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酒樓

一早,奚曦拉出馬車。牛大力早就院外等着了,兩眼閃閃地搓着手,既興奮又緊張。陳大憨家婆娘蹭到田恬身邊,臉上也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田恬打着哈欠出來,拿着了一布包包子問:“都吃過了麽?”

“吃了!”牛大力吼了一聲,瞬間将田恬驚醒。

“奚家夫郎,咱都是吃過了收拾妥當過來的。”陳大憨家婆娘也應道,細微一聽,那聲音還打着顫。平日裏很會叨咕,可真正辦正經事了,她便緊張地很。

“那咱早些出發吧。”奚曦道,伸手扶着田恬上馬車。

“等等!等等俺!”一道洪亮的聲音簡直能把整片村震上天。

田恬徹底清醒了,再向那聲音來處望去,差點栽下。只見裏正狗娃揮舞着鋤頭,大步奔來,那臉黑的跟鍋底般,頭發紮得都飛起了。在他身後,還有個連滾帶爬直喊爹的三狗子。

“砸場子?”田恬看了看那鋤頭,腿抖了抖。

奚曦也很是奇怪,莫不是有甚急事?他心裏納悶着,便迎了過去。

牛大力和陳大憨家婆娘還沒有上車,也是站在一邊驚詫着裏正的造型。

沒想到裏正奔過了奚曦面前,什麽話都不說,直接來到馬車邊,手忙腳亂地爬上去,坐在駕車位置。

衆人:“……”

奚曦愣了一下,回過頭望了望坐上馬車的黑臉裏正,又回頭望了望奔過來差點剎不住腳的三狗子。

“奚……”三狗子撐着膝蓋,甩着頭直喘粗氣,“奚……當家……”

“歇口氣再說。”奚曦無奈道。

三狗子喘了好久才平複下來:“俺老爹說,要給你們壯膽!”

“壯膽?”奚曦眼角一個抽搐。

“我們又不是去打劫,壯甚麽膽?”田恬站在裏正身邊,位置也很是尴尬。

“鎮裏人眼睛老高了,盡瞧不起咱窮人。”三狗子道,“俺也要跟着去給你們壯膽!”

“可是……”奚曦還沒說完,那三狗子便竄到馬車邊,望了望站在上頭的田恬。

田恬更覺尴尬了:“……”

“俺雖然沒帶武器,但好在身手不錯!”三狗子以為田恬站那兒是攔着他不讓上車。

“什麽身手?”田恬有些懷疑,他還清楚記得上次某人從樹上落下,差點砸了鍋。

“欸……”三狗子抓了抓頭,半晌才道,“逃跑時可快咧!”

“胡鬧!”裏正看不過去了,便吼道,“回去!盡添亂!”

那一聲驚得田恬差點蹦下馬車,索性兩手一直緊抓着車廂門,才沒丢臉。田恬清楚地瞧見從裏正口中噴出的唾沫星子直飛馬屁股,被吓了一跳的馬兒用尾巴掃了好幾下。

奚曦走過來道:“三狗子別去了,咱馬車裏裝着貨,坐不了那麽多人。”

“俺……”三狗子抓了抓腦袋,小聲道,“俺就是想過去看着點俺老爹。”

“裏正,”牛大力看奚曦為難,時間也不容耽擱,便上前道,“俺們就是去看看行情,不是去打架。”

裏正望了望手裏的鋤頭,猶豫了一下,再看看自己的胳膊和拳頭,咬咬牙道:“三狗子,幫老爹把鋤頭拿回去!”

“欸?”三狗子不甘心。

“沒地兒坐了,裏面塞得滿滿當當。”奚曦無奈道。

“俺不用坐……”三狗子望了望奚曦。

“馬跑得快,你跟不上的。”奚曦道。

“俺……”三狗子掙紮道,“俺趴車廂頂上就成了。”

奚曦抹汗。

“三狗子,回去!”裏正直接将鋤頭望三狗子那一扔,随後對奚曦大手一揮:“咱走!”那氣勢就跟山大王要巡山似得,腮幫鼓鼓地,強撐氣吞萬裏如虎!

三狗子不甘不願地抱着鋤頭,退後了一步。

三狗子容易打發,那個黑臉裏正卻是不好打發,奚曦摸了摸額頭,只得讓他跟着,好歹屬于村裏的大事!

田恬便鑽進車廂裏,坐在一邊,陳大憨家婆娘也跟着坐了進去,占了另一邊位置。奚曦說的裏面沒位置倒确實是沒位置,裏頭滿滿當當放了好幾筐昨兒個新曬的粉絲粉條涼魚兒。那些個曬幹了便硬硬脆脆,受不得擠壓。

奚曦望了望裏正身邊的位置,讓牛大力上去。

“你吶?”牛大力抓頭。

裏正沒想到車廂裏放了好幾筐子紅苕吃食,擠得只能坐下兩人,再一看牛大力,臉越發黑了,只覺自己多餘。他伸手蹭了蹭褲腿,将灰棕色的褲子抹得一道道黑:“俺……俺下來走……奚當家坐着!”

奚曦見他作勢要下來,便立馬止住:“裏正坐着罷,我腳程快!”說着,便牽着缰繩往村外路上走,“大家坐穩咯。”

“哎!”大家應了一下。

裏正突然開始懷疑,今兒個跟着出來,是不是欠妥。可也沒時間多想,馬車出了村子,便開始飛奔起來。駕車的位置可不是什麽好位置,馬蹄飛起,塵煙滾滾,吃得一口足足的塵土。這狗尾村啥都缺,就是不缺黃土,一向少水的小道,稍一踩踏便是塵土翻騰。

牛大力矜持一笑,将車廂外的簾子一拉,擋住了灰塵,讀書人可不能受塵土侵擾!按着寧左村村民的習慣,脖子上到哪都不會缺布巾,于是牛大力抱歉地看了一眼裏正,華麗而驕傲地将布巾拉起,高冷地只露一雙眼睛。

再看前頭的奚曦,奔在馬的前頭,腳不點地飛躍,絲毫未帶起一星半點塵土。

裏正抹了一把臉,叫着嚷着要給他們撐場子去,這……怕是不拖奚當家後腿便是好的了!他望了望奚曦的身影,心裏更是懊悔自己的魯莽。奚當家讓他跟着去,怕也是看着他是裏正的份上罷。想到這裏,他又眼睛一亮,吃進灰塵若幹。他可是裏正,再怎麽樣,外頭人看着他是裏正的份上,也不敢欺負奚當家他們吧!如此一想,裏正不禁挺直了胸脯,深吸……一大口塵土!噗……咳咳!就算是吃慣了,也是很難适應這麽猛撲而來!

一個時辰後,馬車終于到了鎮上。奚曦捏着缰繩回身,氣息都不亂:“到了。”

裏正打着抖從馬車上掙紮下來,顫顫巍巍地邁步。

奚曦一看不太對勁,便将缰繩塞進馬嘴裏,朝裏正走過去:“裏正大叔,怎麽了?”

馬兒無辜地叼着缰繩,擺了擺臉,腰身一抖,飄飛了無數的黃塵。

“嘔……”裏正一邊擺着手,一邊尋了個角落大吐特吐。

奚曦顫了顫眉,打算還是讓他單獨緩一會兒,登時回神去掀車廂簾子:“恬兒,沒事……吧……”

“大叔!”田恬嘴裏塞地鼓鼓的,說話聲音甕聲甕氣,他不明狀況地探頭出來,拿起布包兜子問,“要吃包子不?”

再看對面,陳大憨家婆娘也正咬着包子,傻傻一笑。

“到鎮上了,下來走走吧。”奚曦道。這鎮上的街道可是不許奔馬的,而且坐了一路,說不定腿腳都麻木了,下來走走也好看看街裏的景致。

“好!”田恬趕緊下馬車。

等裏正吐完之後回來,便看到大家都站在馬車邊上等着他了。

“裏正大叔,這兒有水。”奚曦拿了一竹筒水遞過去,讓他可以漱漱口。

“哎!真爽!”裏正豪邁地接過,直接将水澆進嘴裏,幾口就喝了個精光,“唉,塵土吃太多,喉嚨卡得慌!”

衆人:“……”

“這竹筒回去洗一洗再還你罷!”裏正看了看自己手裏的竹筒,表面已黑一塊青一塊了。

“無妨的。”奚曦道,“家裏有好幾個,裏正拿去用罷。”

“哎哎!”裏正點頭,回頭瞧見牛大力正扯着原本蒙面的布巾擦着吹黃了的眼圈,便問,“這布巾倒是方便。”

“是!”牛大力自豪地挺了挺胸脯,“咱奚家夫郎教的,春日擋風,夏日擦汗,秋日遮陽,冬日裏還能保暖,可好用了!”

“唔!”裏正羨慕地看了一眼,打算回去讓婆娘給家裏人都做上一塊!

“都餓了吧,吃個包子!”田恬拿着布包裏的包子一一分發。

大家接過包子道了謝,一邊走一邊吃着。

“咱去哪家看看?”田恬在馬車裏就吃完包子了,現下便是有工夫專心地打量兩邊的店鋪。

“瞅那兒!”牛大力立馬一指,“那家店鋪子最大,生意肯定最好!”

奚曦看了一下,倒是沒立刻表态,只道:“店鋪倒是挺大。”

“并非如此。”田恬四下裏望了望道。

“甚?”大家望向田恬。

“這家酒樓的生意肯定不如那家好。”田恬擺着明智臉。

“為甚?”裏正吼了一嗓。

“這家雖然店鋪大,可裏頭的夥計懶懶散散,說不得是最近客人少了,也是倦怠着。”田恬道。

“唔……有道理,那家酒樓的夥計好似走路生風吶。”牛大力道,雖不到飯點,可那家卻是已有進進出出的人了。

“哈哈……”田恬笑道,“門檻都踩滑溜了,說明客人多啊!”

“可不是!”陳大憨家婆娘也笑了。

“那咱繞到那酒樓的後院門口去吧。”奚曦道。

“怎的不進正門?”裏正詫異,随後快步走過去,一邊聲音洪亮地吼,“別怕,有俺給你們擋頭!”

“欸!”衆人一懵,然後奚曦想喊住他的時候,裏正已一步踏進去大吼了。

“掌櫃吶!”裏正的聲音吼得他們站在外頭都聽了個響亮。

奚曦對牛大力使了個眼色,兩人趕緊進去拉住裏正。

那店裏的掌櫃正噼裏啪啦地打着算盤,被這一聲吼直接将算盤摔了出去,之前算了好一陣的帳全部化為烏有。裏頭的武丁也瞬間出來了好幾個,圍住了裏正他們。

裏正一見這陣仗也懵了個徹底,瞪大了牛眼,完全不知所措。

“抱歉!”奚曦一拱手。

“各位抱歉!”牛大力死死按住裏正,一面在臉上開出朵喇叭花,“天生嗓門大,得罪得罪!”

衆武丁有些懷疑,卻也沒有動作,只望了望掌櫃。

掌櫃瞅了一眼面前的帳頁,被這麽一擾,又得重新打,心裏難免不樂。可上門皆是客的習慣,讓他又緩下火氣:“那幾位客官可是有事?”

“唔……”裏正剛想說話,就被牛大力捂住,他想起一進門就被武丁圍住的事,又趕緊憋了下去。

“是這樣的,”奚曦無奈道,“原打算是走後院,看看貴鋪對新吃食可否有興趣。”

掌櫃望了那個黑臉莽漢,有些狐疑。怎的看上去有些像碰着硬釘子的訛詐犯!若不是有武丁出來,怕是直接要揪住他的胸脯要銀子了吧!

牛大力見裏正安穩下來了,便也不按了,撒了手堆笑着上前道:“俺們做了點新鮮玩意,滑溜炒烹炸蒸焖煮煎拔樣樣皆宜,滋味是一等一的好!”

“哦?”掌櫃更是狐疑。

“俺們将那吃食都帶過來了,掌櫃若是不信,可以直接做了嘗嘗。”牛大力道。

掌櫃這才正目看向他們,能帶着吃食過來,那便不會是訛詐犯了。他慢條斯理道:“吃食新意不新意可不由着你們說,我自會看。若不是,我也是不會接的。”說着,他威懾似的看了看武丁們。

“自然!自然!”牛大力笑得十分憨厚老實,“俺去取一些來先給掌櫃過過目?”

掌櫃點頭。

牛大力趕緊拉着裏正出去,省的他再吼一嗓子被人當作打劫的山匪。

田恬和陳大憨家婆娘正在外守着馬車,見他們出來,趕緊問道:“怎的?被打出來了?”

“呃……”裏正黑紅着臉埋頭。

“俺拿一些去給掌櫃過過目。”牛大力道。

“哎哎!”陳大憨家婆娘趕緊爬上馬車,每種都拿上一些,裝在扁籮裏。

牛大力接過扁籮,對裏正道:“裏正大叔,這麽點小事哪能勞動咱狗尾村的裏正出面,幸好方才匆忙沒報名號,不然咱就累得裏正大叔了。”

“欸?”裏正腦子一抽,反攪地一腔糊塗。他自知方才可能做錯了什麽,可被牛大力這麽一說,倒是心裏舒坦了許多,胸口的一團氣直透得通體順暢。

“等咱談了價錢,再來請裏正出現鎮鎮場子!”牛大力望了望裏正臉色,道。

“哎哎!去吧去吧。”裏正點頭,老實地呆在酒樓外頭。

牛大力便端着扁籮,快步走進去。

掌櫃探頭一望,好似那漢子扁籮裏的東西确實沒見過,可也不知味道如何,在那幾步間,掌櫃便有了好幾番琢磨。

“奚當家!”蘇二正好過來找掌櫃,一見堂前這番陣勢便過來瞧上一瞧,一眼便見着了奚曦。

“蘇管事!”奚曦在這兒見着蘇二也很是詫異。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