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今晚的事情對白諾來說也是很意外的,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 甚至還懷疑過是不是紅菱也根本就不是人, 她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是不是什麽秘密基地之類的,總之在找不到紅菱的那個時候, 白諾亂七八糟的假設沒有少做, 光是自己吓自己, 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好現實比她想的要簡單得多, 白諾看見紅菱在吧臺後面調酒的時候, 跳得亂七八糟的心才慢慢緩了下來。
雖然那也是另外一個世界, 但遠沒有白諾想得那麽可怕,起碼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她是放松了,卻萬萬沒想到,真實的世界不可怕,真實的紅菱比較可怕。
那樣的環境對白諾來說,是很陌生的,同樣也帶着幾分好奇。
她還在一邊觀賞一邊好奇的時候, 就被來勢洶洶的紅菱給拎走了, 紅姐姐那一身的寒氣, 仿佛從冰川裏走出來一樣,現在又在對她“嚴刑逼供”真的是有點吓人,不是一般的吓人, 那是非常的吓人。
跟以前的紅菱完全不一樣的狀态。
之前紅菱也鬧過她,吓唬過她,就算把第一次把她吓唬哭都算進去, 都沒有這一次這麽嚴厲。
憑着白諾對紅菱的了解,之前的時候,紅菱雖然也愛吓唬她,但總是帶着幾分哄小孩兒的意思,從來也沒有真的跟她生氣,或者真的說過什麽嚴厲的話,最最嚴厲的一次也就是上次酒精過敏,那還是關心多一些的。
跟這次就完全不一樣。
紅姐姐已經三分鐘都沒有說話了。
這次她是真的生氣。
白諾絞着手指頭,聲音低若蚊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們都不在,心裏擔心,是誤打誤撞的。”
紅菱擡了擡眼眸,終于看了小孩兒一眼,本來還想再晾她一會兒的,但是看小孩兒好像是有點受不住的樣子,到底還是不忍心,清了清嗓子,才說道:“具體點。”
白諾已經到店裏很長時間了,她跟阿恒兩個人晚上不在又不是第一次,而且白諾也知道紅菱夜裏還要再看店,值夜班,就算店裏人都不在,她就不能老老實實回去睡覺嗎?
看紅菱是沒打算就這麽算了的,白諾也有點委屈。
Advertisement
“我睡不着,打算找阿恒說說話,結果阿恒不再,我就走到你房間外面,然後就聽見了有音樂的聲音。”委屈的聲音都不用掩飾,透過一個一個的字直接就送到了紅菱的耳朵裏:“我當時就有點害怕,敲門喊你都沒有人應我,我就不放心,就開門進去了。”
後面的事情不用白諾再說,紅菱也能猜到一些。
“然後你就順着音樂找過來的?”按着額角,有點頭疼。
還是她疏忽大意給忘記了。
白諾可以進她的房間,拿着她給的門禁當然也能進那道捷徑的通道,能摸過去也不算是太意外。
這麽說起來,其實還是紅菱防範不周,倒是真的跟小孩兒沒有什麽關系。
但是,沒有關系又怎麽樣?
該教訓一樣不能少!
紅菱想給自己倒杯酒,但是白諾在這兒她又很不方便,最後只能喝了兩口白開水,美滋美味的,那氣兒也不太順。
“都已經成年了,難道還不會自己判斷形勢,聽着音樂你就敢往裏闖,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嗎?知道那裏面是什麽人嗎?你自己一個人,你是多大的膽子你就敢往裏進?進去之前就沒有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紅菱訓起人來真的是一點都不帶留情的,只顧得自己爽,哪管別人聽了會是什麽感覺。
尤其是訓的這個人還是白諾。
白諾是什麽身份,紅菱并沒有仔細去查過,不管是出于那種心理,總之,紅菱并沒有去進一步更加深入地了解白諾,但就白諾而言,也不需要紅菱多深入地去了解,這種嬌滴滴富貴人家的大小姐,幹淨得跟一張白紙一樣,紅菱頂多帶她體驗一下生活,教小孩兒一點社會性的常識,等她回家以後長點心眼就夠了。
她可沒有要帶白諾去領略黑夜的意思,不僅沒有,反而還要把白諾保護起來,免得她那雙幹淨的眼睛看見不該看見的。
所以她訓白諾也比較狠,同時心裏面也有些煩躁,是對自己的的,也有對白諾的,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有點煩。
“看情況不對,你就不知道先回去嗎?還自己往裏鑽,非要往裏去,萬一遇見什麽危險,你爸媽想給你收屍都來不及!”紅菱的情緒上沒有太控制,音量也沒有收着,罵起人來頗有點之前還在追鷹做大姐大的時候:“冒冒失失一點分寸都沒有,年紀不大,膽子不小,真是慣得沒邊兒了!”
紅菱這邊罵着罵着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看小孩兒低頭靠着牆角站着,小腦袋越來越低,氣氛就有點不太對勁,紅菱還要再說點提醒她的話,還沒張嘴,就聽見了壓着的吸氣聲,小孩兒哭了。
可能是剛才就哭了,只不過紅菱沉浸在罵人的世界裏,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并不知道,這會兒不罵人了,再一聽,抽泣聲很明顯,紅菱的喉嚨動了動,想說什麽,就全忘了。
怎麽就哭了,不就是挨兩句訓斥,這就哭了?
這是不是也太嬌氣了一點?
這一哭就把紅菱給哭得沒招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挪了過去,抽了張紙巾遞給白諾:“怎麽還哭上了,說兩句也不讓?”
如果這裏有旁白的話,旁白可能要翻個白眼。
紅菱所謂的說兩句,跟一般的說兩句,那絕對不是一個意思的。
紅姐這種訓起人來,能把七尺大漢都訓到地縫裏去的專業精神,放到小白兔這裏,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嚴厲。
她哪裏知道,白家千金那可是從小呵護到大的,媽媽本身就是Omega,那是名副其實的身嬌聲軟,從來都沒有大聲跟白諾講過話,爸爸白振雄就是嚴厲一些,那也都是對外,到了家裏老婆孩子面前,也是一點冷臉都不會擺的。
可以說,白諾從小到大挨的訓斥,全在紅菱這兒了。
要說委屈嗎?那是真的委屈。
聽着紅菱訓她罵她,白諾也覺得自己好像是做錯了,她不該私自跑過去,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孤立無援是很不對的。
可還是覺得很委屈,紅菱又沒有跟她說過不許進去,而且她是從紅菱房間裏過去的,門禁卡也是紅菱給她的,出于人類最基本的好奇心,她又找不到紅菱,那還不能去找找人嗎?
就算她真的不該那麽做,做了錯事,那為什麽不能好好說,好好講道理,她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紅菱肯跟她好好說,她又不會不理解,以後不會再犯就是了。
可紅菱呢,一進門就讓她到牆角罰站,還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白諾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難受。
還喜歡她呢?這是喜歡嗎?根本就不是好嗎,阿恒一定是騙她了,紅菱才不喜歡她呢!
白諾自己是沒有被什麽人喜歡過,也沒有喜歡過什麽人的,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應該怎麽相處的。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她爸爸媽媽,她爸是真的喜歡媽媽的,在外面那麽威風的人,回到家裏也從來都沒有跟媽媽說過一句重話呀,而且還總是哄着媽媽的,有時候兩個人意見不一樣的時候,也都是爸爸妥協得多,不能妥協的時候,也有好好跟媽媽商量,根本就不會兇人,還兇成這個樣子!
紅菱這麽兇她,好像仇人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了什麽對不起紅菱的事情,怎麽可能會是喜歡?誰喜歡一個人是這麽喜歡的?騙子!
聽着紅菱的訓斥,白諾是越想越委屈,委屈到最後甚至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因為紅菱訓斥了她所以委屈,還是因為覺得紅菱其實并不喜歡她,所以才委屈。
總之,複雜的情緒盤旋在心頭,豆大的眼淚是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等紅菱察覺到的時候,小孩兒的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白諾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什麽委屈,遇上不順心的事情也都會提出來的,發個小脾氣什麽的,像今天這樣,自己一個人默默掉眼淚的情況,也是第一次。
她這一哭,直接把紅菱給哭懵了,手忙腳亂拿了紙巾,想說點什麽,但是看白諾似乎也并不配合的樣子。
紅菱有點犯難。
“怎麽還哭上了?怎麽,說你兩句也不行?怎麽那麽嬌氣呢?”
不過就是順嘴的一句話而已,卻不知道戳到白諾那根弦,小孩兒抽噎了兩聲,生生把要抽泣給憋了回去,聲音依舊是哽咽沙啞的。
“我沒有哭。”
紅菱:……如果你的眼睛沒有紅腫,臉上沒有淚滴,手上的紙巾是幹的,聲音不要這麽沙啞,再說沒哭,我可能會信。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不就說你兩句,多大點兒事兒。”紅菱放緩了語氣:“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又犯,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你兩句還哭上了,下次長點記性,別再犯這種錯誤。”
“你又沒有跟我說不許進去!”
白諾這次就直接嗆聲回去了。
“放心吧,我以後不會随便亂走的,乖乖的,哪兒不去,不會給你添麻煩。”鼻子還是囔囔的,聲音又悶又沙:“紅姐還有什麽交代的嗎?沒有的話,我要回去睡覺了。”
???紅菱看着小孩兒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裏,轉身就走的樣子,還有點沒太反應過來。
這是怎麽個情況?自己犯了錯,然後還敢甩臉色?
在紅菱看來,白諾這種行為那就是屢教不改,畢竟在紅菱手裏做事,同樣的錯誤是不能犯兩遍的,對紅菱來說,白諾就不是兩遍不兩遍的問題,她已經犯了好幾遍。
紅菱不止一次的告訴過她,要量力而行,要對自己有個準确的認識,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甚至紅菱都已經把這個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跟她講過很多遍了,這是她教小孩兒的第一課,也是最基本的。
但是白諾沒有記住,她是不止一次把自己放到了一個不可控制的環境之中,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真的很讓人頭疼,天知道紅菱在舞池邊上看見小孩兒被一群虎視眈眈的人圍着的時候,心裏面是什麽感覺,恨不得當場就炸了那個舞臺。
紅菱覺得自己已經很控制脾氣了,沒想到這小孩兒還哭着跑了,這叫什麽事兒?
捏着鼻梁的紅菱滿腦子都是小孩兒紅彤彤的眼睛,又忍着不想再她面前掉眼淚的樣子,她現在就很需要一杯酒來壓一壓,杯子拿到手裏以後,腦海裏聽到的全是小孩兒一聲聲的難受。
“媽的!”
被扔掉的杯子在地攤上翻滾了兩圈之後,終于停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紅菱盯着杯子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除去上次酒精過敏,這應該是第二次吧?
作者有話要說:紅菱:今天不想說話,很有挫敗感。
白諾:今天不想說話,很委屈。
作者:今天不想說話,明天加更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