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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降樓一間華麗奢靡的宴會廳內,禦崎端坐在夕霧的面前,旁邊是準備儀式的禿和鷹村。
現在的禦崎正在與夕霧進行着三三九度杯儀式,三次會面的最後一次在禦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你要是真心想感謝我,就來捧我的場吧!
作為解救禦崎的報答,夕霧要求禦崎為他登樓三次、擺下豪華的宴會。禦崎自然是沒有推辭。只是從那天起,封塵在腦海深處的記憶開始一遍一遍地回放,弄得禦崎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
禦崎與夕霧并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早在夕霧剛被賣進花降樓之時二人便打了一個照面。
用藏在袖子裏的碎玻璃片割掉繩子、逃出樓主房間的夕霧遭到守衛的阻攔,奮力掙紮着,像一只瘋狗一樣抓撓、撲咬着試圖控制住他的人。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怎麽能敵得過好幾個守衛?最終夕霧被綁起來痛打了一頓,關進了地牢。
“用不着你裝好人!”
已經疲憊不堪而且傷痕累累的夕霧,對偷偷跑到地牢送水和食物的禦崎這樣說道。
“多少吃一點吧!稍稍回複一□□力才有力氣接着鬧騰啊。”
“你有什麽資格笑我!換做是你,你……啊!”
激動的夕霧扯到了傷口,叫出聲來。
“……我知道作為花降樓客人身份的我沒什麽資格說,但是……唉!”不善于說漂亮話的禦崎話到嘴邊轉來轉去,還是不知道怎麽表達才不會傷到夕霧的自尊心。
“總之,我沒有同情你,你不需要我同情對吧……只是……反正,就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啦!我只是擔心你,那個我不能留太久,你先蓋着毯子。”
禦崎留下了食物、毯子離開了地牢。
之後夕霧不斷地試圖逃跑,不斷地被抓回來,只要有一絲縫隙他就會翻新花樣地逃出去,弄得花降樓上下不得安寧,以至于懲罰他的守衛都下不去手了——色子的身體畢竟還是商品,太多鞭打留下永久的傷痕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其實挺羨慕你的……不對應該是,怎麽說,那個、那個,尊敬?敬佩?反正我覺得你很執着、厲害就是了。”禦崎對夕霧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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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霧沒好氣道:“你什麽意思?”
又一次逃跑失敗被打得龇牙咧嘴的夕霧不能見客,所以常常被分配了陪伴禦崎的任務。
“……沒什麽意思。”禦崎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麽好。
“得了,這是你陪我還是我陪你啊!”夕霧對禦崎的态度完全沒有任何尊敬的成分,雖然禦崎長夕霧一歲而且是花降樓的貴賓。但是禦崎完全不反感夕霧的态度,反而會照顧受傷的夕霧。
“雖然這麽說,但是你很快就要16歲成為新造了吧。”
“那又怎麽樣?”
“……沒怎麽樣,你要是真的厭惡賣身的話……”
“你幫我贖身?”夕霧反問道:“酒樓可不能讓未□□的色子被人買走的,加上我欠了酒樓這麽多錢,不用我撈一筆不就太虧了嗎?”
夕霧會提起贖身是因為最近幾年花降樓被贖身的色子愈來愈多,經常舉辦大型的宴會,而這背後也是花降樓的經營越來越困難。
“我,想救你……不不不……我是想幫你離開這裏。”禦崎支吾着,試圖變換能讓夕霧喜歡的說法。
“不會說就不要說了。”夕霧再次打斷了禦崎。
“不過……謝謝你的好意。”
夕霧的态度少見地軟了下來,他躺在禦崎的腿上微微阖上雙眸,晚風吹動了他額前的碎發,輕輕滑過羽翹的長睫,這樣的夕霧美得讓禦崎有些不敢呼吸。夕霧畢竟是能被賣到花降樓的少年,有着驚人的美貌,這也是禦崎一直以來忽略了的東西。
“游馬也快20了對吧,不能當小孩子跟着祖父來花降樓了吧。”
“……我只比你大一歲。”
“那是重點?”夕霧轉過頭望着庭院,留給禦崎一個後腦勺。
“不過我知道的,游馬,你是花降樓裏遇見的對我最好的人。”
禦崎看不見夕霧的表情。而那已經是距今5年前的事情了。
“禦崎大人……禦崎大人……”
禦崎隐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這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禦崎大人!”
不知不覺中與夕霧三三九度杯儀式已經完成了,而負責儀式的鷹村和禿已經退下,房間內只剩下了夕霧和禦崎二人。
“還是不要叫我‘禦崎大人’了,感覺怪怪的。”禦崎
“那要怎麽稱呼,我們色子就是要這樣稱呼客人的啊!”
“我不是你的客人。”
“可你已經是我的熟客了呀!”
之前情況太匆忙,沒來得及與夕霧細說二人便分別了,前兩次的會面也是不允許說話的,這才有機會跟夕霧好好說上話。
“我不會做你讨厭的事情的。而且我登樓只是報答你解救我的事情,并沒有其他意思。”
“讨厭?我有說過讨厭你或者讨厭讓你成為我的客人嗎?”
“大概……沒有……”
“登樓也是我要求你的對吧!”
禦崎點點頭。
“那還有什麽問題嗎?禦崎大人。”
“沒有,但是、還是請你不要叫我禦崎大人,直接叫我禦崎或者像以前一樣叫我游馬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規矩就是規矩。”夕霧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禦崎的要求。
“不過好久不見,禦崎大人可是口齒伶俐了不少。”
“還不是說不過你,不過你給人的感覺變了很多。”
雖然現在的夕霧說話還是很強勢,一如既往地邏輯嚴密得讓人無法反擊,但是相比以前的生硬和尖銳,現在的夕霧圓滑了許多,戲谑之言并不是十分刺耳,反而讓人覺得夕霧是一個有趣的人。
而且,夕霧更美了,比起5年前兇神惡煞的、總擺出一副臭臉的少年,現在面露微笑身着華麗和服端坐在禦崎面前的夕霧,竟然莫名地給人一種讓人臉紅的感覺。
“變了很多嗎?哪裏呢?”
夕霧緩緩靠近禦崎,禦崎又感覺到了那種空氣無法吸入肺裏的感覺,有些不自在的禦崎向旁邊挪了一下。
不管退縮的禦崎,夕霧拉進了與禦崎的距離,幾乎是在禦崎的耳邊輕輕呢喃。
“那禦崎大人讨厭我嗎?變成娼妓的我。”
夕霧的聲音和吐息讓禦崎的耳根到半個肩膀都麻掉了,夕霧身上淡雅卻誘人的香味籠罩了禦崎,禦崎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回答我,禦崎大人。”夕霧伸出手,輕柔地轉過了禦崎逃避他視線的臉:“禦崎大人,讨厭我嗎?明明當初那麽信誓旦旦,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現在……”
“沒有!我不會讨厭夕霧的!唔……”
這次打斷禦崎的是夕霧的吻,夕霧只是輕輕地觸碰禦崎的唇瓣,但這足以讓禦崎的大腦一片空白。禦崎瞪大了眼睛,眼前突然放大的夕霧的臉有些模糊,夕霧微阖的雙眸長睫像蝴蝶一樣輕閃了一下,宛如雕刻一般精致的鼻尖碰到了禦崎的鼻翼,冰冰涼涼的感覺讓禦崎察覺到這不是夢境。夕霧變換了唇瓣交纏的位置,捧着禦崎臉的手自然的滑進了禦崎的發間。不知怎麽的,禦崎沒有反抗,緩緩閉上了雙眼。
夕霧似乎是笑了一下,另一只手攬住了禦崎将二人的距離拉得更近,而吻變得更加大膽,香舌順着禦崎的齒縫滑進去找到了禦崎的舌頭。挑逗一般地舔舐敏感的上颚,溫柔地催促着禦崎的舌頭回應。禦崎輕顫了一下,笨拙地試圖回應夕霧。
纏綿的唇瓣分開,一根細細的透明絲線連着二人的唇,似乎宣告着二人的聯系還不願意斷開一樣。初次嘗試這樣濕吻的禦崎還不得要領,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腰也是軟了一半,別過臉躲開夕霧的目光,卻不知道他把已經紅透了的耳根暴露給了夕霧。
“真是生澀啊,禦崎大人是第一次接吻嗎?”
禦崎遲疑了一下,還是小小地點了一下頭。
“诶?經常出入吉原的小少爺竟然沒有跟人接過吻嗎?”夕霧笑了,明明是揶揄的樣子卻是那樣讓人神魂颠倒。
“莫非是十分擅長床笫之事,反而不擅長接吻嗎?”
“那怎麽可能!”
“哦?難道禦崎大人還是童貞嗎?”
禦崎的身體震了一下,連脖子都紅了。
“莫非我猜中了?”
禦崎支吾着,試圖學着記憶中夕霧的語氣,弱弱地說了一句:“那又怎樣。”
夕霧優雅完美的表情一瞬間楞了一下,旋即伸手将和服的袖口擋住唇角放聲大笑起來,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即便夕霧在笑禦崎,但禦崎羞恥之餘竟然完全不反感夕霧這樣,反而覺得夕霧的笑聲很好聽。
夕霧的笑聲半天才停下來,好像還意猶未盡地看着禦崎。
“實在是抱歉,我真的是忍不住。”
“你要笑就笑吧,總之我就是個毫無經驗的處男,沒有資格做你的熟客,所以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禦崎狼狽地起身想要逃走,卻被夕霧一把拉住。
“那有什麽關系?”
夕霧抓住禦崎手腕的手變為溫柔地握住他的手掌。
“誰都不是一開始就很擅長的。”夕霧拉着禦崎重新坐回來,在他耳邊輕聲道:“乖啦,又不是什麽壞事,再說你也付過夜渡資了,什麽都享受不到就太浪費了哦,有錢的畫家先生。”
“等等!”
為了讓禦崎乖乖聽話,夕霧用唇堵住了禦崎即将出口的拒絕的話語。
“禦崎大人好像不讨厭這樣哦。”
夕霧頗有幾分得意地挑了挑漂亮的眉,居高臨下地看着被□□刺激的禦崎。伸手拉開禦崎的褲鏈,纖纖玉手隔着衣料進一步摩擦禦崎已經變硬的部位。
“哈啊……”
禦崎的齒間溢出短促的喘氣聲,瞳孔也有些對不上焦了。雖然他一直試圖逃走,但夕霧的力氣比想象中大很多,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是那樣的有力,逼迫禦崎接受他的挑逗。
禦崎伸手試圖推開夕霧,但是他掙紮的力道顯然不足以反抗夕霧。
“呀啊!”
原本只是發出氣音的禦崎突然間發出一聲嬌吟。
“啊……”禦崎捂住嘴,羞澀得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禦崎游馬竟然可以發出這樣的聲音。
夕霧顯然對禦崎的反應很滿意,在禦崎的耳邊繼續進攻:“啊啦啊啦,禦崎大人好像發出了不得了的聲音啊……”
——這個問題怎麽回答得出來!
禦崎只能從喉嚨裏擠出一句“放開”。可是這對夕霧根本沒有用。
“想射嗎?”
“啊!……”
經受不住夕霧反複的刺激,禦崎只能點了點頭。
禦崎的大腦一片空白,被快感侵襲的他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白濁粘上了夕霧美麗的手指,明明這是禦崎最不想玷污的,卻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做了這樣肮髒的事。
“對不起!”禦崎回過神來,慌忙地拿出手帕擦拭夕霧的手。
“啧啧,真是個怪人。”
夕霧任禦崎幫自己擦拭手指,一邊打量着禦崎。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擦拭夕霧手指的禦崎的手,猛地顫了一下。
“雖然今天變成這樣了,但是我真的不能成為你的熟客,抱你什麽的我做不到……我不會再來花降樓的。不!不是說你沒有魅力什麽的,也不是覺得你肮髒,真的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也不是!就是……我沒辦法……”
夕霧并沒有打斷禦崎,禦崎是看着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不同的夕霧不敢說下去了。然而剛剛露出可怕表情的夕霧卻露出了笑容,只是這個笑容讓禦崎更加不安。
“禦崎大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啊。”夕霧甩開禦崎的手,轉而用那只看似纖細但實則有力的手推倒了禦崎,将禦崎壓在身下道:“我何時說過要你抱我了呢?”
夕霧沒有用“禦崎大人”,而是直接用的“お前”。(日語中“你”對初次見面的人比較粗魯的稱呼方法)
“雖然娼妓的工作就是被別人抱,但是偶爾娼妓也想嘗一嘗男人的滋味啊!我不是救了你嗎?你不是說能力範圍內會報答我的嗎?”
夕霧收斂了優雅神秘的笑容,轉換了一副令禦崎琢磨不透不知是冷淡還是不屑的表情。夕霧坐在禦崎身上壓得他無法動彈,手指就這樣劃過禦崎的喉結、領帶、胸口。
“還有,禦崎大人說錯了一點呢……你一定會再來花降樓的。”
禦崎被這一番轉變吓了一跳,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夕霧的手指一拉,輕松地扯下了禦崎的領帶,麻利地在禦崎的手腕上系上一個堅固的結。
“你要做什麽?!”
“你不是知道嗎?”
“不用這麽着急。”
夕霧将禦崎的身體翻過來,強迫禦崎跪伏在地上高高擡起腰部。
“夕霧你別鬧了,放開我。”禦崎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
“我何時在跟你鬧了?”
夕霧的雙手開始行動起來……被用這樣的方式欺負還是頭一次,這讓禦崎他說不出地難過,同時禦崎也為自己過于□□的反應感到恥辱。無論是肉體還是自尊,都在漸漸地沉淪、瓦解。
快感逐漸疊加,一瞬間,禦崎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劇烈的快感吞噬了禦崎的意識,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夕霧放開了禦崎,禦崎狼狽地側着癱倒在榻榻米上,上身的西裝也變得淩亂不堪,裏面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浸透,手被自己的領帶束縛着,手腕處已經看得到青紫的勒痕。
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前,禦崎模模糊糊地看見了夕霧靠近的臉。
“禦崎大人,我還要去轉臺,那麽待會兒見。”耳邊的呢喃還是那樣的讓禦崎的心都酥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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