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這是初鹿野來夏“穿越”的第三天。
他如同自己所計劃的那樣,做完了去和目前年方十五、分明已經是混黑頭頭、卻性格有些義氣單純善良的中原中也套近乎的日常。
中原中也的确是一個相當合格的“人形情報提供機器”。如果說剛開始初鹿野來夏表現的完全就是一個外地人的話,那麽這三天下來,最起碼從言談舉止看來——他完完全全就像是個在橫濱從小長大的本地人。
當然,說到底在中原中也的眼裏,初鹿野來夏只是一個稍微誤入了黑暗世界邊緣的普通人而已。
況且他看起來年少又身形瘦弱,要是被卷入到他們這些反抗組織和港口黑手黨的抗争力中的話,完全就是送死的行為。
所以,中原中也有意識的沒有對初鹿野來夏科普過詳細的橫濱地下組織的實力,只是講了個大概,并且鄭重告誡了初鹿野來夏——不要輕易到港口黑手黨的地盤上去,也不要招惹他們。
初鹿野來夏也相當有自覺。
他知道自己在中原中也的眼裏是一個什麽定位,如果他表現出想要過界、或者自己并不是普通人這樣的表現的話,中原中也可能就不會對他态度那麽友善了。
身為抗争組織之一“羊”的首領,中原中也大概只會認為他是有備而來、想要刻意接近他吧。
因此在相處之中,初鹿野來夏的表現一直克制溫和而有禮,時不時還稍微示弱。演技好的讓中原中也覺得這完全就是一個涉世未深、初來乍到的大哥哥。
——說大哥哥也許有點不太對。
畢竟,初鹿野來夏其實也只大了中原中也一歲而已,但兩人的身高差距已經足足有十公分了。
照例完成了和中原中也建交活動,初鹿野來夏回到自己所在的高級公寓時必須要穿過一座橋。
橋的距離并不遠,他出發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孤落時分了。
暮日的橙紅色霞光将浮雲的邊緣染成燦爛的紅,連同海面一起倒映成如同山茶一般秾豔的顏色。只有雲霧邊緣微微泛起了金,稍微減輕了暮日帶來的壓抑之感。
橋上意外的沒有什麽人——不,還是有人的。
Advertisement
初鹿野來夏在走過橋時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有點奇怪。
他坐在橋的護欄扶手上,且是面朝着河海的姿勢,初鹿野來夏只能看到一個不甚清晰的側影。
“不小心一點的話,很容易栽到橋底下的水裏去的。”出于當代正常人應該有的三觀,初鹿野來夏好心提醒了一句這個坐在護欄上看風景的少年。
“如果是看風景的話,最好不要那樣做了,這樣很危險。”
“可我不是在看風景哦。”坐在欄杆上的少年漫不經心地側睛看向他。
少年有責有着濃重如同煙墨般的黑發,發梢微微蜷曲出蓬松的弧度來。裸露出來的眼睛是漂亮至極的鳶色,眼底湧動着深潮。
至于為什麽要用上“裸露出來的”這個詞——因為這個少年,在大部分露出的肌膚上都纏繞了繃帶,繃帶還一直蔓延進袖口和衣領之中。
不難想象,他衣服掩蓋之下的身體大概也全都纏繞着這些繃帶。
繃帶怪人。他心說,明明這個人看起來也不像是需要綁這麽多繃帶的重傷樣子,唯一能解釋的就只有少年期的中二病了。
黑發少年在擡起眼睛看到向初鹿野來夏的那一刻,眼底的情緒有那麽轉瞬即逝的一瞬間出現了一點怔愣。
但這個眼神動作太輕,初鹿野來夏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少年接着反駁初鹿野來夏:“我只是在觀察思考,什麽樣的姿勢入水會更容易一點。”
初鹿野來夏語塞。
他确實沒想到,眼前的這個是個企圖入水的人。
如果說沒有深層含義,這個“入水”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的話……那就是自我了斷的意思了。
出于自我了斷姿勢這個問題,初鹿野來夏誠懇地說:“如果你想入水自我了斷,那麽是哪個姿勢都沒有必要吧?反正最後都是屍體而已。”
“好像是這樣,”黑發少年贊同,“但我希望的是朝氣蓬勃地自我了斷啊,現在反而一點都沒有朝氣蓬勃的感覺。”
“……我覺得你現在就很朝氣蓬勃。”初鹿野來夏的語氣凝滞了一瞬,“打擾了。”
他加快了腳步想要離開,覺得這個少年更像是從哪個看管不嚴的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神經病。
黑發少年——太宰治出聲問他:“你不勸勸我麽?”
太宰治看過初鹿野來夏的資料,他本來以為初鹿野來夏也是那種“好心路人”,但這次巧合卻讓太宰治稍微推翻了一點印象。
“勸什麽?”初鹿野來夏費解地回頭。
“嘛,就比如一些好心的善良路人,總會勸我人生要樂觀一點不要自我了斷、存在是有意義有價值什麽的……”太宰治的臉上浮現了一點笑容,他的神情沒有幾分嘲諷的意思,更多覺得好笑。
太宰治從不認為“人活着是有意義的”。
“可我不是好心路人,我也不覺得需要勸你。”初鹿野來夏也認真回答,“如果你想要自我了斷,那就是你自己的選擇,和我又有什麽關系?沒有任何人有救你的義務,也沒有插手你的事的資格,我也一樣。”
“說實話,你死了對我而言也沒有意義,如果今天沒有遇到你,那麽我大概只會在幾天後的新聞上看到你被打了馬賽克地屍體照片,而這件事甚至不會給我留下任何印象。”
“我沒有必要為毫無關系的人浪費時間,你也沒有必要和我談話浪費自我了斷的時間。如果真的想要自我了斷,那麽就算被救了一次,也會繼續嘗試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救得了一次,但救不了每一次。”
說到這裏時,初鹿野來夏在心中默默舉出了一個例子——比如某位自我了斷多次終于成功的大文豪太宰治。
“自我了斷是你的選擇,我作為路人,祝你得償所願。”初鹿野來夏真誠地祝福他,“不過,如果你希望我勸你的話,我也是可以這麽做的。”
實際上,因為認知帶來的偏差,作為亞人的初鹿野來夏雖然表面上擁有一個正常人應該擁有的三觀,但只要面對一些顯得尖銳的問題,他就會不由自主地露出一點端倪來。
這麽多年來,初鹿野來夏一直完美地扮演着能能被所有人喜愛的溫柔暖心人設,對每個人都溫和有禮,因為說不準哪天就需要他們的力量——但面對要自我了斷的人,維持人設就是浪費時間的行為,因此他懶得裝好人。
入水前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太宰治這樣想。
“你……”
“如果你要問我是誰,”初鹿野來夏覺得反正從此以後陰陽兩相隔,再也不見,于是就随口報了個名字,“我是路過此地的無辜路人津島修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