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藏書閣

書院裏的幾樹楓葉給秋意染得紅了一半,飄飄搖搖;桂花也悄悄開了,樹旁小道滿是清香,風一過,落人一身桂子。

葉宜彬收拾好了書卷,穿過落滿桂子的小道。

“葉先生!”前方一個聲如洪鐘的招呼,一名留着虬髯的高壯漢子迎面笑道,“是回去了麽?”

“何兄。”葉宜彬站住,微笑還禮,“我是把這些書整理了放回閣裏,另外還要抄寫幾頁文章,只怕今晚要遲些回去。何兄是剛帶他們練完騎射?”

高壯漢子何勇一身汗氣,爽朗笑道:“正是啊,秋高氣爽,帶他們多練兩圈。在書院讀書,文弱弱病怏怏的怎麽成,不指望他們成武狀元,也別給我成藥罐子!……不過,原烽這小子是真不錯,身手利落,箭箭中靶,這些學生裏屬他最有天資了……聽說他詩書功課也不差?”

葉宜彬點點頭,“是,他秉性聰明,詩書學得很好。”

何勇撫掌大笑:“哪個先生不喜歡這樣的學生?所謂得意門生,就是這般!”

葉宜彬眼前閃過那少年看自己的高傲神色——這個文武全才的“得意門生”對他不屑得很,連一聲“先生”“老師”都沒叫過。他忍不住微微苦笑。

何勇贊完,又露出喜色道:“對了,山長托我帶話,說是要給你做媒,那姑娘不是別人,是宋知府家小姐!宋小姐是大家閨秀,最愛飽學之士,府上也不勢利貪財。山長對你是十分關照啊!”

葉宜彬一愣,忙道:“多謝山長厚愛,只……”

“只是”的“是”字還沒出口,就被對方洪亮的嗓音蓋過:“哈哈哈,可不是嘛!你也二十七的人了,早該娶上一房媳婦了!瞧你,孤零零一個人教書,回家連做飯的都沒有,多冷清!我可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葉宜彬什麽話都沒來得及出口,就見何勇笑哈哈地背着弓箭而去。

他垂下眼,非但不喜,臉上還多了一抹愁色。怔怔地站了好一會,才往藏書閣去。

把帶去的書放好,又抽出另外幾本看了一會,天色漸漸晚了,黃昏的夕陽斂成雲間明紅一線。

有人輕輕拍了拍門:“先生。”

葉宜彬望過去,随即溫和笑道:“仲南,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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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一身素淨的士子服,眉清目秀,正是書院裏的學生溫仲南。他素來勤奮好學,凡事虛心請教,連山長也對他頗為稱道。

他亮出手中食盒,誠懇道:“先生這麽晚還在忙,實在辛苦了。家母親手做的糖糕,特意囑咐我帶給先生嘗嘗。”

葉宜彬心中一暖,“替我向你母親問好,多謝她關心。你也早些回去休息,這些日子好好用功,明年春試,願你一舉高中。”

“多謝先生,先生也保重身體。”溫仲南把食盒放下,轉身離去了。

葉宜彬輕輕打開食盒,裏頭兩塊黃澄澄的糖糕,還冒着熱氣。他拿起咬了一口,松軟香甜,忽然一怔。母親……自己已有八年未見母親了……自從千裏迢迢來到這裏,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糖糕吃完,他想起還有幾篇文章要抄,便拿過紙筆,打算就在這裏抄寫。

夕光微弱,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他找到燭臺,正欲點火,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葉宜彬吃了一驚,擡頭看時,卻對上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你?”

——那人穿着與溫仲南一樣的士子服,只是身材更高些;生得眉目俊麗,卻滿是冷傲之色,此時看着他的目光也很不客氣。

“原烽?”葉宜彬微微皺眉。他什麽時候進來的?竟連一點響動都沒有。手腕下意識地掙了掙,想要擺脫他的手。不尊一聲師長就罷了,這麽樣抓別人的腕,實在太不禮貌了。

掙了幾次,原烽倒是放開了,只是冷冷打量他。

葉宜彬不習慣這樣的目光,微微側過臉。“你有什麽事?”

“有幾件事,我想問問。”原烽開口。他聲音十分好聽,平日不愛開口,開口總帶着冷意,此時更是興師問罪般的口吻。

葉宜彬身為書院老師,出入遇見學生,從來都是向他恭敬問好,何曾受過這種口吻?就是山長也對他和和藹藹,以禮相待。乍一聽原烽的話,脾氣再好,也難以壓抑心中不快。他沒有作聲。

原烽看着他道:“聽說山長要給你說媒?”

葉宜彬沒想到他提這件事,疑惑地看向他。

原烽冷笑了一下,自顧道:“古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這個年紀了才想着親事。難道在家時你父母不曾給你提麽?”

葉宜彬臉色一變,心中開始發慌。

“據我所知,你出身荥陽葉氏,是大家子弟,八年前卻離家出走,跑到這個離家千裏的江南書院教書,這是為什麽?”

葉宜彬沒有答言。

“因為你拒不成婚。”原烽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父母給你定了親事,你卻拒不成婚,你父親一怒之下,把你趕出家門。”

葉宜彬咬了咬發白的嘴唇,緊握雙手卻抑制不住它們的顫抖,低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原烽卻問道:“你為什麽不肯成婚?明明門當戶對,小姐才貌俱佳,你為什麽不肯?若你另有心上人,怎麽一點不提,而是一個人徑自遠走?”

葉宜彬低着頭,只覺熟悉的恐慌淹了上來,讓他透不過氣。

“因為你根本沒有心上人,你只是不肯成婚而已。”原烽自己答道,他直直看向葉宜彬,語氣冰冷,目光卻仿佛燃着熱焰,“你有難言之隐,是不是?”

葉宜彬發白的臉突然漲出難堪的緋紅。

“我猜猜,”原烽挑起眉,“你是不行,還是……你喜歡的不是女人,是男人?”

看到他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原烽重新抓住他的腕,把他拉近自己,冷冷道:“那這回,你打算怎麽應付我表姐?”

葉宜彬一愣,終于反應過來。原來……宋小姐正是他的表姐嗎?是啊,原家是此地名門望族,官宦權貴間相互聯姻,知府小姐是他親戚一點都不奇怪。原來,他是怕表姐吃虧,才前來質問……

他正愣着,原烽道:“平日道貌岸然,引經據典,怎麽現在一句話也不說?”

他心中倏然一涼。恐怕自己在他眼裏,早已是個頂着師道名頭的無恥之人……哪裏有學生會看得起這樣的老師呢?

葉宜彬嘴唇輕動了一下,最終什麽也沒說,只欲快快離開。

感到他奮力要把手腕抽出,原烽抓得更緊,另一只手按住他,令他無法後退。

“原烽!你怎敢無禮?”感到那強有力的鉗制,他眉頭皺得更緊,忍不住低斥。

——說來也好笑,對這個驕傲優秀的學生,他從不去計較他的目中無人,甚至在他無禮時還帶上幾分遷就,第一次出言斥責,竟然是這種情形下。

原烽注視他。此時天色暗得看不清眉眼,但他的眼中卻有種奇異的灼灼光芒,令葉宜彬心中沒由來地恐慌得厲害,不顧疼痛奮力扯出手腕。

手腕是掙脫了,但下一瞬他就驚得猛然一抖——原烽的手竟然滑入他衣內,滾燙地貼上他的肌膚。

刷地一下,血色全湧到了臉上——長這麽大,他的身子從未有人碰過,今天卻被一個身為自己學生的人這麽無禮地觸碰,而且,還像是……

他不敢再想,驚恐羞惱中不顧一切地轉身逃離。才跑出兩步,卻被身後人一把拉住,掙紮糾纏間,撞倒一排書架,書籍紛紛滑落到地上。

他愛書如命,下意識地想要撿起,卻被那人乘勢壓上來。

昏暗中,感覺到他灼熱的體溫和有力的禁锢,葉宜彬極力伸手去推,語速也因為驚惱加快了一倍。“你到底想做什麽?我成不成婚跟你有什麽相幹?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娶宋小姐!其餘的事,也用不着你……啊……”

——那只灼熱的手再度深入他衣內,摸到他細嫩的乳尖。猝不及防間,他發出了一聲驚喘,随即難堪羞憤地死死咬出嘴唇,身子極力往後挪,直至抵在書架上,退無可退。

原烽一只手禁锢着他的掙動,另一只手在他衣內緩緩撫摸,似乎鐵了心要把這衣下的赤裸身子探知個遍。“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哪樣?”他聲音依然帶着傲氣,卻低沉了許多,透出幾分熾熱,“你是不行,還是喜歡男人?”

葉宜彬只知詩書,哪裏聽過這種話?今天卻被他一連問了兩遍,早就羞得滿臉通紅,更別說回答。“你放開我……”他語氣脆弱而驚慌,才說了幾個字就又狠狠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難堪的聲音。

那只手帶着滾燙的高溫,肆無忌憚地摸他無助蜷起的身子。

反複摸了兩三遍,便扯開他腰帶,探入他下身。

他劇烈掙紮了一下,卻不可抵擋地被那只手握住了羞恥的地方,頓時驚恐得胸膛強烈起伏,腦中一片空白。

原烽挨近他,熾熱的氣息吐在被弄得微微敞開的衣領間,“明明是行的啊……那麽說,你是喜歡男人了?”

“你喜歡的是誰?”他又問了一句,手掌微微收緊,那青澀的地方立即湧出一陣熱流,浸濕了亵褲。

一聲難以抑制的低吟從葉宜彬唇中洩露,陌生可怕的快感猶如山洪,快将他神志吞沒了。然而從癡茫中睜開眼,見自己衣衫不整地被人家直直觀看,又用力別過臉去,紅了眼眶。

夕光微弱得近乎黑暗,但原烽似是察覺到他的情緒,放開他被制住的雙手,将他抱着平放到落了一地的書上,伏下去摟住他。

原烽伸手撫過他滾燙的臉和嘴唇,就去解他的衣服。

衣服上還留着在外面沾染的桂子清香,拉動解落間更為明顯。原烽輕聲道:“好香。”他自己是沐浴了才過來,一身清爽,然而這清爽氣息卻被對方身上的桂香蓋過了。

葉宜彬根本沒聽清他說什麽,只感到他解自己衣服,又驚又羞,掙動不停,帶得身下的書卷嗤嗤作響。

“這一排都是古籍,世上也沒存幾冊,撕毀了也好。”原烽淡淡道。

葉宜彬心中一驚。他是愛書如命的人,珍本古籍更是小心翼翼地取放,一想到有可能損壞,立時不敢再掙動。

可是,自己現下——他根本不夠力氣推開原烽的壓制,如果、如果能有人路過……他看向窗外,但見一片寂靜。這個時候,書院的學生早就散了,即便是住在書院裏,也是離藏書閣老遠,哪裏會有人來?

如果放聲叫喊……他臉上的紅色漲得更深了。萬萬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像個遭遇施暴的女子去叫人……就算叫來了人,看到他竟然是被自己的學生……心中猛地一震,無聲地咬緊了牙關。

原烽已經将他衣服解開,褪到肩頭以下;手從他頸子、鎖骨滑下來,停在他一側乳尖上輕輕揉捏。

葉宜彬身子敏感地劇烈震顫,體內仿佛燒起一把狂火,抵受不住地急喘,眼簾都濕了。

原烽呼吸也粗重起來,低頭咬了咬他的嘴唇,發絲從肩頭垂落滑過身下人光裸的肌膚。輕咬了一陣,唇舌又滑過他頸子,覆在另一側乳尖上含吮。

“呃啊……”葉宜彬身子猛地弓起,用力咬住的唇齒間還是發出了一聲帶了鼻音的顫抖呻吟,難以置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擡起酸疼的手胡亂遮擋,卻全被他壓下,繼而感到他胯下堅硬的東西抵在自己身子上。

滾燙的舌反複舔舐過乳尖,葉宜彬身子蜷得更緊,不住發抖;忽然感覺下身一涼,亵褲已經被褪到了膝彎。

一只手滑入了他修長的雙腿之間,摸入臀縫,觸碰到他難以啓齒的羞處。略停了一停,又向前探索,竟然是想就這麽闖入他體內。

葉宜彬雙耳轟然一響,忍不住掙紮起來。他雖從未經歷過龍陽情事,驚恐中也隐隐猜到了原烽的意圖,死死并緊了雙腿,“你……你怎麽能……”

“既然喜歡男人,成全你不好麽。”原烽皺眉,他欲火難耐,幾乎恨不得狠狠貫穿這個掙動的身子,但仍強忍住了,緩緩抽出手指,沾了他亵褲上留下的粘液,又重新探入,徐徐前進。

“你……別……”但見無法制止,葉宜彬驚恐不已,被他壓制着也極力抗拒。

見他如此抗拒,原烽沒由來地心頭火起,冷冷道:“你怕什麽?怕你喜歡的人知道了不要你麽?”有些粗暴地抽出手指,“你喜歡的人是誰?”

葉宜彬身體隐隐一僵。原烽察覺到了,知道定是被自己說中,一言不發地扯下自己衣服墊在他身下,而後堅挺火熱的欲望直接頂在了那隐秘的私處。

葉宜彬身子被燙到般一縮,随即就被粗大男根撐開菊蕾,緩慢卻有力地挺入。

他張開嘴唇,卻不出聲音,只感到疼痛與羞恥侵襲了全身。

進入那燙得驚人的緊繃體內,原烽氣息粗重,渾身燥熱,汗水從發際滴落下來,沉浸在銷魂的快感裏,憑着直覺繼續沖撞。

“啊……”被他挺腰一撞,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從下身傳來。葉宜彬指節泛白地抓住書架的木腳,呻吟聲隐忍而破碎。

滿頭大汗的原烽沒有再動,只是牢牢貼着他。過了好一陣,才在那文弱的身子裏慢慢挺動。

漸漸地,如刀割般的疼痛開始緩和,交合處偶爾被律動帶起一陣酥麻,竄上背脊,如過了電一般。葉宜彬面上的羞恥愈加強烈起來。

原烽也難以自持,他從未嘗過這等人間極樂,只覺快感難言,往日冷傲的面容上透出恍惚和着迷,喘息聲急促起來。幾次抽動後,擦碰到某一處,身下人頓時戰栗不止,發出哽咽般的呻吟,本就火熱緊窒的內部更是絞緊他的碩大男根。

他無限激動,有意朝那地方頂擦,葉宜彬身子立刻劇烈起伏顫抖,甩散了一頭長發。

高潮猛然襲來,滅頂的快感讓他就此爆發在了他體內。

被滾熱洪流瞬間淹沒,葉宜彬腰身猛然彈動了一下,猝然發出一聲清晰吟喘,在這狹窄寂靜的地方聽來格外入耳。他遲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立即羞恥得重新咬住嘴唇,深深側過臉去,恨不能埋入地下。

原烽緩緩退出他體內。

随着退出,粘稠的熱流跟着滑出,順着雙腿之間暗暗往下淌。

葉宜彬靜靜躺着,眼睛睜大,映着窗外照入的淺淺月光。他眼中除了羞恥,還有幾分驚愕惶然,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

原烽喘息着,略略整了整衣服,便看向他,久久注視。

察覺到他的注視,葉宜彬別開目光。

原烽眉一皺,繼而微微一挑,開口:“我猜猜,你喜歡的……是溫仲南?”

葉宜彬立時有了些動靜,擡臉看了他一眼。

原烽冷笑了一下,“你的得意弟子對你倒是恭敬得很,不過據我所知,他早就訂了未婚妻,兩人青梅竹馬,像是情誼不淺。他怕是還根本不知你在想什麽罷?”

葉宜彬沒有作聲。

“如果他知道,會怎樣看待你這個老師?”

葉宜彬忽然顫抖了一下。

原烽看在眼裏,接着冷笑道:“就算他有斷袖之癖,怕也不會來找你吧……他未婚妻十分美貌,正值妙齡;你卻相貌平平,年紀又這麽大……若你放得開些,大概也能試試纏住他,可你剛才那個樣子,我看一輩子也不必再想了。”

葉宜彬身子一僵,像是怕冷一般,微微縮起了手腳。

他極力壓下眼前漫起的朦胧水意。稍一壓抑住,又重新漫起,反複了三四次,才漸漸止住了。

才想要松一口氣,突然亮光襲來,他連同四周黑暗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光明之下。

——原烽起身,點亮了燭燈。

天擦黑時,葉宜彬為了抄寫的照明,拿來燭臺正欲點亮,卻被原烽打斷。此刻這方燭臺上,四支大蠟燭發出明晃晃的火光,将眼前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葉宜彬啊地輕呼了一聲,不顧下身火辣辣的疼痛,猛地蜷起了身子。他衣衫淩亂,上身裸了一大半,下身的亵褲也褪到了小腿;臉上滿是羞恥屈辱,嘴唇幾乎咬爛了,滲了好幾處血跡;文士紗帽早已掉落,一頭烏發散亂地落在身上,委實狼狽不堪。

他的狼狽,在明晃晃的燭光下暴露無遺。

看看眼前居高臨下的原烽,又低頭飛快地掠了一眼自己,哪裏還有半點師道尊嚴?一身醜态不堪入目。他閉起了眼,布滿羞紅的臉倏然蒼白起來。

原烽看到墊在他身下的衣服落了一灘白濁,白濁裏卻暈開幾絲血跡,料想他是受傷了,蹲下身,将他亵褲輕輕拉上,用衣服裹住下身,再罩上他原本的衣袍。

葉宜彬沒有動,任憑原烽給他穿好衣服。

原烽看到衣下肌膚的淺紅痕跡,心中一蕩,呼吸猛然一緊。他的手頓了頓,便加快速度系好,然後将他橫抱起來。

葉宜彬這時開始掙動了,想要推開他自己下來。

原烽手上加了兩分力穩住他,正要開口,門外卻傳來粗重腳步聲,和一聲喝問:“誰在藏書閣裏?”

原烽一聽,略加思忖,将手上抱的葉宜彬放下,轉為背到身後。

此時來人已經走到了門口。“這麽晚了,是誰……呀,這是怎麽了?”來的是書院巡查的老章。他巡查了兩圈,來到此處發現藏書閣忽然亮起燈光,便過來一問究竟。此時看見原烽背着葉宜彬,閣中書籍散落了一地,不由驚訝。

“我和葉先生探讨文章,有一問不解,便一起到藏書閣查閱。沒想到他突然眩暈,撞倒了架上的書。”原烽道,“我正要背他回去。”

“啊,是什麽病,得趕緊請大夫吧?”老章提着燈籠,關切道。“要不,我叫人來幫忙!”

“大概是過于疲憊。我先送他回去休息,就不必驚動旁人了。”

“也好……你們小心慢走,我把這閣裏收拾收拾。”

“有勞。”

原烽背着人往外走。行了一段,就有幾個人打着燈籠驚喜地跑過來:“公子,原來你在這裏!”“公子,可找到你了!”

原烽站住,看向自家的幾個家丁。

為首的笑道:“哎呀,公子,你散了學怎不回去用飯,也沒告訴老爺夫人一聲。夫人擔心,就命小的們來找。打聽了好幾個人,都說沒見公子從書院出來,這才……咦,這是?”他看到原烽背上的男子。

“他病了,我送他回去。”原烽淡淡道。

“公子您的衣服……”原烽只穿了件中衣,在書院裏走動,既是不雅,也容易受夜寒。

“給燭火燒破了。”

“多虧夫人細心,怕秋寒重,讓備了衣服。”家丁趕緊把預備的外袍遞上去,一面張羅着,“來來,小的替公子背!”

“讓開。”見他提着燈籠往前湊,又感到背上的人微微一僵,原烽皺了皺眉,“你們離遠些。”

說完大步繼續走。家丁們面面相觑,只得小心跟在後頭。

葉宜彬住在書院裏,自己單獨居住一處小屋。又走了一段路,再轉過一片矮竹幾株杏樹,便到了。

“你們在外頭等着。”原烽交代了一句,進屋把人放到床榻上。

一路上沒聽他出一句聲,只有頸後輕輕而微亂的呼吸。原烽摸黑把被子給他拉上,兩人靜了一會,誰也沒有說話。

“疼嗎?”忽然,原烽低聲開口。

葉宜彬緘默了一陣,很輕卻冷冷地道:“出去。”

原烽聽了,轉身出了屋子,從家丁手中接過外袍穿上,說道:“你們到旁邊廚房燒些熱水,兌成溫的我用。”

“是!”

不多時水便燒好,一名家丁端來水盆,原烽探手試了試,說道:“不夠熱。”

家丁立即返回重兌。另一名家丁問:“這水是給病人用的麽?要不要請個大夫?”

原烽道:“你們回去。”

他一愣,連忙搖頭:“不行啊,小的怎能撇下公子,自行回去呢?”

“那就別多話。”

水盆重新端來了,原烽又試了試,點點頭,返身往屋裏走。家丁端着水盆跟在後面正要跨入屋門,原烽停下。“放在門口,不要進來。”

家丁趕緊放下,退出幾步在外等候。公子向來不愛把話說上第二遍,雖然年紀輕輕,可總有股氣勢,讓人在他面前比在老爺夫人面前還不敢造次。

原烽自己端了水盆進去,還關上了門。

葉宜彬見他進來,忍不住盯着他的舉止。借着月光,原烽點着了桌上的燭燈。亮光一起,葉宜彬有些緊張地問:“你要做什麽?”

原烽取了條巾子,徑自來到床邊,就要掀開被子。

葉宜彬看出他的意圖,然而緊緊拉住被子,冷冷道:“不用!”

“用不用,不是看你,是看你的傷。”

葉宜彬頓時羞憤得滿臉通紅。

見原烽又要伸手去掀,他急得沖口道:“別說傷,就是死,也與你無關!”

“怎能與我無關?”原烽微微一笑,本想再說幾句,然而手指摸到盆中水似乎已不如方才暖熱,便吹熄燈火,屋內立時黑暗一片,“這樣總行了?”

他微一用力,掀開被子,借着月光朦胧,能大致看到輪廓。

見葉宜彬還欲掙紮遮掩,他說道:“若再不行,我就讓他們進來照顧你這個病人了。”

葉宜彬一聽,驟然變色,只得默不出聲地任憑他解開下身衣物。

原烽抽出那件濕了好幾處的士子服,随手丢在地下,用巾子浸了溫水替他擦拭,擦拭時,感到他身子在微微顫抖。

雙腿之間的痕跡清理幹淨,又用巾子覆了手指,輕輕探入那處幽深私密,緊窄得才推進一根手指就被困住。葉宜彬緊皺着眉忍着一聲也沒有出。窗格漏了幾縷月光在他臉上,只見顏色比方才更紅了。

原烽有些意動心搖,定了定神,才緩緩将手指抽出。将巾子往盆裏洗了,正欲做第二次,葉宜彬猛地将被子重新扯上,“你馬上走!”

原烽緩緩站直身,望着他道:“當然要走,你又不曾邀我留宿。”

這話裏帶了嘲意,葉宜彬胸口急劇起伏了幾下,終究沒出聲。

原烽又望了他一陣,嘴角微翹,轉身掩門出去了。門外家丁們的腳步也跟着漸遠。

黑暗中,葉宜彬緩緩伸出手,将被子拉上來,直至蓋過半張臉,又一動不動了。目光呆怔地望着屋牆。

原烽說得一點也沒錯,他的确有不敢示人的秘密——他從來也不喜歡女子。

記得當年定親後,他就茶飯不思坐立難安,根本無法想象與一名女子共度時日。随着婚期将近,他更是心亂如麻,為了不至誤人誤己,他鼓起勇氣向父親提出不願成親。父親身居顯位,又是一家之主,威嚴極重,先是怒斥了他一番,在母親等旁人勸說下,又暫且壓了火氣,問他是否另有心上人。

他哪有喜歡的女子?至于男子,倒也未曾對誰心儀。只好如實說沒有。

父親放了心,卻又更加生氣,斥他不知好歹、胡思亂想。母親衆人也紛紛不解,都來勸說于他,向他歷數人家姑娘的好處。

他有口難言,痛苦不堪,卻依然堅持不肯成親。從前他一直聽話懂事,可這次不同,他不敢造這樣的孽,頭一次對滿堂長輩如此悖逆。

抵死不婚,原因又說不出個所以然。眼見平日溫文知禮的小兒子中了邪般地反常,父親極其驚愕震怒,給了他兩條路:要麽老實成親,要麽滾出這個家門!

當天,他便默默收拾了東西,離開了葉家。一路飄零,來到江南後巧合遇上山長,山長賞識他,便邀他留在書院教書。

歲月過得真快,從十九歲來到這裏,已經八年了。

父親大約動了真怒,當他已經死了。每次他寫些書信回去,總是毫無回音。連母親也沒有一字半句的回信。

于是寫了幾年,漸漸就不寫了。

罷了,葉家子孫繁茂,多的是有為子弟,娶的也都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舉案齊眉夫妻和順,也不少他一個。何況,他還是個給家族蒙羞之人。

若是當初說了實話,恐怕更要被趕出家門。左右不過如此罷。

至于喜歡的男子……他目光顫動了一下,不自覺又咬上嘴唇。

的确有一個。不是別人,正是原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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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