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節

最在行了。怎麽都能生起來,我從小玩到大的玩意兒。”

顏芃在駱殿祎的坑旁插了一塊滑雪板。如果駱殿祎有腦子的話,就能知她大意是将滑雪板插着用來做标記,去去就回。

顏芃不敢走遠,迅速扒拉了方圓百米內的殘枝敗葉。雪原雖寒,但陽光晴好,她撿了兩大捆枝杈細棍背在肩上,甚至刮了一點樹脂作助燃劑。手機屏幕上的信號條雖然回升了,卻詭異地沒有一條消息進來,四處靜得像是一個狩獵場。回隙谷前,顏芃折了一大枝杈,倒着走路,将沿途的雪清掃了一遍,用以遮蓋自身的腳印。回谷後,她用雪直接将洞門給堵了起來,嚴嚴實實的。做完這一切,太陽已下山,外頭又飄起了雪花。顏芃在安置駱殿祎的高地旁找了塊地,掃開積雪,拿枝杈架了一個小篝堆。篝堆上下分三層,底下那層是她用滑雪護臀墊拆卸下來的伸縮棉同一些枯葉幹苔做的點燃層,往上是中等粗細的枝杈層,頂層是較粗的枝幹,以及被她用小細枝戳着的樹脂。

顏芃拿過駱殿祎身上的打火機跟香煙,先把煙點着了。她手上攏了一捆最幹的雜草篷,靠着煙,頗有耐心地等着灰白的草木煙升起,燃起明火,才将雜草篷塞進點燃層,同時又把塗有樹脂的小細枝也塞了進去。伸縮棉彈了明火,立刻就猛烈地燒了起來,連帶着枯葉幹苔,爆出噼裏啪啦的響音。

顏芃滿意地拍了拍手,面上頗有些得意。

生火于她,是當一門藝術來對待的。

顏芃将駱殿祎從坑裏拖出來,挨着轟隆隆燒得火熱的篝火,然後将他身上那件濕透了的羽絨衣給扒了,架起來烤着。保溫瓶裏的水還是熱乎的,顏芃托着駱殿祎的頭又給他灌了點兒,再喂了點吃食。做完這些,她打着哈欠長臂一伸,将厚重的雪靴從腳上扒下來,放在篝火邊烤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傳來一記哼聲。

“臭死了啊——”駱殿祎皺着眉,隔着火光,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顏芃。

“沒死啊。”顏芃雙手撐在地上,身子往後朝駱殿祎展眉一笑。她很少笑得那樣直白,直直地笑進駱殿祎的心裏去。

“滑雪場租來的鞋子哪有不臭的。”顏芃提着一只鞋子,惡作劇一般地放到駱殿祎面前。駱殿祎的身子還沒有大好,偏開頭,拿左手擋了一下。他掙紮了一下,想要起身,卻沒有什麽力氣。顏芃這才發覺,他只是左手用力,右手有氣無力地耷拉着。

“你右手怎麽了?”顏芃探頭。

“脫臼了。”駱殿祎淡淡道。

“我看看?”

“你又不是醫生。”

“看看又不會掉塊肉。”顏芃湊到駱殿祎身邊,試探性地摸了摸駱殿祎的右肩和手臂。

“你要是相信我,就把毛衣脫了,我可以嘗試幫你複位一下。”顏芃道,“你要是不相信我,救援的人最遲明天總會來吧,你就撐到那時候。”

駱殿祎目光幽幽,張着嘴頓了頓,像是在做思想鬥争,接着道:“我相信你。”

“你這火生得不錯。”他又點評道。

“呵。”顏芃淡笑,幫駱殿祎脫了毛衣讓他仰卧着,然後擡腳拿足尖點着駱殿祎的腋窩,壞笑着道,“對不起了,臭着您了。”

顏芃的手法很娴熟,她雙手輕輕抱着駱殿祎的前臂和手腕慢慢牽引,一點兒一點兒旋動複位。其間,駱殿祎好幾次呲牙咧嘴面色慘白,她都面不改色,直到駱殿祎忽然長舒一口氣,眉宇間像是卸了千斤重擔般舒展開來。

“好了吧。”顏芃拍了拍駱殿祎的肩膀,“就是這淤青有點可怕。”

“你怎麽會做這些的?”駱殿祎擡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漬,“又是接手臂又是生火的。”

明明身在危險異常的雪原,卻被她一通操作得像是出來郊游。

“家裏帶的。從小跟着拉練十幾公裏不在話下,野外生存就沒怕過。”顏芃難得願意多說幾句,“我自己又是習舞的,脫臼傷病這些,我都習慣了。”

“習武?你會打架啊?”駱殿祎詫異。

“習舞,舞蹈。”顏芃糾正,“不過打架也會點兒,近身搏擊。”

“嗯。”駱殿祎點頭,“那很好。”

“哎,什麽東西這麽香?”駱殿祎伸長脖子,嗅了嗅。

顏芃笑着從口袋裏抓出一把東西,遞到駱殿祎面前,笑着道:“你瞧瞧。”

“野,野板栗?”

“嗯。”顏芃拿小樹枝在篝火堆裏挑了挑,撥弄出幾顆被烤得表皮發黑的板栗。她小心翼翼地拿手撚了一顆,吹了吹,可還是燙,掉落到雪地上。顏芃伸手拾起來,拇指合十朝已劃有口子的果皮一壓,撥出一粒完整的板栗肉,遞到駱殿祎面前。

駱殿祎張開嘴,頗為娴熟地一口叼過。

“好吃嗎?”顏芃擡眉。她自己也拿了一顆,一邊剝殼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個季節,板栗早就落地了。我也是在地上撿的,不知道裏面有沒有爛掉。但我想應該沒有吧,烤出來那麽香。你說是吧?”

“嗯,很好吃。”駱殿祎望着顏芃眼眸裏流動的水光,有片刻的失神。生平頭一次,他希望時間能夠停下來。就停在這一刻,別再往前走了。

暴栗

+新增收藏類別

“董事長,您想要的板栗法國那邊已經下市了。”特助崔成河将從國外帶回來的兩包幹果,放到駱殿祎辦公桌上,道,“不過我在機場免稅店有看到韓國板栗,剝殼的熟食,您看看能行不?”

駱殿祎雙腿擱在辦公桌上,手裏拎着本雜志,‘啪嗒’一下摔到桌面上。

“你這聽力水平也配當特助啊。”駱殿祎食指點在雜志上,“我要的是滑雪場旁的野板栗,生的,跟法國農民伯伯收來的,不是韓國農民伯伯的代加工板栗,okay?”

話畢,駱殿祎伸手又把雜志撈起來,遞到崔成河面前:“你瞧瞧,這都寫得什麽狗屁。”

崔成河刮了一眼,沒有作聲。老板駱殿祎自己在娛樂場所買醉摸姑娘,被狗仔拍到賣給東城娛樂社,發了通稿。但是,以上全部,關他這個剛從新加坡出差回來的特助什麽事啊,公關部的人都去吃屎了嗎?

“我馬上交給公關部處理。”崔成河躬身收起雜志,畢恭畢敬地道。

“唉,你等等。”駱殿祎點住崔成河,“這兩天,有沒有我的郵件啊?”

“啊?”

“就是有沒有人給我寫郵件啊!”駱殿祎語氣裏頗有些期待。

“沒有。”崔成河搖搖頭,補充道,“不過,您私人郵箱不都您自己在管理嗎?我也不好插手,就不知道了。”

“媽的,我賬號密碼忘了不行啊。”駱殿祎氣急敗壞地道。

“我記得您換手機前,刷過一臺備用機,上面應該還登着。”崔成河不緊不慢。

“?”

駱殿祎顯然對自己的設備一無所知。

很快,崔成河便從辦公室的保險櫃裏取出備用機跟電源線,充上電,開機。駱殿祎興致勃勃地拿過把玩,郵箱确實是登着的,卻并沒任何新消息。他往上翻,翻到自己古早時的收發郵件,看得津津有味。

“我要去找華瘸子。”駱殿祎突然起身,提了椅背上的飛機衫外套,面上帶笑。

“我開車?”崔成河問道。

“不然我跟你廢話幹嘛?”駱殿祎拍了一下崔成河的後腦勺,“最近就華瘸子好玩兒,其他都不好玩兒。”

駱殿祎此言不假,華雨眠的戲早在兩個月前便殺青了。不論主演陳宣舟如何在她酒店房門外站了一晚上,求着她把之前沒發揮好的戲再補拍幾遍,華雨眠都恍若未聞,說殺青就殺青了。殺青結束後,她也不急着做後期,先家裏蹲了兩個月,美其名曰:春眠。

駱殿祎的車沒法開到華雨眠家樓下,照例棄車步行。走過崗哨時,碰巧給華姑瞧見了,趕緊招呼道:“駱董事長,您來得正好啊。阿眠發脾氣,把東西都摔了。”

“她摔什麽了?”駱殿祎饒有興趣。

“電腦桌。”

“她摔得動嗎?腿都瘸着。”駱殿祎笑。他三步并作兩步進了客廳,剛換好鞋,一盒錄像帶就擦着他耳沿勘勘飛過了。駱殿祎低頭躲避,望見一雙陌生的黑色男士皮鞋,不禁皺眉。他猶豫了一下,快步走了進去。華雨眠穿着睡袍,架着她那副透明框的大眼鏡,披頭散發斜躺在沙發上,左腳打着石膏。她兩條腿光着,絲質睡袍縫隙處還露着底褲——放浪形骸四個字,說得就是她了。

“瘸子,幹嘛呢?”駱殿祎四下望了望,屋內似乎并沒有其他人。

“生氣。”華雨眠一手撥弄着頭發,仰頭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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