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46
季滄海同太子和五皇子告了罪便大步朝亭子走去揪葉悔之起來,太子和五皇子只是饒有興致的看着,倒沒什麽被冒犯了的不悅,反觀旁邊那位甄福海甄公公,卻如打了雞血一般,對着太子笑的滿臉菊花開,“恭喜殿下賀喜殿下,這可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一旁的五皇子不知道是否聽出甄福海的意思,掃了他一眼便若無其事的轉開目光繼續朝亭子那邊看去,太子自然是知道甄公公什麽心思的,多年前他遇見柳龍骧便十分心動,可惜柳龍骧的爹是當朝一品權臣他不敢造次,于是心裏一直執念想尋個如柳龍骧那般絕色的男寵,可惜長得美的男子雖多,比得上柳龍骧的卻聞所未聞,今日偶然間居然就遇見了,而且瞧着不過就是季滄海手下的一個沒什麽資歷背景的小管事,果然得來全不費功夫。
葉悔之武功不弱,雖是睡得香甜,但季滄海一近身便也悠悠轉醒了,如果不是季滄海換做旁人,只怕剛踏上亭子葉悔之便會警覺。不情願的睜開眼,看清來人是誰葉悔之朝着季滄海懶散一笑,季滄海被葉悔之笑的那點本就不大的火氣也悄然熄滅了,不動聲色的挪了一步用背影擋住了望向這邊的太子等人,不願意葉悔之這副模樣落在他們眼裏。葉悔之似有察覺要側過頭去看個究竟,季滄海伸手揪着葉悔之的下巴讓他別亂動,用另一只手幫他理了理微亂的發絲,說話難得帶着一絲無可奈何,“偷懶也不尋個隐蔽地方,現下沖撞了太子和五皇子,還不同我一起去請罪。”
季滄海帶着葉悔之來到神色各異的太子等人面前,葉悔之規矩的跪下請罪,“小的魯莽,沖撞了兩位殿下,還望兩位殿下贖罪。”
太子朝甄公公使了個眼色,甄公公立即将葉悔之扶了起來,過程中毫不避諱的盯着葉悔之看了又看,葉悔之眸光暗了暗忍着沒表現出不悅,太子從旁一副大度做派,“我們也是臨時起意要來這裏瞧瞧,并不算你的錯處,無妨。”
葉悔之借機第一次認真看了看太子,如果不是聽了許多太子胡作非為的傳言,單瞧着這人挺鼻薄唇明眸皓齒也算有副好皮囊,周身也有那麽幾分天家氣度,瞧不出骨子裏是個锱铢必較胡作非為的混賬,反倒是太子身邊的五皇子顯得更輕浮孟浪了些,他笑吟吟的看向葉悔之,“雲鬓半偏新睡覺,花冠不整下堂來,我們賞了副美景,哪裏有怪罪美景的道理,”說完又望向太子,恭敬的拱了拱手,“皇兄你說呢。”
太子故作深沉的微微點了點頭便沒有其他表示,好似剛剛同甄公公在說得來全不費功夫的不是他一般,五皇子眼底閃過一絲譏諷,依然滿面笑意,“季将軍,想不到你麾下還有這般美人。”
季滄海耿直的行禮答道,“末将眼中只有軍人并無美人,五殿下說笑了。”
葉悔之恭謹的低着頭站在一旁,心裏卻在吐槽,你要是不分美醜怎麽不找洪修過一輩子?
季滄海正想尋個話頭讓葉悔之能趕緊離開,這時候禁衛軍的統領卻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到太子等人立即跪下行禮,“禀太子殿下,皇上得了消息,說慧王爺府邸的是替身,慧王爺已經不知何時偷梁換柱跑了,皇上怕殿下有危險,命下官又帶了三百人馬趕來,立即護送殿下回宮。”
葉悔之偷偷瞄了季滄海一眼,那意思是你快看,這個禁衛軍統領很不把五皇子放在眼裏,季滄海卻不理他,當即和禁衛軍統領商讨回城事宜。反倒是五皇子若有似無的看了葉悔之一眼,葉悔之當即有種背後講人閑話被人抓包的感覺,如芒在背。因着怕沿路遇襲,回程要比去的時候快了不少時間,即便如此,進了承安城的時候天色也黑下去了,季滄海和禁衛軍統領護送着太子直接回了皇宮,而龍骧衛帶着分出來的一小部分禁衛軍護送五皇子回了王府,護送到王府門口禁衛軍回宮複命,龍骧衛則是直接回了将軍府,不過葉悔之倒是被五皇子留了下來,說是要打賞衆人讓他代領一下。
溫珏的王府大概是葉悔之見過的高門府邸裏最有景致的,一步一景,一灣一色,亭臺半隐樓閣錯落,楊柳堆煙碧波處,柳暗花明又入畫,饒是天色已沉,卻仍美不勝收,修建此處需要多少財力、人力、物力可想而知,溫珏當真是把閑散富貴王爺做到了極致。葉悔之随着溫珏的小侍從穿梭在王府之中,之前買鹦鹉的時候葉悔之同這個小侍從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他正找過來催溫珏回府。小侍從只是請葉悔之跟他走,一路上也不多話,庭院深深兩人走了許久才到溫珏的書房,好在路上景致錦繡曼妙并不覺得無聊。
溫珏的書房已經亮起了盈盈燈火,橘色的光在暮色裏分外柔和,就猶如此時的溫珏本人,褪去了白日在太子面前的輕浮孟浪之态,又恢複了葉悔之第一次遇見他時候的感覺,溫潤和善氣度從容。小侍從将葉悔之請進書房自己卻只是守在外面,溫珏請了葉悔之落座又親自泡了茶遞給他,語态自然平和,仿佛兩個人只是平常舊友并無身份差距,“想不到居然在白天那情形下又見面了。”
葉悔之放下茶杯行了個禮,“謝過王爺看在在下皮囊的面子上不罰之恩。”
話一出口葉悔之自己倒是愣了一下,按理說他才第二次見到溫珏并非親近之人,這種老友間善意玩笑般的揶揄實在不該說出口,更何況說話的對象還是很得盛寵的五皇子,可溫珏此人實在讓人難以設防,不知不覺便平等待之了。
溫珏果然不覺葉悔之态度有什麽不對,無奈的笑笑,“果然讓你見笑了。”
Advertisement
溫珏并未多說,但兩人均是聰明人,他自然知道點到為止葉悔之會明白他的苦衷,因着五皇子的母親瑛貴妃母家勢力不弱,五皇子又深得皇上喜愛,太子一直對他忌憚頗多,如果他不做出一副沉迷詩畫喜好美人的纨绔閑散模樣,只怕少不了要吃太子的苦頭。溫珏見葉悔之神色了然,才接着開口,“上次分別匆忙,也未來得及征詢該如何相稱。”
葉悔之想了想,果然從來未介紹過自己,便大略講了一下,“我是季将軍的近衛官葉悔之。”
溫珏面上露出些許疑惑,“我怎麽聽季将軍喊你季九?”
聽見了還問什麽,葉悔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個,藝名。”
溫珏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了句妙人,然後又接着解釋,“今日其實我早就認出了你,只是怕貿然相認引得皇兄誤會,反倒讓太子對季将軍生出什麽嫌隙,是以才裝作不相識的模樣,還望你不要見怪。”
葉悔之答了句不敢,溫珏将書案上事先備好的賞錢遞與葉悔之,“我将你當做朋友,并沒有想賞賜顯擺身份的意思,不過既然是尋了這個由頭請你進來好同你解釋,這做戲還是做足的好。”
葉悔之将賞錢推回給溫珏,“未經我家将軍允許,雖是做戲,也不敢私授他人恩惠,殿下還是不要讓我為難了。”
溫珏聞言收手,“那之前請你領賞你為何進來?只是為了禮數妥帖進來當面辭謝?”
葉悔之微微一笑,帶着些許狡黠,“這是我回去時候對外的托辭,至于我為何進來,大概是猜到殿下為何請我進來。”
葉悔之不知道五皇子是不是對誰都一見如故,但最起碼他們兩人還算相談甚歡,打着賞賜的旗號葉悔之也不好待太久,誰知道王府內外有多少耳目,葉悔之出府依舊是之前的小侍從帶出來的,出府的路上小侍從揣摩着自家主子的意思同葉悔之閑聊了幾句,并告訴他自己叫做小六子,如若葉悔之要見五皇子可以來找他,拿着之前五皇子送他的那塊玉佩,王府的人自然不會為難他。
出了王府的大門,葉悔之自己走回将軍府,溫珏的府邸和季滄海的住處隔着大半個承安城,小六子詢問過用不用派輛馬車送他回去,只是王府派馬車送一個小小的近衛官不合情理,葉悔之拒絕了小六子也沒再堅持。一整天沒吃過一頓安穩飯的葉悔之越走越餓,路過市集幹脆尋了處馄饨攤連吃了兩大碗馄鈍,吃飽喝足又尋着些好吃的點心小吃包好了帶着回去分給季滄海吃。
等到葉悔之邊消食邊慢悠悠的溜達回将軍府,已經将近宵禁的時辰,本以為季滄海早已經回府,誰料門房李叔一碰到他倒是先問起來,“将軍沒有同你一起回來?”
葉悔之搖了搖頭,料想季滄海應該是因為慧王爺外逃的事被皇上留住了,瞧着這時候宮門也快閉了皇上也不太可能有興趣同他一起度春宵,約莫着不久就會回來,葉悔之讓李叔幫自己尋了一盞燈籠來,把吃食塞給他便獨自朝着街口走去,那裏是季滄海回府的必經之路。說起慧王爺,他對季滄海也是動過殺心的,雖然知道護城軍守衛得力,季滄海自己的本事也不至于在皇城裏出什麽事,可道理歸道理,葉悔之還是不能安心在府裏等着。
近乎宵禁時候,雖然路上已經沒什麽人,但季滄海想起自己縱馬曾傷過葉悔之,還是盡量放慢了馬速,夏日的夜裏清風宜人,卻吹不散季滄海心中的憂思,慧王爺逃回了南邊封地,只怕搞不好便是一場兵戈,自來內戰都是最傷的,戰死的是同袍,受害的是同胞。
月色正好,花香正濃,季滄海心中的郁郁壓抑被不遠處的一盞燈籠驅散了許多,葉悔之借着月光朝季滄海招了招手,季滄海加快馬速趕到葉悔之身前翻身下馬,牽着滅景同葉悔之一起往将軍府的方向走,“為何在此等我?”
葉悔之拉不下臉說自己擔心季滄海,只得尋了個由頭,“今日在皇廟惹了禍,當然要來巴結你一下以免被罰。”
想起太子和甄公公的言行神色,季滄海聲音便不覺帶了些平日裏的嚴厲,“你還知闖了禍?”
葉悔之用未提燈籠那只手扯了扯季滄海的衣袖,“想讓你罰的輕些,我是應該說知還是不知?”
季滄海反手握住葉悔之的手,輕輕攥在掌心裏,“不如你說句好聽的,我考慮一下。”
葉悔之想了想,試探的問,“似此良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季滄海望向葉悔之,“為誰?”
葉悔之大言不慚,“自然為你。”
眼看着要到将軍府門口,季滄海将缰繩塞進葉悔之手中,自己放開了他,“那就罰你牽馬吧。”
小劇場
曲旦:老娘夜觀天象,算出一起圍觀小葉子睡覺的人中有一個乃是你的情敵。
季滄海:太子?
曲旦:嘻嘻
季滄海:溫珏?
曲旦:呵呵
季滄海:難道是主持?
曲旦:是那個老太監
季滄海:滾!
作者有話要說: 多麽感人的更新時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