35 “偷情”

“怎麽樣？”柯以難自信地問蔣韻。

“這也……太大了吧。”蔣韻看着眼前的三層肉餅忍不住感嘆。

“平時去麥當勞，巨無霸你都嫌小，這次我給你來個巨無霸它爹，巨巨無霸，讓你一次吃到飽。”

“那是不是還有巨無霸它爺爺啊？”蔣韻試圖去咬漢堡，卻發現想要一口咬下去很難做到。

“我怕把你撐壞了，你還是先別挑戰它爺爺了。”

蔣韻一口咬下去，竟意外覺得很好吃。肉餅多汁，芝士味道濃郁，兩個人都像十年沒有吃過飯的樣子，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巨巨無霸。

就在蔣韻還想再來一個冰淇淋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

一瞬間，蔣韻宛若遭受到了電擊，吓得整個人都戰栗了起來。她驚慌地看着柯以難，不知道該怎麽辦。

“快上樓上！去我房間！”柯以難推着雙腿已然發軟的蔣韻走上樓梯。

“鞋呢！？”柯以難突然想起門口可能放着蔣韻的鞋。

“鞋在卧室呢！”雖然柯以難的父母時常不回家，但是蔣韻從來不敢掉以輕心，處處小心謹慎，生怕露出馬腳。

“我躲在哪啊！？”蔣韻已經聽見了裴然在樓下喊柯以難的聲音。

柯以難慌亂地巡視着屋子裏的環境，“衣櫃！衣櫃！”

蔣韻來不及由于，立刻鑽進了衣櫃裏。

“先別出來啊！我去看看情況。”柯以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我的書包還在卧室！還有衣服在衣櫃裏！怎麽辦啊？”蔣韻覺得今天晚上一定完蛋了，有一種馬上要被宣判死刑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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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我見機行事！總之你就是不要出來！”柯以難感覺走出房間。

“阿難。”裴然看見突然走出房間的柯以難被吓了一跳。

“媽？你怎麽回來了？”柯以難故作鎮定地問裴然。

“別提了，本來要去出差，結果那面天氣不好，航班被取消了，我就想着回來看看你。”

“那明天還走嗎？”柯以難輕描淡寫地問。

“走，改到了明天一早。”裴然有些疲憊地說。

“哦。”柯以難語氣裏帶着遺憾，心裏卻開心得要命。

“屋子裏什麽味？”裴然下樓來到廚房，柯以難也跟在身後，生怕她會發現蛛絲馬跡。

“我剛剛做了漢堡。”柯以難随手整理着廚房裏剩下的食材。

“呦，還會做飯了？”裴然不可思議地看着柯以難。裴然下意識地看向餐桌，發現桌子放着兩個盤子，心裏感到有些疑惑。

跟在一旁的柯以難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對，和裴然解釋：“剛才丁一來了，我們兩個一起吃的。”

“這一陣子保姆你也不讓來了，自己做飯還是要小心一些，水火無情，別弄傷了自己。”

“知道了。”柯以難怏怏地回答。

這要是放在平時，柯以難一定會嫌棄裴然的唠叨，一刻不停留回到房間裏躲清閑，可是現在去卻擔驚受怕地跟在裴然身後不離開。

“用不用我幫你打掃一下房間？”

“不用！不用！我明早自己打掃就行。”

“行吧。”裴然心裏感嘆着柯以難長大了，不僅自己可以做飯，還能打掃房間。

柯以難見裴然上樓了，随手從冰箱裏拿了一盒冰激淩回到卧室。

柯以難拉開衣櫃門，見蔣韻正抱着腿坐在一摞衣服上。

“沒事了，她回卧室了。”柯以難把冰激淩遞給蔣韻，“裏面熱不熱？”

“熱死了。”蔣韻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但也不敢拉開衣櫃的門。

“先吃冰激淩涼快一下，等她睡覺了你就能出來了。”柯以難有些心疼地看着蔣韻。

“我可不出去，我今天就住在這裏了。”蔣韻向後一靠，幹脆躺在了衣櫃裏。

“阿難。”裴然突然在外面敲門。

柯以難想着沒有鎖門，趕緊關上了衣櫃的門。

“阿難，你爸爸讓我和你談一下出國讀高中的事情。”裴然走進卧室坐在了床上。

衣櫃正對着床，蔣韻從縫隙裏就能夠看見裴然。蔣韻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在聽見裴然說柯以難要出國的時候，蔣韻心裏咯噔一下。

“我都和他說了，我不出國。”柯以難不當着蔣韻的面談論這件事情。

“阿難，這兩年咱們家的生意遇見很多難處，我和你爸爸越來越覺得心力交瘁，你也大了，出國留學能提升你的見識和能力，以後也能更好幫我們兩個處理生意上的事情。”裴然語重心長地說。

“我對開酒店沒興趣，而且我也不會出國。我不覺得出國就能提升能力和見識，那些拿着父母的錢在國外花天酒地的富二代比比皆是，我就在這裏讀高中。”柯以難說得很堅決，不給裴然游說自己的機會。

“哎，你再好好想想吧，其實我們也是為了你好。”裴然見柯以難如此堅決，心裏不免失落。

“不用想，別再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柯以難不想再談下去，他怕再談下去蔣韻會熱暈在衣櫃裏。

“對了阿難。”裴然站起來要走，又停下來開口，“我剛才進客卧，看有一個書包在桌子上，是丁一落下的嗎？”

蔣韻聽見裴然的話，汗瞬間就流了下來，因為她的書包上挂着一個兔子挂件，看起來并不像是男生的書包。

“那要不要給他送過去？”

“不用了，明天上學時候給他拿過去就行。”

“那你早點睡。”裴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柯以難跟在裴然身後，到客卧把書包拿了過來。

柯以難轉身回到房間，立刻把門反鎖上，靠在門上長舒了一口氣，趕緊拉開衣櫃的門。

“沒事吧？蔣蔣。”柯以難見蔣韻手裏抱着已經融化了冰激淩，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

“沒事兒，就是被吓個半死。”蔣韻用力呼吸着新鮮空氣。

“你不是膽兒挺大的嗎？怎麽這會兒就慫了？”柯以難看見蔣韻額頭上出了汗，頭發淩亂地粘在額頭上，擡手把碎發撩到了耳後，她和示意讓她趕緊出來。

“我先在這兒坐一會兒。”蔣韻擺了擺手，“我雖然膽子大，可今天這種情形不一樣啊！我，現在躲在你卧室衣櫃裏！如果你媽一開門發現了我，這種場景和捉奸在床有什麽區別！就和電視上偷情被抓的場景一模一樣，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蔣韻驚魂未定，喝了一口已經融化了的冰激淩湯壓驚。

蔣韻随口而出的一句話，讓柯以難有些震驚。他驚訝于不谙世事的蔣韻，竟然說出了“捉奸在床”這個詞。

“蔣蔣同學，你最近是不是學壞了？”柯以難探着身子，上半身進了衣櫃裏，雙手支撐在蔣韻身體兩側，将蔣韻壓在身下，極具逼迫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剛剛說咱們兩個看起來像在幹什麽？”

一時間，衣櫃裏的氣氛有些微妙，蔣韻被柯以難這樣一問，才發現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不妥。柯以難現在支撐着身子覆在她身上，雖然沒有挨上，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兩個人離得這樣近，面對面地看着彼此，蔣韻嗅到了柯以難身上的油煙味，還聽見了不知是從誰的身體裏傳出來的快速而有力的心跳聲。

“我什麽也沒說。”蔣韻不敢看柯以難的眼睛，側過了頭。

“你剛剛不是說得挺激動的嗎？現在怎麽不敢承認了？”柯以難的聲音很小，說話時的呼吸噴灑到了蔣韻的耳朵上，像是一根羽毛在她的皮膚上瘙癢着。

借着從衣櫃縫隙裏透進來的燈光，柯以難看見了蔣韻泛紅的皮膚，紅暈一路從耳根紅到臉上，蔣韻嬌羞的神情，一時間讓柯以難愣了神。他突然回 想起那天蔣韻靠在他的肩上，他偷偷吻上蔣韻額頭的那一刻，那種緊張、悸動而又甜蜜的感覺。

柯以難起身從衣櫃裏鑽出去，來到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把冷水不斷地向臉上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呼……”柯以難用毛巾捂住自己的臉，屏住呼吸，等到實在憋不住的時候才拿開毛巾。

這是怎麽了？柯以難一想到剛剛的場景還是會心跳加快，他不知道等一下要怎麽樣和蔣韻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

柯以難走出洗手間，看見蔣韻坐在衣櫃裏看英語書。

“我鎖門了，你出來吧。”

“我不敢。”蔣韻今晚被吓得不輕，生怕等一下會突然響起敲門聲。

“那今晚就睡在衣櫃裏了？”柯以難看蔣韻這個時候還不忘學習，心裏感嘆着不愧是學霸，一把将蔣韻拉出衣櫃。

“睡覺！”柯以難起身去關燈。

“怎麽睡啊？”蔣韻站在床邊有些尴尬。

“櫃子裏有多餘的被子，你就盡管在床上睡，我睡地上。我媽肯定已經睡了，明天一早的飛機，估計天不亮就走了，你就放心大膽地睡吧。”柯以難從櫃子裏掏出被子，鋪在地上，把一件衛衣卷成了一坨當作枕頭，直接躺了上去。

“要不……你睡床吧，我睡地上。”蔣韻看着腳下的柯以難，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再多啰唆幾句，我媽在隔壁就要聽見沖過來‘捉奸’了。”柯以難閉着眼睛說。

蔣韻趕忙閉上了嘴，爬上床蓋上了被子。

這是蔣韻第二次睡在這張床上。

屋裏黑暗又沉靜，可蔣韻卻睡不着覺，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出現剛剛柯以難壓在她身上的樣子。一想就這個畫面，蔣韻就覺得血壓升高，血液直沖大腦，讓她忍不住去胡思亂想。

“睡不着？”柯以難也沒有困意，只是強迫自己安靜地閉上眼睛躺着。

“剛才……我聽見了你和你媽媽說的話。”蔣韻說話的聲音很小，生怕會讓在隔壁的裴然聽到。

“嗯。”柯以難淡淡地回應。

“你會去留學嗎？”

“不會，我說過我要和你們倆上同一所高中。”

“那你爸媽會不會生氣？”蔣韻當時通過衣櫃的縫隙，看見了裴然嚴肅的表情。

“管他們生不生氣呢，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蔣韻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如果柯以難去了國外讀書，她會孤單，會失落，會難過。

她舍不得柯以難離開。

蔣韻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在柯以難和丁一之間，友情的天平開始向柯以難這邊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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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啦！！！都燥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