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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是你口誤了,還是我們聽錯了,瑞大少你不是最讨厭女人的嗎?”

“因人而異,死纏爛打的女人讓人讨厭,乖巧聽話的女人則是令人歡喜。”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對着司徒蘭心說的。

“那七姨太是前者還是後者啊?”

于子霖繼續打趣。

張齊默馬上接話:“這還用問嗎?瞧瞧七姨太端莊賢淑的模樣,肯定是極其乖巧聽話的。”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表面上裝得乖巧聽話,其實骨子裏不知有多叛逆,你們幾個可別被裝出來的假象蒙蔽了雙眼。”

司徒蘭心切齒的瞪向對面的男人,有什麽不滿就直沖着她來,至于這麽指桑罵槐的諷刺她麽?

才收回埋怨的視線,又驚愕的發現,因為上官瑞的一句話,幾個渣似乎對她興趣更濃了,一個個放肆大膽的望着她,挑逗她。

心裏千般委屈萬般恨,表面上卻不顯露出一分,她才不會上了他的當,他之所以這麽赤裸裸讓她難堪,不就是想逼她發火,然後識趣的離開麽。

寧可受盡委屈,也不會讓他達成目的,對于像父母一樣疼愛她的公婆,這是唯一能報答的機會。

這樣想着,堅持着,于是便放下心中一切雜念,粲然一笑:“我不叫七姨太,我叫司徒蘭心,很高興見到你們。”

“我們也很高興見到你,可以握個手嗎?”

于子霖忙起身坐到她身邊,另外三個男人也跟了過來,四只手齊刷刷地伸到她面前。

她逐一大方的握了握,沒有對誰熱情過盛,也沒有對誰冷漠有餘,得體得令人欽佩。

上官瑞瞅着眼前的一慕,突然語出驚人的提議:“我們來玩骰子吧,不賭錢,賭人。”

“賭人?”

連同司徒蘭心在內,個個都被他的提議震懾住了,這人還能當成賭注拿到賭桌上來賭?

“是啊,誰輸了,就把老婆留下來供大家消遣。”

上官瑞語不驚人死不休,張齊默吞了吞口水說:“瑞少,搞清楚了,這裏除了你,我們可都沒有老婆。”

“沒老婆有紅顏也一樣,一個電話打出去,還怕沒人撐場子。”

于子霖哈哈大笑:“紅顏那多得是,關鍵瑞少你是不是來真得?”

“需要簽份協議嗎?”

他眉一挑,四人紛紛搖手:“那倒不必,我們這就打電話。”

四個人拿着手機先後走了出去,原本喧嚣的包廂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司徒蘭心面無表情的直視着上官瑞,良久後才問一句:“提出這麽荒唐的提議,難道都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嗎?”

上官瑞冷笑一聲,指了指包廂的門:“若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走,腿長在你身上,沒人會攔着你。”

他毫不掩飾他的目的,他所說的任何話,所做的任何決定,都只是為這一個目的,就是甩開她。

“如果你沒關系,那我也沒關系。”

司徒蘭心使出全身的力氣,接受了他的挑釁,若是論起忍,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比她更能忍的人。

而這忍功,則歸功于她的親生父親和非親生母親。

小不忍則亂大謀,是她向來崇尚的真理。

上官瑞見她還沒有退縮的打算,正想說什麽,打電話的人回來了,他只好作罷,但卻用眼神示意,看你還能忍多久。

服務員拿來了骰子和洋酒,張齊默從皮夾裏抽出一沓百元大鈔給他作小費,服務員立馬眉開眼笑的問:“要不要幫幾位爺叫小姐過來?”

他揮手:“不用了,我們的後援團馬上就到。”

呂明超端着一杯洋酒到司徒蘭心面前:“司徒小姐,嘗嘗這酒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婉言謝絕:“謝謝,不用了,我不喝酒。”

“不是吧?這年頭還有不喝酒的女人嗎?別擔心,我們沒在酒裏下藥。”

“抱歉,我真的不喝。”

她越是推辭,呂明超越是勸她喝,推搡之間,酒杯一斜,紅色的液體灑了她一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呂明超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她尴尬的奪過去:“沒關系,我自己來就好。”

“呂大少,你弄髒了人家司徒小姐的衣服,是不是該賠人家十件啊?”

于子霖戲谑的調侃。

“應該的,別說十件,就是二十件三十件也沒問題。”

上官瑞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仿佛那個被朋友調戲的女人跟他毫無關系,看着他事不關已的态度,司徒蘭心多少有些小失望,起身說:“我去下洗手間。”

站在洗手間的洗盥臺前,凝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氣,落寞的說:“司徒蘭心,這樣就覺得委屈了嗎?從一出生,你就注定是石頭縫裏迸出來的小花,什麽樣的挫折和困難沒有經歷過?現在這樣的小風小浪算得了什麽,不要再矯情了,打起精神來,你可以的。”

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把涼水,輕拍到臉上,果然,人清醒了許多,也精神了許多。

重新走回包廂,進門前,再次深呼吸,只要推開這扇門,她就要繼續扮演小強的角色,并且,是打不倒的。

門終是被推開了,包廂裏更熱鬧了,除去剛才那幾個男人外,又多了四名美女,個個媚如妖精,風騷多情。

沙發中央的桌子上,賭局已經正式開始,她今晚的去留,全都拽在了一個人的手心,而那個人,卻一點想要贏的意思也沒有。

沒有贏的意思沒關系,但是,最好不要故意輸。

司徒蘭心從書架上随意抽出一本雜志,坐到角落邊的沙發上,靜靜的看着。

在這樣吵鬧的環境裏,面對一群放蕩的男女,能這樣獨樹一幟的存在,的确是奇葩一枚。也許正是她這種與衆不同的氣質,才吸引了即使身邊有美女陪伴,眼神卻還是流連在她身上的男人。

男人都是這樣,吃着碗裏看着鍋裏,別人的總是最好的。

“瑞少今晚運氣有點背啊……”

“瑞少,你又輸了……”

“看來今晚司徒小姐鐵定是要被留下來了。”

司徒蘭心的視線一直沒從雜志上挪開,但耳朵卻是聽的清楚,自我解嘲地笑笑,真是無奈的人生啊,結果總是朝着你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心裏十分清楚,上官瑞不是故意的輸,而是有意的輸,有意把她留下來,供這些不懷好意的家夥糟蹋。

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他:“你很喜歡失敗的感覺嗎?”

“我不喜歡失敗的感覺,但是因為失敗而讓你不高興,我就會覺得很滿意。”

“故意輸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就只是為了讓我難堪?”

“不止是讓你難堪,還要戳你的銳氣,打擊你的自尊心,挑戰你的最底線。”

真是惡毒的男人啊,司徒蘭心目光犀利掃向他,像兩把鋒利的刀子,恨不得在他身上挖兩個窟窿。

“你不是嚴正聲明女人不能給你帶綠帽子,那現在這樣算什麽?自打嘴巴?”

“所以為了你的清白我的名譽,你就應該走,而不是在這裏坐以待斃。”

她發一條,他回一條,且一步不退讓。

激将法不是對誰都有用,至少對司徒蘭心來說,意義不大。

她重新拿起雜志,認真的起來。

見她不再發短信過來,上官瑞主動發一條過去。

“或許,是我讓你太寂寞了,你私心裏倒希望有這樣的機會,滿足一下自己空虛的身體。”

司徒蘭心看到這條短信時,氣得臉都綠了,這個毒舌男,一次不占到便宜,都像要掉塊肉一樣,真希望哪天爛了他的舌頭。

“積點口德吧,混蛋!”

她咬牙切齒的回過去。

于子霖見上官瑞一直發短信,便很是不滿的指責:“有什麽事就打電話,大男人發什麽短信,真夠婆媽的。”

張齊默立馬附和:“就是,瑞少以前可不這樣,莫不是最近有了秘密情人,礙着七姨太在場,不敢太肆意妄為?”

“你倆就少調侃了,沒瞧見七姨太臉色很不好。”

不光上官瑞是混蛋,這幾個狐朋狗友也是混蛋,都說了她不叫七姨太,還一個兩個的把七姨太挂嘴上。

賭局在一片叫嚣聲中結束了,意料之中的結果,上官瑞是最大的輸家。

“瑞少,現在輸贏已有分曉,不知……”

呂明超探究的問,幾個人還是不确定他是不是來真的。

“我向來說話算話,她留下,至于歸誰所有,你們自己協商,我走了。”

上官瑞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朝包廂外走去。

“把帳順便也結了吧。”

于子霖沖着他的背影喊道。

賠了夫人又折兵,他還樂呵呵打個OK的手勢:“沒問題,祝你們玩得愉快。”

即将跨出門檻之前,終于大發慈悲的瞥了眼角落裏的司徒蘭心,卻是除了幸災樂禍,沒有絲毫的憐惜。

外面的霓虹燈肆意閃耀,他頹廢的走向自己的車,雖然擺脫了想擺脫人,可心情也并沒有好多少,身體的某個地方很痛很痛,就像陳年的舊傷被人揭開了一樣。

三年了,最令他感到挫敗的,不是那個女人的背叛,而是那個女人在他心中,依舊是無法承載的重量。

打開車門坐進去,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發動引擎正要揚長而去,卻不經意間,從車窗的後視鏡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個剛剛才被他丢下的女人,竟踩着五顏六色的燈影,向他的車子一步步走來,臉上的表情是他最讨厭的淡定,于是,他很不淡定的下了車。

“你怎麽出來的?”

“走出來的。”

“我是問,他們怎麽會放你出來?”

“我就跟他們說了一句話,朋友妻不可欺。這是你故意在考驗他們有沒有把你當成朋友,所以,他們就放我出來了。”

呵,上官瑞冷笑一聲,無語至極,半響才說一句:“司徒蘭心,你果然夠聰明!”

好不容易才将她擺脫,還沒來得及閃人就又被纏上,懊惱的程度可以想象,他憤憤的吼一聲:“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跟着我。”

上官瑞根本沒指望自己這樣吼一吼,就能震懾住眼前的女人,她要是能這麽容易擺脫,她就不是司徒蘭心了。

事實上,确實是如此,他前腳才上了車,司徒蘭心後腳就跟了上來。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讨厭?”

“有啊,你現在不就再告訴我麽?”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想,沒有人會真心愛的。”

“沒關系啊,我從來都不奢望被人真心愛。”

哧得一聲,車子如野馬脫缰般沖入滾滾車流。能說什麽?真的沒什麽好說的了。一個不怕被人讨厭,也不介意沒人愛的女人,還能跟她說什麽?

深夜十一點,伫立在黃金地段的白雲公館呈寧靜狀态,偌大的別墅見不着一絲光亮,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了,只有兩旁的路燈還盡職的發出柔和的光線,點綴着黑夜的美麗。

上官瑞把車子停放好,突然側目對身邊的女人說:“等我下去你再下。”

很溫和的口氣,卻令人不寒而栗,司徒蘭心短暫的愣了愣,随着砰一聲車門關閉,她驚慌的發現,她出不去了。他竟然把車子鎖了起來。

一種莫名的恐懼蔓延到心尖,她拼命的捶打車窗,然而玻璃隔音效果太好,無論她怎麽聲嘶力竭的吶喊,外面的人都聽不見。

聽不見不代表看不見,上官瑞明明看出了她的恐慌,卻置若罔聞的轉過身,毅然決然的離去……

司徒蘭心眼睜睜的看着上官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那種無力感令她心灰意冷,直到最後時刻,連一絲憐憫之心,他竟都不肯給她。

呼吸開始變得困難,冷汗順着她的臉頰直線下滑,一些不美好的回憶,像破了閘的洪水一發不收拾。她被人反鎖在屋子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邊的黑暗籠罩着她,撕扯着她的心,她拼命的哭,拼命的喊,可最後,卻還是失去了那個拼命想要守護的人。

上官瑞洗了澡躺到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煩燥的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找出一盒安眠藥,胡亂倒幾顆塞進了嘴裏。

他從來不擔心會不會吃的劑量過多威脅到生命,因為安眠藥對他來說,已經熟悉到像是最親密的朋友,在唐琳離開的那一年,是它這個最親密的朋友,陪着他度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黑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還是沒有辦法入睡,或許是太久沒有接觸這個朋友,它有些變得陌生了,一時半會還發揮不出它的藥效。

上官瑞緊緊的閉着眼睛,逼自己什麽也不要想,不要想唐琳,不要想她的背叛,不要想關于這個女人的一切。

可是人在清醒的時候,是不可能保持腦袋空白的,當你不去想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想起另一個人,前提是,那個人在你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一點份量。

此刻,上官瑞的腦子裏浮現的就是司徒蘭心的影子,如果說他不願意想起唐琳,那他更不願意想起司徒蘭心,因為比起後者的讨厭,至少前者是他喜歡的。

還有什麽比這更令人煩悶的事?你喜歡的人,讨厭的人,交相出現在你的腦海裏,你想要統統驅散,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就在這樣煩悶的等待中,藥效發揮了,他感受到了濃濃的困意,意識随着困意不斷加深,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徹底進入睡眠狀态。

……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一晚上都再想着怎麽擺脫這個女人,這會做夢,都夢見了跟這個女人吵架。

“我不想跟一個知道我被女人抛棄過,于是可憐我的人生活在一起。”

“也許你覺得自己不正常,但比起患有PTSD的你來說,患有幽閉症的我同樣也好不到哪裏去。”

幽閉症?幽閉症!

上官瑞赫然從夢中驚醒,他竟然忘記了那個女人患有幽閉症,真是該死!

懊惱的從床上跳下來,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沖出了房間……

在一朵随風飄揚的白雲上,無數的精靈圍繞在她身邊,這裏沒有寒冷,這裏只有溫暖,或許這裏就是傳說中的夢幻天國,那麽,這裏,有沒有她的媽媽?

司徒蘭心以為自己死了,直到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陌生的呼喚,睜開無力的雙眸,看到一張無情的臉龐,才意識到,她只是瀕臨死亡,并沒有真的死。

是啊,她司徒蘭心的人生,怎麽可能這樣輕易的就被打敗。

上官瑞驚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怎麽也沒想到,司徒蘭心竟然用手砸破了車子的玻璃,能砸破這樣的玻璃,該要忍受多少的痛苦,就像他現在看到的,她的手,鮮血淋漓。

因為太過震驚,他站在車門旁一動不動,直到司徒蘭心蒼白着臉從車上下來,漠然的從他面前走過,他才如夢方醒,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手傷成這樣還想去哪?上車,我送你去醫院包紮。”

她回轉頭,看向他的眼神從未有過的冰冷,即使已經很虛弱,卻還是使出了最後的力氣,甩開了他的手。

一并甩開的,還有他過期的好意。

司徒蘭心踩着微弱的光線,朝着別墅的正門走去,那單薄的身影就像是一片支離破碎的樹葉,在風中孤零零的搖曳。

走了幾步,她突然轉過身,凄涼的問:“真的沒關系嗎?看着我被他們調戲,真的一點關系也沒有嗎?真的一點都沒想過,那個被調戲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即使我不愛她,也不能讓別人染指她?”

上官瑞沒有回答,她自嘲的笑了,都已經狼狽成這樣,到底還想期望這個男人說什麽?

渾渾噩噩的上樓,渾渾噩噩的進房間,渾渾噩噩的坐在床上,渾渾噩噩的盯着地面,然後,渾渾噩噩的想:狼狽的人生,其實,還可以再狼狽一點。

上官瑞站在司徒蘭心房門前,猶豫了很久,還是走了進去,只是沒等他開口,“我現在不想說任何話,出去。”她就已經下了逐客令。

視線掃向她受傷的雙手,他把手中的藥箱放到地上,總想說些什麽,可嘴巴張開,卻又什麽也說不了。

嗓子眼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一句對不起硬生生卡在其中,最後只好作罷,默默的轉身出去,替她合上了房門。

良久良久後,他聽到了一陣歇斯底裏的哭聲,那樣的悲恸,那樣的凄楚,像是積壓在心底多年的痛苦,再也抑制不住……

上官瑞透過移門的縫隙,清楚的看到了司徒蘭心卸下僞裝的另一面,不再是那個表面上淡淡實則內心很強大的女子,而是像一個受了傷單純想要發洩的孩子,受傷不可怕,可怕的是,為什麽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受傷。

無論是外傷,還是內傷。

司徒蘭心很早以來就想這樣好好的哭一場,只是每每都忍下來了,因為她怕自己哭着哭着就不堅強了。颠簸流離的人生就是這樣的可悲,連哭都是一種奢侈。

上官瑞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僅僅只有幾厘米的縫隙,震驚的心情無法言喻,如果不是這一秒真實的看在眼裏,他怎麽能想象,那個女人也會有這麽傷心的時候。

心,忽爾被狠狠的蟄了一下。

這一晚,注定是沉重的,司徒蘭心哭了很久,上官瑞也在她門外站了很久。

天蒙蒙亮,她從房間裏出來,手上簡單的纏着沙布,憔悴地朝外走。

“傷好點了嗎?”

上官瑞聲音沙啞的詢問,看向她的眼神竟多了幾分愧疚。

司徒蘭心視若無睹的從他面前走過,并不回答他的問題,她本不是傲慢之人,只因為詢問之人,從不曾放她放在眼裏。

出了白雲公館,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回轉頭,看一眼被晨曦之霧包圍的偌大別墅,第一次深刻體會到,豪門生活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美好。

受傷的雙手,紅腫的雙眼,這些,都是不能讓除了上官瑞以外的人看到,因為除了他,大家都是關心她的。

不想讓關心她的人擔心,但是對她漠不關心的人,卻是另當別論。

去附近的醫院把手重新包紮了一下,然後打車來到好友家,按響了門鈴,林愛正在吃早飯,猛然瞧見她,吓一跳:“我的媽呀,這,這咋回事?”

她無力搖頭:“沒事。”徑直朝卧室的方向走。

“都這副鬼樣子了還沒事啊?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上官瑞那變态虐待你了?”

林愛不依不饒的跟再她身後,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不可。

“麻煩你幫我請三天假,這三天我就住你這裏了。”

司徒蘭心不想再提起昨晚的事,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然後,把那些不愉快的經歷統統抛之腦後。

見她實在不想說,而且很疲憊的樣子,林愛也不忍心再問了,轉身出去替她沖杯熱牛奶端進來,“喝了再睡,就算日子過得再怎麽不痛快,也沒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謝謝……”

她感激的瞥一眼好友,接過牛奶,一邊喝一邊叮囑:“不要跟任何人說我在你這裏。”

“那我要怎麽說?江佑南肯定會問的。”

只要提到江佑南,林愛的神情總是這樣黯然。

“就說我去旅行了。”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委屈自己,以江佑南的條件他也可以幫你……”

“行了,別說了,去上班吧。”

司徒蘭心打斷她的話,側身躺了過去。

哎……

林愛盯着她的背影,長籲短嘆了半天,才轉身離開。

上官瑞因為跟父親的冷戰,一直到晚上十點才回家,到了樓上房間,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山水畫前,敲了敲畫後的門:“我可以進去嗎?”

等了很長時間無人回應,他便直接推開門,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

到哪去了?微蹩起眉頭,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猶豫了幾秒,撥通了司徒蘭心的號碼:“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手機也關機了?

上官瑞有些失落,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圈,最後決定還是不要管她好了,反正她也對他恨之入骨。

挪步進浴室裏洗澡,站在花灑下,心情莫名的很不好,煩燥、焦慮、不安。想到昨晚那個女人冰冷的眼神,更是覺得鬧心……

70 惶恐的提議

70 惶恐的提議

服務員送來菜單,上官瑞用眼神示意她點,她卻推給了他:“你點吧,我對這裏不熟悉,不知道什麽東西好吃。”

他也不推辭,随意翻開,低垂眼睑對着服務員指了幾樣特色食物,司徒蘭心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直到他合上菜單,猛然擡起頭,迎上她的目光,她才不好意思的移開了視線。

“想說什麽就說。”

上官瑞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就是有些好奇,你怎麽會突然提議出來吃東西?”

“怎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司徒蘭心忙搖頭:“那倒不是,只是沒想到你也有吃宵夜的習慣。”

“你沒想到的多呢,什麽都讓你想到了,別人就不用活了。”

上官瑞修長的手指往酒櫃的方向指了指:“要不要喝幾杯?”

“不要不要。”

想到上次酒後的失态,她想都不想就拒絕。

服務員很有效率的端來了食物,盤盤精致,看着就讓人食欲大增,司徒蘭心早已餓昏了頭,不管三十七十一,拿起筷子就往嘴裏送。

“怎麽樣?”

“很棒。”

“比泡面呢?”

“好太多了。”

她笑的臉上要開出花一樣,上官瑞看得有些失神,突然來一句:“生個孩子吧。”

噗……

一口熱湯差點沒從嘴裏噴出來,司徒蘭心震驚的擡起頭,語結的問:“誰……誰跟誰生?”

“你說呢?”他挑眉。

“我跟你嗎?”

“廢話,不跟我,你想跟誰?”

一條黑線從頭條劃過,司徒蘭心有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那個視女人如蟑螂的男人竟主動提議生孩子,實在令人難以至信、誠惶誠恐。

“可是你又不愛我。”

“誰說生孩子一定要有愛才能生?”

“那不成了生育工具了麽。”

“這麽說你是不願意了?”

她局促的笑笑:“也不是不願意,只是認為你應該再慎重考慮一下,我覺得你現在好像還不太清醒。”

“我要說我現在很清醒,而且也慎重考慮了呢?”

“那就容我考慮考慮,這種事,總得要大家都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上官瑞點頭:“好,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回答我。”

“三天?”她睜大眼:“太少了吧?”

“太少?那要不要給你三十年?”

“三十年?那也太長了吧……”

“是啊,所以我不介意給你多一點時間考慮,就怕你到時候什麽也生不出來。”

“生不出來都是小事,讓換女人如換衣服的你,從三個月的期限延伸到三十年,那才是生不如死的大事。”

第一輪舌戰,在上官瑞對她翻白眼,說一句你真了解我後,宣告結束。

71 生育工具

71 生育工具

填飽了肚子,兩人出了餐廳,司徒蘭心看看手表上的時間,竟已是淩晨二點。

她有些唏噓,這還是頭一回做夜貓子,向來中規中矩慣了,從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過了十二點以後的夜晚是什麽樣子,這會站在月光與星光交相輝映的大地上,突然有種,難能可貴的寧靜。

至少這份寧靜,在白天喧嚣的都市裏,是極為罕見的。

“看什麽呢?走了。”

上官瑞已經坐進了車裏,見司徒蘭心傻子似的仰望上空,沒好氣的提醒她上車。

“哦,好的。”

她趕緊拉開車門坐進去,直視前方:“可以了,走吧。”

“那個。”

上官瑞用眼神示意她沒綁安全帶,她慵懶揮手:“沒事,一會就到家了,半夜三更又沒交警。”

“別太相信我開車的技術,正如你所說,我現在可能并不清醒。”

他說着,突然傾身過去,伸手替她綁起了安全帶,這一舉動勾起了司徒蘭心模糊的記憶,她記起了上次兩人一起出來吃飯,他也是這麽近距離的在她眼晃啊晃,只是那一次,借着酒瘋可以肆無忌憚的撫摸他的五官,這一次,卻只能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僵着身體。

車子駛離地面,司徒蘭心莫名覺得燥熱,她開了車窗,微微探出頭享受着微風撫面的感覺。

過了一小會,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回頭問一句:“為什麽好端端的提議生孩子?”

“猜猜看。”

上官瑞意味深長的撇她一眼。

她思忖數秒,不确定的猜測:“或許是你愛上我了,想讓我成為你婚姻的終結者。”

“my?god。”上官瑞哭笑不得,嚴重被雷倒的表情。

“怎麽?不對?”

“狗血到家了。”

司徒蘭心翻翻白眼,沒好氣的嘟嚷:“那你就別讓我猜,不然我猜了就別說狗血,一個男人提議跟一個女人生孩子,除了想跟那個女人白頭偕老,組成一個完整的家庭,你說還想幹什麽?”

“那是正常男人的想法,但我是正常的男人嗎?”

上官瑞反問,她啞然無語,是啊,跟個不正常的男人,她怎麽能用正常的思維來分析呢。

沒有了共同語言,兩人俱都沉默下來。

車子快要行駛到家門口時,他突然開口說了句無厘頭的話,“因為你聰明。”

“什麽?”

司徒蘭心有些雲裏霧裏。

“不是問我提議生孩子的理由嗎,這就是理由,因為你足夠聰明,所以你有資格孕育我上官瑞的後代。”

“這麽說,你只是想要一個聰明的孩子,并不在乎孩子的母親是誰?”

“可以這樣理解。”

司徒蘭心深吸一口氣,這樣的回答令她極為不悅,擺明了就是把她當成生育工具。

“那你是高估我了,我并沒有你想象的聰明,從我猜錯你的想法就可以看得出來。”

75 突如其來的吻

75 突如其來的吻

上官晴晴正在房間裏打游戲,房門被敲響了,她頭也不回的喊聲:“進來。”

上官瑞推門入內,走到妹妹的電腦桌旁,佯裝随意的問:“你嫂子今晚去哪了?”

“不知道……”

眼睛盯着電腦顯示屏,雙手在鍵盤上飛舞,回答的意興闌珊。

“騙誰呢?到底去哪了?”

他完全不相信妹妹的話,以那個女人在這個家裏的份量,這時候若不回來,那必定是清楚她的去向,否則還不雞飛狗跳。

“說了不知道……”

完全無視的回答,令他十分惱火,眉一挑:“季風——”

“去旅行了。”

這招最是管用,說到她的軟肋,上官晴晴游戲也不打了,正襟危坐的望着哥哥。

“旅行?”

上官瑞覺得不可思議,早上明明空着手出門,哪來旅行的跡象。

“對啊,嫂子下午打電話回來親口說的。”

“去哪旅行了?”

“不知道。”

“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

“跟什麽人一起去的?”

“不知道。”

上官瑞一把掐住她肉嘟嘟的臉,生氣的說:“你怎麽一問三不知?”

丫最讨厭的就是別人掐她臉蛋了,她天生嬰兒肥,雖然不影響美觀,甚至很可愛,可她就是讨厭。

“哥,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嫂子可是你老婆,你自己老婆你都不知道,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雙手往腰上一叉,脖子一仰,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

隔天下午,上官瑞經過一宿的掙紮,驅車來到了B中,他把車子停在一棵槐樹下,人則是坐在車裏,戴着副墨鏡牢牢的盯着校門出口的方向。

五點整,随着一陣清脆的鈴聲奏響,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出來了,他等了大約十來分鐘,才看到一抹眼熟的身影,卻不是司徒蘭心,而是她的好朋友林愛。

“林小姐,請留步。”

上官瑞推開車門走下去,喊住了正在通電話的林愛。

林愛回轉身,瞥見喚她之人,頗是意外,對着手機說一句:“我晚點再打給你。”便匆匆挂了電話。疑惑的問:“上官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個……”他有些難以啓齒:“司徒蘭心今天沒來學校嗎?”

林愛聳聳肩,坦然回答:“去旅行了,你不知道?”

“去什麽地方旅行?”

“Sorry,I?don't?know。”

上官瑞劍眉微蹩,犀利的雙眼直勾勾地打量她,像是在審視她話裏的真假。

林愛被他瞧的心裏直發毛,局促的說:“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再見。”

“恩,再見。”

他莫測的點頭,待林愛轉身離去後,便也坐進車裏,卻并沒有朝相反的方向行駛,而是尾随着她來到了她住的地方。

林愛當然是發現了他的追蹤,因此一進家門,就大呼小叫:“司徒蘭心,快出來,你快出來……”

“怎麽了?見鬼了。”

司徒蘭心剛洗了個熱水澡,一邊系浴袍的帶子,一邊向客廳裏走來。

“豈止是鬼,簡直比鬼還可怕,上官瑞來了。”

身體驀然一僵,眼神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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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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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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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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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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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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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