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宋朝夕眼裏的驚詫還未來得及收回,便反應過來,防備地幾步保持距離。

她跑來那一刻嘴角含笑,眼中的愛意騙不了人,容恒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回到一年多以前,與紫藤前那個回眸重疊。那一刻他忽然不想清醒,滿心都在騙自己,覺得她那樣的笑是沖着自己的。

若她真的那樣對他笑該多好,他一定會好好對待她,絕不負她。

可惜她回神後,立刻冷下臉,聲音冷冰,毫無溫度:“世子爺沒事不回去讀書,站在這裏幹嘛?”

好端端的穿什麽玄色,藍色穿不出他的樣子嗎?

話裏話外都在嫌棄他站在這裏礙事嗎,她眼裏的厭惡近乎赤裸,這眼神刺痛了他,容恒一腔熱意被澆滅,人也清醒過來。他其實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雖則成親前确實做的不妥,但這麽久了,她怎麽也該消氣才對,可她從見到他的第一面,就十分厭惡他。

容恒閉眼緩了緩,自嘲一笑:“宋朝夕,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宋朝夕蹙眉,冷笑一聲:“薛神醫不是你找的?宋朝顏那事不是你鬧出來的?當初是不是你和宋朝顏設計我?”

容恒微頓,沒想到她什麽都知道,薛神醫那事确實是他理虧,“我那時候腦子糊塗,希望你救宋朝顏,可後來我漸漸清醒,已經沒有那樣的想法了。”

宋朝夕可不想聽他忏悔,真要忏悔就去書裏跟原身忏悔去,若人做錯事都可以道歉,那還要監牢要律法做什麽?原諒容恒不是她的事,她犯不着跟着他嗦。

容恒喉嚨漾着苦澀,“宋朝夕,我真後悔……”

他這一年似乎長高了許多,穿衣服褪去少年的纖瘦,肩膀上似乎有了男人的擔當。宋朝夕聽說,外頭許多女子知道顧顏離被休不遠了,都來打聽想跟容恒結親,除了有容璟的關系外,跟他本人也脫不了關系。這樣貌确實算得上英俊的,只是宋朝夕一直對他有偏見,連帶着對他的樣貌也不待見。

如今直勾勾盯着她,欲言又止,眼中的掙紮不是假的。有些東西似乎就要壓抑不住,就是宋朝夕這樣對感情遲鈍的人都未免發現不對。她心頭一驚,心中閃過一個猜測,又被自己否定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容恒怎麽可能喜歡她呢?書中容恒對自己的妻子那般絕情,寧願囚禁妻子也要給宋朝顏治病,如今他不愛宋朝顏,擡了素心做妾就算了,竟然還喜歡上她?

宋朝夕被他痛苦掙紮的眼神怔住了,莫名與他四目相對。

忽而間,一道極冷的聲音傳來:“你們在做什麽?”

一襲玄衣的容璟正背手站在不遠處,神色冷沉地注視着他們。宋朝夕從未見過容璟這副神色,雖則國公府人人懼怕他,可他對她一向和顏悅色,也十分關心她,因着年歲比她大許多,他的關心總帶着保護的意味,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從不讓她受一點委屈。他的身份地位也給她帶來許多榮耀,使得她無論到何處都用看別人的臉色,可以說,自成親以來,她從沒受過一絲委屈。

Advertisement

可就在這一刻,對上他冷冽的視線,她忽而有些心情複雜。

水流暗湧,她總覺得他情緒遠沒有看起來這般平靜。

容恒埋着頭,恭敬地行禮,心跟着提起來了。之前父親似乎就猜疑他,可那時候他還不知收斂,今日他一時雀躍,差點就要抱住她了。雖然沒有釀成大錯,可他的心思卻已經瞞不住,面對父親總有難言的心虛和愧疚。他從小就怕容璟,說話都不敢大聲,時至今日,他反而松了口氣,以後再無需受這感情的煎熬了,畢竟父親知曉後,他就是裝也裝不下去了。

“父親,兒子只是跟母親說幾句話。”

“什麽話需要離這般近?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你母親比你小歲數,避嫌的道理還用我教你?”容璟毫不客氣地訓斥,讓宋朝夕心情有些複雜,這人平時很少發脾氣,怎麽忽而間這般嚴肅,再說她也沒做什麽,只是差點認錯而已。

容恒頭埋得低低的,半晌才啞聲道:“是兒子僭越了。”

他說完,竟再也說不出認錯的話。其實說什麽呢,說多錯多,這府中有這麽多暗衛,父親什麽查不出來?他也沒做什麽,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罷了。

青竹站在不遠處,有些焦急地看向他們,梁十一也守在一旁,青竹忍不住就問:“國公爺不會遷怒夫人吧?實則夫人也沒做什麽,就是認錯人罷了。”

梁十一心頭一嘆,他家主子本就有所猜疑,夫人認錯誰不好,竟然要認錯世子爺。

再說世子爺和國公爺的背影都認不出,國公爺只怕聽了會更氣的。

不過這事說到底都要鬧一次,總比夫妻互相猜忌,卻不說開的好。

容璟想到方才他從游廊過來,遠遠看到宋朝夕巧笑嫣然,像是要上去捂住容恒的眼,卻又忽然停住了。那一刻他怒火恒生,有什麽情緒就要控制不住,他已經不少少年了,在他這半生中,除去年幼時有這樣激烈的情緒,已經很多年沒有生氣成這樣。

可那人是他兒子,他再生氣也不至于失了體統,年歲漸長的人若是發脾氣都顯得有些無奈,他不希望露出那樣一面。他依舊克制,卻無法忍耐她對別人那般笑。

容璟壓低聲音,冷聲道:“你回去吧,以後沒什麽事,就不要到後面來了。”

容恒一怔,訝異于父親竟說得如此直白,這不是他的風格。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走了。

等他走,宋朝夕才盯着容璟冷沉的臉色,疾步跟在他身後,“爺,你該不會是誤會了吧?”

她可不是那種放任誤會置之不理的人,再說容恒根本不算什麽,她也沒有像書中那樣嫁給容恒,事情都沒有發生,他這樣生氣實在是沒道理的。

“爺你走慢點,我跟不上,”宋朝夕跟他進了房間,她關上門,便見他面色沉沉走到屋中,拿起佩劍,宋朝夕一愣,他該不會想不開去教訓容恒吧?這人一聲不吭拿劍,實在有些吓人。

她擋在他面前,盯着他不讓他走,“說清楚再走,我可不喜歡就這麽不清不白被人誤會。”

容璟阖了阖眼,有些頭疼,“你想說什麽?”

宋朝夕想了想如實道:“我剛才遠遠看到他站在樹下,樹擋住了他部分身形,我見他穿着玄衣,以為他是你,就過去想吓吓你,誰知他忽然轉過身,我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他怕我摔倒想拉我一把,被我避開了,這事說起來也沒什麽。”

容璟想到顧顏信中所提,她說宋朝夕早在成親前便和容恒心意相通。他其實是不信顧顏的,內宅女子的手段無非那些,顧顏此舉只怕是為了挑撥。只是他無法否認,看到那些話,他依舊是憤怒的。

從前他出于信任,并未讓梁十一調查過她的事,卻不曾想,她和容恒成親前便認識。

“你們沒什麽,他會那樣看着你?”他已經很克制了,推開她要走,宋朝夕卻不讓。她拉着他的胳膊,她從前有孕時,他總是小心翼翼不碰到她的肚子,養成了習慣,一時難以改掉,看她離得近,不敢用力,總怕傷到她。

宋朝夕有些無奈,“我真的是認錯人了,他最近好像長高了,穿着玄色衣服,乍一看跟你有幾分相似,我真的以為他是你,想過去吓吓你而已。”

這話卻莫名惹怒了他,他臉色平靜,心頭卻一點不平。他沉着臉把她推到扇邊,讓她後背抵在扇上,人呼吸也是一滞。

容璟氣勢逼人,聲音有點冷:“你連他長高了都記得,你竟然把他認成我?”

宋朝夕莫名有些心虛,她也不是故意知道容恒長高,只是方才站在他面前才發現的而已。她也不是故意認錯,就當她懷孕後腦子便笨了不行嗎?可容璟這樣的态度真是有些傷到她了,他竟然懷疑她喜歡容恒?她宋朝夕就那麽沒眼光?說到底,他今日的怒火着實奇怪,即便她犯了錯,他也不敢這樣無由來一通。

倒像是在吃醋。

宋朝夕莫名有些複雜,容璟不會真的在吃醋吧?成親以來,他一直很克制,他年歲比她大,給予她滴水不漏的關心和愛護,可二人這般相處似乎總少了一些,除了床笫之間,他對她從未有毛頭小子那樣的迷戀和占有,感情溫潤之餘,似乎少了些激烈的情緒。以至于他們雖則是京中夫婦的典範,也從不懷疑彼此,她卻很少有身為女人的自豪感。

那種看着男人為自己迷戀瘋狂的滿足。

可她深知,他們之間注定如此,他這年紀肯定不能如十幾二十歲的男子那般,對女子的愛意都是新鮮的。他從前有別人,這些她都是知曉的,有時候她也懷疑,他是否在別人身上揮灑過過多的愛意,以至于到她這裏,一切都不新鮮,是以他難以像第一次那般去愛別人。

她從不是愛多想的人,她也沒覺得這些是事。

只是難免有些遺憾。

而今,她竟然看到他這樣失态,眼前的他雖則盡力壓制,卻還是難言怒氣。這樣的他讓她心頭那一絲遺憾也被補缺了。

宋朝夕被他抵在扇上,離得近,她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味。以前她以為他喜歡熏香,後來才發現他是為了掩蓋血味,所以每次回來身上都是香的。只是這些他從不讓她知道。

想到他對她的好,宋朝夕莫名勾了勾唇,手抵在他胸口,軟聲道:“把他認成你,是我的錯。但你若認為我時刻觀察他的身量,那我真是冤枉的。我只是方才站在他一側,發現要仰頭看他,這才知道的。無論如何,我對他真的沒有一點想法,爺你實在是太冤枉我了。我不知道別的女人如何,但我卻是這樣的人。”

她幹脆往他懷裏鑽,反欺身而上,紅唇靠在他耳側,呵氣入耳:“我喜歡更大、更強的……”

她語氣暧昧,容璟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卻見她眸光潋滟,杏眸含笑,眉梢染着春色,竟像在勾人。

“你……”

“但是吧,你今日懷疑我,還是讓我很不爽,爺,你說你要怎麽補償我!”

她說着就去解自己的扣子,紅色勝火,肚兜堪堪遮住一半的輪廓,纖細的腰肢扭動,膚白勝雪,馨香撩人。

室內的溫度似乎陡然高了許多,光線從支摘窗透進來,容璟眼神暗了暗,扔掉佩劍,把她拉到懷裏來。

宋朝夕把他推倒在床,人坐在他身上,眉梢輕挑,紅唇微微勾着,“爺,你可讓我太生氣了!”

她解開他的革帶,他沉着臉內心吸一口氣,把她拉過來欲挑開系帶,她卻忽然下了床。

“爺你剛才拿佩劍應該是有事要辦吧?妾身就不耽誤爺的時間了。”

容璟一頓,實在無奈地嘆息,她要走,卻被他從背後抱住,人也被按在軟和的衾被中。

她烏發散落開來,就這樣坦蕩地勾他,掩飾都不曾。容璟聲音有點啞,不過這次她沒再捉弄他,只是有些委屈地抿着唇,再然後就真的把他推倒了,用實際行動證明她确實喜歡更大更強的。

拔步床吱呀吱呀,不知晃動了多久,細碎的嗚咽和求饒聲傳到扇外,青竹和冬兒臉紅地走遠了些。

冬兒心底無比佩服,還是夫人厲害,國公爺那麽大的火,都被夫人撫平了。

不過夫人那般姿色,男人也生不起氣來吧?

他們許久不曾真正的歡愛,他心中本就有一團火,身上又有一團,兩團火遇上,最終燒得她承受不住,到後來就只能抓住衾被,軟成一團。他素久了,折騰得有些狠,把她兩手按住,動也不讓動,故意折磨她。之前她還能占據主動,到了床上就一點不是他對手,他這人從來不說,可要她潰不成軍卻也是輕而易舉的。到了那關鍵的節點,他卻故意停下來,問她:“以後還認錯人嗎?”

他說得輕飄飄,卻着實磨人,宋朝夕眼都要哭紅了,就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你總說我,那你呢?你以為我就不會介意嗎?你的鮮衣怒馬少年時與我無關,那時候是別人陪在你身邊。若真說起來,我難道不該比你更介意?”

容璟深眸中閃過明顯訝異,人也蹲在那,二人明明做着最親密的事,他卻忽然不動。她從不說這些話,他以為她真是無所謂的。她大度可愛,什麽事都一笑而過,他以為她是不在乎的,卻不曾想,她也在乎這些。

他神色松緩,親得她近乎窒息,只能摟着他攀附在他身上。容璟折磨得久了,她嗓子都有些啞,他聞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動作放緩,卻比從前更磨人了。

宋朝夕合理懷疑他在報複,最後渾身都在顫,他卻俯身親她的眼淚,前所未有的滿意。

二人許久不曾這般親近,都心滿意足,容璟頓了頓才說:“我與程氏并非你想的那般。”

他們還是第一次私下提起這位故人,宋朝夕心情也有些複雜。是她自己要嫁給他的,嫁了就不容多想,對于程氏,他們不約而同地閉口不提。

原先宋朝夕也曾懷疑過,他是否過于深愛,畢竟廖氏和程媽媽都是這樣說的。

“聽廖氏說那年杏花春雨,程氏嫁給你,你們二人十分登對。倒是沒我什麽事了。”

容璟一頓,好笑地看她,“廖氏那麽跟你說的?你怎麽不來問我?”

“這種事怎麽開口?”

她倒是能忍。容璟環住她,程氏已經去了多年,死者為大,過去的都過去了,他不愛提以前的事。方才她說喜歡更大更強的,雖則像是戲言,可他知道以她的性子,總是把真話隐于戲言之中。

對于她直白地表露喜歡,他心頭是歡喜的,也不願意她多有誤解。

“我是程氏不是你想那般。”

宋朝夕從他懷裏擡頭,“嗯?”

然而他卻不知想到什麽,一句不肯說了。

宋朝夕再問,他便攏住她,以欺負的姿态,卻語氣克制:“喜歡更大更強的?嗯?”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卻起身系着直裰,宋朝夕有些氣,每次折騰完累得都是她,他卻像無事人似的,明明她也沒出什麽力。她從後面環住他,仔細替他系革帶,他身材高大筆挺,她怎麽會把容恒認成他?或許是有孩子後變笨了吧?

奶娘把孩子抱進來,宋朝夕腿酸軟的厲害,方才他們折騰了這麽久,只怕誰都知道他們在房裏做什麽。

她咳了咳,望着容小夕,雖則平日她按照容璟的意思,喊容小朝容小夕,但畢竟這兩個字跟她名字撞了,老夫人那關是過不去的,只能私底下喊喊。女兒這幾日愈發可愛了,臉白淨可愛,看人時自帶三分笑意,眉眼特別像容璟。

兒子性子像容璟,顯得沉一些,就連老夫人都說這孩子是能幹大事的。

孩子漆黑的眼珠滴溜地望着他們,宋朝夕要笑不笑地拿着搖鈴逗他們。容璟的神色也緩和幾分,他穿好,神清氣爽的,臨走前還囑咐她:“要好好吃飯。”

宋朝夕哼了哼。他卻很喜歡她這樣,眼中帶着笑走了。

他前腳剛走,顧顏的丫鬟便過來說,顧顏要見見她。

宋朝夕挑眉,懶懶放下手中搖鈴,奶娘們抱着孩子出去了。

聽聞顧顏還找過容璟,只是容璟沒理她。

青竹蹙眉:“夫人,二小姐肯定沒安好心,您還是不去的好。”

深秋,湖心小築外的林子染了金黃,不知不覺,一年又過去了。眼看冬日就要來了,宋朝夕站起身,要笑不笑:“無妨,我去會會她,看她還想玩什麽花樣。”

宋朝夕很久沒去顧顏的院子,一時有些恍惚,原本這前院中,世子夫人的院子布置得最為精美,隔了這麽久再來,卻草木橫生,有種說不出的荒蕪。

門吱呀一聲推開,她走進去,遠遠看到顧顏坐在搖椅上曬太陽。

她臉上的紅疹痕跡消了一些,可她臉還是歪的,臉皮松弛,骨相看起來很奇怪,乍一看像是半百的老妪,說不出的駭人。

顧顏死死盯着宋朝夕,意圖從她身上看出些許失落的痕跡,可宋朝夕神采奕奕,嘴角含笑,心情似乎很不錯。按理說女人生了孩子都會因為操勞而衰老,宋朝夕得了雙生子,操勞兩個孩子,應該疲累不堪才對,可她皮膚依舊水潤透亮,妝扮精致,身上穿着琉璃閣最新的料子。

顧顏莫名蹙了眉頭,她已經給容璟寫信了,按理說倆人應該心生嫌隙,怎麽宋朝夕看着還和往常一樣?眉間甚至有壓不住的春色,不像是争吵過的模樣。而一般女子有孕後就會被男子厭棄,男子總會擡姨娘和通房取而代之,怎麽宋朝夕還這樣得寵?

宋朝夕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麽,漫不經心地笑:“我和國公爺是鬧了點別扭。”

顧顏攥緊手,卻聽她嗤笑一聲:“不過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國公爺如此緊張我。”

顧顏一口氣堵在那,她怎麽都不信自己竟然幫了宋朝夕一把。

“你只是故作輕松吧?國公爺對你再好,你始終不是他的唯一,他此前有過別的妻子,聽聞國公爺和程氏感情甚好,死了的人便永遠留在活人心中,難道你就不怕國公爺真正喜歡的人是她?你也不确定是吧?像你這樣的,始終是不圓滿的。”

宋朝夕聽得笑了笑,她指甲撥動着爐中香灰,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所謂的圓滿不過是某種形式上的禁锢,漫漫人生,她十分确信那些都不重要。

顧顏想以此挑起她的怒氣可就錯了,宋朝夕指尖挑着煙灰,“是啊,我好不圓滿啊,我怎麽就當了這國公夫人,生了這龍鳳胎,得了這麽個權傾朝野的男人?我這人生實在是太不圓滿了!話說回來,你和容恒倒是彼此的唯一,你倒是圓滿了,可結果又如何?”

顧顏一愣,細細一想才意識到什麽,她猛地看向宋朝夕,後背陣陣冒着冷汗,衣服都濕透了,“你……你早就知道了?不可能的,我明明變了模樣,你怎麽可能會知道!”

宋朝夕覺得好笑,她不經意地擡頭看向秋意漸濃的遠處,“這很難猜嗎?或許只有你一個人覺得難猜吧?”

顧顏無力地坐在地上,難怪宋朝夕這個婆婆一直針對她,難怪無論她做什麽都會很快被宋朝夕識破,若是宋朝夕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早有防備,一切便說得通了。她忽而覺得好笑,她機關算計,卻不曾想,宋朝夕一早便知道她的意圖。

宋朝夕知道她是宋朝顏,知道自己是她妹妹,卻還是任她嫁了進來?顧顏忽而想笑,她這一生到底在幹什麽?她和宋朝夕姐妹一場,幼時争玩具,長大了争寵愛,看起來她一直都是贏的,誰曾想,最終卻輸得徹底。

如今她和容恒再難回到從前了,宋朝夕卻和國公爺這樣好。

她不服氣。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