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變故
玉淑離上前屈膝行禮,語氣不卑不亢:“淑離見過皇上。”
穆邵淩單膝跪地,向北齊皇行了一個軍禮:“兒臣叩見父皇。”
北齊皇眯眼看着二人,不知道想什麽,二人也保持着行禮的姿勢未動,良久,還是皇後輕輕叫了一聲,北齊皇像是這才想起來一般,恍然大悟狀:“免禮。”
“謝皇上。”
“公主一路辛苦了,怎的不直接進京,倒想着跑去了興寧寺,這麽大的雪,傳出去,別人肯定會說我們北齊怠慢了貴客!”
皇後身着一席雍容華貴的深色宮裝,頭上的金鳳雙鸾步搖随着她微小的動作左右搖擺,華色襯得她的臉色愈發慈祥,雖不如少女般明媚,卻令人感覺很親近。只是語氣卻洩露了她的心思。
“回皇後娘娘的話,淑離雖是應邵陽王之求,到北齊和親,但肩上擔負着的卻是兩國友好和平的本意,邵陽王能在大婚之前到興寧寺為百姓祈福,淑離覺得此舉正順應了天下百姓的心願,自然也願意追随未來的夫君,為北齊,為百姓盡一份綿薄之力。”玉淑離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讓人生不出怪罪來。
“公主有心了。”皇後慈祥的笑笑,不再發難,表情自然,仿佛只是尋常的客套。
玉淑離賢淑一笑,一筆帶過,兩國之交,本就如此,話都是冠冕堂皇,暗藏的殺機若應付不來,等待着的就是萬丈深淵,身敗名裂。一番話,算是對傳言的回應,誰也不好再拿此事做文章。
“你二人也辛苦了,落座吧。”北齊皇接過話,吩咐道。
二人行了禮之後,宮女上前指引,玉淑離與穆邵淩分坐兩邊。北齊皇與皇後舉起酒杯,對衆人說道:“今日雖是家宴,但也要感謝各國使者來共同見證,今日我北齊與南唐結成秦晉之好,願天下早結紛争!”
“北齊皇的心願雖好,卻不是一個女人,一場聯姻能解決的。”
漫不經心的男聲讓氣氛瞬間僵硬,舉杯的衆人,紛紛詫異地尋找說話之人。
“一個女人而已,澆不滅某些人的野心勃勃。”
衆人的視線落在一道慵懶的身影上,玉淑離看過去,只見那人身着墨色長袍,張狂的燙金龍紋繡滿衣領袖口,通身籠罩着狂傲不羁,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味。
這話在任何人看來,都是意有所指。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反駁,只有少許大臣義憤填膺。
Advertisement
玉淑離低頭,臉色沉靜。宇文明俞無論在哪裏,都沒有人敢得罪,除非是覺得自己命長了。他是穆邵淩路上最大的阻礙。
“原來是明俞太子。”北齊皇語氣中略帶薄怒,“朕可以理解為明俞太子,暗指我北齊人虛僞?”
“本宮從未如此說過”宇文明俞回答得漫不經心。
“怎麽說明俞太子也是客人,在我北齊,是否也該注意一下基本的禮儀!”有人站出來指責宇文明俞。
“你若願意教本宮,本宮樂意之至。”
宇文明俞表情邪魅,斜眼看着說話的大臣,臉上笑着,卻讓人毛骨悚然。那大臣吓得“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呵。”嗤笑一聲,宇文明俞飲下杯中的酒,收起眼中的蔑視,不再施舍眼神。
“你……”那人渾身發抖,臉漲成了豬肝色,敢怒卻不敢言。他是一個危險的人物,沒有人敢輕易招惹。
為了掩蓋自己的心緒,那個大臣憤憤的甩了甩衣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口中怒道,“不可理喻!”
北齊皇将一切收入眼底,眼中劃過一道陰鸷,轉瞬即逝。場面一時變得很尴尬。
“邵陽王大婚,各國使者前來觀禮,明俞太子似乎有些偏離主線了。”下首李國的使者是一位青衣男子,長相清雅,舉手投足顯露出儒雅的氣質,不過二十出頭,臉上卻絲毫不見局促,只聽他緩緩開口,語氣不卑不亢,臉上笑得溫文爾雅。
玉淑離視線輕移,恰好對上那人帶笑的雙眸,微微一愣,這人的眼睛,好生熟悉……
“南唐看似繁華,實則已經是強弩之末,玉令君昏庸無道,終日沉溺酒色,就算有孟國的庇佑,恐怕也撐不了多久。”宇文明俞評價得毫不客氣,說完還對着玉淑離,挑眉反問,“長平公主覺得本宮的評價,如何?”
強國有資格有實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南唐一向是諸國中最弱小的。他這話意有所指,瞬間激起了衆人心中隐藏的疑問,戰神邵陽王,為何要娶南唐最不受寵的公主?一時間,許多打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玉淑離低頭任由他們打量,落落大方。思索了一會兒,含笑擡眸,聲音清脆婉轉,大殿之上的每個人都能聽到她不卑不亢的語氣。
“南唐雖然弱小,但數十年間并無戰事,百姓豐衣足食,免于戰亂之苦。久經戰亂的人,更向往安逸穩定的生活,可能邵陽王最看重的,就是南唐的無争。”說到這裏,玉淑離凝眸看了一眼穆邵淩,将視線落在宇文明俞身上,“至于父皇是否昏庸無道,是否只會縱情聲色,不是淑離該去評判的。就像明俞太子,不能去評判魏皇一樣。”
聞言,宇文明俞握着酒杯的手一怔,停在半空中,擡眸看着玉淑離的目光充滿殺氣。
“在我面前,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這麽說話。”
幽遠低沉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所有人都品嘗到他話中的危險。玉淑離無懼地坐着,擡眸對上他。宇文明俞眼神凝眸,緩步走到她面前,突然出手。
玉淑離在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被宇文明俞抓住手腕一把甩了出去,身體在空中旋轉,甚至來不及驚呼……
身體呈抛物線向對面的圓柱撞去,玉淑離閉上眼睛,心中暗嘆,看來她還是忽略了宇文明俞的瘋狂。
場中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就連北齊皇也驚訝了一番,怒吼道:“宇文明俞!”
宇文明俞眼神一變,她,竟然不會武功!
在衆人愣神之際,一道黑影飛過,穩穩地接住玉淑離,腳尖在柱子上輕輕一點,穩落在大殿中央。衆人眼前一花,只見穆邵淩右手攬着玉淑離的腰側,一手握成拳頭,盯着宇文明俞的眼神冷漠。而玉淑離臉色蒼白的捂着胸口,額頭上冷汗淋漓。
“公主!”南筠驚呼一聲,也顧不上什麽禮儀小跑上前,“公主你沒事吧!”
“沒事。”玉淑離掙開穆邵淩,自己站好。
“可有不舒服?”
穆邵淩收回視線,落在玉淑離蒼白的臉上,右手用力複又将玉淑離帶入懷中。
“沒事,我緩一會兒就好。”
說罷擡頭掃了宇文明俞一眼,對着北齊皇說道,“這件事還望北齊皇為淑離做主,淑離身為南唐的公主前來和親,雖未舉行儀式,但也不容他人随意踐踏。”
穆邵淩的沉默不語,宇文明俞的若有所思,玉淑離柔弱而又倔強的表情全部落入北齊皇的眼底,掃了眼在場的衆人,北齊皇沉聲問道:“明俞太子何故在我北齊連番放肆?當衆欺侮弱女子,難道這就是明俞太子的禮教?”
宇文明俞盯着玉淑離仔細看了一番,輕笑一聲壓下心中的思緒,說道:“不過是一個玩笑,當不得真。”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