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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了,叫紅羽就好了。”

紅羽?紅色之羽,熱情飄飛。

他的氣宇是冷傲的,孤絕的,心卻是熱的,熱血澎湃的,我突然覺得很羨慕這種人,看不慣的冷眉相對,看得慣直言而敘,看他冷傲如此,這江湖中恐怕沒幾個能看在眼中,偏偏對我厚待如此,那我怎麽好意思推拒。

“好吧,紅羽。”

“那我叫你小白可好?”

小白?汗,總不能叫小二吧,也是太難為他了。

“好。”

“小白,明日魔教會舉行誓忠大會,就在翠華山之上蓮花峰,到時候那些向魔教投誠的門派都會參加。”裴紅羽消息到是真靈通,四大神使确實已經安排好這次大會。

他接着對我說道:

“最主要的是我已經得到消息那老魔頭明日會親自主持,我們一起去會會那魔教的老魔頭!”

我頓時頭上冒冷汗,

裴紅羽竟然要和我一起去見那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

正是四月,蓮花峰的子規花正開得豔麗,那一片鮮豔的紅如血,

我聽說過子規啼血的故事,也許這滿山的紅花都是那蜀帝之血化作。

我和裴紅羽早早已經藏在一棵生在蓮花峰之上大石旁生長繁盛的木芙蓉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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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色稍晚的時候,蓮花峰上,一輪紅日正在冉冉降下,晚霞染紅了天邊,

血色的夕陽中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臨風而立,那氣勢可以傲視紅塵,鄙睨天下。

那個人無比的孤高冷絕,仿佛非之世間之人。

蓮花峰的人越聚越多了,魔教的神使,教徒恭敬地站在那人在兩邊,

江湖中已經向魔教效忠的門派也漸漸齊集在蓮花峰上。

在那山頂上聖壇上的火焰燃燒着,所有的人都在等待。

那人穿着黑色的長袍,蟠龍的銀色紡繡盤旋在他的身上,滾着雲紋的綢邊,那絕傲不可一世的氣勢,仿佛整個天下都不在他的眼裏,明明是那麽多的人站在他的身後,身前,可偏偏讓人覺得天地間就他一個人。

他站在那高高的山颠,血色的夕陽中,俯視百代的過客,獨歷千年的流光。

裴紅羽對我說:“那就是魔教教主楚絕歡。”

良久

那人終于轉過頭,只是輕輕掃了一眼,所有的人都感覺到那中雄霸天下的氣勢和沉重的壓力,

他不說話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敢出聲,他的身上仿佛散發着一圈冰冷的氣流,即使是數裏之外都能感覺到那凍死人的寒氣。

那個人與我不同,他是孤傲的,冷冽的,霸氣的,我常常感覺到也許比起我,他更像一個一統萬千的武林霸主。

我想這時候所有人都想看到他的臉,可惜的是那個人臉上帶着一個面具,這個青銅面具在額心的位置刻着聖火的圖騰。

木芙蓉後面,隐藏在我身旁裴紅對我感嘆:

“這魔頭好像功力很深的樣子,而且似乎一點都不老。”

“同感。”他當然不老,誰說他老了,那些什麽老魔頭之說只是江湖傳言。

“他左邊的那個一襲紅衣的男子是魔教的東方使者楚非凡,此人精通魔音,右邊那個白衣人我就不認識了,不過看氣勢,應該也是魔教的四大神使之一,而且他的身形輕盈,似乎半旋于空中,而且眸色暗紅,應該也是功力匪淺,這次來看這魔教當中倒是人才濟濟,只可惜他們都是為虎作伥!”

他突然驚道:“魔教四大神使中似乎這次只來了兩個人!”

“這次武林門派的人來得似乎不少哦。”

我看着蓮花峰山密密麻麻的人群對裴紅羽感嘆。

“這些敗類!” 他說着恨得手握得指節發響:“平日裏自稱仁義,到這江湖危難時刻卻去投靠那魔頭!”

“那個是倥侗派的掌門。”他指着匍匐在那魔教腳下的灰衣老者對我說:“竟然做出如此無恥茍且之事,不可原諒,正道的凋零也都是因為他們這些牆頭草!”

“那個是華山派的大弟子。”他指的是一個青衣的中年人。

“還有那個是禦用劍門的,那個是金刀門的……竟然還有青城派的!”

我想拉他回去了,再看下去,他會吐血的。

在晚霞中裴紅羽的臉色更加蒼白。

“那個是紅葉山莊的莊主。”他對我說:

“他的為人我很清楚,西陵秋絕對不是如此茍且之人,我與他相交已久,不想……”

我看見那個他指着的紫衣人,年約二十,站在衆人當中,修身挺立如竹,氣宇冷如秋月,的确不像姑息茍且之人。

“一定有什麽蹊跷!”裴紅羽仍然心有不甘。

果然那紫衣人在一番聽起來挺別扭的客套恭維之後走到衆人之前對那魔教教主說道:“我紅葉山莊自此效忠聖教,但還請教主答應在下一件事情。”

果然。

“說!”

那魔教教主凜冽而且幹脆。

“我的弟弟西陵月去碧水宮服侍尊主也有半年有餘,懇請尊主看在月兒年紀尚幼,且我紅葉山莊已經效忠的份上,準許在下接他回鄙莊。”

天!這次又一個,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抓了多少是這些個白道中明門正派的子弟。

頭上冒汗。

快答應呀!快呀!

我急得頭頂冒汗,已經從那木芙蓉後面蹿出來瞪着那一襲黑衣的魔教教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弟弟能來碧水宮服侍本尊乃是你紅葉山莊之幸,還敢來更本尊讨價還價,這蓮花峰可是你們嚣張的地方。”那聲音極冷酷,豪不留情。

別說那西陵秋氣得身形晃動,站在那麽遠的我身形都在晃動了。

“你!”

還沒有等西陵秋的話說出口,‘嗖’地一聲一把飛刀削掉了西陵秋頭上的冠玉,更擦着他的頭皮把一道頭發平着削掉,卻沒有流血,只看見西陵秋白色的頭皮。

好快的刀!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沒有任何人看見他是什麽時候出手的,也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麽出手的,如果他要劃破西陵秋的咽喉也只是那一瞬間。

寂靜,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只有心跳聲和剛才一瞬間的驚魂。

死神仿佛就在每一個人的身側,沉郁的寂靜壓得人無法呼吸!

“小白,危險。”

裴紅羽看見我從藏身的木芙蓉後面跑了出去,忙去拉我:“我知道你憤恨那魔頭,為武林同道不平,但這樣莽撞跑出去跟他們拼你會死的,快跟我走,我們不急這一時,從長計議。”

我被裴紅羽拉着手臂拽走了,回過頭卻看見那血照的蓮花峰上,一襲黑衣帶着面具的楚流雲遠遠地瞪着我,仿佛要将拉着我的裴紅羽的手臂一劍砍斷。

(Ulysis)尤利西絲·流雲·楚

這麽遠,隔着這麽多人,他的眼裏似乎只能看到我一個人!

愛入骨髓

跟着裴紅羽他們厮混了好幾天才回碧水宮,這幾天我一直住在紫竹亭,郝連清也搬到了紫竹亭的卧風居,我們三個一直在商量建立風雨樓,而且已經開工了,就建在骊山之麓,那裏景色真是不錯,不愧為女娲補天煉石地,山川蔥綠,濃霧四野,撲朔迷離,靈秀非常。

最好笑的是他們竟然推我來作這個風雨樓主,我也曾強烈反對,被他們兩票對一票硬把我砸下去,無奈成為武林反魔教中流砥柱風雨樓的樓主。

那天回到碧水宮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天色已經漆黑,只有碧水宮中聖壇裏還燃燒着那不息的聖火。

這個時候應該所有的人都睡了吧,我走進自己的寝宮煙雲殿卻發現暗紫色的床邊有一個高大的黑影。

什麽人?!

我凝聚了丹田之力,有一股暗色的紫焰在我手上燃燒,蓄勢待發。

走到近前我卻驚呆了,

是流雲,他坐在我的床邊手中捧着我那夜匆匆離去時換下的那件玫瑰色的絲絨寝衣放在鼻子前深深地嗅着那殘留在寝衣上的味道。

他!只有默默愛着一個人深入骨髓才會這樣!

煙雲殿中昏黃的燭火搖曳着,他轉過頭看着我,一直那樣深深地看着我。

他暗紅色的眼瞳裏如同一團火焰在燃燒,

那樣渴望,那樣悲哀。

很久,很久,我們都沒有說一句話,

沉默,

我覺得無法呼吸。

正要倉皇奪門而出,一陣冷風劃過我的臉。

一把飛刀擦過我的身體将我的衣服釘在那深紫色的檀木雕花門上,緊接着那個黑色的影子如同幽魂一樣在一瞬間就擋在我的身前,将我壓在那扇門上。

他不愧是鬼王!總是那樣森冷幽寂如鬼。

這一刻他暗紅色的妖異眼眸中燃燒着的烈焰像要我吞噬……

我被他盯得有點呼吸不上來,

正要推開他,他那火熱的唇已經貼上了我的,那樣熾熱輾轉纏綿的深吻。

“唔~”

推開他,我一巴掌飛上去将他打得靠在門邊,滿嘴都是鮮血。

“歡兒~”流雲從地上爬了起來,吐了一口血。

他抹了一下嘴角流下的血,踉跄地地撲到在我身邊,抓住我的肩膀對我說:“歡兒,讓我愛你!”

他的話讓我驚呆了,本來已經揮起的手停在了半空

“你那樣孤獨,孤獨得讓我心碎, 歡兒,你裝得那樣堅強,但一直是那樣孤獨,從來都是!”

我有點失魂落魄,他為什麽知道我心裏一直是那樣孤獨,我已經裝得很堅強,但被人說中的時候還是有點眼睛發酸。

“走!你走!”我對着他大吼。

“讓我愛你好嗎?你知道我有多心痛。”他緊抓着我單薄的肩膀用力搖晃着。

我沒有說話,只是別過臉不去看他。

“為什麽不能讓我愛你?!”我聽見他的聲音已經有點癫狂。

我擡起頭,感覺自己滿溢的淚水已經滿臉橫流。

“如果你知道我心裏愛着的是別人,你還堅持愛我嗎?”

我問他:“如果你知道我永遠都不可能愛你,你還要這樣固執地愛着我嗎?”

“會的,會的。”他的話更是讓我流淚不止:“我知道你心裏愛着別人,我也知道你永遠都不可能愛我,但是讓我愛你好嗎,我只是不忍你那樣孤獨,讓我呆在你的身邊,哪怕只是你排解寂寞的工具。不要拒絕我,讓我愛你,好嗎?歡兒!”

他沉重的身體将我壓在他和那扇木門之間。

我伸出手要推開他,手腕卻被他抓住了,反剪在身後。

“放開!”我怒聲對他說:“你一定要用這種方法得到我嗎?你不怕我殺了你?!”

我的手心已經積蓄了足夠把整個碧水宮炸掉的幽冥火,我可以擡起手一掌将他擊斃,但是我的掌卻不忍心拍下去。

他單膝跪在我的面前親吻我的手指,擡起頭那樣深深地看着我,

他愛得那樣卑微,卑微得讓我心碎,

這樣的他真的是讓整個武林懼怕的鬼域之王嗎?

“如果死是我得到你的代價,”他深深的眼眸看着我說:“那我願意去死!”

“唔~流~!”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猛地抱起我向煙雲殿裏那深紫色的大床走去……

“歡兒……”

他将我放在柔軟的床塌上,深深得吻着我的嘴唇,那吻熾熱得像燃燒的火焰,像是要将我完全撕碎,吞進腹中一樣,他把我摟得那樣緊,我覺得我都呼吸不上來了,他的舌頭滑入我牙齒的縫隙裏,吮吸我嘴裏的汁液,那股力量大的像是要将我揉碎進他的骨頭裏,一時間,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覺得自己好象到了生死的邊緣。

他冰冷細長的手摩挲着我纖細的脖子,手指沿着我的脖頸游走着,一直滑入我胸前的白色的綢衫下面。一陣的戰栗像是電流一樣的在一瞬間傳遞到我的全身。

突然一陣刺痛喚醒我,刺激着我的神經。“唔~”我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我的眼前有些發黑想要昏過去。

他猛烈刺進我的身後柔軟的幽穴,在我身體裏激烈的抽插着,那熾熱的巨大的堅挺像要将我的下體撕裂,不斷地撞擊着我身體裏溫暖柔軟的部位,一陣讓我昏迷的痙攣抽搐,将我的感官推向我能承受的最大限度,在半醒和半昏迷之間徘徊着。

劇烈異常的冰冷的火焰在我的身體裏燃燒着,像是要将我的五髒六腑全都熔化,我在半昏迷當中無意識地緊緊地抓着他的身體,指甲都陷進他的肉裏去了。在那股劇烈的抽插當中,他的堅挺不斷刺進我脆弱柔軟的幽穴,攪動着我的體內,那股猛烈的穿刺激越着,奔流着,不斷地膨脹着,一波比一波更猛烈,更強勁……

左擁右抱

絕歡昏昏沉沉醒過來,一道金色的陽光從玫瑰紅的窗簾的縫隙裏射進來,照在他白皙如玉,瑩然如冰的臉上,他長長的睫毛閃動着。

在紫色的大床上,高大的流雲在睡在他的身旁,熟睡中的他似乎還做着噩夢,絕歡冰冷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他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絕歡長嘆了一口氣,起身批上一件月白色的長衣,為流雲攏好翻開的被子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剛走出煙雲殿,走進那外面的起雲殿,卻發現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正站在起雲殿裏。

他望了一旁的侍從,那少年忙說:“他說是尊主的舊識,硬要闖進來。”

“好了,你下去吧。”絕歡屏退了那侍從。

他們一直站在那裏對望着,良久卻都沒有說一句話,酸甜苦辣,過往的種種在絕歡的心裏翻騰着,他的臉上已經退卻顏色。

“影,你怎麽來了碧水宮?”最後絕歡還是淡淡地問。

“歡……主人。”影的話卻出奇地變得有些言語不清:“我來送攝政王殿下的一封信。”

“拿來看看。”

絕歡展開那淡藍色的絲絹,只見上面只寫着一首詩: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絕歡不禁笑了,他轉身對影說:“你回去跟攝政王說我近日會回去。”

“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影想去拉絕歡的手卻被他躲開了。

絕歡月白色的影子像一陣風一樣在一瞬間飄得好遠。

影呆呆地留在原處,絕歡的武功真是進境飛速,他已經望塵莫及。

“讓我呆在你身邊好嗎?我現在只想默默地看着你,這樣守護着你就好,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絕歡的臉從蒼白變得發青。

正在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絕歡的寝宮走出來,流雲,他的衣衫有些零亂,睡意朦胧。

影的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流,你醒了,怎麽不多睡一會兒?”絕歡的聲音變得溫柔。

他細長的手臂勾住流雲的脖頸,在他的額上輕輕印上一吻。

流雲的眼睛睜得通圓,高興得呆住了。

“好啦,木頭,走啦,我們去吃東西!”

絕歡拉着流雲離開了起雲殿,沒有理會呆呆站在大殿當中的影,

走到大殿門口,他卻用眼角的餘光暗掃了一眼大殿中的影,那個高大的身形在微微地晃動。

碧水宮,煙影湖中,綠竹水榭

“歡,吃點這些千層糕,知道你喜歡,特地差人從南都帶來的。”

“拿下去吧,我什麽都不想吃。”

刺傷了那個人又有什麽好處,心裏好堵。

他恨一個人的方式就是忘記,有的事情如果不忘記他會發瘋,所以不想發瘋他就必須忘記,所以他選擇了忘記,但有的人連忘記的資格都不給他。

“歡,你沒事吧。”流雲察覺到他的悲哀。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絕歡慵懶地半躺在湖中的綠竹水榭裏,神色疲憊,他的發被風吹得零亂,卻懶得顧及,只任由那一頭雪色的長發在晚春的南風中飄飛。

十二男寵

絕歡正靠在綠竹水榭的塌上休息,他半閉着眼睛,遠處的一池水蓮花卻映入他的眼簾,在那湖畔是一片青翠的竹林,掩映得如同一道綠色的屏障,太陽快要落山了,映照在湖面上,一湖的血色。

他看得到遠處的美景,确看不到那夕陽的餘晖照在他瑩白如玉的臉上那薔薇一般的顏色多麽動人。

“尊主。”他聽到一個聲音轉過頭卻看到一個黑衣的少年。

“郝連秀呀。”絕歡笑了,彎着一泫絢麗的紫色眼眸,郝連秀看得都快呆住了。

“尊主還記着我的名字呀。”郝連秀也笑了,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當然記得,郝連秀這孩子都把他害慘了,絕歡心想這孩子不是好好的,他哥哥怎麽說他得了時失心瘋,還說是他施了妖法。

“怎麽還在碧水宮呀,不是送你回去了嗎?”絕歡問他。

“尊主要趕我走嗎?”郝連秀一臉委屈地看着絕歡,心想他這次是好不容易才又進來,他已經在碧水宮門外徘徊了好幾日,正好碰到這次門口的守衛是他曾經在碧水宮熟識的,說了好話才勉強放他進來。

“這孩子!”絕歡有些頭上冒汗。

“尊主別送我走,我想呆在碧水宮,留在尊主身邊服侍尊主。” “你知道怎麽服侍人?”絕歡問他,這孩子也太胡鬧了,看他這樣子都知道從小沒有錦衣玉食,放着好好的世家公子不作,硬要留在碧水宮這個江湖中人人懼怕的魔宮當中。

“我當然知道,給尊主備餐,為尊主穿衣,為尊主鋪床,還要晚上陪着尊主睡覺。”

“砰”地一聲絕歡手裏的茶盞掉在地上,驚訝得嘴巴張得好大。

冷汗,現在的孩子怎麽都這樣!

絕歡的臉都已經紅透了,看來今天拿這個小鬼頭沒辦法了,要改天再好好想想怎麽把他送回去。

“好了,你先下去吧。”

“太好了!尊主不趕我走了!”

看着郝連秀高興得跑開,絕歡又開始頭痛,他這碧水宮中還真是卧虎藏龍,這裏不是還有那個紅葉山莊的二少爺西陵月,都是讓他頭痛的主。

可是還沒有見到西陵月的時候他就碰見了另外一個厲害角色。

絕歡剛剛從水榭走出來,聽見那水榭盤的煙柳亭中一陣動人的琴聲,那琴聲無比動人,如同少女的低泣,又如天外的玄音,帶着哀怨,帶着愁情,一陣陣地勾動人的心魂。

他本來以為是楚非凡在彈奏,走過去卻見是一個紫衣的少年正坐在煙柳亭中扶動着琴弦,那少年一雙白皙如玉的手,細長的手指在七弦古琴上滑動着,一曲樂音流水一樣從那琴弦上流淌下來。

一曲《高山流水》,接着是一曲《陽春白雪》,那少年氣質高雅出塵正和着這優雅的琴聲,而且那少年面色沉靜如水,白皙的臉上帶着少年都有的玫瑰色紅暈,在傍晚的夕陽斜照下更是絕色。

最後很應景那少年彈奏了一曲《晚照》那月聲如流水,如瀑布,如傍晚粼粼的波痕,起伏跌宕,氣勢非凡,曲終餘味繞梁三日。

“好!”一曲過後,絕歡不禁喝彩。

那少年沒有說什麽,只是擡起頭看着絕歡,露出那紫杉下優美白皙的脖頸,絕歡發現他有一雙勾魂的桃花眼。

“你叫什麽?”絕歡問他。

“南宮紫。”那少年答道,他的聲音清脆柔和,很好聽。

“你……”絕歡突然想到什麽問那少年:“你不想離開碧水宮嗎?我可以送你走。”

“不想,所以不用尊主費心了。”

又是一個不想走的,絕歡更加頭痛了。

“在這裏有什麽好呢?你不知道這裏是人人痛恨的魔宮嗎?”

那少年聽了反到笑了:“人人都說是魔宮那真的是魔宮嗎?那人人都說尊主您又老又醜,尊主就真的又老又醜嗎?”

此子非池中之物!

絕歡暗嘆, 不知道他們四個從哪裏弄來這個寶,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尊主看起來神色憔悴,應該近日多有費神,讓紫兒為尊主揉揉。”

這個南宮紫看起來不但博學多知,見解獨特,而且還善于查顏觀色。

一雙溫柔的手放在絕歡的肩頭輕輕地按摩起來,果然手法純熟,只輕輕揉了幾下,就讓他舒服非常。

“尊主,今天就讓紫兒留下來陪尊主可好?”

南宮紫的聲音軟軟的,聽起來很悅耳,

但是絕歡一下子要跳了來了,還來,不要!他這碧水宮中的十二個男寵快要将他生吞活剝了。

南宮紫微微挑起一雙桃花眼對他說:“尊主累了,紫兒就不敢在打擾了,可是尊主坐了這半天也改口幹了,先把這杯差喝了再走也不遲。”

南宮紫捧起青瓷的茶盞放在絕歡手裏,那茶水還溫熱。

絕歡一口喝下了那杯茶卻覺得下腹發燙,頭暈目眩,眼前的南宮紫開始晃動,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帶着狐貍一樣的笑容。

“好大的膽子!你!”

他竟然在自己的碧水宮中被自己的男寵下藥迷暈!

頸上吻痕

我感覺一陣熱流沖擊着我的身體,如同蝶翼一樣的輕吻落遍我的身體,如同春天的細雨,如同秋天的朝露,那吻漸漸變得纏綿深刻,沿着我的脖頸滑到我光裸的胸前,我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那個人退卻,輾轉纏綿的深吻漸漸變成了啃咬和吮吸。

“嗚~”我難忍地輕吟出聲。

我在那夢魇中掙紮着,為什麽我總也醒不過來?

那激烈的深吻和刺痛的啃咬沖擊着我的感官和神經。

是誰?

是誰在這樣瘋狂得吻我?

是你嗎?鳳翔。

我仿佛覺得自己仍在陵都,那時候總在下雨,我看見他站在我的寝宮外面,一直那樣站着,大雨打濕了他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他的臉凍得青白如死,頭發滴着水,貼在臉上,那雨水還順着他的頭發往下淌。

好傻呀,鳳翔,你為什麽不打傘,為什麽一直站在那雨裏?

我覺得自己的眼睛濕潤,鼻子發酸。

你在整夜的守護我嗎?

不對哦,父皇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誰不讓你進我的屋子?

我好想你,你知道嗎?我深愛的至愛的人。

你知道這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麽?是明明可以看到自己愛的人卻無法将他擁進懷裏。

你是我最愛的人哪,我的鳳。

我覺得有一股液體一直從我眼睛裏湧出來。

我的嘴唇發抖。

我聽見那個悲傷的聲音在窗外的無盡深夜裏回蕩:“我愛你!”

“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歡兒,我真的好想你!”

傻孩子,為什麽不進來,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想你,你知道我的心口一直在痛,那裏,心口那裏在為你淌血。

你的臉色青黑,為什麽呢?鳳翔,你病了嗎?

“歡兒你忘了嗎?忘了我怎麽死的嗎?”

他笑了,笑得那樣悲哀,那樣哀傷的笑容擰痛我的心。

突然我看見他滿嘴,滿臉都是血,背上插滿了箭屍,如同我将他埋葬的那日一樣。

我的手在發抖。

淚水模糊了我的臉。

我的鳳翔,他已經死了!

“鳳翔~”

“鳳翔!”

我蜷起身唔唔地哭泣。

“歡兒!”

我聽見一個聲音在呼喚我。

掙紮了半天,終于睜開了眼界,流雲,原來我身邊的那個人是流雲,是他在吻我。

“我怎麽了?”

“你一直在喊一個人的名字,一直在哭。”

我別開臉,不想讓他再看我狼狽的樣子。

“歡兒,別哭了。”流雲将我擁進懷裏:“別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我能知道你心裏很難受,當時放過自己好嗎?忘了那些,哪怕只宜一會,靠在我懷裏休息一會,讓我照顧你,讓我分擔你的痛苦,好嗎?”

我有些頭暈,渾身發軟,閉着眼睛靠在他身上問他:“昨夜怎麽了?”

“昨夜你中了迷藥,我幫你……”

我想起了那個南宮紫,那個年級小小卻心計深沉,膽子天大的家夥。

“歡,你昨天晚上好熱情哦。”流雲突然對我說。

我沒有聽錯吧,這是他說的話???我的臉都燙到脖子根了,幹脆一頭撞在牆上。

那天流雲安撫了我半天,我才昏昏沉沉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骊山,果然在那工地上看到那個一身藍色的高大影子。

“小白,你來了。”

裴紅羽饒有興趣地帶我四處看風雨樓的格局規劃。

“等這樓建起來,我們就在這裏召集白道中各派對付那魔頭。”

他正說着突然看到了身邊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小白!”他硬拉着我進了一片少有人煙的松樹林。

“你這裏怎麽了?!”他指着我露在月白長袍外面的脖頸。

汗,我的臉頓時又紅了,流雲那個家夥昨天晚上太那個了點。

裴紅羽看見我欲語還休的樣子臉色更是變成了難看的青色。

突然他猛地撕扯開我的上衣,露出本來是白皙如今卻滿是青紫吻痕的胸膛。

“小白!”他滿臉悲憤,揮出拳頭,一拳将身邊的一顆松樹砸得樹幹粉碎,倒了下來,鮮紅的血順着他的胳膊一直往下流淌。

我暗自奇怪,他用得着這樣嗎?

最多發現我是個斷袖,那犯得着這麽激動嗎。

“我知道你為武林正道付出良多,但你怎麽可以犧牲至此!”

我聽見他悲恸的聲音在松林中震動。

等等,不對,我有龍陽之好跟什麽武林正道有什麽關系?還什麽犧牲的,他在所什麽?!

“那日我們去蓮花峰的時候我就覺得那魔頭看你的眼色有問題,恐怕已經觊觎你已久,但你……”

我慢慢地才在腦子裏整理出一點頭緒,這裴紅羽構思出的故事原來是那魔教教主看上我,我為了替武林除害,犧牲色相……

我不禁冒冷汗,暈,這個家夥腦袋怎麽長的,還真是個天才!

他緊緊抱着我傷心地說:

“你知道我看見你犧牲至此,心裏有多難過?心裏像破了一個大洞。”

他眼裏滿是哀痛,用力捶着自己的心口:“這裏在淌血!”

我呆住了。

喋血謎霧

喋血謎團

風雨樓已經快要建好了,

裴紅羽正在和我,郝連清籌劃着這幾天趁着風雨樓新開,召集各大門派奇集骊山。

突然一個飛馬來報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魔教的赤火令又出,這次不是簡單的迫使臣服,而是滅門慘案。

“太可恨了!”裴紅羽拍桌而起:“那魔頭真是喪盡天良,滅絕人性。”

這次連我的臉都慘白了。

怎麽可能?!

“這次被滅門的是蜀中的唐門。”

來報信的是峨嵋山的小師太,這件血案所見者無不驚栗,蜀中現在人人自危。

“唐門中還有沒有活口?”我問秒音小師太。

“有一個,唐家的小公子唐如歌兩天前正在南海鹽幫, 才幸免了一劫。”

“他們究竟是怎樣被殺死的,什麽時候的事。”

“兩天前的夜裏,一百三十條人命,都是中一種奇毒而死。”

“中毒!!!”

要知道這唐門乃是武林四大世家,以善用毒聞名江湖,人盡皆知,又是什麽人會用毒将這本來擅長用毒的唐門一家滅門?

“據我說知這魔教之中似乎沒有擅長用毒的。”我很少發言,這次卻也打破沉默。

“魔教中人只要是殺人之招,什麽不用!”郝連清也極盡憤怒。

“我們這就趕往唐門,去查個清楚。”

我雖然不在乎多幾個人罵我,但也不喜歡不清不白地替人背黑鍋,畢竟是一百多條人命!

“好!”

本來到唐門要兩天的路程,我們四個快馬加鞭,急趕了一天一夜就到了蜀中唐門。

我們到蜀中的時候正是天剛放亮的時候,唐門建在那蔥翠的高山之上,爬上山峰的時候一輪紅日正冉冉上升。

我看見一個一生白衣的少年立在那山颠上,

冷冽晨風吹起他的白色麻衣,呼呼地抖動飄揚,

那少年的背影剛直挺立,如同一尊石像,獨立在山崖上望着那遠方疊疊如帳,蒙蒙如霧的重重遠山。

昨夜血雨重重霧,

獨立寒川,

望盡天涯路。

那是怎樣一種蕭瑟,一種遺世的悲涼。

那個年輕的孩子他的身上背負着怎樣的孤寂,怎樣的仇恨。

“那是如今的唐家之主,唐如歌。”

秒音師太對我說。

其實我也早已經看出來了,

我們幾個站在唐門的門外誰也不敢驚擾那個臨崖而立的哀恸少年。

“師太,你們來了。”

好半天唐如歌才轉過身來,招呼我們。

“裴大俠,郝連公子,這位……”他當然不認識我。

“這位是我們風雨樓樓主白二公子。”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白二公子,久仰了。”唐如歌雖然年少,禮數卻周全:“在下感激幾位江湖同道為唐門之事連夜奔波,裏面請,家父家母的棺木也在裏面。”

唐家果然是名門世家,格局嚴謹,樸實卻不失去大度。

我們走進去都被那種濃濃的死亡氣息的哀涼壓得喘不過氣。

在那花岡岩鋪就的大院中密密麻麻擺放着百來個棺木,蒼涼無比。

我們幾個去向那唐家家主的遺體拜谒,唐如歌行了孝禮。

棺木并未合上,只是屍體鋪上了白布,我很想掀開那白布看個究竟。

“唐公子,我們既然來查着血案,能不能允許在下将這白布掀起察看究竟?”

“還是不要?”唐如歌連忙來阻止我。

“哦?”這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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