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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溫煙從頭至尾都是在表達一個意思:我不在乎、我無所謂;我心胸寬廣又大度;我毫不委屈,依舊可以獨自美麗。
暮春熏熱,少女穿着一件鵝黃色撒花煙羅衫,下面是及腳踝百花曳地裙,烏黑的墨發如尚好的絲綢,毫無修飾,卻引得人很想.伸.手.輕.撫。
她的一雙美眸水潤晶亮,小巧的鼻頭微紅,是不久前哭過。
其實,不知從幾時開始,蕭昱謹再也不曾見她哭過。
在西南那會,她一慣是個上天入地的小纨绔,哭功了得,但就在他沒有察覺之時,她已長成俏麗的少女,從此再不哭泣。
帝王深知自己內心陰暗,他就喜歡見她矯揉造作,假裝傷心欲絕,然後在他跟前柔弱嬌嗔扮可憐的模樣。
帝後二人堅持了小片刻,蕭昱謹見她赤着雙足,小巧精致的玉足露出一半,琥珀色木質地板襯的一雙可人的小腳愈發粉潤白嫩。
她仿佛天生為他而生。
“皇後,你真的不過來?”蕭昱謹唇角難以抑制的勾了勾,但帝王城府甚深,他想要她的心,遂也想步步為營。一個是經歷世事的老謀深算,另一個僅僅三歲半心智,誰輸誰贏,似乎沒有任何懸念。
穆溫煙才不會承認自己矯情。
她只是每月總有幾日心情不佳而已。
她也絕不承認,會因蕭昱謹.寵.幸.了淑妃而生氣。
原本,她貪戀那雙龍爪給予的身.子上.的.歡.愉,可是從今日起,她覺得龍爪仿佛被什麽玷。污過了,對帝王寵愛的渴望也少了一絲絲期待。
按着她的性子,真想收拾包裹回西南。
可嬷嬷告訴她,鎮國公府眼下的近況岌岌可危,爹爹和阿兄已經自身難保,根本護不住她了。
于是,穆溫煙愈發委屈,她這樣嬌俏美貌又機智的可人兒,蒼天真不懂憐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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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皇後的心緒發生了無數次碰撞,悲傷與憤然,絕望與後怕,以及對帝王的氣憤統統交織在了一起,她只記得上一回暴怒時,燒了爹爹的馬廄,爹爹鐘愛的那匹棗紅馬,從此沒了尾巴……
她目光灼灼盯着蕭昱謹的雙手,好想剁了那雙龍爪。
可是她不能!
蕭昱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結合穆溫煙這幾日的“嗜好”,帝王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穆溫煙,你打算跟朕生氣到什麽時候?”
帝王語氣無波,這人好像只有在榻上摟着她時,聲線才會有所波動。
他不哄她,反而“威脅”。難道蕭昱謹不應該抱着她好生寬慰,再懇求她的原諒麽?眼下一切和她幻想的完全不用。
穆溫煙的委屈再度襲來,脫口而出,她自幼伶牙俐齒,說出來的話能怼死人,“我哪有生氣?我正為皇上高興呢,畢竟皇上這就開始雨露均沾了!皇上可得注意着身子。”那雙龍莊每晚“伺候”妃嫔,他得多累呀。
蕭昱謹:“……”
他深知穆溫煙的脾氣,這次帝王不打算服軟,這東西是不可能收起她的獠牙,她根本不懂他的苦心,淑妃一旦“得寵”,她的日子才能更逍遙。
“傻瓜,過來!朕不會再說第二遍。”蕭昱謹也同樣窩火,他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子,昨晚那種狀況對他而言,差一點就憋出“內傷”。
傻瓜?
他是說她?!
穆溫煙的容貌和智慧不允許任何人诋毀,這是她的底線。她此刻就像只兇惡的小獸,狠狠瞪着蕭昱謹,只恨眼下不是在西南,也恨蕭昱謹已經不是落魄皇子,不然……她一定剁了他的一雙爪子!
又是片刻僵持,蕭昱謹無奈,只好親自上前,穆溫煙提着裙擺連連後退,帝王高大的身影愈發靠近時,她完全忘記了要争寵的事,兇巴巴的喝道:“你別過來!你髒死了!你今天摸.摸這個,明天又親.親那個!我也要出宮,給自己找幾個俊美的男子!寵.寵這個,也愛.愛那個!”
這話一出,她頓了頓就後悔了。
于是,皇後娘娘被自己的話噎住。
可她要面子,一時半會做不到痛哭求饒。此刻j就僵在了原地,只是幹瞪着男人。
蕭昱謹步子一頓,真想将她拽過來,把她摁在榻上,用實際告訴她,什麽才做真正的“寵”!
男人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昨夜.欲.念.未消,加之一宿未睡,今日又處理了半日朝政,他幽眸中布着血絲,肅嚴卻不滄桑,“穆溫煙,朕給你時間反省,幾時想通了,幾時來見朕!”
說着,蕭昱謹拂袖轉身離開。
穆溫煙急了,她倒不是有多愛着蕭昱謹,就宛若是幼時飼養的小馬駒,她卻遲遲降服不了。越是無法降服,就越激起她的鬥志。
人一急,腦袋就犯渾,她終于喊出了昨夜就想喊的話,“皇上,你走出這道門,以後就別再過來!”
帝王剛邁出門廊的步子一滞,但也只是稍稍一怔,很快大步離開。
李德海緊跟其後,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
帝王登基數年,還無人敢在他跟前這般嚣張。
不過,李德海知道,無論皇後娘娘說什麽,亦或是做什麽,她依舊穩坐未央宮。
***
穆溫煙因恃寵而驕,而遭帝王“冷落”的消息,像一陣疾風傳遍了整個後宮。
衆妃嫔自是不必說,情敵與情敵之間素來不共戴天,穆溫煙失寵,對後宮衆妃嫔而言,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皇太後更是将淑妃叫到長壽宮,命掌事嬷嬷給她備了保胎湯藥,“皇帝不是尋常男子,豈容穆溫煙那般驕縱不識大體?!眼下你的機會來了,可莫要錯過了,宮裏這陣子沒有新人進來,你趁早生下哀家的皇長孫。”
嬷嬷将濃黑湯藥遞到淑妃跟前,單是濃重的氣味就讓人聞到苦味。淑妃腹中哪有什麽龍種?!若真有,便是十碗保胎藥她也能灌的下去!
“你還不快喝?哀家的皇孫指不定就在你腹中了。”皇太後難掩愉悅的心情。
淑妃心有不甘,可她一個字都不能說出來,只能硬着頭皮灌下一碗腥苦湯藥。
***
兩日後,禦書房內的氣氛明顯緊張,衆肱骨大臣不知帝王因何事不悅,稍有不慎,帝王便會勃然大怒。
已至晌午,李德海站在廊下,瞧着千步廊的另一端,這都兩天過去了,遲遲不見皇後露面,再這樣下去,皇上又該砸壞一塊價值連城的鎮紙。
夜幕降臨,帝王終于從禦書房出來,李德海小心翼翼上前伺候着,壓低了聲音問道:“皇上,今個兒去哪位娘娘宮裏?”
蕭昱謹徑直往前走,帝王龍袍仿佛帶着風,眼光的餘光卻是瞥向了穆溫煙每次前來的必經之路,然,千步廊下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還挺難忍!
帝王大掌緊握成拳,邁向寝宮的步子突然一頓,他轉過身,大步往未央宮的方向走去。
李德海跟在後面,表情讪了讪,這回又是皇上自個兒先熬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煙煙:修煉中,勿擾!我要出宮,我要找俊美男子,我也要雨露均沾!
帝王:(表面)你是欠收拾!
帝王:(內心)朕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朕的錯,朕只伺.候過煙煙,朕的清白日月可鑒!
————
昨天的更新鎖了一晚上,實在是抱歉呀。這還沒真正圓房呢……到了圓房那天,大夥一定要準時看啊……圓房的前一章 我通知大家。(哭笑)就這幾天了吧,馬上會有一個事刺激到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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