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1)
葉宜彬來到紫燕花矶,但見天色澄淨,碧波千頃,幾株垂柳依然婀娜,卻已是滿枝金黃。兩三只竹篷小船泊在岸邊,雲悄悄,水盈盈,卻是四下無人。
書院本是臨湖而建,此處雖有矶頭,卻不做擺渡而用。幾只小船,不過哪日閑暇了去往湖心島上觀觀景,翠山亭上吹吹風。故此處一向清靜少人。
葉宜彬自顧在湖邊等待。書院每月休息兩日,今日正是休息之期,老師學生們俱出去了,不是回家探親,就是外出玩耍……原烽昨日既說來此,總不至于忘了罷。
正自思量,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我以為先生不會來。”
葉宜彬是背對着湖波,乍聽聲音暗吃一驚,連忙轉身。原烽從船艙裏出來,站到船頭,注視着他,目光中隐然一絲歡喜。
葉宜彬心頭微跳,定了定神,道:“既然你有疑問,我自當盡力解答。你讀的是什麽書?哪裏不解?”
原烽卻向他伸出手:“上來講。”
葉宜彬遲疑,沒有動。
原烽微微一笑:“先生是怕我存心加害,要把你推到湖裏去麽?”
葉宜彬無奈,擡步登上了船,卻沒有接他的手。
原烽見狀,也沒收回,轉而扶住他手臂,待他站穩,便解了栓船的繩子。船只随着水波,悠悠離岸。
原烽卷起兩側竹簾,只餘頂上竹篷,船上四面俱空,頓時一片明亮。他叮囑葉宜彬在船上坐好,便拿起竹篙,撐了幾篙。小船一路行去,拂開湖面上兩三落花、幾片秋葉。
離岸十來丈,原烽才收了篙,在葉宜彬身邊坐下,望着茫茫湖波。
兩人一同坐在船上,沉默不言。小船随着緩緩水波,漸向湖心漂去。
寂靜良久,葉宜彬幾次想開口,猶豫一下,卻又壓下了。他側眼看向身旁的原烽。
原烽也正看向他。見他收回目光,又注視了他一陣,才轉開去。
Advertisement
葉宜彬在這不自在中,竟有一絲異樣的盼望,仿佛盼望這方沉默更久一些。他不敢再去看原烽,目光往遠處晴空山巒看了一會,又轉到眼前的水面上。
湖波清澈,可見兩三條游魚淺淺地在船邊穿行,觸手可及。葉宜彬忍不住将手輕輕放入水中,小魚十分膽怯,青黑透明的身體一擺,便隐去了。
“用這個。”旁邊原烽輕聲道。葉宜彬看過去,見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包魚食。
魚食灑落湖中,立即引來大群游魚,團團圍在船邊,争先搶食,不時掀起水花,“嘩啦”聲不絕。
魚兒絕大多為青黑色,偶爾間雜着一兩尾色彩鮮麗的。“你看這條……”原烽一指,那是一尾紅鯉,體甚雄壯,在群魚裏張嘴搶食,十分奪目。他抛了一粒魚食過去,正中魚身,紅鯉欲回頭,卻已被身邊小魚一口搶吞,氣得一甩尾,又是一片水花。
兩人都不禁笑起來。葉宜彬忽然見着一尾白色的魚兒穿了過去,連忙指着喚原烽:“快看!”
白魚穿梭半天,都沒搶到食。葉宜彬扔了好些魚食過去,奈何它體尚小,力氣不足,總被旁邊的魚群搶先吞食。白魚似是有些失望,漸漸游遠了。
“哎……”葉宜彬有些着急,又抓了一把魚食。
原烽攤開手:“給我。”
葉宜彬一面把魚食放他手上,一面眺望,語氣有些失落:“它走了,怕是吃不上了……”
“吃得上!”原烽說着,揀起一粒較大的魚食,望着白魚扔出去,正落它口邊。魚口一張,順勢就吞進去了。
原烽又扔兩粒,都被它一一吞進。小白魚得了食,喜滋滋地掉頭往回游來。
葉宜彬看得歡喜,同時驚訝于他的準頭,不由道:“難怪那回看你射箭, 每箭都中了。”
原烽臉上卻忽然微微一紅,不但不得意,還似有些窘迫:“別提了……本想射個滿貫,最後一箭卻偏了靶心……”
葉宜彬心想偶有失誤亦屬尋常,何必苛責自己?正要開口,原烽卻小聲接着道:“……你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那回……”語氣十分懊惱。
葉宜彬一愣,心底驀然被觸動,仿佛被傳染了窘迫,目光轉向別處,不再言語。
又彼此沉默一陣,他出言打破尴尬道:“你說讀書遇到疑問,到底是什麽?”
原烽聽他問起,便看向他,說道:“遇到一些詩文,不知何解。”
葉宜彬道:“你說。”
原烽又望了他一會,才開口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葉宜彬一聽之下,血色全往臉上湧去,心中無比煩亂,半晌沒有作聲。
原烽輕聲道:“先生?”
葉宜彬方有了動靜。他轉過臉去,盯着湖面,手上無意識地抛灑着魚食,盡量平靜地說道:“這是春秋《越人歌》。楚王胞弟鄂君子皙泛舟河中時,有越人傾慕,故作此歌……今夕是何夕,持槳行舟于河中。今日是何日,有幸能與王子同舟。心中藏着情意緊張羞澀,不顧他人鄙薄。思緒紛亂輾轉難安,只因知悉王子到來……通篇思戀仰慕,言辭真摯,還……”
他呼吸急促,有些說不下去,停了一停。
原烽道:“原來如此。那麽這一段又是何意?”他吟誦道,“置書懷袖中,三歲字不滅。一心抱區區,懼君不識察。”
葉宜彬照舊垂眼望着湖面争跳的群魚,面上紅暈仿佛更深了一些,開口:“這是漢代無名氏所作古詩十九首之《孟冬寒氣至》,寄思懷人。大意是将意中人的書信貼身而置,小心收藏,以至于三年了字跡如初……如此一心眷戀別無所求,只、只怕意中人不知此間心意……”
原烽點點頭,望着他又道:“河水雖濁有清日,烏頭雖黑有白時。惟有潛離與暗別,彼此甘心無後期。”
“這是唐代白樂天所作《潛別離》。不得哭,潛別離。不得語,暗相思。開篇兩句便道出暗中相思之苦痛難憑,”他抛灑魚食的手無意識加快了一些,隐隐發抖,“河水雖濁有清日,烏頭雖黑有白時。河水污濁了也有澄清的一日,青絲烏發也總有披霜之時。世上萬物總有變故,唯獨,唯獨這相思恨別之苦,纏綿終日……就算永無結果,也不能自拔……”
原烽又道:“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游絲無定。”
“出自宋代司馬光《西江月》。此二句明寫舞姿輕盈曼妙,卻暗喻情意猜測不透,煙迷霧繞,猶如飛絮游絲一般,無處着落,教人迷惘失意……照應……照應了下阕起句的相見争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
葉宜彬紅着臉,望着水面,目光不敢稍微挪開,一面說一面抛灑魚食。突然摸了個空,不由低頭翻看紙袋,原來魚食已投灑盡了。
他下意識轉頭看向原烽,卻見原烽正定定看着他,極為專注。
他心頭一緊,才要轉開目光,只聽原烽又道:“……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何解?”
他猛然一震,心狂跳不止!久久,才頂着面頰上的燙意低聲開口,聲音有一絲顫抖:“這是……前朝元代徐再思《折桂令》……此句意指、意指相思太甚,而……神思颠倒,日夜恍惚,恹恹成病……”
他嘴唇顫抖着,蠕動了幾下,便沒有再說下去。
原烽道:“這些意思先生既都知曉,懂不懂得如何破解?”
若是懂得,怎麽還會……葉宜彬急促呼吸着,搖搖頭。
原烽靠近了他一些,眼中閃着激動難抑的光芒,聲音卻壓得很低:“先生既然不能破解,又為何給我設下這般困境……叫我對你難忘?”
葉宜彬真正是驚得一動不能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烽竟然……是……他滿臉紅透,胸腔中掀起驚濤駭浪。四周景物一片模糊,通通不在眼中。
這話……這話……太過明白,叫他誤解一分也做不到……
混亂中,他仍急急搖頭,尋找理由推拒道:“你我有師生名分,又同為男子……此事太過荒唐,你也不必誇大其詞……我年歲也比你大上不少,相貌也不出衆,怎會令你……”
原烽焦急開口:“旁的不算,你是記着我那天說的話麽?……我、我是氣不過了信口胡說而已!”
他看葉宜彬慌亂不作聲,又豁出去地急忙道:“你若不好看,為何我總要夢見你?你要真有心上人,就好心告訴我,別叫我對你糾纏……又何苦非要折磨我?”他眉眼間流露出從未有過的痛苦之色。
葉宜彬深受震驚,禁不住望着原烽,呼吸急促得快透不過氣來。
原烽也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好半天後,不知幾多思緒交錯了幾趟,心中巨石陡然一落,沉重着地,再無回寰。他終于輕輕地開了口,打破寂靜。“我……的确是有……他,他……”
原烽焦灼急切,等着下文,卻不敢出半聲催促。
葉宜彬閉了眼,面上一片深紅霞色,“他也問過我有無意中人……就在剛剛。”
原烽先是一怔,繼而眼中發出狂喜的熱烈光芒,不敢置信般地追問:“……當真?”情不自禁捉住他的手。
葉宜彬沒有掙開,頸子都是一片嫣紅,輕輕點了點頭。
原烽大喜過望,難以言喻,遲怔了好一會,才猛然伸手抱住他。
滿懷激動地吻上他的嘴唇,氣息交融。
葉宜彬也沒掙動,任憑唇舌交纏,熾熱中流連不去。
身體緊緊相擁,彼此都是心跳如雷。
吻了許久,原烽才漸漸放開已經光亮潤紅的雙唇,依然難以相信道:“我真不敢想……你竟然,也……是真的麽?從何時開始?”又忍不住輕吻他的眉眼臉頰。
葉宜彬又輕輕點頭,略微猶豫,終究難為情地開了口:“從……你進書院不久……”沒敢擡眼看他。
“你真的對我……”原烽緊緊擁着他,反複親吻,“那我問你,今日什麽日子?”
葉宜彬望向他,眼中生出一些溫柔,毫不遲疑答道:“今日九月二十,是你生辰。”
原烽臉上驟然煥發出耀眼光彩,仿佛得到了絕世奇珍,滿心的喜悅澎湃如海。
“願千秋歲好,萬裏鵬程。”葉宜彬認真道。
“多謝!”原烽眼中滿是笑意,抱着他問:“那……可有賀禮送我麽?”
這……葉宜彬并未備得,連忙道:“你想要什麽?”
他低頭在他耳邊輕言了一句。
葉宜彬面上頓時濃紅更甚,說不出話來。過了一陣,他猶豫地伸手去解外衣。
在原烽注視下,他勉強将外衣慢慢除去,露出雪白中衣,手又輕顫着搭到襟領,鼓起勇氣想要掀開,卻再也做不下去了。
原烽本是信口一說,逗一逗他,沒想到他竟照做,心中震動。此刻見他羞窘萬般,将他更往懷中攬了一把,從他臉頰吻到耳際,吐着熱息:“算了……”輕輕解下冠束,拆開他的頭發。
烏發披落下來,雪白中衣也被褪下肩頭,灼熱的吻一個個落在光裸肌膚上。
葉宜彬兩耳如燒,身子發軟,被他嘴唇碰過的肌膚酥麻難禁,向別處大片蔓延……不知是不是前幾次情事的原因,如今只覺被他觸碰一絲一毫都難以承受。
原烽俯下身去,手中力道傾斜,兩人本是坐着,漸漸變為卧在船上。
中衣向下褪去,露出潔白前胸上兩處嫩紅乳尖。原烽極度口幹舌燥,立時舔吻上去,含住一側。
“嗯……”葉宜彬身子猛然一弓,微微顫抖,承受不住這過于強烈的歡情折磨,眼中蒙上淚霧,滿臉羞色。
滾燙的嘴唇将乳尖含吮不止,舌尖反複抵弄,葉宜彬抵受不住地扭動,身上泛起大片潮紅,“呃……別……你別……”聲音斷續,夾雜驚慌喘息。
原烽嘴唇貼着那豔紅挺立含糊應了聲“好”,卻含上另一側舔舐不已。
“啊……”葉宜彬壓抑不住地又逸出一聲呻吟,戰栗不止,被逼得難以自持,“原烽!”
“叫我阿烽……”原烽起身,又往他嘴角親了親,流連一會,然後一手環着他的腰,一手去褪他亵褲。
葉宜彬胸口劇烈起伏着,緊張地抓住原烽衣衫;卻忍下了滿腔羞恥,非但沒掙紮,還将雙腿微微打開。
原烽完全沒想到,頓時驚愣。緊接着,狂喜之情直湧而上,眼睛發亮。
他又去吻他嘴唇,吻他頸子,一路向下吻到胸口,又把他腰上的中衣完全除去,吻他光裸腰身。
葉宜彬急喘着,身體因羞怯而蜷縮起,迷蒙地望着他,心中也是歡欣喜悅。
原烽吻了一陣,方直起身,修長灼熱的手掌輕撫過他身體,在腰間逗留片刻,探入亵褲,暗暗握住了那挺起的欲望。
葉宜彬無法自控地低吟了一聲,雙腿一下屈了起來,洶湧熱流淌過下腹。
原烽一邊輕輕揉弄,一邊将亵褲褪去,露出他潔白赤裸的雙腿。
那個地方被他揉弄,雙腿也被他不住撫摸,頃刻就如着了火,身子燥熱難耐,欲望沖動直欲宣洩。葉宜彬喘息不止,又羞赧萬分,蹙眉低喚:“阿烽……”
這輕微而顫抖的一喚,令原烽背脊一麻,手上不由重了一點,那脆弱之處如何能禁,即刻噴發出了精華。
他沾了一手濕滑,擡眼去看葉宜彬。
葉宜彬腦中有短暫空白,急喘幾下回過神後,看到他注視自己,羞得閉上雙眼。
原烽單手将自己衣服解了,兩三下扯落,露出那早已火熱勃發的陽根。爾後将那手上的滑膩粘液在那上面一過。
葉宜彬感到沒動靜,不由輕輕睜開了眼,誰知觸目就是他胯下那情狀,不由輕微地“呀”了一聲。
——雖然也有幾次床笫之事,可他從未見過原烽那個地方,如今驟然一見,那形狀與顏色赫然眼前,叫他又驚又羞,立刻移開了目光。
原烽臉上也是一紅,卻說道:“怕什麽?它便是為你而生的……”
葉宜彬羞得全身發燙,從臉頰到耳根已紅得不能再紅,嗔惱地看了他一眼。
原烽本就欲火難壓,被這一看,差點克制不住沖動,費了大力氣勉強按捺住了。他架起葉宜彬雙腿,股間幽秘風光頓時一覽無餘。他粗喘着,摸到那閉合的淺紅花穴,指頭貼上去,輕輕揉按。
葉宜彬忍下所有羞恥任他擺弄。那手指一貼上來腰身便猛然一顫,待到他揉按起來,已是發出啜泣般的聲音。
揉按了一陣,手指探進了那處幽私,身子随即收緊,将它死死困住。
原烽低啞着聲音:“別這樣……我會受不了……我要忍不住……”他額上已滲了一層汗水。
葉宜彬看他煎熬的模樣,極力壓下羞恥放松身軀。
手指得了舒緩,便深入前行,将沾在指上的殘餘精華抹到幽徑裏,又是一通轉攪揉按。
葉宜彬咬住紅腫顫抖的嘴唇,封住快要沖口而出的呻吟,眼中濕意更重。
原烽退出手指,将勃發到了極限的男根抵在幽穴口,滾燙磨蹭着,滿臉淌汗地看向葉宜彬。
葉宜彬被他燙得下身一陣酥麻,雙眼朦胧地回望他,松開緊咬的嘴唇,又喚了一聲:“阿烽……”
這聲音柔軟無助,仿佛求饒一般。
原烽再也忍不住,挺身就闖了進去。
“呃……”驟然的闖入,還是帶來初始的疼痛。葉宜彬不由得發出低低的吟喊,卻只叫了半聲就強行忍了回去。
“疼嗎?”原烽趕緊停住,俯身摟住身下人。
葉宜彬望着他,舒展開眉頭,輕輕搖搖頭。
原烽輕輕撫摸他的臉,撫摸他覆了薄汗的肩膀和胸口,停歇了一會,才慢慢深入。
火熱粗大在身子裏進入得越來越深,每前進一分都引起身體的戰栗,直到終于完全沒入。
原烽不敢莽撞,只在那深處輕輕滑動。
難以形容的酥麻從下身蔓延,逐漸蓋過脹痛。葉宜彬繃緊了身子,卻無從逃避,無比清晰地承受它在羞恥深處滑動不止,背脊如過了電,無意識地發出幾聲鼻音濃重的呻吟。
原烽聽得黑眸深深,烈焰燒在下腹,不禁發力抽送起來。“啊……啊……”葉宜彬雙肩劇烈哆嗦了一下,淚水溢出眼眶,不由自主地接連發出輕喊,驚喘不止,搭在他腰側的雙腿痙攣搖晃。
原烽低下身去,與他貼得更近,抱得更緊。俯身的動作使得體內男根更深入了一分,頂撞的動作也愈加癫狂激烈。葉宜彬仰起頸子,半張的雙唇顫抖,幾乎無法呼吸,斷斷續續的呻吟伴着泣音。
突然頂到某一處,葉宜彬眼前光線一花,一聲驚叫沖口而出,在空曠平靜的茫茫湖面分外清晰。他反應過來地咬牙忍住,卻忍受不住體內可怕的快感折磨,不住扭動身體想要擺脫,卻換來更多更猛烈的頂撞,狠狠侵犯着那處,叫他崩潰地搖着頭,淚水順眼角滑下。
原烽強烈喘息着,低頭吻他面上淚痕,又吻他滾燙臉頰,忽然抱住他猛一用力,兩人位置登時颠倒,葉宜彬轉到了上方。
一轉之下,粗大男根在身子深處磨了一圈,葉宜彬張着嘴發不出聲來,身體因重量下墜,使得已經深深埋入體內的火熱又頂入更深。他抵在原烽胸口,渾身戰栗,烏黑發絲垂落,飄飄拂拂。
船也在水面搖搖晃晃,漾起一圈圈水紋傳向遠方。
原烽環住他單薄的背,将他壓向自己。撫着他的發絲,癡迷地看他。
葉宜彬隔着水霧也看着他,爾後,有些困難地緩緩俯下身,顫抖地輕輕吻上他的嘴唇。
原烽心中喜悅直沖雲霄,猛地抱住他,重重回吻。
肌膚相貼,唇舌相纏,下身交合處也更火熱厮磨起來。将緊窄幽徑占滿的粗大男根更為漲大,往深處頂弄不止,将身上的人逼得神志渙散,想要發出呻吟卻盡被深吻封住,只能無力地随他颠晃。
好一陣後,原烽松開他的唇,吻了吻他眼睫,又一用力,随着船身一震,他們又一次上下倒轉。
身子裏又被碾磨一圈,葉宜彬不禁發出一聲長長呻吟,随着船外漣漪綿延漸遠。
原烽放慢了速度,抽挺卻十分有力,低頭在他耳際輕道:“子林……”
葉宜彬擡起模糊的眼睛,失神地看他。
“……你意中人是誰?”
“是……你……一直……是……”
“我也是……”原烽抱着他輕吐了一句,在即将爆發時退出了他體內,傾瀉在別處。
葉宜彬身上亦有發洩過的痕跡。他無力躺着,閉目喘息,身子還在顫抖。靜了一會,忽聞到一陣清香近在咫尺,不由睜眼去看。原來,原烽從水面折了一朵淡紫菱花,放在他臉側。
原烽見他睜眼,把他抱起來一些,摟在懷裏。肌膚相親,發絲交纏,兩人呼吸都尚未平穩。
秋陽照得滿湖金光,湖水粼粼,光芒閃動;就連遠處青山碧樹,也似在天邊鍍上了一層金。
平息了半晌,葉宜彬輕聲開口:“事已如此,我也不再多想……只是你……前路還長,風雨險阻,一概未定……将來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這路他自己走過,知道有多少苦辛,換到原烽……
原烽毫不猶豫道:“名師出高徒,你能做到,難道我做不到?”
葉宜彬心下一震,沒再言語,卻湧上一陣溫柔暖意。
原烽見他不言語,以為他身子不适,手貼到他腰上,低聲問:“不舒服麽?……我太莽撞了?”
葉宜彬聽他一問,羞意上湧,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我今日只想邀你同游,并沒想到……”原烽俊臉一紅,有些無措,“我身上并沒帶着那藥,要不……”
葉宜彬臉上情欲紅暈本未褪,此時沐着秋陽,更是熱燙滿頰。“……沒事。”
原烽抱着他,滿心愛戀,想起前事,不禁懊惱:“我真是愚鈍,看不出你心意……前幾次逼迫于你,你肯恕我嗎?心裏恨不恨我?”
葉宜彬聞言抿唇,擡眼注視他,低聲道:“……若換了旁人,我會拼盡所有反抗。”
原烽愣住,萬沒想到竟是如此,一時濃濃情意和滔天歡喜漲滿胸腔,說不出話來。
他撫着葉宜彬的頭發,在發絲上親吻了幾下,又去吻他眉眼。“子林……”
然後輕輕觸了觸他濕紅不堪的嘴唇,又順着頸側吻下去。手撫過赤裸肩頭,向下滑去,揉捏敏感豔紅的乳尖。
葉宜彬重重戰栗了一下,急喘起來。
原烽低頭,以嘴唇輕磨了一陣,便濕潤地含上去。
“嗯……”葉宜彬弓起身,漸複清明的眼中又蒙上水霧,手顫抖地抓住他的臂。
原烽擡頭,略轉了位置,正面抱着他。“喜歡我嗎?”
葉宜彬望着他,喘息着,柔聲道:“喜歡。”
原烽又低聲問:“喜歡我這樣待你嗎?”
葉宜彬心頭發燙,嘴唇微動,無聲地做了“喜歡”兩字的嘴型。
原烽俊麗眉目一亮,又靠近他一些,吐着熱息:“……還要嗎?”
葉宜彬面紅耳赤,目光不敢迎視他,抿着唇,極輕微地點了點頭。
腿被擡起,火熱的堅挺抵上去,一縱身,直直頂入濕熱滑膩的幽私深處。
“啊……”
葉宜彬背脊繃緊,回摟着原烽,承受他的激烈索要。
他們全身赤裸,身上都是薄薄一層水光,頭發也汗濕了一半。
燦燦秋陽被一朵白雲遮住,天地間耀眼光芒一時收起,又變為青山碧水,湛藍天空。葉宜彬望了眼水天相映的景色,在這茫茫湖面上,小船僅有頂部竹篷,四面無遮無擋,歡好情狀一覽無餘,讓他頓生幕天席地之感,不由為這放縱萌生了幾分羞恥。
但他很快便無暇再想這些——
原烽抵住他濕燙身子裏最禁不得碰的那一點,不停磨弄。
他驀地睜大眼睛,崩潰地顫抖扭動,語不成調,低泣不止。“啊……你……啊……啊……”
小船又是一陣搖搖晃晃,帶起水波聲。太陽從雲後出來,湖面又是萬點金光,泛開的漣漪燦爛奪目。
高潮滅頂後,疾風驟雨終于消歇。葉宜彬聲音也發不出了,癱軟在原烽懷裏。原烽抱着他,兩人依然身體交纏,靜靜沐浴在秋陽暖意融融的光芒下。
過了好一會,葉宜彬手慢慢擡起,碰了碰原烽,低啞喚了一聲:“阿烽……”
“嗯?”原烽湊近,輕吻他臉頰。
“幫我……把衣服穿上……我有話對你說……”
“就這樣說,坦誠相待……”原烽含糊道,又吻他發絲。
“快些……”葉宜彬輕聲催促。
原烽只得起身。卻有意拿了自己的衣服給他裹上去。
嫌長的中衣遮到葉宜彬大腿處,掩住了身上情欲痕跡。
“什麽話?”原烽滿心暢美,含着笑意,自己也拿了外袍披上。
葉宜彬卻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開口:“我……前兩日,接到大哥寫來的書信……”
他接着道:“大哥說,母親冬月過六十壽辰……讓我回去。”兄長葉宜重在信裏反複叮囑,說母親思念他,務必回來賀壽;至于父親,這麽多年氣也漸消,已經默許了。
原烽臉上喜色頓消,沉黯下來。
葉宜彬輕輕抱住他,心中也紛亂不已。渴盼了這麽多年,終于等來一封家書,容他重回家門,重見雙親,本是天大喜事,偏偏……
——此一去,将是什麽情形?
“什麽時候走?”原烽低聲開口,“我送你。”
“明日。”葉宜彬垂着眼簾。
原烽立時不作聲了。
感到他把自己緊緊抱住,葉宜彬輕輕撫上他的臉,柔聲道:“我一定趕回來……送別你明春上京赴考。”
原烽抱着他,半晌,悶悶道:“若是你一去不回……”
“不會。”葉宜彬擡臉,輕吻他臉頰,雙唇。
原烽與他厮磨着,氣息交融,低聲道:“……若是你一去不回,我便去找你!”
湖面起了微風,小船正漂至一片菱荷旁,水風攜來隐隐清香,幾只紫燕空中盤旋。
原烽忽然道:“後日再走吧。”
葉宜彬看向他。
“一路車馬勞頓,多歇一日……”
葉宜彬知他言下之意,臉上不禁有些發燙。看到他漆黑眼眸裏的不舍,又心中一疼,輕聲道:“好。”
“……還需什麽,我明日替你準備。”
“沒有什麽……”葉宜彬搖頭,他來時輕簡,去時自然也無甚行裝。
“你沒什麽,我可不成。岳母壽辰,怎能不送賀禮?”
“……原烽!”葉宜彬面紅過耳。
原烽低笑,擁着他。
過了一陣,葉宜彬輕輕抓住他的手,緩緩道:“你明日……同我到後山看一回朝陽,好麽?”
書院後山,景色秀美,許多次,他行過林石亭臺,便暗想如能與原烽在此共賞朝陽,那有多麽好。可三年來,這念頭也只能自己暗暗想一想罷了。
原烽望着他清亮盼望的眼睛,立即道:“當然好!”
葉宜彬心頭一甜,卻聽他接着道:“我也有一事相求……”
忙問:“什麽事?”
“明日,你能同我在幽篁軒共彈一曲麽?”原烽凝視着他,認真道,“我……我這麽想許久了……”
葉宜彬心中一震,無邊無際的歡喜随之湧聚,露出一個極為動人的笑容:“當然。”回抱着原烽的手緊了緊。
原烽眼中光芒一亮,輕輕吻上他額頭。
秋陽漸矮,船影漸長。身側湖波悠悠,遠處青山隐隐,天地一片溫柔沉靜。
作者有話說:正文完結啦!再寫一個番外
原烽番外
他生于富貴,長在錦繡,天資聰穎,事事一學就會一點就通,讀書更是拔群,從來都是志得意滿。
那年十六歲,他過楓林有感,寫了一首七絕,贊楓葉于肅殺之季,作烈火之态,豔絕萬裏霜天,不肯和光同塵,獨向世間明态度。這詩寫得是意氣風發,豪情萬丈。所閱之人,無論是同齡的少年,還是一把年歲的老先生,都贊賞不已。
适逢堂兄到家裏做客,論起文談起詩,便看了他這首新作,也是連連稱好。他正自得意,堂兄卻有意打壓他氣焰,笑道:“近來我恰好也看到一首詠楓詩作,也是寫得高明,與你的相較起來……”
他忙問如何。
堂兄笑道:“似乎略勝一籌。巧了,那首也是七絕,用的也跟你是同一個韻。”
他好勝心發作,急忙問堂兄是怎樣一首詩。心想自古詠楓的立意不外那幾個,多是寄情、傷懷,無非字句精秀些,也算不得什麽。
堂兄大筆一揮,寫了出來。“你看吧!”
他一看,一時卻沒話了。
他承認這詩寫得好,心中卻依然不服,便拿着兩首詩去請教父親,問哪首更好。
原大人看了道:“我看來是各有千秋。你讓你娘看看,詩詞一道,她在我之上。”
于是他又找到母親。
原夫人一一看過,微笑道:“你哥哥說得不錯,确是更勝你一籌。”
雖也隐隐意料到,依然還是洩氣。他知母親的賞鑒一向是沒錯的,嘴上卻道:“他又比我高明在哪裏?”
原夫人道:“你的詩作快意胸襟,也是不錯。這首嘛……溫柔淡泊,詞句清新,起句對落花枯草是憐惜态度,‘停霜亦是一生涯’又道出傲骨堅韌,而不見鋒利;末句‘心随白雲過萬家’見自在心境。你的詩鋒芒如寶刀利劍,他的詩恬靜似深山大川,境界自然有高下。”
他徹底沒了話說。
原夫人又微微一笑:“作這詩的想必是個溫柔堅忍、平和大度之人。”
他故意道:“這般溫吞少情,我看是個老氣橫秋之人!”
回到廳堂,得意神色早一掃而空,問兀自竊笑的堂兄:“這詩是誰作的?”
堂兄道:“蘭晖書院一個先生,姓葉叫葉宜彬,字子林。”
蘭晖書院……他心中一動,再有兩個月,自己就要到這江南極負盛名的書院就讀。
終于見到那人,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果然是個溫柔的人,說話都不曾高聲,總是帶着溫和笑意,對待學生也極有耐心。乍看其貌不揚,細看眉眼倒有幾分秀氣,舉止十分文雅。
看起來倒像是個君子。
他心懷挑釁,故意擺個冷臉,對那人愛搭不理,偶然開口也是出言無禮,看那人如何溫柔堅忍、平和大度。
那人有些疑惑,似是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他。然而,依舊是溫柔相待,含笑相答,半點也不跟他計較。每常還主動問詢說話,碰了釘子也只無奈笑笑,不曾針鋒相對,更不曾出言怪責。
他心想這脾氣可真是好,換了別人,早就心生芥蒂、不假辭色了。
誰知,就好像跟他唱反調似的,他生出這念頭沒多久,那人就開始變得冷淡起來——見了他就立即無話,遇見的時候也是小心避開,更沒再主動與他搭過話,全然不似對其他學生親切自然。
有一回在藏書閣,他站在架前看書看到一半,那人進來,自己故意不打招呼,那人也是默不作聲,遠遠站在別處。他看完了書要走,臨出門時回頭望了一眼,見那人走到自己剛才所站的書架前,開始取書。
原來那人是要等他走了才肯過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