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貓貓吃醋
“喵嗚——”沈冬冬發出威脅的長鳴。
可惡啊, 為什麽人類聽不懂喵喵語?貓好想狠狠地罵他一頓!
小白渾身炸了毛,趙傑源的腦袋越磕越響,反而讓小白越來越害怕, 發着抖一步步地往後退。
鐵門被咚咚敲響, 趙傑源再次哆嗦了下。
沈冬冬連忙叼着小白脖頸,拖他藏進床底。
門鎖轉動, 值夜班的管教走了進來,他趕緊阻止了趙傑源近乎自虐的磕頭行為, 呵斥道:“這兒是看守所,找個好律師還有出去的機會,犯什麽傻啊?別磕了!”
趙傑源痛哭流涕道:“我寧願現在就死!為什麽你們不管那些跑進來的貓!把它們都用老鼠藥毒死啊!監控不是24小時都開着嗎!你看, 你看!我都快精神分裂了, 這四個月, 我一個好覺都沒睡過!”
他情緒激動地撩開袖子,整條手臂布滿新舊劃痕,傷疤過于密集,乍一看像條結滿疙瘩的苦瓜,視覺效果驚悚又惡心。
沈冬冬也吓了一跳。
貓頭次見被撓這麽慘的。
難道外面的野貓大佬, 都是職業殺手雇傭兵,每天都過來上私刑?難怪趙傑源聽見貓的聲音, 會吓到屁滾尿流直磕頭。
可它們是誰叫來的呢?
管教:“這我們也沒辦法, 咱們的法律不能保護貓狗,也同樣沒法約束啊,我們天天趕也沒用。這群野貓把所裏的大耗子全抓走了,我們感謝還來不及, 為啥要毒死它們?這就跟你當初盯上貓一樣, 貓現在盯上你了, 怎麽不去撓其他人呢?惡因結惡果,看守所就是讓你忏悔的地方。”
每個字落下,都讓趙傑源的臉色蒼白幾分。
等管教滅了手電筒的光,轉身鎖門離開,趙傑源的臉渾無血色,頹軟地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沈冬冬肉墊無聲踩地,走了出來。
來之前,他以為自己會稍微害怕。
可他的內心現在好平靜,就像在看一個與他無關的陌生人。
盛見野不讓貓看寫在紙上的問題,但貓還是偷偷看了,是問趙傑源小時候有沒有見過一只禿頭小奶貓,有沒有虐待它。
沈冬冬知道,那可能是他自己。
或許貓貓一輩子都想不起來,那樣最好,這一定是段極其灰暗的記憶。
趙傑源有氣無力地低着頭,聲音沙啞,呆呆看向床底的方向,“念念,你現在有了新的主人嗎?我……”
“咪!”沈冬冬打斷他。
不想聽他瞎哔哔。
貓低頭從小口袋裏叼出紙條和筆,丢給趙傑源。
趙傑源探來的手在發抖,看清紙條上的字後愣了下,看向沈冬冬:“你……這是誰讓你問的?是盛見野嗎?”
沈冬冬點頭。
趙傑源攥緊了筆,急急地朝沈冬冬膝行幾步,“我要是寫了,能不能讓這群貓別撓我了?要不,要不給我減刑幾年也行。”
沈冬冬望着他,挑起去搶紙條,擺明了“愛寫不寫”的态度。
他不會替其他貓咪擅自原諒。
這是他應贖的罪。
“喵——”
充斥威脅的低聲貓叫響起,布偶貓一下炸了毛,往後退幾步護住小白,警惕瞪向面向樓外的鐵欄杆窗戶。
一只純黑勁瘦的野貓站在上面,又有幾只野貓陸續跳上來,瞳孔在昏暗月色下折射野獸熒光,面無表情盯着趙傑源。
趙傑源的臉上登時流露出驚懼和惶恐,無意識地開始摳撓臉頰傷疤,瑟瑟發抖向房間角落縮,那幾只野貓跳了進來。
為首的黑貓,就是曾經跟沈冬冬打過招呼的那只,它腳步輕巧而優雅,走到沈冬冬身前,溫和地“喵”了兩聲。
[你是家養貓?真可愛,為什麽到這兒來?]
沈冬冬:“咪,咪咪~”
[不是家養,我也是獨立的小貓咪。幫人辦事,要這個人回答紙條的問題。]
黑貓聞言,從貓貓嘴裏接過紙條,丢到趙傑源身前,睥睨眼神像在看垃圾,幾只貓慢慢聚攏到他身前,無聲逼迫。
趙傑源哆嗦着問:“我、我寫了的話,今晚能不撓我嗎……”
普通貓咪聽不懂人類說話,大佬們紛紛看向小布偶貓,沈冬冬連忙翻譯,黑貓勉為其難地“喵”了聲。
[一晚的話,勉強可以。]
十分鐘後,沈冬冬背着小包包,帶小白跳出看守所。
寫滿答案的紙就裝在包裏。
趙傑源寫完交給沈冬冬,發現野貓們真的準備離開,感動地差點哭出來,又給沈冬冬和小白咣咣磕了兩個。
其他野貓在前面帶領兩只小貓,它們對地形環境相當熟悉,知道小白身上有傷,走了一條非常隐秘但安全的路線。
沈冬冬和野貓大佬交流了一路,可算是明白前因後果了。
這群野貓,原來是許蔚新喊來的!
它們都是輪流上班的,等趙傑源以後被押送到監獄,它們也會跟過去。
知道小白就是被虐待的苦主之一,野貓紛紛上來舔他腦袋,連帶着沈冬冬也舔了,認他倆當小弟,要是被欺負了就随時來找它們。
即将離開看守所時,貓群撞見了走動巡邏的管教,沈冬冬吓了一大跳,連忙要躲,但黑貓卻有恃無恐地與他擦肩而過。
管教手電筒燈光閃過,蹩腳地學了幾聲咪咪叫,沈冬冬在黑貓指示下,硬着頭皮上去蹭管教的褲腿。
管教撸了幾把,心滿意足地走了。
沈冬冬:“……”有種出賣身體換通關文牒的感覺耶。
黑貓:“喵~喵喵。”
[這些兩腳獸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啦,你很可愛,他們超喜歡。]
野貓們将兩只小貓咪送到盛見野車外,喵喵打幾聲招呼,扭頭消失在了黑暗中。
“回來了?”盛見野推開車門,把布偶貓抱到懷裏點他粉嫩鼻頭,“送個信兒的功夫,又招蜂引蝶上了?”
“咪~”沈冬冬拿爪拍他,心想長得可愛又不是貓貓的錯,趕緊跳到後座變成人形,草草套上衣服,抱起小白幫他按摩爪爪。
小白的前肢今晚使用過度,需要休息。
“紙條上寫着什麽?”沈冬冬抱着貓湊到前座。
跑得着急,他還沒來得及看呢。
盛見野猛地把紙條揉成了紙團,半垂着眼,久久沒說話。
沈冬冬沒看到,不解歪頭。
車內靜谧,直到盛見野重重嘆了口氣,卻還是不跟貓貓講話。
貓貓不喜歡被忽視,拽了下盛見野的臉頰,想像平時那樣鬧脾氣,細瘦手腕被盛見野握住。
他低頭在沈冬冬的手心親了下,高挺鼻梁疲憊地壓着柔軟手掌,半晌後低低說了聲“冬崽,對不起。”
沈冬冬:?
“什麽啊?”貓都懵了。
發生什麽了嗎?
盛見野又在貓貓掌心親了好幾口,吻到無名指尖,呢喃着說:“八歲那年我把你弄丢了,這十多年來一直在找。”
“如果你只是個普通小貓,那有可能的确是無情無義,遵循作為貓的本能,待夠了就跑掉。但你不是,你是個有智商和意識的人類,怎麽會瞎逛亂跑離開家門?肯定有你的理由。”
沈冬冬用力點頭,貓也這麽覺得!
“高考後的那個暑假,我終于知道了你的消息。”盛見野擡眼看向沈冬冬,深邃眼眸折射微弱月芒,“後來,我如願在宿舍見到了你,但你不認識我。你應該很難理解我有多憤怒,多難受,我心心念着找了你十年。”
盛見野松開了他的手,改成扣在沈冬冬後頸,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壓了壓,兩人額頭相抵,四目眨也不眨地直直相對。
“對不起,冬崽。”盛見野又低低說了一遍。
“……”說到這裏,沈冬冬大概知道,盛見野為什麽要不停道歉了。
他們在宿舍初次見面,盛見野的眼神冷漠地像冰,貓明明友善地打招呼了,可他反而臉色更陰沉,挑着眉冷笑,讓貓覺得莫名其妙。
他還裝鬼吓貓,沈冬冬讨厭死他了。
每天都想撓盛見野!
“趙傑源說,當年是你主動跑去找他的,一靠近就撓他,還當着他的面變成了小男孩。”盛見野貼上沈冬冬的臉頰,極力與他更加親密,這樣才能緩解心頭浪潮般陣陣湧上的劇烈酸軟。
“你那麽單純,是想替我報仇?覺得自己能變成人,足夠強大,就獨自跑過去了……對不起,我之前總覺得,你是故意跑掉,還把我忘得幹幹淨淨。”
“趙傑源的鼻子就是被你抓毀的,但你那時候太瘦小,他把你打回了小貓的樣子,提着你的尾巴玩了一路。幸好你及時醒來逃跑了,不然的話……對不起寶寶,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遇見你之後還欺負你,哥哥欠你。”
盛見野的聲調沉悶又壓抑,好像連呼吸都變得很艱難,鼻息很重。
沈冬冬不說話,盛見野便又湊過來親他鼻頭,“是我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你,但看見你被吓得那麽難受,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确很後悔。後來我也想開了,忘記就忘記,我可以和你重新開始。”
他說着,嘴唇漸漸吻到沈冬冬的唇角。
輕輕咬住柔軟下唇,呢喃聲音嘶啞。
“像現在這樣就很好。冬崽,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難過,你不用原諒我,我用一輩子補償你,好不好?”
沈冬冬低着眼神不說話,盛見野好像,确實只是在剛見面時過分點兒,後面就總是找借口投喂貓貓了……
哎呀,貓不知道啦!反正貓也覺得現在很好!
“喵——”小白不滿地叫了聲。
沈冬冬如夢初醒,車裏還有個純潔小獅子貓呢!趕緊拽開盛見野的手,縮到後座不吭聲了。
為了緩解尴尬,沈冬冬低頭不停撸小白。
小白感覺腦袋都快被薅禿了,但他很享受,還得意地去瞅盛見野。
但盛見野貌似也覺得難為情,單手捏着紅通通的耳根,啓動車子認真倒車,壓根不回頭看。
小白咬牙切齒。
可惡,搶哥哥的大壞蛋!居然還想把一輩子押上?
暑假轉瞬即逝。
小半年過去,小白的傷基本上痊愈。
他沒學歷,幹不了腦力工作。
手臂曾經骨折,也得盡量避免手臂需要吃勁兒的工作。
實在無處可去,沈冬冬幹脆讓他一起來做貓貓賬號,當網紅小貓咪還是很簡單的嘛!
小白比他想象中要努力地多,拍完視頻沒事做,就讓沈冬冬給他找了小學拼音的教學網課,每天都蹲在家裏認真學習。
即将開學,沈冬冬還挺興奮。
大二啦,貓貓要變成學長啦!
“我也想去接新人,為什麽這個也要按成績排啊?”
側躺在宿舍床上的沈冬冬抱着手機,抱怨班群剛發的通知。
信工學院今年上新了迎接新生的小程序,每個新生都會綁定一個直系學長學姐,作為初來校園的領路人。
但不是每人都能領路。
只有全班按績點排的前40%才可以,每人會被分配2-3名新生。
沈冬冬問了傅倫,最後一名正好卡在沈冬冬上面!氣死貓貓啦!
差一點就能去接可愛的學弟學妹了。
貓貓要是能再多考幾分就好了。
忍不住生自己的悶氣。
“你那小胳膊小腿的,幫新生拿行李?新生扛你還差不多。”盛見野嗤笑了聲,爬上床梯,順手把沈冬冬的手機抽走,“睡覺。”
沈冬冬撇嘴,甩甩貓耳朵說:“明天給我滴驅蟲。”
其實在舍友面前掉馬,也挺好的。
終于不用天天戴着睡帽睡覺了,可以随便露耳朵!
“喲,你還自己記得啊?”盛見野有點驚奇地彎起唇角,揉揉沈冬冬的腦袋,眯着眼笑:“乖崽兒,明天給你拿冰淇淋吃。”
“!”沈冬冬猝然得到意外之喜,翹起鼻子得意道:“這叫自律。”
惹得盛見野又捏了好幾下臉蛋。
滴驅蟲之後,貓耳朵是不能收起來的。還有兩天就開學上課了,趁着還能窩在宿舍,沈冬冬決定提前弄好。
他昨天才剛給小白滴過呢。
也不知道小白自己在公寓裏住得怎麽樣……
本來他要把小白再接回宿舍的。
但盛見野不知跟小白說了什麽,小白怎麽也不願意再來宿舍,說會變成哥哥的累贅,讓哥哥讨厭,他也要學着當獨立自主的小貓咪。
好在公寓離學校還挺近的,沈冬冬每天都去看他,只好勉強同意。
“你要是想接,我把我的新生分你個。”
傅倫合上電腦,擡頭淡淡說。
沈冬冬:“真的?”
傅倫:“嗯。三個帶不過來。 ”
沈冬冬:“好啊好啊!”
傅倫看着舍友探出被子、高高翹起勾了問號搖晃的貓咪尾巴,盡量淡定推了把眼鏡,輕咳着別開眼神,關燈上床。
沈冬冬被哄開心了,貓咪耳朵晃個不停,去拽盛見野的頭發,“盛見野!你跟我一塊到校門口接新人吧,我中午請你們吃飯!”
“我倒是想。但學生會的得去車站接人,還要做宣傳,我就是被暗箱操作了的天選之子。”盛見野兩手墊在後腦勺下,悠悠道:“吃午飯倒是可以,但請新生就免了,不用掏心掏肺,要是關系好了,以後的麻煩事兒更多。”
“啊?好吧。”沈冬冬趴在枕頭上歪腦袋,小聲說:“哎盛見野,你的交際圈好像也很小啊,沒見你跟社團的人出去玩過,也不跟學長學姐交流。”
盛見野:“朋友有兩三個就夠,交多了只會被借錢。”
“再說了。”他也翻身,趴在床上和沈冬冬對望,“我天天伺候某個嬌氣貓,還有空去交朋友啊?嗯?”
沈冬冬撇嘴,有點不服氣地說:“聽起來怎麽成了我的錯啊。”
盛見野啞聲笑了:“談什麽錯還是對,反正是我自己選的,我也沒後悔啊,急什麽急?”
他如此真誠,反倒讓沈冬冬不好意思了,忐忑捏住睡衣。
貓貓:“你實話說,我是不是真占用你太多時間了啊?”
盛見野哭笑不得:“我巴不得你從醒到閉眼都黏着我,你要不變成個小挂件吧,我把你栓褲腰帶上。”
“睡不睡覺了?”傅倫受不了了,打斷小情侶黏糊糊的夜談。
“睡。”盛見野擡手,以手掌覆蓋沈冬冬的眼,“再說話明天就請哥吃晚餐啊,三,二,一。”
撒手,小摳門貓果然緊閉雙眼,死死抿住嘴巴。
盛見野無聲笑了下,懶懶地回到自己床位躺好。
小貓咪這就心裏不安了?
要是告訴小貓,他為了以後都能陪在沈冬冬身邊,費勁地從小貓高中打聽到他的志願填報情況,放棄了更好的高校來到這所省內985,小貓肯定要內疚死了。
這個小秘密,暫時保留。
一周後,新生開學。
貓貓提前加了他要帶的新生微信。
是個有點話少的男孩子,腼腆又拘謹,貓貓自信要當好一個模範學長,提前準備了礦泉水地圖和小扇子,背在書包裏,跟着傅倫出發。
但按照信息在校門口接到對方,沈冬冬吓得差點跳起來。
一米八多的大高個,打着耳釘,彩繪文身從右手腕蔓延到側頸,金燦燦的頭發在陽光下熠熠閃光,他朝沈冬冬爽朗揮手。
“喲!冬冬學長好啊!我就是萬馳,晚上一起吃個飯?”
沈冬冬:“……”
他的腼腆可愛小學弟呢?跟網上差得也太大了吧。
“我跟你換。”傅倫顯然也沒想到,黑着臉拍拍沈冬冬的肩膀,貓貓趕緊點頭,去帶傅倫剛接到的一個真·老實人新生。
把人送進宿舍,揮手告別,沈冬冬還心有餘悸。
隔着一根網線,果然不知道對面是人是鬼。
小禮物都送出去了,沈冬冬背着書包回校門,腳程很慢,走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校車回來。
穿着學生會T恤的盛見野從車上跳了下來。
沈冬冬眼睛一亮。
剛要跑過去,看到盛見野轉頭,拿下了一個粉嫩嫩的行李箱。
一個打扮可愛的女孩随後從車門跳下,仰頭朝盛見野笑得很甜,手舞足蹈地跟他說話,還拿出手機來好像要加微信。
盛見野随口和她說了幾句話,從兜裏摸出手機來,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
“……”貓貓的臉立馬垮了。
他扭頭就走,自己往食堂走,心裏酸酸刺刺的。
哼,看起來還挺般配,那貓貓就自己吃飯。
盛見野把其他部長的微信推給了她,女孩明顯不太高興,但也不好說什麽,禮貌笑笑去找她的對接學姐了。
盛見野有些煩躁地撩起額發,用職業假笑打發完最後一個新生,叉着腰找了半天,都沒看到沈冬冬的影子。
這小貓兒,剛剛還發消息說在花壇前等。
盛見野邊找,邊給沈冬冬打電話。
等了十幾秒才接通,沈冬冬也不說話,等着盛見野主動開口。
盛見野仔細聽了聽背景音,嘈雜混亂,偶爾有滴卡的聲音,有點想笑:“餓成這樣啊小饞貓?等個兩分鐘都不行?”
“哼,不給你吃。”沈冬冬直接挂斷了電話。
盛見野騎上停在附近的電動車,淡定騎向食堂,一點兒也不着急。
不管咋樣,先去認錯。
雖然不知道做錯了什麽。
盛見野在貓貓最喜歡的酸菜魚窗口找到了排隊的他,和他一起打了飯,套了半天話,終于從貓崽氣鼓鼓的只言片語裏提取出了真相。
他有點哭笑不得,但也覺得心裏軟軟。
原來小貓崽也會為他吃醋。
看來很喜歡他嘛。
盛見野托着腮笑:“冬崽兒,現在知道我看見你跟老狐貍精聊天吃飯,心裏是什麽感受了吧?”
“不要這麽喊許老師,尊重一點。”沈冬冬低頭戳飯,“他知道咱倆的關系,就是把我當成欣賞的學生和弟弟,很有分寸好不好?跟你說話的學妹,她,她明明就是想追你。”
盛見野有點無奈,為什麽能叫老狐貍精?這不,都把笨貓洗腦了。
早晚得被人撬牆角。
盛見野撚着下巴想了下,抿唇笑:“冬崽兒,那咱倆換個情侶頭像好不好?這樣別人就知道咱倆名草有主了。”
“呃。”沈冬冬語塞。
可是,被別人看到的話,會被議論的吧?
但确實能打退有觊觎之心的人!
沈冬冬糾結半晌,說:“那你弄套明顯但不那麽明顯的……”
盛見野低頭笑了,這什麽五彩斑斓的黑啊?
“OK。包在我身上,現在消氣了嗎?”
貓貓聽完解釋,其實心情已經平複,但九斤反骨的小貓咪就是想鬧脾氣,臉又鼓起來了,“沒有,可惡!”
盛見野失笑。
晚上,沈冬冬獨自從小白家回來。
因為還在單方面冷戰,所以拒絕盛見野随行,貓貓端着盆想去洗澡,被盛見野拉住,“等會兒貓崽,哥先哄哄你。”
沈冬冬:“……”哪有哄人還提前預告的!
盛見野拉他到自己椅子坐下,優哉游哉去打了盆微燙熱水,單膝跪地給貓貓脫了鞋襪,仰頭說:“哥給小貓咪洗腳按摩,好吧?”
“……”沈冬冬用力蜷起了腳趾,臉立馬紅了。
但他裝作無所謂,被盛見野兩只大手捏來捏去,抿着唇強忍奇異的酥麻感,呼吸都變急了。
“你要洗幹淨一點。”為了分散注意力,貓貓開始嚣張騎脖子,揮舞無形的監工小鞭子。
“嗯,洗幹淨之後讓哥哥親親。”盛見野頭也沒擡随口說。
“呸!你亂七八糟說什麽呢,臭不要臉。”沈冬冬臉騰就紅了,用水淋淋的腳踢了盛見野的胳膊一腳,還覺得不夠,在他肩頭用力踩了兩下。
但被盛見野的大手握住。
“這就覺得‘臭不要臉’了?”
略微粗粝的指腹輕刮貓咪柔軟腳底,沈冬冬猛蜷了下腳趾,用力抱住椅背,試圖把腳抽出來,心頭逐漸浮現不好的預感。
但盛見野反而抓地更緊,緩而重地摩挲,激起一陣陣戰栗。
盛見野:“人類也是有發情期的,知道嗎?”
沈冬冬:“……?”
他警惕道:“小貓咪讀書很多的,休想騙我。”
盛見野低低笑出了聲,借着沈冬冬踩在他肩頭的動作,扶着凳底向前傾身,直到讓沈冬冬把膝彎搭在他寬厚的肩上。
盛見野微微側頭,躺在了沈冬冬柔軟的大腿上,隔着寬松的棉質T恤,張嘴輕輕咬在他的側腰,牙齒碾磨的力度越來越重,擡眼與傻眼的小貓咪對視。
“真的有,而且……”
“随時随地。”
作者有話說:
填空題:小貓咪男友冷戰鬧脾氣,(___)一頓就好了。
開了新預收!打滾求收藏嗚嗚嗚!
《輸給暴力美人就進他魚塘》
【明目張膽養魚僞戀愛腦鈍系暴力美人x控場系略瘋批白毛忠犬竹馬攻】
三年一度的軍校聯盟賽冠軍,被早已沒落的薔山軍校碾壓拿下,震驚全星網。
更震驚的是,全場MVP竟是一名絕美Omega。
衆所周知,在軍校生裏找Omega,堪比在海裏淘一枚丢掉的鑽戒。
媒體争相詢問:“請問您為什麽會參加軍校選拔考試,還艱難克服生理限制參加星際聯賽?您是否有不為人知的偉大夢想?”
沈枝優雅接過話筒:“為了在優質Alpha最多的地方釣老公,我的夢想是結婚。”
媒體:?
全星網:???
後來,“老婆看我”成為了軍校賽史上最離譜的應援詞。
別人打架前:輸了就給老子跪下喊爸爸!
沈枝打架前:寶貝,談過戀愛嗎?輸了就跟我談戀愛。
敵人:??
敵人:贏了呢?
沈枝矜持道:我會追你。
敵人:……
沈枝換男朋友如換衣服,前男友逐漸遍布帝國所有軍校,星盜少爺、財閥貴公子、冷戾元帥、科研天才、軍校新秀……
收割無數優質Alpha的春心又拔腿無情,終于引起公憤。
有人找到沈枝的隊長舉報控訴。
mmp,能不能管管啊!
白毛隊長應柏剛捶完星獸,頂着半張臉的血,滿眼都是未消的嗜血瘋狂,全然沒有作為帝國繼承人的威嚴和穩重。
他毫不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補充營養液,翹着二郎腿笑得沒心沒肺:能跟他談戀愛是你們的福氣,分手也值了。
控訴人:???
好嘛,原來是一夥的!
沈枝從小就有這個毛病,總是不停談戀愛,作為竹馬的應柏始終嗑瓜子看戲,雲淡風輕。
談吧,反正過兩天就分。
偶爾興起,還幫竹馬處理下糾纏不休的前男友。像個穩坐後宮首位的皇後,從容中帶着嚣張。
沒有人比他與沈枝更為親近,只要他想,随時都能把愛談戀愛的小竹馬收入囊中。
果然兩年後,沈枝都拿到軍校賽MVP全滿貫了,也沒上個三壘。
應柏扔了瓜子兒,拍拍手準備告白,正好他爹催婚。
沈枝卻捂着小腹過來找他:奇怪啊柏柏,我好像懷孕了啊,就是不知道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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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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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