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蹭我的臉。
我一直以為顧青衣是個蒼白的中年人,其實他看起來很年輕,清秀的臉,修長的身形,一身翠綠的衣服,廣袖長衣,有種出世之仙的感覺。
鷹說我的眼睛剛剛好,想要在谷中靜養一段時間,顧青衣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他自己又去山上采藥了數日未歸,谷中除了那小童,就只剩下我們倆,到是逍遙快活。
蝶谷是個非常美麗的地方,濃綠得就如同畫中的一樣,早晨和晚上的時候霧氣都很重。在小築外面的谷地上盛開着美麗的花朵,色彩斑斓,有一種碗口大的金色花朵,還有白色螺旋狀的曼佗羅,還有一種小小的紫色花朵。這些據說都是稀世的藥草,在這裏随處可見,大大小小的蝴蝶在花間旋舞,真是人間仙境。
坐在一處斜坡之上,從這裏可以看到下面美麗的碟谷,我靠在鷹的肩膀上吹蕭。好多的蝴蝶環繞着我們飛舞,好美。
“半冷半暖秋天 熨貼在你身邊
靜靜看着流光飛舞 那風中一片片紅葉
惹心中一片綿綿
半醉半醒之間 再認笑眼千千
就讓我像雲中飄雪 用冰清輕輕吻人臉
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
留人間多少愛 迎浮生千重變
跟有情人 做快樂事 別問是劫是緣
像柳絲像春風 伴着你過春天
就讓你埋首煙波裏 放出心中一切狂熱
抱一身春雨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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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風吹散我的發,銀色的發絲在風中亂舞,他在我的身後為我掬起那一捧銀發,悉心地梳理,他細長的手指插進我的發中,一種觸電的感覺讓我戰栗,他将我攏在懷中。
緣分真是一種不可思義的東西,如果沒有遇到他我将會是在哪裏,做着什麽?如果不是去了塞外,我說不定正在北武國做質子。
“你不覺得我這種奇怪的樣子可能是妖怪,狐貍精什麽的嗎?”
“怎麽會呢,不要聽信他們的胡言胡語,我的歡兒是最漂亮的,比那些什麽狐貍驚的漂亮多了。”
“你呀。傻”我揉亂他的頭發,偎依在他懷中對他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要去哪裏?”
“浪跡天涯,快意江湖呀。”
“江湖?”
他轉過我的臉笑着對我說:“我給你将一個故事。”
“好呀。”
“話說江湖上有一個大魔頭,專門吸取人的魂魄,這個魔頭據說奇美無比,但沒有一個人說得出這個魔頭究竟長得什麽樣子,因為見過他的人全部都成癡發癫。”
“哦?那後來呢。”
“後來江湖中又除了一個俠客,這個俠客為了為江湖除害,決定以身犯險,去會會那個魔頭。但是當他見到這個魔頭的時候,他自己也被迷住了。”
“難道他要犧牲色相嗎?”
“這個俠客還保留着一絲清明,但是他想‘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于是他與着魔頭定下了契約,他願意做這魔頭的奴仆,認他差遣奴役,但要那魔頭留在山中,只和他在一起,不再去殘害其他江湖中人。”
“好呀,你好過分,拐彎抹角說我是魔頭。”我跨坐在他身上打他。
“那你還要不要去江湖做大魔頭?“
“要,我就要做大魔頭。”
“別打了,再打我就掉下去了。”
“想讓我放過你,沒那麽容易,看你還敢不敢捉弄我。”
我們相擁着從那開滿鮮花的山坡上滾下去,驚起了蜂蝶無數。
一直翻滾着,直到擁吻着卧倒在花從深處。
雪痕宮主
江湖在哪裏?
在我們還沒有走出樹林的時候,有人就已經自己找上門了。
前面兩個樣子很痞的人攔在我們面前,左邊的一個很矮,我很懷疑他這樣的饑民還可以當強盜,右邊的一個很高,卻有些傻的樣子,扛着一把已經有些生鏽的破刀。那把刀似乎很重,他扛在背上就已經費了很大力氣,開口的是走邊的矮子。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想過得去,留下買路錢。”
拜托,老兄,這套說詞已經幾百年沒有人用了,不會來點什麽有新意一點的?
鷹笑得腰痛,一人一下就把他們趴下了,這兩個人見我們有點門路,連忙改口:
“兩位大爺既然這麽厲害,不如我們跟着你們混好了。”
他們當我們是黑幫老大呀。
“大爺,就可憐小的吧,現在西陵國日子難呀,連年災害,本來都沒有什麽收成,苛捐雜稅又重,再加上貪官污吏四處橫行,這是真的過不下去了呀。”
聽他們這麽說,我這個西陵皇子還真是臉皮發燙。
左邊的矮子叫薛小三,雖然叫小三,可是他上面兩個哥哥都沒有活下來,他是憑着機靈圓滑才在這艱難之世活下來,右邊的大高個叫黑炭頭,他們都是這附近山上黑風寨的喽羅,今天輪到他們當值。薛小三把我們帶到了黑風寨,這名字聽起來氣派,其實只是一個有十幾個喽羅的小山寨,當家的叫楚懷安,原本是個武官,不滿府令的黑心,本想為民請命,卻被反咬一口,最後不得以,才被逼上梁山。
回到山寨,小三就向寨主把我們吹得是天花亂墜,大有來頭。
說起這來頭,我們哪裏有什麽來頭。
果不其然,楚懷安向我們打了個揖,問道:“不知兩位大俠是何門何派,師從何人?看兩位氣度不凡,一定是名門之後。”
“我們來自雪域神山的雪痕宮,我叫藍老大,是雪痕宮的大宮主,這位。”他指着我說道:“白老二,雪痕宮的二宮主。”
我很不雅觀地差點把嘴裏的茶一口噴出來。
藍大哥,你也太能吹了,什麽雪痕宮,宮主呀,肯定是他杜撰出來的,不過在蝶谷的時候他有教我一套雪影劍法到是真的,我也有教他羽渡術,這次連這麽無厘頭的東西都冒出來了,我真服了他!
“二宮主怎麽了?”楚懷安怕是被他唬住了,把寨裏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呼我們。
“沒什麽,你們的茶太好喝了。”
我瞪了一眼鷹,拜托,下次要扯這麽不靠譜的東西也要跟我通口氣,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二宮主果然好眼力,這個可是我們劫下的供品呀。”
看來他們是打定主意要跟着我們了。終于不勝其煩,還是帶上了兩個跟班,一個是薛小三,一個是楚懷安,薛小三說沒有見過比我們功夫好的,楚懷安則把我們這些看不慣西陵朝廷腐敗王權的人看做是知己。
我們在一個小鎮上打尖,越往南走,路上遇到的江湖人越多,最近不知道是有什麽盛會。
快天黑的時候我們投宿在一家叫做“神來居”的客棧,這家客棧不算頂好,但也還明朗幹淨。我跟藍大哥一間,小三跟楚懷安一間。
端上來一盤菜,菜是簡簡單單,一盤牛肉,一盤手撕雞,一碟花生米,兩壺燒酒。但看那夥計卻是個沒見的,我隐隐約約覺得這夥計不大對頭,他的步履輕盈,而且他身上穿着粗糙的布衣,腳上卻蹬着以上描金的鹿皮靴子。
“莫非是黑店?”等那夥計走遠,我問鷹。
“店到不像黑店,只是那夥計不太對頭。”他沉吟了一下:“我們且裝做中着,看看他們到底要怎樣。”
将那菜撥亂,酒到出來,弄得像是已經吃過一樣,我們倆趴在地上裝暈。
過了半晌,果然那小二推門進來,看見我們倒在地上,向着窗外吹了一聲口哨。
一個黑衣人“噌,噌”從窗戶跳了進來,果然已經是串通好了的。
兩個人都沒有管鷹,全沖我這邊來了,之前扮做店小二的過來拉起我的手,想要将我手上帶着的環子拽下來。
這個手環是之前在霧影湖的時候鷹就帶在我的手上的,用碧玉,白玉,黑玉,黃玉,青玉,紫玉,芙蓉玉七種罕見的玉石互相鑲嵌而成,雕功精細,潤澤無比,在上面更是雕刻着一種奇異的銘文。我一開始就覺得它是個珍貴之物,沒有想到他們這次竟然是沖這個來的。
“竟然真的是長生環,我還以為我之前看走眼了。”
“這兩個人容貌怪異,舉止奇特,就覺得他們不是一般人,可是這東青國的鎮國之寶長生環竟然在他們手上。這次我們發了!”
“你可別想私吞,這次幫主要我們找給慕容世家的賀禮還沒有着落,你不怕幫主處罰嗎?”
“可是怎麽拽不下來?”
“長生環據說有奇特的解法,難是一般人都能解開的。”
“那還不簡單,拽不下來就把他的手砍了。”
“你們是什麽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我們雪痕宮的主意。”
鷹點了他們的穴道,問話的是小三。
“雪痕宮?”他們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都沒聽過。
沒有聽過是當然的,因為昨天才成立的。
“不說是吧,我會削了你的耳朵,跺了你的雙腿雙腳,把傷口上塗上蜜糖,引蜜蜂來叮。”
我已經看到他們的腿在抖了。
在北武國呆了半年,別的沒學到,整人的法子到是學了不少。
“要殺就殺,爺爺還怕你不成。”
“殺你還嫌污了我的手,我只會一點一點折磨你……”
“要不。”我緩緩地說:“用一張魚網将你們裹的緊緊得,将繃出來的肉一片一片地刮掉……”
“大爺饒命,我們是永樂幫的人,八月初三是慕容世家家主的壽辰,慕容世家廣發武林貼,要天下豪傑在八月初三趕到慕容世家。我們只是想弄些東西孝敬老人家。”
“過個壽,搞出這麽大排場。”
慕容世家
在鳳凰山的桃花塢。
真是個風水不錯的好地方,到了秋天仍然綠樹蔥蔥,枝葉繁茂的樣子,讓人可以想象春日桃花盛開的繁茂景象。
離這裏越近,就能看到越多的江湖人,轉過一個小山頭,一個小亭子裏有人在賣茶水,坐在茶鋪裏喝茶的都是來祝壽的江湖人。
“九玄玲珑真的在慕容世家的手上嗎?”我聽見幾個青衣人在低聲聊着。
“這九玄玲珑可是魔教的聖物怎麽會到他們手裏。”
原來這裏有這些奧妙,我們在來的路上多少也聽到了些消息。說是聖火神教的聖物出現在了慕容世家,這九玄玲珑中據傳藏着一種極其深奧的武功心法,歷代都是有聖火神教的教主執掌,乃是教內的不傳之密,這次火神教的聖物九玄玲珑現身江湖必定要掀起一場驚濤駭浪。這些武林人來給慕容家主祝壽大概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轉過一個小山坡,山坡上種着不少桃樹,樹上的桃子有雞蛋大小,估計再過段時間就可以吃了,過了桃樹林,拾階而上,看見山門上一個牌匾“慕容”,看來終于到了,山莊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各式各樣的打扮都有,有儒衫,有勁裝,也有褴褛的乞丐,道姑,和尚,什麽人都有,可惜我沒有見過什麽世面,所以沒有是什麽認識的人。
我的腳正要踏進那山莊的大門,被門外的兩個護衛攔住了。
“你們有拜貼嗎?”
拜貼?那是什麽東東?
“來我們慕容世家的都是有頭有臉的門派,沒有拜貼的閑雜人等不能入內。”
真牛叉!
不讓爺進去,爺還非要進去逛逛不成,皇宮都逛得,還不要說一個小小的慕容世家。
我們在山莊外面晃了一會正尋思着怎麽弄張拜貼混進去的時候,一個白衣白扇子,頭帶白冠的少年忽閃忽閃地晃過來,看他那架勢,活脫脫一個翩翩飛舞的蝴蝶,這樣子很優雅嗎?大概這年頭的流行吧。
“這位公子,現在好象是秋天吧,咱不扇扇子都覺得涼嗖嗖,公子莫非很熱嗎?”
鷹拽了拽我的衣角,這樣說似乎太不給人家面子,他自己要這麽做作,還怕人家說不成。
那白衣少年臉色微變,看到我臉上馬上堆起笑容。
“幾位也是來慕容山莊祝壽的嗎?”
我看了看這只白蝴蝶:“這位兄弟,有拜貼嗎?有的話借來用用。”
“要什麽拜貼,你們跟我來就是了。”這只白蝴蝶笑了,話說回來,他笑起來還聽好看。
白蝴蝶帶着我們到了那道門前,剛才那兩個氣勢洶洶的護衛态度馬上變得必恭必敬。
“少主。”
原來這個家夥也姓慕容呀,不早說。
進了慕容世家,就見裏面擠滿了名為拜壽的江湖人,原本算得上寬敞的院子裏也擺滿了酒席。我們被分到最角落的一桌,白蝴蝶叫慕容瀾,是慕容家主慕容桓的長子,也是下一代的家主。
慕容瀾帶我去拜見他父親,可惜我們沒準備什麽賀禮,鷹拔了他腿上的一把鑲嵌寶石的彎刀,全當是賀禮,慕容桓也很高興地接受了,看來老頭挺好說話的。
“我們來自雪域神山的雪痕宮,這是我大哥藍老大,在下白老二。”
瞎話編到第二次也會順溜,說得跟真的似的。
“雪痕宮?”慕容桓先是一沉吟,接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一百年前曾經在武林上頗負盛名的雪痕宮?可惜在一場武林浩劫之後就杳無音訊,老朽雖然沒有親歷過那場浩劫,但聽先父講過雪痕宮的雪影劍法曾經獨步天下。”
我冒冷汗,原來還真的有一雪痕宮,我瞪了一眼鷹,下次瞎編一定要查呀,再遇到這種事,我們可就尴尬了,不知道有沒有雪痕宮的後人在這裏?不過這老頭怎麽知道雪影劍法?我打了一個機靈,那鷹會不會真的就是那什麽撈子雪痕宮主?!
鷹看見我傻愣愣地站在那裏,忙把我拉了坐回酒席桌前。
我氣鼓鼓地瞪着他:“你丫找打!怎麽不跟我說清楚。”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看你氣的。”
我在下面掐他的胳膊:“還有多少瞞我的?”
“沒了,沒了。”他被我掐得疼得又不敢吱聲,不過看他那深沉樣,不知道多少事情瞞着我。
“我們雪痕宮很大嗎?”如果很大的話那就威風了,我幻想着門人遍地,威風八面的樣子。
“就我們倆。”
“什麽?就我們倆?!” “是呀,雪痕宮都是一代單傳的,我師父也仙去了,當然就我們倆。”
同一桌的穿道袍的中年人掃了我們一眼,大概是嫌我們聒噪,我才不吱聲了,聽見廳堂上慕容桓正在慷慨陳詞,說的都是魔教如何如何地殘害武林正道,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
對面一個穿綠衣服的小哥也在打哈欠,原來聽得快睡着的不是我一個人。我看了一眼鷹,他一副深思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麽。我就跟那小哥聊了起來,原來他叫白非非,禦劍山莊的人,他爹爹派他來給慕容桓祝壽。他跟我聊得起勁,幹脆跟我旁邊的人換了位子,他說江湖逸事,我說塞外奇聞,正說得高興。他杵了杵我胳膊,原來慕容桓叫人去取魔教聖物九玄玲珑。
進入正題了,我也瞪着眼睛瞧,看看那叫武林人如此眼巴巴趕來的魔教聖物到底什麽樣。
只見慕容瀾從屋裏拿出一個盒子,紫檀木的,很古樸的樣子,盒子沒有什麽奇特,還有點古舊,恐怕如果不是裝着九玄玲珑,也沒有人願意多看一眼。
盒子打開了,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瞧着,只見那盒子裏有一個碧色的玉球,镂空了三個圓,在這圓洞裏可以看見裏面仍是一個镂空的玉球,這樣層層镂空,共有九層,似玉飛玉,透明的質地,最外面是赤色,第二層橙色,第三層黃色,第四層綠色,第五層青色,第六層藍色,七層到九層都是紫色,一層比一層濃豔,最裏面一層,看起來像火焰一般。
最詭異的是這沒一次上門都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銘文,銘文的樣子,像蝌蚪,又像雲彩,顯然并非中原文字。
這才明白不是慕容世家這麽大方願意把得來的寶物示人,恐怕是他們破譯不了其中的奧秘,可這上面的文字究竟是哪一族的?
正在衆人面面相觑的時候,一陣動聽的樂音傳來,如泣如訴,如同姑娘呼喚她的情郎,如同母親呼喚九未歸家的游子,那曲調明顯來自異域,纏綿悱恻,攝人心魄。
“不要聽!”鷹忙提醒我:“這音樂迷魂。”
“魔教!”已經有人叫了起來:“魔教的人來了!”
聖火神教
“魔教!”已經有人叫了起來:“魔教的人來了!”
很多山莊裏的武林人有笑有哭,還有一些當着衆人的面跳起舞來,又搖又擺,表情奇特,更有甚者,有人掀翻桌子爬到上面大跳豔舞。
也有的武林人旁坐,企圖将這樂音逼走,可是猛得吐血不止。鷹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似乎在強忍着,但我聽了那音樂倒是沒有什麽反應。
一陣濃郁的異香,十幾個白衣人從天而降,各個身材纖長,容貌濃麗。
而且十幾個人俱是金色的卷發,碧色的眼睛,中原人都是黑眸黑發,鷹是藍色的眼睛已經算少見,我這樣的酒更是萬裏挑一的怪胎,這下一次就來了數十個金發碧眼的,莊裏的人都看呆了。
只見這事幾個人分開兩邊。四個白衣人擡着一個敞開的轎子,白紗四散飄起,上面坐着一個紅衣人,慵懶得半躺着,正在吹奏一種奇怪的樂器。那攝魂之樂就是他吹的。
我從來沒有見有男人将紅衣穿得有他這麽好看,這個男人的皮膚及其白皙,輪廓也是我見過最深刻的,一頭長及腰的金色卷發随意地披着,最讓人驚訝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是紅色的。
乖乖,也是一個跟我一樣的怪胎!
在我看他的時候,那紅衣的美人也在看我,他的眼睛也像是會勾魂一樣,只那麽輕輕一瞟,我的魂飛過去了,不行,不行,不能對不起鷹,可是他的眼睛真的迷人,他的唇那樣紅潤,吻起來一定很美味。天哪,我在想什麽?!
他對我輕輕一笑,我感覺像是滿天的桃花瓣都向我飛來,要不是鷹拉着我,我可能已經很不争氣地向他撲過去了。
他是真的,真的,向我走過來了耶!
“我是伊斯那爾,中文名叫楚非凡,記住了!”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細長的手指劃過我的臉旁,嫣紅的嘴唇還有意無意地擦過我的唇邊。
鷹的臉都黑了,使勁地拉我,怕我這個沒有意志力的家夥跟着這個魔教的人跑了。
那個伊斯那爾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将一個紙條悄悄地塞在我手裏。
他一下子飄了過去,将那個九玄玲珑拿在手中。
“魔頭,放下!”慕容桓怒聲阻止,他召集武林大會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把魔教的人招惹來。
“這九玄玲珑本來就是我們聖火神教的聖物。”
伊斯那爾瞪了他一眼,轉身向着庭院裏大聲說道:“有誰不服氣,盡管來取。不過我只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
“要拿走我青銅派第一個不服氣。”一個灰衣老道最先上來,看他須發皆白,似乎有些道行。
“是嗎?”伊人斯那爾輕聲一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他的漢語說得并不地道,聽起來有些怪腔怪調。
那灰衣道士拿着一個白色浮塵,更伊斯那爾打了才不到十個回合就被打得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又上來一個大和尚和一個道姑,也不濟事。連慕容桓也出手了都在他手上過不了十招,看來魔教果然厲害。
我看了看鷹,他搖了搖頭對我說:“我去也沒有勝算。”
“你們中原沒有人了嗎,那恕不奉陪。”
“我來領教兩招。”我不知道是不是發了癫,竟然跑去讨打。
“好呀,小主。”我聽見他笑着對我說。
小主?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我聽錯了。
我用羽渡術在他周圍飄蕩着繞了一個圈。
“不錯嘛,有些根基了。”
他是在誇我嗎,我怎麽覺得看我武功過得去他竟然很高興的樣子。
他又試探了我幾下,我能感覺到都是虛招,我用了三成的玄霜錄的掌力,他似乎沒有感覺,提到七成掌力的時候他驚喜地看了我一眼,猛得向後一飄,退出了場外。
“少俠功夫了得,在下敗了。”伊斯那爾說完,立刻一片喧嘩。
我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會吧,我竟然贏了,明明我的玄霜錄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癢的樣子。那這樣做是什麽目的。
莊園裏的武林人都在為我喝彩,誇我少年英雄,武林之福,伊斯那爾和那些金發碧眼的白衣人都已經在一會兒功夫飄得沒有影蹤,我還傻愣愣地站在那裏,我不會這麽沒有自知之明,自己那點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剛才走之前在我耳邊說的那句‘我等你’是什麽意思?
慕容桓留我在莊裏過夜,我說還有些事情推拒了,我和鷹立刻離開了桃花塢,到了山下的鎮子裏,拿出剛才伊斯那爾塞給我的紙條打開看,見上面歪歪斜斜寫着:“欲知身世之密,明日末時清涼泉。”
“身世之密? 清涼泉?我能有什麽什麽之密?”
“想的話就去看看吧。”
“你不怕我被人拐走了,我笑他。”
“我更怕你後悔,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他對我說:“清涼泉就在小鎮過去的山澗之中,旁邊有一個廟,叫吉祥寺。”
第二天下午我到了鎮子外的那山澗旁,沒有看見什麽人影,山澗旁邊果然有一個不大的寺廟,莫非他在裏面?我去敲那寺廟的門,門開了,開門的卻不是什麽僧侶,是一個金發碧眼的異族人,果然他們在這裏。
“小主,神使在等你了。”那異族人帶着我走進內室。
伊斯那爾果然在那裏,他正在看案上的一副畫卷。
“你以為你真的是西陵國的皇子嗎?”
他連這個都知道,我到抽了一口氣。
“你的眼睛是紫色的,你不覺得奇怪嗎?中原人有誰的眼睛會是紫色的?你不會真相信你像他們以為的那樣是一個怪胎吧?”
要說怪胎,他不也是嗎?那其中到底有什麽奧妙?
“我們聖火神教的人都會練習一種烈火神功,這種功夫可以改變人的外貌,包括瞳孔和頭發的顏色。當然烈火神功的等級不同,改變的程度也不同。”他看了正聽得緊張的我一眼接着說:“一般的教衆都不會改變很大,還是維持這我們族人金發碧眼的樣子,而我已經練習到第八重,所以我的眼睛變成了紅色。”
“可是我并沒有練習什麽烈火神功!”
“這也是神功的奧妙之一,那就是改變以後的容貌可以遺傳給他的後代。”
“哦?”
“我們上一代的教主就已經練到了最高境界,也就是第十重,無相境界,他的眼睛變成了紫色,而他的頭發變成一頭銀發。”
“你是想說我是你們教主的兒子?!”
“正是這樣。”
“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看這幅畫。”
我這才注意到那案上展開的畫卷,那上面一個俊秀的男子,正像他所說的那樣,紫色的眼睛,一頭雪白的頭發。而讓我驚訝的是偎依在他身邊的女子。
這,這怎麽可能是真的,這正是我在西陵皇宮畫像上看過的,我的母親,靈妃!
瞬間轉移
“這女子是我們神教的聖女,名叫露西娅,在中原漢名叫楚靈。”
伊斯那爾對我說:“既然你将成為下一代的教主,我可以将這個神教的秘密告訴你,我們神教有一個秘寶流落在中原,據傳應該在西陵國和南朱國的其中一個,我們的聖女楚靈和她的姐姐楚妍奉命潛入這兩個國家。”
而這件九玄玲珑,伊斯那爾将那奇異的圓球取出來對我說:“作為見面禮,就交給小主保管。”
這個不是很珍貴嗎?真的要給我?
“這個九玄玲珑即便在外人手中也發揮不了作用,他上面記載着我們神教的三種神功之一——瞬間轉移大法。我們神教中,也只有教主和兩大神使才可以解讀,現在我就這上面記載的口訣教授給你,聽好了!
……摩啰摩啰,摩醯摩醯、唎馱孕.俱盧俱盧、羯蒙.度盧度盧、罰阇耶帝.摩诃罰阇耶帝.陀啰陀啰.地唎尼.室佛啰耶.遮啰遮啰.摩麽罰摩啰.穆帝隸.伊醯伊醯.室那室那.阿啰參、佛啰舍利.罰沙罰參.佛啰舍耶.呼嚧呼嚧摩啰.呼嚧呼嚧醯利.娑啰娑啰,悉唎悉唎.蘇嚧蘇嚧.菩提夜、菩提夜.菩馱夜、菩馱夜.彌帝唎夜.那啰謹墀.地利瑟尼那.波夜摩那.娑婆诃.悉陀夜.……”
這種瞬間轉移大法類似于我曾經聽說過的‘乾坤大挪移’,是極為奧妙的高級法門,可以讓人在瞬間之間移動到另外一個地方,比我之修煉的‘羽渡術’更是霸道許多。
回到客棧,還沒有到房間就看見鷹坐在大堂裏,點了一籠包子,一碟花生,兩碗清粥,卻沒有動筷子,挑了正對客棧大門的地方坐着,似是正在等我,見我回來,臉上露出了笑容,叫我吃包子,我問他等了多久,他說沒一會,但我看那包子都已經涼了。他也沒有問我關于身世之密的事,我也什麽都沒有說,兩個人吃完飯就早早地回房休息。
那夜我一夜無眠,懷裏的九玄玲珑和烈火令似乎像一團火一樣燒着我。一夕之間,自己的身份從一個皇子變成了魔教之子。
也許這些也都只是虛名,如同浮花過眼,如同夢幻泡影一般,想那麽多做什麽,還不如同有情人浪跡天涯快樂潇灑。
想通了我才放下心裏的一個節,沉沉睡去。
我們第二天在鎮子上行走的時候,似乎總是覺得有人的目光盯着我,過路處總是有人在談論。
“這下子你出名了。”鷹笑我。
“咋啦?”
“赤手空拳打敗了魔教,這會被人說得跟神仙下凡一樣,可不了得了,現在你在江湖上是大大有名了。”
我白了他一眼。
我自己就是魔教之子,當然伊斯那爾不會跟我玩真的打,他的功夫肯定在我之上。
我不信他都看不出來,還來揶揄我。
我正在到處亂晃,突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身影。
白生生的娃娃臉不是那天我在慕容世家見過的那個白非非?
“白兄。”
好不容易見到個熟人,我笑嘻嘻地上前去打招呼,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個娃娃臉嫌惡地拍掉我的手。讓我挺窩心。
“登徒子!走遠些!”
“白兄,你不認識小弟了嗎?”
“誰認識你,走開!”
禦劍雙碧
我悻悻地離去,鷹還在促狹地看着我。
才離開茶樓沒幾步,就見剛才那娃娃臉急匆匆地從馬上跳下來。
這次他穿的卻是一件青灰色的衣服。
“白兄弟,你也在這裏呀。”
他看見我興致沖沖地過來打招呼,更剛才冰冷的樣子完全兩個人的樣子。
“你不是不認識我了嗎?”我冷着臉對他說。
“不認識你?”他疑惑地看着我。
“剛才我在茶樓裏還跟你打招呼,你說根本不認識我來的。”
他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從疑惑變成驚喜,這個娃娃臉什麽心思都藏不住。
“你見到她啦!”
“誰呀?”
“那個人長得跟我一模一樣,臉圓圓,眼睛大大,有點兇巴巴的樣子,我雙生的妹妹白翩翩。”
原來這樣呀! “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說不認識你。”
回到茶樓的時候白翩翩果然還在那裏吃東西,這丫頭片子終于被我逮到了。
“有人要見你。”我笑嘻嘻地對她說。
白非非從外面走進來,白翩翩馬上就要收拾東西開溜,可是被她哥哥抓住了。
“哥,看在我們兄妹這麽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我走吧。”那小丫頭馬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看得人挺心疼的。“哥,你真的舍得我嫁給那個浪蕩公子,聽說他又好色,又殘忍,又……”
白非非臉馬上塌了下來。
“你有沒有想過你逃了爹怎麽辦?左思卿那個老匹夫會放過爹嗎?會放過我們禦劍山莊嗎?”
原來白非非和白翩翩是禦劍山莊白慕風的一對兒女,禦劍山莊雖然名為江湖四大山莊之首,卻與西陵國朝廷有着密切的關系,白慕風的祖上曾經是西陵國的開國功臣,功成身退之後,私下仍然效忠朝廷,西陵皇家掌管虎符,這次逼親的乃是西陵國的大司馬左思卿。
這左思卿是二皇兄一派的人,西陵國的皇子除了我被送給北武國做質子外,除了二皇兄以外都莫名其妙地死掉,現在父皇病重,躺在床上也有些時日了,朝政差不多都已經被二皇子黨掌握。只除了這與朝廷往來不多卻掌握虎符的白慕風。大司馬雖然掌管西陵國大兵,但沒有虎符卻不能調動兵馬,這次公然向白慕風逼婚,莫非他們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逼宮不成?
我雖然已經離開皇宮快兩年,現在也知道自己是個冒牌皇子,但是這趟渾水看來還是要淌。不然父皇的命将要不保,雖然他不是我的生父,但他對我還算不薄。
“白二兄弟自從在慕容世家與魔教一戰大勝魔教那個什麽神使之後,在江湖中就大有聲威,甚至有的門派提議由你來做武林盟主,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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