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章節
想讓他睡別的床去,可還是靠着牆把自己側展成盡量不占空間的一條,胡八一後背上的水還沒擦幹就滾到他懷裏去。愛上什麽人的時候,皮膚很容易就會得上饑渴症,渴望碰觸,渴望愛撫,渴望一切能碰到愛人肌膚的機會,哪怕只是人流中手背短暫到覺察不出的一碰也好。所以能夠單獨相處的時候,只要一張床就足夠了,不管那床多窄多破,難道還容不下連體嬰一樣的兩個人嗎?
理智上當然知道得緩緩,到了摟在一塊兒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要互相摸兩把。俗話說“眼饞肚飽”,他們是眼饞肚也饞,不過是渾身酸軟沒勁吃不到嘴裏罷了。再說了,這事也根本沒有飽這一說,只有餓和更餓。趙啓平身上涼浸浸的,胡八一摟住他,手心在後背上從上到下地熨着,每次都在臀溝和腰窩之間停一停,指甲幾乎已經刮到臀溝最上方淺淺的凹陷裏去。
“癢,你別手欠啊。”趙啓平離柔弱無骨四個字大概還有北京到莫斯科那麽遠,然而在胡八一胸口輕輕一扭的時候,能讓人汗毛都硬起來。
“那你倒是他媽別扭啊!”胡八一破罐破摔地去掐他屁股,趙啓平想躲又沒躲開,兩個人的胯骨撞在一起,算不上疼,但是彼此什麽狀态都很清楚了。胡八一幹脆更靠實地貼上去,硬起來的器官戳着彼此的小腹,從胸膛到下身不留一點兒空隙,嘴唇貼在趙啓平的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是鼻尖,唇角,耳垂,側頸,細密溫柔得不像話。吻到下巴的時候他注意到趙啓平的喉結動得很快:“嗲趙?”
“嗯……嗯。”趙啓平把手插進兩個人身體之間,握住那話兒動了幾下。胡八一手指順着臀溝往深處滑進去,咬着他下巴從牙縫裏蹦出句卧槽:“不緩了?”
堪堪含住一個指節的趙啓平一聲一聲地喘,沒有潤滑,所有感覺都鮮明得過分,包括指肚上凸起的紋路如何擦過黏膜邊緣。指甲則是另外一種質地,硬,光滑,用來搔過腸壁上的皺褶,介于痛和癢之間,讓人愛恨交加,又舍不得他就此停手。胡八一耐心地轉着手指,轉得很慢,但足夠讓小趙醫生漸漸熱起來,喘息裏都帶着火星子,下身硬得什麽也顧不上,只能環住莖身死命套弄,卻仍是比不過後頭那根手指不緊不慢的揉。
就快入夏了,他們還關着門窗,屋子裏悶得像只空置已久的水族缸,趙啓平和胡八一就是兩條幹涸至死也要彼此貼近的魚。或者胡八一更像是個廚師——他把趙啓平煎魚翻身似的翻了過去,龜頭抵在穴口上,由着那處自己往裏吸啜它。光看表現的話,他好像并不急于進去,倒是很享受一點一點的開拓小趙醫生的過程,手指和龜頭同時在穴口磨個沒完,又往手心裏唾了口津液,在格外勃發的陽具上抹了個來回,膝蓋搭在趙啓平胯骨上,小腿牢牢勾住他的腰,不管他抖得怎麽厲害,叫得怎麽勾人也不肯放開。
這一次做得非常慢,各種意義上的。終于完全插進去的時候趙啓平簡直如釋重負,嗓子被情欲煎熬得起了沙:“我直到今天才算知道你人性了……”胡八一叫起撞天屈來:“不帶你這麽冤枉人的啊,”他在裏頭大力動了兩三回,身下的床架子又是好一陣吱嘎作響,于是再次慢下來,讓腸壁自己包着肉棒憑本能吸吮,“就這麽一米寬的床,還不結實,我這不是怕床塌了把咱倆壓下頭麽?——诶,你說我這回表現是不是特別英勇?”
“沒,沒看出來……啊!”趙啓平被偶然間碾過前列腺的那兩下操得腰都軟了,下半句嘲諷轉了個調兒,變成極婉轉的呻吟,胡八一伸手去握住他前頭就快翹到小腹上那根物件給弄了幾回。趙啓平側過臉去吻他,嘴唇濕熱地擦過耳廓,語聲含混:“現在,唔……再英勇點?”
他們用去差不多整晚時間,做了一次漫長到無止盡的愛,也可以說是做了很多次愛——誰也沒費心算到底射了幾次,又爽了幾次。胡八一就算射了也還埋在趙啓平身體裏,軟着睡去,再硬着醒來,從後頭吻着趙啓平的肩背,用有力的抽插戳刺把小趙醫生從睡夢裏直接拉進波濤洶湧的欲海。天快亮的時候兩個人都射無可射,陰莖濕淋淋軟塌塌地伏在恥毛叢裏,胯骨以下酸疼得要命。
“咱倆也忒荒淫了,”胡八一抽抽鼻子,屋裏全是交媾的味道,濃得像能凝結成固體,“你聞聞你射了多少?”
“合着都是我自己射的?那你這病的不輕啊,回北京我得領你瞧病去,治得好就治,治不好趕緊把你踹了,別耽誤我。”趙啓平又翻回來,兩人面對面躺着,皮笑肉不笑地去戳胡八一汗濕的鼻子,“怕了吧?”
“怕死了,”胡八一特別配合地做瑟瑟發抖狀,“內話怎麽說的來着?哦對,你要對人家負責啊!”
趙啓平哈哈大笑,艱難地擡起腳踹在胡八一膝蓋上:“操,這蹬鼻子上臉的勁兒都和誰學的!”
“和你啊,”胡八一喃喃着湊過去,親上了趙啓平的嘴唇,“親愛的嗲趙,小趙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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