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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的建築挺了解。”

“那是,沒吃過豬肉,還看過豬跑呢。”

聖心大教堂建于蒙馬特高地之上,是一座具有拜占庭風格的天主教堂。蒙馬特高地是一個曲徑蜿蜒,街燈典雅,霓虹閃爍,擁有山城景致,探夜流莺和柔軟愛情的地方。這裏凝聚了巴黎最為濃郁的浪漫氣息,也是一個和諧包容了宗教、藝術和愛情的地方。這座遠離城市喧嚣的山坡,到處充滿了詩情畫意,讓矗立其上的聖心大教堂都籠罩着一層童話般的浪漫色彩,通體潔白,優雅無雙。與巴黎聖母院相比,聖心大教堂是更接近普通民衆的宗教場所,是離塵雜最近的一片神聖的淨土,在它的腳下,林林總總的雜貨店摩肩接踵,空氣中彌漫着食物的香氣。天氣好的時候這裏總是游人如織,畫中、畫外的風景和人物一樣的美麗宜人。管風琴的悠揚樂聲中從蒙馬特高地放眼巴黎城,絕對是難得的恬靜時光。

到了教堂內,司徒蘭心扯了扯上官瑞的衣袖:“我們來許願吧?”

“嗯,好,你去。”

“什麽我去,你不去嗎?”

“男人許什麽願。”

“大男子主義又來了是吧?不行,你非得去。”

司徒蘭心不由分說的的拽着他的胳膊,拉到了神像面前,然後雙手合十,恭敬的默默祈禱:“萬能的神,請賜于我和身旁的這個男人萬能的力量,讓我們一生一世永不分開,執子之手,于子偕老。”

她睜開眼,撇一眼上官瑞:“許了沒?”

“許了。”

“許得什麽?”

“說了不靈了。”

“沒事,說吧,我想知道。”

上官瑞清了清喉嚨:“萬能的神,我旁邊的愛人許下的心願便我的心願,請實現她的同時不要忘記了我。”

切,司徒蘭心沒好氣的笑笑:“什麽嘛,沒誠意。”

天漸漸黑了,兩人離開了聖心大教堂,在山腳下的餐廳裏,吃了很地道的小吃,司徒蘭心不想那麽早回酒店,便提議去塞納河走一圈。

夜晚的塞納河美得像是一副畫,晚風吹在人臉上,說不出的惬意,兩人沿着河邊走了一會,司徒蘭心覺得嗓子幹,就随意說:“我有點渴。”

上官瑞停下步伐:“我去給你買水。”

“去哪買啊,這附近好像沒商店。”

“我知道哪有,你站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吧。”

上官瑞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叮囑:“別動哦,迷路了我可不負責。”

司徒蘭心笑笑:“知道啦。”

待上官瑞的身影消失不見,她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原地徘徊,耳邊驀然聽到有搖滾的聲音,她來了興致,東瞧瞧,西望望,很快确定搖滾樂是從東面傳來的。

想着上官瑞一時半會也回不了,就算回來了也可以用手機聯系,她便在好奇心地驅使下,亦步亦趨的來到了一處熱鬧的空地上。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人群前方,原來是一支流浪樂隊,三個男人一個女人,為首的主唱長得十分帥氣,手裏拿着大吉他忘我的演唱着Beyond《海闊天空》,Beyond也是司徒蘭心很喜歡的一支樂隊,能在這異國他鄉,聽到中國人的歌聲,她很意外也很激動,待一曲結束,便使勁的鼓掌,并從口袋裏拿出錢包,剛準備抽錢時,一只黑手向她伸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了她的錢包,一轉眼逃之夭夭。

“小偷,你給我站住!”

司徒蘭心憤怒的吼一聲,擡腿就追了上去。

她一個女人,就算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跑得過男人,正絕望之時,身後竄過來一個人替她追了上去。

那男人像箭一樣從她眼前一閃而過,一想到錢包裏重要的東西,她急得加快步伐,壓根忘記了去替她買水的上官瑞。

那小偷興許是沒力氣再跑了,把錢包往地上一扔,就鑽進了一處黑漆漆的林子裏。

司徒蘭心也是累得筋疲力盡,她蹲在地上大口喘息,那男人撿了錢包給她送過來:“看看有沒有少什麽?”

她緩緩擡頭,驚詫的發現,替她追小偷的男人竟是剛才樂難的主唱,那個很帥氣的小夥子。

“謝謝,太感謝了。”

她感激的接過,哧一聲拉開錢包的拉鏈,撇見她與上官瑞的合影還在,懸着的心才稍稍落下了。

“沒丢什麽吧?”

“沒有,真的很謝謝你。”

她一個勁的道謝,男人笑笑:“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對了。”她從錢包裏抽出幾張美元:“你的歌唱得很好,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錢就免了。”

“為什麽?”

流浪歌手唱歌不都是為了賺取生活費嗎,這個人真奇怪,給錢卻不要。

“我有穩定的工作,今晚只是心血來潮,免費為大家義演。”

“哦這樣。”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覺得自己都有點銅臭味了,差點忘記了夢想不可以用金錢衡量。

“你是一個人嗎?”

司徒蘭心這才想起上官瑞,一拍腦袋:“呀,完了,我跟我老公一起來的,他找不到我肯定急壞了。”

“沒關系,你給他打個電話。”

“對對。”

她慌亂的把手伸向口袋,臉色突然沉下來:“真完了,手機好像掉了。”

男人聳聳肩:“不會這麽倒黴吧?”

“是呀,這可怎麽辦?這是哪兒呀?”司徒蘭心急得快瘋了。

“別擔心,你回到剛才你們分開的地方,他應該會在那裏等你。”

“恩好,那你呢?”她想着,他樂隊的朋友應該會在原地等他。

“一起吧。”

兩人并肩往回走,司徒蘭心好奇的問:“你叫什麽名字?”

“亦日辰,你呢?”

“我叫司徒蘭心,你的名字好別扭啊,怎麽會姓亦。”

“沒聽過嗎?”

“沒有。”

“香港著名作家亦舒姓什麽?

“亦。”

“那現在還覺得別扭嗎?”

“不覺得了。”司徒蘭心探究的猜測:“你跟亦舒不會是親戚吧?”

“不是,亦舒怎麽會有搞音樂的親戚。”

她笑笑:“這麽說,作家的親戚都要是作家了。”

“就算不是作家,至少跟文學也要沾點兒邊,就像是徐志摩寫詩,冰心是散文家一樣。”

司徒蘭心有些小詫異:“你看起來不像是搞音樂的,你應該也讀過很多書吧?”

亦日辰眼神黯了黯:“這年頭,沒讀過的書也裝得像讀過書的人,沒什麽奇怪的。”

到了剛才與上官瑞分開的河邊,司徒蘭心再次感謝:“今天真多虧了你。”

“不用客氣。”

亦日辰看了看腕上的表:“這麽晚了我陪你一起等吧,法國不比我們中國治安好多少。”

司徒蘭心對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太感謝了。”

“說了不客氣,再客氣我就走了。”

“好好,我不客氣。”

兩人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開始聊起了天,司徒蘭心跟他聊得特別投緣,她突然說:“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亦日辰撲哧一笑:“每個認識不認識我的人都這樣說,長着一長明星臉,還真是負擔啊。”

“呵,沒想到你還挺臭美。”

司徒蘭心話剛落音,就聽到了遠處有熟悉的呼喚聲,她猛得站起身:“好像是我老公找我來了。”

她順着聲源奔過去,使勁揮手:“上官瑞,我在這裏呢。”

上官瑞撇見她,三步并兩步的跑過來,氣喘籲籲的質問:“你跑哪去了?”

“我去聽樂隊唱歌了,誰知道……”

“我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嗎?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上官瑞的臉色十分陰沉,司徒蘭心心虛了:“對不起,我只是好奇,就想去看一看,誰知道我錢包被偷了,我去追小偷,然後手機又丢了,最後,我就找不到你了,最最後,我就只好在這裏等你了。”

“小偷怎麽沒把你偷了去?”

她皮笑肉不笑道:“我這麽個大人怎麽可能會被偷去,要是被偷去了我也不怕,會有人救我的。”

“哦對,我給你介紹個英雄。”

司徒蘭心這才想起幫她追小偷又陪她一起等上官瑞的亦日辰,手往後一指:“就是他。”

“咦,人呢?”

她詫異的左右環顧一圈,納悶的嘀咕:“剛剛明明坐這兒的呀。”

“什麽人?”

“就幫我追錢包的人,他也是從中國來的,是搞音……”

“行了,我現在沒心情認識什麽大英雄。”

上官瑞生氣的轉身就走,司徒蘭心見他真生氣了,也沒心思找亦日辰了,跟在他屁股後面道歉:“上官瑞,對不起嘛,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把你的話當耳邊風了。”

“錢包丢了,手機丢了,指不定那天人也丢了。”

“不會的啦,我向萬能神的發誓,就沖你這句話,絕對不會把自己給弄丢。”

“最讨厭不聽話的女人。”

“下不為例,真的。”

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漸漸遠去,躲在一旁黑暗中的身影,也在短暫的震驚後,恍然離去。

司徒蘭心整整跟上官瑞道歉了一路,又向萬能的神發誓了十次,才終于得到他的原諒,可是晚上,卻還是被他狠狠的折磨了幾個小時,累得她差點虛脫,次日一清早醒來時,卻發現他竟然不在了身邊。

“上官瑞?上官瑞?”

她一邊揉着淩亂的長發,一邊每個房間的尋找他,找遍了每個角落,最後還是沒有找到。

“去哪了?”

她有些慌了神,趕緊換上衣服,準備到外面去找,這時,房門被敲響了。她走過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是酒店的服務人員,手裏端着豐盛的早餐,用英語跟她說:“這是你先生讓我端上來的,還有一張便利條。”

司徒蘭心接過便利條一看:“我出去有點事,中午回來,吃了早飯就在房間裏看電視,敢亂跑的話試試看。”

她咋舌:“霸道的男人,說什麽就是什麽。”臉上不樂意,心裏卻喜滋滋,因為知道了他的去向,她便不再擔心了。

中午時分,上官瑞回來了,一進門,就發現蜷在沙發上睡着了的司徒蘭心。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臉頰,沒好氣的笑笑:“真是比豬還能睡。”

“你才比豬能睡。”

司徒蘭心驀然睜開了眼,他微微錯愕:“你沒睡啊?”

“睡了,被你吵醒了。”

她坐起身,目光犀利的問:“說,去哪鬼混了?”

上官瑞沒理睬她,而是自顧解開了襯衫的紐扣,一顆,兩顆,司徒蘭心漸漸臉紅,一腳踹過去:“剛回來就想着那事,你還是不是人?”

“嗷。”上官瑞一不留神,被她踢到了地板上,揉着腰低吼:“一腳就可以把男人踢到地上,你還是不是女人?”

“誰讓你縱欲無度。”

呵,他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是想給你看這個。”

他哧一聲扯開襯衫,司徒蘭心愣住了,在上官瑞的胸前,那刺眼的宣字竟是不見了……

“老公——”

她激動的撲過去,上官瑞身子一閃,她撲到了地上,“嗷,我的鼻子……”

“活該。”

上官瑞幸災樂禍的坐起身,去卧室拿了件新襯衫換到了身上。

“你去洗字了?”

她顧不得疼痛,激動的貼過去詢問。

“不是都看見了。”上官沒好氣回答。

“那天晚上,我以為你只是随便說說,沒想到你真的會付諸于行動。”

他寵溺的嘆口氣,按住她的雙肩,用極其嚴肅的口吻說:“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對你的一切都是認真的。”

司徒蘭心相信他的話,她欣慰的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謝謝,得夫如此,夫婦何求。”

由于工作繁忙,上官瑞不能在巴黎逗留太久,司徒蘭心帶着深深的留戀與不舍随他一起回了國,快要到家時,她有些不安,上官也看出了她的局促,問:“怎麽了?”

“我這樣子突然回來,會不會把爸媽吓一跳?”

“應該會。”

上官瑞揶揄的笑笑,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不過我想,激動和驚喜或許會更多一點吧。”

“他們一定覺得我腦子有問題。”

“那倒不會,向來他們只會覺得我腦子有問題。”

司徒蘭心被他的話逗笑了:“你倒是挺有自知之名,知道那段時間我過得多辛苦嗎?”

“怎麽不知道,所以你堅持下來了,你成功了,而別人沒有堅持下來,就只有滾蛋的份,有句話怎麽說得來着,誰能笑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切……”

司徒蘭心表面上無所謂的态度,其實內心很在乎,上官瑞怎麽會知道,在她笑容的背後隐藏着怎樣說不出的苦,現在說笑到最後,真的是為之尚早。

還有太多太多,無法預知的未來在等着他們。

“要不你先進去?”

站在白雲公館的門外,司徒蘭心諾諾的提議。

“幹嗎?”上官瑞不解。

“給他們先打聲招呼,免得吓到他們。”

“有這麽嚴重嗎?”

“還不是你平時對我太兇太狠太毒,驀然間這樣親密的走進去,難保二老能承受得了。”

“行了,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醜事,需要這麽藏着掖着的,你不走我可就走了。”

上官瑞作勢要丢下她,她心一橫,便跟了上去。

到了客廳門口,她深吸一口氣,擡步邁了進去,客廳內,公婆小姑子都在,驀然瞧見她,全都愣住了。

“嗨,爸,媽,晴晴,我……我回來了。”

司徒蘭心尴尬的揮手,臉上的笑容無比僵硬。

“媽,這什麽狀況?”

上官晴晴直勾勾的盯着門口的兩個人,身子像是被定住一樣,竟然動彈不得。

“老公,這什麽狀況?”

上官老夫人同樣震驚又疑惑,木然的詢問身邊的老公。

上官老爺也是一臉的茫然,他站起身,走到兒子媳婦面前,探究的問:“你們倆,這什麽狀況?”

“我去巴黎出差,她去巴黎留學,然後在異地重逢,她死皮賴臉的跟我回來了。”

上官瑞話一落音,司徒蘭心掐他一把:“你胡說什麽,明明是你在機場的時候強拉着我登機,說什麽去度蜜月的!”

度蜜月……

本就滿腹困惑的三個人,驀然聞言像是在聽天方夜談,更為驚訝了。

“你覺得他們比較相信誰的話?”

上官瑞好整以暇的環起胸,一副欠扁的樣子。

若論起信任度,他們自然是相信媳婦司徒蘭心,可依他們對兒子的了解,又覺得媳婦說得不可能,那麽自然而然的,他們都無奈地相信了不願意相信的人。

司徒蘭心見公婆不相信她的話,又羞又惱,狠狠瞪了一眼上官瑞,拎起行李就往樓梯的方向跑,豈料剛跑了兩步,便被上官瑞扯住領子拽了回來。

“你們怎麽回事?怎麽可以不相信一向最疼愛的兒媳呢?”

啊……

一家人徹底懵了,這到底咋回事啊。

“聽清楚了,我跟這個女人,開始要好好的過日子了。”上官瑞鄭重宣布,附在司徒蘭心耳邊補充一句:“雖然我有點委屈。”

啊……

又是一聲驚呼,上官老夫人差點沒昏過去,她驚悚的問上官汝陽:“老公,咱兒子說什麽?”

“如果我沒聽錯,他說,他要跟咱媳婦好好過日子了。”

“是嗎?晴晴?”

老夫人不相信,又向女兒求證。

“媽,如果我耳朵沒聾,我老爹說得跟我聽到的一模一樣。”

“兒媳,這家夥說的是真的麽?”

老夫人最後一次求證,向當事人求證。

司徒蘭心局促的點頭:“媽,這家夥說的是真的!”

“太好了!!”

一家人歡呼,擁抱,幾十歲的人了,竟像個孩子似的又蹦又跳,上官瑞看着這歡樂的一幕,只覺得心酸又愧疚,這平常人家最普通的事放在他們家裏,竟然可以讓父母高興成這要,可見他平時,是多麽的混帳又不孝的一個兒子。

“呂嫂,呂嫂,今晚不用做飯了,我們全家要出去吃。”

老夫人高興的命令家裏的傭人,抓住媳婦的手說:“這麽值得紀念的日子,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

“好,媽媽。”

司徒蘭心其實不想出去,可是見家裏人高興,也不好駁了他們的興致,便含蓄地點頭答應。

上了樓,她把行李箱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件挂到上官她的衣櫃裏,一想到從今往後再也不用住在那墳墓一樣的小密室裏,唇角不自覺得就揚起了一抹柔軟的弧度。

咚咚,房門被敲響,她随意的喊聲:“進來。”

老夫人推門入內,神秘兮兮地從背後拿出一個小錦盒遞到媳婦手裏:“這個你拿着,今晚務必要服用。”

“這什麽啊?媽。”

司徒蘭心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春宵丸。”

老夫人興奮的說:“這是我高價從別人手裏買來的,拒說新婚夜吃了它,就可以讓男人一生一世愛你不夠……”

司徒蘭心驀然紅了臉:“可我們的新婚夜已經過了……”

“沒事兒,之前的不算,今晚你好好把握,我那混蛋兒子的心便再也不會屬于那個唐琳了……”

78 愛情,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到來

78 愛情,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到來

無法形容那種心悸的感覺,她努力了多年都沒有克服的困難,上官瑞卻在短短的幾十分鐘內,替她做到了。

由于她不再懼怕乘電梯,上官瑞顯得特別高興,仿佛完成了一項巨大的工程,臉上洋溢着滿滿的成就感,他拉着司徒蘭心的手,走過一個個精致的專櫃。

“這件怎麽樣?”

司徒蘭心點頭:“可以。”

“這件呢?”

“可以。”

“這件好像也不錯,顏色挺适合你。”

“嗯,可以。”

上官瑞聽着她死板板的回答,不悅的皺眉:“除了可以你就不會說點別的了嗎?”

她黯然的低下頭:“确實可以。”

“可以是可以,最起碼要發表一下你的觀點吧?”

“我沒有觀點,你喜歡就好。”

“我喜歡那也是穿在你身上,也要你自己喜歡才行,咱倆觀點向來不合,我怎麽知道我喜歡的你會不會喜歡。”

“會喜歡的。”

上官瑞覺察出了她的異樣:“你沒事吧?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沒事。”

嘴上說沒事,但臉上卻是說不出的疲憊,不是因為乘電梯的緣故,而是在那個過程中,她的心已經不受控制,淪陷到了一個不該淪陷的地方。

“把這些全給我包起來。”

上官瑞把挑的幾套中意的服裝遞給服務員,然後轉頭問司徒蘭心:“還需要別的嗎?”

“不需要了,可以了。”

“好,那我們回去。”

出了摩登新人類,回到金碧酒店,張齊墨等人正坐在一樓大廳內喝茶,見他們回來,連忙招手:“瑞少,這邊。”

“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司徒蘭心扯住上官瑞的衣袖,不想跟過去。

上官瑞怔了怔,點頭:“吃午飯的時候我喊你。”

“不用喊我,我想多睡一會。”

“行,那去吧。”

司徒蘭心轉身離去,走了幾步,上官瑞突然喊住她,她回轉頭,疑惑的問:“怎麽了?”

“今天很勇敢。”

他舉起一只手緊握成拳,司徒蘭心的心于是又一次淪陷了。

“謝謝。”

從來沒有如此真誠的跟一個人道謝,更何況這個人,還曾經傷害過她。

司徒蘭心回到酒店的房間,很快便沉沉的睡去,在夢裏,媽媽突然出現了,媽媽生氣的質問她:“蘭心,你對男人動心了嗎?”

她知道她的回答會令媽媽傷心,可還是坦白的承認了:“有一點。”

果然,媽媽很生氣:“你太令我失望了,竟然把我告誡你的話都忘的幹幹淨淨,你忘了媽媽是怎麽死的了嗎?你忘了曾經對我怎麽保證的了嗎?”

“媽媽,我沒忘,可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跟爸爸一樣。”

“天下烏鴉一般黑,如果你不相信媽媽的話,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母親的身影漸漸消失,她拼命的想伸手抓住,可卻怎麽也抓不住,母親臨別時那失望的眼神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她哭着呼喚:“媽,媽……”

夢醒了,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司徒蘭心呆坐在床頭,抹去了眼角淡淡的淚痕。

十二歲那一年,媽媽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絕望的說:“蘭心,記住媽媽的話,愛情就像是一顆毒瘤,一定要在它還不能傷害你之前,連根将它剔除。否則她就會變成一根毒刺,紮在你的肉裏,無論何時何地,它想讓你疼你就得疼。”

床頭邊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打破了她的思緒,她木然地按下接聽:“喂?”

“親愛的在哪呢?”

打電話的是林愛,林愛心情好的時候就會喊她親愛的。

“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啦?真夠薄情啊,也不想想你被上官瑞趕出來的時候是誰收留了你。”

“我什麽時候被他趕出來了?”

司徒蘭心有些無語。

“好了,不跟你瞎扯八扯了,言歸正傳,這周五有空嗎?”

“幹嗎?”

“學校想組織一個夏令營,邀請部分老師參加。”

“又是江佑南的主意吧?”司徒蘭心幾乎不用想都知道。

林愛吞吞吐吐道:“是,也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如果是江佑南的主意,那我就拒絕。”

“為什麽。”林愛有些不理解。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想讓他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什麽?你有喜歡的人了?”林愛尖叫:“可不要告訴我,是那個大變态上官瑞啊!!”

“是他怎麽了?我不能喜歡他嗎?”

“當然不能!放着江佑南這麽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你不愛,你要去愛一個大變态,司徒蘭心,你也變态了嗎?!”

“你才變态了。”

司徒蘭心沒好氣的沖她一句,意興闌珊的說:“就這樣,我挂了。”

“等一下,別挂,我話還沒說完呢……”

司徒蘭心才不管她說沒說完,兀自把電話給挂了,現在心裏已經夠亂,可不能再讓她添亂了。

這邊才挂電話,那邊房門又被敲響,她走過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是上官瑞,經過剛才那一場夢,這會見到他,無論是心情還是眼神,都有些複雜了。

“休息好了嗎?好了我們就出發吧。”

“回家嗎?”

“恩。”

“好,我收拾一下。”

司徒蘭心換了身衣服,跟着上官瑞出了酒店,坐進車裏,她給李甲富發了條短信:“甲富叔,我的身份證被夢龍拿去了,麻煩你下次來B市辦事的時候幫我帶過來。”

“好。”

李甲富簡單的回一條。

“餓了吧,這裏有吃的。”

上官瑞手往後座一伸,一大包吃的就擺在司徒蘭心面前,她怔了怔,拿出一包酸奶插了根吸管含到嘴裏,喝了幾口,佯裝随意的問:“你突然對我這麽好,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上官瑞噗嗤一笑,視線睨向她:“你認為可能嗎?”

“我認為不可能。”

“那為什麽還這樣問?”

司徒蘭心垂下眼睑:“想不出其它理由,被你欺負慣了,突然對我這樣好,就覺得肯定有原因。”

“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會善待你?這段時間我好像沒欺負你吧?”

“昨晚在泳池裏差點沒被你整死。”

上官瑞咧嘴又是一笑:“那是逗你玩,我要真想整死你,你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這句話,司徒蘭心完全相信。

“對了,你為什麽會患幽閉症?”

司徒蘭心睫毛輕顫了一下:“你也會對我的事好奇嗎?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那幫你克服乘電梯的恐懼,像是我會做的事嗎?”上官瑞反問。

她搖頭:“也不像。”

“那不就行了,說明你并不了解我,沒有什麽像不像我會做的事,只有我想不想做的事。”

“我确實不了解你,就像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時而對我好,時而對我壞。”

司徒蘭心聳聳肩,拿了一塊蛋撻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嗯,蠻香的,以前我都不吃這些東西。”

“為什麽?”

“不喜歡崇洋媚外。”

上官瑞沒好氣的揚了揚唇角:“剛才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呢。”

“什麽問題?”

司徒蘭心裝傻。

“你為什麽會患有幽閉症?”

“天生的。”

“怎麽可能?哪有人天生下來患這種怪異的病。”

“不然你以為是因為什麽?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原因,你是受了情傷打擊所致,而我到現在都還沒談過戀愛。”

說到上官瑞的痛楚,他便不再說話了,狹小的空間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快要到收費站時,上官瑞把皮夾扔給她:“拿錢出來。”

司徒蘭心抽了二張百元大鈔,合上皮夾時,瞥見了上官瑞的身份證,“咦,這照片什麽時候拍的,怎麽這麽清秀?”

“你的意思,我現在很蒼老是嗎?”

“那倒不是,現在是成熟,照片看起來就像我帶的那些中學生一樣。”

她又仔細端詳了一會,突然又問:“咦,你生日快到了呢?”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上官瑞的臉色卻沉了下來:“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給我放好。”

司徒蘭心撇撇嘴,把錢包合上,繼續問他:“生日想要什麽禮物?我買給你吧。”

“不用,我不過生日。”

這家夥又抽什麽風了,她拿熱臉他卻拿冷屁股對她,好像這會她也沒說什麽他不愛聽的話呀……

傍晚時分,終于抵達了B市,兩人一前一後進家門,待遇卻是完全不同,婆婆拉着她的手噓寒問暖,對兒子卻是置之不理。

于是司徒蘭心就在心裏揣測,上官瑞不過生日,莫非是跟她母親有隔閡?莫不是他不是婆婆的親生兒子?她想啊想,到最後,都把他想的跟自己一樣悲劇了,一定又是他爹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野種……

吃了晚飯司徒蘭心陪公婆在客廳裏聊天,正聊得起勁時,小姑子風塵仆仆的回來了,一進家門就雙手叉腰怒吼:“我哥呢?”

司徒蘭心被她的架勢吓一跳,木然的指了指樓上:“應該在書房工作,怎麽了?”

“待會跟你說!”

小姑子蹬蹬的奔上了樓,那火氣蓋都蓋不住。

“我上去看看咋回事。”

司徒蘭心不放心,想要跟上去,豈料公婆倒是不驚不乍,揮揮手:“沒事沒事,他倆能有什麽事。”

“就是就是,你接着說,剛才說到哪了?”

上官晴晴沖到樓上,一腳踹開書房的門,哇一聲大哭:“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上官瑞也被吓一跳,起身說:“我怎麽對你了?”

“你這次出差沒帶上季風,你讓他去相親了是不是?”

“你聽誰說的?”

“你甭管我聽說的,你就說是不是?”

上官瑞撫額嘆息,“是,不過……”

“你怎麽可以這樣!你不知道我喜歡他嗎?你還讓他去相親?!”

丫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得更兇了。

“你聽說我說完,我讓他相親是有原因的,是商場上競争的一種手段,也就是說,是一種謀略。”

他這樣解釋,上官晴晴更是不能接受:“你太過分了,季風哪裏對不起你了,十八歲就跟着你賣命,你吩咐的事情他從來都是恪盡職守,現在你還讓她犧牲色相,你真是喪盡天良,嗚嗚……”

上官瑞被她哭得一個頭兩個大,耐着性子解釋:“不是讓他犧牲色相,只是借助相親這個方式,順利把合同簽下來而已。”

“那不是犧牲色相是什麽?不就看我家季風長得帥,所以才逼他去的嗎?”

“是,你家季風長得帥,比我帥,要不然我就親自出馬了。”

“少來了,你就是欺負我家季風沒爹沒娘沒了你沒依靠,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就是我家季風的依靠,你要欺負我家季風我就跟你沒完,哼!”

上官晴晴起身往外跑,與剛準備進書房的司徒蘭心撞個正着,司徒蘭心攬着她的肩膀問:“這到底怎麽了,怎麽哭成這樣?”

一見到可親可敬的嫂子,上官晴晴辛酸的抹把淚,語重心長的說:“嫂子,你咋會嫁給我哥這樣的男人啊,趕緊離婚吧,這男人簡直讓人活不下去……”

司徒蘭心頭頂一條黑線劃過,待丫跑開後,她哭笑不得的問上官瑞:“這孩子受什麽刺激了?”

“聽說了季風去相親,跟我興師問罪來了。”

“你指使的?”

“又不是真的相親,只是生意場上的一種手段,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那你要不再去哄哄她?”

“沒事,別看她現在要死要活的,要不了一個晚上,啥深仇大恨都能忘記。”

司徒蘭心淺淺一笑:“這性格倒是挺好,永遠都不會有煩惱。”

“羨慕她嗎?”

上官瑞意味深長的問。

“有點。”

他環起手:“為什麽你總是給我一種心事重重的感覺,好像你很不快樂。”

司徒蘭心眼底閃過一絲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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