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朔方郡守将官邸內的浴堂又煙霧缭繞起來。
只不過, 今日浴堂門外的爐竈卻是在白天的時候就燒起火來。
浴池內的水被燒得有些微燙,裏頭還加上了許多曬幹了的花瓣。
今日在池中泡着的, 只公主一人。
但那十位原本要一同獻給魏國主的美人們卻是在池子外替她準備着。
趙靈微先是在屋頂半是敞開的浴堂裏泡了那麽一會兒。
待到她被泡得皮膚白裏透紅時, 幾位美人便為她披上浴巾, 将她引至有着地龍供暖, 且也可以将房門緊閉起來的地方。
這些美人們只穿着亵衣與長褲。
在趙靈微趴到那石床之上時, 美人們便為她搓起背來。
她們先是将趙靈微背上的污垢輕輕地、慢慢地搓去, 又用熱水沖洗搓過的背。
待到她有些別扭地翻過身來, 躺到石床上,這些比一般的侍女還要更會服侍人的美人們便一人托着她的後頸、一人端着裝有熱水的面盆、還有一人則替她洗起頭發來。
公主就要洞房了,怎麽能不好好地打理一番呢?
這些美人們在靈武郡的時候, 就已經個個都與趙靈微說上話了。
公主殿下還說, 日後不會把她們作為陪嫁。
若她們有看上的郎君了,公主還會替她們做主,為她們把婚事給辦上。
如此一來,她們自是會在趙靈微就要成婚的時候格外賣力了。
Advertisement
美人們在公主殿下的身上灑上牛乳,并為其按摩起來。
與此同時, 還有人替趙靈微修起了指甲,讓其看起來既圓潤又漂亮。
而正當這些美人用又一盆熱水将趙靈微身上的牛乳沖去時, 就有一名男子進到了這裏。
那人正是也沐浴了一番, 并換上了一套新衣裳的太子殿下。
美人們慌亂起來。
但離挂衣架最近的那位美人卻還記得在公主護着胸前趴起身之時, 将那塊很大的浴巾披到她的身上。
趙靈微連忙用其将自己裹起來, 而後坐起身, 看向那人。
此處煙霧缭繞, 十位美人都穿得極少。
而最中間石床上坐着的那個……則更是美得仿佛能與星月争輝。
如此一來,這間屋子看起來……便真有一種人間仙境之感了。
然而拓跋子楚的目光卻只是停留在趙靈微一人的身上。
在盯了一會兒自己的太子妃後,他便用商言對那些美人們說道:“你們,都出去。”
美人們連忙應聲,而後便低着頭跑向了換衣服的那間屋子。
待到人全跑光了,只留下趙靈微一人坐在那石床之上,拓跋子楚才緩步走向對方。
趙靈微不禁抓緊了身上蓋着的浴巾,連呼吸都帶上了些許的喘。
這會兒的她,在浴巾之下可是什麽都沒穿的。
一想到這裏,她就覺得緊張得厲害。
可……當她看到衣冠楚楚的……她的賀樓啞巴。
看到讓魏國武人都敬佩不已的拓跋子楚一步步走近自己。
她又很想知道……
想要知道她如果在這人的面前将蓋着身子的浴巾放下。
那他究竟是會掉頭就走,還是會……會……
想到這裏,趙靈微就覺得自己的臉又熱了起來。
緊緊抓住了那條浴巾的趙靈微低下頭來。
但拓跋子楚很快就用手将她的下巴輕輕擡起,讓趙靈微看向自己。
他似乎是想要就這樣親一親自己的太子妃的。
然而他卻是在屏息片刻後,突然說出了仿佛與此情此景毫無關系的話語。
“你若還不全然信我,可現在就說。切不要信了一半,又還是将信将疑。”
太子殿下話雖這麽說,卻是不等趙靈微開口,便直接說道:
“你給我寄過一張你的畫像。我看過很多遍。是以,我才會在第一眼見到你時就認出你來。否則我絕不會那麽容易就松開你身邊的女将軍,讓她有機會暗算到我。”
美人就在自己身旁,半遮半掩。
可拓跋子楚卻正襟危坐,連擡起了對方下巴的手都自覺地收了回去。
他看着呼吸都亂了的公主殿下,又道:“你給我寄來畫像時,在白将軍的兩只爪上都綁了信筒,其中塞了畫像的那一個,便是我做的。
“那不是什麽名貴的木料,但讓我花了一個下午才打磨好了拿着趁手的形狀。你若是想,我可改日再做一個送你。”
拓跋子楚依舊是坐在離趙靈微很近,卻偏偏還未貼靠到對方的地方。
然而那混着體溫的香氣不斷地從頭發還濕着的公主那裏逐漸散發着。
那也讓太子殿下的眼睛變得幽深起來。
“還有那些你寫給我的信,我也都記得。我可以把那些都背出來……”
當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趙靈微終于跪坐起身來,伸手按住拓跋子楚的嘴唇。
趙靈微:“不、不用再接着說了。我信,我全信了……”
拓跋子楚微微眯了眯眼,仿佛是在評判着……眼前之人說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那模樣實在是有些危險,以至于趙靈微連忙收回了手,卻是在拓跋子楚的注視下,不知自己該不該坐回去。
拓跋子楚:“既然我已經證明了我所言皆真,公主殿下是否也要證明你說過的話了?”
趙靈微:“什、什麽話……?”
拓跋子楚:“無論我是拓跋子楚,還是賀樓楚,你都願做我的王後。是也不是?”
趙靈微咬了咬嘴唇,在試着張口說話了好幾次之後,才給出了“是”這個字。
雖然她原話并不是這樣的。
但……把她前前後後說的話都加起來,可不就是這個意思麽。
拓跋子楚:“只有我?”
趙靈微不作他想,此時此刻也不敢再去做一些危險的假設。
她只是點了點頭道:“只有你……”
拓跋子楚:“那就證明給我看。”
看……?
他要自己,怎麽證明給他……看?
太子殿下又道:“我就在這裏。你可以現在就可以證明給我看。”
說着,他的目光便随着趙靈微那從發絲上不斷滴落的水,從趙靈微的頸項一路落到被浴巾遮擋着的地方。
随着那毫不遮掩的目光,趙靈微便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抿了抿嘴唇,在好一會兒之後,終于做了她原本就想做的事。
她将那裹着自己的浴巾,慢慢地放了下來。
就好像那一夜她在銅鏡前,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最後一寸衣物那般。
拓跋子楚那原本只是放在石床上的雙手,随着這一幕的現于眼前,緊緊握起了拳。
當趙靈微第一次見到她的“賀樓君”的時候,她便懷疑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可能是山中精怪。
而此時拓跋子楚眼中的趙靈微,又何嘗不是呢?
只是他的太子妃更是既不妖,也不媚。
卻偏偏還能這麽輕易地就将他勾得血脈贲張。
今日的趙靈微剛剛讓人細心地将身上都搓了一遍,還用牛乳按摩過了一番。
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帶上了一種瑩白的色澤,好似能發光一般。
原本就跪起了身的趙靈微輕輕地,輕輕地貼近了對方。
她就好像那晚一樣,用手指的指彎刮了拓跋子楚的喉結一下。
那晚的拓跋子楚很快就抓住了她用來刮人喉結的手。
但今天……他卻沒有了。
他那原本還平穩的呼吸急促起來。
于是趙靈微便也大着膽子,扯了一下拓跋子楚的衣領。
但她發現這人把衣服穿得太好了,就這麽一扯,還扯不開了。
于是她只得把自己送進這人的懷裏,一邊閉上眼睛,輕吻了太子殿下的唇角,一邊則手上動作很慢很慢地……去扯這人的腰帶。
拓跋子楚原本在趙靈微的吻落在他唇角的時候就閉上了眼睛。
只是他的眼睫一直都在随着亂了的呼吸輕顫着。
待到趙靈微又吻了一下他的喉結,甚至還輕輕咬了他一口的時候,他終于猛地睜開了眼睛,把懷裏的如同他之月神般的神體抱着按到了石床上。
他讓人把頭枕在他的臂膀上。
他還用護着趙靈微後腦的手觸碰起她那還濕着的青絲。
趙靈微到底還是會害羞的。
她曲起一條膝蓋來,用腿将自己稍稍遮了一些。
同時,她的手也動作緩緩地,仿佛是怕驚動到對方一般地慢慢向上,企圖遮一遮自己的胸口。
可拓跋子楚卻是用他那握慣了龍雀天戟的,既有力、還帶着一層繭子的火熱手掌覆上了她。
那手掌緩緩向上,也讓趙靈微倒抽了一口氣,仰起身來。
拓跋子楚的吻便是在此時落下的。
它當然不似雨點。
雨點既不會那麽的深,也不會那麽的緩。
那些吻帶着些許的涼意,卻讓趙靈微覺得自己越來越熱。
“別、別再往下親……親……唔!”
她才要阻止那人越來越過火的動作,便被突然向上的拓跋子楚吻住了嘴唇。
那是一個把人纏得不行的吻。
趙靈微原本就緊張地拽着拓跋子楚的衣衫。
這麽吻着吻着,便讓她把太子穿得好好的衣服都給扯散了。
待到一吻結束,太子殿下的視線便已然只能黏在懷裏這人的身上。
“你很美。”拓跋子楚說:“比我能想到的還要美。”
說着,他便把人給摟緊了,又把臉埋進趙靈微的頸項間,深深地呼吸着那香味。
拓跋子楚:“就是有一點不好。”
趙靈微生氣了。
她乖了好半天,卻是一下就破了功,把人給推開,威脅着說:“你敢說我不好!”
太子殿下不覺一陣好笑。
他很是認真地說道:“看起來太容易弄壞了。”
弄、弄壞……
要怎麽……弄壞?
趙靈微聽到這句話,這便愣住了,也一下子就兇不起來了。
她仿佛是在想着拓跋子楚所說的那句話,就這麽想着,想着,想得呆愣愣的了。
拓跋子楚便是趁着這個時候,把她摟得很緊很緊,還又親起了人。
“一會兒,你得坐在我旁邊,看我的部将給你獻禮,對我們說出祝賀的話。”
太子殿下說是大婚可以延後,但今天晚上必須洞房。
可他到底還是會安排一個簡單的儀式。
“但他們都不是有備而來,也送不了貴重的禮物。我只能讓他們……以後再補上。”
聽着這些話的趙靈微不禁好笑起來。
趙靈微:“你可是太子啊,哪有問部下讨要禮物的道理。”
拓跋子楚:“這是我們魏國的習俗。”
他向自己的太子妃解釋起來:“新婚之時,男子的親朋好友得向新娘獻上禮物。男子也得當着所有人的面,為新娘送上禮物。他送的越多,越貴重,便意味着他越是喜歡、也越是看重他的這位新娘。”
趙靈微身手摟住拓跋子楚的後頸,用自己的胸口貼上對方的。
待到她聽到自己今晚要嫁的這個人因她的動作而呼吸更為深沉,也更為急促,她才滿意地調笑起來。
趙靈微:“那你可完蛋了。你說安定郡要等到我們洞房以後再去打,你可不是要在我這裏賒賬了?”
拓跋子楚:“你可願?”
“不,願。”
說罷,趙靈微便用手指輕點起拓跋子楚的那張讓她怎麽看怎麽覺得着迷的臉,在自家夫君着急着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說道:
“之前你從靈武郡帶給我的那些禮物,我也一并給帶回來了。一會兒,我就讓人全給我拿出來,再在你的部下給我獻禮的時候,一樣一樣地端上來、擡上來。”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拓跋子楚又要來親她。
可公主殿下還要說話呢!
她便把人推開了些許,讓拓跋子楚親不到她的嘴。
可拓跋子楚似乎也不在意。轉而去親她的臉頰,她的側頸,她的鎖骨,還有一切他覺得美得勾人的地方。
“你被你的部下找到的時候,已經是除了一把龍雀天戟之外,便身無長物了。要是在他們給我送東西的時候,你還賒賬,豈不真要變成小可憐了?讓人笑話……”
趙靈微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推倒在石床上了。
“把手給我。”拓跋子楚粗聲粗氣地說道。
還不明白他意思的趙靈微照做了,然後就一下在碰到那陌生事物的時候要彈開手去。
可拓跋子楚卻是按着她,說道:“握好。”
接着他便把趙靈微的另一只手也拉了過來,在自己松開手後摟着人,緩緩地動了起來。
這下趙靈微是真的渾身都僵住了,生怕趴在她身上的這人,一個控制不好……就、就在這裏洞房了。
“一會兒……就別上妝了。現在畫上……夜裏還得擦了,麻煩……”
拓跋子楚一邊低喘着,一邊斷斷續續地說着這些。
趙靈微躺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就假裝自己就是石床的一部分。
可聽到這些,她還是急忙說道:“可、可眉毛總得描一描吧?”
拓跋子楚:“好,那就只是描眉。”
趙靈微:“唇……唇也得點一點。不然……”
拓跋子楚:“用不着。太子妃的唇……現在已是很紅。我再親你兩下……就更紅了。”
說着,太子殿下便真的又吻上了被他壓在身下的太子妃。
把人給吻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