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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到了什麽,憤怒的咆哮:“是她,一定是她!”

她一把抓住父親的胳膊:“爸,一定是司徒蘭心,一定是她設的圈套陷害我們,我現在就去找她對質,我不會饒了她的!”

“站住。”

上官瑞厲聲喝道:“你鬧夠了沒有?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了?我還沒有追究你為什麽進我的書房,翻我的東西,你反倒還要找我妻子的麻煩,她不是你姐姐嗎?你怎麽什麽人都污蔑?你姐姐只是一個安分守已的教師,對商場上的事一竅不通,她有什麽能耐設圈套陷害你?”

訓斥完,便轉頭對司徒長風說:“岳父,真沒想到你平時就是這麽管教女兒的,真令人失望。”

“爸,我真的有看到那份文件,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

啪——

司徒長風忍無可忍的揮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這還是頭一回打女兒,若不是難堪之極,再加上對那一千萬的痛心,是怎樣也舍不得出手打手心裏的寶貝。

司徒嬌震驚的捂着右臉頰,屈辱的眼淚唰一下奪眶而出,她撥腿跑出了書房,迅速收拾行李,帶着滿腔的憤怒和委屈,痛哭流涕的回了家。

到了自己的地盤上,見到了最寵愛她的母親,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她哭的天昏地暗,直嚷着沒臉再活下去……

司徒蘭心接到父親的電話後,便直接來到了娘家。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某人的嚎哭聲,她深吸一口氣,坦然自若的邁了進去。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阮金慧失控的沖到她面前,用力推了她一把,暴怒的吼道:“不要臉的賤人,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把我女兒害得還不夠慘是不是?”

司徒蘭心穩住步伐,無辜的反問:“我害她什麽了?”

司徒長風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的把事情經過娓娓道來,末了,意味深長的說:“蘭心,你老實告訴我,這件事是不是你所為?”

“我若說不是你們會信嗎?”

她自我解嘲地笑笑:“應該不會信吧?向來你們不都是只認定自己的猜測。”

“這是什麽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若不是你所為,自然也不會冤枉了你。”

“那好,我就坦白告訴你,不是。”

“你撒謊!”

司徒嬌歇斯底裏的咆哮:“就是你故意設的圈套,是我太傻,才會往裏跳!”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設的圈套?”

“要不是你暗示我書房有重要文件,我絕對不會到那裏去,你敢說你沒有居心不良?!”

“是你自己行為太随便,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随便進別人房間動別人東西,你卻忠言逆耳聽不進去,現在出了事,反倒怪罪到我頭上來。”她停頓一下,眼神環顧一圈:“我只不過是個從來不被你們放在眼裏的人罷了,有什麽能耐把你們玩弄于股掌之中?說我設圈套陷害你,司徒嬌,你真是太擡舉我了。”

71 生育工具

71 生育工具

填飽了肚子,兩人出了餐廳,司徒蘭心看看手表上的時間,竟已是淩晨二點。

她有些唏噓,這還是頭一回做夜貓子,向來中規中矩慣了,從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過了十二點以後的夜晚是什麽樣子,這會站在月光與星光交相輝映的大地上,突然有種,難能可貴的寧靜。

至少這份寧靜,在白天喧嚣的都市裏,是極為罕見的。

“看什麽呢?走了。”

上官瑞已經坐進了車裏,見司徒蘭心傻子似的仰望上空,沒好氣的提醒她上車。

“哦,好的。”

她趕緊拉開車門坐進去,直視前方:“可以了,走吧。”

“那個。”

上官瑞用眼神示意她沒綁安全帶,她慵懶揮手:“沒事,一會就到家了,半夜三更又沒交警。”

“別太相信我開車的技術,正如你所說,我現在可能并不清醒。”

他說着,突然傾身過去,伸手替她綁起了安全帶,這一舉動勾起了司徒蘭心模糊的記憶,她記起了上次兩人一起出來吃飯,他也是這麽近距離的在她眼晃啊晃,只是那一次,借着酒瘋可以肆無忌憚的撫摸他的五官,這一次,卻只能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僵着身體。

車子駛離地面,司徒蘭心莫名覺得燥熱,她開了車窗,微微探出頭享受着微風撫面的感覺。

過了一小會,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回頭問一句:“為什麽好端端的提議生孩子?”

“猜猜看。”

上官瑞意味深長的撇她一眼。

她思忖數秒,不确定的猜測:“或許是你愛上我了,想讓我成為你婚姻的終結者。”

“my?god。”上官瑞哭笑不得,嚴重被雷倒的表情。

“怎麽?不對?”

“狗血到家了。”

司徒蘭心翻翻白眼,沒好氣的嘟嚷:“那你就別讓我猜,不然我猜了就別說狗血,一個男人提議跟一個女人生孩子,除了想跟那個女人白頭偕老,組成一個完整的家庭,你說還想幹什麽?”

“那是正常男人的想法,但我是正常的男人嗎?”

上官瑞反問,她啞然無語,是啊,跟個不正常的男人,她怎麽能用正常的思維來分析呢。

沒有了共同語言,兩人俱都沉默下來。

車子快要行駛到家門口時,他突然開口說了句無厘頭的話,“因為你聰明。”

“什麽?”

司徒蘭心有些雲裏霧裏。

“不是問我提議生孩子的理由嗎,這就是理由,因為你足夠聰明,所以你有資格孕育我上官瑞的後代。”

“這麽說,你只是想要一個聰明的孩子,并不在乎孩子的母親是誰?”

“可以這樣理解。”

司徒蘭心深吸一口氣,這樣的回答令她極為不悅,擺明了就是把她當成生育工具。

“那你是高估我了,我并沒有你想象的聰明,從我猜錯你的想法就可以看得出來。”

67 五十步笑百步

67 五十步笑百步

司徒蘭心從容的态度任誰也看不出在撒謊,卻無法令面前的兩個女人信服,然而,司徒長風卻是相信了,不是一個父親對一個女兒的信任,而是因為他也不相信她能有這個能耐,将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

所以,他選擇了相信她的話。

将妻子和女兒拉進書房,關了門沉聲說:“我知道你們生氣,但我比你們更生氣,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更不是跟她生氣的時候,只要她一天是上官家的媳婦,就一天對我們有用,所以,揉揉心口,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吧。”

司徒長風說的無奈之極,莫名其秒丢了一千萬,他能不心疼嗎?他比誰都心疼,然而心疼有什麽用?死無對證,打落了的牙就只能往肚裏吞。

安撫好妻女,他走出去:“蘭心,你妹妹也是受了委屈無處發洩,你別往心裏去,她……”

“沒事,習慣了。”

司徒蘭心漠然打斷父親的話,看了看牆上的挂鐘:“不早了,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

“吃了飯再走吧?”

司徒長風說的是客套話,司徒蘭心自是清楚,她才不會那麽沒眼力見,這個家向來不歡迎她,今天,更是不歡迎。

出了小洋樓,心情格外的好,一直到白雲公館,心情持續好。

今天真是個非比尋常的日子,平時鮮少能在客廳裏見到的人,竟然也在客廳裏遇見了,司徒蘭心愉悅的招呼:“爸,媽,我回來了。”

上官夫婦回轉頭,見到媳婦都挺高興,婆婆關切的問:“晚飯吃了嗎?”

她睨向一旁對她視而不見的某人,微笑點頭:“恩,吃過了,在我娘家吃的。”

“你爸媽身體都好吧?”公公接着問。

“恩,都好,他們也讓我問候二位來着。”

這時,不姑子冷不丁來一句:“嫂子,你妹今天咋回事?下午拎着行李發了瘋似的跑出去了,我拉都沒拉住,好像在咱家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司徒蘭心怔了怔,視線再次移向某人,他好像不打算說什麽,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沒什麽,她就那樣,從小被我爸媽寵壞了,興許是我昨晚說了她兩句,她不高興所以就回家了。”

“第一眼就覺得她任性,跟嫂子真不像是一個爹媽生出來的。”

上官汝陽聞言沒好氣的笑笑:“別五十步笑百步,我跟你媽寵你寵得還少?”

“哎喲,說着說着她,幹嗎要說到我身上,我跟她那壓根就不是一路人,我哥才跟她是一路人。”

躺着也能中槍?上官瑞頗為不悅的擡起頭,質問妹妹:“我怎麽跟她一路了?”

“你們都是寵一寵,脾氣就很壞的人,是吧,嫂子?”

這小姑子真會拉人下水,自個這麽認為就算了,還要問她。司徒蘭心皮笑肉不笑的點頭,又搖頭,說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索性手一指:“我還有試卷要批閱,先去忙了。”

72 邊做邊說

72 邊做邊說

上官瑞不以為然的笑笑,“再聰明的人也有猜不透別人想法的時候,這不是猜的人不聰明,而是被猜的人太怪異。”

“為什麽認為我聰明?是因為我教師的職業,所以覺得我智商比別人高?”

“職業是一個原因,但是某些事情也可以證明。”

“比如?”

“比如你能讓你父親捐一千萬給慈善機構。”

司徒蘭心撫額嘆息,糾結的說:“那不是聰明,那是耍手段,是很可怕的行為。”

“耍手段也要聰明的人才耍得出來。”

“這樣的聰明并不是好的教育方式,做父母的,多數都是希望孩子為人真正、光明磊落。”

“多數人的希望,不代表我上官瑞的立場,身為上官家的後代,從出身就注定要肩負起帝業王國的重任,理所當然,手段是不可缺少的智慧。”

司徒蘭心徹底無語了,看來,論起可怕,她根本望塵莫及。

車子停下來,兩人各自下車,上官瑞習慣性走在前頭,司徒蘭心緊随其後。

“不要踩我的影子。”

他突然回轉身,冷不丁警告。

呵,司徒蘭心又是一陣無語,要不要這麽吹毛求疵啊?不讓并肩行走就算了,連影子都不讓踩,她開始幻想,要是真跟這個男人孕育個孩子,那孩子指不定是什麽德性……

“我還有個問題,假如真的生了孩子,我怎麽辦?”

上官瑞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換個闡述方式:“也就是說你打算怎麽安頓我?”

“你?”他聳聳肩:“哪裏來,就哪裏去呗。”

“不是吧,你忍心讓孩子沒有娘?”

司徒蘭心又要無語了,這家夥到底是什麽奇葩啊?

“沒娘怎麽了?季風沒爹沒娘不照樣長大成人,IQ指數也不比任何人低。”

“……”話不投機果然半句都多。

到了樓上,司徒蘭心進密室之前,想想不甘心,又回頭問:“你以前幾個老婆都是笨蛋嗎?或者有聰明的,只是不願意幫你生孩子?”

“是不是笨蛋不清楚,因為沒跟她們過多接觸過,你是比較特殊的一個。”

心咯噔了一下,佯裝随意的繼續問:“我哪裏特殊了?”

“看起來不是很讨厭,相處起來也沒什麽負擔。所以,走的相對近一些。”

謝天謝地,總算說了句讓她心裏舒服點的話了。

“你跟我說說你那幾個前妻的故事吧,我其實一直都挺好奇來着。”

司徒蘭心奔到上官瑞面前,仗着兩人今晚相處的融洽,便有些飄飄然了,放心大膽地挑戰他底線的話題。

“我跟你很熟嗎?你現在這樣坐在我床上?”

“我是你未來孩子的媽,那能不熟嘛,說吧,說吧。”

“行了啊,別得寸進尺,回你屋去。”

上官瑞毅然下了逐客令,司徒蘭心卻不當回事,依舊不依不饒的纏着他說。

被她纏的不耐煩了,他脫了衣服躺到床上,拍拍身邊的空位說:“既然這麽想聽的話,那就睡過來吧,我們邊做邊說。”

68 你是我的女人

68 你是我的女人

她逃也似的離開了客廳這個是非之地,到了她的小密室,砰一聲躺到床上,嘴角微微上揚,牽出了一抹月牙般的淺笑。

還是一個人的時候好,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

“心情似乎不錯。”

驟然間空降的聲音吓了她一跳,猛得坐起身,驚慌的問:“怎麽進來也不敲門?”

上官瑞倚在門邊,雙手環胸,理直氣壯的反問:“你關門了嗎?”

她沒關門嗎?……好像确實沒關。

“找我有事?”

尴尬的轉移話題,正襟危坐地等着他說明來意。

“我覺得你應該會有話想跟我說。”

她果斷搖頭:“NO,我沒話跟你說,我能跟你說什麽,我跟你從來就沒有共同語言。”

“那我可就挑明了,是你做的吧?”

上官瑞雖然沒有明确哪件事,司徒蘭心卻驀然心虛了,她開始困惑,在他英俊冷酷的外表下,藏着的到底是一顆怎樣明察秋毫的心?為什麽她可以騙得了父親,卻騙不了面前這個男人。

雖然,她連否認都沒有否認,就知道,騙不了他。

“恩。”

不想做無畏的掙紮,于是,泰然自若的點了頭。

“為什麽?”

兩人的對話多數都是這樣言簡意赅,上官瑞想聽的只是重點,所以她不需要解釋太多不着邊的理由。

“不甘心自己被這麽無意義的賣掉,所以想把賣身的錢轉贈給慈善機構。”

“很有說服力的理由,但在我看來,多少都有些報複的心理。”

“為什麽這樣說?”

“難道不是嗎?第三者生的孩子,從來都會恨那個抛棄了她母親的男人。”

司徒蘭心心無旁骛的笑了:“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惜事實并非如此,第三者生的孩子,沒有理由去記恨別人。介入別人的婚姻,本身錯的就是自己。”

前提是,如果他們不是對她母親犯下那麽不可原諒的罪過。

“很好,希望真的如你所說,雖然已經離過六次婚,但這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一個借我上位的女人在身邊。”

他的立場,在知道他受過傷害的那一天起,就已然預料到。

所以,她就只能這麽無奈的,活在說一個謊去圓另一個謊的混沌生活中。

看着他轉身離去的身影,她突然張口問:“是怎麽知道的?怎麽就那麽确定是我做的?”

“除了你,我還有第二個可以懷疑的對象嗎?”

上官瑞回首,她默然。

“司徒嬌應該也跟你說了吧,說是我暗示她進的書房?”

“說了。”

他意味深長的瞥她一眼:“她要去找你算帳,被我攔下來了。”

“為什麽要幫我?”

這句話,司徒蘭心問的很唯諾。

“在法律上,你是我的女人,別人懷疑你的時候,我理應站出來維護。”

“……謝謝。”

她誠惶誠恐的道謝,一句你是我的女人,多麽的讓人遐想萬分啊忐忑不安。

73 第一次親密接觸

73 第一次親密接觸

司徒蘭心以為他是開玩笑,便真的躺了過去,根據她以往的經驗,上官瑞肯定會馬上厭惡的避開。

然而,這次卻出乎了她的意料,上官瑞非但沒避開,還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你來真的啊?”

她驚詫的瞪大眼,突然間慌了手腳。

“你看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

上官瑞手伸向她的衣襟,開始解她胸前的紐扣,一顆,兩顆,司徒蘭心完全呈石化狀态,直到他解開了她全部的紐扣,裸露出了她性感的內衣,她才如夢初醒,急忙伸手制止:“不行。”

“why?”

他俊眉一挑,表情明顯不悅。

司徒蘭心局促的吞了吞口水:“我不方便。”

都是成年人,她所說的不方便他當然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但信不信卻是另一回事。

把放在她腹部的手往下移了移,突然摸到一處軟綿綿的東西,立馬從她身上翻下來,喘着粗氣說:“真麻煩。”

兩人都有些尴尬,司徒蘭心更是窘得面紅耳赤,她爬起來就往密室裏跑,關了門,一頭栽到床上,兩只手緊緊捂住了臉。上官瑞竟然把手伸到了她那裏,還摸到了她那個東西,哦天哪,真是丢死人了……

第二天早上,她下樓吃早飯時,精神相當不好,一直有着良好的生活規律,突然間亂了作息,多少都有些難以适應。

只是引人注意的是,她不好就算了,上官瑞竟然也不好,甚至看起來比她還要萎靡不振。

“你倆昨晚沒休息好嗎?”

精明的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了兒子媳婦的異常。

司徒蘭心不知該如何作答,便悄悄踢了踢旁邊的上官瑞,別每回牽扯到兩人,就這麽裝聾作啞行不行?

上官瑞微微擡眸,雲淡風輕的回答:“昨晚幾乎沒睡。”

“啊?沒睡?”

他一語驚人,父母妹妹三雙眼睛齊唰唰的掃過來,老夫人更是驚詫的問媳婦:“蘭心,莫不是你也沒睡?”

司徒蘭心幾乎要吐血,早知道是這樣的局面,打死也不指望這家夥出來解圍了。

“我睡了,只是做了些惡夢,所以睡得不太好。”

“她夢見她半夜在廚房裏偷東西吃,結果被我抓到了。”

“你……”

若不是當着全家人的面,她真想活活地把他掐死。

“哥,你也太幽默了吧……”

小姑子瞅着兩人,噗嗤一聲,差點沒笑噴。

司徒蘭心那個恨啊,恨不得将上官瑞碎屍萬段也不解恨,手往桌底一伸,正想卯足了力掐他一把,卻被搶先一步抓住了手,緊緊的攥在了手心。

這是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他的手心很燙,讓她不由得想起昨晚伸到那個地方的情形,頓時心跳漏了一拍,兩朵紅雲悄悄浮上了臉頰。

69 溫暖的家

69 溫暖的家

半夜,司徒蘭心被一陣饑餓感折磨醒,她揉揉幹癟癟的肚子,這才想起,晚飯還沒有吃。

本來胃就不好,三餐再不規律,離死期就不遠了。

摸索着爬起來,把門拉開一條縫,四周靜谧一片,只有男人沉穩均勻的呼吸聲。

她蹑手蹑腳的邁出密室,匍匐前進,準備到樓下廚房找些東西吃,怕驚醒了上官瑞,于是壓抑着動作,幽靈一樣飄了出去。

到了樓下廚房,打開冰箱一看,都是些生冷的食物,她吃不了這些涼的東西,視線環顧一圈,撇見一盒泡面,如獲珍寶似的拿到手中,倒了熱水便耐心等候。

人在最饑荒之時,感到最幸福的事,莫過于能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面,此刻,泡面散發出的香味,讓她覺得幸福極了。

在等待面熟的過程中,她趴在桌上假寐,渾然不知前方什麽時候已經站了個人,正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約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她拿起叉子勾起一團面就往嘴裏塞,脖子微微仰起的時候,終于發現了前方的異常,頓時,一口面卡在嗓子眼,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窘得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上官瑞似笑非笑的走過來,撇了眼她手中冒着熱氣的泡面,戲谑的問:“不錯吧?味道。”

她嚼臘似的把那一口面吞下去,尴尬的點頭:“還好,你要不要嘗嘗?”

“你認為我會吃這種東西嗎?”

她認為他不會吃這種東西,所以,她只是象征性的問一問。

“你是來喝水的吧?”

司徒蘭心站起來想幫他倒杯水,他意味深長道:“我來看你幹什麽。”

“我啊。”僵硬的笑笑:“我來吃點夜宵。”

“晚飯沒吃嗎?”

“吃了呀。”話剛落音,肚皮很不争氣的響了幾下,忙不疊解釋:“吃的少。”

“想不想出去吃點好的?”

司徒蘭心以為她聽錯了,沒敢應答,也不敢讓他再說一次,就那麽傻愣愣的站着。

上官瑞等的不耐煩了,挑一眉:“去是不去?”

“啊?哦,好啊。”

把泡面簡單收拾一下,追着他的步伐出了去,外面的夜,沒有黑到伸手不見五指,他走在前頭,她跟在後面,月光灑在兩人身上,迤逦出二條寂寞的影子。

或許是因為時間的緣故,上官瑞并不打算走遠,挑了間離家很近的餐廳。

餐廳不大,但環境很好,幹淨清雅,暖黃色的吊燈散發着柔柔的光,北美的裝修風格,配上涓涓流水般的音樂,讓人恍然間有種錯覺,走進的不是一間餐廳,而是一處溫暖的家。

74 空虛的身體

74 空虛的身體

一整天,司徒蘭心的心情都特別好,或許是因為與上官瑞關系變得融洽的緣故。

只是這種好跡象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傍晚時分,她剛回到家,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氣氛。

婆婆和小姑子伫在公公的書房門前,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擔憂,似乎書房裏正發生着什麽不愉快的事。

“媽,怎麽了?”

她疾步走過去,疑惑的詢問。

趙夕藺一瞧見媳婦,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蘭心,你快想想辦法,瑞跟他爸吵起來了!”

婆婆話剛一落音,就聽見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啪一聲巨響,驚得三人目瞪口呆。

司徒蘭心最為震驚,雖然上官瑞平時冷冷淡淡,與父母并不顯得十分親近,可也從沒有這樣争吵過,此刻,争吵的激烈程度,即使隔着厚重的門板都難以掩蓋。

“媽,我們進去吧。”

她伸手推門,卻怎麽也推不開,小姑子聲音發顫的說:“沒用的,門被他們從裏面反鎖了。”

“那可怎麽辦?”

戰争持續升級,摔東西的聲音夾雜着激烈的争吵聲,讓一向最為冷靜的司徒蘭心都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無措之時,她忽爾聽到了唐琳的名字,身體驀然一僵,問婆婆:“媽,是跟那個女人有關嗎?”

婆婆沉默不語,神情悵然的轉了個身,坐到沙發上,抹起眼淚來。

這樣的沉默更是篤定了她的猜測,轉頭問小姑子:“晴晴,是因為唐琳對嗎?”

上官晴晴愁眉苦臉的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回家的時候,爸跟哥就已經吵起來了……”

司徒蘭心把耳朵貼近門板,想聽得再仔細些,可惜除了語氣裏的憤怒,争吵的內容并不能連貫的聽清。

然而小姑子一句自言自語的話卻是被她聽見了,“這個世上,怕是除了琳琳姐,再沒有哪個女人,能讓我哥這般情緒失控了……”

就是從這一刻起,她開始好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能讓上官瑞這樣的男人,愛到不惜與家人反目成仇。

她繼續把臉貼在門板上,門卻在這時候毫無預兆的打開了,接着,一張冰山臉映入眼簾,怒不可遏的從她面前走過去,看也沒看她一眼。

司徒蘭心木然的把視線移向書房內,地上一片狼籍,公公面無表情的走出來,聲音沙啞的說:“快去跟着他,一步也不要離開。”

她點點頭,轉身向客廳外跑去,經過沙發旁,被婆婆拉住,哽咽的叮囑:“無論他怎麽對你,都不要生氣的丢下他一個人。”

“我知道,媽媽。”

給婆婆一記肯定的眼神,撥腿追了出去,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放任一個有着情傷的男人,肆無忌憚地揮霍他的人生。

上官瑞像是掉進了地獄裏的冤魂,帶着他滿腔的憤怒和隐忍,瘋狂的踩着油門,向大門的方向沖去。

就在這時,一抹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旁邊閃了過來,伸手攔住了他的車。

他陰沉着臉下車,走到她面前,切齒的說:“讓開。”

“去哪?帶上我。”

司徒蘭心看向他的眼神毫無俱意,語氣更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再我還沒有想要殺人的沖動之前,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就別怪我不念及舊情。”

呵,舊情,她跟他有舊情可言嗎?

“不答應帶上我,我是不會讓開的。”

她的堅持,讓局面一時僵持不下,上官瑞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後,轉身坐回車裏,哧一聲發動引擎向她沖過來。

司徒蘭心倒抽口冷氣,只見一道刺眼的燈火急速向她射來,腦子轟一聲一片空白,閉上雙眼以為自己到了另一個世界,眼睛睜開,看到的卻不是牛頭馬面,于是她相信了自己還活着的事實。

那個情緒已然失控的男人,終究在關鍵時刻,沒忍心讓她香消玉損。

她心有餘悸的望着車子與她的距離,僅僅只差幾厘米,如果不是開車的人技術太好,就是她運氣太好。

書上說,跟一個脾氣差的人生活在一起,運氣也會變得差,看來這句話是不完全正确的。

上官瑞再次出現在她眼前,态度卻是比剛才更兇狠,他粗暴的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到一邊,丢下一句:“有多遠滾多遠”拂袖離去。

司徒蘭心一個趄趔險些摔倒,面對他的無情着實有些生氣,可一想到婆婆的叮囑,她忍了,厚着臉皮奔到車子旁,用身體擋住車門,篤定的說:“剛才唯一擺脫我的機會已經被你放棄了,所以現在你只能接受我的存在。”

上官瑞陰鸷的雙眸燃燒着熊熊烈火,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嘲諷的質問:“你這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自尊心?”

誰說只有火山才會爆發,冰山爆發起來,比火山還可怕。

司徒蘭心被他掐的幾乎喘不過氣,卻也不肯低頭:“自尊心只有對你這種人來說才值錢,對我來說,它一文不值。”

聽了她的話,他突然松開了手,牽動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惶恐的笑。

“這可是你說的。”

還沒來得及分析他話裏的意思,人就已經被他塞進了車裏,哧溜一聲,車子駛向了茫茫夜色……

加速、超車、并線。司徒蘭心驚魂未定的捂着砰砰跳動的心髒,這樣的車速,活命的機率能有多少?

“慢一點行嗎?”

他充耳不聞。

“你要帶我去哪?”

他緘口不語。

“為什麽事吵架?”

“閉嘴。”

他終于發飙了。

司徒蘭心郁悶的把臉扭了過去,凝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昨天還說要跟她生個孩子,今天就翻臉不認人,這男人要善變起來,比女人還不靠譜。

一會對她好,一會對她壞,在他嚴重的精神分裂折磨下,她已經快要分不清現實的好壞了。

上官瑞在半途中打了幾通電話,均只是說一句:“出來喝酒,老地方。”

司徒蘭心不知道他約的誰,也沒開口問,反正問了他也不會說,問了也是自讨沒趣。

車子在一路飙瘋的行駛下,終于停了下來,停的地方是本市最大的娛樂城‘皇家玫瑰’。

“下車。”

身邊的男人冷冷命令,她有些猶豫,雖非開放的女子,也不常來這種娛樂場所,但皇家玫瑰的大名卻早有耳聞,是個極盡糜亂的地方。

“我是教師哎。”

“然後呢?”

“來這種地方不合适吧?”

他嘲諷的冷笑:“誰讓你來的?別忘了,是你自己死皮賴臉硬要跟來,沒人逼你。”

話畢,便自顧自的朝娛樂城的大門走去,司徒蘭心伫在原地哭笑不得,卻只能硬着頭皮跟進去。

此刻,才總算明白,他那一抹令人惶恐的笑是為何意。

不愧是頂尖的俱樂部,面積之大猶如一座宮殿,裏面的設計更是錯綜複雜,司徒蘭心緊緊的跟着上官瑞,怕自己一個不留神,便迷了路找不着北。

上官瑞的步伐停在一間八號包廂門前,服務員恭敬的打開門,裏面已經坐了三四個人,個個身穿名牌,一看就是有錢的公子哥。

“瑞少,好久不見啊?”

“瑞少,今兒個怎麽有空約哥幾個出來喝酒?”

……

包廂裏的人一瞧見他,便紛紛打招呼,司徒蘭心站在門外,糾結着要不要跟進去。

“進來啊。”

她還沒下定決心,上官瑞已經發號施令了,即已沒有退路,只能作個深呼吸,邁開步伐走進去。

“喲,這誰啊?”

“該不是瑞少的第七任老婆吧?”

“瑞少真幸福啊,換老婆就像換衣服,而且是越換越有型……”

“豈止是有型,簡直是質量上乘啊。”

面對一幫調戲的聲音,司徒蘭心冷汗都出來了,她這是造了什麽孽?要為了那個喜怒無常的家夥,把自己當成尤物一樣擺在這裏供一幫色狼圍觀?

上官瑞漠然的坐下,全然不管她的處境有多艱難,她默默的走到他身邊,剛要坐下去,他眼一瞪:“別坐這裏。”

氣氛一時間說不出的尴尬,司徒蘭心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倒是那幾個男人,竟紛紛向她招手:“美女,來這裏…美女,這裏來……美女,他倆是色狼,哥這裏最安全。”

呵,司徒蘭心無語至極,都把她當什麽了?陪酒小姐嗎?視線掃向上官瑞,果然是物以類聚,自己不咋滴,交的朋友也是一群垃圾。

她沒有坐到那四個渣的身邊,而是坐到了唯一一張空餘的沙發上,與上官瑞所處的方向一致,也就是說,只要她坐下來,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

“怎麽不叫小姐?”

上官瑞一句雲淡風輕的話驚得幾個朋友面面相觑,于子霖詫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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