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

求謝嘉此時的心理陰影面積。答:無窮大。

但是陳鈞囑咐過了。現在葉清友是個醉漢,他說什麽我只需要是是是好好好順毛捋就完全o幾把k了。

于是我只好說:“好的師兄是的師兄,我是來補考綠茶茶藝表演的。”

葉清友非常欣慰地笑了。我這才發現他喝的确實不少,別看剛才和陳鈞說話,言談舉止都鎮定自若的樣子,兩頰早已經飛起桃花紅,豔麗令人不敢逼視。我在他一個笑容之下潰不成兵,屁滾尿流地跑去準備泡茶用的器皿茶品。

葉清友坐在我對面,我很難控制住我的手不顫抖,我腦子裏緊張得一片空白,像上一次表演一樣完全想不起操作步驟。

“別緊張,”葉清友說。“放輕松一點,我手裏沒拿評分表,不給你評分。通過了就算通過了,沒通過我就當沒看見。”

這套說辭和我上一次考試的時候他說的話截然相反,我差點笑出聲來。他這一打岔我倒突然想起來自己應該做什麽了,洗手燒水,焚香溫杯。

然後我很快就明白了陳鈞所說的“他會念經”是什麽意思。

“焚香除妄念——俗話說:泡茶可修身養性,品茶如品味人生。古今品茶都講究要平心靜氣。‘焚香除妄念’就是通過點燃這支香,來營造一個安靜、祥和、溫馨的氣氛。冰心去凡塵——茶,致清致潔,是天涵地育的靈物,泡茶要求所用的器皿也必須至清至潔。‘冰心去凡塵’就是用開水再燙一遍本來就幹淨的玻璃杯,做到茶杯冰清玉潔,一塵不染……”

葉清友一邊看着我動作,一邊慢慢悠悠地背誦綠茶茶藝表演的解說詞,我覺得就算讓我臨場失憶一千次我也不會做錯了。

展示幹葉,請茶入杯,浸潤蓮心,鳳凰行禮。自從上次被葉清友斥責過後,茶藝表演的流程我已經千百遍地溫習過,這次一串動作做得流暢自然,沒有半分阻滞。葉清友輕聲曼語地念着解說詞,醉眼含笑地看着我,顧盼之間竟然風情萬種。

我端杯子奉給他的時候他伸手來接,燙人的手指從我手背上重重地擦過。我差點摔了手裏的杯子,幾乎用盡平生冷靜才克制住雙手的顫抖。

我說:“請品嘗。”

葉清友慢慢地端起杯子,循着我的動作啜飲杯中茶湯,然後緩緩放下了杯子。我問他:“師兄,你看我過關了嗎?”

他一手支着下巴眯起眼睛朝我笑,神秘兮兮地賣關子:“你過來一點,我再告訴你。”

……這又是什麽騷操作?剛才陳鈞沒給我預警啊?

本着遵守陳鈞所說的“葉清友說什麽都順毛捋”的原則,我聽話地支起身子往前湊了一截:“師兄你想說什麽?”

葉清友朝我招了招手:“再過來一點。”

我只好又湊過去一點:“這樣可以了嗎?”

葉清友搖搖頭:“不夠近,再過來一點。”

我又往前伸了伸脖子,再近就要跟他臉貼臉了。這個距離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眼尾的豔色,東風桃李當愧不如。他喃喃地說一句“差不多了”,然後在我猝不及防之下湊到我耳邊咬了我耳垂一口。

他說:“滿分。”

我統計我過去懵了一年的逼,都沒有今天一個晚上懵過的多。

他究竟是在單純地跟我咬耳朵,還是想不單純地跟我咬耳朵,我已經沒有腦容量去思考了。我整個人從身到心一片空白,仿佛憑虛禦空,功德圓滿。

葉清友咬完這一口面色如常地退回去,跟個沒事人兒似的端起那杯茶又喝了一口。我又氣又急,心裏癢得撓成鮮血淋漓,但是怎麽好把話向一個醉漢問出口。

我急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葉清友卻先說話了:“嘉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我又是一愣。這他媽又是什麽神展開?

“我好羨慕你,真的。”葉清友輕聲說,沾了茶水的手指在原木茶臺上畫圈圈。“你可以學一切你想學的東西,将他們融彙貫通在一起,你見識那麽廣博,看東西的層次都和我不一樣。我不像你一樣,是出身大城市的孩子,我就是從村裏出來的,很多你習以為常的東西我都接觸不到。”

“我沒有你那麽好的條件,能學到茶已經是萬幸;我也沒有你那麽聰明,我傻,認死理,不會變通,學東西只能專一樣,一學就死磕到底。”他又擡起眼來看着我,“你有那麽多我永遠都求不來的東西。嘉嘉,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我也想像你那樣博聞強識,談吐風趣。你像啓明星一樣天生就能吸引所有的人。 ”

他這話說得似乎是表揚,但是語氣又不像,聽得我心裏發虛慫成了一團,吶吶地說:“沒,沒有啊,我就是教科書般标準的萬金油嘛,什麽都會一點但是什麽都不精通……你這樣說我我會驕傲的!葉師兄才是很厲害啊,在茶藝上比我厲害那麽多,獨立自主心性又好,我巴不得成為你這樣的人呢。”

葉清友聽了我的話,臉上卻不再帶笑了,神色有些沉郁。我懷疑是不是我又說錯了話,卻聽他又說:“嘉嘉,你很好的。我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的人了。但是你為什麽要那麽好呢?”

我:“什麽……?”

葉清友嘆息般地說到:“太好的東西,往往都不會是屬于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剛才在說什麽,一定是我聽錯了。不是我聽錯了就是我理解錯了,清風霁月的葉師兄肯定不會說這種撩騷的臺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說:“葉師兄,你想說的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葉清友朝我眨了眨眼睛:“你想怎麽理解就怎麽理解。”

我:“這樣不好吧,萬一我會錯意了豈不是很尴尬。”

“不會有錯的。我今晚喝得不少,是醉是沒醉都由你一句話定。”葉清友拎起玻璃杯晃了晃裏面的茶水。

“那我可就自行理解了啊。”我深吸一口氣。“不過在我答題之前,你願意聽我說明解題思路嗎?”

葉清友笑了:“洗耳恭聽。”

我說:“葉師兄,你知道我是怎麽想你的嗎?如果說我對未來有所期望,那就是成為像你一樣的人。你不知道我多向往你。霁月清風,高雅純粹,永持風骨,永懷赤子之心。 ”

葉清友點點頭:“我知道,你說過很多次。”

我繼續說:“我在第一次在茶舍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觸動了,如果說有什麽東西可以與你比拟那麽就是白茶了,平和又溫柔,帶着暖香氣。簡單來說,我想泡你。”

我說:“葉師兄,我覺得你今天晚上沒醉。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我早就歸你了。”

告白過去一分鐘之後。

我實在不敢相信,我剛剛才那麽深情那麽決絕地跟葉清友告了白,下一秒葉清友就面色如常地對我說:“嘉嘉,幫我去把茶臺收拾一下吧。”

我:“……???”

Excuse me?你剛才說什麽是我耳瘸了嗎?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熱情的給我一個擁抱然後打個啵嗎,為什麽是讓我去收拾茶臺?!

他剛才跟我告白我都沒有燒保險,現在卻直接短路了。這個轉折太神以至于我都懷疑他根本就是喝多了在瞎說醉話,還一本正經地把我忽悠了進去。他見我愣着又催了我一遍,我神游天外地去收拾東西,他還沒事人兒似的跟我說:“現在太晚了,宿舍應該已經門禁了,你今天晚上就去我那裏睡吧。”

我:“這不太好吧……”

他用十分莫名其妙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住在自己男朋友家裏有什麽不太好的?”

我:“……啊???”

什麽?這就已經是男朋友了嗎?不對啊這一點也不激情一點也不羅曼蒂克,和我想象中的告白完全不一樣!我們剛才是告了個假白嗎?!

我還沉浸在自己的初戀開始得太随便的震驚當中,像幽靈一樣跟着葉清友飄上了樓,洗完澡躺在了葉清友的床上。我覺得我在發夢,一覺醒來我應該還躺在我的小破宿舍裏,葉清友還是我望塵莫及的直男谪仙人,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葉清友也洗完了澡,走過來坐在床邊上看手機。我突然想起來現在不管是真是夢我都是他男朋友了,撲過去挂在他背上喊了一聲:“老公~”

葉清友一臉猝不及防,被我嗆到了,咳了好幾下才緩過氣來:“嘉嘉,你正常一點。”

豆腐不吃白不吃,我嘿嘿嘿地傻笑着左蹭蹭右蹭蹭,葉清友本來已經準備把手機放下了,被我一蹭又重新打開了手機。我問他:“你老是看手機幹什麽?”他說:“我設鬧鐘。”

我問:“你設的幾點鐘的啊?”

葉清友設置完放下手機:“開始設的是六點,後來又改了。”

我:“啊?為什麽改了啊?”

葉清友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扯開,轉身一撲把我按進了床鋪裏。

葉清友說:“因為我現在覺得,你明天早上六點起不來。”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領會葉清友這句話下的潛臺詞,臉騰地就紅了,忍不住開始嘴上跑馬:“葉,葉師兄你怎麽這麽說話……太含蓄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話為什麽不能色情一點呢?”

葉清友輕輕哼了一聲,俯下身來叼住我的耳垂:“操斷你的腿。”

我靠他從哪裏學來的臺詞。

這個人怕不是個假葉師兄,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我一邊扒他褲子一邊警覺地問他:“你這些騷話都是跟誰學的,陳鈞那個死雞柳嗎?”

“嘉嘉,你忘記我也是藝術生了?”葉清友一雙眼似醉非醉地觑着我,眉梢眼角都是風流的笑意。“教我們人體寫生課的老師是同性戀,為了讓我們更好地理解男性的生理結構每天下午專業課都在課室裏聚衆看片。”

我也是驚呆了,萬萬沒想到葉清友比我腦補的要深藏不露得多。不過由此我也察覺他确實是醉了,要是換了平時正兒八經的葉師兄哪裏會這麽亂來,口無遮攔。

我扒在他身上親他的眉心,他一只手捉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慢慢地揉我屁股,動作又慵懶又色情,一種無聲的“坐上來自己動”的意味。我想想我們倆應該都只有理論知識,新手上路,突然有點方,問他:“你知道要怎麽做嗎?”

葉清友答非所問:“安全套在床頭櫃裏。”

我:“……得。”

我去床頭拿了安全套,轉頭發現他盤腿坐在床邊玩玻璃杯。我又問他:“沒有潤滑劑?”他繼續答非所問:“想喝什麽茶?”

我:“……”

卧槽我已經硬了,你現在想告訴我你準備去泡個茶然後把我晾在一邊嗎?葉師兄我求你了頻道能不能不要轉得那麽快,答應我下次別喝酒了好嗎!

我辛酸地摸了把臉:“我要清涼靜氣的。來杯綠茶冷靜一下謝謝。”

葉清友“唔”了一聲,撚了一撮芽葉進高腳玻璃杯,水沖了進去。沒有溫杯潔具也沒有燒水,冷水泡綠茶。我心說你喝多了酒別糟蹋茶葉了吧,又看見他端着茶杯走過來,手指在茶湯裏點了點,抹在我嘴唇上:“味道怎麽樣?”

我:“……好,好喝?”

我舔了舔嘴唇。冷水沖的綠茶,泡的時間又不夠長,其實沒什麽味道。葉清友卻很滿意的樣子,并指又沾了茶水,把我摟進懷裏,手指沿着脊窩一路往下摸過去。

我:“!!!”

他手指一邊把茶水塗在我後穴口一邊抱怨:“好喝怎麽表示,我茶禮都白教了?”

我心情複雜地曲起兩根手指在他大腿上叩了叩,他身體一顫,然後又往掌心裏倒了茶水糊過來。我屁股上很快水淋淋的一片,又濕又涼,讓我很不自在地并了并腿。他把穴口揉松軟了手指慢慢探進來,我下意識地繃住腰,他手指在裏面動了動:“放松一點,太緊了進不去。”

他一本正經地說着讓我欲哭無淚的話,我深吸一口氣把腰緩下來,他轉了轉手指繼續往裏面插。我低頭去看我兩腿之間,茶水淋漓滴下來,打濕了被子。葉清友發現我走神,收回手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擡起來,認真地端詳:“我覺得我忘了什麽事情。”

我:“……你沒有燒水溫杯潔具洗茶,最重要的是泡茶之前沒有洗手。”

葉清友認真地糾正我:“洗過澡不用再洗手。名優綠茶不用洗茶。”

我深深地被他打敗了。蟬蟬教你清心寡欲的茶藝,你卻用來開茶車。

葉清友恍然大悟:“忘了接吻。”然後親了下來。溫柔又眷戀的吻從眉心一下一下啄到鼻尖,然後含着我嘴唇吮吸。舌頭有點涼,唾液甜滋滋的,我們舌尖彼此抵舐,嘴唇摩擦相碾,唾液從嘴角溢出來。

葉清友輕輕咬一口我的嘴角,把我壓進床裏,手裏剩下的小半杯綠茶倒在我大腿上,俯身舔舐吮吸。我被他舔得渾身顫抖,大腿內側止不住地戰栗,腰都軟了。他一邊舔着手指再次插進我後穴裏碾磨,我下意識地縮起腿,卻更明顯地把自己暴露給他。

他溫柔地低語:“嘉嘉,我真喜歡你。”

我回答:“我也喜歡你。”

“我真喜歡你。”

“……我也愛你。”

我覺得做愛這種事情,可能是男人的天賦技能。

在我的印象裏葉清友明明是一個清心寡欲三十年的高冷茶藝師,矜持有禮溫和謙謹,哪怕是對最親近的朋友也會用祈使句,絕不逾矩。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人也會有不客氣的時候。

他用手指把我的後穴插軟了之後掰開我的腿,團起枕頭和被子墊在我腰下,一邊進入一邊溫聲細語地建議我不舒服的話可以把腿勾在他腰上。他沒有關燈,我清晰地看見他高高挺起的性器插進我身體裏,又淫蕩又令人羞恥。我忍不住用手背掩住自己的眼睛,低聲嗚咽,身體誠實又熱情地感受着葉清友的粗大和熾熱。

進入的過程确實比較艱難,柔軟腸壁和粗大的性器相互摩擦并且黏膩在一起,仿佛長成了一體,難舍難分。葉清友試着慢慢抽插了幾次,撩起我被汗打濕的額發,吻了吻我的手心:“嘉嘉,感覺怎麽樣?”

“嗚……好脹……”我幾乎是啜泣着回答他,呼吸紊亂得難以發出聲音。這樣斷斷續續夾雜着喘息的呻吟聲似乎更加刺激了葉清友,他低喘一聲,抓住我的大腿用力往裏面頂了進去。

一下子進得太深,可能操到了前列腺,一種近乎恐怖的快感席卷而來,使我不禁失聲驚叫。大腿內側的嫩肉在葉清友掌心裏抽搐,腰軟得發酥,身體一瞬間失去了控制。葉清友在裏面停了一下,等我緩過這口氣,又重重地抽插起來。

葉清友體力很好,我早就知道,但是體現在這種時刻就很可怕了。他操得又快又猛,弄得我想說一句輕點都組織不成句子,往往念頭剛剛聚起來就被他操散,潰不成兵,最後能發出來的只是一些無意義的、破碎的呻吟。正面上了一會兒又嫌這個體位進得不夠深,把我撈起來讓我坐在他腿上。這一下子我幾乎以為腸子被操穿,恍惚間想這他媽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頂你個肺”了。

他手捏着我的屁股掰開,嘴裏叼着我的乳頭用牙尖碾,我刺激得繃起腰,身子往下一沉就被進得更深,含在眼角裏的淚水被逼出來。這會兒我沒遮着眼睛,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指着天花板的小兄弟和兩個人身體相連的部分,黏黏膩膩的不知道是茶湯是腸液還是精液,淫亂得不堪入目。

葉清友托着我的屁股讓我上下颠簸,一下一下破開肉壁往深處碾壓,我實在受不了了哭着求放過,他居然假裝沒聽見,我哭得狠了就扣住我的後腦勺把我的頭按下來以吻封緘。

我射了兩次他才釋放出來,我已經被他操得腰軟腿軟,整個人搭在他身上難以動彈了。他臉色比之前好看了許多,醉酒的紅退去了,眼神也清醒了些。我憤憤的說:“你果然沒醉。”

他低聲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說:“澡白洗了。”

他滿不在意:“我帶你再去洗一次。”

他把我攔腰抱起來帶進洗手間裏,洗着洗着開始又親又抱,洗到一半又來了一發。這次我實在撐不住了,做到一半昏了過去,意識朦胧之中葉清友把我擦幹淨抱回床上,用一床幹淨的新被子湊活着墊了墊床,吻了吻我的耳朵:“嘉嘉,晚安。”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渾身一個激靈,彈起來就要去摸手機,結果摸了個空。緊接着我就被渾身的酸痛逼得窩回了床上,嗷嗚嗷嗚地喊疼。

頭昏腦漲中我終于想明白了現在是個什麽狀況。昨天晚上我和葉清友做了幾場,我睡在他的床上,現在太陽已經三竿高了。

一時直接滿腦子混亂,不知道是該先想我和葉清友是怎麽回事,還是該先想我今天趕不趕得上高鐵。

我再度爬起來的時候葉清友在床邊玩手機……玩我的手機。

我問:“葉師兄,你在看什麽?”

葉清友舉起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早上起來看見你的高鐵是中午的票,就幫你改簽到明天了。我覺得你今天可能不太方便,嘉嘉,沒關系吧?”

我舌頭都快打結了:“沒,沒沒沒關系……我回頭打電話跟我爸媽說遲一天回去就好。”

葉清友應了一聲,又低頭看了看我的手機。我正在想我手機應該有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就聽葉清友又說:“我在你的筆記裏看見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

我:“什……什麽?”

葉清友把打開的筆記界面遞到我面前,上面标題赫然一行加粗黑字“《我可能種了朵假花》”:“你平時居然還寫這些東西?”

我吓得魂飛魄散,兩眼一翻差點又昏過去,回過神來欲哭無淚地解釋:“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沒事寫着玩……你看到哪裏了?!”

“才看了兩章。作為休閑娛樂打發時間看看,倒也有趣。”葉清友把手機還給了我。見我如臨大敵地把筆記本界面關掉,不禁失笑,寬慰我:“你不用那麽緊張。雖然我平時看起來比較端莊嚴謹,但也不是不能雅俗共賞的人。”

我:“……那挺好,那挺好。”

我還擔心他發現我的內心是如此放飛之後會反悔退貨跟我分手呢。

于是趁着熱乎勁我們倆又膩膩歪歪了一天。想到剛剛确認過關系我們就要分別,我頓時悲從中來不可斷絕。葉清友安慰我,說來日方長,不就是暑假兩個月麽,很快就過去了。他已經學會了用企鵝電話随時可以跟我語音聯系。

我一想也是,跟他擁抱着純潔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拍拍屁股回楚庭了。

照理說我和文白桦家都住在楚庭,本來應該一起回去的,但是他說他舍不得他那盆假花,硬要拖兩天再走,于是我只好自己回去。

回到楚庭我爸媽都在家,問我怎麽回來晚了一天。我說因為睡過頭了,感覺趕不上高鐵就改簽了。他們居然完全沒有懷疑,這不得不讓我開始質疑我在他們心目中究竟是個什麽形象。說不準跟王大祝在我和文白桦心目中的形象相仿。

“但是下次別幹這種蠢事了啊,”我爸說。“明天中午出去吃飯,你爹我的老戰友請客,人家叔叔聽說你回來了說特意要給你開個接風宴呢。說起來我們幾個老朋友也是,很久沒有聚過了……”

我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問:“哪個叔叔?”

我媽在一旁答:“還能有誰,你奚叔叔啊。人叔叔可挂記你了,聽說你學了茶道,去浙江出差的時候特意給你帶了兩盒茶回來。”

他倆的戰友同學好朋友何其之多,我哪裏關心得過來。但是提到茶就不一樣了,我立刻有了興趣:“他送了什麽茶?”

“好像是個什麽白茶……叫什麽我不記得了。”我媽說,回頭就去指使我爹:“去拿來給嘉嘉看一眼。”

我爹說一句好嘞,去儲物櫃裏翻茶。我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也跟過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滿滿當當一櫃子的茶。

我都看傻眼了,推開我爸沖上去扒着櫃門看。鐵觀音鳳凰單枞老白茶白毫銀針金駿眉普洱餅天尖貢尖金花茯磚君山銀針西湖龍井……種類繁多質量上乘,數十種茶像堆破爛一樣堆積在一起,有的茶餅都沒包裝好就摞成一疊,散茶則用塑料袋胡亂抱起來塞在縫隙裏,完全沒有得到清雅之物應有的待遇。

我驚得聲音都顫抖了:“……爹!我們家為什麽會有這麽多茶?!!!”

“啊?”我爸一臉懵逼。“都是別人送的啊。你媽不讓我抽煙又不讓我喝酒,有時候別人送點東西給你爹那不就只能送茶了嘛……冰箱裏還有。”

我一矮身沖進廚房,哐當抽開冰箱門,整整齊齊一排茶罐。六安瓜片西湖龍井五峰毛尖太平猴魁碧螺春等等,綠茶種類齊全得宛如教科書。

我氣得渾身都在哆嗦:“……你把綠茶放冰箱,為什麽不放冷藏放冰凍?”

我爸反問:“綠茶不就應該放冰箱嗎?”

“可是應該放冷藏!”我跳腳。“茶葉适宜儲存溫度是零到五攝氏度,低于零下茶葉會被凍壞的!還有普洱茶餅,你都不裹好放在牛皮袋裏,散茶甚至沒有密封!你你你你們,暴殄天物!”

我一邊滿地亂竄一邊把茶葉都用恰當的方式分類重新儲存,累得滿頭大汗,一邊忙活一邊抱怨:“你們從來沒有跟我說家裏有這麽多茶!”

我爹特別委屈:“你也沒問啊。”

我媽給他幫腔:“是啊,你爹喝了那麽多年茶你也沒有一點感覺?”

我憤怒地指了指茶幾上的紫砂壺:“你一定要提醒我我爹用紫砂壺泡了十年紅茶的事實嗎?!”

場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連連搖頭:“以後出門別說你們兒子學茶,丢不起這個人。”

我媽急中生智,趕緊開啓別的話題轉移我的注意力:“對了,剛才說給你看你奚叔叔送你的茶還沒看呢,來來來咱們去卧室……”

我媽從我的書架上拿下來兩個金屬茶罐,我翻來覆去看了幾眼:“安吉白茶?”

“對啊,”我媽說。“這個你知道要怎麽泡嗎?來泡給你爸媽嘗嘗,展現一下你學茶的學習成果!”

“不就是個白茶嗎,”我鼻孔朝天。“我們茶舍主人最喜歡的就是白茶,泡白茶完全小菜一碟!”

說着我雄赳赳氣昂昂地就去客廳了。

我們家泡茶多用茶壺,很少用蓋碗。不過葉清友也說過,白茶用茶壺泡完全沒有問題。雖然原則上每把紫砂壺都應該只泡一個固定的茶類用以養壺,但是想想我們家的紫砂壺應該都是雜食茶壺了……也沒什麽原則可言。

我随便挑了一把順手的,洗壺燒水溫杯潔具,并且開封了這罐安吉白茶。

可是我打開一看,皺起了眉頭,察覺事情并不簡單。我平時看見的白茶都是福鼎白茶黑黢黢這樣色兒的,白牡丹青天白地這樣色兒的,這種幹茶發白、青翠細嫩的,還是第一次見。不說全是茶芽芯芯,至少也是一芽一葉的選料了。

該不會是類似白毫銀針或者貢眉這樣的茶品吧。

我一邊心裏困惑,一邊用白茶标準的壺泡法泡了一壺茶湯出來。湯色清澈明亮,香氣清爽,感覺就是好茶。我喝了一口,嘶,甘甜清冽,有點草香氣,不像是白茶的口感。

我爸媽也喝了這個茶,我問他們感覺怎麽樣,我爸砸吧砸吧嘴:“有點香氣,但是沒什麽味道啊。”

我說:“我感覺不對勁。你們等等,我查一下。”

我掏出手機,查了一下安吉白茶。

百科名詞解釋:安吉白茶,産于浙江省安吉的一種綠茶。因茶葉嫩葉純白而被稱為“白茶”。

我:“……”

智障可能是會遺傳的。我爸用紫砂壺泡紅茶,我他媽用紫砂壺泡綠茶。

我媽似乎察覺我表情龜裂,湊過來看了一眼。随後她慢吞吞地坐回去又喝了一口茶,擲地有聲地說:“以後出門絕對不說我兒子學茶,丢不起這個人。”

我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

被我媽一頓調侃之後,我終于後知後覺地發現葉清友是多麽和藹可親溫柔動人了。離開和光的第一天,想他。

于是我抄起手機給葉清友打了個企鵝電話。鈴響三聲之後,語音接通,葉清友溫和的聲音問我找他有什麽事,我說葉師兄,我講個笑話給你聽。

魚香肉絲沒有魚,螞蟻上樹沒有蟻。老婆餅裏沒有老婆,安吉白茶不是白茶。

說完我就挂了電話,三秒之後,對話框裏滿滿一排他發給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中午去楚庭酒家吃(jie)飯(ke)。

我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給我送了很多茶葉地奚叔叔,他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三十出頭,完全不像一個奔五的中年男人。他一見到我就走過來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哎喲嘉嘉,好久沒見到你了!長高了不少嘛。叔叔給你帶的茶喝了沒,感覺怎麽樣啊?”

我連忙點頭:“喝過了,很好喝,謝謝叔叔。”

“叔叔那裏茶多着呢,下次都給你帶過來。”他說完,又去跟我爸聊天。“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嘉嘉都已經長成大男孩了……唉。看見嘉嘉就想起我們家小魚……”

我爸一愣,問:“怎麽,小魚還沒找到?”

奚叔叔苦笑着搖搖頭:“整個人蒸發了似的,上哪找去?說是見義勇為的時候摔進下水道被卷走了,這孩子也真是,幹嘛多管閑事呢。我還好,我老婆現在一看到小米就哭,哭得那個傷心啊……”

我小聲問我媽:“奚叔叔說的是他兒子?”

“對啊,你不記得了?奚叔叔家的雙胞胎,跟你一個年紀的。”我媽說。“你小時候可喜歡跟那兩個哥哥玩了。去年你奚善哥哥也是讀了藝術,跟你考上了同一所美院,要不是人突然失蹤了,現在說不準是你同班同學。”

她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确實是有這麽一回事。奚叔叔家的兩個兒子奚善奚良,善哥名字諧音“鳝”所以被稱為“小魚”,良哥諧音“糧”所以被稱為“小米”,小時候我經常跟他們一起在大院裏撈蝌蚪玩。

我爸趕緊勸奚叔叔:“吉人自有天相,沒找到說不準也是好事,至少還是有個希望在的嘛。”

“對,對。算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咱們聊聊別的。”奚叔叔擺擺手。“謝老二呢?今年咱們兄弟聚的時候總沒見到他來。”

我爸在家裏排行老大,奚叔叔說的“謝老二”就是我二叔,過去和奚叔叔也是戰友,後來轉了業。提到他,我爸媽臉上都露出了明顯的遲疑的神色,奚叔叔有些疑惑地又問了一句“怎麽了”,我爸咳了一聲:“……進去了。”

“什麽?進去了?!”奚叔叔此驚非同小可。“他平時看起來挺規矩的啊,難道有人給他穿小鞋?”

“那倒也不是,”我爸有些艱難地說。“他前幾年犯了樁不小的事兒。最近反腐倡廉,說不留餘地,不搞既往不咎,他不知怎麽底子都被人掀了起來。”

“他到底弄了多大的事,連我們兄弟幾個都撈不過來?”奚叔叔不敢置信。

我爸嘆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幹了些什麽,他一向有主意,很多事情都不肯跟我說,連他出事的事情都是另一個老戰友告訴我的——據說是他不正當收入太多,前幾年就一直在做茶葉這一塊,炒普洱來洗錢。尾巴沒收拾幹淨才被人抓到了把柄。”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巨響,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

葉清友曾經落寞地對我剖白過的話,一字一句清晰地回響在我腦海裏。

“我家裏經營的是白茶的生意。二零零四年的時候普洱茶開始被炒作,一直到二零零七年價格瘋長,售出一餅幾十乃至上百萬的天價。”

“與此同時發生的是普洱茶風靡市場,開始擠壓其他茶品的生存空間,黃茶茶類以及其他小衆茶品在此壓迫中相繼沒落,我父親經營的白茶茶廠也因此一度倒閉。”

“那時候我父親便逼着我跪在祠堂前發誓,盡此一生,不會再碰普洱茶。”

為什麽會是這樣……

為什麽真相偏偏會是這樣……

我仿佛平白遭了一記晴天霹靂,魂魄震悚。我真是恨不得自己在這一刻立馬聾掉,假裝自己從來沒有聽見過他們剛才說過的話,或者是我剛才産生了什麽幻覺做了可怕的噩夢,只要清醒過來就一切如常。

我用力掐了自己手背一下,紅了一片,沒醒。

我媽也許是發現我的臉色實在太難看,關切地問:“嘉嘉,你怎麽啦?哪裏不舒服?”

我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才搖了搖頭,克制住自己聲音的顫抖:“沒什麽,可能是昨天趕路回來沒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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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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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