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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一片的士兵潮水般的向後湧去,大隊人馬中簇擁出一個金色盔甲的男人,在金色的戰旗下顯得尤其耀眼。

那男人離城牆隔了大約幾百步距離,帶着獠牙的鬼面,看不到臉。穿着一身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黃金铠甲,帶着青龍紋飾的黃金冠,竟然是他,青帝!

今日城破,他這是走近點來看西陵是如何屈服在東青鐵蹄之下的麽?

我看着青帝的方向,大概青帝也看到了我。隔着按兵不動的中軍方陣,我清晰的看見他拿起馬上挂起的長槍,遙遙對着我的方向指了指。

這算是什麽!

挑釁?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示威?

眼前是士兵英勇倒下的身影,耳邊是婦孺尖利絕望的哭喊聲。三個月來,每天都是持續不斷的攻城,殺退,再攻城,再殺退。那些原本多麽繁華的城邦,沒想到僅僅三個月的時間,東青國的入侵竟讓這一方樂土滿是血與火的蹂躏痕跡,放眼望去宛若修羅地獄!

熾風大作,城牆頭無數與大海同色的戰旗獵獵作響。耳邊時時刻刻聽到無盡的厮殺哭喊聲,其實距離東城門被攻破的時間應該沒有過太久,但感覺上卻好像過了無數靜止的時刻。

又一波的攻城浪頭潮水似的湧來,就在這段時間,我所在的南門城下又多出幾千具屍體,鮮血像小河般汩汩在地面上流淌,混入早已渾濁不堪的陵河中。但和往日的攻城不同的是,這次的東青軍得到了東城已破的消息,在巨大的勝利誘惑下拼殺更加兇悍,剛剛翻倒一部雲梯,摔下的十幾個東青士兵長長慘叫着還沒有跌到地面,就有新的雲梯就搭上城頭。

我的手緊扒着城牆垛頭,卻只能咬牙看着局勢一點點的惡化,無計可施。

激烈的箭矢交戰就在眼前,身邊的一個正在往下投擲火把的親兵突然大叫一聲,胸口不知什麽時候插了支箭,翻身掉下城牆。

幾乎與此同時,眼前同時出現了三部雲梯,無數黑壓壓的黑影順着雲梯往城牆上面爬。而此刻的城牆垛頭旁邊,竟然沒有人防禦!

“平将軍!你們的人呢?頂上這裏的缺口!”

話音還沒有落,背後突然傳來了奇異的風聲。我渾身一凜,立刻弓腰伏身向後面疾速跳去,堪堪避過迎面劈來的第二刀,同時反手拔刀出鞘,迅疾一刀斬倒面前那士兵。

是東青鐵騎!他們竟然這麽快就從城東攻到城南了!

“陛下!南門守不住了,請您盡快撤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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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瞬間亂了起來,昨天受傷的額頭有點疼。我恍了下神,再清醒的時候,已經被一群将領圍住了。

“陛下!!”

“陛下!保重!”

我有些茫然的望着他們,道,“對不起各位,朕無能,無顏再茍活世上。今日卻要各位陪着葬身此處了。”

殺!

戰到中途,連揮刀的動作都已麻痹,滿心只剩下殺意。

迎面對着東青士兵兇狠一刀劈下,用力拔了一下,卻沒能及時抽回來,身左右已經有兩杆長槍同時刺到,我只能丢了刀狼狽的閃過去,劈手把其中一杆槍搶過來戳中對面的一個士兵。

就在幾步之外,幾把尖利的刀鋒同時刺入人體的聲音刺耳的傳來。大片的鮮血猛地潑濺出來,激起的血花濺出半米多遠。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胸膛碰到冰冷石頭城牆的那個瞬間,背後幾個地方同時一涼,想必有無數明晃晃的槍尖已經架在我的身上。

男兒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這不是很好嗎?

想到這裏,我也微微的笑起來,不理會頂在身後的槍尖,幹脆連自己手上的長槍也丢下,手一撐便跳到了城牆上去。

我正要奮力躍起,拼死一擊,一張金色的大網從天而降,将我牢牢套在其中。

居高臨下的,我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大喝道,“生擒他!”

遠遠的,我看見了那抹金色的光芒。穿着金色盔甲的将軍連親兵都甩在身後,三步并兩步的從石梯大步邁上城頭來。耀眼的金甲上,手裏持的兵刃上,到處濺着城門士兵的累累鮮血。

青帝!

鬼面獠牙

頭好暈,渾身都在痛。

吃力得睜開雙眼,看到的竟然是四周淡金色的紗帳,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綿綿的圓形大床大床上,那張床是我平生僅見最大的一個,躺在上面轉圈圈都不成問題,身上鋪的是質地最柔膩的金黃色絲緞,上面用細細的金線繡着龍,生靈活現,跟真的一樣,淡金色的紗帳從上面高高地垂下來,攏住床的一周,而這淡金色的紗帳上面繡得也是龍。

龍?!

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只有青帝才可能在自己的寝宮繡着金龍,我現在不是應該在牢獄裏嗎?

怎麽會躺在他的床上!

我晃晃悠悠地想要爬起來,可是渾身軟綿綿地,一點力氣都沒有,“砰!”地一聲重重地跌回床上。他們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麽藥,丹田裏空蕩蕩的,一點內息都提不上來。

郁郁的幽香傳入鼻中,有些暈眩。

我将一個枕頭靠在身後,半支起身子靠在金錦絲繡的被子上,透過薄薄的淡金紗,看到外面華麗卻不失去雅致的寝宮。

那些精致的雕梁,朱紅色的窗,繁複的漆器,紫金的沙漏,一支支紅燭點起的支燈燭臺,重重疊疊的紗帳,為什麽當皇帝的人都喜歡這種調調,我卻覺得沉悶無比,心口很堵。

外面天色蒙蒙地昏黃。

我醒來的時候卻正是日暮的黃昏。

“你起來了!”我聽見一個低沉沙啞的男人的聲音。

青帝!

我想要動,卻發現我破成褴褛又沾滿血痕的衣服已經被人換去,傷口也處理過了,身上未着寸縷,我往織錦緞被中縮了些。

青帝掀起金紗,靠近我,他仍然帶着他那個森森滲人的修羅面具,鬼面獠牙。

我只看見他有一雙深邃幽藍的眼睛。

他的眼中燃燒着火焰。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心裏一陣發慌。

他伸出手臂捉住我的肩膀,我想推開他,卻渾身軟綿綿沒有一點力氣,靠得越來越近,呼出來的熱氣噴在我的臉上。

我知道自己這皮相一直都遭好男風者的觊觎,但這青帝确實我最厭惡,最無法忍受的一個,一想起易水城中血流成河,和那些支離破碎的肢體,我就忍不住轉過頭幹嘔。

“放手!”我竟然甩不開手,沮喪到絕望。

天越來越黑,我的心就越來越慌。

他取出一條黑色的布條蒙在我的眼睛上。

我聽見面具落在地上的聲音,濕濕的吻一點點印在我的額頭,面頰,唇上,越來越熾熱,瘋狂地啃咬着我的脖頸。

好難受!好難受!我的心快從胸膛裏跳出來。

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他,正要不顧一切地沖出去,又被他拉回來,他撕開床缦,捉住我的手,緊緊地綁在床欄上。

渾身一涼,被子被他掀開,原本就光溜溜的身體暴露在初秋微冷的空氣中。

緊接着又是燥熱的軀體貼近我,他的手在我的胸前摩挲,滑過腰際,停留在腿間敏感的區域。我的身體在戰栗,卻将嘴唇緊緊地咬着,不願意發出半點屈辱的聲音。

他突然分開我的雙腿,将灼熱的堅挺猛得刺進我身後未經滋潤的幽穴裏。

我痛得痙攣,嘴唇都咬得流血了。

禁宮血淚

他突然分開我的雙腿,将灼熱的堅挺猛得刺進我身後未經滋潤的幽穴裏。

我痛得痙攣,嘴唇都咬得流血了。

火一樣的灼燙在我的身體裏蔓延,帶着熱力的粗大堅挺猛烈地撞擊着我身體的內壁,翻滾着,攪動着,掀起更猛烈的狂潮,讓我原本迷離的意識在灼熱中撕裂。

寂靜的寝宮中響起“啪撻,啪撻”的蜚彌之音。

緊緊束在手腕的紗幔将我的皮膚勒出血痕,加劇了痛苦的折磨。

他擡起我的腰肢猛烈地貫穿。

下身撕裂的傷痛卻不及心中悲痛來得揪心。

這一刻我寧願置身地獄也不願意受辱如斯!

耳畔是他低沉的粗喘,我昏迷中一次次地痛醒。

那一夜青帝像發瘋一樣一次又一次穿刺,不知道要了我多少次。

在昏迷中把我痛醒,再在疼痛中将我幹得昏過去。

直到我的下身一片狼藉。

直到原本就青瘀不堪的身體上射滿白色混濁的液體。

淫蜚的白絲和猩紅的血混合在一起,金色的床被上污濁滿目。

終于還是讓我疼昏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還是讓我迷醉的塞外草原,無邊無際的寬廣,濃綠得像重墨濃彩的水彩畫一樣,天空那樣地晴朗,像碧透的藍寶石一樣,塞外的風也是那樣的清爽,空氣裏飄着馬奶酒的清香,我騎着我那匹毛色黑亮得不染一點雜色的駿馬在草原上奔騰。揮灑自由得也像塞外的風一樣。

另一匹白馬加入了我,通體雪白的駿馬上那個男人有着俊秀深刻的五官和爽朗燦爛得如同眼光一般的笑容。

“藍大哥!”我高興地向他呼喊。

“歡兒!”他帶着笑的嘴咧得更大。

我們一起并肩馳騁,奔過高坡,奔過低谷,踩過一條淺淺的河流,太陽快要落山了,天邊被霞光映得通紅,塞外的風刮在臉上,如果刀子割過一樣帶着微微的刺痛。

奔了好久,我們坐在鋪滿柔軟青草的山坡上氣喘如牛,看着下面的草原像一片濃綠的毯子在我們前面鋪展開來,那草地裏還開着各色的小花,白色一簇一簇的,還有淡黃色,淡藍色,淡紫色的。我最喜歡一種淡紫色的無名小花。有一種奇異的淡淡香。

鷹坐在草地上,我半靠着躺在他的懷裏,他的懷抱很溫暖,暖得我有些昏昏欲睡,我的頭埋進他的懷裏,好喜歡他身上特有的那種味道,每次聞到這味道,我就覺得好安心,好舒服,我不是孤獨的,不是嗎?擁有了他,我就擁有了世界。

他采了好多紫花插在我的頭上,真胡鬧,我又不是姑娘家,插什麽花,我推了他一下,他大笑着将我撲倒在身下。 我們就這樣抱成一團,從青草的山坡上一路滾下去,好久才停在花香郁郁深草叢中。

他開始吻我的額頭,濕熱的吻從額上,眼睛,一直延伸到嘴唇,熾熱的吻就像一個火源讓我整個身體都燃燒起來,我喘息着,回吻着他,與他糾纏,胳膊緊緊勾着他的脖頸。他開始撕扯我的衣服,光滑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被青草的葉子蹭得好癢癢,但更癢的是我下身的幽穴,我也用手去扯他的衣服,分開雙腿,夾緊他的腰,迎接他猛烈的貫穿,他奮力地穿刺我的身體,更引得我呻吟連連,他的堅挺一下一下更為猛裏得捅進我的身後,汗水沿着我的身體滑落,我仰起頭,卻看到壓在我身上的那個人是一個陰森可怖吐着血紅舌頭青面獠牙的惡鬼!

我驚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冷汗浸透了我的全身。

溫泉共浴

汗水沿着我的身體滑落。

我仰起頭,看到壓在我身上的那個人是一個陰森可怖吐着血紅舌頭獠牙青面的惡鬼!

我驚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冷汗浸透了我的全身。

坐在大床上急急地喘息着,看着床上的狼藉滿布,原來噩夢是真的,甚至現實比惡夢更可怕。

我的心揪揪得痛,我蜷在床上,縮成一團。嗚~ 我按着自己的心口,覺得就要喘不上來了,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為什麽會這樣,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噩夢,我的手緊緊地捂住嘴,不然自己哭出聲,眼淚卻不争氣得流下來。

我把自己蜷縮得更緊,另一支手用力地狠抓着被單。

我感覺到那道目光,他在我身後注視了我很久。

我爬起來,轉過身。

青帝,他站在那裏已經很久了,半天他才走向我,在床邊坐下。

他仍然帶着那張鬼面獠牙的面具,黑色的金屬面具在燭臺的照耀下發出幽幽的光,邪異妖魅。

幽藍色眼裏的光芒卻不似昨日的瘋狂,似乎還帶着一些血絲。

“你哭了。”他的聲音低啞。

一只手抹去我臉上的淚痕,我別開了臉。

窗外的光線昏暗,透過朱紅色的窗,我可以看到天邊血色的晚霞。

沉默,誰沒有說一句話。

半晌他突然抱起了我,向着寝宮外面走去,我看到宮女們驚慌的神色,卻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重重宮門,層層輕紗,當他走進最後一道門,我看到氤氲的水汽。

那是一處天然的溫泉,浴池很大,白玉石砌成,水上還飄散着花瓣。

宮女們看到他抱着我進來,連忙退了出去。

一道道輕紗放了垂了下去。

溫熱的水緩解了我身上的痛楚,卻無法緩解我心口的痛。他坐在我對面的溫泉中,熱騰騰的水将他原本古銅色的皮膚浸得發紅,我低着頭不去看他帶着面具的臉,視線裏卻仍然躲不過他肌肉糾結的勻稱身體。

我轉過身,背對着他。 他從身後緊緊地擁着我,我能感受到他沉猛有力的心跳。

這一刻他的動作很溫柔,溫柔得就像相偎相依在一起的情人。

然而,比起他的殘虐,我更痛恨他的溫柔!

他那雙帶着熱力的大手沒在溫泉中,在我的身上滑動着,摸索着,探尋着,從我的胸前到我昨天晚上被他折磨得欲斷的腰肢,一直沿着腰側撫摩下去,探進身身後的幽穴。

MD!這個禽獸還有完沒完!

我奮力得想要推開他,用腳踢他,卻被他制住。

我背靠着白玉池的邊沿喘氣,看見他眼中複雜的神色。

“我只是想幫你處理身後的穢物,留在裏面對身體不好。”

他對我說。

我冷笑了聲。

他的神色無奈中帶着溫柔,彎下腰,想要擁抱我。

突然,“啪”地一聲,金屬面具掉落在水中,濺起水花連連,落在我的身上。

我閉上了眼,我甚至沒有勇氣去看他的臉。

我是一個膽小的懦夫,我怕睜開眼看到我所愛的人變成了我恨的人。

愛的越深,傷痛就越深;越多的甜蜜,越傷人的利刃!

曾經是他把我從地獄中解救出來,我以為他會将我帶到天堂,在我的心中他如同神明一樣,沒想到剛剛一轉過是身,他卻将我抛進了更深的地獄,萬劫不複!

曾經我的眼睛瞎了的時候,我多希望我可以看到,可我現在可以看到了,我寧願自己是個瞎子。

說到底我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瞎子!

菊花影殘

深秋 青龍宮 洗顏殿

已經是秋風蕭飒,菊花園裏,卻是色彩明豔。

好一個‘我花開後百話殺’,也許自古的君王就是愛這一份霸氣。

霜寒的冷菊獨享一簾清冽的秋風。

我獨愛那一株淡綠色的貴妃醉酒,孤絕清妍,蕊寒香冷。

菊花臺倒影明月,誰知吾愛心中寒,醉在君王懷。

醉中的媚态自是天成,心中的冷寒世上誰人知?

我讓宮女找來一假古琴擺在菊花園中,清清談奏着那首帶着淡淡悲涼的曲子。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

慘白的月兒彎彎固住過往

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地絕望

雨輕輕嘆朱紅色的窗

我依身在紙上被風吹亂

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

随風飄散你的模樣”

有一個人站在身後,我聽見了他的腳步聲,卻沒有回頭。

“你就是那個被我皇兄藏在宮中,惹得君王不早朝的禍水紅顏?”

我聽見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聽聲音很年輕。

“他早朝不早朝跟我什麽關系,我恨不得你們東青衰敗滅了才好。”

我突然很想和人拌嘴,也許是胸中的悶氣淤積太久。

“你!”那個男人氣得不輕,大概他不會想到我有這麽大的膽子吧。

“我怎麽?!”

“竟然有你這樣大逆不道無恥狂妄之徒,我要皇兄将你拖出去斬了!”

“叫你那皇兄來拖我去斬呀,求之不得。”我轉過頭冷冷得看着面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我更情願他把我拖去斬首,而不是用我西陵國數萬百姓的性命要挾我,讓我如今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許是我的眼神夠淩厲,也許是我的語氣夠凄絕,那個年輕的男子半晌沒有說話。

“我叫藍羿。”

我沒有說話,果然他姓藍。

“你是西陵國人對吧,我還沒有出去過平京呢,從小身體不太好,不像皇兄那樣去過很多地方。我很羨慕他,你跟我講講西陵國的事吧。”

這個藍羿看起來比他哥哥心思簡單多了。

“你想聽些什麽?”

“我曾聽說過江湖中最近出了一個武功了得,風姿卓越的少年,自稱白老二,是雪痕宮的二宮主,聽說是你們西陵國人,是個江湖上近年來迅速崛起,人人稱道的人物,他曾經大破魔教,大鬧司空府……”

“這些都是誰說給你的呢?”

“我皇兄。”

“他常常跟你說這些?”

“是呀,每次提到這個少年他都會神采奕奕,我總是央求他多給我講講這少年英雄的事,可是他現在都閉口不提。”

突然想起了什麽我問他:

“你知道一種藥能讓人武功盡失,內息全無嗎?”

藍羿沉吟了下說到:“東青國有一種九羅化功散好象有這種功效,但是這種藥很是歹毒霸道,用過這種藥的人不單單武功盡廢,而且此生都無法再練武,內息難以凝聚,所以體質會越來越弱下去,對于練武之人來說,失去了武功本來就痛苦無比,一生都不能再練武功更是慘無人道,所以這樣歹毒的藥幾乎沒有什麽人會用。”

他說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截,我已經覺得渾身冰冷。

我開始苦笑,突然覺得胸口堵得慌,喉嚨一甜,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不是不讓你來洗顏殿嗎?”我聽到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羿,誰準你來這裏的?!”

“皇兄,我這就走。”藍羿逃也似得匆匆離開了。

只剩下我們對立着。

沉默

“他說的都是真的對吧,你對我用了九羅化功散。”

“你沒事吧?”他想要伸手擦我嘴邊的血。

“放開我!”我死命得推開他。

“你夠狠!”我的手在發抖:“給我用了化功散,鷹,還是你了解我!”

冷酷帝心

真的謝謝libra……

關于塞外的部分,我前幾天重新調整過,把藍斬鷹出現的那達慕塞提到了第二卷第二章,內容也重新寫過一點.謝謝幫我捉到蟲子…… 西西.鳳翔是很快就會出現的,在下一卷<南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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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蒼涼的大漠中,我和藍大哥一起在無邊的草原上狂奔,日暮蒼山遠,一抹殘陽沉沉已西墜,低沉渾厚的馬頭琴曲,美麗的草原,在夢裏也金戈鐵馬。

傍晚的時候我騎着黑子來到呼侖山定的喝裏蘇湖畔,晚霞将塞外的雪山照得如同夢境緋紅绮麗,我聽見一個人在山邊高聲地唱歌。

藍藍的天空

清清的湖水哎耶

綠綠的草原

這是我的家哎耶

奔馳的駿馬

潔白的羊群哎耶

還有你姑娘

這是我的家哎耶

他的眼睛還是那麽亮,蔚藍的,純淨的天空一樣,在夕陽下他勻稱修長的身形被映襯得更加偉岸。他的歌聲雄渾而嘹亮,完全是塞外男子的粗狂。

他轉過身,看到了我,眼睛更加閃亮。

“嗨,是你!”

我走過去,站在他的身旁,一起站在呼侖山邊看着落日和晚霞,大草原,呼侖山,喝裏蘇,塞外的景色多麽壯美,讓人心胸廣闊。

草原的風也那樣幹爽清冽。

站了很久,太陽都落山了,我們一起坐在山颠上吹着風。

我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也許他天生陽光又爽朗的氣質吸引了我,想我這樣從深宮牢籠裏剛剛放出來的人,就像是得了自由的小鳥一樣。他會跟我講很多塞外各部族,甚至是安息,貴霜,樓蘭,波斯這些異域國家的趣聞,甚至還有一些江湖上的名人逸事,講到生動處,他那雙漂亮的藍眼睛閃閃發亮,非常迷人。

他還會幾招功夫,有時候拉我來練習,甚至自創了“飛鷹七式”也交給了我。看着他,我常常在想如果能和他一起笑傲江湖,遍游天下那會是意見多麽暢快的事。

“那有什麽不可能的,有一天我帶你一起浪跡天涯。”

“好哦,你說的哦,不許耍賴!”

“一定!我們擊掌為誓。”他的嘴邊咧開了笑容。

……

罷了吧!

越是享受過的幸福,付出的痛苦就越深。

如果不能實現,就不要給我承諾。

這些甜蜜的回憶都化成了利刃,割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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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身後擁緊我,在深秋的冽冽冷風中,他帶着熱力的身體溫暖了身體,卻溫暖不了我的心。我瞬時間明白了很多,那個爽朗溫柔得如同大哥哥一樣照顧我,寵愛我,讓我想要偎依一世的藍大哥原來根本就不存在。

我從來不憚以最溫和的态度去揣測人的心,也許太多東西已經揭示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們在客棧中被人下迷藥是因為我臂上他為我帶上的東青鎮國之寶——長生環,拓拔羽傲說我若不是為了權利為什麽會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也許就想去想什麽,但我告訴自己我只相信他。也許即便沒有北武國‘一桃殺三士’的誤會,他也會離開我,他離開我甚至不需要什麽借口,因為這世界上有的只是一個擁有冷酷帝王心的青帝!

在乎那些過往,把那些我自認為是甜蜜回憶當成是珍寶的只有我一個人,曾經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惺惺相惜,相知相守一生的知己情人,原來到頭來只有我自己,我愛上的竟然是一個根本就不曾存在幻影。

被他耍得團團轉還甘之如怡,原來我只是他的消遣!

拓拔龍傲已經夠狠,可他傷的只是我的身體,只有我最在乎的人才能傷我最深,堂堂青帝傷人的手段果然夠高稈。

我常常失去也常常得到,每當我失去什麽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有失必有得,可這次我連自己的心也失去了,在我的身體裏有一個地方痛得好厲害!

我的胸膛被人挖空,空蕩蕩得,難過得讓我都無法感覺到自己還活在世上。

我仰頭不讓淚流出眼眶,從此我的淚已經流幹,再無淚可流,那個曾經單純相信,單純渴望,努力去追逐自由追逐生命追逐愛情的我已經死去,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誰的天下

冷風吹,寒氣日重,霜殘了花葉。

我仍然在洗顏殿裏彈着那首憂傷的曲子。

“願意心痛苦,不裝飾你的夢。

別再将我心,反複的戲弄。

寧願我攜着憂郁歸去,像剛消失那陣風。

別再傷我心,它傷得那麽重。

像塊冰碎開,它顯得太空洞。

狂熱與天真早消失了,在郁郁的歲月中。

誰願意一顆心永落空,誰願意只裝飾你的夢。

寧任我的心在長期地痛,亦不想給你撫弄。

讓每聲嘆息,消失于你的夢。

讓每點笑聲,響于你的夢。

曾為你獻出的點點真愛,在空氣內流動。”

青帝這兩天都沒有出現過,一個人闖進我的視線,卻是他的弟弟藍羿。

“你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裏彈琴,這兩天東青和西陵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

哦?這個消息到是提起我的興趣,戰事重開了嗎?

“你還不知道把,原本已經被我們攻下的易水,孤星,藍月,揭石,酒岩,玄冶,冒赫七城治下之民突然紛紛揭杆造反,而且打鬥的戰術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稀奇古怪,無所不有。雖然說這七城已經為我們所得,現在駐守在那裏的兵力正在默默地奇異消亡當中。”

我心中一喜,這些正是我想要等的消息。

“難道這些城裏的西陵國民就要乖乖得被你們統治嗎?”

我冷笑着問他。

“西陵國腐敗,苛捐雜稅,貪官橫行,逼迫得民不聊生,我們這是在解救他們于苦難當中。”

真是天大的笑話!

“按西陵的新稅法,農稅是六分七,還不到一成,你們東青國的是兩成三,工商稅西陵是一成二,而你們卻是三成,農耕時的麥種是西陵官府免費發送,更不要說西陵的官府銀號為每個剛出生的西陵孩子發放存有一兩銀子的銀券,在欠收之年無利息貸銀子,貸糧食給老百姓。這些你們東青不要說有,恐怕聽都沒有聽說過吧。”

“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他看了我半天,臉上才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難道你就是那西陵帝!”

這孩子不笨嘛。

我一直在等這個消息,在嘉宣元年的時候我就開始實行還耕于農的新土地法,雖然阻礙重重還是深得民心。

嘉宣二年的時候我又在推行還政于民的新政法,這次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差點被那些官員把我這個皇帝都端了,政績好的仍然留任,新政法裏規定了每個城的城主都必須由城中居民自行選出,除了不滿十六歲的少年,老人,壯年和婦人都有權利選舉,城主任期為三年,最多只可以連任兩屆,屆滿必須從新選舉,各鎮和各村落亦然。

每個城不單要選出城主施政,另外還要選出監農司和監法司,城主和監農司和監法司分別負責政事,農事,法紀,三權分立,獨自運作,選舉的屆期與時間也各自不同,并且專門設置了廉政司,直屬陵都。

嘉宣二年,東青突然進犯的時候我正在推行行政,各個城主剛剛推選出來,當時東青國是有備而戰,我們卻是無備而守。西陵國多年國庫空耗,而且軍備底子就很薄,士兵操練也不夠,更是沒有久經沙場的強将可用。

我召集了陵河以東的各個城主,讓他們做好被東青國占領以後繼續戰鬥的準備,讓他們自行組織民兵,各自為政,頑強抗擊,還好我那時候讀過幾頁《毛選》把當中游擊戰的打法:“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游擊戰裏操勝算;大步進退,誘敵深入,集中兵力,各個擊破,運動戰中殲敵人。”還有那些地道戰,地雷戰的策略通通都教給他們。

這樣各個城的有生力量保存以後,即使東青鐵騎攻了進來,也是關了門打狗,有去無回。

強權的維持需要很大的力量,而一種新思想的影響和擴散力一直都是很可怕的。當西陵國的百姓吃過新農法,新政法的甜頭,再重新用帝制去強行統治,他們反抗的力量就會變得非常強大,而且新政的思想也會蔓延,當一河之隔的西陵國人民都在新政法之下,享受着自主政治,擁有了土地權,享有低稅制,而一河之東的東青治下之民要承受着沉重的剝削和壓迫,邊境之民怎麽能夠不亂?

這就像一池水,如果一邊很高,一邊又很低,水自然會向低的地方流,這種趨勢擋都擋不住。

在去易水城親征之前我曾經對二哥說,如果我回不去,他一定要把行政繼續推行下去,他答應了我,而且我相信以他的能力答應的就一定可以做得到。

被東青俘虜以後我一直在關注兩國的戰時,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在我終于知道了我想知道的,在他的面前我也有了扳回一局的資本。

我今天胃口特別好,飽飽得吃了一頓,又舒舒服服洗了會兒溫泉,然後早早得上床睡覺。

隐隐約約覺得一個人從背後摟住我。

他的頭埋進我的發中,半晌沒有說話。

“好香。”

他對我說:“你的身上有特殊的香味。我在夢裏也會想得發慌。”

我沒有說話,等着他說,他想對我說的絕對不只是這個。

“你不簡單呀。”

果然他接着說:“歡,也許我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你,你比我想得厲害。”

我輕笑。

他心中的我也許只是一只可以娛樂他,被他養在籠子中的金絲雀。

而我從來就不是,也不可能,不屑是。

“鷹,我問你,你知道這江山是誰的江山,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他沒有回答,也許在等着我的答案。

我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在海之中,有一個大陸,在太陽升起的地方住着一個民族,他們都有着黃色的皮膚和黑色的眼睛,居住在大陸的中原地帶,這個民族有着悠久的文明和深邃的內涵,博大精深,但是這是一個溫和的民族,崇尚禮教和謙卑的态度,所以他們并不善戰。

有一個來自北方草原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天生的強兵黩武,征戰四方,這個馬背上的民族征服了這個溫和的東方民族以後發現他們的文化是一個好的東西,慢慢地開始學習。幾百年以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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