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4)

來,狠狠親吻他。

他被吻得暈眩氣喘,稍稍緩過神,便覺原烽那處硬漲無比地抵着自己。于是強撐起身,後退了一些,跨坐在原烽腿上,解開他腰帶,将衣物稍稍拉開,那粗漲火熱的欲望立刻挺立在面前。

葉宜彬面頰如火,眼簾潮濕,手指輕顫地撫上去,緩緩握住。一握之下,那處瞬時又粗挺了一些。

他輕輕撫動了幾下,打開脂膏盒子,沾了一些于指上,随着上下輕撫的動作往那上頭塗抹。

他知原烽難忍,紅着臉盡快塗抹完,就解了自己衣帶,握着原烽火熱欲望,罩入自己衣擺之下。

原烽忽然喘息着開口:“……等等!”

葉宜彬一怔,原烽便将手伸入他衣擺下,托住他臀部;另只手沾了脂膏,也伸入他衣擺下,尋到那條幽縫,緩緩将手指探入,輕旋慢按。

葉宜彬知道他怕自己受傷,心上一熱,深深望向他,同時又被他手指弄得身子酥麻難禁,不由得呻吟出聲。

原烽出了一身汗,忍着強烈沖動在那身子裏輕輕揉按了一番,才徐徐退出手指。又順着溝縫滑到前端,撫慰那同樣挺起的地方。

葉宜彬滿臉紅透,身子搖晃顫抖。他拼命穩了穩自己,與原烽對視一眼後,撐起發軟的身子,借着衣擺遮擋,将握住的粗大欲望抵着自己幽秘處,在火熱厮磨中,緩緩坐了下去。

随着身體下滑,粗燙陽根漸漸沒入股間,往幽徑深處頂去。

葉宜彬眼角泛着水光,微張的雙唇不住發出喘息低吟,一手撐在原烽身上,一手抓着原烽手掌,烏黑長發順着雙肩垂下來。

原烽急劇喘息,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與他交握,迷戀地看他此刻神情。

就着那濕潤柔滑,不多時便進入了大半。葉宜彬渾身輕顫,從脖子到微敞的胸前都是一片嫣紅。他略略停住,抿了抿唇,便困難地輕輕搖動起來。

原烽背脊一麻,腰部上挺,不覺又頂入了一分。葉宜彬驚喘了一聲,目光朦胧地望向他:“阿烽……”

原烽恨不得立時與他癫狂歡愛,卻又有心與他嬉戲,便強自按捺下沖動,喘息着笑道:“子林,說定的騎射……如今才得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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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宜彬這才想起還有射覆。連忙稍整思緒,忍着下身裏的火熱侵占,輕吐一字:“簾。”

原烽望了眼樓外景色,知他要覆的是“雨”,便道:“雲!”

彼此對望一眼,相互會意,便換原烽來射。

原烽撫着他腰身,說了一個“歌”字。

葉宜彬看到旁邊案幾上的酒盞,知道覆的是“酒”,才要開口,突然衣擺下那粗熱欲望擦到了體內某處,令他腰身一彈,劇烈戰栗起來。“啊……”

這一颠搖,原烽不由一挺,直直往那處頂去。葉宜彬又是一聲呻吟,身子劇顫不止,随着沖擊下滑,頓時使得頂入幽徑的男根完全沒了進去。

他經受不住,身子一軟向前栽去,跌入原烽懷裏。原烽接住他,緊緊摟在懷中,一面吻他一面連頂了許多下。

葉宜彬滿眼淚光,無法自持,“啊……阿烽……啊!”他渾身滾燙,只感到下身深處燃起了烈烈火焰,快将自己融化。

抽頂一陣後,原烽緩下速度,漸漸停住,只埋在他體內。平息了一下,見他慢慢回神,便笑着撫他散亂的頭發,往他眉眼親了一下:“剛才那個字……你還沒覆。”

葉宜彬清醒了一些,聽到原烽問,定了定神略一回想,低聲道:“……綠。”

原烽笑着看他:“怎麽答得這麽久?”

葉宜彬滿臉羞赧,抱住原烽輕聲道:“你……你不許那樣……”

原烽低低一笑:“……怎能怪我?明明是你忽然……我才……”

葉宜彬酡紅着臉,急急抓住他手臂:“阿烽!”

“好好……剛才怪我。”原烽好笑地低聲道,“換你來。”

葉宜彬略加思忖,射了一個“宵”字。

原烽想這應是“夢”,便覆道“蝶。”

葉宜彬只是望着他,未置可否。

原烽心知不中,困惑地微一皺眉,見他定定望着自己,倏然靈光一閃,猜到這是“烽”字。立刻眉眼一亮,篤定道:“舉!”

葉宜彬眼中流露笑意,如春水盈盈,滿是歡喜地往他唇上吻來。

原烽頓時胸中發燙,緊摟着他與他深吻,厮纏間,牽動下身結合處,粗大硬漲的男根在火熱幽徑裏猛然頂動,葉宜彬受不住地顫抖掙動起來,斷續呻吟着叫原烽名字。

原烽情火如狂,連連頂弄不知多久,幾番抽挺碾磨,直至濃情熱流伴着巅峰的歡愉傾瀉在他體內。

葉宜彬自己剛過潮湧,又被他淹沒,渾身發燙,顫抖着呼吸軟在他懷裏。

兩人相擁着緩了許久,原烽抱着他稍稍挪動姿勢,慢慢抽離他體內。

随着退出,那黏滑熱流從幽徑溢出,順着股間淌落。葉宜彬腰身輕顫,“嗯……”臉上剛剛褪下一些的潮紅又重新浮現。

原烽心旌搖動,卻又有些擔心——早聽說這樣易令身體不适,情事時自己便不常留在他身子裏。可今日一時情切,就……不由撫着他腰身,輕聲道:“我看看?”

葉宜彬臉上更紅,卻望着他點點頭,應道:“嗯。”

原烽撩起他衣擺,傾身去看。目光一落下去,頓時呼吸一重,目光灼熱,盯在那裏不動了。

葉宜彬見他這樣,羞得遍體發熱,把衣擺一拉,罩了回去。

原烽這才回神,臉上一熱,靠回去擁着他,“……難受麽?”

葉宜彬搖搖頭,連忙岔開話頭:“我們……誰輸了”剛才一番縱情,他神志昏然,也不記得射覆輪到了誰,又說了些什麽。

原烽微微一笑:“自然是我輸了,先生怎會輸。”

葉宜彬露出笑意:“輸了受罰。”

原烽欣然點頭:“那就請先生多喝幾杯!”

葉宜彬驚訝:“不是輸了罰酒麽?”

“正是。”原烽含笑,“罰酒,罰輸家敬贏家酒。”說着便轉身去拿案上酒盞。

葉宜彬聽他歪解,不禁笑了,也就随他,等着他把酒遞給自己。

這酒是自釀的葡萄甜酒,色澤明麗,果香濃郁。原烽斟滿了酒,卻沒向他遞來,而是一口喝下,轉過身來覆上他的唇,悉數喂入他口中。

醇甜的酒液流淌在唇齒間,濃郁甜香與熾熱氣息交融,兩人眼中都浮現了醉意。一口喂盡後,雙唇彼此又輕輕纏磨,才肯分開。連喂三口,酒液流過唇舌,順喉咽下,使得心裏漸漸泛起一片熱濤。

這時原烽又斟一杯,卻沒有喝。葉宜彬知他意思,從他手中拿過酒杯,換自己喝了去喂他。

雙唇相貼,含得溫熱的酒液渡到原烽嘴裏。但他咽盡了酒,卻不滿足,纏吻上去,深深吸吮葉宜彬口中的甜熱津液。

兩人深吻交纏,一時急喘聲充滿閣內。外頭淅淅雨聲,半點也聽不見了。

深吻良久,葉宜彬撫過原烽的臉,又抓起他的手,放入自己衣襟裏。

原烽幾乎停了呼吸,猛地摟緊他,手在他衣內深深撫摸,反複摸過光滑火熱的肌膚,摸到柔嫩的乳尖,指頭貼上去,不住揉按捏弄。

“唔……”葉宜彬扭動起來,眼中一片水光,抑制不住地接連呻吟。

原烽哪裏還忍得住,重新高漲的欲望即刻抵在了他衣擺下的赤裸雙腿間,在他又一次發出吟喘時直直挺入!

那幽徑裏滿是滑膩熱液,粗大陽根在濕滑中挺入了一大半,只一下,就直接頂到那最禁不得碰一碰的地方。

“啊——”葉宜彬猛地弓起身子,發出一聲含驚的呻吟,渾身劇烈哆嗦,頭發在扭動間散亂了一身。

原烽一面淌汗,一面喘息道:“要不要我這樣碰你……先生……”

葉宜彬聽見他稱“先生”,羞恥忽生,身子深處陡然收緊。

原烽快感幾乎米滅頂,向着那地方接連抽挺,又叫了兩聲“子林哥”,叫得葉宜彬全身羞紅,閉起雙眼。

數十下之後,又慢下來,只抵着那處緩緩碾磨。

“阿烽……”葉宜彬實在受不住,淚水滑落幾欲崩潰,背脊酥麻一片,汗濕了衣物,“啊……”

原烽動作更緩了一些,望着他急促喘息的潮紅面容,着迷道:“子林……我一直想你……你是不是,也想我……”

葉宜彬神色迷茫,擡起滿是水光的眼睛看他,呻吟着低聲道:“阿烽……我喜歡你得不行……啊……我只想你……”

原烽心頭滾燙一片,不由深深一挺,又是一番毫不停歇的抽送,只欲與他融為一體……

雨漸漸停了,唯有成串的水滴從檐角落下。

閣邊的一樹榴花明紅照眼,幾片花瓣落進了闌幹裏。闌幹下,池面泛起微波,倒映着逐漸晴朗的天光。

——歡情過後,他們相互抱着小睡了一陣,此時醒來,便雙雙躺靠在榻上,看閣外雨過天晴的景色。

原烽忽然道:“你看,有個朋友在看我們。”

葉宜彬吃了一驚,難道有人?急忙看向他指的方向,卻不由莞爾:原來一只翠黃相間的小雀停在闌幹上,眼睛烏溜溜的,确是瞧向這邊。

那小雀也不怕人,見他們看過來,反而飛到近前,落在榻邊的案幾上。

案幾上擺着幾樣小食,有蟹黃蠶豆,五香花生,香芋酥,白糖奶酥和玫瑰綠豆糕。小雀跳到盤邊,自顧啄食起一粒花生。

葉宜彬看得正有趣,忽聽那邊傳來幾聲清脆鳴叫。小雀頓時不啄了,應和地鳴了一聲便向外飛去。他這才看見,闌外榴花枝上也停着一只小雀。

——原來是有伴的。他與原烽對視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原烽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奶酥給他。葉宜彬張唇,卻只咬了一半。

原烽知他心意,另一半自己吃了。

放回筷子,他輕輕握住葉宜彬的手,“……這些天事情多,總不能陪你。”

葉宜彬回握着凝望他,“我陪你就是了,一樣的……只是你太累,一病了,叫我每天心疼。”

“偶然而已。”原烽笑笑。他甚少生病,因而這回病了便頗覺懊惱;又讓意中人受累懸心,也是甜澀參半。他看着葉宜彬笑道:“我與君結連理,可我家子林不見海棠,卻見楊柳。”

葉宜彬知道他用“悔教夫婿覓封侯”來與自己玩笑,不覺微笑起來,往原烽嘴唇親吻了一下。

原烽與他依偎着,目光溫柔道:“……好在你也不愛生病。”

葉宜彬唇邊含着笑意。自己看着不強健,可确實不多病。記得他們同住的第二年,自己病了一回,原烽那着急的模樣。大夫診脈開了方,他還是拉着人家問長問短;自己少吃了兩口粥,他就憂心忡忡……

與他在一塊,心裏總是很歡喜。彼此偶有争執,不過半日也會各自回頭去哄……

正在出神,原烽問道:“在想什麽?”

葉宜彬望向他,輕聲道:“你。”

原烽眉一揚,笑道:“還沒夠?”

葉宜彬抓着他的手緊了緊,臉熱道:“……阿烽!”

原烽玩笑後,輕輕環住他,“過幾日閑一些,我們一道騎馬賞花。”

葉宜彬點點頭,柔聲道:“好。”

原烽吻了吻他的頭發。兩人相擁着,又靜靜往外看。

閣外,微風習習,池波澄清,天已放晴了。

最後一個番外:青絲

這日,原烽傍晚歸家,與葉宜彬用過晚飯後,照常在燈前批閱文書。

閱至一案,與戶婚相關,涉及婚嫁習俗,有一生僻名稱從未見過。他便停下,向葉宜彬求教。葉宜彬聽了這稱謂,微笑道:“這是中原一個古老習俗,傳說是從舜帝時流傳下來。如今千年星霜,歲月變遷,婚嫁之禮已大不相同,這舊俗已是十分罕見了,但洛水邊上的一些村莊至今還……”

說到這裏,他忽然看到原烽發上有一絲銀光,不覺一愣,下意識地撫上他頭發,想要看個清楚。

“怎麽了?”原烽擡眼,輕輕按住他撫自己頭發的手。

燭燈照耀下,發絲上閃着淡淡光輝,随方位而變幻,一些看起來是金色、灰色、乃至銀色的頭發,實則都是黑色。葉宜彬胸中跳了兩下,暗忖,大概是自己看錯了。

“沒什麽。”他微笑了笑,輕輕抽回手。

原烽心知必有緣故,問道:“我頭上有什麽?飛蟲還是花葉?”

葉宜彬搖頭道:“沒有。”

“那為何忽然對我頭發這樣在意?”原烽微微偏頭,笑着看他,“難道是聽到嫁娶,便想到了結發麽?”

葉宜彬微微臉紅,心中升起一股暖熱——他們雖無嫁娶之禮,卻早就結發同心。

他含笑與原烽對看了一眼,坐下來,接着解說洛水的婚嫁舊俗。

翌日原烽中午回來用飯,飯畢漱了口,打算小休一下便趕回衙門。葉宜彬開口道:“你等等。”

他上前,示意原烽不要起身,爾後解了原烽的頭發,就着窗外的晴朗天光,輕撫細看。

長而密的黑發,正是茂年之人所有。他輕撫着,心跳卻隐隐緊張起來——昨晚一眼之間,沒看得真切。心裏存了這件事,他整夜沒睡安穩,今日一定要好好看看。

果真,在一片黑發中,他看到一絲隐藏其中的銀白。他愣住,盯着看了一會,确确實實是一根全白的白發。

他眼睫顫了顫,屏住聲息,捏住這根白發,手指滑到發根,貼着頭皮輕輕拔除了。

安靜不動的原烽此時出聲:“……是我長了白頭發麽?”

他心一跳,正不知如何答言,原烽又問:“昨晚,你在意的就是這個?”

葉宜彬沉默片刻,低聲道:“是。”

原烽道:“我看看。”

葉宜彬将這根長長的白發放入他手中。原烽看見手上白發,微微一笑:“無怪古人總是感慨年華易逝,青絲成雪。”

他說着正要起身,卻被葉宜彬攔住,“我再看看……”

原烽便不動,任他接着翻看。

在另一側,又瞧見一根白發。葉宜彬端詳着,眉蹙得更深,也是動手輕輕拔除了。又細細看了兩遍,确實沒有了,才以手撫摸這頭黑發。

原烽捉住他的手,站起身對他道:“子林,讓我看看你。”

葉宜彬知他意思,解開了自己頭發,轉過身。

原烽撫着他發絲,以手指輕輕撥梳,仔細地看過。

葉宜彬忍不住問:“有多少?”

原烽轉到他面前,神色喜悅非常,說道:“沒有!”葉宜彬頭發烏黑柔滑,細細翻找也不見一根白發。

葉宜彬微吃一驚,沒想到……可這也在情理之中!這些年他遂心遂意,常常歡喜含笑,原烽又十分關心照顧,再忙于奔波也會問及他寒暖。一年年過下來,他氣色頗好,容色明潔,嘴唇紅潤,對鏡容顏未改,還添了幾分俊秀。

原烽十分喜悅,情不自禁将他抱在懷裏,親吻了一下他頭發。

葉宜彬見他面上只有歡喜,不由心中一疼。原烽年不到而立,風華正茂,卻生出了白發。“阿烽……”

原烽看他神情,知他心中所想,笑着說:“你看我有白發,你卻沒有,證明我年歲比你大,今後你可要叫我一聲哥哥。”

葉宜彬見他還有心思說笑,心中着急。“你是太累了,要好好養一養,不能再不當一回事。”原烽常常一奔波就是數日,不外出就在使司衙門當值,就算在家裏,也是整日要埋頭處置公務……官場又多是非曲折,勞心勞力,怎能不累?

“只是件小事,不必……”

葉宜彬搖頭,抓着他輕聲道:“你聽我的。”

晚上原烽伏案批閱,感到口渴,倒了杯茶,邊看文書邊飲。一入口中,味道不似平常,揭開壺蓋一看,原來換了一壺桑葚枸杞茶。

他心中浮起暖意,接着批閱。

一個時辰後,葉宜彬進來,身後小厮端着夜宵。小厮放下盤子後,便輕輕出去了。

“怎樣?”葉宜彬看向案上。

原烽搖頭,冷笑道:“簡直荒謬。”

葉宜彬知他定又看到無理失實之言。“什麽事?”

“你來看。”

葉宜彬看了,也是眉頭緊皺。

兩人就此商讨了幾句。原烽輕嘆口氣:“還不止這一份。”

葉宜彬道:“痕跡如此之深,想來是有勾結了,真是膽大。”

原烽點頭:“此事定要處置清楚。”

葉宜彬柔聲道:“先歇一歇,吃點東西。”

他把夜宵盤子拿過來。是一碗黑米蓮子粥,配了幾樣精致小菜。粥清香微甜,入口細滑,原烽心緒平緩了許多。

葉宜彬含笑望着他吃東西。待他吃完,便喚人進來,收走了碗盤。

原烽将文書擺回來,對葉宜彬囑咐道:“早點歇息。”葉宜彬站起身,卻沒離開,而是來到他身後,輕輕解開他頭發。

原烽一怔,擡頭。“子林?”

“你接着看,不礙事的。”葉宜彬莞爾。他拿了一把犀角梳,緩緩替原烽梳理頭發。

原烽放松下來,繼續在燈下審閱。

圓滑的梳齒劃過發間,一下一下輕緩地梳理,漸漸地,精神松緩下來,身上越來越舒暢自在。

原烽又看了幾本,感到困倦漫上來。正打算叫人打水進來,好洗把臉清醒清醒,葉宜彬開口:“阿烽,今晚早些睡吧,明日再看。”

“這些較急,這兩天就要送回使司衙門,往下發落。”

“明日吧,”葉宜彬放下梳子,撫着他頭發,“明日把它看完,就是了。”

原烽伸手,拉住他的手,牽握着從頭上滑至肩膀。沉吟片刻,本欲執着,卻忽然心頭一軟,不忍拂他好意。“……好,明日再看。”

葉宜彬露出淺淺笑容,點頭。

第二日原烽歸來得早,還未到午飯時候,便在書房接着審閱文書。仆從奉上茶點,是芝麻酥與核桃糕。原烽望着葉宜彬微微一笑,都用了。“子林,我看我也要同你一樣,愛吃甜點了。”

葉宜彬見他平日很少動點心,如今卻用了,心裏歡喜,自己也吃了一塊,笑道:“你若不愛吃甜的,下回給你做成鹹的好不好?就像上回鄭大人給你送的。”

“那還是罷了。”原烽回憶着那盒點心,皺眉,“那味道怪得很,不是那麽容易下咽的,難為鄭大人自己吃得香。”

“這便是各人的習慣和口味了。”葉宜彬微笑,“阿烽,你今日要看多少?”

“看過的我已分放好了,剩下的只這些。”原烽指了指桌上。

葉宜彬看去,有五六十本冊子。他坐下來,拿起一本。

原烽一看,知他要為自己分擔,笑着說道:“官門公事,先生難道不要避嫌麽?”

葉宜彬自與原烽同住以來,原烽公務上的事,兩人常一同研習探讨。先前為了避嫌,他只建言,并不經手。如今為了原烽身體,卻顧不了這麽多了。他望着原烽,微微一笑道:“我是你師爺,不能看麽?”

原烽微怔:“師爺?”

“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葉宜彬道,“我不能做你師爺麽?”

原烽笑起來。“能,當然能!”他注視着葉宜彬,眉一揚,“你不但是我的老師,還是我的師爺,更是我的……”

葉宜彬臉上浮出隐隐薄紅,端坐低頭,去看文冊。

原烽笑了笑,沒有再說,也自專心于公務。

看了幾本,該用午飯,兩人到小花廳桌邊坐下。窗格外,梅梢初綠,柳枝抽黃。

上了飯菜,又上來一盅湯,擺在原烽面前。

原烽打開,是一盅黑豆炖羊肉,熱氣蒸騰。

“這是……羊肉?”他看向葉宜彬。他一向不愛吃羊肉的。

“是,春寒料峭,可以吃些羊肉。”葉宜彬望着他,“你嘗嘗,不膻的。”知道原烽怕膻,他特地囑咐了廚房,把膻味仔細地去掉。

原烽試着舀了一勺湯。喝入口中,但覺湯香濃厚,味道鮮美,便夾了一塊羊肉入口。

羊肉炖得酥爛細滑,果真不膻。原烽欣然道:“真的!”便把瓷盅挪到葉宜彬面前,“子林,來。”

“你多吃些。我身無官職,不像你,整日辛苦。”葉宜彬輕輕挪了回去。

“那你也吃兩口!”原烽舀起一勺湯,對他道。

葉宜彬含着笑意看他一眼,微微湊過身,就着勺子喝了。

用過午飯,略合了合眼,原烽便出門辦事。申時過了回來,葉宜彬已替他看了大半,并将文冊分放好了;另揀出幾本需原烽自己再看的,放在一處。

原烽想起一事。“有一件田氏盜倉案,是麽?”前日同僚曾對他提過一句。

“是偃師縣西平村田氏監守自盜案麽?”葉宜彬道,“最左邊一疊,自下往上數第三本。那案子有疑點,必是要重新提審的。”

原烽點頭:“我知道了。”

同僚語氣裏,暗示此案不尋常,難道又是一樁看似偷盜、實則還有其他利害的案子麽?記得上回,也是一個失竊小案,卻越牽越深……

葉宜彬看他出神,出聲道:“阿烽?”

原烽回神。

葉宜彬關切問:“怎麽了……是有為難之處麽?”

原烽笑笑,搖頭:“沒有。”

葉宜彬望着他道:“若有難處,你也說給我,別獨自放心裏。”最初兩年,原烽還會同他提起官場苦惱,往後便越來越少,幾乎不再提起,或許是歷練了可堪應付,也或許……是怕他擔憂。

原烽迎上他的目光,不覺心中柔軟,鄭重道:“……好。”

晚飯後,原烽繼續處理公務。文書看完後,他整理好。另據前次巡察所得,還有幾個舉薦和彈劾的奏章要寫。

提筆寫時,葉宜彬進來。照舊解了他頭發,慢慢給他梳理。

寫好三封,葉宜彬輕聲開口:“阿烽,天晚了,該睡了。”

原烽道:“不急,還有兩個,我就寫完了。”

葉宜彬搖頭:“子時之前一定要睡。如今漏刻已到,睡下吧。”

原烽邊寫邊道:“再一刻鐘便好……”

葉宜彬道:“你去不去?”

原烽聽了,停下筆,笑了一笑,站起身轉過來,拉住他的手。“聽你的,這就睡……”

葉宜彬寬了心,唇邊現出笑意。

原烽卻沒說完。“……只要你肯陪我。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他挨近葉宜彬,把手捉得更緊。

葉宜彬臉上一熱,猶豫着低聲道:“那事傷身……還是等你,等你閑一些……”

原烽沒作聲,環上他的腰,眼中流露出幾分失落。

葉宜彬輕輕回抱住他,吻了吻他嘴唇和臉頰,“去睡吧……這段日子,多歇息……”

原烽也吻了他幾下,低聲道:“你不在,睡不着……”

葉宜彬心頭發燙,當彼此呼吸愈見急促,還是慢慢抽回了被捉住的手,“……去睡。”

原烽無奈,只得放開他,熄了燈,與他一同走出書房。

之後每一日,只要原烽在家,葉宜彬總要替他梳頭,不僅睡前,白天也時常梳理;入了夜,便囑咐他按時入睡。原烽要外出巡察,葉宜彬便将桑葚幹、枸杞子、細細磨好的黑芝麻粉分別包好,交托給跟原烽出門的随從,教他怎樣煮泡調制。

将近一月過去,時值三月上旬,春風款款,桃花盛開。原烽在書房裏看書,葉宜彬照舊散了他的頭發,替他梳理。

梳齒滑過發間,緩緩向下梳去。葉宜彬看着這一頭長發,烏黑茂密,閃動光澤。他反複梳理,順暢無比,細看多時,一根白發也未生,根根都是烏發。

他心中不勝喜悅,又用手輕輕撫摸了幾下。

窗外春風吹動沉甸甸的花枝,燕子輕穿而過,發出輕微的撲翅聲。

他走到窗前。放眼天澄如水,草軟莎平;越過亭臺,能望見遠處的盈盈池面與絲絲柳煙。正是萬物新發的芳春時節,待會阿烽看書乏了,就一起在園裏走走,今日當真是個麗人天……

他正想着,一雙手猛然從身後環上他的腰。

他毫無防備,吃了一驚,這時原烽低頭吻上他後頸。

“阿烽……”火熱的親吻和緊緊的懷抱透出了強烈的渴望,令他心頭一熱,又羞赧不安,身子微微一顫。

原烽不語,沿着他頸脖向前吻去,吻到他臉頰唇邊。

葉宜彬氣息急促,感覺到背後的強烈心跳,不由一陣悸動,熱意直往身上蔓開。“你,你不看書了麽……”他小聲開口。

原烽的手滑入他衣衫內,灼熱的手指摸到柔滑的乳尖。

葉宜彬驀地驚喘一聲,手中梳子掉落,身子向前俯彎,面紅過耳。

原烽一手輕輕揉按他乳尖,一手抱緊他顫抖的腰身,聽見他抽息低吟,不由呼吸一重,在他耳畔道:“只是這樣你就受不住……待會我親上去,你要怎麽辦?”

葉宜彬立刻劇烈戰栗了一下,身子弓得更厲害,滿臉紅透,幾乎站不住。

原烽沖動難抑,急喘地低聲道:“昨夜,我夢見你一絲不挂地說你想我,叫我要你……”

葉宜彬羞得渾身顫抖,身上大片發熱,耳畔更是仿佛着了火。他像是置身蒸籠,身上火熱,呼吸火熱,連眼前清秀的芳春景致都是火熱的……他紅着臉困難道:“那我們……我們回房……”

“我等不得了……”原烽抓起他的手向後帶,摸入自己衣擺之下,隔着衣料貼上那滾燙的勃發。

葉宜彬胸口急劇起伏,嘴唇輕顫說不出話來。掌中那燙人的溫度,粗大的輪廓……他不禁想到它是如何深深挺入自己體內,帶給自己難以置信的極度歡愉……他已經站立不住,只好被原烽圈在懷裏。

面對原烽的急切,他下意識地撫動起手中的勃發,以慰藉這份火熱欲望。

原烽氣息粗重,一伸手關了窗子,把他抱上書桌,随即縱身壓上去。

他們在寬大的書桌之上,深吻糾纏不止。唇舌吸吮交纏間,夾着急促喘息,鬓發都是一片散亂。

原烽吻着葉宜彬,手探入他衣擺下,松了亵褲,暗暗握住那處硬挺。葉宜彬吟喘了一聲,雙腿不由并攏了一些,緊緊抱住原烽,心快跳出胸腔。

原烽一手握着他,一手拉開他衣襟,裸露出光潔的肩膀,白皙的胸口,早已豔紅挺立的兩處……霎時間,只覺身體裏一團火焰炸開,立時熱切地吻上去,從微微顫抖的肩膀向下,直吻到豔紅敏感的乳尖,含住舔弄不止。

“啊……”葉宜彬背脊重重一彈,蜷起身體掙動起來,淚水自眼角滑落。他抱住原烽俯在他胸口的頭,手指陷入烏密的發間。

原烽握着他下身的手略一收緊,那情欲飽漲的象征随即失守,傾灑了他滿手濕熱。

葉宜彬滿含濕意的目光有片刻茫然,身上浮起大片嫣紅,帶着餘韻微微發抖。

原烽喘息忍耐地扯落衣帶,将那濕滑抹上自己欲望,便探手去尋那幽深的隐秘。順着雙腿間摸到後,徐徐潛入。幽秘裏面熱燙驚人,似乎要将他手指融化,他頓時重喘了一聲,下身堅挺至極限。

那身子多日未經情事,幽徑裏緊窄無比,勉強能容入一根手指。原烽滿頭是汗,以手指輕輕轉按,潛入更深處。

葉宜彬知他困難,極力放松身體,任憑手指滑入,酥麻難忍下,不禁洩露出幾聲顫抖低吟,令原烽呼吸更熾。

原烽探入第二根手指後,忽覺緊熱深處隐隐湧出濕意,随着指頭揉攪愈加濕膩起來,頓時心跳如狂,眼中光芒極亮,順勢放入了第三根手指。

葉宜彬耳根如燒,手顫抖地搭上他肩頭,任他手指在衣擺下調弄自己。随着攪按深入,濕意漸濃,只覺身上燥熱如火,再難忍受,腰身發抖地望向原烽:“阿烽……呃嗯……”方一開口,呻吟便随之而出。

原烽倒抽一口氣,把手指全數抽回,直接抵上那臀縫裏的濕潤隐秘處。滾燙相貼一下,便挺了進去。

“啊……”葉宜彬身子一震,小腿一下屈了起來,眼角緋紅眼中含淚,神情卻是欣喜期盼。

原烽動情望他,一手摟着他腰身,一手撫過他頭發、面頰。

剛才那一挺,只進入了小半。原烽在緊熱的幽徑裏緩緩上頂,兩人彼此注視着,都是淌汗屏息。

粗大灼熱的男根漸漸深入,終于在衣擺下完全沒入了雙腿之間,緊緊結合。

原烽俯身,輕吻了葉宜彬一下,低聲問:“……怎樣?”

葉宜彬目光朦胧,帶着顫抖低息:“你……好燙……”

“你也是……”原烽只覺他身子裏滾燙如火,緊緊困着自己,欲望沖動直上頭頂,卻又怕他受傷,一動不敢動,“疼麽?書房裏沒備有……怪我太急,是不是我沒弄好?剛才,也沒細看……”

聽到“細看”兩字,葉宜彬羞得身子一縮,牽動體內陽根滑了一滑,原烽喘息出聲,順勢抽動了兩下。

“嗯……”葉宜彬背脊一麻,吃力地抱住他,羞紅的臉上現出情欲之态。

原烽目光熾烈,即刻抽頂起來。先時緩慢,待稍為順暢,便自加快,有力地頂弄,一下下摩擦過火熱的幽徑。

葉宜彬仿佛跌入火海,下身深處被磨得強烈酥麻,不自覺地扭動掙紮,發出斷續壓抑的呻吟。

幾記抽頂後,忽然碾過最碰不得的那處,葉宜彬頓時劇烈顫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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