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多出來的學生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在拉文克勞的休息室徘徊了一陣子。我在很多事情上都麻煩到了我的兩個室友,他們盡心地幫助我,也許我确實不該瞞着他們?
就我本身而言,在這個世界上誰是父母我并不是很在意,不給任何人說僅僅是謹慎起見,不想變成焦點而已。但丹其和貝尼利又不是會随便傳話出去的人。對他們費力隐瞞沒什麽必要,我這樣想着,回到自己的卧室,打算和朋友們知無不言,卻發現他們兩個已經睡下了。
喂喂,都不等我從校醫室回來就舒服地睡着了嗎?
我有點哭笑不得。
他們倆的态度表明了不想幹涉我的隐私,逼問我不想說的東西——拉文克勞的聰明人,永遠是這樣禮貌矜持,不輕易過界。
我想,找個時間還是告訴他們吧。
接下來的學校生活依舊是平靜又有趣。魔法的一切與我以前接受的東西相差甚遠,加上作為文森特,一個底子深厚的孩子,我學這些東西真的很快,對魔法學習趣味只有越來越濃厚的。
周二和斯萊特林一起上課的時候盧娜和我坐在了一排。
“哦,你和那個馬爾福關系挺好?那個巫師家中的“貴族”?我想說,如果有人冊封的話,他們肯定是第一批——福吉肯定會樂意做這些事的,如果部裏又整出什麽新東西而背後有利可圖的話,那肯定有他可圖。你知道部裏有妖精的軍隊吧?”
“為什麽說我和他關系好?你是暗示福吉部長為了權利會自封國王什麽的,要我說,即使部長辦事再不着調,這也太張揚了點。我以為妖精不會肯為人類賣命的,歷史課上有多少次叛亂了,嗯?”面對盧娜一句話裏豐富的內容,我對她不着邊際的三句話一一對應做了回複。
盧娜忽然喪失了對妖精的興趣,或者說,她是想另尋時間晚點和我仔細談談:因為在上課鈴響了。她抓緊教授沒進來的最後幾秒鐘語速飛快地說:“昨天占蔔課之後馬爾福找哈利的麻煩被穆迪教授變成了白鼬。”
繞了半天原來是想八卦啊。盧娜連八卦的方式都那麽與衆不同。
至于馬爾福,雖然昨天在校醫室給我的感覺是沉穩不少,但其實還是個驕縱的家夥嘛,看來不是人人都能在經歷危險之後成熟一點的。
我搖搖頭,正好馬爾福稍稍瑟縮了一下,我順着他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回了剛進教室的穆迪教授身上。他的假腿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同時學生們都盡量避免和他滴溜溜轉的眼珠對視。我小心地打量了一下他,暗暗為可憐的真穆迪吐吐舌頭——他現在應該昏迷在那個箱子裏的地下室中。
假穆迪教授掏出花名冊開始點名,點到大多數斯萊特林學生的時候,他的臉色都會不加掩飾地難看,而到“德拉科馬爾福”的時候他還粗聲粗氣地警告道:“正派巫師是不會在背後偷襲別人的。不要總是像個玩笑煙火一樣追在別人屁股後頭挑釁別人,懂嗎?”
馬爾福收到了整個教室的注目,不甘地微微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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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節課講的是三大不可饒恕咒。穆迪在講臺上折磨可憐的蜘蛛,我假裝認真地看着,同時發現其中兩種咒語我在博伊爾家的地窖中都有了充分的經歷,如果讓我不藏私地寫一篇關于被折磨和逼問的論文,我想我一定會寫的十分出色。
接下來的兩周裏,似乎毫無顧忌的穆迪叫了所有的同學上去體驗了一下攝魂咒。貝尼利似乎被要求扮演一種松鼠之類的有大尾巴的動物,丹其有點尴尬地不情願地講了個關于他自己無傷大雅的冷笑話(看起來他還是稍稍能抵抗一點的),最後盧娜竟然惟妙惟肖地模仿了福吉的就職演說,還附帶了濃厚的諷刺風格——我懷疑就算穆迪教授不用攝魂咒對付她,盧娜也會很樂意做這件事的。
出乎衆人意料的,他沒有過于為難馬爾福,僅僅讓他手舞足蹈地繞着講臺轉了三個圈,但這對臉面分外重要的馬爾福似乎已經算是一種侮辱,他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雖然神态自然,但臉上浮起的淡淡紅暈出賣了他,說明現在他內心十分憤怒。
輪到我的時候,穆迪教授将魔杖一指,我的腦海飄忽起來,回響着他的命令:用塞蒂娜新歌《一鍋火熱的愛》的調子演唱霍格沃茨的校歌。這個命令我稍加掙紮是可以掙脫的,但是我猶豫了一下,覺得沒必要在這個瘋狂的小克勞奇面前太過引人注目,我還是留一手的好。
于是我傻笑一聲,開始唱歌,因為兩首歌的歌詞長短差別很大,我缺詞少句,敷衍地唱完了一首歌,不過還是得到了同學們的掌聲。
“哦,我喜歡這個版本的校歌。”我回到座位上坐下的時候,帕德瑪帕蒂爾沖我鼓勵的笑道。
每個人都在關注三強争霸賽,自從得到準确消息說兩個學校會在10月30號周五晚上到達,興奮之意更加難耐,似乎所有的話題都在圍繞這個進行。
“我想被選中的肯定是我們學院的,”剛剛從神奇生物保護課上回來,因為海格的炸尾螺以驚人的速度生長着,大家都疲憊不堪地圍在拉文克勞的桌子上慢慢吃午飯,丹其開口把話題拉到了争霸賽上,“斯萊特林的人只忙着炫耀他們的血統和講究華而不實的東西去了,而且大多品行不端;格蘭芬多是一個有力的對手,可他們前幾年似乎生源不佳,幾個波特和韋斯萊家和還小呢,十七歲以上的都沒有什麽厲害的學生……”他分析的很正确(不過他自動忽略了赫奇帕奇)我知道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學生都确實最終沒有被選上,當然拉文克勞的也沒,就讓丹其現在多憧憬一會吧。
“說起格蘭芬多,符合年齡的還有他們魁地奇的一個追求手,那個女生似乎很厲害。”我提醒道。
丹其奇怪地看我一眼:“你不是對魁地奇沒興趣嗎?”
“偶爾我也會關注一下學院間的局勢的。”我不動神色地喝了一口羅宋湯:今天家養小精靈們選擇了俄羅斯風情的菜肴。
貝尼利開始扳着手指數起拉文克勞大概符合年紀的學生們,猜測那一個會被選上,我邊吃飯邊留神地聽着:這些拉文克勞的學生似乎一個比一個厲害,但這也更加說明了塞德裏克的優秀。
塞德裏克現在正和幾個同學一起走進禮堂,他們有些興奮和憧憬,比比劃化的,似乎也在讨論争霸賽。
這是這個故事裏注定要第一個送命的人——不包括奇洛教授和那個日記本。
說道命運軌跡,我抓住了這個維持故事正常進行的“秩序”的規律:如果我不去有意、有心改變故事發展、人物命運,我還是可以被容忍的,但這容忍的底線到哪裏,我依舊不知道,也沒那個膽量去挑戰。
相反,如果有心挑戰發展脈絡的話,後果是比較嚴重的,只是想一下就會眩暈半天,好像剛剛從一個發了羊角風的飛天掃帚上下來一樣。
基于這種情況,我控制自己什麽也不多想,只是平靜地看着未來的争霸賽冠軍之一現在有些興奮地在讨論将要到達的兩個學校,他的生命力現在顯得是這麽旺盛——一個前途遠大的年輕人。
這跟我真的沒什麽關系,我低頭又喝了一口湯。
……
那都是命,是嗎?
我沒有對這個問題多想,因為時間還長着。至少對于現在來說,似乎一切都還未定。
以後看着辦吧,我對自己說,雖然我知道有重重規則桎梏的自己也幫不上多少忙。
吃完午飯要回塔樓午睡的時候,哈利三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緊張了一下,還以為他要在大庭廣衆之下問我和小天狼星的關系呢,然後赫敏就從兩人身後擠了出來,展開手心,是一枚寫着S-P-E-W的徽章。
我看着那枚徽章有點無話可說。赫敏開始講解小精靈權益保護的問題,包括今天飯桌上美味的俄羅斯風情菜肴也被拿來當了例子,她一邊講,一邊注意到丹其和貝尼利還在等我,于是她手裏又多出兩枚來,鼓動他們也入會。哈利站在後面有些尴尬,羅恩更是擺出了丢臉的嫌棄表情。
既然不是來質問隐藏身份的,我松了口氣,樂呵呵地将三枚都買了下來,得到了赫敏贊許的笑臉。
和三個格蘭芬多告辭之後,我将兩枚徽章抛給了丹其和貝尼利:“作為幫我買新學期用品的謝禮。”
他們兩個一個人拿着玫紅色,一個拿着亮紫色,對此報以呵呵冷笑:“至少給我們個別的顏色的‘嘔吐’吧。”
星期五下午很快就到了,最後一節是變形課,大家都很樂意少掉一節麥格教授的課:雖然她很公正,但确實相當的嚴厲。
學生們走下樓梯站在門廳下,在院長的指揮下紛紛排好隊。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半空中可以看到淡白色的月亮。大家在激動興奮中等了一會,然後鄧布利多第一個發現了遠道而來的布斯巴頓,一輛巨大的、不知可不可以稱之為馬車的巨大粉藍色房子在飛馬的拖行下迅速降落,驚退了前幾排過于沖動的學生。
我發了一會呆,對于這種情況不是很感興趣:光從這個馬車的顏色來說,布斯巴頓就沒給我留下好印象。
馬克西姆夫人優雅地下了馬車,接着是十三四個男女學生跟在後面,他們的校服是淺藍色的長袍。
兩位校長開始寒暄,關于飛馬和純麥威士忌。我百無聊賴地盯着湖面,希望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快點到達,就在我的目光無意識從湖面收回時,掃過了那幾個凍得發抖的布斯巴頓學生。然後我感覺到自己像是被猛擊了一下,半天沒回過神。
搞什麽……我目瞪口呆,這是什麽情況?
那個無比美麗的、引起這邊男生注目的姑娘是芙蓉沒錯,而她旁邊不遠的那個十七歲左右的,斂着雙眼不說話、有些高貴氣質的卷發男生,竟然是布魯斯……我在博伊爾家地窖見過一面的那個男孩,“我”的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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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