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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前都不會動心。
将她放在那溫泉水旁,我逃也似地溜了出去。
剛在凳子上還沒有坐穩,想着如何逼她說出真相,就聽見那屏風後面莫小柔酥軟入骨的聲音響起:
“白郎,幫我将那架子上粉色的浴巾取來。”
我拿了那浴巾頭冒冷汗地走過去,本來打算丢給她轉身去走。
站在那溫泉旁邊我呆立在那裏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他……他……他……莫小柔竟然是男的!!!
那浴池裏的身體無比美妙,莫小柔躺在溫泉水中,身上不着寸縷,他的兩條腿雪白修長,高高地擡起,露出水面,雪白的胴體……
莫小柔有着像美玉一樣光滑潤澤的肌膚,在溫泉的熱水中浸泡成如同蝦子一樣的粉紅色,一頭黑色的長發在溫泉水中散開,鋪散成最美麗的圖案,那柔軟的腰肢無比纖細,仿佛一折就會斷一樣,那雙露出水面的玉足也美麗無比,腳指白皙渾圓。
他雪白的胸膛上兩點茱萸嬌豔欲滴,還一點點聳立顫栗着,仿佛正在等待着我的采摘……
我手中的浴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掉落在地上,我只覺得口幹舌燥,有一團火焰在我的下腹燃燒着。
剛走過去,我就被他拉進了浴池,
他要我拿浴巾進來只是一個借口,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天下第一名妓的莫小柔竟然是一個男人。
“你服侍過那麽多客人,為什麽到現在世人都不知道你不是女人?”我問他。
“因為見過我的人沒有一個人不迷上我的身體。”他笑着,笑得卻很悲哀。
我看見水珠順着他的臉,他的頭發往下滴,他長長的睫毛上也滿是水珠在閃爍,在他美麗嬌小的瓜子臉上滿是水痕,但那些不知道是水痕還是淚痕,但那雙大大的漂亮眼睛裏卻是紅紅的,寫滿的都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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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的濕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褪去,我們在溫熱的水中裸呈相對。
我将他壓在浴池的邊緣瘋狂地吻着他那小巧嫣紅顫抖的唇,吮吸着那甜美着汁液,啃咬着。
太美了,他的味道真是太讓人迷醉,他說的沒錯,見過他的人沒有一個人不迷上他的身體,我也沒有例外,嘗過如此甜蜜的美味,天下沒有一個男人不會不為他而瘋狂。
我握在他那纖細柔軟的腰肢上的手一點點加重着力道,從那嫣紅的唇一直啃咬下去,到他那雪白優美的脖頸,一直下去……
我的手從他的腰際一直滑到那脆弱敏感的地方。
“嗚~”他在我的身下顫抖着,輕吟出聲。
在那水中,我的手捧出到那嬌嫩的菊花穴,好敏感,只輕輕一碰就在不停戰栗……
我将中指伸進那幽穴當中,他如此地緊致,那幽穴裏的嫩壁緊緊地吸附着包圍着我的手指,
我看見他痛苦難忍地緊咬着下唇,鮮紅的唇瓣被他的貝齒咬得快流出血來。天哪,他美妙得如同處子一樣!
從架子上取出一盒紙綠色的藥膏,我輕輕地翻轉他的身體,伸出手指蘸了一些藥膏再次伸進他的菊穴,他的神情卻更加痛苦,小臉揪成了一團。
這是什麽藥,熾熱火辣,我本來想緩解他的痛苦,沒有想到卻雪上加霜。
看他扭動着雪白的酮體,我實在壓抑不住腹中的欲火,分開他的腿,掰開他的粉丘,猛地刺了進去。
“啊!”他痛呼出聲。
我将他壓在石壁上,一下下猛力撞擊着他體內那柔軟的嫩壁,律動着,穿刺着……
太暢快了,那種痛快淋漓的感覺仿佛要将我推上天堂!
玲珑之月
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午後,剛一進儲秀樓就看見他們幾個都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着我。
“聽說你昨天一擲千金,用一百萬兩雪花銀子買下了煙波閣。”
“你們知道了。”我淡淡地說。
“豈止我們,全洛城的人都知道了!一擲千金為紅顏呀,很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武林中有個火山孝子,老白,你的風流浪子形象可是深入人心了。”
郝連清笑我道:“你那麽有錢呀,以前怎麽看不出來呀。”
什麽叫做以前看不出來,他們看不出來的多了。
“洛城的府尹是我的好友,我跟他借來的。”
“老白呀,都是我害了你!”慕容雪當然少不了湊熱鬧的份, 他貌似很哀痛地看着我:“以前多純的一個人,被我帶壞了,現在怎麽變成這樣。”
純?蠢還差不多,我要純,天底下就沒有一個人不純了。
“我現在咋啦?” 我白了他一眼。
“名滿天下的江湖浪子呀。”
“就那麽有名?”我笑了,
他不是說醉卧花叢乃浪子本性嗎?
“可不是,風流天下的白二公子,你和莫小柔的故事可都刻成版畫在外面發行了,一兩銀子一本。”
“哦?”這個有趣,我的形象都上了書本了,改天我也去買一本,找小柔去慢慢研究,他們寫得不好,我們還可以編個自轉,說不定還能賺點酒錢。
慕容雪拍拍我的肩膀說:“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我暈!
“對了,你去查那案子查得怎麽樣了?”
慕容雪突然問我,我正放到嘴邊要喝的碧螺春又重新放回桌子上。
百分之九十的線索都指莫小柔跟這些命案有關,
但我總不能跟他們說這命案應該就是莫小柔做的,而我已經把他睡了,我這樣做都是為了查案子,我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這種話我說不出口,我跟莫小柔的關系已經沒有那麽簡單。
我默然望向窗外,卻看見那裴紅羽站在回廊上,冷風中他僵直得如同一尊石雕。
氣氛一時間變得尴尬,大家各懷心思。
正在這時,莫小柔的小婢小綠敲門進來。
“白公子,我家小姐準備了酒菜,請白公子和您的朋友慕容公子,郝連公子,裴公子,唐公子一起赴宴。”
莫小柔到是對我有幾個朋友,和誰在一起都知之甚詳,他這次把我們都請去又是為了哪般?
我本以為小綠會帶我們到那煙波閣裏的折柳居,未料不然,她帶我們去了那洛川之上的玲珑月。
那玲珑月建在滾滾東流的洛川之上,又靠着奔流而下的龍門瀑布,青山掩映,綠水為依,遠處斑斑古跡的石雕記錄着往昔的歲月,似亭而有窗,似閣而開闊若敞,紅色的廊柱,雕瓦,綠色的柔紗雖風飄起,這裏即古雅又柔和,處處景物掩映如畫。
走進那玲珑月,那棗紅色的八仙桌上擺着精致的酒菜,蔥香鲫魚脯,蓮棗肉方,冰糖元踢,百香果冬瓜,鳳凰蘿蔔,四寶豆腐,醬酥桃仁,水晶南瓜,炸珍珠蝦,玉竹心子……
看着桌上林林總總數十樣,每一樣菜無不精致可口,有的色澤紅亮,肉質酥嫩,有的清脆碧綠,甜脆爽口,這做菜人的心思何等細膩。
見那桌上酒菜已經擺滿,八仙桌旁正好擺着六個椅子,不多不少,
但卻沒有看到莫小柔的影子。
小綠招呼我們在桌旁坐下,正要退出去,我問小綠:“你家小姐呢?”
“小姐正在做菜,就剩下最後一道湯,馬上就好了。”
“這一桌子菜都是你家小姐親手做的?”我有些驚訝。
“正是,我家小姐說她要親手做菜給白公子還有您的朋友吃。”
正說着,卻見莫小柔閑起簾子走了進來,
那纖纖玉手上手正端着一大碗翡翠芙蓉湯,清香味遠遠地撲鼻而來。
那日莫小柔穿着一身淡灰色的麻布粗衣,一頭黑亮的頭發簡單地垂下來,只在發尾用青色的絲帶紮住,有別于往日的豔麗妖嬈,他今天這樣樸素簡單的衣着更凸顯了那溫潤如玉的美顏,一顆明珠即使用最簡陋的匣子裝着也能大放光彩。
“白郎。”他将翡翠芙蓉湯擺在桌子上,對我輕笑
本來坐在我旁邊的慕容雪忙讓了那位置給他,有親昵關系的兩個人即使不說什麽別人也能感覺到那種微妙。
“這次是為了酬謝白郎帶我跳出那煙花地的火坑,以後我莫小柔只是白郎……”
他看着我,見我面色仍然沉如水,沒有再接着說下去,而是笑着招呼他們幾個吃菜。
“快趁熱吃吧,冷了就不好了。”
他招呼着,在座的卻沒有一個人敢動筷子,如果一個能把唐門一門全毒倒的人做的菜,即使再美味誘人,又有誰敢動筷子?
我看見他臉上強帶的笑容已經快要變成尴尬,拿起筷子一樣一樣吃,每個菜都先吃過了一口,湯也被我喝了大半碗。
他們看見我一點事沒有也跟着吃了起來,慢慢地席間的氣氛才漸漸緩和起來。
“花魁娘子為我們老白洗手做羹真是浪費了美人如玉。”
莫小柔笑了:“紅顏彈指老,是美,是醜,都不過是一副臭皮囊,在這世上的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物不過都是世間的一個匆忙過客。”
聽見有天下第一名妓之稱的莫小柔竟然有這樣透徹卻消極的領悟,我們不禁都靜了下來.
聽見他接着說。“這煙花場上誰不是含着滿腹的淚水卻強裝笑容,誰不渴望找到一個‘執子之手,與子皆老’的真心相予之人,而我今天有幸已經找到了,試問這不是了一生所盼,得嘗所願的高興事?”
聽他一字一句說得真摯動情,讓人不禁動容。
“各位要是不嫌棄小柔乃是蒲柳之身,就讓小柔敬各位一杯。”
他舉起酒杯仰起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先幹為敬。”
“你……你的喉嚨!”慕容雪最先發現,剛才莫小柔仰起頭的時候露出了脖頸的喉結。
“我是男人,很吃驚嗎?”莫小柔倒是坦然。
我看見他們一個個眼睛都瞪得快要掉下來,只有我仍然坐在那裏喝酒。
不吃驚才見鬼了!
我看見他們的眼光一個個從我轉到莫小柔,再從莫小柔轉到我,來回逡巡,我右手邊的郝連清已經自動地将凳子搬得離我遠一點,空氣仿佛結冰了一樣,對面坐着的裴紅羽臉色已經從鐵青變成了黑。
“四月初一那天夜裏,莫小姐……公子在哪裏?”
唐如歌突然開口問他。
“那晚我和白郎在一起。”
他轉頭對我笑得極為自然:“白郎,那晚我們在一起,你記得對吧。”
我抓着筷子的手在一瞬間握緊了,四月初一正是少林血案發生之時,那夜我本來是和他在一起,但是當我聞到那股奇特的香氣想起了南宮紫,我就立即回了碧水宮,那夜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人其實是南宮紫,而之後那血案就發生了。
我本來有九成的把握是他,現在已經變成了十成。
莫小柔這樣說就說明他要我幫他隐瞞,
一,他已經不在意我知道,
二,他很确定我一定會幫他,但是他為什麽那麽确定我不會将他的事抖露出去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秋水一樣的眼,泫然欲滴,我突然覺得頭暈,腦子裏滿是我們在一起在溫泉中纏綿的場景,那些消魂的記憶不停在我的腦中回放。
“他是和我在一起,我們一直在一起,那一整夜我們……”
不單莫小柔的臉紅透了,連慕容雪他們也都看着地板轉移注意力,我才明白了自己說了什麽!
月夜傾心
月夜消魂
酒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我們幾個人起身跟莫小柔道別。
走到門口,正要離去,莫小柔突然從身後抱住我的腰說:“白郎,你就別走了,今夜留下來陪我吧。”
跟我同行的幾個人臉都綠了。
我正有事情要問他,就對慕容雪他們說:“你們先回去吧。”
他們個個面上流露出了然的神色,紛紛跟我們道別離去。
回到裏屋裏,我臉色發寒對莫小柔說:“你還不打算跟我說清楚嗎?”
“白郎。”他面有難色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他正要來摟我的腰,被我一把推倒在地上。
“迫不得已去殺人,迫不得已引誘我,也是迫不得已拉我來做靠背對嗎?”
我步步緊逼,平生最恨別人利用我,背叛我,這時候我已經是怒火中燒。
卻見莫小柔仍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副痛苦的樣子。
“不要再給我裝可憐了!”
我正要去拉他,卻發現他的樣子不對勁,他倒在地上抽搐着,渾身都在不停發抖,額頭上滿是冷汗,臉色慘白。
似乎不像是裝的。
“白郎,救我!”我隐約聽到他顫抖的呻吟。
“你怎麽了?!”
“我已經不打算再受那個人的控制!今天的解藥沒有吃,白郎……好痛!我不行了,你快殺了我吧!”
原來他也只是一顆被別人操縱的棋子,我再一次感到悲哀,這樣冰雪之姿,玲珑心竅的他只是一個被人用毒藥控制的殺人工具,他的靈魂,他的身體全都不是他自己的。
“白郎~救我!”他在地上掙紮着抓着我的衣角,身體用一種不自然的姿勢扭動着。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不能……我真的不能……”
他痛苦地抱着頭:“救我,白郎,我怕我會痛得忍不住殺了自己……”
“叫我歡,我的名字,絕歡。”想要真正的他,我就必須先給他真正的我。
“絕歡……絕歡……絕一世之歡,此生無歡,好名字,這個名字更适合我。”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哭泣。
“歡……求你,求你用力地幹我,也許只有交合的痛苦才能稍稍緩解這毒發之痛,我真的不行了!”
他的臉已經痛得扭曲,頭發也被他絲扯亂了。
我忙将他抱起來,放在床塌之上,他已經痛得用頭去撞那牆壁。
“解開我的衣衫,快!歡~”
除卻衣衫,他雪白的身體赤條條地暴露在我的面前,扭動着。
他是那樣美麗,卻又那樣痛苦,我仿佛看見他悲哀的靈魂在哭泣。
我拖起他纖細的腰肢,猛力地貫穿了他的身體……
醒來的時候正是夜半,我看見莫小柔正枕着我的手臂沉沉地睡着,如水一般的銀色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睡得正甜美,那睡顏無比地美麗,如同純真的孩子一樣。
那夜的月亮無比地明亮,明晃晃的,透過窗紙照了進來,
我卻再也沒有睡着,正要披衣服走出去,見莫小柔卷曲密長的睫毛扇動着,慢慢睜開眼睛。
“歡。”他看見我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但是我卻看見他睫毛上的淚光。
有一種人,即使是想哭的時候也微笑着,
這樣堅韌的悲哀更讓我心碎。
“不睡了嗎?”我将他摟在懷裏,我的心再也硬不起來。
“月光好美。”他笑起來也像一個孩子:“我們出去看那月亮好嗎?”
“好。”我從架子上取下一件湖綠色的衣服幫他穿在身上,又取了一個狐皮披風,為他套上。
我們牽着手走出了屋子,在那屋外,洛川的夜色美麗得如同夢境一樣,月光是銀色的,水一般地流動着動人的光華。
“好美,真讓人感動!”
他似乎是很容易滿足,很容易感動的人,生命給他的卻那樣貧乏。
那洛川的水奔流不息,‘月湧大江流’是怎樣一種雄壯的氣魄,一種絕然的空曠,一種純淨的美。
我站在那洛川之上不禁感慨着。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人生也是一種奔流,卻比這江川遠遠短暫得多,流逝的,就再也找不回來。
“你看那水中有好多水燈。”他指着那洛川上漂浮着的盞盞明燈對我說。
那夜正是四月初四,鬼節的時候很多人都在洛川之中放如水燈,帶去對已逝親人的思念。 一盞盞水燈随着那月夜之下的波濤流動着,漂浮着,一道道的水光高低起伏,一道道的燈影,交相輝映,很美,美得不似真實。
“人死了真的還有靈魂嗎?”他突然問我。
靈魂之說很多人都不确定,因為沒有死過的人怎麽知道是真是假。
“像我這樣的人死後會下地獄吧。”他的聲音漸漸低了。
“地獄其實也許并不可怕,全在心境,如同心境平和,地獄也是天堂,而有的人即使在天堂也如同身在地獄。”我緩緩地對他說:“我曾經去過那黃泉,在那忘川之上,血色的曼殊沙華開得無比美麗,那裏并不可怕。”
“真的嗎?”
我知道他不會相信。
“謝謝你安慰我。”
他笑着問我:“如果在黃泉再見到我還還會認得我嗎?”
那笑容是悲哀的,去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一切往事都不會再記得。
“不會的,我不會忘記的。”我緊緊摟住他。
傀儡之痛
我只是一個傀儡,一個別人手中用毒藥控制着的棋子。
我從來都不喜歡看鏡子中的我,太柔媚,也許正是生就了這樣雌雄難辯的臉蛋和身子才進了眠情宮。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天性淫蕩的,正相反,我是一貫很冷情,很無所謂,很悲觀消極的人。
但我的身體卻如同一個大洞,一個永遠都無法填滿的大洞,我在那些男人的面前扭動着自己的身體曲意承歡。
但這些都不是我的本性,因為我直是一個傀儡,我常常午夜醒來看見滿室的狼籍蜚迷,那些淫液橫流的軀體讓我覺得惡心,但更讓我惡心的是自己千人枕,萬人騎的肮髒身體。我常常花很長的時間去洗澡,在水裏一泡就是三兩個鐘頭,用力揉搓那貌似白皙卻肮髒的皮膚,直到滿是紅痕,甚至流出血。
我從小的時候就被灌了一種藥,那種藥可以讓皮膚更白,身體更柔軟,卻有很大的損傷,這些都讓我更偏離了本性,成了一個供人玩樂傀儡娃娃。十三歲的那一年我曾經被人吊在半空中幹了一日一夜,十五歲的時候又被七個男人壓着輪暴,整整三天兩夜,我以為我就要死了,我也希望那時候就死掉,但是我沒有,我仍然痛苦地做我的傀儡。
我的武功并不弱,如果我想,我可以在江湖中有點名號,但是我并不想,所以殺人對我來說并不難,而且我殺過很多人,甚至滿手鮮血都并沒有感覺到哀痛愧疚,因為我已經麻木了,而且我那樣地憎恨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所有在太陽底下光明正大,笑得燦爛的人都讓我憎恨,我也笑,但是卻是心裏流淚臉上卻不得不挂着的假笑,所以我就更加憎恨他們,我殺他們的時候甚至不用動手,因為我擅長的是催眠,很多人都以為那些人是毒死的,其實不然,那是一種永久的催眠,如果一個人被永久地催眠,那他也就等于死了。
第一次看到那個人是在牡丹花會,那也是一個很美的男人,長着一張絕美的臉和纖細的身材,甚至比我更加妖,他的頭發是雪白的,眸子是絢麗的紫色,我總以為這樣的美麗的男人都回和我一樣淪為玩物,他卻不然,他站在那裏,就如同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的眼瞳是溫柔似水的,卻帶着讓整個天下都折服的霸氣,正是因為他柔如水,韌如水,潤如水,他也是天下最強大的。那樣的氣勢只屬于一種人——臣服天下的王者。
原來人是可以這樣活着,我第一次感慨。
我的世界是屬于別人的,他的世界卻是屬于他自己的,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渴望一個人,從來我和人交歡都不是出于我自己的渴望,正相反,我很害怕,但這次我是渴望的,那夜我使盡全身媚術去誘惑他,可他還是倉皇而逃。
幾天之後他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已經是早有準備,我在案上燃了一種醉風酥,那種媚藥我從眠情宮裏帶來還是第一次用到,再這之前我還沒有碰到要用媚藥解決的時候。
那夜對我來說很美,太美了,那是我第一次享受交歡的快樂。我明白了同樣是歡好,卻有着天淵之別,快樂與痛苦的差別原來只在一線之間。做愛可以那樣痛苦,也可以這樣快樂,當和不愛的人做的時候那種痛苦如同身陷地獄,和自己所愛的人去做愛的時候,如同攀上天堂。只有和自己所愛的人痛快纏綿才會找到那種極致如同升仙一般的快樂。
但我為那夜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第二天我接到暗號說宮主要見我,他在十裏長亭等我,身為眠情宮裏的人,在那之前我也很少見到宮主本人,他不是呆在梅裏雪山之中,就是來無影去無蹤,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洛州見我,我本來他會交代我重要的任務,因為以前的任務都是使徒傳話的,如果他親自來就說明那件事很重要。但是不然,他一見到我就一巴掌将我打在地上吐血。
“我喜歡的人你也敢動,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他将我踩在腳下。
原來那個人就是那個傳說中缭繞在宮主心裏難以忘卻的禍水紅顏,到也是,除了那樣絕世無雙的他,即使是識人無數的我也無法想象得到怎樣的人能讓如此孤高驕傲,眼高于頂的宮主如此念念不忘。
我笑了,原來他這麽多年都得不到的人卻被我先一步得到了,我這一輩子也算有一件事強過他。
“不敢了,屬下再也不敢了。”雖然我心裏是那樣想的,我還是拉着他的衣角哀求。
“好了,諒你也不敢,不然你就是不要命了。”他冷笑着将一顆藥彈入我的嘴裏,拂袖而去。
那次我足足疼了一天一夜。
但我嘴裏說着不會了,卻并沒有停手,我要為他做一切我能想到的事情,為他燒最精心的飯菜,為他……
也許這就足夠了,就再沒有讓我遺憾的事情了。
那天我足足做了一整天,精心地去做那些菜肴,雖然他的朋友并不領情,但他吃得卻不少,席間氣氛一再冷凝,我知道他們已經查到我的線索了,那個唐門公子的眼睛像一把劍一樣要刺穿我,那是我第一次悔恨我自己曾經做過那些事情。
那天我沒有吃眠情宮每天必服的解藥,那蝕骨散發作的時候果然痛得蝕骨,那還是我第二次承受這樣的痛苦,第一次是我十二歲的時候拒絕吃那軟骨之藥,痛起來的時候我把自己的頭撞得全是包,那之後就再沒有敢了任性了。
那夜他是溫柔的刻骨的溫柔讓我永遠難忘。
半夜起來的時候我們去外面賞月,那洛川之上亮起點點明燈,那天是四月初四。
“如果到了黃泉你還會記得我嗎?”我問他。
“我不會忘記你的,到了忘川也不會忘記。”
這是我一輩子聽過最美麗的情話。
他擁緊我的身體是那樣溫暖……
為君一舞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那天我聽見莫小柔對我說。
“什麽地方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臉上帶着孩子一般的笑。
我被他拉着走了好遠,一直走到洛川的郊外。
新雨後,洛川的郊外帶着幾分泥土的清香,在那楊柳堆煙的綠堤河畔,一座簡陋的戲臺搭建在那裏,依稀是民間戲子唱戲遺留下的,只是天色尚早,還沒有到開鑼的時候。
但是他帶我來這裏要看什麽。
那天他穿着一身湖綠的衣服,柔軟的身段如同那堤畔的垂柳一樣,只見他‘蹭’地蹿上了那戲臺,從懷裏抽出一段長長的水袖,輕輕抖了兩下就已經是花團雲袖,風情萬種。
“讓我為君一舞。”只聽見他站在那空蕩的戲臺上對我說。
那戲臺上舞動的只有他,臺下看着的人只有我,他拉我來這麽遠原來也只是為了跳一支舞給我。
“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他輕輕地吟唱起來,揮動那水袖,一道道的波浪在他的手中抖動着。
那歌聲如同天籁一般悅耳,那輕擰的水蛇腰是那樣柔軟,他舞動着,如同一個綠色的雲朵,忘卻了一切,那樣極至專著地為我跳這支舞,當舞動得快的時候,他的身形已經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舞着久而不落,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看。
慢慢地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哀惋,舞也慢慢地緩了下來,但這卻是更深情動人的旋舞。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裏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專著的舞者,也沒有見過這樣深情的一舞,沒想到卻成了他臨別的絕唱。
那晚春的風吹起點點楊花柳絮墜落如雨,仿佛點點滴滴都是墜落的白色眼淚,又飄落如雪,将舞臺上的他圍繞着,飄飛着,掩映得如夢如幻。
君莫舞,
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
閑愁最苦.
休去倚危闌,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
仿佛所有的美麗都那麽短暫,仿佛所有的紅顏總都薄命……
那夜莫小柔睡得很不安穩,熬過了毒發,他已經不成人形,終于沉沉睡去,可他在夢裏一直哭喊着,仿佛是一個可怕的噩夢在一直纏繞着他。
“不要!放過我,不要!”那夢裏的呼喚也凄慘非常。
“好痛,求求你們了,好痛,我不行了,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啊!……”
那不知道是怎樣不堪入目的往事讓他夜夜被這噩夢糾纏着,他一直哭喊着,懇求着……
紅顏薄命
“歡,帶我走好嗎?我們退出江湖,離開這裏,遠走高飛好嗎?”
他從床上爬起來拉着我的衣角低泣,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滿臉都是交錯的淚痕。
“會的。我會帶你離開這裏,很快就帶你走。”我拍着他的背輕聲安慰他。
可是他一直在發抖,即使在我的懷裏也沒有停息。
這幾天一直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缭繞在我的心中。
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我正在儲秀樓中和慕容雪他們幾個喝茶。
慕容雪的差煮得很香,我卻總是失神。
“這案子也查到幾時才有眉目。”慕容雪說:“我們都快在着洛城久居了。”
“老白當然不怕久居洛城,他在這裏有折柳居和玲珑月。”郝連清都跟着變得油嘴滑舌。
“莫小柔還用不用查?”唐如歌問。
我的心一沉,手中的白瓷茶杯被我‘咯’地一聲捏得碎成粉末,那細細的粉末從我的手心一點點滑落。
這一次把他們幾個都看得呆住了,
我一向是低調的人,随便顯露武功不是我的風格,尤其是這麽吓人的功夫。
“不妙!”我突然心中發慌。
昨夜睡去之前莫小柔說的那些話在我心裏發毛,尤其是他在我額頭印上一吻時那聲如泣的‘珍重。’
我看見對面的煙波閣樓頂一個纖細的身影在房頂上一飄而過。
雖然是夜裏,那人又穿着夜行衣,但我看得出來那道身影正是我熟悉不過的,
我的眼睛夜可視物。
沒有任何預兆,我的身體騰然而起,我的羽渡術已經練到第九重,晃若在空中淩空而飛。
全然不顧我們吃驚地下巴快要掉下來的神情,我跟随着那熟悉的身影一直向前飛奔,
莫小柔的輕功真是不弱,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很多,而且我又耽誤了一閃的功夫,這在輕功高如他的情況下已經是很糟糕的了。
他的身形移動得太快了,我跟着他一路狂奔,見他正是像十裏亭的方向奔去。 他要去做什麽?見什麽人還是出什麽任務?不論是有任務在身還是見那個人,他的處境都是無比兇險,如果算得不錯,他已經五天沒有服眠情宮的解藥,眠情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他是一個無法控制的人,一顆不受控制的棋子,結果可想。
而且這幾天他的身子被毒藥折磨得不成樣子,臉色已經不複以前的溫潤如玉,而是紙一樣的慘白,他現在消瘦得像一陣風就可以吹跑一樣自己還要到處亂跑,不要命了嗎?!
眼看就要到十裏亭了,我看見一道白光一閃而過,一線血珠濺起,撒在十裏亭的柱子上,鮮紅刺眼。
我的心‘噔’一下沉了下去。
沖了過去,就看見莫小柔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脖子上的血汩汩往外湧。
我的手在發抖了。
将他渾身是血的身體抱在懷裏,
他的嘴角不停地淌血,血珠子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但是他的臉上帶着那樣美麗的笑容。
那笑容美麗得就像晚春風中墜落的花瓣。
“歡。”他掙紮着想要說什麽顫抖着嘴唇卻那樣艱難。
“不要說了,我帶你去找郎中。”
“沒……用了,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救不活的。”
他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在不停流淚,臉上的笑容卻仍然那樣燦爛。
“我要為你報仇!告訴我是那個人嗎?是眠情宮主嗎?”
“不,不用了。”他艱難地對我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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