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全一章 (2)
其數。從裏面活着出來的不是歸隐就是瘋癫,于是乎整個修真界沸騰了。
聯合起來的修真人士邀請了完好從秘境出來的無虞真人和曲家姐妹。無端沒有通知無虞,可南軻說漏嘴了。
無虞表示昆吾秘境他一定會重返,無端犟不過無虞,只攔下了南軻這個拖油瓶。
無虞前世依舊是閉關,出關就見執勤被修真各派人士圍在天虞山的比武場。無虞不知何故,只聽見無端當衆宣布将執勤逐出天虞山。執勤一時之間成為衆矢之的,百口莫辯。随後魔尊從天而降,道破執勤已是魔族之身,魔尊欽定的接班人。
兩面夾擊,執勤不堪重負,終于崩潰,入了魔。無虞就是那時沖上前勸慰執勤被魔尊攻擊,最後被已然入魔的執勤親手穿透了胸口。
之後,無虞就重生了。
無虞只聽聞彼時執勤剛從昆吾秘境回來,是被聯合的修士押上天虞山的。
到底在昆吾秘境發生了什麽,無虞很是好奇。既然無法避免要走一遭昆吾秘境,那就盡己所能避免前世的悲劇吧,無虞如是想。
無虞與執勤整裝而發,這回無虞打包了很多東西,腌制過的蠪蚳肉、副作用很大但是必要時可以提升實力的靈藥、驅趕妖獸的藥粉、各式符紙等等。
再入秘境,秘境一如第一次進入的狀态,沒有白晝,只有黑夜。即使進入過一回,他們還是不得其路。曲流潋告知了執勤,曲流觞已經醒了,多虧了無虞真人的萆荔草,新鮮的萆荔草效果出人意料地好。
執勤心道,自家師尊的萆荔是陳草,而且自己并沒有要到香草,就多嘴問了句,是師尊親自送過去的嗎?
曲流潋道,她沒見着人,不過裝萆荔草的是天虞的盒子。盒子上面還有一個虞字。
聊到一半曲流潋就被自家人帶回去保護在安全範圍內,再沒交流。
執勤思緒萬千,如果萆荔草真是師尊送的,那師尊為何要騙他在閉關,為何那株萆荔是新鮮的,難道還有法器可以保持草藥生機不成。
“我一直想不通,唐若究竟是想我們進昆吾秘境還是不想。”休息時,執勤道。
無虞閉目養神:“是她引我進去的,她還能操控壓制昆吾秘境中的異草異獸。”
執勤接道:“昆吾秘境很有可能是魔族布置來引誘修真界互相厮殺的陷阱。但修真者又不是傻子,空手套白狼肯定是不可能的,這裏面必定有什麽珍貴的寶貝。”
“世人皆是你這般猜想,覺得越兇險的地方必定有奇珍異寶呢。”
執勤摸摸下颌道:“那必定是有人嘗到了甜頭。”
甜頭?赤銅麽?赤銅能抵得上自己的性命麽?那些出去了的人到底說了什麽引得修真人趨之若鹜?無虞想不通。
這對各懷心思的師徒坐在灼人的火前深思着。
迷境的植物愈發茂密了,執勤指揮修士劈開荊棘藤蔓,還叮囑他們小心這些植物的汁液。
幾日下來還是沒有突破,修士們開始疑心執勤在耍他們。甚至有人在背地裏傳言,魔族人可以隐藏魔氣混在修士之間,說不定執勤就是魔族中人。
一路上有人發狂,有人被怪藤拖走,有人被異獸襲擊,還有人一覺醒來變得癡傻,各種狀況層出不窮。有人心生退意,卻不知道出路在何處。
一時間人心惶惶,無虞和執勤充耳不聞,自顧自探路。
腐臭逐漸被花香代替,執勤深覺自己走對了方向。執勤在前面披荊斬棘,一回頭發現師尊沒了蹤影。執勤詢問周邊的修士,只得到不知道的答案。
執勤焦急地呼喊,卻沒有任何回應。千百個念頭在執勤腦中炸開,執勤抱着頭蹲下,自我安慰道,師尊功力深厚,肯定不會有事。
“我在下面。”執勤驀地聽到師尊微弱的回應。
執勤拿起劍劈開匍匐在地上的藤蔓,藤蔓似乎感受到了疼痛,倏地縮走了。下面是空的很深,月光根本照不到,執勤對着洞口大喊師尊。無虞從一堆不知是人還是異獸的屍骨上爬起來,回應執勤,我沒事。
執勤問在場修士,有沒有繩索?衆人皆是搖頭。執勤擴大了洞口,直接跳了進去。執勤直接落到了無虞身上,無虞悶哼一聲。
“師尊,你沒事吧。”執勤關切道。
“沒事。”無虞道,“你下來作甚,我們該怎麽上去。”
“我看看洞壁。”
執勤燒起一張火符,一團火苗浮在兩人面前。洞壁附着着橫生的藤蔓,壁上隐約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執勤攀附着藤蔓向上,無虞見藤上的倒刺勾破了執勤的手臂腳踝,勸他下來。
執勤道,自上次短暫地入迷後,這些汁液對他早就沒用了,而且自己根本感受不到痛楚。
無虞喁喁道:“是我用藥過量了。”
執勤愣了一下問:“師尊,你是不是把萆荔草給我用了?”
無虞沒回答。
執勤感受到了空氣的流動,執劍劈開面前的藤蔓,“師尊,這邊有隧道。”
兩人在隧道中摸索,無虞摸着石壁上的凹痕,他們好像身處一個被藤蔓埋葬的遺跡內部。沒走多久身後雜亂的腳步聲,在隧道裏回響。原來是地上的修士見他們沒了動靜,都跟了過來。
無虞和執勤走在前面,沒走半盞茶的時間,左右的石壁又多了洞口,統一左邊的洞窟裏是密密麻麻的書架,右邊的洞窟裏居然裝着金銀財寶。修士裏出現了騷動,一小部分人精神迷亂,沖進去不見了蹤影。
無虞在騷動的人群中攥上了執勤的手,牽着他一路向前。越向前人越少,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執勤的腿不聽使喚,兩人驚覺他們一直在書窟和金窟的走廊中轉圈。
無虞捏了捏執勤的手道:“這裏可能是一個巨大的圓環,我們進書窟。”
執勤身體軟軟地倒在無虞背上,無虞扶起他,火符在執勤周身上下轉了一圈。執勤傷痕之下的皮肉已經青腫。
無虞将執勤手臂挽在脖頸上,攙扶着執勤往書窟內部挪動。每個書窟彼此相通,書架圍成了一個迷宮。無虞捏了一個繁複的指法,推到倒了擋在前面書架。
往裏走到盡頭還是石壁,無虞放下執勤,拿起傳說中削金斬鐵的昆吾之劍運功削砍石壁。劍身完全沒入了石壁,卻沒有穿透。
“師尊,還有地下。”執勤提示道。
無虞抽出劍向地面畫了個十字,地面驀然皲裂。兩人随着書架墜入了下層,落到了水上。
水流彙聚到一片大池中,池子很淺。無虞和執勤踩在上頭只到腳踝,兩人正訝異水池之淺,卻驚覺腳似踩在棉花上,身軀正在緩緩穿過池壁。
無虞和執勤仰面漂浮在水面,原來昆吾秘境的白晝與黑夜是分開的,是兩個鏡像的世界。水池的另一面還是水池。陽光透過頂上的掩蓋洞口的藤蔓傾瀉下來,适應了光線的兩人相互攙扶爬了起來。
執勤指着粗壯的根莖間一個長形物什道:“師尊你看,半空中漂浮着什麽器物。”
無虞順着垂在空中的根莖而上,輕而易舉拿下了物什,原來是把琴。
執勤撫摸琴身道:“這裏怎麽回有把琴?是前人落下的麽?”
無虞翻轉琴身,琴背面赫然刻着“焚琴”二字。
無虞心弦一緊:“這是魔族五十氏魔尊的法寶。”
兩人面面相觑,為何魔尊的法寶會在此處?
執勤淡然道:“毀了吧。”
“慢着!”無虞和池底剛浮上來的數位修士異口同聲道。
已然來不及,執勤的劍落在琴上,琴反而暈開了一波魔氣。在場所有人皆受到波及。
執勤的劍落在地上,執勤身體不受控制,竟被焚琴所控,雙手落到了琴弦上撥彈起來。一波又一波魔氣侵蝕着正道修士,就連無虞也嘔出一大口血。
無虞脫力倒在地上,猛地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以防不測攜帶的丹藥。無虞咽下數顆,盤腿調息。一呼吸間,周身精力充盈,連身軀都輕巧了不少。
無虞捏着千斤訣靠近執勤,步步艱難。執勤只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移了位置,血液也在沸騰。
無虞纖細白皙的雙手落在琴弦上,法力聚于手,铿锵一聲,琴聲斷了。
無虞倒在昏厥的執勤身上,暈死前喃喃了句:“早知道就不帶這些東西了,不帶就不會用上。”
七·入魔·~
無端以為自家師弟師侄此去最多就是受個小傷,無傷大雅,沒想到最終會遭遇如此重大的變故。
門童上報一幹修士押着天虞山的弟子上門鬧事,吵嚷着執勤是魔尊或者魔尊氏族,要掌門給個交待。
無端忙不疊趕到,只問無虞真人的下落。曲家的修士将無虞交給無端,無虞雙眸緊閉,嘴唇發白,俨然受了極大的傷。
無端質問衆人為何無虞師弟會遭此重創。衆人紛紛将矛頭指向被捆縛魔索綁住的執勤。
執勤抿唇緊盯着無虞,悔恨萬千。
無端一手吸過執勤卡上他的脖子問,我師弟待你不薄,你為何恩将仇報!
執勤斂了眼皮,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
修士吵嚷着天虞當年不顧天下修真人士反對,執意收執家遺孤為徒。如今執勤于昆吾山連傷正道人士數十名。而且只有魔尊五十氏一族才能撥動焚琴傷人,由此證明執勤根本不是執家的人,而且魔族餘孽。天虞山要給滅門的執家和天下修士一個交待。
無端宣布:“我代表天虞山于此将孽徒執勤逐出山門,自即日起他是死是活,我天虞山概不過問。”
執勤絕望地擡眸:“掌門師叔,你讓我跟師尊說幾句話。說完我定以死謝罪。”
無端閉眼,放了手。
執勤靠近躺在無端懷裏無虞,淚眼婆娑:“徒兒不孝,師尊的恩德教誨,徒兒來世再報。”
執勤右掌凝力,拍向自己腦門,卻被一只強有力的手阻止。
無虞睜開明眸,撐着執勤站了起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豈有眼睜睜看着我的孩子死在我面前的道理。我徒兒是在昆吾秘境傷了幾位修士,不過卻是被焚琴操縱,無意識所為,作不得數,要算也該算在魔族頭上。而你們僅憑片面之辭就把魔族的帽子扣在一個曾經被魔族屠殺滿門的小輩身上!你們是何居心!”
無虞拭去執勤眼角的淚水,溫柔道:“你要相信自己,你是執家的希望。當年我師尊寧死也要保住的執家血脈,我相信你不是魔族之人,你也要相信你體內流着的血。”
無虞的話根本堵不住悠悠衆口,但無虞并不在乎,只要執勤能聽進去就好。
“他能撥彈焚琴又作何解釋?”
“焚琴只認魔尊五十氏一族!”
“難道他是魔尊與執母茍合生下的孽子?”
“怪不得執家要和魔尊以死相抗,新婦出軌,執家可丢不起這個顏面。”
衆口胡言對執勤來說不啻一聲驚雷,堅定的信念竟然動搖了。
無虞竭力安撫受衆人刺激的執勤。
“何人在此污蔑本尊的名譽!”
激憤的修士不知魔尊如何掩過衆人耳目上了天虞山。
魔尊落在比武場最高的石柱上:“本尊平生最看不慣你們這群惺惺作态,自诩正道的修士!诽謗他人名譽張口就來,造謠可爽?”
底下修士沒了聲音,各自防備起來。
魔尊掃了一眼底下的騷亂:“流潋,把本尊的法寶呈上來。”
曲流潋抱着一琴一劍,從人群中走出來:“魔尊,焚琴和昆吾劍在此。”
曲家人此時才發覺琴劍已不在手上。
一個年輕的修士喊到:“流潋,你!”
曲流潋充耳不聞,打退了上前的修士。無端一指勁風打在曲流潋身上,曲流潋竟沒有知覺。
無端欲奪琴劍,對上快人一步的魔尊。兩人交手一招,魔尊拿到了昆吾劍,無端搶到了焚琴。
曲流潋現出原身,站在魔尊身後。
魔尊道:“天虞掌門親自鍛造而成,果然是把好劍。”
無端嗆聲:“遠遠比不上魔尊的法寶,不知我的九鍛火能否煉化這把魔琴。”
“那就看你今天有沒有本事留下它了!”
一正一魔正面交手,一時間風雲色變。底下的修士間也發生了嘩變,其中幾人身上清氣漸褪,魔氣暴漲。
“卿是認過主的,為何魔尊能将魔氣附着于上?”無虞看着魔尊執劍與師兄對抗,疑惑道。
無端與魔尊相對而立,暫時停下手來。無端将焚琴交予無虞保管。無虞随手撥彈,一段清音流瀉而出。
在場不論正道魔族,無不震驚。
無虞淡然道:“這琴只怕是無主之物。”
魔尊大笑:“竟然被你發現了。”
“當年執家一族企圖研究百人陣殲滅魔族,是他們自視甚高,我魔族豈能坐以待斃!”
無虞道:“于是你們就趁執家家主大壽松懈之時潛入執家,屠他滿門!”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何況屠他滿門已是本尊仁慈,我可是看在是壽宴的份上,放過了來祝壽的客人呀。”魔尊嗤笑,“在場就有當年茍且偷生之人吧。可惡的執家人竟想用一個未成熟的陣法與我抗衡,幸虧我留有餘力,假裝身死,将魔種種到了執家稚子身上。可惜了我的法寶竟然不認主了。”
語音未落,魔尊以迅雷之勢襲向無虞,卻被無端擋了回去。
無端道:“所以你現下實力遠不及當年,現在不誅你更待何時!”
無虞撥彈起焚琴,焚琴逸出之力竟讓正道修士力量充盈起來。
魔尊漸落下風,脫手的昆吾劍直插向無虞:“你不顧惜你的徒兒了嗎!”
執勤竟雙眼血紅,用手直接握住了飛來的劍。
“你的琴音對你的徒兒可沒有好處。”
無虞停止向焚琴注入清氣,掰開執勤緊握着劍身、鮮血橫流的手。
突生變故,執勤發力,一劍插入了無虞胸口。鮮紅的血染紅了無虞和執勤的衣裳。
執勤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愈發猩紅,終于入了魔。
“我說過,我在執家稚子身上種了魔種,他随時可以成為我的傀儡。”
八·表白·~
無虞阖上眼睛時還在想,再活一世,他還是沒能改變執勤和自己的命運。
執勤被魔族帶回魔族失落之地,天虞山一役,魔族全身而退,還帶回了昆吾劍和焚琴。
執勤以救治無虞作為交換,被魔尊丢在魔窟一年,煉蠱一般任他自生自滅。
魔尊打了一手好算盤,救無虞真人只需取一滴執勤的心頭血即可,再賣他個人情丢到魔窟煉養,一石二鳥。
一年間,執勤在魔窟每遇到窮兇極惡的魔獸魔道,在九死一生的境地都會想起師尊。要活着出去見師尊的念頭成為了執勤唯一的信念,這個信念支撐着執勤活着,還要更強大地活着。
一年之期到了,魔尊親自把執勤提到了無虞面前。
執勤質問:“師尊為何沒醒?”
魔尊負手道:“我只答應救你師尊,卻沒答應一定會救活他。”
執勤發狂:“你騙我!”
魔尊道:“我說笑的,傷他的昆吾劍沾了我的魔氣,這一年裏我除了為他修複心脈,還在為他滌淨魔氣。你的師尊體質異于常人,受不得一點魔氣的侵擾。過幾天大概就能醒了。”
語罷就留師徒二人獨處了。
執勤日日描摹師尊的眉眼,師尊無論何時都似天外之人一般遺世獨立。是他把師尊拖入濁世。
遭逢巨變,初見師尊,師尊親手為他洗淨身上的血垢,為他念清心咒,收他為徒,賜他箴言。
再一晃就是十年,直到師尊在比武場為他站在修士的對立面,他才驀然發現他的師尊心裏有他。為什麽從前自己一眼不見,看不見師尊伴他左右,默默付出。
執勤雙手撐在無虞頭側,想将師尊的面容深深刻在腦海裏。驀地無虞睜開了他的眼睛。執勤喜極而泣,一把抱住師尊。無虞僵硬地回抱。
無虞問:“這是哪兒?不像天虞山。”
執勤嗚咽道:“這裏是魔界。師尊,我回不去了天虞山了。”
無虞安慰道:“別怕,有我在無端不敢逐你出師門。我一輩子都是你師尊。”
無虞又問:“你堕入魔道了?”
“徒兒不敢,徒兒謹記師尊教誨,遏制心魔,秉承正道。”
無虞笑道:“那就好。”
“這裏可是魔尊的地盤?”無虞焦急道,“他有沒有對你怎樣?天虞山如何了?當日……最後怎麽收場的?”
“……魔尊将焚琴和卿拿到手就撤了。”執勤放開無虞,擰眉道,“他們搶了你的軀體,我就跟魔族到了失落之地。師尊,對不起。”
無虞撫平執勤的眉線道:“我不怪你,你平安我就安心了。”
無虞手肘撐起自己沉重的身體,暗自探查了一圈內府的狀況。無虞隐隐不安,自己的修為所剩無幾。
無虞問:“你可是被困于此,你往後有何打算?”
執勤迷茫道:“我不知道,我心魔不穩,随時可能入魔。我怕我不僅報不了仇,還會與他們同流合污。”
無虞疼惜道:“有我在,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執勤眼睛亮了亮,直問:“當真?”
“當真。”無虞笑出了聲,他的徒兒什麽時候變得缺乏安全感了,好像還有點黏糊,跟南軻似的。
執勤彎了眼角,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師尊的唇。
???他好像有點不懂他的徒兒了 ?是他睡得太久了?
無虞雖然滿腹疑問,臉色卻沒什麽變化。算了,往後再說,無虞如是想。
兩人在魔尊的地界待了半月後,魔尊終于召見了執勤。手下攔着無虞不讓他跟随,執勤道,師尊不去我也不去。最後只能放行了。
魔尊檢查了執勤的身體道:“看來你是不願意入我魔道。”
執勤道:“魔族殺我族人之仇,我不敢忘記。”
魔尊怒哼:“不要自诩清高,你們不照樣誅我魔族。”
無虞道:“是魔族先進犯我修真界。”
魔尊一哂:“你們在我的地盤還敢犟嘴。”
魔尊蜷手成爪,不費功夫扣住了執勤心口的位置。尖銳的指甲刺入了執勤心髒。
執勤毫無動容:“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留下執勤不是為了吸納他修魔,而是因為你在他體內種的魔種。”
執勤胸口的血汩汩流出,臉上卻沒有一絲痛色。執勤離魔尊很近,近到執勤一伸手,原樣穿過血肉扣住了魔尊跳動的心髒。
無虞接着道:“你能在執勤意志薄弱之時操控他,能使用認了主的卿,能通過魔種保留實力。你将執勤丢入魔窟歷練,不過是希望他功力大增,你好吸取他的修為。但是執勤不肯好好修魔,天虞山修習的清氣你消受不了吧。你試着吸取了我的修為,可是我能感受到我的清氣在你身上淤積不散,不能化用。
“那你為什麽不殺了執勤,反而把一個随時對你不利的人放在身邊。那我不妨大膽猜測,魔種的作用是聯結你們兩個的生命,甚至連修為、法器都能共享。
“從十年前就能看出來你異常惜命。那我們未嘗不能博弈一把,不過是玉石俱焚,看誰能豁得出去一點。執勤,動手吧。”
不等執勤發力,魔尊就松了手獰笑道:“哈哈哈哈,我堂堂魔尊竟栽在一個稚子手裏。你說得對,我不敢動他,他的修為也于我無用。當初我就不該借他續命!說吧,你們想要什麽!”
執勤的手卻沒有放開,反而收緊了。魔尊咆哮道:“你當真是不要命了麽!”
執勤捏着他的心髒問:“如何吸取他人的修為?”
魔尊道:“你未免太得寸進尺!”
執勤誘道:“你是魔族,我又不會吸取你的修為,你怕甚?”
魔尊在執勤耳邊念了一段口訣。
執勤又問:“想來這個也不是随時能用吧,那到底什麽時候能用呢?”
魔尊冷笑,下一刻五官開始扭曲。
“比如這種時候。”執勤邪邪一笑。
“你瘋了!你要修正道,魔氣對你有弊無利。”
執勤笑道:“我不怕,我什麽都不怕。”
無虞慌忙分開兩人,喝道:“不是說好只是炸他的麽,你……”
執勤口吐鮮血,握上無虞的手道:“師尊,我……我終于報仇了。”
天虞山又是連綿陰雨,掌門師尊的脾氣愈發暴躁。南軻坐在貓舍門外嘆氣,一年了,無虞師叔隕落了,執勤入了魔道,就連小弦都沒了,天虞山的日子變得異常乏味。
通報的門童越過南軻,也不先窺探掌門的心情,推門而入:“掌門,無虞真人回來了!”
南軻倏地站起來:“什麽!!!”
修真界沸騰了,因為無虞真人帶着他的徒弟執勤從魔族失落之地回來了。聽說魔族現任的魔尊是當年執家的遺孤執勤,執勤一年前忍辱負重假意歸順魔族,其實是借機從內部突破,一舉拿下魔尊。他成功了,甚至取代了魔尊的地位壓制魔族,為正道修真歷史上書下劃時代的一筆。
除了執勤,最大受益人就是天虞山了,自此在修真界的地位拔升非常,可執牛耳。天虞掌門脾氣古怪,只與執勤約定,親自鎮壓魔尊五十氏。天下修士雖然多有不服,卻沒人敢開口。
只有無虞真人,只需要随處一站,便是驚為天人,受衆人仰望,不需要額外歌功頌德。
某日,天虞山,天虞帶徒兒執勤拜祭過自家師尊
執勤醋道:“師尊,你只是為了師祖才一心一意對我的麽。”
無虞無奈,徒兒心思愈發難猜了,還老是動手動腳,前些日子說覺得愧對師尊,一直不明白師尊的苦心,硬要看他胸口的傷疤。
無虞抽回思緒,安撫道:“傻孩子,我是為你而重生的。”
執勤又黏上無虞:“師尊你看,卿正好能□□焚琴琴身。以後我修劍道,你修琴道,我們快哉修行可好。”
很久以後,無虞突然想起這句話,不禁感慨,信了他的邪。
九·執卿·~
受千夫所指,堕入魔道的執卿已然成為魔族的無上尊者。可是他永遠忘不掉當年自己入魔失手穿透師尊胸膛的瞬間。
他不明白,為何從來不管不問自己的師尊會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不信任自己的情況下,站在自己身邊。
所以他帶走了師尊的屍體,将他做成傀儡。傀儡仰人鼻息,依靠着他每天供給的魔氣保持肉身不腐。不得不說,自家師尊長得很好看,以前他就知道,天虞山上下都仰慕他的風姿。不知什麽時候他竟對師尊的身體起了绮思,他随從了自己的心。
雖然只是個傀儡,但這個傀儡執勤做得很精致,甚至還保留了師尊生前的一些小動作。比如他有時候會将手擡起來一半,又落下。執卿不懂師尊為何會有這個習慣。
失落之地的日子過得索然無味,執卿想起和修真皆和談,從此互不相犯。屆時修真界已經不敢對他有任何微詞,哪裏都是用實力說話的。
他執意要和天虞山掌門談判。明星無端掌門根本不歡迎他,但沒辦法,無端得為大局考慮,修真界各派人士紛紛上面勸導。
執卿帶着禁锢成原形的前魔尊上的山,執卿什麽都沒說把魔尊丢給無端,徑直去了師尊從前居住的山頭。
南軻坐在那裏,南軻一眼就看到了執卿身後的傀儡。南軻拔劍指着他,但是南軻根本不堪一擊,執卿懶得理他。
南軻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禽獸!枉當年無虞師叔不惜消耗修為為他療傷,把珍貴的萆荔草拿來給他入藥,為他站在天下修士的對立面。
執卿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他好像不知道很多事。
南軻絮道,當年師叔元氣大傷剛剛入關就聽見你求萆荔草。師叔傻得親自去太華山找了一誅,染了濁氣,回來後身體更差了。可是你什麽都不知道,師叔背地裏為了做了多少事,你從來不知道!
執卿惘然。
他确實什麽都不知道。
疑惑萬千終得解。
傀儡擡起手,落到了執卿頭上。
執卿淚如雨下。
隔天他從傀儡口中抽出魔氣,傀儡本能想留住魔氣。傀儡冰涼的唇貼上了執卿的唇,執卿猛然推開傀儡。
把屍體還給天虞山吧,不要在作孽了,執卿說服自己。
另一方面,掌門的貓舍裏,無端給修為全無的人形魔尊戴上項圈。
無端一口咬上魔尊五十弦的下颌,五十弦眼角發紅,緊抿着雙唇悶哼一聲。
“我還沒進去呢,等我進去了再哭也成嘛。”
“本尊沒……沒哭。”
作者有話要說:
師尊是個坑貨,但是師尊親生的。
徒弟是個苦逼,因為他是撿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寫了個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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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不足,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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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