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從宴會出來,穆淩墨送栗酥回去。
穆淩墨一邊開車一邊問道:“聽錢家人說,你開了家公司也想和海堡合作?”
“嗯。”栗酥悶悶的看着窗外,車窗上她的影子很單薄。
“怎麽突然想起做生意了?栗家又不缺錢。”
“手裏沒有公司,總是被人看不起,就連爸也說讓我相親找個人照顧我。”栗酥悶悶的聲音透着委屈。
聽到相親兩個字,穆淩墨不快的皺了皺眉頭,他試探的問道:“相親的人不喜歡?”
“我沒去,那些人都是沖着錢來的,才不是喜歡我。”
“是嗎?”穆淩墨笑了,“如果你想和伯父交代,躲開相親,可以帶我回家。”
“嗯?”栗酥看向穆淩墨,“不好吧?你那麽忙。”
“只要和你有關的,我都不忙。”
穆淩墨透過後視鏡看到栗酥水潤的雙眸之中充滿了疑惑,笑了笑沒說什麽。
到了栗家別墅門口,穆淩墨下車給栗酥開門。
深秋的夜晚,很冷,栗酥身上的晚禮服很薄,穆淩墨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栗酥身上,“早點睡,至于欺負你的人,會有報應的。”
栗酥皺了皺眉,“你今天說了好多奇怪的話。”
“是嗎?”穆淩墨微微俯身,溫熱的唇貼在栗酥被晚風涼透的耳垂上,“我很喜歡你發給我的照片,這句聽懂了嗎?”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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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酥臉紅了。
穆淩墨勾唇一笑,“晚安。”
栗酥點點頭,穿着他的外套往裏走。
夜色中,穆淩墨站在車前,靜靜的看着他的小姑娘走進大門。
穆淩墨剛要開車門,突然背後傳來柔柔的一聲,“墨哥哥。”
“嗯?”
他轉身,栗酥突然撲進他的懷裏,帶着淡淡的茉莉與玫瑰的味道。
穆淩墨渾身一僵。
栗酥環住他腰身的手一點點收緊,臉埋在他的胸前。
“怎麽了?”穆淩墨單手抓住她的肩膀,栗酥環着他腰身的手再一次的收緊,“就是……突然舍不得了……”
穆淩墨一愣,随即無可奈何的一笑。
對他沒開竅的丫頭,倒是每回都能點到為止的點進他心裏。
“我們明天還會再見。”
“嗯。”
許久,栗酥放開他,依依不舍的對着他揮揮手離開。
而不遠處,有人拍下了兩人依偎的一切。
進了門,栗酥看向旁邊的位置,剛才進來她就看見了,陸斯言的車。
栗酥走到客廳,栗父和小狐貍精歐萊好着呢,說說笑笑的,像極了一對情侶。
栗父見到栗酥給歐萊使了個眼色,歐萊乖乖的坐好,一下從狐貍精變成了端莊大方的氣質美人。
栗父樂呵呵的笑道:“去宴會了?”
栗酥點頭。
“喝酒了嗎?”栗父說道:“喝酒了,讓廚房熬點醒酒湯。你說說你這孩子,在家裏享清福不好嗎?非要去商場上折騰。”
“爸~”栗酥噘嘴,無腦寵女兒的栗父立馬不念叨了,“去商場去的好啊,年輕人,就是敢拼敢想,不然怎麽叫年輕人。咱寶貝女兒,肯定是商界奇才,你放心,爸百分百支持你!”
歐萊:“……”
“爸,你真好,愛你喲。”栗酥雙手繞過頭頂比了個大愛心,栗父可吃這套了,美的心肝兒都畫了。
歐萊笑道:“栗小姐,家裏來客人了。”
“誰呀?”
“哦,對,我給忘了。”栗父笑道:“陸小子今天過來了,等了一個多小時沒等到你,我就讓他去三樓書房等了。”
“斯言哥哥呀?”栗酥抿唇一笑,“我上去找他。”
推開書房的大門,栗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書桌前的陸斯言。
栗酥打量了一下,陸斯言的神色有點不對啊。
懊惱,痛苦,喜悅,憤怒,愧疚,他是怎麽用一張冰塊臉表達出這麽多情緒的?
栗酥對321說道:“我真佩服自己目光如炬,居然能解讀出來。”
321:“這種事情我不想知道。”
栗酥:“剛才我故意和穆淩墨你侬我侬,他不會給氣傻了吧?”
321:“……”
察覺到門開了,陸斯言擡頭看向栗酥,複雜的眼神更複雜了。
栗酥拒絕解讀,她讪笑道:“斯言哥哥,怎麽了?”
砰!
陸斯言大步走過來,伸手将書房的門關上了。
栗酥警惕的抱胸,幹嘛?想硬上啊?
栗酥僵硬的幹笑,“斯言哥哥,你怎麽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
栗酥:“?”
我不告訴你的事兒多了去了,你指哪件啊?
“為什麽騙我?”
栗酥:“……”騙你的事兒也多了去了。
暴怒中的人,最好別激怒,畢竟男女力量先天性有差異。
栗酥小心翼翼的問:“斯言哥哥,我騙了你什麽?”
陸斯言将手裏拿着的本子舉起來。
栗酥扭頭一看,滿腦袋問好加感嘆號。
本子上滿滿當當都是原身對陸斯言的愛。
是原身的日記。
她來了之後就沒寫過了,畢竟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依萍和書桓的悲劇還不夠驚醒世人嗎?
栗酥伸手去搶日記,陸斯言抓住她的手腕,“你說你只把我當哥哥,你說你喜歡的是穆淩墨,為什麽不說實話?”
“怎麽說?”
既然知道怎麽回事了,栗酥立刻反客為主,她紅着眼睛瞪着陸斯言,“你和溫暖走在了一起,過來找我退婚,除了說過去的一切都是誤會,我還能怎麽說?哭着求着跪在你面前說我喜歡你,不要退婚,還是用栗家撤資威脅你?”
“我不是……”
“你不是什麽?”栗酥嘲諷的看着他:“難道當初你退婚的時候,沒有厭惡我?沒有在心裏想出各種辦法要打發死纏爛打的我?陸斯言,是你在我們訂婚期間出軌,是你找了小三,是你對不起我!”
栗酥的質問讓陸斯言無言以對。
但是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此刻,站在他面前,曾經無數次甜甜的叫他斯言哥哥的人,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仿佛他是這世界上最罪大惡極的罪人。
“你恨我?”
“對,我恨你。”
栗酥推開陸斯言,因為心靈受到巨大的打擊,栗酥輕輕一推就推開他了。
栗酥冷冷的看着他,“難道我不該恨你嗎?你缺資金的時候,你和我訂婚,陸氏剛走出危機,你就要和我退婚。當時你是怎麽想的,我很煩,很讨人厭,巴不得我離得遠遠的,不要打擾你和溫暖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端着雞湯在陸氏集團樓下等你的時候,你和溫暖就在樓上,在你的辦公室裏親親我我。你不惡心,我惡心。”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溫暖……”陸斯言想解釋,卻發覺無從解釋。
過去的一切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不可能抹去。
書房內,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栗酥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陸斯言擋在門口,他糾結的目光始終凝結在她的身上。
栗酥冷淡的說道:“你不是要解釋嗎?”
陸斯言極度痛苦的抓扯着自己的頭發,剛看到日記時,他的內心是極度狂喜的。
因為,他曾經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
因為,她說她喜歡上了穆淩墨。
可是現在他知道了,知道她是愛他的了。
知道在那些他忽略的蛛絲馬跡裏,她用全部的生命在愛着他。
可是,他錯過了。
他錯過了細枝末節,因為傲慢,因為當時他并沒有珍惜她。
許久之後,久到栗酥都快睡着了,陸斯言突然開口打破所有的沉默,他央求般的看着她,“栗子,我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如果不知道她愛他,如果不知道曾經錯過過,再多的拒絕,再多的寂寞,再多的痛苦,他都可以承受,也都可以忍耐,但是不是啊。
他現在知道了啊。
知道在她心裏曾經那麽那麽愛他。
知道他曾經得到了,也緊緊抓在手上過。
這讓他如何忍受現在的失去?
陸斯言來到栗酥身邊,伸手将她抱入懷裏,啞着嗓子哭泣的央求道:“栗子,我錯了,以後我會對你好,只對你一個人好,你說什麽要什麽都可以,我保證,我的身邊除了你不會再有任何女人。”
“呵!”栗酥輕蔑的一笑,“陸斯言,你覺得我會缺什麽?”
栗酥的話打破了陸斯言最後奢求的希望。
陸斯言兩只手抓着栗酥左右兩側的椅子把手,對她大喊,“為什麽?為什麽不能原諒我,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能原諒我?”
栗酥看着逐漸發狂的陸斯言,眉心狠狠的皺着,這樣的陸斯言跟原身記憶中的當真是天差地別。
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像一只瘋狗。
可是栗酥還是那麽冷靜,那麽絕情的不為所動。
陸斯言不知道該怎麽辦。
突然,他雙膝一彎,跪在了栗酥面前。
卧槽!
栗酥吓的一愣一愣的。
這小說中的男人都什麽毛病?
天生m嗎?
動不動就喜歡下跪?
陸斯言抓住栗酥的手,在她手臂上落下一吻,“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在夢裏,你說過求你,求你,你就會寬恕我。現在,我求你。”
栗酥:“……”那不是我謝謝。
321默默配樂:“是她,是她,就是她,我們的綠茶,小栗子……”
栗酥:“……”
這還有個幸災樂禍的。
“我沒說過這話,不過……”
栗酥說罷,食指指尖勾起陸斯言的光潔的下颚,雖然是俯身看着他,但是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那一瞬間,夢裏的人和現實中的人交叉在一起。
陸斯言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這才是他想要的啊!
這才是他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
現在終于滿足了。
栗酥攻氣十足一腳推倒陸斯言,紅色的高跟鞋踩在他的胸口,不斷的來回轉動,痛與爽在陸斯言身體裏交織。
栗酥抿唇一笑,“不過……如果你想讓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
陸斯言渴望的看着她。
“當初陸家差點破産,我們家投進去了一大筆錢……”栗酥慢慢蹲下,“雖然最後錢還了,但你用這筆錢把陸家從泥坑裏拉了出來,而我栗家投了一大筆錢到最後什麽也沒得到。”
栗酥伸手抓住陸斯言的領帶,手指一圈又一圈的将領帶纏繞在指尖上,“如果你把用我栗家這筆錢得到的所有一切都還給我,我就原諒你。現在陸氏已經走出了破産的邊緣,這部分的業務就算拿掉,陸氏也不會在破産了。”
但是,重創也少不了。
“還給我,我們就能回到過去,重新開始。”
“好。”陸斯言伸出手,栗酥一掌拍過去,算是一言為定。
等陸斯言走了,栗酥無奈的和321吐槽:“這種就叫色令智昏吧?”
321哭:“別跟我說話,我想靜靜。”
栗酥:“我小名就叫靜靜。”
321:“嗚嗚嗚~”
栗酥:“……”這小系統真的好愛哭。
321一邊抽泣一邊問,“宿主,陸斯言還給你了,你真的要和他結婚嗎?”
栗酥:“我為什麽要跟他結婚?”
321:“不是說和好如初嗎?‘
栗酥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和他的‘初’不是青梅竹馬的兄妹嗎?”
321:“……”可憐的陸斯言。
……
另一邊,溫暖身心俱疲的在助理的攙扶下回了酒店。
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動作,這嚴重影響了她拍戲。
因為她和玉澤的受傷,他們兩人的戲份被大量的删減,什麽男一男二,估計戲份都不如男三男四的多。
就算是這樣,為了不賠違約金,她還是得每天頂着痛,去拍戲。
再加上身邊還有一個宋安雅天天作妖。
溫暖每天都過的極其辛苦。
荀子昂作為公司老板,特意帶了水果過來慰問溫暖。
荀子昂看了看溫暖的傷,嘆息道:“這栗家也太不講情面了。”
溫暖眼神閃躲,嗯了一聲。
荀子昂貌似關心的問道:“你受傷,陸斯言沒過來看看嗎?”
說到這個,溫暖是即委屈又傷心,她覺得陸斯言也太冷血了。
就算分手了,那他們那麽久的感情的呢?
都是假的嗎?
就算作為朋友,也該打個電話來問問吧?
荀子昂将溫暖一系列的情緒變化都收入眼底,不動聲色的說道:“聽說陸斯言在歐洲,不知道國內的新聞也很正常。不過他最近回來了。”
“老板,我和陸斯言真的已經分手了,你看上次緋聞的事情,他不也沒說一句話嗎?”
“對,是我的錯,我不該提起他。”
荀子昂不以為意的一笑,“溫暖啊,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老板給你說句實話。在我們這個圈子,要想出頭就要給自己找個靠山。”
“靠山。”
“對,你想想啊,傻魚大小姐為什麽能那麽容易的拿捏我們,不就是因為她身後有栗家當靠山嗎?”
“我不會出賣自己。”
荀子昂默默翻了個白眼,誰讓你出賣自己了?
真當自己天仙啊?
荀子昂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所謂的靠山,不一定要做些下三濫的東西。你和陸斯言分手了,還是朋友嘛,你待在陸斯言身邊那麽久,難道就沒有認識的什麽靠譜的朋友?”
荀子昂說道:“聽說穆家現在和海堡家合作開發新能源汽車,對付陸氏,這雙方實力都強盛,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果然說到這裏,溫暖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荀子昂垂眸,掩去眼底的蔑視,果然女人就是女人,心太軟,成不了什麽事。
荀子昂繼續說道:“不過三家現在都缺一個專利技術。”
“老板,你到底想說什麽?”溫暖終于忍不住了,“我一個小小的演員,連一部作品都沒有,穆家,海堡家,陸家,這種三國鼎立的局面,我能做什麽?”
“你可以。”荀子昂拿出一張照片給溫暖,“我查過了,現在的電池技術都掌握在一個人手裏,而這個人和你認識,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溫暖接過照片,翻開一看,陳白?
“不不不,不行!”
溫暖下意識的就想拒絕,陳白這個人太可怕了。
小時候,陳白就像個魔鬼。
她曾經親眼看到過,陳白用小刀将抓到的麻雀分屍,把其他小朋友故意推進水井裏,用石頭把井口封住。
要不是那口水井太老了,已經快幹涸了,那裏面兩個小孩都會死。
陳白是沒有感情的魔鬼。
就是陳媽媽犯病,倒在院子裏,他也只會坐在屋前安靜的看着。
仿佛那個犯病,快要死去的人,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媽媽。
聽到溫暖拒絕,荀子昂的臉色十分不愉,“溫暖,我是在幫你。想想你爺爺的醫療費,你以後的生活。難道你不想讓你爺爺得到更好的治療,不想再也不用受人欺辱嗎?
只要你能拿到陳白的專利,你就有了和穆氏,陸氏,甚至是栗家談條件的資本,誰也不能再羞辱你,不管是栗酥還是宋安雅。”
荀子昂的話準确的擊中了溫暖的弱點。
她最恨的就是栗酥和宋安雅,這兩個人歹毒到了極點,拼了命的逼她,想逼死她。
反正都是死。
陳白再可怕,至少從來沒對她動過手。
可是栗酥和宋安雅是真的想讓她死。
可是……
溫暖警惕的問道:“老板,你為什麽要幫我?”
荀子昂擡眸一笑,“能有什麽為什麽?你是我的藝人,你的資本就等于我的資本,你的背景就等于我的背景。你發展的好,公司才能發展的更好。”
溫暖一臉“你騙誰呢?”,她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傻到相信這種話,好不的啦?
荀子昂一點也不在意溫暖的懷疑,他起身笑道:“因為身體原因,我和玉澤經紀人一樣給你找了個替身,反正你的戲也沒剩多少了,把需要拍臉的鏡頭整合一下拍完,就可以休息了。”
雖然不清楚荀子昂的目的,溫暖還是由衷的說了聲謝謝。
荀子昂笑了笑,轉身出門。
這一出門,手機上收到了傳回來的照片。
照片上,栗酥和穆淩墨緊緊的抱在一起,如同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依舊,陸斯言衣衫淩亂的從栗家別墅門口走出來。
……
上午,栗酥坐在辦公室內學習。
栗酥頭上插着三根筆,看着書本上複雜的定理,以及各種運算公式頭疼。
為什麽經濟學裏面有這麽複雜的公式?
姜潇潇在一旁批改試卷,一道道紅筆勾下去,45分?
姜潇潇可憐巴巴的看着栗酥,“栗子,你真的認真學了嗎?”
“對啊,你沒發現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碰游戲了嗎?”
姜潇潇默默看了下牆上的鐘,現在才早上十點十五分。
栗酥是早上九點四十五來的。
哪來的一整天?
“算了,我再給你從頭講一遍吧。”
“哦。”
栗酥下巴擱桌子上重新開始學習。
就在栗酥飄飄欲睡的時候,接到了康哲打過來的內線電話,“栗小姐。”
“嗯?”栗酥迷迷糊糊的問。
“穆淩墨穆總來了。”
“墨哥哥嗎?讓他直接進來呗。”
“在會議室,是帶着合同過來的。”
啊?
栗酥一下清醒了,“什麽合同?”
“新能源汽車開發合作項目的。”
栗酥:“……”
她就提了一嘴想做事業,其實壓根不想和穆淩墨合作好嗎?
321:“呵呵,我信你個鬼。”
栗酥:“我這次認真的。”
和穆淩墨合作太危險了好嗎?
穆淩墨随便下點套,商業上她又不懂,很容易就鑽進去了。
栗酥補了補妝,飛快來到了會議室。
穆淩墨寵溺的看着她,仿佛她不管做什麽在他眼裏都活潑可愛。
栗酥剛坐下,康哲就把合同遞給了她,壓低聲音說道:“各方面條件我都看過了,栗總,厚道。”
栗酥小人之心的腹诽,那是你不懂面前男人的恐怖。
栗酥糾結的問道:“墨哥哥,你和我簽合同,錢家沒有關系嗎?”
穆淩墨眉峰舒展,随意的說道:“酥酥,你拿你想要的,不用在意錢家。”
這話一出,栗酥更糾結了。
這不是擺明了穆淩墨已經給海堡下了套,遲早把海堡吞了嗎?
不行,得找個借口推了。
商業太難了。
“分成比例呢?”
栗酥剛開口問,穆淩墨就開口問道:“你想要多少?”
栗酥皺眉,拉着康哲商量,康哲說道:“栗小姐,股份分成比例問題事關主導經營權,也是商談的重點,你就記住一點,我們叫價,對方也會還價。”
那就好。
栗酥獅子大開口,“三七分,我們七。”
只要讨價還價,合作就可以往後推。
她可不願意拿着栗家的錢給穆淩墨做嫁衣。
栗酥笑道:“當然,價格如果你們不滿意,我們可以再商量……”
“好。”
啊?
別說栗酥了,康哲都傻眼了。
穆淩墨目光只看着栗酥,“三七分,你七,我三。”
栗酥、321:“……”
這麽兒戲的嗎?
康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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