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3)
父親是會社員,母親是家庭主婦,不過普通的中産階級而已,怎麽負擔得起貴族中學的學費……我都是靠成績和獎學金還有課餘時間打工才上得起學啊!”
高橋看着內藤道:“這樣的孩子在貴族高中是很容易被欺負的類型呢。”
“所以說,理所應當的沒有朋友,背後裏被人瞧不起,私底下會被欺負很正常啊!但是那個時候我不服氣嘛,所以很尖銳、鋒芒畢露,自以為是地看破紅塵,想要報複所有瞧不起我的人,心理扭曲黑暗得不得了。現在看起來真是中二病晚期。”
“你還真別說,我好像真的能猜出來。”奏太無奈地笑着将酒杯湊到嘴邊,輕啄一口:“以游馬的性格,他絕對說什麽‘覺得你很厲害’、‘很欣賞你’之類的話,還擔心自己表達得不對傷害到對方,說話支支吾吾的要跟你做朋友。”
“你猜得還真準。因為中等部和高中部在一個校區,宿舍也是混編。不知道游馬他怎麽做到的,讓老師把他跟我編入了同一個宿舍。我當然對這個蜜罐裏長大的小少爺感到羨慕和嫉妒,只是當時不願意承認而已。一直在心裏嘲笑游馬太無知、幼稚,那樣親近不知根知底的人。他越是對我好,我越是覺得他在炫耀、越是嫉妒他。”
奏太苦笑道:“我們還真是一樣呢,其實心裏很羨慕很向往他可以那麽衣食無憂、随心所欲地活着。而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看着自己的命運被有權勢的人肆意玩弄在股掌之間。”
“對啊,所以……我故意那樣做,就是想看他在別人面前那一副完美的樣子支離破碎,想看他顏面掃地……所以,中學時他第一次參加重要的比賽展示自己畫作的時候,我換掉了游馬的畫。”
內藤用雙手支着自己的額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看到他轉身看見畫被換掉時震驚的樣子,我當時真的高興得快瘋掉了。游馬崩潰的時候,罪惡感的确在沖擊着我的心,但那只是讓我感到更加興奮更加瘋狂而已。”
內藤趴在桌子上,拳頭緊緊地攥着以至于手臂在微微地顫抖。奏太嘆了一口氣安慰似的拍了拍內藤的肩膀,高橋的手則溫柔地包裹了內藤的拳頭。
“我主動提出要幫忙的時候,游馬還是一副開心得不行的樣子,一直說着謝謝我、能有我幫忙真的太好了之類的話。就算是從會場出來找到我也不相信是我做的,還傻乎乎地要跟我一起找到犯人。我也是一直僞裝得煩了、累了,沖他發了一大頓脾氣,把自己所有黑暗的、扭曲的心情全部發洩給了游馬。”
——無論是賣身前還是現在,我一廂情願地想要幫助你、對你好一些,可是我還是搞砸了。我不知道在你眼裏,那都是位高者的施舍,我傷害了你的自尊,所以、才一直讨厭我的對吧!
“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那天游馬來花降樓的時候會那樣說了。”
當時的內藤肯定是說過游馬對他人的好意不過是炫耀和施舍之類的話。所以類似的事情再次在游馬身上發生時,游馬會那樣想。認為對方其實一直讨厭自己,而自己卻不明就裏地貼上來,讓對方還要裝作喜歡與自己相處的樣子,使對方的心情變得更糟,為此很自責。
“之後因為宿舍不能随便調換,他一個不怎麽會做家務的小少爺獨自把宿舍公共空間所有自己的東西都收起來,盡量不讓我看到。雖然自己作息規律,但還是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盡量錯開時間不讓我看到他。就算是那樣,別人說我的壞話、破壞我的私人物品的時候還是會站出來替我維護。在自己的運動服上模仿我的筆跡寫上我的名字,代替被別人剪爛的我的運動服,悄悄地放在我的儲物櫃裏。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也開始有一點愧疚,知道這些都不是游馬的錯,游馬是無辜的,但是我還是拒絕接受游馬的好意,對他惡語相向,傳播一些對他不利的流言。我沒資格說你,奏太。那個時候的我做得比你更加過分……”
奏太知道,內藤那時對自己說的話也是對當年那個傷害了游馬的內藤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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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我們雖然住在同一個宿舍但是很少碰面,那樣過了大概半年多。游馬終于重新恢複畫畫,第二次參加比賽。那時游馬拒絕了一個女孩子的告白,雖然游馬很溫柔沒有傷害那個女孩,那個女孩也沒什麽怨言。然而學校裏我散布的流言已經傳開了,那個女孩的姐姐是這個學校高年級的學生,以為自己的妹妹被游馬羞辱,召集了一些平常就嫉妒游馬但是不敢表現出來的人對他的畫作下手。我在廁所無意間聽到了這件事,但是我什麽都沒做打算冷眼旁觀來着。”
“但是你沒有那麽做不是嗎,學。你保護了游馬君的畫。”高橋的聲音還是那樣地富有磁性,在內藤的耳邊低沉地回蕩。
“當時游馬看到是我負責帶來那幅畫的時候,游馬雖然楞了一下,但是毫不猶豫地相信我了。我當時以為就算我那麽做了,游馬應該也不會再相信我來着。”
“游馬肯定知道的,原諒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信任他,讓他把做錯的事情再交給他一次。”
奏太喝幹杯中的酒,順便給內藤的酒杯滿上。奏太很讨厭給客人倒酒服侍他們,但是他并不讨厭對游馬和內藤這樣做,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尊重他真心對待他的人。能在奏太和高橋面前把那般的過往一一傾吐,也是內藤信任二人的原因。
“行了內藤,你就不要沮喪了,聽了這些我都有些奇怪為什麽游馬沒有跟你在一起呢!連我都一直嫉妒你們關系太好,那些事情早就過去了。”
“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對不起游馬……”
奏太笑了,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的很溫柔、很靜谧。
“那就讓我們用餘生好好補償游馬吧!我們都是在黑暗中被游馬拉回這個世界的人啊……”
高橋露出了一貫的笑容道:“不過你們兩個也不用對游馬君太過愧疚,這樣游馬君也不會好受的。游馬君跟我說過,他一直不希望學懷着這樣的心情對待自己,他很希望學會有自己的事業,而不是屈才只是做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游馬君也是看中了學的才華啊!還有奏太君,不要太沉浸在已經過去的事情中,游馬君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的未來哦!”
“游馬為什麽要那樣努力地隐瞞我曾經作為傾城的事實?”
奏太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非常在意的事情。
內藤回答道:“因為游馬說了,他想讓你堂堂正正地活着,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游馬說以你的性格可能會比較喜歡做演員、歌手一類光鮮亮麗、抛頭露臉的工作,而且你的能力也足夠。如果你以後想做這樣的工作,他不想前娼妓這樣的身份來困擾你。所以連畫展中帶有你長發形象的畫也決定不展出。”
想不到游馬竟然為自己想了這麽多,不僅僅是性伴侶、買回來喜歡的妾侍那樣的圈養的身份,而是真心希望奏太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職業證明自己的價值。想到這裏奏太的心裏湧過一股溫暖的熱流,是游馬的溫度。
就在這時,高橋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游馬的電話。
“喂?游馬君嗎?是的,已經結束了……”
內藤因為被奏太和高橋灌了太多的酒,已經昏昏欲睡趴在桌子上,上下眼皮開始難舍難分了。
高橋挂掉電話,向奏太搖了搖手機笑道:“看來我還是趕緊送你回家好了,不然游馬君可是會很寂寞的哦!”
高橋很麻利地結了賬,拒絕了奏太也要幫忙扶內藤的請求,自己将搖搖晃晃的內藤扶出店裏,扔到了車子的後座上,替軟趴趴地癱倒在後座上的內藤扶正身子、系好安全帶。
坐在副駕駛的夕霧将纖長的玉指搭在唇上,故意用傾城時期魅惑的語氣說道:“我在想,游馬當時那種情況就是跟內藤搞在一起都不奇怪,怎麽突然變成走友情路線了……啊啦啊啦,高橋醫生不會是對未成年出手了吧!那可是能算作犯罪的喲!”
“你實在是聰明過頭了,做傾城真是可惜了這樣敏銳的觀察能力,你應該去當私人偵探之類的,抓外遇跟蹤情人你絕對擅長。”高橋搖了搖頭,苦笑着啓動了轎車。
“那倒也不是,我以前只是一個又別扭又倔強根本不會說漂亮話的小毛孩而已,反倒是做色子才學會了這些。”
“在不同的客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嗎?我好像能理解為什麽幾年前奏太君可以在賣身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成為花降樓的搖錢樹了。”
“多謝高橋先生的贊譽,但是轉移話題可不好哦!交代一下吧,你對受害人內藤都做了些什麽?”
雖然高橋作為醫生很善于與人周旋,但是比起認真起來不依不饒的奏太還是略遜一籌。
“我又不是犯人,不要審訊我啊!”
紅燈期間,奏太露出了無比妩媚嬌豔的笑容,看得高橋脊背一陣陣發涼。
“高橋醫生,您說——您在戒煙期間破戒的事情,我要不要告訴內藤啊!”
“你怎麽知道……”
“我可不只是看到內藤進門前整理自己而已,在此之前某個人可是悄悄點了一杯味道很重的酒,還向手腕處噴了不少古龍水來着……”
面對火眼金睛的內藤,高橋只得繳械投降。
“看來也只有游馬君才能抵擋得住你了。”
高橋苦笑着道:“只是想教訓一下未成年卻野心勃勃而且過分老成的小屁孩而已。那個時候的學真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地向上爬。學受游馬君邀請來禦崎家玩的時候,我一眼就發現他對游馬君的嫉妒,還有他利用游馬接近禦崎家的事情。所以我找了一個看似很合理周密實則虛構的事情利誘,想借此機會報複一下欺負游馬君的壞孩子而已。”
“但是游馬和內藤卻很快和好了,內藤也不想再利用游馬了,二人成為了真正的好朋友。這下醫生大人就感到很困惑了。”
“對呀,結果被這個小子先攤牌拒絕了。但是慢慢了解學之後發現其實這小子也很可愛的嘛,不知不覺就陷進去了。”
“全優生、乖孩子,雖然曾經迷失過,但還是一個有些古板認真的好人。”
“沒錯!一直努力、痛苦掙紮的樣子很讓人佩服也很讓人心疼呢,游馬君大概也是這樣看奏太君的吧!”
奏太不知又想到了些什麽,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游馬有沒有多管閑事牽個線什麽的?”
“所以說,很感謝游馬君為我這個老大不小的單身貴族落實了男友問題。現在是我跟內藤來為游馬擔心了,不過看起來好像并不用擔心的樣子。”
高橋已經對奏太幾乎是預知的敏銳判斷力習以為常了,不再為此驚詫,淡定地老實回答。
“不過高橋先生也是看起來十分可靠、成功、很有男人味哦!身高180以上,又是混血兒,還是高收入的醫生。這樣的好男人送上門來,很難讓人不被吸引呢,雙向暗戀什麽的真是浪漫啊……”
“哈哈,過獎過獎。”
東京的夜晚甚至比白晝繁華,窗外的各色商店有的蓋上了黑夜的棉被悄然入睡,有的則披上了與白日截然不同的外套,變成了另一副模樣,這與游郭并無二致,只是背景不再是古色古香的木質和式房屋,而是現代化的房屋而已。
如果奏太在游馬家中過着米蟲一樣的生活,那麽走出吉原與身在吉原實際上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在自己發覺之前,游馬就已經知曉了自己的想法,為自己做好了打算并且努力着,這讓奏太不僅感到一陣溫暖。
回到家時,作為司機和女傭的木下夫婦已經離開了。桌子上留下了蓋着蓋子的夜宵。月色連同世人的眼光被落地的窗簾擋在外面,這個偌大的二層空間是那樣的靜谧和溫馨,是因為有最愛的人在等着自己嗎?
樓上游馬的房門虛掩着,燈光的小尾巴隐隐約約地拖在門外。奏太輕輕走上去推開房門,浴室裏沒有水聲卻亮着燈。
“游馬,還沒睡嗎?”
走進浴室奏太才發現,游馬已經在浴缸裏睡着了。旁邊洗漱用品還沒有好好收起來,顯然是泡到一半太累了直接睡着了。
“笨蛋游馬,這樣可是很危險的啊!又勉強自己了吧……”
趕緊把游馬從浴缸裏抱起來,免得他滑下去溺水。
“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怎麽辦……哼!明明已經累到這種程度了,還想着□□的事情,我有那麽饑渴到不在乎你的身體狀況嗎?”
但仔細一想,自己一直以來好像都在給游馬增添負擔,不禁搖了搖頭。
用浴巾包好擦幹水放到床上,再幫忙穿上睡衣。這樣即便是奏太的動作很輕柔,游馬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你回來了?抱歉我睡着了,歡迎回來。”
困倦的游馬發出了綿軟模糊的聲音,更加像幼小的動物或者小孩子。
“我回來了!”
奏太無比憐愛地撫摸游馬的頭,撥開劉海,在額前落下溫柔的吻。
“奏太,那個、今天……”
“我沒多想,知道游馬是為我好,你安心睡吧。”
“我有好好地清理過……”
“今晚先休息吧,不要太勉強自己哦,我也很累了……晚安游馬!”
“晚安……奏、太……”
游馬看起來還是有話想對奏太說,但還是抵擋不住濃郁的睡意,慢慢進入了夢鄉。
游馬的隔壁就是奏太的房間,跟游馬的房間一樣是采光朝向最好的房間。
——即使是你最心愛的人,心中也有一片你無法到達的森林。奏太也需要自己獨有的空間不是嗎?平常睡在一起也可以,偶爾因為工作作息時間亂掉了,我不希望因此打擾你休息。而且我做錯事情的時候,你也有“娘家”可以回啊。(注:此處游馬引用的話原文為村上春樹作品)
“笨蛋游馬,結果半個月一次也沒用上。”
不過以後大概會用上吧!應該說,不用實在是太可惜了。設計感十足的家具搭配如同魔術一般的儲物空間,帥氣得正中靶心。那個房間游馬從大概半年前就在準備了,所以那樣迅速的贖身都可以立刻使用。
熟睡的游馬相當安詳和乖巧,讓人愛憐不已。即使游馬房間King size的床空間相當大,但是奏太還是緊緊地貼着游馬躺下,感受着游馬的溫暖。自己常年冰涼的手腳不知何時已經被游馬的溫暖所包圍,無論是再冰冷的寒氣都無法越過游馬的用愛築起的屏障。
下冊——華園之外(三)
天,才剛剛開始有一點微微藍色的亮,游馬就不得不離開戀人溫暖的懷抱,開始今天的工作。
除了慣例的清晨開始在畫布前工作以外,拖延了一個半月的畫展終于在今天再次開辦。
雖然游馬可以動用禦崎家的律師來處理相關問題,但是現在的情況少一個人知道詳情,奏太以後的生活就多一分順利。所以,游馬和內藤兩個人只能親自上陣,禦崎家的律師也只知道奏太是禦崎家的養子,對奏太之前從事的職業、親生父母的狀況一概不知。
看着熟睡的奏太,游馬更是不願意離開。
“稍稍忍耐一下吧,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游馬撥開奏太的劉海,吻了吻奏太光潔白皙的額頭,起身離開。
這次的畫展由于撤掉了奏太傾城時期的畫像,整個畫展的靈魂都換掉了,所以主題和布置都進行了大規模的整改,販賣的繪本也進行了重新排版印刷。原本還在修改中、準備下一次畫展才展出的巨幅作品在這幾天的時間內加緊繪制,放在了會場的中心位置。不知能不能逃過那些挑剔的藝術批評家的眼睛。
游馬剛剛在美術圈時并沒有依靠過禦崎家的權勢,很多權貴對于新晉畫家的作品嗤之以鼻。而現在游馬已經闖出了自己的天地,那些恍然大悟的有錢人反倒是想要借此接近禦崎家,進一步炒熱了游馬的人氣。
游馬的畫展和畫作不知不覺成為了禦崎家的交際場,游馬的表态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禦崎家的态度。于是,禦崎家派來一位助理協助游馬。
會場慕名而來的賓客絡繹不絕,游馬游刃有餘地應對前來的賓客,用委婉溫和的社交辭令圓滑地周旋。
不能夠随心所欲地說話确實讓人很難受,但是現在的游馬已經将工作狀态和私人狀态分得很清楚,所以并不像以前那般無法忍受。更何況現在的游馬有奏太需要他呵護,游馬已經不自覺的堅強了起來。
這時,兩位來賓引起了游馬的注意。其中一人一頭淺色系的短發,容貌昳麗,周身散發出的精英氣場讓他在人群中格外的顯眼。而旁邊的人則更讓游馬驚訝,顏如玉、唇如櫻,絲綢一般的黑發系成馬尾,宛若人偶一樣的精致冷豔讓人不敢相信那是男子。
不知為何,游馬覺得二人有一絲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那位是北之園家的少爺和他的秘書。”
為了表示尊敬和友好,游馬需要表現出認得所有來賓的樣子,助理一直輕輕在游馬耳邊提示來賓的身份。
“北之園家跟禦崎家的合作最近是拓馬少爺在經手。”
游馬了解輕輕點了點頭,向正在向自己走來的二人展現出溫和的微笑。
“久仰大名,北之園家的少爺果然氣度不凡。”
“這邊才是,久仰禦崎先生大名,畫展非常成功呢!”
交談間,游馬不禁覺得二人給自己的熟悉感愈加濃厚,好像真的在哪裏見過一樣。
“我與您真是一見如故。”
“是嗎?正巧我也是一樣的感覺。”
緊接着,秘書側頭看向遠處的角度勾起了禦崎的記憶。
這個人曾經是花降樓的傾城!而且是祖父曾經光顧過的一位。後來被人贖身後,祖父又在花降樓另尋他歡但還是時不時提起的那位,名叫蜻蛉的傾城!
游馬平靜下自己心中掀起的軒然大波,保持着優雅的風度,繼續和二人交談。
蜻蛉還是花降樓的傾城時自己尚且年幼,并不記得太多事情,只知道蜻蛉在當時生意十分紅火,後來被人贖身離開而已。
看到蜻蛉與普通人無異,身體健康、精神狀态良好的正常地活着,游馬對自己家的那位也放心下來。
——過不了多長時間,奏太也會像蜻蛉這樣吧。
北之園家的少爺露出了一個讓游馬倍感熟悉的笑容,這個笑容又讓游馬不禁想起了奏太。
“禦崎先生的記憶力果然很好。”
游馬圓滑自如的形象頓時因為這句話出現了一絲裂痕,盡管自己盡全力掩飾,但自己認出蜻蛉的事情依然被對方發現并且點破。
“不敵北之園先生着實好眼力。”
游馬無奈地笑了笑。
“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我對于某些人的事情比較敏銳而已。倒是禦崎先生成長得很快,讓我都有些認不出來。”
對方的氣場變得柔和,這份熟悉感讓游馬陷入記憶的大海中搜尋,游馬這才想起,此人的身影好像也曾經出現在花降樓,但是已經很模糊記不清楚了,但游馬能隐約記得,此人好像并不是花降樓的恩客。
“這張畫中吉原的大門真的好讓人懷念,明明是那麽小的地方卻可以畫得氣場很宏大呢!總覺得有點像拉斐爾的雅典學院的感覺。”
“不敢與那樣的大師相比,不過的确是向往那種意境。”
北之園家少爺所指的正是奏太畫像替代品的巨幅群像作品。紅色與黑色交織在畫布上,耀眼卻暗淡,古色古香、華麗至極街道竟有一種通往地獄的恐怖感。
透過吉原的大門隐約可以看到游郭內,恩客、娼妓、小販、還有林立的店家,每一個畫中人的神情都宛如活着一般。
西裝革履的恩客露出高傲與虛假的禮貌,畫中恩客的外貌表情并沒有任何刻意的醜化,卻明顯地透露出了粗俗淫靡令人厭惡之氣。
和服淩亂的娼妓有男有女,妩媚的豔姿立于格子窗內或是街道中,明明每一個都露出了各異的嬌豔笑容,卻又讓人看着覺得不免凄涼哀婉。
小販吆喝着招攬客人選購商品,對這一切似乎是習以為常的麻木。
畫中的吉原富麗堂皇更甚現實,淫靡恣肆的氣息撲面而來将人籠罩在內,紅與黑色的巨大黑洞似乎要将觀賞者吸入畫中,但是這一片輝煌的景象卻讓人莫名其妙的感到了壓抑。
“現在很少有人會畫這樣費力不讨好的作品了,禦崎先生能完成這樣的畫作着實讓我佩服。不過,禦崎先生對吉原的感覺還真是複雜呢。”
“是的,很複雜。”
現場的客人還有很多,游馬與對方很快結束了談話。對于游馬來說,這可以算作今天最大的收獲,讓他對奏太的未來多了一份信心。
“啊啊啊!游馬、游馬、游馬、游馬!啊!真是要……唉!”
奏太一頭撲在游馬的睡衣上,整個人處于抓狂狀态。
現在的二人仍然處在等待部分檢查結果的禁欲期,游馬被各種事務纏身開始每天早出晚歸,回家的車上就已經睡得死死的,倒也沒什麽問題。可是奏太就不一樣了,雖然已經做好了複學的打算,但是現階段還是過着家裏蹲一般的生活,平日裏除了吃喝補番以外暫時沒有任何事情,自然是□□高漲、欲求不滿。
“好想一起洗澡……”
二人以兄弟身份同居後基本上都是一起洗澡的,并不是每次都會在浴室裏做,單純地互相清理對方身體的時候也是有的。習慣了有游馬在身邊之後,一個人洗澡變得十分寂寞。
“游馬……這麽晚還不回來。”
把臉埋進游馬的睡衣裏,游馬身上慣用的清爽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微微的汗水的味道、自然的帶着一些奶香味的體香……這些味道都是那樣的醉人。
穿着西裝謙和有禮的游馬,□□的時候大汗淋漓的游馬,洗澡時水流順着蒼白的皮膚滑下的游馬……
“游馬的背骨……看得很清楚呢……”
大概是常常低頭作畫的原因,游馬頸椎和脊椎連接處的關節有一些增生,肩胛骨在皮下脂肪很少的後背中有些突出。盡管是有幾分病态的背骨,但卻是那樣不可思議的性感。
“好想咬游馬的乳首……然後就那樣讓游馬□□。”
狎弄游馬的乳首過了頭,讓游馬小巧的乳首變得紅紅的腫脹起來,甚至被衣服的布料摩擦一下都會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同時游馬會因為感受到快感而全身一緊。
“游馬的後面真的是名器呢……”
那樣的游馬,真是能讓天底下的男人瘋狂。
奏太稍微明白了一些,傾城時期的客人為何那樣為自己着迷,甚至願意砸下巨額金錢來博自己一笑。
“如果游馬是傾城的話一定比我還要厲害吧,真是的……絕對要包下游馬一直流連。真想讓他穿一次女士和服,然後撩開裙擺啊!”
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一定會嫉妒死其他客人的,絕對不想其他客人碰游馬一根手指。
“真是的……”
奏太也很想被游馬渴求和占有,讓游馬進入自己的身體只是屈指可數的幾次,但游馬是那樣的溫柔。因為害羞,奏太很少讓游馬觸碰自己的身體,可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讓游馬知道自己的側腹是為數不多的性感帶之一。
“笨蛋、游馬……不要那樣同情我。”
不知為何,奏太并不想游馬這樣憐惜自己,他很想看看游馬被欲望侵蝕瘋地狂渴求自己,粗魯地在自己身上發洩。就像作為傾城時的夜晚裏那些擁抱自己的無數個男人一樣,盡情享受。
“要你上我的時候就好好享受啊笨蛋!”
“要是能一直在游馬裏面就好了。”
突然,卧室的門震動了一下發出了碰撞的聲響,顯然是有人站在外面。
“誰?”
“對不起!”
是游馬的聲音。
“吓死我了啊!笨蛋游馬……”
想到自己的話很有可能被聽到了,奏太不禁害羞了起來,只能出言欺負游馬來掩飾。
“偷聽可不是好孩子哦!”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打擾你也不是很好,所以……對不起。”
“從哪裏開始聽到的?”
“從、從開始……”
——那算什麽,基本上都聽到了啊!而且在門外站了很久吧,明明忙了一天了。
奏太整理好自己羞怯的情緒,整理好衣服打開了鎖上的房門。
眼前意料之中羞窘不堪的游馬,手中意料之外地抱着沉沉的一套女式和服,是自己傾城時期的衣服。
“我聽到你想要……所以……”
“所以說最受不了你這個樣子啊!”
這個人怎麽可以這樣體貼溫柔,怎麽可以這樣可愛!
“我已經無法忍耐了啊!”
将游馬一把拉進房間鎖好門,這一拉讓游馬手中的和服散落在地上。
“好香的味道,你洗過澡嗎?”
在游馬的頸邊嗅了嗅,是熟悉的二人共用的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
“聽到之前的時候洗過。”
“下次,讓我做一回你的客人。”
“好的,奏太大人。”
游馬擡起手無比溫柔地撫摸奏太的臉頰,用傾城的口吻呼喚奏太的名字。
“所以說,不要再誘惑我了啊!已經是極限了啊!”
——這個人怎麽可以這樣,真的會讓人瘋掉!
奏太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自己洶湧而出的情緒,明明現在還需要克制。
“笨蛋游馬,好好心疼一下自己啊……我就是個、不懂得照顧別人感受的混蛋啊!真的感到不喜歡、很難過要告訴我,知道嗎?”
“啊!……奏太”
“游馬,想要什麽,都告訴我吧,我什麽都會給你的……”
——請你告訴我、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些什麽,我會竭盡所能。
“奏太……想要……也想進奏太裏面……還是、咿呀!”
“那……約好了喲,檢查結果沒問題的話……”奏太有些羞澀地別過頭去,斷斷續續道:“你要做一回、我的傾城……然後你再來抱我一次,好嗎?”
“嗯!好的。如果真的有,你也不要太在意,治好了就沒問題了。”
“嗯,我會忍耐的,啊!……等到限制解除、游馬也不忙的時候,絕對、要一整天……都跟游馬做這種事情。”
甜蜜的氛圍在二人之間彌漫,在花降樓的時候從未感覺過二人如此親近,以前為了保護自己而豎在二人之間的無形的牆壁已經瓦解坍塌。
愛撫、舔吻交織在一起,奏太已經沒有餘地去想別的事情,沉溺在與游馬的官能世界裏。
“以前這樣做過的客人,我真想把他們全部、送進監獄裏去!”
這樣前所未有的言論讓奏太楞了一下。
“奏太……”
游馬水波潋滟的雙眼可憐地看着奏太,但奏太并沒有因此放開游馬。
“你說,全部送進監獄,是什麽意思?”
“……”
奏太還是抵不過游馬嬌媚的懇求,他也不想讓游馬在跟自己溫存的過程中感到痛苦。
“你說,送進監獄是怎麽一回事……”
“說了,奏太會讨厭我嗎?”
“怎麽可能,別亂想啊!”
游馬猶豫着,張開嘴又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對奏太坦白了實情。
“我沒有奏太想得那樣純潔,心裏其實也有很多肮髒的想法。我動用過禦崎家的力量,調查過你的客人……我知道奏太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不能忍受是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你向我無意間抱怨過有些客人很難纏,我就調查他們的黑案,如果哪天萬一、我就可以……”
游馬沒有繼續說下去,有些不安地看向奏太。
“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游馬哭了出來:“因為我在嫉妒啊,嫉妒到難受得快要死掉了啊!”
奏太溫柔地将游馬拉進自己懷中,撫摸着游馬的碎發。
“所以,川越使用違禁藥物被抓、早乙女被提起訴訟。這些……”
“都是我做的……對不起一直瞞着你,我不想讓那些人糟蹋你的身體啊!可是我還是晚了一步,那天川越已經……對不起……”
“笨蛋游馬……你不需要道歉啊。我想要感謝你還來不及呢,不要擅自消沉、擅自想多啊!我不是說過嘛,要你好歹為我吃醋稍稍嫉妒一下。游馬的想法一點都不肮髒,能為我嫉妒真的讓我好得意。謝謝你游馬,一直以來都是你保護我呢……”
奏太輕輕吻在游馬敏感的耳畔,慢慢地等游馬平靜下來。
“真是的,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這麽帥氣。”
“哪有……”
“我其實一直很想問你——為什麽我明明表現得那麽差勁,你還是對我這麽好。”
“關于這個……”
“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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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