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謝西槐和祝休雲的棋一下,就下到了申時,謝西槐頭一點一點地,又快睡着了,祝休雲精神好,放下一顆黑子。謝西槐來不及想這顆落子的用意,房門突地被人從外向裏推開了,發出“吱呀”一聲,吓得他手一抖,把棋盤都攪亂了。
他回過頭,盛凜和盧見柏從門外走進來,兩人身上帶着股寒氣,面色都有些凝重。
謝西槐嘴巴原本張了張,看見盛凜的表情,又閉起來了,乖乖坐着。
“蘇州如何?”祝休雲看他們走近,問道,“你們身上怎麽寒氣這麽盛?”
盧見柏把門關上了,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了一口,才說:“蘇州的情況,比我們想的要複雜。”
盧見柏和盛凜午時潛進蘇州城,城外有一圈官兵護守,每個都戴着奇異的面罩,烈日當空,護城河卻結了薄薄的一層冰。
城內街巷空無一人,冷得如寒冬臘月,越往城心去,寒意就越重。盧見柏和盛凜決定分頭行事,盧見柏去民居裏探探,盛凜再往城心府衙處去,約定半個時辰後,在城西那座高臺處見。
盧見柏先入了一戶蘇州城邊緣的民居,發現有一名婦人靠着桌子坐着,手撐着臉,盧見柏敲敲門,那婦人一動也不動,他顧不上禮節,上前探了探婦人的鼻息,又碰了碰那婦人的手,發覺婦人鼻息微弱,皮膚如冰塊一般冷硬。
這是長期持着寒冰玉的人才會有的症像。
盧見柏又去了幾所民居,房裏的人也都和那名婦人一樣,蘇州城俨然成了一座凍城。
盛凜去府衙,發現府衙的內院中,竟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十個人。那些人的臉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小紅疹,嘴唇幹裂,皮膚冷硬若冰,但氣息尚存。盛凜覺得院子裏寒氣盛得不尋常,四處看了看,發現院內四角各用紅紙包了一塊小小的寒冰玉,紙背上寫着符咒,用蠟封住了口。
而知府的家中空無一人。
盛凜從府衙出來,和盧見柏在高臺下見了面,兩人說了各自所見的情形,一同觀察着水中冰塊的厚薄,竟在城裏尋到了大大小小六十多塊寒冰玉,以蘇州城中軸為界,擺成了一個兩人都未曾見過的陣法。
他們到了城東,原本準備先出城,盛凜忽然看見一堵牆下有個小水坑,一點冰也未結,便停了腳步,讓盧見柏一道來看,果不其然,牆後有活人。
此時天色已暗,兩人潛進去,聽見兩人的談話。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大人莫要驚惶,待三日後老夫的丹藥練成,得了瘟疫的人都能治好,蘇州府還是原來的蘇州府。”
“大師千萬救救我,我和王爺為了壓下此事,真真費勁了心思,”中年男子的聲音裏充滿了疲憊,“若是傳入朝堂,本官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謝西槐聽完了,緊皺着眉道,“王爺……晉王?”
盛凜說是。
“謝公子不必擔心,”盧見柏看謝西槐一臉憂容,寬慰他道,“我和師兄已經把事情在信裏和師父說了。”
時候不早了,把事情說完,盧見柏和祝休雲便回了他們自己的廂房。
房裏只剩下盛凜和謝西槐,謝西槐就一下抓住了盛凜的手,道:“你沒事吧?怎麽會這麽冷呢?”
“沒事。”盛凜由他抓着,低頭看着他,面上沒什麽表情地說。
“那個什麽寒冰玉,不會将碰到的人都凍起來吧?”謝西槐覺得握着的手有些冷,便站起來,抱住了盛凜的腰。
“不會。”盛凜擡手将謝西槐束好的頭發又解了,撫着謝西槐的背。
謝西槐将臉貼在盛凜的肩上,他覺得盛凜的聲音裏有笑意,就又對盛凜道:“你不許笑我,我真的有些怕。”
謝西槐語氣裏滿是擔心,聽不見盛凜回話,他便擡起頭,看着盛凜的眼睛,有些着急地問盛凜:“為什麽還是這麽冷啊?好像捂不熱一樣。”
謝西槐的眼睛又大又漂亮,裏頭什麽別的也沒有裝,只裝住了一個他最最記挂的盛大俠。
盛凜低頭看了謝西槐少傾,終是忍不住吻住了謝西槐的嘴唇。盛凜的唇舌倒是不涼,像要吃了謝西槐似得兇猛,謝西槐給盛凜親得全身發軟,手攀着盛凜的手臂,眼看就要站不住的時候,盛凜将他抱了起來,放到床邊。
“西槐,”盛凜解開了謝西槐的衣帶,謝西槐的腿都不老實地要貼着盛凜纏上去了,盛凜又停了,攤開手放在謝西槐面前,對謝西槐道,“我來晚了,你罰吧。”
謝西槐抿了抿嘴唇,見盛凜一本正經,心想家法不能亂,打還是要打的,便伸手輕輕拍了盛凜的手心一下,說:“本王說罰,可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盛凜給他打了一下手心,謝西槐得意得要命,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問盛凜:“來跟本王講一講,你可知罪?”
盛凜把謝西槐還沒抽走的手給握住了,對着謝西槐道:“草民不知,請殿下明示。”
謝西槐愣了一下,想了好一會兒,結結巴巴地說:“言而無信之罪!”
他衣衫半褪,并無什麽威懾力,繼續埋怨盛凜說:“我方才睡醒過來,差點把祝師弟當做你了。”
不等盛凜說話,謝西槐又問:“你們明天還去蘇州嗎,去的話讓祝師弟一起吧,多個人多點幫襯。我在客棧能有什麽危險呢。”
“不行。”盛凜斷然拒絕。
“有什麽關系嘛,”謝西槐輕推了盛凜一下,對他說,“你忘了嗎。你帶我上京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也去買了衣服。也沒怎麽樣。當時我都急哭了,你不是也沒哄我。”
盛凜看着謝西槐,愣了愣。
謝西槐沒有注意到,又随意地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啊,進京那時。”
盛凜否認:“沒有。”
“是麽,”謝西槐将信将疑,又說,“那就是覺得我很麻煩。”
“也沒有,”盛凜低頭看着謝西槐,告訴他,“我只是在想,世子怎麽這麽愛哭。”
“噢,這樣,”謝西槐理直氣壯地說,“可我就是愛哭,盛大俠有意見麽?。”
“不敢。”盛凜讓謝西槐坐在他腿上。
謝西槐覺得盛凜身上重新熱起來了,便很高興,碰碰盛凜的臉,又碰碰他的手,道:“總算不冷了。”
盛凜扣住了謝西槐的手腕,把謝西槐拉得貼在自己的胸口,叫他“西槐”。
謝西槐給盛凜叫得有些面熱,輕軟地答他:“叫我做什麽呢。”
“你……”盛凜低頭看着謝西槐長又密的睫毛,頓了一會兒,才說,“跟着我,你吃苦了。”
富貴榮華可任挑選,謝西槐只願與盛凜共游天下,一路過來不免要吹風淋雨,他卻再也沒有抱怨過。
“你說什麽呢,”謝西槐擡頭親了盛凜一下,好像有些懵懂,又好像什麽都懂,“盛大俠今天奇奇怪怪的,不會被寒冰玉凍壞了腦子吧,讓我看看。”
說罷伸手要搭盛凜的額頭,手才擡起來,就被盛凜牢牢捉住了。
他和盛凜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一樣,快樂無憂,天真拙稚,什麽都沒變,無什麽都寫在臉上,叫人連捧他在手心裏呵護着的時候,都怕手心的溫度讓他不舒服。
“那時候應該陪你的,”盛凜說,“不該讓你一個人去。”
不該讓謝西槐騎一整天的馬,不該讓謝西槐跟他一道抛屍,不該克扣謝西槐的零花錢,不該讓他一個人去買衣服、逛畫舫,不該讓他哭,讓他疼,讓他那麽難受。
謝西槐看着盛凜,轉轉眼睛,漫不經心地說:“以後陪我就好了嘛。”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