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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經歷了喬脩岩和趙淄寰的事,李畢息更加珍惜和衛柏涵相處的日子,剛從喬脩岩的豪宅中出來,就立刻奔向了衛柏涵的公司。
“您好,先生您有預約嗎?”前臺小姐見慣了想往衛總床上爬的青年,之前衛總就交代過,千萬不要随便放人進去,據說衛總家的那位是個醋壇子,要是被那位知道,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啊?預約?沒有……要不我自己打電話給他好了。”李畢息有些為難,他這是第一次來衛柏涵的公司,真沒想到見他一面這麽難。
“衛總現在可能在開會呢,估計也不太方便,要不您把您的聯系方式留下來,衛總開完會我幫您交給他。”
李畢息正準備撥號的手頓住了,怏怏地收回了手機,“那我還是坐着等會好了,等他開完會你告訴我一聲。”
前臺小姑娘見李畢息不死心,也毫無辦法,總不能趕別人走吧?只好任由李畢息坐沙發上等着。
李畢息早上出門的時候手機忘記充電,不能玩俄羅斯方塊,只好幹巴巴的坐在沙發上等着,其實他也想着去周圍逛逛,可是不僅是手機沒電,就連錢包他出門的時候都忘了帶,只開了車帶了自己出來。他來這可是還指望着衛柏涵請他吃飯呢,可惜那人就是個工作狂。
午飯時間很快就到了,李畢息靠在沙發上,尴尬的坐着。來來往往的員工都要看他一眼,帶着探究的目光,李畢息低着頭掏出手機,已經一點了,他的肚子都不知道叫過幾遍了,怪不好意思。擠擠攘攘的一大波人出了電梯,走在最前面的衛柏涵正低着頭和旁邊的副總說話,身後跟着幾個提着公文包的員工。
平時衛柏涵都是直接走出門,頭都不帶偏一下的,今天卻鬼使神差了一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快睡着的李畢息。
前臺姑娘見衛柏涵看見了李畢息,本想解釋一下,可原本冷的和冰塊一樣的衛總卻筆直的走向沙發,若是她沒看錯,嘴角還帶着笑意。
“小息?來了怎麽也不和我說?午飯吃了嗎?在這睡也不怕着涼?”
一連被問了幾個問題,李畢息有點呆滞,他揉揉眼睛,不好意思的往衛柏涵的肩頭一靠,嘴裏嘟囔:“我都快餓暈了,前臺姑娘說你在開會,我多賢惠啊,怕打擾你,所以就幹等着了,你說你要怎麽賠償。”
衛柏涵見李畢息紅透的耳尖,知道他心中害羞,“走,請你吃大餐,算作賠罪。”
“這還差不多。”李畢息站起身,錯愕的看着大廳列呆滞的一群人,他似乎忘記了……這裏還有其他人。
衛柏涵握住李畢息的手,走到副總面前:“下午的會你參加就行了,有什麽事給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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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總,您放心,下午的事我一定談妥。”
“行,那去吧。”
于是,副總帶着一群還處在神游期的員工走出了大廳。
“帶你去個好地方。”
“唔,我手機沒電了,要不先在你這充會電?”
衛柏涵認命的掏出自己的手機,遞到李畢息面前,“你不是餓的快要暈了嗎?有什麽事先用我的手機。”
“那個……衛總,我這有充電寶,要不先拿着用?”前臺小姑娘掏出自己粉撲撲的充電寶狗腿的遞到衛柏涵面前。早知道這位原來就是正主,她打死也要聯系上衛總啊!!
李畢息撇撇嘴,在衛柏涵的眼神示意下接過那團粉色的東西,“謝謝。”
“不客氣。”前臺姑娘一顆腐女心就此融化了,溫柔腹黑攻和軟糯小白受神馬的太萌了!
“走吧,等會你暈了我還得送你去醫院。”
李畢息沖前臺姑娘揮揮手,跟在衛柏涵身後出了大廳。
另一邊,喬脩岩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終于出了門。司機将他送到李畢息所給的地址,保镖們就在路邊等着,喬脩岩一人下了車,不許人跟着。他停在店門口,看着門上兩個大字,一時之間不敢踏入。
可最終,喬脩岩還是推開了那扇木門,微黃的燈光照耀在臉上,在燈光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見他推門進來,愣了一會,然後笑道:“你好啊,先生。”
喬脩岩虛掩上木門,一步步的走向趙淄寰,明明準備了很多開場白,可現在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看着這位頭發花白,眼角布滿周圍,就連手上都是因為做工而留下的老繭,這已經不是他腦海中的少年,若不是他看見老人胸口別着的名牌,他真的會認為李畢息的信息有誤。
“您坐,先生随便看看,想要什麽款式和我說就行。”趙淄寰從身後端起笑板凳,放在喬脩岩腳邊。他繼續低着頭,做着手上的皮鞋,昏黃的燈光下,誰都沒有發現他的手有輕微的發抖。
喬脩岩突然想到李畢息說的話,趙淄寰,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很多話如鲠在喉,讓他沒辦法說出口,他坐在板凳上,覺得有些硬,微微挪動了下屁股,才端正的坐着。
“師……師傅做這手藝多少年了?”
趙淄寰輕笑一聲,和那天回答李畢息的話一模一樣,“人老了,記不清了……”
喬脩岩看着趙淄寰頭上的銀絲,原來已經老了。
“年紀這麽大了不是應該享福嗎?您何苦出來做這手藝?”
趙淄寰輕輕地擡起頭,看向喬脩岩,眼神微微閃動,“不做手藝我可養不活自己,這過日子,哪哪都需要錢。”
‘我養你啊。’喬脩岩差點就破口而出,可是他現在又有什麽資格?
“師傅……您家人呢?”
趙淄寰手上的動作停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似乎帶着無盡的悔意,“父母去的早,家裏就剩我一個。”
“那你怎麽不結婚?”喬脩岩急迫的問出口,像是要證明什麽似的,他想要證明什麽呢?
趙淄寰低着頭,額前的幾根銀絲垂了下來,耷拉在滿是皺紋的額前,“以前有個老伴兒,後來走散了,就沒想過再找了。”
沙啞又低沉的嗓音傳入喬脩岩的耳中,他烏黑的頭發, 只有些細紋的臉龐,和眼前說話的老人形成鮮明的對比,明明不願意去相信,可這一刻卻無比的堅定。他看向年邁的趙淄寰,像是看到了當初那個孤傲倔強的青年,在那個下雪的夜晚,羞赧的紅透了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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