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等他已離片刻,卿安與水年才回過神來,目光自那地碎片轉至柳夫人,平日裏柳夫人待人一向溫柔,對樂皖亦是心疼得很,如今他這一發怒,柳夫人心裏也自是難過得很,只坐在那紅木椅上,沉默不語着,須臾,眼圈漸漸泛紅,眸中淚光閃閃。
水年一見柳夫人哭了,連忙上前對她一番安慰,卿安也至柳夫人眼前,正想要說些什麽時,柳夫人恍然輕輕一嘆,便要水年扶她回房了。
卿安愣了愣,趕忙作揖與柳夫人告辭,奈何她連回首答應也不願,直至與水年漸行漸遠了,他才步出廳堂外,去找樂皖了。
時值春時,庭院花正盛,雀歇枝頭吟,蝶繞百花飛,愈行深處,但見有公子坐于杏花下,雙眸微閉似在小歇。卿安悄然坐于他的身旁,轉眸盯着他的臉許久,而後微微一笑,執起他的手便與之十指緊扣,一時間只覺歲月靜好。
不多時,樂皖緩緩睜眼,卻發覺卿安一直坐于自己的身旁。
“方才為何如此生氣?”卿安捏了捏他的手問道。
“娘要我與別的女子成親……”
卿安聞言,而後一愣,“那……”自己怎的沒想明白呢,如今樂皖已不是從前的狼妖了啊……
“我自不會答應她的。”樂皖瞅了他一眼,瞧他滿臉不安,不由笑着續道,“夫子,你在害怕麽?”
卿安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語依舊。
“莫怕。”樂皖一笑,然後以額貼上了他的額,“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末了,又見那人垂下眸來,不願與自己對視,他心知那人是覺不好意思了,他倒也不再出言捉弄,只擡手輕輕捏了捏卿安的耳垂,又伸至他的後頸捏了一下。自見到這人後,方才的愠意不知何時漸漸消散無了,餘下的唯有淡淡的欣喜。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斜日下,杏花飛,不覺一日時光已過半。
樂皖起身,随之也扶了卿安起身,舉了衣袖為他拂去衣上輕塵,便送他一同步出了樂府,只是二人止步于樂府門前,又是閑聊了一陣,直至夕陽西下,已見明月挂天邊時,二人方才作揖告辭。
Advertisement
然才走幾步,卿安便回首看了一眼,但瞧那狼仍也未離,只倚着那柱子朝着自己輕輕一笑,等卿安再次回過首來時,唇角微翹,随之莞爾。
……
又過了幾月,便至揭榜之日。這天才亮,樂皖便已步出府外,去瞧榜名了。
這幾月裏,柳夫人也不再提娶妻之事,如今她只關心着院試之事。她在家中盼了良久,還未将人盼來,心下不由一急,只皺了秀眉起身,行至府門前,四處張望着。
只是這盼了良久,來來往往的人潮之中,始終未見那熟悉的身影。
不知過了許久,忽見遙處有人徐步行來,挺腰昂首,甚是春風得意,柳夫人眼睛一亮,自是認出那人正是樂皖,不及多想,連忙步出府外,朝着樂皖那兒的方向急步行去,直至樂皖眼前,還沒将話問出,便被他扶着笑道:“娘,祖上庇佑,皖竟沒落榜,中了秀才。”
此話剛落,便聽柳夫人欣喜地道:“當真?”語罷,見樂皖點頭,更是欣喜若狂,只一直喃喃着一句:“甚好甚好……”此時她秀眉舒展,笑意盈盈,這般欣喜的模樣,已是樂皖許多年也未有見過了。
想起這些年來,娘許多時候一直悶悶不樂,唯有自己的喜事,才可讓她真心喜悅時,他忽覺微微的酸澀,看着柳夫人半晌,随之抱住了柳夫人,只似輕嘆般地喚了一聲“娘”。
之後回至府中,不過幾日,樂府上下皆知小公子中了秀才之事,于是幾日之後,滿街小巷也皆知了。這幾日裏的午後,樂府門前定然燒了爆竹,以賀小公子中榜此事。
今日,卿安特意買了賀禮來拜訪樂皖,這還未至樂府門前,便見那節節爆竹正燒着,随之便聞爆竹聲響,于這安靜的午後裏更顯熱鬧。
水年與幾個小厮此時正守在府門之前,水年一見卿安提着賀禮而來,便忙展了笑容小跑到他跟前。
“水年,好久不見。”卿安朝她溫柔一笑。
“夫子,這幾日為何不見你來?”水年低首笑了笑,臉紅了幾分。
“有事。”卿安道。
水年聞言,而後點了點頭,看見那人手上的賀禮,便知他是知曉小公子中榜了才來的。于是将人帶了入府中,一邊走一邊與他聊着,直至庭院前,水年才與他告辭。
杏樹下,正擺了一張搖椅,而樂皖就坐于那搖椅上,手中還執着一壺酒,時而輕抿一口,末了,便微微垂眸小歇了。春風甚暖,杏花淺香,連日裏的緊張也漸漸消散,這幾日,他總躺在那張搖椅上搖啊搖,時而飲飲小酒,時而賞賞落花,時而吟吟詩歌,便又一日過去了。
午後,陽光正好,點點燦金透過杏花間,落下了樂皖的身上,他聽聞腳步聲,便只睜了一只眼睛,待看見原是卿安後,忽又閉了眸子,而後輕輕一笑。
樂皖飲了一口酒後,忽而念道:“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谖兮。”
卿安心頭一顫。這詩,那狼昔年很是喜歡。
“夫子,千年以前,我們是否見過?”此話問得恍然,只因這幾日靜心來歇息時,總夢到許多奇怪之事。
有他,有卿安,亦是有此詩。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