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不是妖精……”
穆溫煙仿佛被蠱惑, 她雙手揪着身上的小. 衣, 看着近在咫尺的蕭昱謹, 此時的他與平素不同。
冷硬的鷹眸仿佛映着一團小小的火苗苗。
他笑了。
是那種看似平淡,但又好像能将人灼傷的笑。
穆溫煙鮮少看見蕭昱謹笑, 以前在西南,她總是圍着他轉,卻也總被他一臉的冷漠氣傷, 她這樣可人又美貌的小姑娘,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呢。
她一直以為蕭昱謹是厭煩她的。
直至前不久一覺醒來, 莊嬷嬷告訴她,她已經嫁給了蕭昱謹, 還是蕭昱謹親自去西南求娶的,穆溫煙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這一茬, 辦正事之前,她得問清楚一件事, “皇上,你是不是喜歡慘了我?”
她總是自戀,又洋洋自得, 蕭昱謹已經褪去了身上衣袍,從肩頭往下,皆是結實的腱子肉, 胸口的一道劍傷着實醒目。
穆溫煙歪着小臉,扪心自問,她太癡戀和蕭昱謹親密了, 這無關乎風.月與情感,她只是身子本能的貪戀一切令得她暢快的事情,就好比甜甜的栗子糖。
蕭昱謹沒什麽耐心了,每一寸肌理都溢出了薄汗,啞聲說,“只要你乖些,想讓朕怎麽喜歡你都行。”
他去親她,唇似有若無的碰觸,縱是忍的額頭凸顯青筋,還是在費盡心思.撩.撥她。
穆溫煙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蕭昱謹總是一觸碰即離,這對一個只顧貪圖享樂的小妖精而言,無疑是一種折磨。
她扭捏了一下,可龍爪掐着她的小.細. 腰.不讓動。
穆溫煙忽閃着大眼,粉白的臉爬上一陣淡淡潮紅,她忍不住哼哼,嘴裏喃喃說,“皇上,你好燙……”
蕭昱謹埋首的動作一怔,聞言低笑了幾聲,他記得很清楚,幼時的穆溫煙也和現在一樣,喜歡圍着他轉,也離不了他,可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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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充斥着.情.欲.的眼忽然暗了暗,附耳威脅道:“說幾句好聽的,不然朕就不繼續了。”
穆溫煙內心哀怨,“……”
這個帝王太矯情了,衣裳都. 脫.了,怎麽能不繼續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穆溫煙為了享樂,敷衍帝王幾句,也沒甚大不了。
畢竟,她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女子。
穆溫煙立刻拍起了龍屁,“皇上是煙兒見過最好看的男子,非但容貌好看,內裏更是深邃博學,是世間最好的男子。”
蕭昱謹擒住她的耳垂,察覺到少.女在他.身.下一陣.輕.顫,他仿佛在循序漸誘,“煙兒心裏可裝着朕?”
穆溫煙嫌蕭昱謹太墨跡了。
她又等的花兒謝了,鳥兒都歸巢了。
穆溫煙抓着蕭昱謹的手,緩緩上移,放在了她引以為傲之處,眸光煽動,“煙兒心裏裝的都是皇上,都快裝滿盛不下了。”
盛不下……?
蕭昱謹稍稍一怔,一手握着了穆溫煙礙事的雙手,竹案晃動,一件玫紅色小衣褶皺不堪,被人随意扔在地上。
穆溫煙不懂掩飾,尤其是這個時候,如黃鹂出谷般的嗓音無疑是最好的.chun.藥.,她被撩的迷迷糊糊,好像又聽見蕭昱謹在她耳邊輕笑,“妖精,朕遲早死在你手上。”
穆溫煙那叫一個冤枉。
她只想争寵,拯救家族,順便橫行後宮,享受榮華富貴。
她可從來沒想過弑君造反呢。
“別、別停……”
穆溫煙扭了扭,嘴裏低喃,很不想讓蕭昱謹分神。
此時,男人支起身,将身下神情朦胧少女的一切神情盡收眼底,看她因為自己而綻放,也看着她因為自己而癡迷放縱。
她就是這樣的女孩兒。
可入宮這兩年,她卻将熬成了孤漠寡言的冷心人。
蕭昱謹不知在想什麽,忽然再度俯身,在穆溫煙肩頭咬了一口,這一次不是以往的調.情,帝王是真的下嘴了,似乎是想在她身上留下抹不去的印痕。
穆溫煙從情迷中醒過神,疼的嘤嘤嘤哭了起來。
她若是真哭,那便就是決堤的西湖之水,不泛濫一會,根本止不住。
帝王擡首時,目光落在了雪膩肩頭的牙印上,他很是滿意,這日後即便穆溫煙想起一切,也抹不去方才的印痕。
“真是水做的。”
蕭昱謹啞聲說了一句,忽然擡起了穆溫煙的.裙擺……
片刻,皇後娘娘的哭泣戛然而止,她看着帝王晃動的俊臉,又被全新的認知給吸引了。
她不曉得帝王在做什麽,但她半點也不疼,蕭昱謹在瘋狂邊緣時,就見那傻姑娘只知忽閃着大眼看着他。 他今日情況特殊,否則也斷不會将穆溫煙抓來小閣,這般随意就跟她……
又是過了許久,穆溫煙有些累了,新鮮感過後,便覺得乏味了,但她卻瞧見蕭昱謹臉上罕見的表情變化。
帝王不穿衣服時,少了冷漠與肅重,此刻他額頭溢出薄汗,五官立挺俊美,完美的面容輪廓使得他看上勾人極了。
穆溫煙發自內心說,“皇上真俊。”
這話被撞的支離破碎,話音剛落,帝王面色忽然漲紅,随即穆溫煙的小眉頭緊蹙了,“……”
小閣外,李德海守了半天,就聽見皇後娘娘帶着哭腔的嗓音,甚是憤然的喊了一句,“皇上,你怎麽又這樣?你又弄.髒. 我了!嘤嘤嘤……”
李德海擡頭望着天際垂落的雨滴,“……”
咱什麽都不懂,只要皇上高興就成。
小東西愛幹淨,蕭昱謹随手拾了地下小衣給她擦拭,雖然半點談不上什麽滿足,但排解過後的帝王,心情還算好。
穆溫煙淚眼朦胧,勸說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娘親和兄長眼下也在京城,她可是家中的頂梁柱,她時刻記着,只有得寵了才能得到一切。
穆溫煙很會得寸進尺,見蕭昱謹對她伺候的很殷勤,她泫然欲泣,既讓自己看上去可憐的不行,又表現出對蕭昱謹的依賴。
“我又見血了,嘤……”
她委屈巴巴的指了指自己露在外面的肩頭。
瞧着那牙印,她自己回想一下都覺得疼。
蕭昱謹把她抱起,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以前在西南,他們也是這般午覺,她總喜歡趴在他身上。
那時她就會嚷嚷,“我要在上面!”
帝王沒理會她的無理取鬧,倒是想起了陳年過往,修長的指尖卷起穆溫煙的烏鴉色的長發,在指尖打轉轉,啞聲問,“下次,煙兒在上面可好?”
穆溫煙沒能明白,不過,她當然喜歡在上面了,遂點頭乖巧答應,“好啊。”
她想到了什麽,“我今天受委屈了。”
蕭昱謹眉眼含笑,很想問問她哪天沒受過委屈,但帝王脫口而出的話卻是,“嗯,煙兒受委屈了,是朕不好。”
穆溫煙順着臺階就下。
她這人一貫如此,目的很明确。不管她想要什麽,就會一步步的去争取。
曾經為了吃上一塊糖,她能和爹爹鬧一整日。
穆溫煙醞釀了一下,給自己找一個看似十分合理的借口,“皇上日理萬機,可要注意身子,書上說了,男子需得養精蓄銳,不然容易.腎. 虛。”
蕭昱謹垂眸,此時的穆溫煙趴在蕭昱謹胸口,她支起了下巴,也看着他,殊不知,一切.春.色.皆被帝王盡收眼底,男人聲音再度喑啞,“哦?是麽?煙兒看了什麽書?”
穆溫煙頓時被問住了,她呆了呆,一時間未能反映過來。
“……”對哦,她幾時看過那些書了?可她為什麽無所不知?莫非她是天縱奇才。極有可能!
穆溫煙不想太高調,謊稱說,“以前在西南時看的,我天天鑽研。”
天天鑽研……
蕭昱謹輕.撫.着她後背的手一頓。
穆溫煙天生過目不忘,他倒是記得小東西被鎮國公逼着看過不少兵書,倒是不知她還鑽研過.風.月.話本。
穆溫煙有一次玩的太遲,趴在樹梢睡着了,蕭昱謹抱着她,送去她的屋子。
他倒是看見了她淩亂的卧房擺了不少書籍,卻是沒看見話本。
“煙兒還從書上學到過什麽?”帝王循序漸誘的問。
穆溫煙實在忍不住了,她能力太強,過分謙虛會使得她難受,就像是家財萬貫的人總是忍不住炫富一樣,她眸色晶亮,“我會的可多了,下次教皇上!”
蕭昱謹,“……”
“不用下次,就現在可好?”蕭昱謹帶着她,手往下.探.去……
***
夜幕降臨,雨還在繼續下。
淑妃坐立難安,她的人方才回來禀報,帝王和皇後二人雙雙“失蹤”了近一個多時辰了。
旁人或許不知,可淑妃太清楚,蕭昱謹和穆溫煙做什麽去了。
她臉上火辣辣的疼,今日仿佛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淑妃又去見了皇太後。
皇太後和蘇家是同一條船上的,淑妃就将迷.情.香.的事告之了皇太後。
皇太後面色一驚,“什麽?當真是胡鬧!那香料速速處理了,皇上不是什麽毛頭小子,便是中了這香,他也不會輕易上當!這萬一讓皇上查出你用迷. 香争寵,這可就是霍亂後宮的罪名,哀家也救不了你!”
淑妃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可沒有帝王寵愛,沒有皇嗣,她在後宮照樣難以度日。
思及蕭昱謹和穆溫煙獨處一下午,淑妃眸色一暗,心生一計,“姑母,倘若是穆溫煙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呢?皇上還會寵她麽?”
皇太後當然不希望穆家的女兒得寵,尤其是今日在宮宴上看見了鎮國公的續弦妻!
她讨厭極了那張臉!
偏生那個人,和現在的國公夫人,以及穆溫煙皆有些神似。
穆溫煙遲早要除了。
皇太後只是礙于蕭昱謹,才一直沒有對穆溫煙下手。
蕭昱謹登基後,不出幾年就徹底将皇宮上下大換血了一次,皇太後不确定哪些是蕭昱謹的心腹。
故此,每回皇太後與淑妃有要事相商,皆會屏退所有宮人。
此刻,皇太後使了個眼色,掌事嬷嬷領着宮婢皆退下了下去。
淑妃一想到今日恥辱,心中更是憤憤不平,她處心積慮讓蕭昱謹聞到了迷.香,可他卻是舍得近求遠,寧可去找那個傻子!
她此前只以為蕭昱謹是因為珠玉在前,有穆溫煙那樣的美人,別的女子自然無法入得了蕭昱謹的眼。
淑妃一直在等,她以為等到蕭昱謹膩了穆溫煙,他就一定會回頭看看她。
可是淑妃發現自己錯了。
已經兩年了,帝王的眼中還是只能看見一個人。
“姑母,我想徹底毀了穆溫煙!”淑妃态度堅決,“冀州陸家也與穆家交好,冀侯還是冀州世子之時,穆家為了不與皇家結親,還讓他去穆家提過親,皇上心裏面一定還有一根刺,我這次要刺激皇上拔出這根刺!”
如今的冀侯與帝王年紀相仿,陸家的确也與穆家交好。
當初鎮國公府不想讓唯一的女兒入宮,穆溫煙也不願意嫁帝王,故此,穆家與陸家暗中走動了關系,也不知如何就達成了契約。
在帝王去西南求娶之時,當初還是世子的陸錦年先一步去了西南提親,并且婚事還定下來了。
但蕭昱謹并未妥協,逼着鎮國公毀了剛定下的婚事,又将穆溫煙強娶回京。
想起穆溫煙入宮之前的無數風流桃花,皇太後冷哼了一聲,“哼,那就是個禍害!那你打算如何做?”
淑妃已經打定了主意,“冀侯這幾日一直在京城,難免會入宮,穆溫煙眼下就是一個傻子,我設法将.迷.情.香送給她,再設計讓她接近冀侯,只要讓皇上以為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狐媚子,皇上是一國之君,一定會棄了她!屆時,穆溫煙一失寵,父親輕而易舉就能對付了穆家。”
想起鎮國公,皇太後眸光微暗,“此事不可大意,你無需自己親自動手,穆溫煙是皇帝的寶貝疙瘩,你再怎麽想除了她,也萬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寶貝疙瘩四個字無疑刺激到了淑妃。
她咬着唇,“姑母,留下穆溫煙着實冒險,您可別忘了,那晚的事,她聽得一清二楚,但……就是不知是誰出手救了她。”
皇太後的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
蕭昱謹是整個皇宮,乃至大楚,最為高位權重之人。
倘若那天晚上真有人暗中救了穆溫煙,或許……皇上早就知情了。
可蕭昱謹既然知情了,為何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皇太後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是後怕,道:“嗯,是要除了她!”
***
夜色逐漸濃郁。
穆溫煙紅着一張小臉,無力的趴在蕭昱謹胸口,她的水眸霧蒙蒙的,擡起頭來,與男人對視。
她心想,一定是自己太過美貌,蕭昱謹終于沒能熬住,所以他先服輸了。
虧得自己又是送蓮,又是送菊。
看來她還是定力不足,其實她壓根什麽都不用做,只要安靜的等幾天就好。
穆溫煙很喜歡蕭昱謹想出的“新法子”,她仿佛又見識到了全新的世界,趴着蕭昱謹胸口,評價道:“皇上,這樣……倒是極累。”
蕭昱謹:“……”他還沒怎麽樣呢!
之前嫌疼?現在嫌累?
沒有得到回應,穆溫煙又暗暗搓搓施行她的争寵計劃。
前幾天她真是太信任了!
她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如何能放任自己的小脾氣?!
為了家族;為了爹爹、娘親;為了兄長;為了西南數萬将士,她怎麽也得争寵啊!
“皇上呀,前幾日是我不好,不該送你睡蓮,更不該送墨菊,不過我宮裏的花都是極好的,旁人就是想要,我還不送呢。”她表面致歉,但言辭之間難掩得意洋洋。
蕭昱謹,“……”
“墨菊……是什麽意思?”帝王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所以,他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穆溫煙烈立刻裝傻,一臉“你在說什麽、我什麽都聽不懂、我單純又無辜”的表情。
可她終究是個壞的,提出了自己蓄謀了半日的要求,“皇上今日辛勞了,我想替皇上分分憂,今日冀侯所送的那兩位美人,就讓我替皇上調.. 教,等.調.教..好了,再讓她們.伺.候.皇上。”
蕭昱謹,“……”
他今日怎麽辛勞了?
帝王很想摁着壞東西問個清楚,但他知道,小妖精滿口謊話,便是他問了,也得不到答案。男人幽眸微眯,不知在想什麽,有些失神。
沒有回應,穆溫煙以為蕭昱謹舍不得,又說,“冀侯送皇上美人,一定是想迷.惑皇上,我是皇後,有義務替皇上辨別狐媚子!那對姐妹花,皇上就交給我吧。”
蕭昱謹的唇微微一抽,下唇還有一只小巧的牙印,因為穆溫煙下嘴也狠,帝王的唇一時半會也消不了腫。
如此看上去,一慣薄涼無溫的唇染上了一絲詭谲的紅。
倒更俊美無俦了。
兩人對視,穆溫煙還是沒能得到回應,她又急了,她半點不想看到威脅存在,更是不能容忍蕭昱謹也對其他女子做出方才的事。
“嘤嘤……”
委屈說來就來,但她還是在堅持以理服人,“難道皇上不認為我這個皇後有能力執掌後宮麽?冀侯生性狡詐,我不給皇上把關,誰來把關?”
蕭昱謹,“……”
穆溫煙以為,蕭昱謹方才那麽熱切的喜歡她,他一定會答應這件事。
而且,她都哭的這般委屈又美麗了,蕭昱謹沒有理由不動容。
帝王的幽眸微眯,“煙兒記得冀侯?”
穆溫煙忽然一怔,她為什麽不會記得冀侯?她記得以前冀侯還是冀州世子時,便時常去西南王府串門。
她、蕭昱謹、陸錦年,還有蘇烨經常一塊烤野豬吃。
“你第一次見到陸錦年,是在你五歲生辰那日。”帝王的嗓音突然暗了暗,話鋒帶着幾許涼意。
穆溫煙五歲見到陸錦年,不久之後,傅恒澤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穆溫煙:最得寵的人是本皇後!不接受任何反駁。
蕭昱謹:朕對墨菊也甚是好奇呢~
冀侯:躺槍了,我就是來送個美人而已,233333~
————
今天的第二更奉上~本來是三更的,作者分成兩更發了,都是粗長篇,抽獎活動繼續哦~
PS:女主從這裏開始會漸漸恢複記憶,但不是一下直接恢複,是按着年紀,一年年的恢複。
比如,一開始她是三歲半的記憶,那時候還沒遇到男二,所以記憶力沒有男二。
男主已經發現了這個小細節,接下來男主會有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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