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風潮暗湧 心機算盡欲得解

琴風久所說的不再虧欠,讓冉業一頭霧水,直到有人來給琴風久送信兒,冉業才知道他是何意。

“你……你知道你想做什麽嗎?他現在可是皇帝!就算他當年是用非常手段奪得帝位的,你現在采取同樣的手段,就能得到了嗎?你一個人,怎麽打得過那幾十萬的禁軍?”冉業急地在琴風久周圍亂轉。

被一頓數落的琴風久不但沒有不悅,還挺開心的模樣,畢竟冉業從來沒有這樣大聲吼過他,聽着也挺新鮮的。眼睛跟着冉業來回亂轉,不一會兒竟然笑出了聲,惹來一記眼刀。

“琴風久!你有沒有在聽我勸?他不找你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為什麽你還要往刀口上撞?”

伸手将人拉過身旁,本來是想将人拉入自己的懷抱,無奈他坐着,冉業站着,他又拉不動正生氣的冉業,只得先委屈一下,把自己塞到他的懷抱裏。“在聽。”

“聽了?”冉業才不信,“那九年半裏都沒見你聽過我的話!”

“但是不會照着做。”

對了,那九年半裏,琴風久其實是聽得了,只不過左耳進右耳出而已。冉業不想承認自己的挫敗感,但無奈,不承認也沒辦法啊!“怎麽說你好!你就不能乖乖的,和我在一起,再找個地方隐居起來?”

“我只聽到了‘和你在一起’這幾個字,這個是行得通的。”

冉業覺得下眼睑抽搐了幾下,他開始後悔,那些年為什麽沒有采取鞭子政策,早知道就不能那麽慣着琴風久。“真是養大兒子氣死爹!”

“你不是我爹,你是我媳婦兒……”琴風久還在冉業懷裏膩歪着,坐沒坐相的,又惹了冉業一肚子氣。

近日,朝中氣氛壓抑的不行,多少大臣被吓得病假在家,也就孔溯仗着自己老丈人的身份,能好好的站在下面。但其實心中也不免忐忑,女兒送來消息,琴笙有廢後的心思了。

想到這裏,孔溯就憤恨咬牙,早知道冉業居然是個承歡人下的,當年在屋外就不應該怕他,弄死了他,今日就沒這麽多事兒了!雖說将人弄出了宮,但日日看着皇帝的臉色,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皇上,江浙一帶雨澤泛濫,過不久,怕是有水災降臨啊!”戶部尚書跪在地下,腿都要軟了,惹一個本來就在生氣的人,無異于雪上加霜啊!

“那就去防災,撥多少你上個折子。”琴笙的臉雖是面對着殿下群臣,但眼睛卻不知道望向了遙遠的哪裏,感覺魂兒都要飛了。

有了戶部的試探,別的官員也就放下了心,将自己的奏報言說,但還是低着頭,偷偷瞄着皇上,小心着自己的言行。

孔溯看着一群人膽戰心驚的模樣,心中不屑,可他卻也不敢去拔老虎須子,只得将自己的怨恨轉移到了冉業身上,更加咬牙切齒的咒罵着。

終于下了朝,孔溯心中藏着事兒,走路都沒擡頭的,才出了大殿階下,便一頭撞到了別人的背。擡頭一見,竟是七王爺琴栎。吓得他胡須一顫,趕忙恭敬行禮,“老臣孔溯……”

這禮才鞠下一半,便被一只手臂擡住,制止了孔溯接下來的行動。孔溯小心的向上瞥了一眼,只見琴栎笑開一排潔白牙齒,“不知孔老有沒有時間,到府上一敘?”

“這……”

不過一個猶豫間,攥着孔溯的那手突然用力,吓得他那把老骨頭一顫,趕忙點頭,随琴栎回了七王府。

七王爺琴栎突然回朝,讓朝野上下無一不再猜測,這天,是不是要變了?琴笙現在是皇帝,孔溯又将身家全壓在了他身上,自是無有不從。但這些年下來,發現琴笙當了皇帝,對自己的好處卻沒有多少,除了女兒穩居後位,讓他這岳丈當的頗有尊嚴外,并沒有多少實質性的好處。他撈些油水還得偷偷摸摸的,十年間不知積攢了多少怨怼。

琴笙治國勤勉,孔溯身為丞相,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什麽小動作,自然就會被發現。他可不認為琴笙會看在自己是他岳丈的份兒上就會網開一面——那些死在琴笙手上的貪官污吏,都是在孔溯面前被用刑的,殺雞儆猴。

久而久之,孔溯對琴笙全是怨念,別無其他。此刻琴栎将他帶進七王府,如果有意拉攏,能受以好處的話,他也未必不能倒戈。畢竟這人啊,要學會高走,還要識時務。

“嘿嘿,不知七王爺您叫老臣來此處,是為何?”孔溯低着頭谄笑着,只希望琴栎是來拉攏他的,而不是來滅口他的。

“不是我找你,是太子殿下找你。”

“太子殿下?”孔溯這個納悶兒,琴笙根本沒有子嗣,哪裏來的太子?眼睛小心的擡起,往廳堂正中正坐的身姿瞟去。

孔溯不禁感嘆,這男子生的好生秀氣,頗有當年晴皇後之風韻。

當年郁晴為骠騎大将軍郁勇之女,生的貌美如花,以琴舞名動京城。當年還是皇子的琴簫,便是去了将軍府,才與郁晴一見鐘情,定下了婚事。只不過當時二人年紀還小,并未成婚,但此佳話卻也是傳遍了京城的每個角落。

“這位,便是太子殿下,琴風久。”

“琴風久……風久……”聞此,孔溯的腿再也站不住了,兩腳一軟便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叩拜。

“孔丞相的禮,行的大了些,快起來吧,地上涼。”

孔溯跪在地上抖得仿佛篩糠,面前這人要是不開口說話,他都得以為是個厲鬼來索命。但見是活人,臉色也未好到哪裏去,心中又不免再記恨冉業一筆——一把火,居然還是留下了個活口。

琴栎大手一拎,把孔溯提起來,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這時候孔溯才敢擡眼去望一望琴風久。墨發白面,秀眉高鼻,一雙含情的桃花眼中,此刻卻是讓他膽戰心驚。“老臣……不敢……太子殿下有何……有何示意……”

“呵……你都喚我太子殿下了,你覺得我有何意?當然……是要回我應得的了。孔老兩代朝臣,當年對我父皇也是忠心耿耿,忽逢變故,這些年來想必也是受盡內心譴責。此刻見到了我,定是比親子還要親切的了……這樣一個讓你展現忠心的時候,想必孔老這般明白人,應不用我多講了罷?”

孔溯不敢瞧琴風久的眼睛,只敢盯着那撫着茶杯邊緣的手指,那骨節每彎曲一次,他便內心膽顫一次。比起琴笙來說,琴風久才是正牌的皇位繼承人,但琴笙已經坐擁江山十載了,根基已穩,又怎能是琴風久說撼動就能撼動的,他孔溯就算對琴笙再怎麽不滿,也不敢先開口說些什麽。若是琴風久“威脅”自己所做,那他便做了,可此刻琴風久一番話,卻是讓他自己開口請命,他真是沒那個膽,也沒那個命敢開口啊!

“回太子殿下……老臣對先皇忠心耿耿,對您也是忠心耿耿,只是……殿下您說的表忠心,還恕老臣愚笨,沒懂。不知殿下可否……”孔溯以為琴風久不過十幾歲的少年,仗着自己多活了幾十年,竟想在人眼皮下耍個小口舌。

琴風久還未講話,琴栎腰間的刀便已出鞘,吓得孔溯眼珠子都瞪圓了,撲通一下又跪了下去,“太子殿下,老臣知道了!老臣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該拿出來的,都要拿出來,就如當年你幫琴笙的時候。少一樣,你身上的部件,也會少一樣。”那手終于放下了茶杯,撫上了下袍,撣了撣落下的灰,起身走了。

琴風久回來的時候,冉業正坐在池子邊兒,手上像是舉着個木棍兒。

“冉業,你在做什麽?”

冉業回頭和琴風久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水池冰面上的一個圓洞——好嘛,大将軍無聊的時候,連花園裏的觀賞魚都不放過。

小心的踱過去,琴風久俯在冉業耳邊道,“這裏面可都是我七叔最愛的蝶尾墨龍睛,你要是給吃了,他能找我拼命。”

“禦花園裏的你少吃了?”

“我怎麽不記得我吃過?”

冉業回頭看了琴風久一眼,又轉回去認真看冰面,小聲道,“那時候你才幾歲,使勁把我往池子裏帶,看着顏色好看的,你就想吃幾條。”

沒等琴風久回複,那池子裏的魚上鈎了。琴風久看着那漆黑一片的魚,咽了咽口水——我小時候愛吃這個?沒等再看兩眼,冉業又把魚扔回池子裏了。

“你釣上來怎麽又放了?”

“這不是怕你七叔和你拼命。”

“那你釣它幹嘛?”

“讓它看看,曾經最愛吃它的人長什麽樣兒。”

冉業魚竿一收,回了屋。平日裏盡在琴風久那兒吃癟,今天終于扳回一城,可不得心裏好好樂呵下?而且他先是被琴笙關了半年,現在又變成了琴風久的“金絲雀”。一肚子的怨氣漂浮在空中,“對了,你今天出去的那麽早,有事?”

琴風久跟在冉業後面,看他在屋子裏收拾着東西,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小鄉村似的。“嗯。”

回頭看了琴風久一眼,發現那人眼睛跟黏在自己身上似的,臉上略有些挂不住,眼睛又收回到自己手上,認真收着漁線。“什麽事兒?不能說?”

“能說。”

“那你說。”

“謀劃着,怎麽讓你喜歡上我。”

冉業一激動,把漁線全纏自己手上了,楞了一下,又使勁把那幾圈繞開。他知道,如果他再這樣放縱琴風久,那琴風久就真的沒救了,所以他必須狠下心來。

惡狠狠的瞪向琴風久,“我說過,咱們之間不可能……我對于你來說,就是一根刺,一根插在你心上永遠拔不出來的刺。只要我還在這個世界上活着,還在你面前,你就會一直疼。見到我的每一天,你都會銘記着——我,是你的仇人。”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