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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晚上來看是一定有的,日更黨的尊嚴啊滿臉血淚奔……QAQ
☆、蝶夢周莊
也許這是一個夢,是對過去的道別,是一個虛不可及,卻是自己一直希冀着想要實現的幻想。
也許這其實并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現在,是刻意逃避着,可是很可能下一秒睜開眼,就要再次面對的現實。
周大寶此時此刻唯一的想法是,面對這個男人,這個被她施加了那麽多其實不該他接受的事情的男人,原來她可以比想象中的自如。
就好像,她周大寶,已經放下那些執念的這件事情,只有在面前的這一個陸竟面前,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證實和解脫。
很微妙的想法,她卻覺得那樣自在。
……
仔細想想,兩輩子的人生都被這麽一個人攪得暈頭轉向亂七八糟,怎麽說她都也還算吃虧的吧?
周大寶一時失笑,挑了挑眉,望向面前這個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麽的男人,垂下頭,沒有催促,也沒有說話。
其實這件婚紗挺好看的,裙擺是挽起的層層疊疊,壘墜如砌雪的輕紗跟蕾絲,很少女,很蘿莉,可是她第一眼見的時候就很喜歡。
配婚紗的鞋也是她曾經精挑細選的,一雙半镂空的白色高跟鞋,像水晶鞋那種設計,她當時寶貝得不得了,一定要穿婚紗的時候才換。周媽說穿着個走太久會難受的,江杭遠于是笑眯眯地牽着她的手說不怕,有他呢,累了就靠着他站,不會倒的。
到底還是她先松手了啊。
她有些悵然。分開的理由那麽簡單,被丢在那裏的那一個江杭遠一定覺得很茫然,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吧。他們一定都很吃驚她為什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大概更會聯想到陸竟的身上去,只不過——
其實周大寶也說不上是怎麽一種心思。
又失望又失落,又解脫一樣松了一口氣。
雖然明知道如果沒有這一次重生,沒有再經歷這麽多事情,2傻2傻傻人有傻福的周大寶,是不可能這麽甩開衆人,這樣逃一次婚的。
那個樣子的周大寶很珍惜江杭遠,也覺得江杭遠十分喜歡她,他們兩個人會平靜地,自然地一起到老,不會再出現——再出現面前的這個陸竟的一丁點兒事情。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周大寶摸了摸鼻子,陸竟實在沉默得她有些無力,牽了一下唇角,緩緩地說:“好吧……如果你不想原諒我的話,不用想那麽久的,我話已經說完了,你接不接受我都不再糾結了。那麽就這樣吧~~我先走了,祝你好運,也祝你未來幸福平安。白白。”
在心裏暗嘲一下如果跟這厮在一起自己一定會悶得爆掉,偏偏以前就是那麽悶得自得其樂甘之如饴。她繞過他,決定找個什麽人少的街心花園之類的,暫避一下,看看下一步怎麽做。話說這個夢是有多長啊卧槽,再不醒菊花都涼了。
捂着鼻子,周大寶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貌似做了一個很詭異也很神奇的夢,還有她睡下以前貌似還有什麽事情忘記了,是什麽呢……
走了沒有多少步,身後那人才似乎忽然反應過來似的,出聲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他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叫她的呀,很正常,不疏遠也不親近。周大寶沒有遲疑,自然地回轉身看向對方,那人神色忽明忽暗,有些莫測,盯了她片刻,嘴唇一動,硬梆梆地蹦出來幾個字:“……我,沒有放在心上。”
“……哦。”尼瑪臨末是還要來一句話打擊她跟她說,不好意思你糾結的都是浮雲你這個人我都沒有放在心上更何況你說的那些事情麽,其實我根本沒有計較你想多了呵呵呵呵麽= =b
周大寶默默點了一下下巴,應了一句,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随即仍舊回過頭,沿着之前的步子,拽着厚重的大裙擺,踩着高跷樣的高跟鞋,繼續向着不知道哪裏的地方邁開步伐,再也沒有回頭。
感覺自己了了一件心事。既然對方沒有計較,那就再也不要提起了吧。
從前的那些過往,那些糾纏不清的少年,那些敏感自卑的青春期,那些叛逆張揚的大學生涯,不管究竟是在這場夢裏還是什麽,都畫上一個完整的句點,誰都不會再記得那個曾經的,滿懷心事的,自卑又小心翼翼,放肆又讨厭的,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神也無法阻擋的周大寶。
她聽見隔壁的大商場在放歌,是周傑倫幾年前的一首老歌歌,她一直很喜歡,也覺得歌詞很動人。
嗯。《煙花易冷》。
……
其實如果她回頭,就能看見身後那個沉默的男人,在她慢慢遠去的時候,眼底漏出一點兒,沒法掩飾的,星子一樣細碎的光芒。
陸竟并不讨厭周大寶。
這九個字,大概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即使他的的确确曾經,非常地煩惱,為什麽在自己的初中,高中,大學,十年之久的人生,都要出現這麽一個不懂看人眼色的,永遠也沒法退縮的,又難纏又容易受挑釁和傷害的姑娘。
她總是帶着張揚的笑臉,不斷地貼上來承受他每一次的冷言冷語。每每感覺她眼睛裏蓄着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以為自己真的很糟糕這麽對待一個小女生,下一次她仍舊若無其事地出現,簡直比被奧特曼折騰的小怪獸還要準時,還要風雨無阻,任勞任怨。
少年陸竟曾經一度希望自己的父母可以搬家,或者依靠于上學寄宿什麽的,徹底擺脫這個難纏的姑娘。
他很讨厭看到她湊過來跟他撒嬌,很讨厭她每次都借着他的名字趕跑他身邊出現的其他女生,很讨厭她每次都似乎看不懂他臉色一樣死纏爛打,很讨厭她一直把自己低到塵埃裏,可是還是開不成一朵花的模樣。
真的,真的很讨厭。
至少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讨厭着的。
起初相處的時候,每每心裏因為對方有些什麽事情,而産生一點兒軟化的時候,她卻忽然變臉,像是肆無忌憚一樣,在他面前就胡亂欺負他身邊別的女生,像個刺猬一樣,站在他身前,擋去其他全部的注目。
他其實很不喜歡。
很不喜歡她每次都把自己放得好低,低得他都不想拉她一把。
很不喜歡她每次都把自己當做是救世主,不管他需不需要,都想要幹涉他的每一個動作。
……
非常地,不喜歡。
可卻好像無法直視對方轉身離開的背影一樣,他慢慢地阖上眼,站在原地,眼前仍舊是來去匆匆的人流,陸竟停在那裏,第一次,有些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何去何從的感覺。
其實,也不算第一次吧。
幾年前那個人帶着一點兒難入眼的笑容,擋住他的去路,可又不是跟平時一樣,只是很認真地躬了一□子,跟他說了一句“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從今以後,真的不會了”,對他笑笑,然後飛快地回轉過身,腳下不停,大步離去的時候——
那一刻,他好像,也有些如同現在一般,浮浮沉沉的,飄在半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覺。
喜歡麽?好像不是。
不喜歡麽?
……又沒法完全地否認胸口那陣微妙的震動。
每次覺得心髒開始不在計劃中的跳動時,下一秒,她總會幹出什麽按停開關的事。
每次覺得這個女生真是無聊至極,沒有任何可取之處的時候,她倏然回頭,莞爾一笑的臉,卻總能輕易惹出一段心悸。
就像陸竟曾經以為,她離開了,很好,真的很好嘛。以後再也不用頭疼,不用煩惱,不用不知所以,不用被人一直層出不窮地打擾,不用冠以一個莫須有的頭銜,無限次地掉進跳還是不跳的糾結問題裏。
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終于主動學會看人眼色的人,這一次難得地難麽幹脆利落地,真的說走就走再沒有回來,多好的事兒。
他卻漸漸像是個無法填滿的無底洞,即使端坐在那裏,也仍然覺得不安,覺得失落,覺得慌張無措,覺得莫可奈何。
然後想,有的人,真的是個劫。
真的是個劫。
就像聽見對方婚訊,忍不住放下手邊上所有的工作,直飛過來,于是看見難得也會無措的自己而已。
……
陸竟難得放任自己,放松了姿勢,漫無邊際地想着什麽,心不在焉地站在那裏。
他聽見耳畔有個略略沙啞的女聲,宛轉地唱:“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裏/帶給我驚喜/情不自已”。
聲線低沉,在空氣裏宛轉地打着旋兒,落在他的腳邊。
高【哦也】潮的部分那個女聲唱“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裏/我的夢裏/我的心裏/我的歌聲裏”。
他忽然覺得動人。忽然心悸。
忽然發覺眼前浮現着某個人的臉,那是他們初見的時候,那個躲在父母身後的女孩子,在看見他的第一秒鐘,眼睛裏倏忽閃過亮亮的光,接着就緊巴巴地粘在他身上,再也不放開了。
他記得她在向父母問好以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結結巴巴地,慌慌張張地,說“你好……我我我叫周大寶……我……我可以叫你陸竟麽……”
他記得自己當時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心裏面什麽感覺也沒有,只是想着,麻煩的女生。
結果她果然很麻煩。
十年之久。
一眨眼的時間,才發現那些時光嘩啦啦地,從指縫間,像是流沙一樣完全挽留不住地飛逝而去。
他們大概以後……再也不會相遇了吧?
真是……真是,再好不過了。
他抹了一把臉,看了一下表上的時間,轉身攔了輛的士,跟司機說了機場的名字。重新回到自己最初的模樣。就像什麽都未曾發生。
……
喜歡麽?
不。
他只是一時的不适應,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同學聚會鬧了一天,一天都沒摸過電腦= =晚上到家,也很晚才睡,所以這個時候才更新。
昨天的更新會抽個空雙更一次吧大概……滿臉血
一身酸痛的坑主默默地爬下去洗漱……
☆、去你大爺
再次醒來的時候,其實會有一點兒暈,會覺得渾身酸痛,一身濕漉漉的,還有一點兒,啊,果然是夢啊,的感覺。
尤其是當看着坐在病床前一張椅子上,靠着椅背,靜靜翻閱一本書的那個沉默穩重的男人。
周大寶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明白她面對這樣一個陸竟的時候,是怎樣一個感覺。
她只是躺在那裏,側着臉,半天沒有動靜,沒有出聲,一樣平靜而又仔細地凝視這個似乎一樣,又似乎全然不同的男人。
慢慢地又回憶起很多事情。重生之前的時候,她對這厮的執念一度曾到達一個在現在看來都有些瘋狂的局面。因為自卑,所以愈加張揚,愈加喜愛幹涉對方,愈加肆無忌憚。
這厮能容忍她那麽多年,都沒有徹底翻臉說過重話,大概,也還是其實根本沒有在意吧。
……
可都已經事到如今了……勞紙還管你那麽多做什麽。
想起那段似夢非夢的經歷,又聯想到昏睡之前某些不甚美好的回憶,周大寶深呼吸了一口氣,很想說挖槽誰幹的好事,把這厮跟她兩個人一起留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啊喂!!這裏是病房吧喂喂喂!!!
也許是她忽然喘了一口氣的動靜在這樣的寂靜裏稍稍有些明顯,又或者對方真的敏感到不像男人= =
她還沒來得及扭過頭去裝死,抵擋一下這一陣兩人獨處的尴尬怪異和某些記憶的控訴,那人就已然端着一本薄薄的書,緩緩地回轉頭來。她感覺對方的視線在她面上輕輕地,極有存在感地一掠,接着便聽見一句不算溫和,卻也不甚冷清的問話:“感覺怎麽樣?”
陸竟問的口氣十分理所應當,也十分地正常。周大寶動了動眉毛認真地思索了一下,還真的有些讪讪也理直氣壯地回答:“……我餓了,還想洗澡。”
= =不是撒謊,她真的餓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還一身感覺濕濕的,大概全是汗。
砸了咂嘴,見對方抿了抿唇,不知道想說些什麽的模樣,周大寶忽然開口截住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想吃東校門左邊的那家老馄饨,還有隔壁第三家的珍珠奶茶,捎帶一點兒鳳爪神馬,呃要多辣椒的。”
“……”
悶騷的臉這下全黑了,眉眼一正極其有壓迫力地瞪着她,瞪了半天,自己忽然不知怎麽扭過頭去,摸摸鼻子,極輕也極淡地哼哼了一聲什麽:“……你剛退燒,不能吃鳳爪。”
“……!”
她還沒趕得上說什麽,對方把書收着往桌上一擺,做了個記號,仔仔細細地放好,回頭飛快地瞥了她一眼,眼神淡淡地,腳下一轉,還真是往門外走去了。
“……!!!”
挖槽悶騷難道幹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
居然這麽主動都不反駁一下的,不帶這麽吓人的啊!!!
周大寶坐起來愣了一會兒,慌得腳下鞋都沒穿好,奔到窗前就往下看,悶騷剛出醫院大門。走路的腳步不急不緩的,這醫院她認得,是學校附近沒多遠的一家公立醫院,看這方向,他難不成還真是那麽聽話地就往校門去了。
=口=!!!
她扶着窗戶站了片刻,直到覺着自己身上都一陣陣地起了涼意才反應過來,默默地又爬回病床上。
這裏不是什麽單間病房,只不過隔壁幾張床很難得居然都沒人。房裏現在就她一個。身上的衣服是她平時穿着睡覺的睡衣。大概是昏睡的時候謝茵茵幫她換的。原來她真的是發燒了啊,那難道陸竟這厮就守了她半天?!!
即使身上真的粘粘的特不舒服,周大寶整個人也都仍舊呈現一種風中淩亂的情況。看了看時間,這會兒都已經下午五點了,她都記着睡下之前還是中午呢。我去……那她是睡了多久啊?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裏亂亂地盤旋着一些事情,又記挂着陸竟的反應,想了半天,忽然又給想起來非常要命的一件事兒。
呃,之前陸竟是不是,跟她告了個白來着。
……=口=卧槽!!!!!
他還強X了她來着!!!
後來她踹他那啥沒有踹到!!她就咬了他那啥一口!!
後來他捂着被咬的那啥,臉跟被炸焦了一樣黑得特別那啥地瞪她!!然後她罵了他一句神馬,再後來她就暈了!!!
……然後她還做了一個很那啥的夢!
後來她做了一個更加那啥的夢!……!!
……卧槽啊啊!!
滿臉血幾近癫狂的周大寶以頭搶地,往枕頭上狠狠撞了幾下,撞得大病初愈實在撐不住的腦袋兩眼發了昏,她才喘着氣,咬着被角,欲哭無淚地對着天花板徹底桑蓓了。
這是還沒得善了啊……看陸竟那架勢……完全沒生氣啊……這厮是要逆天啊……
她腳下發虛,一想着那厮回來以後可能對她做出的各種事情各種反應,腳下都跟踩在棉花裏樣的一陣一陣地發軟,身子都跟面條筋兒樣的坐不住。勉強撐着拉了窗簾鎖了門躲在被子裏換□上汗濕的衣服,亂七八糟往邊邊的包裏一塞,周大寶捂着被子就開始給謝茵茵打電話。
話筒裏嘟嘟傳了一會兒忙音,一接通她忙不疊地搶着就問謝茵茵:“喂茵茵啊……你們在哪裏啊……我好了你們什麽時候來接我啊……”
懷裏跟揣了幾只剛生出來的兔子一樣,捂在手裏又心驚又心悸,做賊一樣生怕陸竟這會兒就回來了。
那頭的謝茵茵在那邊十分散漫地打了一個呵欠,然後才慢慢悠悠不急不緩地問她:“大寶,你醒了啊?哎呦昨天真是吓到我們了,你高燒都快四十了降都降都降不下了,我忙的一晚上腳不沾地得都沒怎麽睡好,陸竟就不用說了,巴拉巴拉巴拉……”
“……”
周大寶默了一會兒,暗自吐槽一句巴拉巴拉巴,扭頭繼續可憐巴巴地虎摸她然後求帶走求領養,“我也沒想到我會突然發燒了……那我現在好了嘛……你們什麽時候來接我呀,我不想呆在醫院了……你們快來接我嘛……我好餓也好饞……”
“哎?”
對方卻好像聽到了什麽怪異的事情一樣,喊了一聲,然後很吃驚也很迷茫的樣子,說:“可是陸竟不是剛才給了我電話,說讓我們不要去接你了,他送你回來就好了嘛。矮油你是不知道呀……陸竟整整照顧了你多久,如果不是他晚上不方便在那兒呆着,我估計昨天晚上都不是我呆病房陪你的……他那會兒給我們電話的時候可真是急死了,我聽他那口氣都覺着心慌呢,跟燒起來了樣的,巴拉巴拉巴拉……”
聽她越說越不靠譜,周大寶窒了窒,嘴裏吐出一句“你怎麽說這麽沒邊了,我跟他沒關系的好伐……”說着說着自己都有點兒虛下去了。
她真是不知道陸竟想幹嘛。也真是不敢說這厮難道是對她有意思。
頂多相信他其實是因為被她打擊這麽多次,自尊上過不起自己那關,所以才來這麽折騰她。
每次看見他都沒什麽好事,真倒黴,怎麽可能對他有意思。
……是的嘛!就是這個道理嘛!
皺了臉,周大寶清了清嗓子,努力拉回興奮歪樓中的謝茵茵:“喂喂喂,別扯遠了啊,你們來接我回去好伐,我跟他一起我就別扭……茵茵啊……來了嘛……我一天沒見了,想死你們了都……快來了嘛……”
被她打斷了自個兒的滔滔不絕長篇大論,謝茵茵倒也沒生氣的樣子,就着她說的,很小人地在那邊嘿嘿奸笑了幾聲,然後十分正經嚴肅認真地拒絕她:“這可不行!我都答應了陸竟讓他送你回來了的,那我還去湊熱鬧,豈不是不厚道!反正誰接你不都一樣嘛~~他剛還說是‘大寶說餓了’他才跑那麽遠去買馄饨的,你可不能辜負人家一番好意啊,是吧~~~嘿嘿嘿嘿嘿嘿……矮油,手機要沒電了,我挂了啊,我等你啊大寶,矮油我挂了啊~~~”
“……!!!!!”
挖槽謝茵茵你個叛徒!!!
叛徒會被拉出去爆菊的!!
“……”
滿臉血一把辛酸淚的周大寶,對着“嘟嘟嘟”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徹底無語凝噎內牛滿面了。
連着撓了幾下床板,打了個滾,撞了幾下枕頭,都難以發洩心頭之恨,只覺滿腔淤血堵在胸口喉上無處抒發啊無處抒發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撒蹄子的響動太大了,電話沒招來,反而病房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有人在外禮貌地問了一句:“周小姐,請問方便進來麽?”
啊啊,是個女聲。周大寶整了整被子,坐直身子,四平八穩地回答對方說:“嗯,請進。”
話音剛落,果然有人推門而入,還是個穿護士服,笑容甜美的小護士。見她已然恢複了一樣穩穩地坐在那裏,甜甜一笑:“你好,我是昨天接待你入院的護士,我姓李。我來是因為陸先生的囑托,想給周小姐測量一□溫,了解一下您現在感覺怎麽樣。如果各項顯示都已經正常,那麽您待會兒就可以出院了。”
陸竟的囑托……
周大寶笑了笑,點點頭,“好的。我現在感覺挺好的,沒什麽大事。”
一邊說話,一邊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體溫計,放入腋下。她小時候覺得這種乍然一冰的感覺特別不好,每次還都總想着如果夾斷了腫麽辦會不會生病會不會SHI,還有如果掉了如果沒測試到怎麽辦,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一堆。現在也還是坐在那裏,不自覺就開始神游。
護士小姐一直帶着很溫柔的笑臉,見氣氛有些尴尬,很是大方地就起了一個話題引她說話。
雖然她說的話題不是很好= =
護士小姐笑眯眯地,帶着幾分羨慕地對周大寶感慨了一句:“周小姐的男朋友對你很好呢。”
“……”滿臉血的周大寶低頭無語。默了片刻,僵着嘴角有些無措地回答,“一般一般,還過得去……”
對方大概把她這樣的态度看成是害羞了,卻也沒有揭過此項,還很是興致勃勃地開始扯陸竟這厮從昨天她被送進來開始就如何忙前忙後,如何任勞任怨,如何能屈能伸,如何溫柔好男人一枚,其妥帖小心溫柔細致攻陷一衆小護士芳心完全不帶喘氣的。
周大寶持續滿臉血無辜望,時不時磕磕巴巴應和幾聲笑一笑。護士小姐如入無人之境其高談論闊眉飛色舞意氣風發簡直無人能敵,這一刻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她身後有千千萬萬的心心眼小護士和她一起為了陸竟戰鬥!= =
……挖槽這個世界是都被陸竟這個人面X心表裏不一城府極深,簡直悶騷腹黑別扭界一朵大大的奇葩,何止無人能敵簡直首屈一指世界第一的渣渣男銀颠覆了麽!!
……陸竟這貨這是要逆天麽!!
她癟着嘴要笑不笑地挨了半天,被對方水靈靈的心心眼望得有些想淚奔,到底還是扯開一個僵笑應和她說:“呵呵……陸竟是不錯……——!!!!”
……
顯而易見地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
尼瑪站在門外面提了幾個袋子就敢光明正大站在那裏偷聽自己是如何被表揚的男人,尼瑪你是要逆天啊卧槽!!!
……她剛剛說的不是真的!!重生挂求速度顯靈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滿臉血,今天七夕哦……群麽妹子們=3=!!!!!!
今日大兇……坑主不宜出門……繼續在家渣游戲……= =
發現都快12W了=口=坑主要寫出15W!嗷嗷嗷,嗯!!
繼續匿……
☆、如你所願
這厮居然真的很周到。
她要的馄饨奶茶都有了,就是鳳爪不給吃,馄饨盛了這麽久有點兒糊。
……
= =她是不是太挑剔了一點兒?
周大寶摸了摸鼻子,繼續一勺一勺往嘴裏送馄饨,順便有一搭沒一搭地瞄了幾眼陸竟。
這厮從他進來以後就沒說幾句話,雖然她明明看到他就是在她說表揚他那句話的時候突然粗線的,不過這麽平靜沒反應的表現,難道這厮其實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咬着馄饨,對着天花板嘆了一口氣的姑娘,因着對方似乎渾然不在意自己态度的表現,反而有些悵然若失的失落,跟撓心撓肺的糾結感了。
犯賤吶這是……
……
吞了一口暖湯捂捂胃,吃了個七八分飽,心滿意足地把碗擱到一邊放好。見她吃完,陸竟從書本裏分了一點兒餘光給她,于是她抿了抿嘴,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太過河拆橋了,便問他:“我已經好了,什麽時候回去呀?”
橘黃色的夕陽裏,那人端坐着認真讀一本書的側臉其實挺好看的。周大寶暗自捏了自己一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咧着嘴笑得天真又歡樂,滿眼希冀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剛護士給她量體溫說已經基本正常了,可以回去了,再帶點兒藥,如果再燒就馬上送過來。說話空隙還不忘對陸竟星星眼一把,眨巴眨巴得很是賣萌。
= =陸竟這厮是有哪裏能讓人看得上眼啊卧槽。
她歪了嘴,很是不屑地哼哼。然後就看對方一雙眼睛微微眯下,暖橙的暮色在他眸子裏閃過一道極其微妙且犀利的光。說時遲那時快周大寶當時就是虎軀一震菊花一緊!立馬改了臉色,笑呵呵客套又讨好地繼續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貌似哼唧了一句什麽,扭過頭去不看她了,說了句“你沒問題的話,現在就回學校吧”,起身把書收到一旁的袋子裏,順便收拾了一下屋內的雜物。
你才有問題你全家才有問題。
她也就沒說話,摸着劉海跟手上的發箍,看了看也沒梳子,目測自己頭發早亂了,擰了擰眉,直接用手抓了幾把捋順就幹脆不管了,俯身穿鞋下床。
撅着屁股系鞋帶系到一半,忽然覺着有點兒不對勁,腦袋一轉順着這個姿勢往回一看——
當時她就震精了!!
挖槽陸竟你手裏拿的是神馬!!!
……挖槽那是勞紙剛換的衣服好伐好伐!!……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動它你是要幹嘛啊槽槽槽!!!……
“……喂喂喂!!——”
眼見他手裏拿着自己剛換下沒多久的衣服,眉毛皺得厲害一副極其嫌棄的模樣,還要強忍着給往包裏塞塞……周大寶想都沒想直接叫他說你想幹嘛!喂到一半發覺對方飛過來的眼神實在太有震懾力,她磨了磨後槽牙,掂着不成器的小心髒強撐着補充了一句,“……那是我的衣服……”
“……”
他一句話也沒說。
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 =尼瑪你不想收拾就不要收拾啊……我又不是求你收拾……居然你自己主動就去收拾了……那你還擺出一副那麽嫌棄勞紙的模樣做什麽啊……尼瑪又不是我叫你收拾的……是你自己要收拾的……你嫌棄就不要收拾啊……你是要逆天啊……
……麻麻她被人嫌棄了……T T
……
地球人已經阻止不了陸竟了!
被那眼神睇了睇,周大寶愣是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梗在喉嚨裏,覺得自己遲早有天被這厮堵得嗝屁。忍字頭上一把刀,咬咬牙,還是繼續擰過去系鞋帶。
好容易把手上的事情理清楚,她扶着床站起來,一直低着頭的忽然一站,有點兒暈乎,眼前花了一花,臂上一下多了一股力量。陸竟半扶半牽着她,右手提着一大袋子東西,跟個家庭婦男一樣的,帶着她一起往外走。
他臉上的表情特別平靜,特別沒什麽,就像他跟她這樣走在一起,是很平常也習慣了一樣自如的一件事。扶着她的胳膊也穩穩的,她掙了幾次,也都掙不開。
然而她被他這樣挽着,兩個人并肩往外走,卻忽然覺得有一絲絲的恍惚。
……
真是,老夫老妻一樣的感覺啊。
說實話,蠻吃驚的,他會給她做到這種地步。
被他照顧的次數在這輩子并不算少數了,可是如果是在重生前,卻真的是屈指可數。
重生前她總是猜不透對方的一些心思,有時候覺得他其實還是不算讨厭自己的,有時候又覺得他大概其實巴不得自己早日消失在他的視線。
她想起來一些那個因為太真實,所以更讓她糾結到底莊生夢蝶還是蝶夢周莊的夢裏的情節。想了一想,還是分不清楚這一個陸竟,跟上一個陸竟有什麽不同。
唯一可以清楚明白的,是不管是哪一個,是不管自己心裏到底對這個男人還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無論如何,都不想站在他身邊。有一點兒跟自己賭氣的意思,也算實實在在的心願。
……
這家醫院真的離學校不是特別遠。周大寶輕咳了一聲,看看眼前十多米開外就是校門了。
她咳了這麽一聲,陸竟果然回過頭來,琉璃一樣流光溢彩的眸子微微地垂着,認真地望着她。雖然沒說什麽,但看表情大概是想問她是不是還覺得有些不舒服。
矮油,對她這麽好做什麽,害她都有點兒下不去手了。她是白眼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
胳膊上又使了一下勁兒,想從他手裏掙出來。他或許看出她的不配合跟不想接近了,擰了擰眉,忽而低低地喃喃了一句:“又在鬧什麽脾氣呢。”
很低很低的聲音,不細聽的話根本聽不清。不是指責,卻更像是情侶間的喁喁細語。
她一時怔愣,張了張嘴,卻發覺對方一張臉都浸在慢慢褪色的夕陽裏,眸色幽深,鼻梁高挺,緊抿的嘴唇跟玫瑰花兒樣的。柔軟跳躍的陽光給他勾了一個很好看的輪廓,連黑發上都耀耀地閃着一些暗暗的光。
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真是不好。尤其在這樣暖人的暮色裏,他原本性格上帶出的幾點不容接近的冷漠和剛硬執着也被暫時掩蓋,研磨得溫潤可愛,還看得出一點點臉上稚氣的線條。
……所以,所以說嘛,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喜歡得上她嘛。
……而且,而且他上輩子,不是那麽對她避之惟恐不及地,敬而遠之了嘛。
她在想寫什麽有的沒的嘛,也許,也就是她自作多情了,什麽也沒有嘛。
……
挖槽為了這麽一個渣渣男人患得患失把自己放那麽低,她又不是有多拿不出手!就是他倆本身就不是一個鍋能出來的而已嘛!
她倏然擡手捏了捏額角,乘勢歪過腦袋離開對方目光的浸透。
在陸竟這樣專注認真,仿佛在看着什麽真正重要的東西的注視底下,要一個周大寶這樣的女人不動心,真心有點兒考驗人的意志力。
苦笑了一下,更加确信自己不該這樣一直被這樣的自以為是公主病的心情包圍着,然後一直亂七八糟想着自作多情什麽。周大寶注意到周圍來往的路人投來的目光,他們站在路中央停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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