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掉包
邵陽王府,一陣細微的動靜過後,恢複平靜,隐約聽到女子的悶哼聲。
“發生了什麽事?”
穆生在院子裏巡邏,聽見動靜問站崗的護衛。
“屬下不知。”
悶哼聲從前面的院子傳來,穆生推門進去,院子裏靜悄悄的,屋裏亮着燈。南筠打着哈欠從屋裏出來,沒看見院裏的穆生,洗腳水徑直朝他潑去。
一股風襲向面門,穆生一擡頭,映着昏黃燈光的洗腳水盡數落在身上。
“唔!”
南筠瞪大眼睛,未來得及提醒他躲開,眼睜睜看着他淋了一身洗腳水。穆生閉着眼睛,只覺得一股溫熱的水流從臉上落下,頭發滴答,黑色的勁裝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健碩的身材。
南筠紅着臉閉上眼睛,不忍直視。
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穆生睜開眼,看着眼前的女子。
“問一句,這水……”
“我的洗腳水。”
南筠尴尬的笑笑。洗腳水……穆生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誰讓你突然站在院裏,不能怪我。”
說完趕忙轉身,“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徒留穆生一人站在院中淩亂。他只是聽到動靜過來查看,莫名其妙被潑了一身水,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吱呀”一聲,燕兒的房門從裏面打開,俏麗的女子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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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大哥,可是王妃需要過去伺候?”
燕兒的長相在南唐百裏挑一,肌膚勝雪唇紅齒白,嬌弱妖豔,是男人最喜歡的類型。也是她一直以來不安分的資本。此刻突然這麽客氣,尤其是那聲“穆大哥”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沒,我只是過來瞧瞧。”
“哦,穆大哥你忙,我先休息了。”
說完關上房門,穆生盯着關上的門足足一刻鐘,才活動活動凍僵的身體,奇怪,怎麽感覺燕兒好像變了一個人?
穆生離開後,“燕兒”繞過床幔,看着被敲昏的女子,與屋內的黑衣人對視一眼,那人扛起燕兒跳窗消失在黑夜裏。
明日穆邵淩要到京畿司找謝華廷報道,兩人早早熄燈睡下。
半夜,穆生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主子,燕兒似乎被皇上掉包了。”
穆生覺得不對勁,潛藏在暗處,果然不多久,一個黑衣人扛着一個麻袋從燕兒的房間裏鑽出來,他一路尾随到皇宮外面,看清他們進了皇宮才回來禀報。那人應該是皇室隐衛。
“知道了。”
穆邵淩輕聲應是,怕吵醒懷裏的人。穆生彙報完正準備退下,來回一趟,衣服已經幹在身上,吹了冷風似乎有些着涼。
“阿嚏。”
一個沒忍住,一個大大的噴嚏把玉淑離吵醒,以為是穆邵淩。
“感冒了?”
聲音帶着幾分不清醒的慵懶。
“睡吧,不是我。”
低沉的嗓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玉淑離被催眠,有一瞬間的迷糊。反映過來問道:“誰在外面?”
“穆生。”穆邵淩一頓,見她清醒了,怕影響她的計劃,将穆生禀報的消息告訴她,“燕兒被父皇帶到宮中,這件事父皇恐怕父皇要插手。”
玉淑離徹底清醒,睜開眼睛,目光晶亮。
“既然皇上願意出面,我們就不用操心了,我只是好奇燕兒信中的飛雪是孟國的哪一個皇子。無論誰出手,有結果就好。”
防患于未然,北齊皇出手也省了許多麻煩。
“睡吧。”
一夜無夢,第二日一大早,穆邵淩吃過早飯就出門了,玉淑離窩在軟榻上看書,南筠提着一壺熱水進來,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主子,您別沒事兒就看書,該多關心關心王爺。”
玉淑離一頓,狐疑的看着她。
南筠解釋道:“過幾日沈驸馬就要出遠門,蘭芝公主正在府裏學女工,打算給驸馬親自做一身衣裳。蘭芝公主拿劍的手都能捏住繡花針,何況王妃這麽好的手藝,不表現表現豈不可惜!”
“難怪最近蘭芝不怎麽出門,感情是在學女工。”
不敢想象,風風火火的穆蘭芝捏着繡花針是什麽樣子,不由得失笑。
“王妃您別笑啊,雖說您和王爺感情好,王爺嘴上不說,心裏肯定很期待的。”
“你怎麽知道?”
玉淑離看着南筠期待的模樣,有些奇怪。
“上次在街上無意中聽人說起的。”
南筠吐吐舌頭,想起昨晚的場景,心裏有些發怵,琢磨着該怎麽陪罪,做女紅,自己又不是很拿手,只好……
暗藏心裏的小九九。
“也好,反正閑來無事。”玉淑離點點頭。
“需要什麽材料,奴婢下去準備。”
“王妃。”
燕兒推門進來,恭敬的對玉淑離行禮。臉蛋身段都與燕兒一模一樣,只是少了些燕兒的張狂。昨晚,燕兒被隐衛帶到皇宮,眼前的這位……只怕是北齊皇光明正大留在她身邊的眼線。
“你和燕兒到庫房挑幾匹雲錦,再拿些針線,既然做了,不妨給陳公也做兩件,權當幫王爺孝敬師長了。”
“是。”
燕兒打量她一眼,和南筠結伴去庫房,待回來時一人懷裏抱着幾匹,南筠喘着粗氣走在前面,燕兒不動聲色的走在後面,顯然是會武功的。
“這幾匹布都挺合适的,奴婢不敢替王妃做主,就全部搬過來,讓王妃挑選。”
南筠調整呼吸,将布料放在桌子上。
穆邵淩偏愛紫袍,低調而不失貴氣,天藍色的也不錯,本身雲錦上就鋪着雲紋,若做成衣袍,在領口袖口再秀上花紋,簡單大氣又不失尊貴。黑色神秘,宇文明俞的黑袍張狂不羁,穿在穆邵淩身上少了份玩世不恭,多了份沉穩冷靜。
有種想把所有顏色都嘗試一遍的沖動。
“就這匹天藍色的吧。”
玉淑離将布料展開,估算出穆邵淩的尺寸,用碳塊兒在布料上劃出細線,拿起剪刀裁剪。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裁剪完後,将布料折疊,開始穿針引線。南筠和燕兒看着玉淑離熟練的模樣,心中各自思量。
許是她太過專注,對待破碎的布料如同一件藝術品的模樣讓人降低了防備,燕兒突然開口問了句。
“王妃以前經常做衣服嗎?”
話一出口自己倒先怔住,暗怪失言。索性玉淑離并未察覺。請輸入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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