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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參不透這個才沒有練成?

我的武功已經廢了,卻正好配合精魄修煉,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經脈納海呢?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是不是就是說要把自己的身體當成是一個容器,讓天地間的精華全部都流進來?

而月圓之夜正好是月之精華最充盈的時刻。

我閉上眼睛,摒除了心中的一切雜念,在腦中把自己想象成一個敞開着的容器,月光的精華緩緩地注滿了我,凝聚在我下腹的丹田裏,再借着精魄之力,煉化成至純的精氣和內力,慢慢地一股力量如同一個大的螺旋,帶着強大的力量旋轉着,充盈了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輕飄飄。

而一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轉頭去看,是鳳翔,他不知道已經在那裏盯着我有多久了。那目光帶着熱力,暧昧無比。

我低下頭才發現自己就顧着練功,渾身上下都沒有穿衣服,還好來的是他,要是別人,這會兒可就慘了。

我正要起身拿衣服,卻被他壓在瀑布後面的石壁上。

“歡,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有多美嗎?”

我在他如同燃燒着的眼眸的倒影中看到那個渾身雪白人兒,濕漉漉的頭發散亂地貼在臉上,胸前,發梢還滴着水。

他琥珀色的眼睛閃動着情欲的光芒。

明明是冰冷的瀑布下,我卻覺得渾身燥熱,身體裏面的那把火已經被他點燃。

不知什麽時候,鳳翔的衣衫也散落在腳下。

離魂之術

作為一個皇宮侍衛,我的正職是負責皇宮安全,但是,那不是我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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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在開小差,禦花園裏有一個梨香苑,正是開小差的好地方,白色的花瓣如雪飄下,帶着清冽淡雅的香氣,灑滿我的全身,‘千樹萬樹梨花開’是雪的清姿,卻少了江南春日的甜膩酥軟,而我現在砌玉飄香的梨花林裏,躺在墜落堆雪的落花之上,那個舒服勁,勝過做皇帝。

我現在每天夜裏在流冰瀑下練功,清晨在鳳翔的落雲殿補眠,白天借着皇宮侍衛的身份在禦花園裏睡會兒小覺,美其名曰:凝精聚神,那小日子過得叫一個舒服。

沒人敢管我,因為現在所有南朱皇宮的人都知道我是他們太子殿下的‘入幕之賓’,雖然跟我說話的時候神态個個都是怪怪的,可語氣都是恭恭敬敬,誰知道哪天年邁重病的南朱皇帝就翹辮子,太子殿下登基,那我不就紅人了嘛。

我感覺一個美人在蹬我,雖然有那麽一點點眼熟,但不是鳳翔。

莫不是我睡得暈暈乎乎,眼花?

還是看我太虔誠了,巫山神女都來臨幸我?

我努力地睜眼,搖搖腦袋,晃晃頭,終于清醒了點。

在看我,在看我,桃花眼的美人還是在看我!

那個桃花眼的美人身穿一襲廣袖長袍,雪衣飄飄,如同仙人一樣,再加上這個人本來就生得極為俊美精致,面如白玉,五官清麗,發如青絲,薄薄的唇是淡淡的薔薇色,連皮膚也是半透明的白,有一種出塵脫俗的氣質。這個美人真的是眼熟耶,汗,我不是想泡他,絕對不是!看着他卻失了神,那雙桃花眼裏閃動着如暗夜裏開放的昙花一樣瞬間讓人迷醉的光芒。

不對,我突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像是有一股力量牽引着我,讓我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跟我來。”一個輕柔妩媚的聲音響起。

劫財還是劫色?

劫財的話,我可是身無分文,劫色的話也要他能劫得到才行。

我迷迷糊糊跟着那桃花眼的美人往前走,穿過梨香苑,走過曲曲折折的荷塘,最後進了一個種滿奇花異草的雅致院落,一股異香撲鼻,院落角落的小屋雖然不及近旁皇宮裏的奢侈華麗,但也是明窗淨幾,垂着輕紗的帳子,鋪着白色錦緞的床,我看見床邊坐着的竟然是寶石般藍眼睛裏充滿柔情的鷹。

“歡兒”他向我招手。

“鷹”我想撲進他懷裏,伸出了手卻停在半空中。

“歡兒,都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回到我的懷抱,好嗎?”

他的眼睛溫柔得像要化成水一樣。

“你不會娶那個女人了?”

“不會了。”

“以後再也不傷害我,什麽都聽我的?”

“只要你說的我都照做。”

我終于還是投進他的懷抱,那具充滿熱力的身體将我環繞着,他深深地吻我的唇,那樣溫柔纏綿,突然我的心口發痛眼前溫柔的臉在瞬間變成了青面獠牙的惡鬼,我胸膛起伏着,猛得坐起身來,卻看見對面坐着的竟然是那個桃花眼的白衣美人,他的眼睛裏還帶着促狹的笑容。

看見他彎起的嘴巴挂着的銀絲我猛地抹了下嘴,用力地抹。

該死!中招了。

“還要不要繼續?”桃花眼問我。

“誰要跟你繼續!”

“哦?你不想跟我繼續,想跟那個戴鬼面的繼續對吧,喜歡面具男?你的興趣還真特別了點哦。”

真來氣!

內心像一張白紙一樣被別人全都看穿的感覺讓人好不舒服,我別過臉不想看他的眼睛。

“南朱皇宮裏什麽時候來了這樣的人物,我怎麽都不知道呢。”他的口氣輕浮。

早知道早就下手了是吧。

“谷之軒是你什麽人?”我突然想起了為什麽覺得他眼熟了。

“你認識二弟?”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睛裏閃出光芒:“西陵陛下興致不錯呀,我聽二弟提起過你,果然神采風流。忘了跟陛下說我叫谷廷軒,是之軒的大哥。”

那天晚上我一直覺得很煩燥,在流冰瀑下面沖了一會,練了會功夫,就覺得練不下去了,我回到落雲殿,卻見鳳翔還沒有睡,伏在案上寫畫着什麽,看見我進來急忙團成一團塞在案下。

“谷廷軒這個人你熟悉嗎?”我問他。

“你見過他了?”鳳翔的神情有些緊張。

“今天在梨香苑裏睡覺,被他逮到了。”

“最近南朱國的形式有些緊張,跟他也有些關系,他是南朱的國師,幾年前父皇微服出游的時候遇到了他,他滿口修仙論道的理論,很得父皇的喜歡,就帶回皇宮做了國師。

我們南朱國是一個‘巫’的力量很大的國家,大祭司在南朱的權力有時候甚至都超越皇權,所以有時候大祭司決定的事情,連父皇和我都不敢拂逆。

父皇本來想利用他來牽制祭司集團的神權,但最後竟然被他坐大,我一直以為谷廷軒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他的背後可能還有一股隐藏的力量在支持他,我也調查過他,發現他竟然出身江湖中最為神秘的三個門派其中之一。”

“江湖中最神秘的三個門派?”

“不錯,江湖上有三個最為神秘的門派,是逍遙門,逍遙門的裴紅羽被稱為天下第一劍客。逍遙門一直是正道中的先鋒,雖然裴紅羽行蹤飄忽不定。”

這個我已經見識過。

“有正亦有邪,鬼域就是邪派中的楚翹,這是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鬼域中的惡鬼個個武藝高超,他們要殺什麽人幾乎沒有失手的時候,他們的刀很快,那些被他們刺殺的人都是一刀斃命,而他們的頭叫作鬼王,從來沒有人見過鬼王的模樣,因為那些試圖挑戰鬼域的人沒有人能活着回來。

還有一個亦正亦邪的門派那就是魑魅門。魑魅門據說有三個弟子,谷廷軒,谷之軒,和谷明軒,他們擅長的是催眠,谷明軒似乎尚未出道,二弟子谷之軒練就了攝魂大法,而谷廷軒,這個魑魅門的大弟子功力更是高過說有人,他練了一門邪異無比的法術叫離魂之術。”

鳳翔沉吟了下接着說:

“中了離魂之術的人開始會像失了魂一樣一切都聽他的,慢慢他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到最後根本就沒了魂魄,成了他操縱在手中的傀儡。”

這麽邪門!想起白天的經歷,我渾身汗毛豎起。

“我父皇就着了他的道,所以南朱國的皇權可以說一半都被他拿捏在他手上,我現在很為此傷神,雖然假借父皇病重為由,掌控了一部分朝政,但谷廷軒哪天要真操縱父皇做些不利于南朱的事情我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執起我的手,眼睛深深地看着我:“你看到他,千萬要離遠些,萬一你也着了他的道,我……”

他的頭埋進我的發中,我感覺到他為我擔心,感覺到他的深情,心中暖暖的。

“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說。”我輕喃這責備他。

“我怕你擔心,西陵東青的戰事已經夠讓你煩心了,我不想再給你添加負擔。”

他的聲音低低的,聽起來好委屈。

“怎麽會是負擔呢。”

我輕嘆着對他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有什麽別自己一個人窩在心裏。”

也許受過傷,不願意再去輕易地承諾什麽,但渴望溫暖,渴望真情的心還是如果,不願意因為曾經的傷害就放棄追尋,我還是寧願相信。

南朱國這樣的情形,鳳翔他的壓力一定很大吧,還這樣硬撐着,好辛苦,我将他擁在懷中,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背。

“你對我真好。”我聽見他的聲音裏帶着哭腔。 這孩子真讓人窩心。

輕輕地拍打着他,他慢慢地睡去了,我抱起他,将他放在床上,辦他蓋好被子,看着他的睡眼那樣的美麗無邪,覺得心裏被什麽東西充滿了,平靜,舒服。

困境不是一切,在一起的心才是一切。

我走到窗邊開始思索對付谷廷軒的事情,一片皎潔的月光如水一般從打開的窗子裏灑落進來。

看着窗外被月光照得清冷如霜的地面,我突然想到了以前修煉的玄霜錄,那是一種至寒至靜的功夫,說不定可以抵禦谷廷軒的邪功,我試着運轉了一下內力,不知不覺又将身體敞開成容器一樣接受外面流進來的月之精華,一面運轉玄霜錄的功夫,竟然覺得功力比以前強大了許多。

精魄果然是件驚世之寶!而我現在即使不在流冰瀑下面也能自動運轉起精魄來練功,還能配合其他功力修煉,并且有事半功倍之效。

我試着發出了玄霜錄的功力,将掌風向前推,那案上杯子中的水竟然結成了冰塊。

我驚喜地收回掌力,聽見鳳翔在叫我。

他怎麽起來了?

“歡兒”他的聲音裏帶着驚訝。

“怎麽了?”

“你的額頭。”他的手指着我,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取過案上的銅鏡來看,發現自己的額頭中央竟然出現了一團紅得發紫印記,像火焰一樣在我的眉心燃燒。

尤裏西絲

我跟鳳翔在南都街上閑逛,卻碰見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

一個紅衣美人迎面而來,修長身段,楊柳腰,芙蓉面,櫻桃小嘴,狐貍眼,不是楚醉雨是誰?

“歡歡!”他看見我激動地撲了上來。

“你怎麽在這裏?不是在雍都嗎?”

“想你呀。” 他挽住我的手,摟着我的腰。

“你知道我在南都?”

“不知道呀。”

“不知道還說想我。”

“人家是真的想你嘛。”

狐貍眼那整個身體都貼上來了。

雖然南都比較開放,畢竟是大街上,惹得街上的人都在看我們了。

不行,以後要在狐貍眼身上貼上‘危險品,生人勿近’的标簽。

別說生人,熟人都不能靠太近。

果然我看見鳳翔的臉都青了。

“這不是南朱國的太子殿下嗎?”狐貍眼像是才發現他似的。

“歡歡,你跟太子殿下關系不錯呀。”

“是不錯。”我笑着供認不諱,一邊把鳳翔拉得離那個危險品遠點。

“有多好?”狐貍眼笑得那個賊呀:“是不是已經發展到那種親密地步?”

“比親密還親密”這樣夠白了吧?

“比親密還親密那不是床上的那種親密。”

鳳翔都快噴出來了,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

畢竟一個堂堂南朱太子跟個男人在大街上談床上床下的問題也夠難為他的。

“好了,好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對鳳翔說:“他是雍都望春樓的老板”

鳳翔臉上露出‘明白了’的表情。

可楚醉雨還緊追不舍,湊在我耳旁說:

“要不要我教你幾手?不過這個小子看起來對你千依百順的樣子,比上次那個強。”

一說起鷹,我沉默不語。

“好了,好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甜蜜了。”

楚醉雨在我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晚上淩霄閣見。”就消失得沒影了。

晚上我剛進了淩霄閣就有人将我帶到了三樓一個臨湖的雅致包間,楚醉雨果然等在那裏,紫檀木的桌子上擺放着幾碟簡單的小菜,一壺小酒,和三個碧玉杯。

楚醉雨為我倒了一杯。

香甜清冽,滑入口中帶着江南春雨般的柔膩。

“這是什麽酒?”我問他。

“女兒紅。”

楚醉雨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他不做态的時候其實很可愛。

“在等誰呢?淩霄閣的主人也是我們自己人吧。”

“歡歡果然聰明。”楚醉雨擁着我:“要不要賞你一個吻?”

“還是不要了。”我連忙躲。

“我今天介紹這個你絕對喜歡。”

“哦,你怎麽知道?”

“因為他跟冰棍很像。”自從我取過雍都,冰棍已經成了楚冰翼的代稱。

我瞪着他:“你左眼睛看見我喜歡冰棍,還是右眼睛看見我喜歡冰棍?”

“切,誰不知道你們是歡喜冤家,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大家心照不宣嘛。”

我噴!

那個冰棍!

“你可別害我,我現在可是名草有主。”

“是哦,你現在是太子殿下的情人,不敢偷腥。”他若有所思。

要按他這個說法不說別的,就他們四方神使,就夠我不但左擁右抱,還前擁後抱呢,他把那個人也叫來,我全收了,現在我就成了武林中最風流得意的人。

“他叫什麽?”

“淩霄閣主人?楚流雲”

“楚流雲?”名字還可以,聽起來屬于才子型,勉強可以接受。

“尤裏西絲。”楚醉雨對我說:“你也可以叫他尤裏西絲。”

“他不單開銀樓,酒樓,糧鋪,茶鋪,絲綢莊,還管理一個武林門派,反正全能,只除了不開青樓,所以才請我這個專業行人才來雍都幫手。”楚醉雨眼裏有充盈着他慣有的狐貍型笑容。

“那加。”我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男中音,充滿磁性。

冰山!如果楚冰翼是冰棍的話,那他給人的寒氣和壓迫感足有冰山噸位。

跟我想象的不同,他的眼睛和頭發都是黑色,頭發烏黑油亮,打着卷,閃着緞子般的光芒,眼睛子夜一般的漆黑深邃,皮膚很白,額頭到眼睛的線條非常陡峭,更顯得那雙眼像看不見底的深潭,鼻子很挺峭,唇薄而嫣紅。

“尤裏西絲”這個名字很自然地從我的嘴邊滑出,仿佛已經認識他很久那樣。

“你就是歡?”

我看見他輕輕的笑了,冰山笑起來蠻好看,不過看得出來他不是常笑的人。

楚流雲一襲天藍色的青衣,袖口,領口繡着流雲暗紋,一派溫文儒雅的樣子,如果不是身材過于高挑,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江南水鄉的仕子,雖然他的是手上拿着的是一把綴着祖母綠的折扇,但從手上厚重的繭子可以看出來他是使刀用劍的高手。

武林同盟

從淩霄閣出來的時候,外面下着蒙蒙的細雨,我興致很好,打算從淩霄閣走回落雲殿。

天色已經很晚,街道上已經冷冷清清沒有幾個人,街角黯淡的光和潮濕的地上古老的青石板,一切看起來晦暗朦胧。

一個高挑白皙的男子當街立着,一只手提着一柄碩大長劍,跟我第一次見他的情形一樣,那柄劍依然用半舊的藍布包着,他的臉在街角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為蒼白,整個人輕靈得似乎要飄起來。

“你就是白二?”

他的聲音是冷的:“我找你很久了。”

在這樣的漆黑夜半,一個蒼白如幽魂的人提着把劍說找你,任誰都覺得滲,我卻不覺得,因為我知道他是裴紅羽,他要殺一個人一定有理由,而我覺得自己還不是那麽十惡不赦的壞人。

“跟我來一個地方。”

裴紅羽是個沒什麽廢話的直爽人,我跟着他走過幾個曲曲折折的巷子,最後進了一個高牆大院。

裏面已經有許多人在商量着什麽,竟然還有幾個眼熟的,慕容瀾,白非非,東方未明,他們竟然都來了南都?又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現在魔教的勢力擴展得驚人迅速,我們武林人絕不能這樣姑息魔教,坐以待斃,所以各個門派開這個大會,商量組成武林同盟,對付魔教,大家推選的結果,決定由白二少俠你來擔任武林盟主。”

他看了看我接着說:“有消息說在南都街上見過你,所以我在那裏侯着。”

不會吧?他不會在那裏等了我一整天?好有毅力!

我當盟主?好呀,我自己帶着武林同盟絞滅自己,最後的結果?根本絞不出啥成績,要不就是我被他們揭發然後滅了。

“魔教真的那麽可恨嗎?”我問他,不過這個問題好像很白癡,大凡魔教,當然可恨而且可怕。

“魔教的勢力近年來已經滲透到了中原四國各個城鎮當中,支系糾結,人數衆多。”

他的眼光開始變得銳利:“而且中原各國的情勢發展也對我們非常不利,東青國和西陵國交戰數年,結果卻是西陵的易水七城和東青的蒼雲九城自立組成了十六城聯合自由公國,自由公國實行選舉制和均田制,都城設在易水城,現在由易水城主楚微瀾選舉獲勝擔任自由公國總統領。而據我所知這個楚微瀾極有可能是魔教中人。”

“哦?”

十六城聯合自由公國的事我已經得到消息,可裴紅羽又從何得知楚微瀾是魔教中人?

“據我得來的消息,魔教在中原中的暗探大多姓楚,而且沒有例外,所以姓楚的人是魔教教徒的可能性很大,他們在中原設置的暗探不僅多,而且自由公國擴張的趨勢也很明顯,因為在十六城以外的很多城鎮都有蠢蠢欲動的勢頭。”

“這不是四國都很危險嗎?”白非非耐不住性子問。

“正是,所以武林同盟的組成迫在眉睫。”

“那為什麽選我當盟主?”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上一次在南宮世家,大家都見識了少俠的仗義與卓絕,所以少俠是最好的人選。剛才我們已經投票,選你的是絕對多數。”

汗,這會真是趕鴨子上架。

“我們已經得到消息,魔教中人大多會在右耳帶一只火焰心的耳釘,普通教衆是鐵邊紅玉芯,四方神使是銀邊紅寶石芯,而據傳魔教教主帶的是金邊紫色魔石的火焰心。”

我努力壓抑着自己想要摸右耳際頭發的沖動。

心裏有些發怵,幸虧今天我頭發披下來遮着耳朵,幸虧我今天從落雲殿出來的時候專門在額頭上戴了一條鑲嵌白玉的紫緞抹額,不然現在肯定被他們亂劍砍成肉泥,不成肉泥也成馬蜂窩了。

“你們任何人只要發現耳上帶着魔教火焰心的教徒都要立即禀報。”

這句話竟然是我說的。

“緊遵盟主命令。”衆人齊聲回應。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砍殺聲,似乎人數約來越多,場面也越來越激烈。

“是鬼域!鬼域的人殺了進來!”守在門外的人進來禀報。

“這鬼域似乎只是神秘的殺手組織,從不過問武林紛争,這次怎麽突然來襲?”

卻見數百個帶着面具的黑衣人闖了進來,他們的手段的非常麻利狠辣,招招殺招,那為首的黑衣人帶着黝黑的面具躍入衆人之中。

雖然他的面具比較好看,想希臘雕像一樣具有美感,雖然他身上的寒氣深重。

但是,TMD,為什麽帶面具?!

老子對面具過敏!

“鬼王!”有人大叫起來。

“都停手!”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還這麽有默契,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那個戴着面具搞得神秘兮兮的鬼王。 我本來想找他單挑,既然大家選我作盟主,就要有擔當。

不過他這麽識時務,我想聽聽他到底要怎麽樣。

“我這次來并不是想大開殺戒。”

鬼王果然有魄力,他帶着寒氣的目光掃過,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我只是想帶走一個人。”

大家面面相觑。

“那就是他!”他指着我說。

可還沒有等我抗議出聲,一陣寒風刮來,我已經給那個鬼王攔腰抱起。

鬼域迷情

我瞪着他:“你毀了我的名節!”

“我們也是擔心你。”

他的眼睛那麽專注地看着我:“那加說你在街上被一群武林人帶走了,我們怕你有什麽不測。”

“他們讓我當武林盟主來的。”我幽怨地看着他:“都被你毀了,你賠我,我的名節……”

其實一個魔教之子,早就知道沒有什麽名聲可言,

但我就是有一股沖動,看到他就想找茬,沒事帶什麽面具,他以為很好玩嗎?

“你好可愛。”他竟然笑了。

“那加說你很可愛,原來是真的。”

可愛?太過分了,我一個大男人,竟然說我可愛,我繼續瞪着他,可是他的笑容越來越大,太可惡了,他難道沒有覺得我對他很生氣嗎?

“好,好,我賠你。”他的嘴邊帶着戲谑:“以身相許怎麽樣?”

以身相許?

他在開什麽國際玩笑,真是有損他給我的嚴肅印象。

我看見他幽深眼眸中閃爍着的火光。

他深黑的頭發微濕,沾在蒼白的臉上,白皙挺翹的鼻子上帶着細小的水珠,深邃的五官和長長的卷曲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的陰影,這一切都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我看見他的臉在我眼前不斷放大。

“你!”我還沒有說出來的話被他吞了下去。

他輕輕撫摸着我的後背,深深的吻着我,他身上那種獨特的香味充斥在我的鼻尖。

他将我壓在他沉重的身體與冰涼的石板之間,眼眸中危險的光芒一點點的加深,他的舌敲開我的牙齒,吮吸我嘴裏的汁液。火熱的吻讓我們之間電石一般的火光迸射出來,他扯開我的衣領,吻我的脖頸,冰涼的手滑進我的衣衫順着我的腰滑下去。

我推開他,靠着牆喘着氣。

沉默,誰都沒有說話,胸前好悶,有什麽東西壓抑着。

這樣是一種錯誤,我已經感覺到我們之間有一種東西已經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整理好了衣服,我走出了房門。

外面天已經泛着蒙蒙的亮光,早晨了。

昨天到這裏的時候正是深夜,現在才看清楚,原來這裏是一處綠波蕩漾的湖畔,空氣裏帶着朦胧的水汽,遠處依稀可以看見重重疊疊的青山像綠色的屏障一層層鋪開,似乎濃綠的油彩就要流淌下來一樣,白色的霧從碧綠的湖面上升騰起來。

在那湖面上綠竹建起一道道回折彎轉的橋路,通向一個個竹屋和亭臺,我站在那個最高的三層竹樓的門口,誰能想到鬼域竟然建在這樣一個美如仙境的地方。

從湖心走出去,那湖畔是青翠的竹林,高高的竹林遮住了天空,仰頭望去只能看見密密的竹葉和星星點點從縫隙裏透出的晨光,清冽的晨風吹得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我聽見劍在風中劃開竹葉的聲音,只見一個黑衣的少年在晨光中舞劍。

一絲絲金色的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這個消瘦的少年顯得很年輕,甚至他還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看着他專著認真的樣子,我很難把他同鬼域中的群鬼和他稚嫩的臉聯系到一起,走過竹林我又看到了一些少年,也都是他這個年紀。

“你沒事吧?”我聽到楚流雲的聲音,他從身後摟住我的腰。

“他們都還小。”

“我來這裏的時候也是這個年紀,那個時候我還不是鬼王。”

我轉過身看見他蒼白的臉和眼中迷離的神色,他想到了以前吧,那時候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他這樣年輕卻又這麽傲人的成績,這些年他一定付出了不少。

“很多聖教中的教徒都把他們的幼子獻出來,這些孩子都是遠離家鄉接受特殊的訓練,每個人根據他們的特長分配到需要他們的地方。”

這些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起,伊斯那爾和那加也是從小背井離鄉,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聖教。

“他們把這當作是一生的榮耀,他們的家庭也以其為榮。”

“這次帶你來也是他們讓我督促你把烈火神功起碼先練一個入門。”楚流雲接着對我說:“學會烈火神功,這是你登上教主之位的第一步,教主之位從前任教主也就是你父親過世之後已經虛懸多年,所以我們都希望你能盡快學會這烈火神功,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你已經得到精魄了對吧。”

“不錯。”

“據傳只要【精魄】和【無相】能得二而合一,便可君臨天下。”

“只有歷屆登上教主之位的人才能休習聖教至密的【無相】,所以歷屆教主都想得到【精魄】,你現在已經得到了【精魄】,只要能登上教主之位,休習【無相】,也許将我們聖教帶入至高無上輝煌的那個人就會是你。”

“你的烈火神功在四大神使當中是最厲害的吧?”我問他。

“正相反,我的神功恰恰是四個人裏面最弱的,最強的是卡瑞兒,伊斯那爾是魔音第一,我的劍是最快的。”

“那加呢?”

“那加是媚術第一。”

這樣呀。

“我們生活的世界是由四大元素構成的,它們分別是 地、水、火、風。火是最精華,也是最神秘,最純粹的一種元素。用烈火神功可以将精華之火凝聚起來。”

在他的手心突然點燃一團淡藍色的火焰。

那團火焰在他白皙的手掌之上跳動,楚流雲深邃漆黑的眼眸和蒼白的臉在這火焰的映照下更加詭異而魅惑。

雨濃情深

那天傍晚,雨一直在下。

下了馬車,從後門的小路進了落雲殿,我看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立在蒙蒙的雨中,手中握着一把油紙傘,那把小小的油紙傘卻無法抵擋斜飄而來的雨絲,他的整個下半身都淋在雨中,雖然下身的淺藍色的長衣已經被雨水浸透,水漬帶着濺起的雨點讓他的身形顯得更為蕭索。他卻絲毫未覺,依然像石雕一樣立在那裏。

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在西陵的宮廷裏,他還是我侍衛的時候,同樣是這樣纏綿不休的冷雨,他站在大殿外面冰冷的雨中,整夜地守侯着我。

想起這些我的心裏有些發酸。

莫非他一整夜一整天都站在這裏等我?

他終于感覺到我的注視,回過頭來,看到我,油紙傘落在了地上。

他的神色蒼白而憔悴,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起來,他的嘴唇已經凍得成了青黑色,臉像紙一樣的蠟白,我向他走過去,想要擁他入懷,卻見他臉上看到我那一瞬間的驚喜之色慢慢地變成了愠怒。

猛地挨了他一拳,我痛得蜷縮在了地上。

天哪,鳳翔怎麽變得越來越暴力了。

“你還知道回來?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怕你出事,怕你被暗算,怕……”他的嗓音變得沙啞濕潤。“你知道不知道我一整夜都沒有睡?”

他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一些濕潤的液體充滿了他的眼眶,被他強忍着不滴下來。

“不要讓我這麽擔心,你知道我這裏”他指着他的胸口對我說“這裏一直在揪着,好痛!”

“因為……”他的聲音變得很低,帶着哽咽。

“怕你出事,怕你再受傷害。”

我終于忍不住将他緊緊擁在懷中,任他不停地用力捶打着我的背。

我們就那樣相擁着立在淋漓的雨中,雨一直在下。

落雲殿寝宮的門在身後關了,宮女将浴池的放滿了溫熱的水,重重的紗簾,氤氲的水汽,我将他抱起來,幫他解開身上那些已經被雨水淋得濕透了的衣服,他白皙的皮膚被水的熱氣蒸得泛出淡淡的紅色,如同剝開的蝦子一樣,漆黑的長發在水中飄散開來,形成最自然妩媚的水墨話,一縷縷濕發貼在白皙的胸前和纖細如玉的脖頸上,帶着一種說不出的誘惑的味道。

他比以前消瘦了,也蒼白了許多,我伸出手,撫摸他蒼白的臉頰,挺翹的鼻和淡淡的薔薇色的唇,唇瓣的觸感那樣的豐潤柔潤,我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品嘗它的味道。他閉上眼睛,喉嚨裏溢出輕聲的呻吟。

他的皮膚柔滑得如同緞子一樣,溫熱的水滑過我的身體,我緊貼着他修長柔韌的身體,一股熱流從我的體內升騰起來,手指滑過他的胸膛,感覺到他的戰栗。

我的手一直從他的胸堂沿着他優美迷人的腰線滑下去。

我輕輕地吻上他的唇,輾轉地纏綿熱吻,我快呼吸不上來了,迷離的視線中看到鳳翔的眼中閃現出那熟悉的火光,緊貼的肌膚像是燃着一樣地灼熱燙人。

他粉紅色的唇瓣微微地張開着,像是訴說着一種誘惑,從喉嚨中發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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