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二節課語文課,何軒宇趴着就沒擡過頭,許寧逸拍了拍他
是期中考,你……加油吧,別老想些有的沒的。”
既老班之後,徐梓琳、周樞、周斯琪都相繼跑來對他進行了“心理疏導”,甚至有一次體育課,偶遇錢珝,那人都問了他幾句。他們都以為他只是因為家裏的原因,許寧逸也不好多說什麽,但也接受了每一個人的關心。
他漸漸明白,何軒宇不是他的全部,他帶走了一些東西,所以許寧逸做了一段時間的缺失品,但這不會是終點,他才十五歲,缺失的,也有精力再去找到替代品,更何況他已經在酒吧将那大□□挖了出來,現在,只要等那留下的坑慢慢補滿。
“我一定會考上一中的!”
許寧逸靠在吧臺上,一口氣喝完了手中的酒。
“你這人就只适合啤酒,要你喝其它的就是浪費。”
明哥看着趴在桌上微醺的人,搖搖頭,收走他手中的酒杯。
許寧逸每周都要來報到一次,每次都點一杯不同的酒,然後在三口之內喝完,酒吧老板明哥每次見了都要被他氣得跳腳。雖說許寧逸還只是個初中生,但他從來沒趕他走過,他要喝酒也讓他喝,還打八折。
明哥其實也才二十多,許寧逸跟他熟了,也了解了他挺多。這人不是本地人,不過他的愛人是,可惜那人在五年前就已經不在世,所以他就來這裏開了這個酒吧。何軒宇是他來這裏之後遇到的“小鬼”。
“他就是個殘次品,還是劣質的那種。”
他是這樣評價那個人的。
許寧逸就靠在吧臺邊上,輕輕笑了笑。
喜歡上劣質殘次品的他又是什麽呢?他想。
期中考,許寧逸如他自己所說,回到了原來的水平,一百名出頭,英語還是一如既往的爛。
唉,他看着自己的英語分數,嘆息一聲,就這樣吧!
英語什麽的,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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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會後,老班應該還是告訴了她許寧逸第一次月考的狀況,所以他老媽也就只說了他的英語兩句。
最後一次月考,許寧逸全年級九十。英語上不去,這就是他的極限了。但他那一副死豬樣兒,老班也不好再說什麽。
五一過後,離中考就只剩下一個月,十三班大概是迎來了死前回光返照的那一段時間,一天比一天亂,吵得翻天。老班也不管,把全班前二十編到第一排到第四排,然後開始把全班同學一個一個找出去談話。
他們市值初中八所,高中四所,其中只有一中和一所私立高中可以保證百分之五十的一本率,其他學校連百分之十都難有。
而他們班能考上高中的絕對不超過二十個。老班只能一個一個的說明他們之後可選擇的出路,然後給學生家長打電話。
許寧逸在這最後一個月,不知為什麽,在他們班嗅到了一股絕望的味道。大家的瘋玩,更像是一種逃避,畢業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不過這與他都沒什麽關系就是了。他好不容易讓自己的生活變回了正常,經歷了那麽多,現在看着他的同學們,突然有一種幼稚感。
然後就是中考。
許寧逸沒覺得有什麽緊張,如果非要用什麽詞來描述他的心态……麻木,就是麻木,起床、考試、收卷、回家,心裏什麽都沒有想。
中考三天,在考完最後一門英語的那一刻,許寧逸才突然活過來。
他的初中生活,就這樣結束了,結束了十三班,結束了十九中,結束了一段初戀,結束了父母皆在的時光……
什麽都停留在了這一刻,痛苦、思念、不安全感……許寧逸突然覺得釋然,何軒宇的有始無終,他甚至都沒有了之前那樣的悲哀。
三年,他沒想過這三年會過的這樣,豐富而不多彩。但刻骨銘心。
作者有話要說: 許寧逸的初中結束了,這裏其實也算是這部作品前部分的結局,這個結局是注定的,所以自己寫的時候都會覺得難過。
何軒宇不是對的人,但他不會忘記何軒宇。
所以我只是想說,虐的部分都過去啦!(≧?≦)
☆、新的旅途
“許寧逸——”
中考完沒多久,周樞就打電話過來了。
“幹嘛?”
“要不要出去旅游?省內自由行,兩日游!”
許寧逸抽了抽眼角,“就我們幾個未成年?自由行?你逗我呢!”
“不是,不僅我們仨、還有錢珝、周斯琪一閨蜜……”
“等等,”許寧逸打斷了他,“錢珝?”
“對,他那個一中的學姐親戚今年也高考完了,說是跟她幾個同學自己開車出去玩,然後錢珝媽媽要他也跟去,于是他又喊上我們。”
真是複雜的關系……許寧逸沒說話。而且周樞什麽時候跟錢珝那麽熟了?
“趁成績還沒出來,先出去浪一把喽!”周樞那邊還在契而不舍,“後天出發,就在那個自然景區,當畢業旅行,我們到時候高三畢業也可以自己出去,現在先積累經驗。”
“行,我先跟我媽說一聲。”許寧逸覺得也還不錯,去的人他也都還算看得順眼……對了,周斯琪閨蜜是誰?
還沒來得及問,那邊就已經挂了電話。
算了,總之也就是個女孩兒,他一般不會讨厭女孩兒的。
讓他驚訝的是,他媽聽說他要出去旅游,不僅沒阻止,還幫着給他清東西。雖然碎碎念了一大堆注意事項,但許寧逸真的挺感動,是的,感動,他發現自己比以前更容易感動了,特別是面對自己的親人時。
“你要不要買兩件衣服啊?”這幾年都穿校服,現在清衣服時就三四件T恤來回選。
“回來再買吧,”許寧逸想了想,“我就住一個晚上而已。”
“也行,之後慢慢看。”
“嗯。”
脾氣也變得平和多了,許寧逸在心裏表揚了自己一把。
“哎呀,”他們在校門口集合,每人背個大登山包,周樞一見到他就摟了他一把。
“感覺好久沒見你了!”
“什麽鬼,我們才中考完好吧?”
“不是,就覺得這次見你吧,雖然才隔了一星期,但你給人的感覺比之前好多了。”
許寧逸一愣,立馬又笑了起來,“那是,我本來就是個陽光開朗的好少年!”
“湊表臉啊!”
“他們人呢?就我倆?”
“周斯琪跟她班的那個女生去買早飯了,錢珝他們應該還有五分鐘左右。”
“周斯琪閨蜜到底是誰啊?”
“哦,就吳雅晴,初二準備跟何軒宇表白的那個。”
“她啊……”
許寧逸一挑眉,心情複雜。
錢珝過來的時候,周斯琪她們還沒回來。
“只有這一輛車。”錢珝一個人走從面包車上走下來,跑到他們面前。
“周斯琪她們呢?”
“買早飯,應該快回來了。”
“她們已經回來了。”許寧逸對着周樞身後擡了擡下巴。
“抱歉,去了一下洗手間。”周斯琪有點不好意思。
“沒等多久,你們先把行李放到後面去,然後就可以出發了。”
幾個人都跑到後面,把包放到座位後面的空閑處,周樞和許寧逸都只有一個包,兩個女生東西有點多,兩個包重的很。
“暈車的坐前面。”
沒有人暈車,錢珝眨眨眼,“行,女生坐前面吧。”
前面是三個單獨的座位,坐了一個女生,後面只有一排,已經坐了兩個男生,應該都是高中畢業的學長,錢珝他們只能擠一擠了。
前面四個女生,開車的是個男生,後面五個,一共十個人,擠着一部面包車,開始了他們的畢業旅行。
“走了啊!”
“好的!”
幾個成年人嗨得很,一點都沒有前輩學長的高冷,應該都是挺好相處的人。許寧逸嘴角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笑意。
“來來來,先自我介紹一下啦!”
“哦,對對,自我介紹,你們這些小朋友我就認得錢珝。”
“我是周樞,樞紐的樞!”
“我是他妹妹周斯琪,堂妹。”周斯琪也轉過身道。
“我叫吳雅晴。”那女孩兒有點羞澀的一笑。
“許寧逸,寧靜安逸。”
錢珝坐他身邊,轉頭看了他一眼。
“啧,還都是寶寶們啊!”
有個男生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老了老了!”
“老什麽!話說你們也介紹一下呗!”
錢珝笑道。
“我是錢依依,錢珝他姐,簡稱一姐。”很好記的名字,許寧逸就記住她一個,外加幾個外號。
“一姐,”周斯琪很快跟他們混熟了,“你之前也在一中讀書嗎?”
“沒,我高一在私立學校,必須住校,後面高二才轉到一中,也不知道怎麽就跟這小子熟了,之前都沒什麽交流的。”
她看了眼錢珝,對周斯琪笑了笑。
旅游計劃是一路向北,他們市北邊那個市是一個大型自然景區,爬山的,聽說日出挺好看,他們準備今天爬上去,搭帳篷睡在上面,第二天看完日出再下來。
“這車是誰的?”許寧逸坐了一個小時後竟然難得有一點暈車,這車裏面有一股不太好聞的氣味。
“林林的。”錢依依在副駕駛座拍了一下開車的那個男生。
林林是個男生的外號,許寧逸抽抽嘴角,他記得這人姓林,行為有一點娘,怎麽說呢,是一個很溫柔的男生,善解人意,那種溫柔一般只有女生才會有的。他被叫林林似乎也習慣了。許寧逸總覺得他有點眼熟。
“這是我爸之前工作時用的車。”他沒有轉頭,只是笑了笑。
許寧逸側身靠在窗戶上,早上起得早,加上有點暈車,他覺得自己還是睡一覺比較好。
六月不是旅游旺季,景區的人不多,他們是十點多到達的目的地,一共開了兩個多小時車。
“爬山了哦,各位!”錢依依拍拍手,“別走丢了,對了,山上蟲挺多的,你們招蟲的不招蟲的,最好都噴一下祛蟲水,還有防曬。”
說着就從包裏掏出兩瓶東西,女生都帶了,男生基本放飛自我,最後只能用她們的。
爬山是個痛并快樂的過程,他們一共帶了四個帳篷,這些大件是男生分着被,女生就背一些輕一點的,醫療物品、水壺、零食之類的。
一路上也遇到一些人,很多也都是學生。
到下午兩點,他們才爬到了半山腰,本來還可以再快一點,但吳雅晴體力不行,整個隊伍只好放慢了節奏。
那姑娘看上去挺內疚,不過所有人都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依舊很友好,她漸漸的也就釋然了。
周斯琪陪她走在最後,前面是周樞、許寧逸和錢珝,在前面就是師兄師姐們。
他們走得慢,大家就能很清楚的看見這座山的景色。他們剛到時,山上的霧氣還沒有散,走在山中,就像踩着雲,然後一點一點推開霧氣,往高處走去,整座山靜悄悄的,确實有一種洗滌心靈的效果。
這裏的山不算巍峨高聳,但卻是連綿不絕,群山環繞。
“喔——”
錢依依走在最前面,大聲喊了一句,重重疊疊的回音反饋而來,有一種震撼的感覺。
“喔——”
“傻逼——”
“畢業啦——”
她身後幾個人覺得有趣,接二連三的也開始喊,其中夾雜着幾聲怪叫。
“十二班——”
許寧逸身邊的錢珝突然也吼了一嗓子,把人吓了一跳。
“十三班——”周樞也跟着開始抽。
這些人一人喊一句,整個回音都亂了。
在這波回音即将消逝的時候,許寧逸突然開嗓了,“畢業快樂——”
再見了,許寧逸隔着霧,回音都是他的聲音。他看着廣闊的山峰,他覺得自己真的釋然了很多。
臨近中午,霧氣漸漸消散,溫度也升了上去,身上的濕氣漸漸被曬幹,眼前的景物清楚起來,沒有之前那樣好看,但從山上遠眺會很漂亮。
“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
山腰上有個涼亭,裏面坐了幾個旅人,但還是挺空,他們一股腦兒全跑了進去。
爬了這麽久,他們也是學生,體力再好,現在腿也軟了。
“先吃點吧,吃完午飯休息一會兒再繼續。”錢依依提議道。
衆人都沒有異議。
大家都累了,坐在亭子裏,擦汗的擦汗、吃東西的吃東西,山裏的氣溫不像外面那麽高,雖然曬,但不動的話也很涼爽,微風浮動,整個人都靜了下來。
“我發現,在山裏面心情的确會變好。”
林林師兄感慨似的說。許寧逸心裏也已經開始叫他林林了。
“啧,化學老師說這是氧負離子的作用。”
也不知誰調侃了一句,所有人笑了一會兒,又都沉默了。
畢業了啊!時間過得真快。
“還有多久到山頂啊。”
“至少還有三個小時吧,加油。”
休息了半小時,整個隊伍再次出發,這一路上也沒什麽心情欣賞風景了,大家的狀态大都可以用“兩股戰戰”來形容,畢竟再多的氧負離子也補充不了體力。
不過心情卻是愉快的,放空自己,只要想着爬山就可以了,所以一切都變得簡單。
在山頂搭帳篷,幾個“小朋友”也就在最開始能夠清理一下場地,剩下的時間只能站在一邊看戲――搭帳篷這種技術活兒他們就算想幫忙也是幫倒忙。這群人看上去不是第一次搭帳篷,平均十五分鐘一頂,手法還算娴熟,他們這群菜鳥第一次覺得被無形的鄙視了智商。
“我為什麽會覺得不會搭帳篷是一件很羞恥的事?”
周樞一臉摸不着頭腦的樣子。
“我也覺得。”
錢珝站在一邊,把他們帶來的包堆在一起。
許寧逸本想說點什麽,但看着蹲在地上搭帳篷的林林,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他――之前在明哥酒吧裏……許寧逸有點淡定不能。
他知不知道自己跟何軒宇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回首往事,盡是些羞恥的事情。――《人間失格》
⊙▽⊙
☆、新學期新氣象
四頂帳篷,兩個住男生兩個住女生。山頂上的人比他們路上遇到的要多,支帳篷的也不少,有一些小販,賣涼面、豆腐腦、甜酒之類的。
“你餓嗎?”錢珝給許寧逸遞了包薯片。
“有點。”
“要不要一起出去買點東西吃?周樞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可以啊,”許寧逸眼睛一亮,其實他不是有點餓,是很餓了,他爬出帳篷,“現在都快七點了。”
錢珝也跟着鑽出來,七點整的時候,他們倆去跟其他人說,結果一群人都坐在帳篷後面啃幹糧,圍在一起玩桌游,表示懶得再跑,于是他們倆就自己走了。
許寧逸買了一筒竹筒飯,挺香,那老板不停說這是山泉水煮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錢珝走在旁邊啃“山泉水”玉米,這裏的東西都挺貴,不過可能是因為餓了,兩人都覺得挺好吃。
兩人一邊吃,一邊轉,把整個山頂都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個四人小團體旁邊,他們男女各半,兩個帳篷,應該也是學生。此時這四個人正圍着個野外爐,很苦惱的樣子,兩人一邊吃着一邊看,結果那幾個人見他們站着不走,以為他們是老手,派了個女生來問。
“你們……會玩爐子嗎?”
“咳咳咳……”許寧逸被米飯嗆到了。
“你們就……一個爐子?”他咳了幾秒,總算開口,“這個構造應該是要……氣罐的吧?”
錢珝沒想到他還真懂,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那女生把他們拉過去了。
“有氣罐嗎?”他們見兩人圍過來,也都站了起來,那女生問了一句。
幾個人面面相觑了幾分鐘,研究了半天,從一個大包裏掏出個罐子,“這個?”
許寧逸有點無語,接過罐子,蹲下去,搗鼓了快十分鐘,總算裝好了氣罐,“有打火棒嗎?”
看到這幾個人一臉懵逼的表情,許寧逸眨眨眼,放輕了聲音,“那打火機呢?有嗎?”
“哦,有有有。”一個男生也蹲到他旁邊,把打火機遞給他。
許寧逸點燃爐火時差點把自己眉毛點着。
“啧,厲害!”
錢珝一直站在他身邊,此時一挑眉,給了他一個大拇指。許寧逸站起來,對他笑了笑。這項技能是之前何軒宇教他的,這也是第一次實踐。
“謝謝啊!要不你們留下來吃點吧,我們帶了挺多東西的,不過一直沒點燃火。”遞火的那個男生摸摸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那邊幾個人都附和。
許寧逸和錢珝沒拒絕,就坐在了他們那裏。
他們帶的東西确實挺多,一袋子的丸子、蝦餃之類的,都是煮熟就可以直接吃的。
他們遞過去兩套一次性碗筷。
“你們是哪個學校的?”
“我們隔壁市的,初中畢業。”
“這樣,我們是本市的,高一出來玩兒。”
“……你們還是擱點油進去吧。”
幾個人邊忙邊聊,這裏海拔不算高,煮東西還勉強能煮熟,把所有東西一股腦兒放進去後,所有人坐在一邊等了十來分鐘,都起身去夾東西吃。
“對了,我帶了一罐辣椒醬,你們吃辣椒嗎?”
兩人都點頭,都是挺能吃辣的。
“好鹹!”許寧逸一下戳了一大坨辣椒醬,整張臉都皺起來了,比起辣,這更像是鹹醬。
“哈哈——”錢珝嘲笑了他幾聲,自己去挑的時候留了點心。
傍晚的風變得大了些,幾個人把火熄了,許寧逸兩人道別了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大本營,那邊還在打三國殺,睡了三個人,他們倆後來也加入了三國殺的陣容。
山上的夜晚很漂亮,就算是夏天也不熱,蟲鳴一直圍繞着他們,祛蟲水挺有用,到現在都還沒怎麽被叮,三個人一頂帳篷,有點擠,但伴着山間清甜的空氣,所有人的心情依舊是愉快的,安寧而簡單。
十多天後出成績,許寧逸毫不意外的考上了一中,雖然因為他那氣死人的英語分數,他離重點班的分數還差一點,不過許寧逸也沒有什麽遺憾。
身邊的幾個小夥伴也都考上了,周樞和周斯琪都是重點班,錢珝跟他差不多,也差了幾分,不過許寧逸比較意外的是,徐梓琳也超常發揮,險險過了一中分數線。
許寧逸暑假裏過得很有序,在家就做飯、看小說、練琴,出去就是找他的小夥伴,然後去明哥的酒吧。說起來父母離異了,他的日常生活卻沒有産生太大的變化,一個人、跟母親兩人,又或者去外婆家……
明哥聽說他會彈琴,叫他來酒吧當鍵盤手,跟一個主唱組樂隊。
那個主唱竟然是之前那個“林林”。林林原名林傑希。
“你是這裏的主唱?”
“是啊,”林林見他一臉驚訝,笑了一聲,“我每個假期都會來的。”
許寧逸還是覺得驚吓,他又想到了自己之前跟何軒宇的事。
“明哥沒跟你說嗎?”林林見他別扭,猜到了他的顧慮,眨眨眼道:“這裏是gay吧。”
許寧逸愣了幾秒,突然睜大了眼。
“這我還真……不知道,我一般都是白天來。”
“你要跟我組樂隊肯定得晚上。”
許寧逸還沉浸在“gay吧”的巨大沖擊中。
他最後還是沒來,因為時間都在十一點之後,太晚了,他就跟老媽提了一下,立馬就被否決了。
不過許寧逸自從知道明哥那裏有鋼琴後,每天白天都會跑去彈那麽兩小時,後來明哥幹脆把琴搬出來,許寧逸彈古典比較多,就當是陶冶情操。林傑希有時候白天回來,教他吉他。
“何軒宇以前教過我這首曲子。”
一天林傑希拿着小星星跑過來,他是知道何軒宇跟他的事的,不過後來許寧逸也知道他是彎的。
“那就換一首。”
林傑希沒說太多,很幹脆的換了一張譜子。
暑假過的雖然沒太大規律,但很有序,沒有亂的感覺,許寧逸看完了幾本小說,練出來兩首古典,平靜的度過了他的十六歲生日。看了春光乍洩。
黎耀輝不告而別的時候,許寧逸想起來何軒宇,突然就開始喜歡何寶榮……
在臨近八月中旬的時候,開始準備軍訓用品,翻櫃子的時候,看見了櫃底的紅色套娃和一本繪本。
何軒宇啊……
不知為什麽,許寧逸再次想到那個人,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雖然還沒過太久的時間,但他竟然已經可以不再心痛。
或許自己沒有想象中那樣喜歡他,許寧逸抽張紙,把套娃和繪本上的灰塵輕輕拂去。現在想起來,何軒宇從來沒有說過他喜歡自己,一直都是他在說,在無措,在彷徨,說到底,他們短短幾個月的感情,以這種沒有結局的結局收場,也是兩個人的問題。
一個喜歡,卻不會表達;一個有行動,卻不夠喜歡。
許寧逸嘆息一聲,把兩樣東西繼續放在最底端。說起來,他們也很少有約定,連短期的都沒有,更不要說未來。
這麽一想,有始無終反而才是注定的結局。
一中的學生不用住宿,連高三都不用,但軍訓半個月還是必須住宿,八月十五開始,到八月三十,許寧逸被他老媽強制着拉了個箱子,去學校報到。
聽說是一進去這半個月就不能出來了,家長也不可以進去。
許寧逸頂着個大太陽,在人群中拼命的擠,總算在紅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高一十六班,啧,全年級最後一個班。
許寧逸又拖着箱子擠出人群,覺得自己汗都被蹭幹淨了。
他的班級在五樓,拖着箱子,許寧逸感到一陣絕望。
“許寧逸!”
有人喊他,許寧逸把箱子放下,轉頭,看見了錢珝。
“喲,早。”
“你在哪個班?”錢珝也是拎的箱子,兩個人慢吞吞的爬樓。
“十六班,五樓。”許寧逸語氣悲痛。
“有緣有緣,我也十六班。”錢珝苦笑。
“羨慕周樞他們啊,就在一樓。”
兩個人把箱子弄上去除了一身汗,已經七點五十了,班上人都到的差不多。
不過班主任還沒有到。
他們倆從後門進去的,也懶得再往前面擠,幹脆就坐在了最後一排。
“聽說一中軍訓挺嚴。”
“也就半個月,還是能撐過去的。”
高中班主任是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姓趙,教語文。許寧逸見到她就對她挺有好感的,至少怎麽看都比之前的那個初中班主任靠譜,也就意味着這個班不會讓他想起來就會有“不安定”的感覺。
“把自己衣服尺碼報上來,要做軍訓服,還有校服,錢之後正式開學後再交。”
“今天上午先去寝室清理,下午兩點半再來教室集合,自我介紹、見教官、發軍訓服、搞衛生,一定不要遲到了!”
班主任強調了好幾次不要遲到。
許寧逸和錢珝的分數差不多,所以學號也排在一起,一個二號一個三號。
“天吶,寝室也在五樓?”
他們倆提着行李都想吐。
寝室亂糟糟的,哪兒都是灰,一個寝室六個人,全都到齊之後,互相之間稍微認識了一下,他們就合計着搞衛生,畢竟是軍訓,衛生搞不好絕對要挨罵。
與初中完全不一樣的氛圍,許寧逸心情很愉快,大家都很友好,有序,這個高中比他的初中大很多,自然環境也很安寧。
就像冬天,在一個昏暗的房間,推開一扇小窗戶,暖陽在空氣中劃過一道軌跡的美好。
能給人帶來安全感和歸屬感的地方。
幸好,幸好自己沒有垮掉,最終還是考來了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垮掉啊!
沒有存稿啦555~
☆、出櫃
一中雖然是出了名的“管的松”,但它的軍訓在全市都是出了名的“魔鬼訓練”,光許寧逸他們一個班,半個月就倒了三個同學。八月份的天氣依舊炎熱,在太陽底下整整曬了半個月,到八月三十號為止,所有人都跟退了層皮,黑了不只一圈。
“軍訓到現在就算截止了,”三十號上午十點,趙老師穿着軍訓服,站在講臺上看着講臺下滿臉憔悴的同學們,“現在你們就可以清東西回家了,九月一號再來報到、拿書什麽的,九月一號下午進行班幹部競選,有意向的同學記得提前準備。”
許寧逸走到寝室,清完東西就到了十一點多,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東西比帶來的時候輕了不少。
“你有人接嗎?”半個月的軍訓讓整個班的同學都熟悉了起來,更不要說錢珝跟許寧逸本來就認識。
“沒,我搭公交也就十來分鐘。”
“你回你外婆家?”
“不,我回自己家。”
“那行,我先走了。”
“嗯,拜拜。”許寧逸笑着,很平靜的跟他道別。
他記得以前就有人說過錢珝是富家公子來着,許寧逸把箱子搬下五樓,他老媽最近都不在家,不過自從知道她兒子能夠自己做飯之後,她就随便他去不去外婆那兒了。
回到家,許寧逸直接把自己摔進了沙發中。
半死不活啊,半死不活,想到這個詞,許寧逸突然笑了一聲――既沒有活着的執照,也沒有死亡的執照,每個人都是半死不活……
這胡思亂想的!
大概因為些天的軍訓确實夠折騰,而且睡得也不好,沒有墊被,只鋪了一張涼席,現在是所有能青的骨頭都青了,許寧逸撩起自己的軍訓服,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胯骨。現在一放松下來,全身上下都泛着酸痛。
今天早上也起來的很早,閱兵儀式、道別教官什麽的。許寧逸沒想到他這一靠,竟然就這麽睡過去了。
再次睜眼,太陽已經偏西,許寧逸在沙發上怔愣了很久,總算站起來,扭扭酸痛的脖子,走去房間去拿手機。
果然,老媽已經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
“媽,”
“回來了?”
“嗯,中午回來的,結果就靠在沙發上睡着了,沒聽到你電話。”
“哦,沒事兒。對了,你吃飯了嗎?”
“還沒,現在吃。”
挂了電話,許寧逸才覺得餓,他摸摸肚子,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五點,唉,也懶得做飯了。許寧逸拿了二十塊錢,出門覓食。
九月一號,許寧逸穿好校服,真正開始了在一中的學習生活。
“錢珝你帶前三組去搬書,其他人留教室搞衛生。”
學號是按分數,分男女排的,前三組都是男生。
許寧逸跟在錢珝後面看着他的背影出神。有些人天生就挺會管事兒,錢珝就屬于哪一類人,也不知道他怎麽做到的,也沒見他刻意做過什麽,但最後大部分人都願意聽他的安排。他們班的班長八成就是錢珝。
“許寧逸,你跟孫凱他們幾個去學生科搬作業本吧,這是單子,每摞五十二本,數清楚,別少了。”
被塞了一張紙的許寧逸還沒來得及開口,錢珝就跑不見了。
沒辦法,許寧逸只能帶着三個人去搬作業本,學生科的人排隊都轉了好幾個彎,他們四個人排在隊伍的最後,心情絕望。
要搬的本子一共八摞,搬起來不重,結果排隊排了半個多小時。
把作業本搬到講臺時,許寧逸心情有點煩躁,他本就不是什麽很有耐心的人,特別是排隊的時候,他最讨厭排隊!
不過錢珝他們般書的也好不到哪兒去,現在都還在搬,一人一摞書,錢珝是最後上來的,對着書單仔細核對了一遍。
結果發完書就快十一點了啊!許寧逸再次數了一次自己書的數量。班主任站在講臺上問有沒有人少書。
“今天下午班幹部競選,明天正式上課,課表我放在前面通知欄了,”趙老師咳了兩聲,“行了,今天上午就先放學。”
“我中午跟你同路。”
放學後,許寧逸第一次叫住了錢珝,他老媽中午沒辦法給他做飯,雖然他能自己動手,但上學的話,時間肯定不夠,最終還是選擇去他外婆家。
“一起吧,一起。”錢珝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
許寧逸把書往桌裏一放,也沒背書包,站起來就走。
這是許寧逸第一次跟錢珝一起回家,不過還挺和諧,他們倆意料之外的性格相合。緣分總是很詭異,按道理這倆人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卻能談得來,也有如此多相同的喜好。
下午班幹部競選,錢珝毫無意外的當上了班長。許寧逸想了想,還是搞了個數學課代表當。
一中的學習氛圍以自由出名,許寧逸很快就感受到了這種自由,作業看課代表心情來交、答案人手一份,老師不會收、上課如果老師沒有特別強調可以随意出去上廁所、高一高二沒有晚自習……
只有一點,每周星期六,不管哪個年級都是必須上課的。高一的是選修,高二自習加社團活動,高三上課。許寧逸選的奧數。
“十一過後是月考,”國慶前班主任站在講臺上,“你們進一中後的第一次月考,希望你們給自己開個好頭。”
趙姐推了推眼鏡,沒說太多,她看上去年輕,說話打扮也很潮,所以班上同學都喊她姐。
“國慶有什麽安排嗎?”錢珝坐許寧逸後面,他們班教室很大,所以也沒有同桌。
“沒……”其實他是準備泡在明哥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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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