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節

便拿,我送給你們。”

阿丁欣喜:“真的,啊,啊,不行,不行,這些東西奴婢們可穿不得,會壞了規矩的。”

阿铛雖少言寡語,畢竟正當妙齡,對這些花色豔麗的衣裙也喜歡得不行,聽妹妹如此說,臉上現出遺憾來。

阿暖看看二人,笑道:

“我也是奴婢,你們穿不得,我也穿不得,且不可惜。”

阿丁姐妹倆私下裏議論過阿暖,不清楚她在七王府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跟她們十殿下又是什麽關系,心裏早就打着大大的問號。

聽阿暖說,她也是奴婢,現出詫異之色,卻不敢再往下問了。

阿暖又道:“咱們在院子裏穿,不走出去,就沒人知道了。”

說完,她自己先挑選起來。

阿丁、阿铛姐妹二人對了個眼神,再看看那一堆色彩豔麗的漂亮衣裙,到底經不住誘惑,跟着挑揀起來。

不一會兒,三人各自挑選妥當。

阿暖挑了一件淡藍色繡着百合花的煙羅裙,阿丁挑的是桃紅色百蝶穿花雲緞裙,阿铛則挑了一件淡黃色絹花金絲繡花長裙。

三人穿戴妥當,又都是妙齡,煞是好看,整個屋子都亮堂了許多。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拿捏着身段在屋裏走來走去,又尋了些佩飾戴在身上,叮叮當當笑成一團。

“阿丁,弄些吃食來吧,我有些餓了。”

鬧了一陣子,阿暖才想起來,醒來後一直沒吃東西,這會兒真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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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丁吐了吐舌頭,姑娘剛醒來就要絞紫藤花,絞完紫藤花,王妃又送來了這些東西。

她把姑娘還餓着肚子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阿铛笑道:“姑娘,您睡着的時候,都準備好了。空腹好幾天,不能多吃,一會兒奴婢給您下碗湯面,您先墊墊肚子。”

“好,再弄些吃食來,咱們晚上吃烤肉吧。”

“好啊,我也想吃烤肉了。”

阿丁率先贊成阿暖的提議,又被阿铛瞪了一眼。

阿丁也不理會,眼晴亮晶晶道:

“姑娘,奴婢去打點酒,咱們喝點小酒吧?”

雖然阿丁剛跟阿暖相處,卻看出阿暖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阿铛正要出言阻止時,阿暖笑道:

“不用買酒 ,這院子裏有酒。”

說完,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那些酒,她本來是釀給炎钰喝的。

絞斷

“真的啊?哪裏?哪裏?奴婢怎麽沒看到。”

這幾日,阿丁姐妹倆把院子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沒看到哪兒有酒。

阿暖看向某處,她把酒埋在那兒了。

那兒是紫藤花開得最盛的地方,她是想酒沾些紫藤花的香氣。

阿丁很聰明,不待阿暖吩咐,興沖沖跑去将酒起出來。

她捧着酒壇子,興奮道:

“姑娘,姑娘,那下面好幾壇子呢,奴婢起了一壇子,其它的……”

她話未說完。

阿暖接口:“其它的,等咱們回那邊小院,一起帶過去。”

“噢,好,太好了,姑娘真好!”

阿丁興奮地蹦蹦跳跳。

阿暖笑了,阿丁是個人來瘋,還是個酒瘋子。

傍晚時分,一切準備停當,小院裏飄散着誘人的烤肉味道。

阿铛的廚藝很好,除了烤肉外,還整治了幾個下酒菜,

有蜜汁豆幹、蟹粉蹄筋、雪花蟹、清溜蝦仁,外加一碟子爽口的甜醋蘿蔔絲。

阿丁和阿铛想伺候着阿暖吃完,她們再吃。

阿暖說,自己借着小時候的情份,才得了十殿下的照顧。本就是個奴婢,怎敢擺主子的譜。

說了好幾次,阿丁姐妹二人才開開心心坐下來跟阿暖一起吃。

三人有說有笑,剛開始姐妹二人還有些拘着,幾盅酒下肚,就現了原形,就連阿铛都話多了起來。

阿暖有一搭無一搭地跟姐妹二人聊着天,不知不覺,酒就有些多了。

阿丁姐妹倆不勝酒力,很快暈睡在石桌旁。

阿暖比阿丁姐妹倆好不了多少,她無力将姐妹二人弄進房間,索性也放任自己一回,一盅盅酒接連貫入口中。

酒勁使阿暖暫時忘了煩惱,她覺得很舒服,三年來從未有過的舒服。

炎钰進來時愣住了,醉人的酒氣撲面而來。

前幾日阿暖病着,他來過兩次,頭一次碰上炎軒。

炎軒冷着臉,看到他連聲七哥都沒叫,扭頭就走了。

第二次來時,阿暖還暈迷着,大夫說無大礙了,他就去忙別的了。

今日公事忙完,尋思着再來看看阿暖,沒想到一進來竟看到這麽一幅畫面。

三個少女肆意地仰倒在桌前,阿暖醉得已經神智不清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阿暖,一手軟軟地搭在酒壇子上,一腳踩踏着石凳,另一只手拄着石桌上,雙眼迷離,兩腮泛着醉人的紅。

這幾年看慣了穿着素麻布羅裙,用木簪挽發的阿暖,猛看到一身淡藍色繡着百合花煙羅裙的阿暖,炎钰有點不敢認了。

挺秀的鼻梁,小巧的下巴,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素日裏蒼白無血色的臉頰映着紅蘊,唇上一抹嫣紅惹人憐愛。

炎钰心中一軟,他好久沒這麽仔細打量過阿暖了。

忽然,他覺着院子哪裏不對,四下打量,空曠了不少。

看了半天,才發現是滿院子的紫藤花不見了。

他皺了皺眉,搖了搖阿暖:

“阿暖,阿暖……”

阿暖似睡非睡,似夢非夢,無神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又醉了過去。

“阿暖,紫藤花怎麽沒了?”

炎钰再次搖了搖阿暖,在她耳邊重複了幾遍。

最後一遍阿暖像是聽到了,喃喃道:“絞……絞……了。”

炎钰下意識加大手勁,問道:“為什麽?”

阿暖吃疼,嗯了一聲,嘟囔了一句什麽,炎钰沒聽清。

他又在阿暖耳邊重複了好幾遍。

阿暖終于聽清了,不耐道:“不……不……喜歡。”

說完,再次睡了過去。

炎钰怔怔望着阿暖出神,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白。

心裏突然空了一大塊,以前的阿暖沒有自己的喜歡。

她的喜歡,因他喜歡而喜歡,因他不喜而不喜。

而今,她清清楚楚告訴他,她不喜歡!

從秋狩回來後,阿暖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那時他心裏有事,又離京好幾個月,等到回來,才知道阿暖換了院子。

再見阿暖,就是碰上十殿下的那次。

他突然有些心慌,他已經習慣了阿暖在那兒。

不管他走多遠,不管他做了什麽,阿暖永遠在那兒。

他以為,阿暖可以一直在那兒等他的。

上次,阿暖對十弟說,她願意。

他也以為阿暖在鬧脾氣,任誰受了那麽大委屈,總要使使性子發發脾氣的。

他沒往心裏去,他不認為阿暖會離開他。

如今,空蕩蕩的院子告訴他,阿暖不是在鬧脾氣,阿暖是真的要離開他!

阿暖絞的不是紫藤花,絞的是跟他的牽絆。

炎钰突然有些站立不穩,向後趔趄了幾步,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十二年的相伴,他已經适應了身邊有阿暖,他不知道如果生活裏沒了阿暖會怎樣。

他猛地起身,一把揪起阿暖朝院中一角走去。

他把阿暖的頭浸在水缸裏,阿暖被水嗆得大聲咳嗽起來。

連着浸了幾次,阿暖終于清醒了。

她推開炎钰,一邊咳嗽,一邊狼狽地抹了抹臉,頭發濕淋淋不斷往下滴着水珠。

炎钰再次将她拉到身前,緊盯着她的雙眼,厲聲道:

“你什麽時候跟炎軒好上的?”

阿暖這才明白過來,他在發什麽瘋,別過頭,不想理他。

“說,什麽時候?”

炎钰锢緊手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阿暖控制不住地咳嗽着,還是不答他的話。

炎钰一把将阿暖扔在地上,恨恨道:

“你是本王用剩下的,你以為炎軒會真心待你?別做夢了!”

阿暖輕笑一聲,側頭看他,淡淡道:“七殿下可有真心待我?”

炎钰想都沒想,馬上回道:“本王當然是真心待你。”

阿暖嗤笑道:“炎钰,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你什麽意思?”炎钰再次将阿暖拉至身前。

阿暖盯着炎钰的雙眸,一字一句道:

“第二個孩子,只有你知道,告訴你的第二天,王妃就給我灌了滑胎藥。”

炎钰面上有些不自然,很快掩飾道:“你們同是女人,事有湊巧,她發現了,有什麽奇怪的。”

“是嗎?你想娶蘇宜修,想你們的孩子做世子,借我的手除去王妃的孩子,炎钰,還用我往下再說嗎?”

炎钰神色大變,勒住阿暖的喉頭,厲聲喝道:“你……”

只說了一個字,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秋狩,樹林外,我都聽到了,我只是你的意外,不是嗎?”

炎钰神色變幻不定,猛地再次勒緊阿暖的咽喉,沉沉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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