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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唇角卻依舊挂着淡淡的笑:“我能快樂嗎?嫁給一個離過六次婚的男人,還整天冷落我欺負我,我沒像晴晴那樣尋死覓活就已經不錯了。”

“你終于承認我冷落你了。”

她沒好氣的哼一聲:“什麽我終于承認,這是事實,我從來就沒否認過。”

上官瑞看了看腕上的表:“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帶你出去溜一圈?”

“怎麽,心虛了?愧疚了?”

“你要這麽認為也行。”

司徒蘭心得意的仰起下巴:“那我就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兩人一起下樓,上官老夫人疑惑的問:“這是要出去嗎?”

“是的媽,我們出去走走。”

“嗳好,去吧去吧。”

老夫人樂呵呵的點頭,待兒子媳婦都踏出門後,她對老伴說:“瞧見沒有,那帝王山的高僧就是這樣的靈,蘭心已經完全占據了咱們兒子冰冷的心。”

上官汝陽卻不這麽認為,他面色凝重的說:“你可別抱太大希望,唐琳給咱們兒子造成的傷害不是那麽容易就痊愈的,只要傷口一天不消失,他就不可能接納一段新的感情。”

“有蘭心在怕什麽啊,一天不消失,那就再等一天,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消失,無論那塊傷口有多深。”

“只怕傷口消失了,那份感情還在,我們兒子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專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當初跟唐琳愛得多深刻。”

司徒蘭心跟上官瑞來到了B市唯一的海,夜晚的大海比白天更加激情澎湃,海浪敲打着岩石,濺起一朵朵銀白色的水花,海風吹在人臉上,有點涼有點鹹還有點濕。

上官瑞找了塊空地坐下來,擰開一瓶飲料遞給她:“以後就喝這個吧。”

司徒蘭心有些懵:“什麽叫以後就喝這個?”

“不要再喝酒了。”

她微微臉紅,想到了昨晚醉酒後被上官瑞錄下的音,局促點頭:“嗯好。戒酒。”

“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海邊了,至少在晚上。”

上官瑞直視前方,深邃的雙眼就像是面前的大海,深不可測。

“為什麽?你怕鬼?”

他瞪她一眼:“我最喜歡的就是鬼了,要不然外界怎麽盛傳我是魔鬼呢?”

她呵呵的笑:“那倒也是。”

“躺下來吧,可以看到很多星星。”

司徒蘭心率先躺到了沙灘上,然後拍拍身邊的位置。

上官瑞也躺了過去,雙手枕着頭,慵懶的說:“看星星是你們女人的愛好,男人看那玩意會被認為是同志。”

“誰說的,我剛到你家的時候,你沒看星星我也認為你是同志。”

“所以我才總是欺負你,因為我最讨厭別人把我當同志。”

“是你的行為讓別人誤會的,你要不想讓別人誤會,就應該大聲的告訴別人,我不是同志,如果你懶得解釋很多次,可以在電視臺發布一個公告,公告內容就寫:本人上官瑞,因讨厭女人,故不與女人同床共枕,但本人絕不是同志,本人的性取向歡迎專業人士鑒定。”

司徒蘭心調侃完,捂着嘴哈哈大笑,上官瑞懊惱的翻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取笑我,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海裏喂魚?”

“別,別,我開玩笑的。”

司徒蘭心抿着嘴卻還是忍不住笑,上官瑞見她笑個不停,眉一挑:“很喜歡笑是吧?好,那我就讓你笑個夠!”

他兩只手塞到她的腋下,使勁的撓她癢,司徒蘭心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在沙灘上滾了好幾圈,最後實在沒辦法,舉起雙手:“我投降,我投降,我保證再也不敢了。”

上官瑞這才放過她,指着她的額頭警告:“下次再敢懷疑我的性取向,我就找十個太監慰勞你。”

司徒蘭心躺在沙灘上重重的喘息,這是第一次她跟上官瑞相處的這麽融洽,這麽開心,臉上不自覺的笑出一朵花,“你這男人夠毒啊,找什麽人不好找太監,這年頭你能找到太監嗎?還十個?”

“能啊,帶你穿越不就行了。”

上官瑞閉着眼懶懶的回答。

“你要真有那個能耐,你就帶我穿到元朝去吧,我要去找張無忌。”

司徒蘭心軟綿綿的說。

“找他幹什麽?”

“小時候暗戀過他。”

噗。

上官瑞沒好氣地笑:“暗戀誰不好,要暗戀那個花心的家夥。”

“他哪裏花心了?他只是比較有女人緣,心裏唯一愛過的只有趙敏。”

“錯,他愛的應該是周芷若。”

“你才錯,他根本沒有愛過那個魔女。”

司徒蘭心側過身,面朝着他說:“倚天的結局處,周芷若曾這樣問過張無忌,在小昭、蛛兒、趙敏和她四個人中,他真正愛的人是哪一個。張無忌一時感慨萬千,想起自己也曾扪心自問過,那時只覺得,若能和四位姑娘一起長相厮守,豈不逍遙快活?然而世事變遷,小昭遠赴波斯做了教主,表妹蛛兒逝世,芷若誤入歧途,只有趙姑娘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雖然期間曾産生過誤會,他對趙敏是又愛又恨,但心裏從未放下過對她的牽念。然而,芷若的介入總讓他內心搖擺不定,始終無法正視自己的情感。直到那一刻,面對趙敏的不辭而別,他才終于發現,自己對那鬼靈精怪的小妖女竟這般難以割舍,若是今生再見不了她,自己也決計活不下去。所以,他也終于找到心底的那個答案,對芷若,他是一向敬重,對蛛兒,他是心生感激,對小昭,他是意存憐惜,但對趙敏,卻是刻骨銘心的相愛。”

上官瑞驀然睜開眼,意味深長的問她:“是你自己分析的?還是張無忌他老人家告訴你的?”

司徒蘭心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因為看着他的時候,她會覺得心慌。

“是我自己分析的,但也是事實。”

上官瑞嘆口氣,突然落寞的說:“是不是每個女人小時都有這樣的一個夢想,嫁給那個像英雄一樣的張無忌?”

“咦,難道除了我還有誰也暗戀過他?”

上官瑞沉默不語,很久之後,當司徒蘭心都以為他是不是睡着了時,他卻悠悠地說:“我曾經認識的一個女人,小時候也曾瘋狂的迷戀過張無忌。”

司徒蘭心的心咯噔了一聲,不用問她也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是唐琳,因為婆婆曾說過,唐琳是她兒子唯一願意愛也願意親近的女人。

“不是張無忌太優秀,是每個女孩子都有公主夢,有的人喜歡楊過,有的人喜歡陳家洛,也有的人喜歡喬峰,男主角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出現在少女憧憬的那個年代。”

“現在呢?還憧憬嗎?”

司徒蘭心撇撇嘴:“早就不憧憬了。”

“那為什麽還想要見到張無忌?”

“為了刁難你呗,知道他只是一個虛幻的人物,就算你真的有能耐穿越,也不可能會找到。”

“所以知道他是虛幻的人物,才不再暗戀他了是嗎?”

“不是不再暗戀他,而是不再去做小時候的公主夢。”

司徒蘭心凝視着滿天的星辰,感悟的說:“曾幾何時,當我們遙望頭頂的燦爛星河,那夜夜的星輝依舊灑滿我們的心房,卻不見了為牛郎織女感傷的淚光……因為長大,而不再相信童話……”

張無忌也好,喬峰也罷,曾經,都只是童話。

——

上官瑞說得一點不假,上官晴晴頭天晚上還又哭又鬧,一副恨不得要跟哥哥斷絕關系的架勢,第二天就有說有笑,啥也不記得了,仿佛根本就沒發生過半點争執。

“嫂子,後天是我哥生日。”

司徒蘭心正忙着要出門,點頭答應:“嗯,我知道。”

“那你……”

“我會看着辦。”

李甲富剛剛打電話給她,已經把她的身份證帶了過來,讓她盡快去取,所以她沒時間跟小姑子聊的太多,便匆匆的出門了。

“哎,我話沒還說完呢,你怎麽就走了……”

司徒蘭心來到約定地點,李甲富已經等在那裏,他把身份證遞到她手裏,說:“這邊的事處理的怎樣了?”

司徒蘭心低下頭:“正在整理。”

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暗自盤算,要怎樣才能銷毀李甲富手中威脅到舅舅的證據。

如果單純的跟上官瑞解除婚姻關系,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可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都不想解除,過去是為了利用,現在則是因為……她對他動了情。

李甲富顯然對她這個回答并不滿意,他臉一沉:“只是離個婚,需要這麽長的時間整理嗎?”

“我做的任何事都有我的理由,我以為清楚我所有遭遇的甲富叔你是明白的。”

“以前我是明白,可是現在,你翅膀硬了,我想明白也明白不了了。”

“那你也不要逼我逼得這麽緊,你至少要我足夠的時間整理。”

李甲富冷笑:“我怎麽知道給你時間你是在整理,還是再想着怎麽對付我。”

司徒蘭心的心思一眼被他看穿,顯得有些局促:“您多慮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對付像恩人一樣的甲富叔。”

“最好是這樣。”

李甲富雙眼折射出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像是欣慰,又像是警告。

“我去下洗手間。”

司徒蘭心心裏有些難受,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表面上再強大,也會有不堪一擊的時候,更何況,她面對的不是李甲富一個對手。

洗了把涼水臉,她重又回到茶館的位子旁,李甲富指了指她遺忘在桌邊的手機:“剛你有個電話,我幫你接了。”

她眉頭一皺,迅速翻出通話記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生氣的質問:“你跟他說什麽了?”

“放心吧,我只是說他打錯了,并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

李甲富悠哉的品了一口茶,很不以為然的态度。

“你怎麽可以随便接別人的電話?這是侵犯我的隐私知道嗎?”

司徒蘭心真的很生氣。

“你人不在,我替你接個電話這有什麽不妥?也許你憤怒的原因不是我接了你的電話,而是電話是誰打來的吧?”

“你再胡亂猜測什麽?就算我人不在,我的電話你也不該随便接聽,還說什麽打錯了?你這樣讓我怎麽解釋?甲富叔,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甲富砰一聲把手中的陶瓷杯重重的拍到了桌上,切齒的說:“是我胡亂猜測還是事實你自己心知肚明,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前兩天你們在T市的摩登商場裏摟摟抱抱的乘電梯來回走了幾十趟,你敢說你沒有對他動一點私情?”

司徒蘭心目露震驚,第一次覺得面前這個人很可怕,因為,他就像她的影子一樣了解她。

兩人争執了很久,最後司徒蘭心憤怒的拂袖離去。

而這一切,都被對面茶館內的上官瑞看得清清楚楚,雖然聽不到他們再說什麽,可是從表情上來看,不難看出是在争吵。

名揚街是一條古街,整整一條街都是茶館,細數下來不少于十來家,而今天就偏偏這樣湊巧,上官瑞在這裏遇到了司徒蘭心,而司徒蘭心卻因為滿腹的心事沒有發現他。

晚上上官瑞回到家,佯裝随意的問司徒蘭心:“你今天去哪了?”

“我去見了一位遠房親戚,你給我打過電話是吧?”

上官瑞稍稍意外,沒想到司徒蘭心會坦然相告:“恩,是的,他說打錯了。”

“那時候我去了洗手間,他當時跟我借錢我不肯借給他,所以他有些生氣就說你打錯了。”

“哦原來是這樣。”

上官瑞松了一口氣,溫和的沖她笑笑:“問之前還真擔心你會跟我撒謊,你知道,我最讨厭別人騙我了。”

“怎麽會。”

他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現在已經沒再把你看作外人,所以你記住,任何事都不要跟我撒謊,否則我一定會很失望。”

“嗯好。”

平安度過了一關,司徒蘭心的心情卻并沒有放松下來,甚至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她隐隐覺得,李甲富的存在,将會嚴重威脅到她與上官瑞的發展。

這一晚,司徒蘭心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終在黎明曙光到來之前,痛下絕心做出了選擇。

她不要再活在黑暗中,她要把自己拯救出來,并且,連着上官瑞一起拯救。

吃了早飯,她去了母親的墓地,把一束百合放在了碑前,百合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當年司徒長風就是用一車的百合俘虜了母親的心,從而導致了她苦難的一生。

“媽,今天蘭心是來跟你請罪的,請你原諒我,因為一個男人,第一次想要放棄為你報仇……”

司徒蘭心跪了下來,手指輕撫母親略帶憂傷的照片,“你一定對蘭心失望透了,怎麽可以這樣自私,為了自己而忘記了媽媽曾經經歷過的痛苦,對不起媽媽,真的對不起,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再利用那個男人達成我的目的,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是我的克星,一次次的告誡自己,要讓他充分的信任我,然後借他之手摧毀司徒長風,可是到現為止,我都沒有這樣做,因為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男人跟我一樣,心裏有着嚴重的創傷,正是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才不忍心傷害他,我比誰都能體會,在心口上劃一刀的滋味……”

司徒蘭心的眼淚抑制不住滾滾而下,替母親報仇是她從小到大的心願,她為了達成這個心願計劃了多年,可是現在突然間要放棄,別說是母親接受不了,就是她自己,都無法原諒。

從來都不理解母親當年為什麽會心儀父親,卻在那一天,上官瑞告訴她:因為我不是一個正常人,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活得正常一點。這句話時,理解了母親。

愛情,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到來,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就是愛了,即使明知會遍體鱗傷,卻還是如飛峨撲火。

磕了三個響頭,她起身離開,堅定的背影,預示着她,二十四年來,第一次想要勇敢地,過不一樣的生活,走不一樣路,做不一樣的自己。

84 她是個壞女人

84 她是個壞女人

上官老夫人話一落音,上官瑞便上了樓,他站在門邊,疑惑的問:“你們在說什麽?”

司徒蘭心又羞又慌的搖頭:“沒什麽。”

那一顆春宵丸被她攥在手心裏緊緊的,差點沒被汗水浸化。

“加油!”

老夫人拍拍媳婦的手背,意味深長的走了。

待母親一走,上官瑞便來到司徒蘭心面前:“我怎麽覺得你們怪怪的,該不是瞞着我進行什麽計劃吧?”

他越是這樣問司徒蘭心越是心虛,“胡說什麽啊,我們才沒那麽無聊。”

上官瑞撇見司徒蘭心放置在他衣櫃裏的衣服,沒好氣的笑笑:“你倒是挺自覺,問也不問我一聲,就把這裏當自個房間了。”

“怎麽?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分居?那好吧,我搬回去好了。”

司徒蘭心作勢要把衣服扯下來,“行了,行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放都放好了,還拿下來你也不嫌麻煩。”

“麻煩什麽?我不怕麻煩,就怕你覺得麻煩。”

上官瑞将她抵到衣櫃邊,啃她的脖子:“你這女人明知道我已經中了你的毒,還說這樣的話,看我怎麽修理你……”

他的一只手從她上衣下擺探進去,司徒蘭心紅了臉,有點小緊張,又有點意亂情迷,她半推半就的被他抱到了床上,剛想有進一步動作時,門吱呀一聲打開,接着便聽到小姑子大大咧咧的聲音:“哥,嫂子,走啦,出去吃……飯啦。”

上官晴晴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副旖旎的畫面,頓時羞怯的轉過身,捂着眼睛邊往外跑邊哀嚎:“天哪,我看到什麽了,我看到什麽了,我應該什麽都沒有看到……”

司徒蘭心一個翻身坐起,比小姑子還在羞怯,她瞪一眼上官瑞,理了理淩亂的衣服。

“你怎麽不關門?”

上官瑞無辜的解釋:“我怎麽知道會有人進來。”

“你不知道會有人進來,所以現在,你以往的形象全毀了。”

“我以往有形象嗎?”

“有啊。”

“什麽形象?”

“龜毛的形象,碰了你的床就立馬換床的龜毛形象!”

司徒蘭心沖他扮個鬼臉,趁着被收拾前,撥腿奔出了房間。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來到了五星級大酒店,上官汝陽夫婦倆從一出家門就樂得合不攏嘴,此刻,他們已經把媳婦完全當成了普度衆生的觀世音化身,對她的喜愛程度比以往又增添了幾分。

“蘭心,從現在開始,你要多吃點,争取早日給我們家生個大胖孫子。”

婆婆把一只小烏龜夾到媳婦碗裏,一旁的女兒調侃:“媽,你給我嫂子吃烏龜,你是想讓她給你生個龜孫子嗎?”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老夫人瞪了眼女兒:“姑娘家的說話怎麽總是這樣沒心沒肺?你得多跟你嫂子學學,什麽話能說不能說先經過腦子想想再說。”

上官晴晴吐吐舌頭:“開玩笑而已,真古板。”

趙夕藺頭痛的對媳婦說:“瞧瞧,瞧瞧,我怎麽生出這一對兒女出來,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嗳媽,我哥不讓你省心扯上我幹嗎,我跟我哥那能相提并論嗎?我又乖巧,又聽話,又懂事,又孝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還又不長心眼兒。”

上官老爺沒好氣的補充。

司徒蘭心笑笑:“其實我覺得晴晴這樣的性格挺好的,我是挺喜歡的。”

“這個家裏就只有嫂子最有眼光。”

“好什麽啊,我都擔心能不能嫁得出去,誰家婆婆會喜歡她這樣沒心沒肺沒眼力見的媳婦。”

上官晴晴切一聲,無所謂的說:“這個你們完全不用擔心,我要嫁的男人不會存在婆媳問題。”

除了上官老爺和上官老夫人,司徒蘭心和上官瑞都心知肚明,她指的是孤兒院裏長大的季風。

“好了,是出來吃飯的,還是出來聊天的?”

上官瑞眉一挑,上官老爺便示意:“吃吧,吃吧,吃完了回家聊。”

司徒蘭心微笑着拿起筷子,心裏很欣慰能成為這個家裏的一份子,從出生起,她就缺乏家庭的溫暖,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會一個人生活,從未想過會有真正屬于自己的親情,如今擁有了,便不得不相信那句至理名言,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轉胎。

嘀嘀,手機傳來短信的提示,她低下頭,一看發信人是李甲富,表情立馬僵硬,顫抖的按下确認鍵:“我就在你隔壁,不想讓我進去的話,就自己出來。”

痛苦的閉上眼,耗夢再次來臨,再短暫的幸福沖擊下,她差點忘記了,還有一幫像幽靈一樣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我去下洗手間。”

她木然的起身,步伐淩亂的奔出了包廂。

隔壁包廂的門,敞開着一條縫,她左右環顧一圈,疾步沖了進去……

包廂內,李甲富一個人叫了一桌菜,正獨自喝着小酒。

“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他擡起頭,犀利的目光如利刃一樣掃向她,令她後退了幾步,戰戰兢兢的問:“您怎麽會在這裏?”

“不是打算逃跑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李甲富陰鸷的反問。

司徒蘭心心咯噔一聲,明白他是什麽都知道了,她緩緩上前,突然噗嗵一聲跪了下來:“甲富叔,我求你,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放過你誰來拯救我哪可憐的兒子?”

“你只覺得你兒子可憐,那你都不覺得我可憐嗎?我好不容易現在開始有一點點幸福,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的剝奪它?”

“我又不是傻子,會為了成全你的幸福而葬送我兒子的幸福?司徒蘭心,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明确的說法,是現在跟我走?還是我到隔壁去向他們說明一切。”

司徒蘭心的眼淚落了下來:“一定要這樣嗎?你真的以為你向他們說明了一切,你的兒子就會幸福了?”

“至少我不會這麽不甘心。”

“那你是有多自私?明知道就算揭穿了我也不會得到你想要的,卻還是要這樣做?”

“是,我就這樣一個人,得不到就毀掉。”

李甲富無視她的哀求,毅然逼她:“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一直耗,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

他把手表放到桌上,開始等她作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徒蘭心的心漸漸沉入谷底,她突然凄絕的笑笑:“你不用等了,我不會跟你走,因為,我愛上官瑞。”

李甲富徹底惱了,他騰一聲站起來:“那就別怪我來個魚死網破。”

眼看着他即将邁出包廂的門,司徒蘭心大聲說:“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這裏,讓你脫不了關系。”

李甲富緩緩回頭,看到了司徒蘭心手中握着的匕首,赫然僵住,那匕首是他的貼身之物,一直都放在他的包裏,此刻,卻被她翻了出來。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放下來。”

“是你逼我的,你不是說要來個魚死網破嗎?那就來吧。”

她把匕首往鎖骨的地方壓了壓,血很快滲了出來,李甲富有些慌了:“你先放下來,有話好好說。”

“甲富叔,我司徒蘭心的命不值錢,可是你不一樣,你上有老下有小,你還沒有實現你甲富天下的夢想,只要你踏出這個門,你毀掉我唯一在乎的東西,那麽我就什麽都不在乎了,我要你給我陪葬。”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嗎?你這樣死了是自殺,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那要不就試試看,這是你訂的房間,我手中的匕首是你的物品,我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以為我婆家會放過你?警察會放過你?”

李甲富的臉色由青轉白,他切齒的說:“你夠狠,不過你能狠多久?我想要整垮你,随時都可以,不一定非要在這個時候。”

“任何時候你毀掉我的人生,我都不會讓你好過。我司徒蘭心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你不擔心你舅舅的安危了?”

她嘲諷的冷笑:“我舅舅你現在還能找到嗎?你一邊要顧着我,一邊又要顧我舅舅,我想你應該沒那麽閑吧?”

“倘若我想找,天涯海角他都逃不掉,更何況我只要把手中的證據交給警方,不需要我自己出手,他依然會被找出來。”

“那你就交吧,我現在已經打算放棄他了。我連我自己的幸福都保不住,又有什麽能力保護他。”她停頓一下:“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這件事是你設的圈套,就算警察真的調查,我想你也脫不了關系。我舅舅不會傻到被狗咬了還不敢吭聲。”

李甲富被她反駁的說不出話,氣惱的哼一聲,拿起桌邊的包摔門離去……

四周一片靜谧,司徒蘭心手中的匕首啪一聲掉落到地上,整個人癱軟到椅子旁,嗚嗚的哭了起來。

每一次,被逼到絕路時,她都像今天這樣豁出一切的保護自己,表面上她贏了,可是有誰知道,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是怎樣。

黯然的起身,她直接打車回了家,到家後,用座機給上官瑞打了通電話。這邊一家人都快急壞了,到處尋她尋不到,手機又沒帶在身上,正焦慮不安時,上官瑞的手機響了,他迅速按下接聽:“喂?”

“是我。”

一聽是司徒蘭心的聲音,他頗為生氣的質問:“你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呢。”

“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家了,對不起……”

“哪裏不舒服?怎麽一聲不響的就回去了?”

“怕擾了你們的興,所以就沒打招呼,替我跟我爸媽道個歉。”

“很難受嗎?我現在回去。”

上官瑞聽出了她聲音不對勁,急着挂電話回家。

“沒關系,你吃好了再回來吧,我已經好多了。”

“已經吃好了,就這樣。”

他兀自挂斷電話,對着圍在身邊的家人說:“不用擔心,她剛才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

老夫人松口氣:“還以為被拐跑了呢,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不過,媳婦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很嚴重嗎?”

“她說沒事,我現在回去看看。”

上官瑞拿起車鑰匙就出了酒店,上官晴晴困惑的撓頭:“嫂子又不是林黛玉,怎麽好好的就不舒服了?”

“可能是乘了一天的飛機累了吧,就不該出來吃飯的,在家裏多好,吃好了就休息。”

上官老爺埋怨的瞪了眼妻子。

上官瑞把車子開到家門口,一下車就直奔進客廳上樓,推開卧室的房門,司徒蘭心正躺在床上休息,他悄悄的走過去,探出一只手輕撫她的額頭。

司徒蘭心驀然睜開眼,掙紮着坐起身:“回來了?”

“恩,好些了嗎?”

“都說了沒事了,爸媽也回來了嗎?”

“還沒有,我先回來的。”

上官瑞眼尖的撇見她鎖骨處貼着創可貼,詫異的問:“這是怎麽了?”

“哦沒事,回來的時候被車撞破了皮。”

“被車撞?”

上官瑞驚出一身冷汗,緊張的剝她衣服:“還有哪裏受傷了?讓我看看。”

“沒有了,就這一塊地方,一點不嚴重。”

司徒蘭心看着他緊張的模樣即感動又愧疚,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壞了,怎麽可以欺騙這麽關心自己的愛人。

“不行,還是得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才行。”

上官瑞不由分說的将她拉起來,非要帶她去醫院,司徒蘭心掙紮:“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沒事的,不信你看。”

她在他面前用力的轉幾圈:“真的沒事,好着呢。”

他嘆口氣,命令道:“從明天開始你要自己開車,不許再在外面打車了。”

“為什麽?”

“因為你受傷,我會難過。”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主動伸出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謝謝,真的謝謝,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上官瑞你更重要了……”

公婆回家後,陸陸續續的上樓看望兒媳,見媳婦狀态挺好,便也是都放心了。

老夫人依舊不忘記提醒春宵丸,司徒蘭心一個勁的答應:“我知道,我明白……”她才放心的出了去。

上官瑞在浴室裏洗澡,司徒蘭心深思熟慮,決定還是向他坦白一切,與其整天這樣擔驚受怕,不如賭一次,賭了,或許有三分勝算,不賭,就只有輸的份。

她也不敢保證,以後還能向今天一樣幸運,她不可能每一次,都用命來威脅別人。

從口袋裏摸出婆婆給的藥丸,猶豫着要不要照做,雖然她并不相信一個人的心可以用一顆藥丸來決定,但是在窮途末路之時,倒也希望這顆藥真的能有那麽靈,可以保住她好不容易擁有的愛情。

“想什麽呢?”

上官瑞不知何時已經出來,站在她身後毫無預兆的出聲,吓得她慌亂的質問:“幹嗎鬼鬼祟祟的?”

“我都出來半天了,是你自己想得太入神了吧?”

她把藥丸往手心一攥,目光閃爍道:“你要不要去書房工作?如果不工作的話,我……”

“你幹嗎?”

他上前暧昧的問。

“我去洗澡……”低聲回答,一個箭步沖進了浴室。

司徒蘭心關了門深吸一口氣,還好沒被他發現手中的藥丸,否則非得難堪死不可。

站在鏡子旁,她仔細端詳着鎖骨處的傷痕,再瞥一眼手中的靈丹妙藥,終于決定孤注一擲,可是很快她就犯愁了,因為婆婆并沒有告訴她,這顆藥丸應該由誰來服用。

真是糾結的要死了,她擰開花灑,準備先洗澡再說,一邊洗一邊還想着藥丸誰服下去效果會更明顯一點,想的頭都爆炸了,也沒想到最佳人選。

上官瑞見她一直不出來,便來到浴室門前敲門:“睡着了嗎?”

“沒有。”

“那怎麽洗這麽久?”

“馬上就出去。”

她拿着毛巾胡亂的将身上的水漬擦幹,不管三十七二一,直接把藥丸吞到了自己肚子裏。

出去的時候,上官瑞正慵懶的躺在床上看電視,她扭扭捏捏的走過去:“我想看會書。”

他愣了愣,點頭:“恩好啊。”

換到了主卧,以前的小密室便光明正大的成了她的書房,她拉開書房的門,打開桌邊的筆記本電腦,迅速輸入春宵丸三個字,不禁傻了眼,春宵丸是古代宮廷秘方,一般是皇帝所服,若女子服用後,俨然潘金蓮……

潘金蓮幾個字把司徒蘭心給震懾到了,她急着在房間裏團團轉,嘴裏默默念叨:“怎麽辦?怎麽辦,我不要變成潘金蓮!”

解藥?對,解藥,趁藥效沒有發揮,趕緊找婆婆要解藥。

她慌忙奔出房間,直接來到婆婆的卧室門前,輕輕敲門:“媽,媽,你出來一下。”

老夫人疑惑的開了門:“咋了?”

把婆婆往邊上一拉,便附耳急急地問:“有沒有解藥?”

“什麽意思?”

老夫人有些不明白她的話。

“我把那藥給吃了……”

“呵,吃了就吃了呗,吃了是好事啊。誰吃都一樣。”

“可是……”她有些難以啓齒:“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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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