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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吧。”

禦崎搖搖晃晃地起身，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向自己淩亂的襯衣伸出顫抖着的雙手，因為手指一直在抖，同一顆扣子解了好幾次才解開。白色的衣物同禦崎的眼淚一同滑落到榻榻米上。

“禦崎大人好可憐的樣子，不要搞得跟我在欺負你一樣啊。”

不同于剛剛一直在揶揄禦崎的态度，夕霧起身擡手撫摸禦崎的臉，溫柔地用拇指擦去了禦崎眼角的眼淚。将自己的額頭抵在禦崎的額頭上，冰涼的鼻尖蹭了蹭還留有淚痕的小臉。

夕霧身上的和服衣襟徹底敞開，白皙的胸膛到若隐若現的腹肌再到禦崎剛剛服侍過的東西一覽無餘，在燈光下晃得禦崎有些眩暈。

“過來這邊。”

夕霧牽着禦崎的手，拉着他走向床鋪。

一番雲雨後，累昏了的禦崎慢慢地清醒過來。身邊躺着的夕霧已經不在了，但是被褥還殘留着夕霧的體溫和香氣，禦崎将頭埋進被子裏，讓自己在黑暗中慢慢冷靜下來。

這是禦崎第一次為夕霧流連。

流連是指客人在酒樓過夜，白天也由傾城陪伴留在酒樓。要想這樣自然也要付出代價，那便是高昂的夜渡資。

因為流連，禦崎不用待在等待轉臺的回屋裏，這是禦崎第一次進夕霧的房間。

被夕霧的氣味環繞着，感覺就像跟夕霧擁抱一樣，想起剛剛對他十分溫柔體貼的夕霧，禦崎不禁紅了臉，在被子裏縮成小小的一團。

就在這時，紙門嘩啦一聲被打開，吓了禦崎一跳。

“喲！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禦崎大人會一覺睡到天亮呢！畢竟禦崎大人一向是早睡早起的乖寶寶。”

看來着是夕霧，禦崎松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依然是□□着身體。夕霧并沒有叫禿過來幫忙，而是自己拿出店裏為流連客人準備的浴衣幫禦崎穿上，這也是夕霧第一次為禦崎穿衣服。禦崎的心髒在羞澀之餘小小地雀躍着。

“你知道我回來過幾次嗎？兩次诶！你都睡得死死的，我叫都叫不醒，無論是捏鼻子捂嘴巴捏耳朵你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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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那不是謀殺嘛！”

“謀殺你多不值啊！我又拿不到遺産。”

夕霧忽然玩心大起，把浴衣的結系成了傾城的樣式。

“夕霧……就算我不怎麽穿浴衣也知道這個結不對啊！”

“我想這麽系，怎麽了不可以嗎？”

“随你開心咯！等一下……”

禦崎拿出自己的手帕，擦去了夕霧頸間的汗水，夕霧的領口稍微開了一些露出了一個青紫的吻痕。禦崎的手抖了一下，迅速拉回夕霧的領口移開了視線。

——那個吻并不屬于禦崎。

除了第一次夕霧主動吻過禦崎以外，夕霧并沒有沒有吻過禦崎。親熱時禦崎曾鬥膽吻過夕霧的唇，雖然夕霧并沒有說什麽，但是禦崎能察覺到夕霧的表情很別扭，禦崎也聽過傾城們私底下議論提到過夕霧并不是很喜歡接吻，從此之後禦崎再沒有向夕霧索求過親吻。

禦崎慌忙地岔開了話題。

“真是好熱呢，已經到了夏天了啊……”

“說的也是。”

讓客人看到其他客人留下的痕跡的确很尴尬，夕霧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但夕霧很快轉變了僵硬的表情，撒嬌似的躺在了禦崎的腿上。

“時間過得真快啊……明明禦崎大人成為我熟客的事情是去年秋冬的事情。那個時候禦崎大人好青澀的，跟現在完全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我變得很……”

“熱情哦！尤其是在床上。”

“不要笑我了。”禦崎擡起手輕輕撫摸夕霧的發絲，道：“不過說到夏天果然會想起花火大會啊，吉原也會有活動對吧……要我帶你玩一玩嗎？”

“吉原的廟會我都逛了四年多了，都玩膩了。到了結尾還得說‘這是我有生以來最難忘的一次，都是客人您的原因’，真是要累死人了！追番最近的播出幾集全都是花火大會，真是的。比起花火大會更想去演唱會、聲優見面會什麽的看看，最近上映的劇場版動畫地評價也挺不錯的唉！”

夕霧擡手從小桌的下方抽出手機，怡然自得地躺在禦崎的腿上。

“那……不如我帶你出去看看吧。”

夕霧一愣，手機直接從手中滑落，拍到了自己的臉上。

“你說什麽？！”

夕霧拿開手機猛地坐起身，驚訝地看着禦崎。

“吉原的娼妓只要有通行證就能出門吧，以帶傾城參加花火大會的名義，邀請傾城和他房中的新造和禿……”

“哦！”

夕霧一下子洩了氣，打斷了禦崎的話，一臉無聊的躺回禦崎的腿上。

“你不喜歡嗎？雖然也是花火大會，但是去外面看看……”

“可是禦崎大人，你這樣做可是費力不讨好哦，要邀請我以及分配給我的新造和禿，還要邀請與我關系要好的傾城以及客人，負責這些人出行的費用和安全，如果出了問題你要……”

“都有我負責，夕霧不需要擔心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不會做的。但是我一直想帶夕霧去吉原外面看看，你的視野不應該只局限在這狹小的吉原裏，你應該到更加廣闊的世界，不應該成為客人新奇感的犧牲品。我不希望你……對不起，你相信我、我沒有在炫耀什麽，我只是……”

夕霧的手搭在禦崎的唇上。

“不用說了，請禦崎大人務必帶我一起前往。”

“真的？”

夕霧點了點頭，給了禦崎一個足以讓他神魂颠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