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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歷,你自己遲到就算了,為什麽又拉着滿江白一起?”

景歷踏着上課鈴聲進的教室,剛進來就被講臺上的老師喊住了,卡着點也叫遲到?

“怎麽就是我帶着他?”景歷就跟在滿江白身後,為什麽不能是滿江白帶着景歷遲到呢?

景歷剛來還不了解情況,難道他自己是一個壞學生的人設?他看着身前立定的滿江白,快速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滿滿,看不出來你還挺壞,自己做了好學生,我倒成老師眼裏的釘子戶了。”景歷扯着滿江白寬大的校服外套,跟他小聲嘀咕。

滿江白有些瘦削,校服內空蕩蕩的,景歷的手塞進去都沒人能看出來形狀。他點着滿江白的脊骨,一寸一寸摸得有趣。

滿江白自景歷伸手進來後,神色就有些慌張,景歷突如其來的撫摸讓他有些消受不住,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景歷的挑逗像是以點滴之火燃了整片寸土,滿江白不敢動了。

“頂嘴加遲到,景歷,去,拿着你的英語課本給我上來朗讀 I have a dream.”沈廉放下手中的粉筆,又叫景歷來朗讀他的成名作了。

沈廉話音剛落,全班都在起哄,“播音主持界巨頭來了,大家都祭出耳朵,醒醒!”

滿江白先回到了座位上,景歷像條尾巴,滿江白去哪他去哪。

夫唱夫随,景歷對着滿江白的背影心語。

景歷拿起課本,翻開第一頁就是摘抄的 I have a dream,他走上臺,清了清嗓子,捧着書開始朗讀。

景歷聲音條件太好了,整棟樓都知道的金嗓子,一人扛起廣播室招牌的人物。他的嗓音溫潤又帶着俏皮,害羞的時候奶音都藏不住,偏偏正經起來的魅力又鮮少有人能抵擋,堪稱湛高一絕。

滿江白在座位上低下了頭,他聽得認真,景歷讀的很流暢,優雅英音好似攜着濃郁紅茶,潑在了他的短袖上,染污了他身上的藍白條紋校服。

景歷讀完最後一句,沈廉冷漠的拍手道:“好了,你們每日最盼望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收心學習了。”

這是……被利用了?景歷摸摸鼻子走回位置,一路迎着贊嘆的目光,給他看的還有些得意,可他的同桌好像并沒有被他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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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你怎麽都不看我一眼?”

“因為太刺眼了。”滿江白埋頭紮進英語課本中,一個眼神都不給景歷。

景歷愣了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才坐下,把凳子往滿江白旁邊移了移,擠着人把人往牆角怼。

“同學,過線了。”滿江白指指兩張課桌間的縫,景歷都要坐到他身上去了。

“滿江白,這種話還挺中聽的,你多說幾句。”景歷一副霸王模樣,挑眉看着滿江白的樣子,強勢的像一個Alpha。

他開始對滿江白感興趣了,不是為了标記,就是覺得滿江白逗起來好像會很好玩。

“景歷,起來回答問題。”

景歷慢吞吞的站起來,回答什麽啊,他啥都沒聽,說得上來才怪了。

他求助的看向滿江白,只見滿江白同樣的迷茫臉。

這滿江白怎麽知道啊,他剛剛就顧着感受景歷的體溫和重量了,根本沒有聽老師在講什麽。

“選A。”前排女生回頭,悄悄給景歷傳了答案。

“A。”景歷中氣十足的回答。

“蒙都能蒙不對,還不聽,你是準備躺進名校當鏟屎的嗎?”沈廉毫不客氣的講道,年輕的老師嚴肅的調侃着他的學生,聽得臺下不相關的人忍俊不禁。

景歷攤攤手,随你怎麽說。

“坐下吧。”沈廉揮手,“這道題選B,根據時态……”

景歷坐下之後依舊不老實,他趴在桌上,側臉對着他的新同桌,一雙桃花眼像長在別人身上了一樣,看看他的眉毛,盯着他的鼻子,看來看去發現了滿江白的優點,嘴巴好看。

滿江白的嘴唇生的有些性感,景歷咬了咬嘴唇,坐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我看錯題了。”前排女生再次回過頭,歉意的給景歷塞了兩顆草莓硬糖。景歷這才看清女生耳朵上挂的大耳圈,銀閃閃的,給他看的耳朵有點疼。

“沒事,謝謝你。”景歷拆了顆糖,塞進嘴裏鼓着臉頰跟人道謝。

“文蘭芝,扭回去。”滿江白開口,略微沙啞的嗓音聽的景歷又看了看他。

文蘭芝說扭就扭回去了。

“你想不想吃糖?”景歷捏着塑料糖紙,細長手指從滿江白手心襲過,圓潤指甲搔着他手心那片細嫩紋路,不松手。

“上課不能吃東西。”滿江白抽回手,又重新握上了他的筆杆,專心的記起了筆記。

滿江白好愛學習,景歷環顧了全場,都在認認真真的聽講,只有他一個,想睡覺。

景歷再睡醒的時候,下一堂課已經講了大半了。

“什麽課?”景歷盯着埋頭苦讀的滿江白,怎麽也想不明白,談戀愛為什麽要選這種地方,讀書人的愛情它能叫愛情嗎?

它是苦海啊。

“數學。”滿江白停下了筆,景歷饒有興致的看他接下來會做什麽。

滿江白從抽屜裏抽出了草稿紙,凝眉深思,面上帶了幾分倔犟,活脫脫的勤奮學渣模樣。

三好學生還有不會解的數學題嗎?景歷探了個頭過去看滿江白的桌面,整頁的數學書,幾乎每道題都被圈了起來。

都不會?

景歷有些詫異,這架勢他都以為是要考清北的人了,結果一道數學題也不會?

“滿滿,要不我們出去打球吧。”景歷按下他的筆,大腿碰着他的大腿,瞬時就親密無間了。

“作業還沒寫完。”滿江白木着臉,為什麽這些題……這麽難?

他都做好準備了,多活了十年再回來居然還是這麽難?

心态要崩,滿江白視線再投到課本上,發現自己怎麽也放松不了了。

為什麽數學題那麽難懂?滿江白開始了反複的自我懷疑。

“反正你也不會寫,我也不會,還不如出去……”

景歷一點都不覺得他在打擊滿江白的自信心,學渣就該有學渣的自覺,快樂學習,适當放棄,快樂我有,天長地久。

“景歷,你站起來,給我說說這道題用的是哪個公式?”老陳把景歷叫起來,就見不得這種自己不學習還拉着別人講話的同學,這不是耽誤別人考名校嗎?

“我不知道。”景歷坦蕩蕩的站起來,他剛睡醒,教材都沒拿出來。

滿江白依舊是見死不救,不過景歷現在也不覺得這個同桌是視而不見,他懷疑滿江白是一直想幫他,但是不知道答案,所以就默不作聲。他發現每次他被點起來,滿江白都會立刻看向課本,一目十行那種,最後演變成為埋頭苦讀。

他找不到答案啊。

“你不知道你還不好好學習,你看看你同桌,今天我們班被通報批評,因為滿江白同學深夜亮燈學習,記了個小過。你們能不能向人家學習學習,這種精神那都是國之棟梁才具備的,來,滿江白,你來說說這個題的公式。”老陳又叫起了滿江白。

“我也不知道。”滿江白低着頭,不敢看臺上的老師。

哈哈哈,班上不知道哪個同學開始笑的,一笑就笑遍了整個班級。

景歷沒笑,他偏頭看滿江白,滿江白的面部表情并不豐富,被笑了也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笑什麽?你們會你們怎麽不回答?有起哄的時間這道題也講完了。”景歷厲聲呵斥了他前方笑的最為猖狂的幾位同學,順便看向了臺上的老師,可真是個好老師。

老陳有些尴尬,他哪知道滿江白不會啊,這半堂課下來就滿江白聽得最認真,他尋思誰不會滿江白都得會,他都準備好誇滿江白的詞了,可惜了。

滿江白勤奮到令人發指,就是成績總不理想而已。

“你們倆坐下吧。”老陳無奈,自己講了這道題用的公式。

景歷拽着滿江白一起坐下的,高高大大的Alpha好像坐在昏暗宮殿的小侍衛,擦着他破舊的戰槍。真落魄。

“你說為什麽回答問題的總是我?”景歷伏在桌上,還是那副沒有骨頭的樣子,不甚在意的問着滿江白。其實他并不在意這個答案,他就是想跟滿江白搭個話而已。

滿江白搖搖頭,他已經變成不知道先生了。為什麽啊?他明明聽得那麽認真,感覺自己都聽懂了,為什麽站起來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那你學不會的時候看看我,你還會寫一道。”景歷指了指滿江白沒有圈起來的第一道題,“我一道也不會。”

衆所周知,選擇題的第一道,送分題。景歷寫對的概率就是百分之五十吧。

滿江白一點都沒覺得他有被安慰到。

課堂嘈雜了起來,他們開始讨論問題了,景歷頭也不擡的看滿江白,滿江白也頭也不擡的看數學題。

景歷一直在想,滿江白想要的早戀是哪種早戀,是那種純情小男生拉拉手親個嘴就會懷孕的?還是熱狗加牛奶那種?

可根據滿江白短短幾個小時的表現,景歷覺得他想要的早戀,一定是那種煉獄式的,把人都逼瘋的富有學術氣息的戀愛。

滿江白筆尖頓了好幾頓了,黑色濃墨印在白淨書紙上,顯得他不太聰明的樣子。景歷的目光太直白了,這樣盯着他,他怎麽能靜下心來解題。

他的目光帶了香草可樂味道,滿江白築的牢固城堡要被碳酸氣泡腐蝕掉了。

漂亮誘人的Omege挨着書桌露出的鎖骨線條太精致了,滿江白喉頭滑動,臉有些燒。

景歷下巴抵着桌子,點着頭湊向他的同桌,輕輕地親在了他的校服袖口。

滿江白詫異的對上了那雙笑眼,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捏着景歷親過的地方捏到了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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