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隔天卓絡鄞沒有仍舊沒聯系我,我也沒主動去聯系他,但卓絡鄞不給我打電話,倒着急,有種莫名的恐慌。他就那麽不在乎我嗎?就這麽輕易放棄對我的喜歡嗎?
我沒事時,便拿出手機看,沒有來電。我的行為讓藍詩濘見了,很難受,他連畫也沒畫下去。
我回頭看他,“我想回去看一眼。”我對他說這話,像是下了一個決定。
他放下畫筆,對我說,“我陪你吧。”
我搖頭,“不用,我想自己回去一趟。”
。他要不在家呢?你要繼續在哪裏等他回來?”他眼裏閃過一抹不自然,暗暗捏緊手。
我猶豫卻點了點頭,想去見卓絡鄞一面,因為我們還沒分手。
“那你去吧……”他阻止不了對方,他也沒立場來阻止對方回去,他與對方只是朋友。
我拿上手機,到門口,又轉頭看他,“我走了。”
他點頭,而我看他臉上也沒有異常,開門離去,或許我想的多了,他應該不會不想讓我離開,我是自戀過了吧,怎麽會覺得藍詩濘喜歡我呢?我和他只是朋友啊!
我跑到車站等車,而這次我很有耐心。我不去猜想卓絡鄞是否在家,但我一定要回去看一眼,那樣我心裏可以有一個明确的答案。
外面的陽光很毒辣,曬在我身上試圖要蒸幹我體內水分,等我上車,車裏也是悶熱,好在放假的時候坐車的人不多,車內沒有多少異味。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頭靠在窗戶上。我從來沒有愁苦過,有愁苦都是自己壓在心裏,和卓絡鄞在一起之後愁苦多了,有時都壓的我喘不過氣,愛情…給我的感覺好累。
魚悅水,你說為什麽我會愛上你呢?
車子開到終點站,我走下了車,但沒有特別着急的往別墅走去。因為在我的心底的那個聲音叫我不要去,讓我回去找藍詩濘,可我沒見到卓絡鄞,是不死心的。這次我要和他說清楚,我要告訴他我不是想去騙他,而是去祈求他能原諒我。我不愛他,所以我們倆必須快點結束,這樣我大膽去愛我愛的人。
我來到別墅門前,看到裏面停靠的跑車,知道他在家,我覺得一瞬間有些事情我該明白,他早回來了,但他沒有顧問我去了哪裏?他也沒有給我打一通電話?他也是暗示我要和他分手吧?
我心口好疼,不是為他疼,而是突如其來,出乎意料。我捂着胸口,可這陣陣絞痛沒有消失。我有別墅的鑰匙,便打開門進去,但走上幾步,心就痛幾次。
這不到幾米遠的路程對我而言,很漫長,但我不知道身體是哪裏去了問題,還是等給卓絡鄞說清楚後,去醫院檢查一下心髒。進到房內,我瞥到茶幾上有啤酒罐散落,還有一部手機擺在上面,我知道那不是卓絡鄞的手機,而是魚悅水的,他們這幾天都在一起嗎?
不會吧!
我往樓上看去,腦子裏有根弦繃緊起來,我小聲走上上樓,一遍一遍安慰自己只是自己想多了,但看到那一地散落的衣服,還有□□躺在一起的他們,心裏一陣悲涼。
這大概就是我要給找的答案,可是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我想哭,可沒有眼淚流出,這是不是夢呢?
是夢吧。
誰能告訴我,這是夢吧。
卓絡鄞宿醉完,頭疼得要命,睜開眼恍惚的看着我。而他眼神渙然,還沒意識的我來了,只感覺站在不遠處的人,異常熟悉。
他認真一看,果真是對方。
他盯着我,神情一變。對方終于來找他了啊,是來和他分手嗎?
卓絡鄞這一起身,一旁的魚悅水也被吵醒,疑惑的看了眼卓絡鄞,再看到我後,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
壓抑的氣氛迅速蔓延,我與卓絡鄞相視,只覺他好陌生,而更陌生的還有魚悅水。
他疏離道,你來做什麽?”他不想有這種口氣,但沒忍住心裏的一些躁動情緒。
我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和魚悅水,再一看魚悅水的眼神,感覺自己真像小醜。原來在愛情這場逐角戲中,我演的是失敗者。
我笑了笑,“還你門卡。”
卓絡鄞皺眉,對方這是來和他撇清關系的嗎?來這裏只是為了這個?他本來就壓制了幾天的憤怒,在今天一觸即發。
卓絡鄞捏拳,聲音發冷,“白淵繹!你怎麽能這麽坦然的來我家!”
我想他這話應該問他自己吧?什麽叫我坦然?
“和他睡在一塊,你說我坦然?你自己呢!”我心發涼,不想去猜測他是否和魚悅水發生關系,因為事實已經擺在那裏。
只是啊,魚悅水,事實真是這樣嗎?
卓絡鄞愣了愣,心裏的怒火無法隐藏,他看着我,譏諷道,“你和那個男人呢!這幾天你不也是和他睡在一塊嗎!你不接受我卻接受別的男人,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我思想一頓,他知道藍詩濘了?但他怎麽能那樣想我,我在他眼裏是那種不堪的人嗎?不會魚悅水也是這樣想我的吧?
“我和他只是朋友你信嗎?”我問他,等着他的回答。
魚悅水這時出聲,冷冷道,“你還要騙絡鄞嗎?”他說時,臉上的嘲笑很明顯。
我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可我憑什麽要辯解?該給我辯解的人是他們倆才對啊!
“我沒騙人。”
我的話令卓絡鄞皺眉,他對我揚起冷漠的笑,“那個男人的手機不是你的嗎?你說你丢了,卻在他手裏,你要怎麽辯解?說啊!你想怎麽給我解釋!”
我沉默的看着他,沒有說話。我知道他去調查過藍詩濘,恐怕我現在說什麽,他都會以為我是在撒謊吧。
卓絡鄞看我不出聲,眼裏含霜加重。他很生氣,氣對方這樣的态度。
“你解釋不出來了吧!你看我給你買手機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騙呢!你騙我時有沒有一點內疚啊!”他最讨厭被人騙,而他一再包容對方,對方給他的回報就是背叛。
“我不是故意的……“我能說的只是這句。
卓絡鄞一聽,感到痛心,對方到現在還在騙他,他以前沒看清對方的心,現在也沒有,估計他在對方心裏什麽都不算吧。
他冷笑,“不是故意?這次不是故意,上一次呢?我問你去哪裏的時候你不也騙了我嗎!你一而再而三的騙我,你覺得我這次會相再信你嗎!”
他看我的視線冰冷,又那麽陌生,我唯一對他有的期望也沒了,畢竟他在心裏給我下了判決,我也解釋不出我騙他時所顧及的事情。
既然這樣,就結束吧。如此不信任,就放手吧。
我苦笑說,“我們分手吧,絡鄞。”
卓絡鄞微微一怔,心裏的怒火燒的越來越大,從來沒有這麽一刻想殺了對方。
“怎麽?你那麽迫不及待要和他在一起?”
我低頭說,“是。”我已經不想在和卓絡鄞說下去,我怕我會忍不住哭出來,那樣就顯得自己太懦弱。
“白淵繹!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卓絡鄞氣的只能說出這句,對方讓他愛那麽深,痛那麽深。
我揚起一笑,順着說,“是啊,你才知道嗎?”然後平靜的看他,平靜的我都覺得自己不正常。
他吼道,“滾!”
他尖銳的聲音在房間作響,我沒看他們,轉身下樓。背過去的瞬間,我的眼淚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我擦着眼淚,把門卡放在茶幾上,出門。
外面的太陽照的我眼花,我覺得好冷,好想回家。
我不該來這裏的。
房間裏的沉寂在那人走後沒有消散,魚悅水看着卓絡鄞失神的雙眼,就知道卓絡鄞肯定後悔了,但他也知道卓絡鄞的自尊心很強,絕對是不會低頭去找那人。
那時他或許該幫卓絡鄞辯解一下,畢竟他和卓絡鄞根本沒有什麽,但對方既然誤會了,卓絡鄞也沒解釋,他也就順着下去。不過看卓絡鄞現在這樣,他倒難受。
“絡鄞,白淵繹應該沒走太遠。”他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卓絡鄞偏頭看了一眼他,沉默後說,“我和他已經回不去了。”
魚悅水沉默,然後問,“你相信他和那個男的在一塊了嗎?”
他前面聽卓絡鄞和對方的對話,大概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只能說男人的嫉妒太難消除。
卓絡鄞搖頭說,“我不知道,只是那天我媽告訴我他和一個男人住一塊,我去那個男的樓下等了一晚上也沒見他出來。卓”絡鄞想到那天,就很煩。
“你确信你媽說的是真的?”他可知道李莉儀的心狠手辣,要讓卓絡鄞和那人分手應該很容易。
“至少我媽不會騙我。”
魚悅水一愣,覺得卓絡鄞其實不是計較那人和那個男人有沒有關系,而是計較對方騙他的事情。大概越愛越忍受不了被欺騙。
“那你要和他分手嗎?你做的到嗎?”
卓絡鄞聽魚悅水說這話,心裏難受極了,就前面對方對他說分手的時候,他真想帶着對方一塊去死,最好他先弄死對方。
他苦澀道,“你這話不是明知故問嗎?”他眼裏的傷痛毫無掩蓋的顯露出來,讓魚悅水不舒服。
卓絡鄞舍不得那人,要是他不在乎對方,肯定會先對對方說分手,哪會等對方先開口。
魚悅水看卓絡鄞這麽痛苦的樣子,心生一個念想,他那時候就該殺了那人才是,不過他要是殺了對方,卓絡鄞肯定不會原諒他,而且那人會讓他心痛。
“那你要怎麽辦?”
卓絡鄞按着頭,“我不知道,我需要靜一靜。”他現在一想白淵繹,腦袋就疼,他真想把對方帶回來關進一個籠子裏,讓對方一輩子都逃不開他的視線,可惜他做不到,他要好好想一想,也必須好好的想一想。
“之後呢?”
卓絡鄞沒說話。
魚悅水了解卓絡鄞,哪怕覺卓絡鄞冷靜過後,見到那人時肯定也是無法控制情緒,像卓絡鄞這麽在乎對方,會走極端啊。
“你确定見到他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後,可以冷靜面對?确定你不會有想要殺了他們倆的沖動?”
“你說我能怎麽樣?”他這幾天頹然都是因為那人,一面對那人的事情,他就冷靜不下來。
“你和他說清楚吧,我看他并不是想來和你分手,大概誤會我們倆了。”
魚悅水沒想有一天他居然會幫卓絡鄞調節感情,他的感情又誰來調節?
“我與他不僅僅只是誤會。”
魚悅水這下也奇怪,“還有什麽?”
卓絡鄞看着魚悅水,猜忌又橫生,但他說,“我也不清楚,感覺我根本走不進他的心,我每次想要靠近他時,他都要把我推的遠遠的,他根本沒把我當成他的戀人嗎?反而讓我覺得我和他倒像是哥哥和弟弟。”
魚悅水說不出什麽,“你打算和他耗着?”
卓絡鄞點頭。
魚悅水皺眉,“可你媽那邊呢?”
卓絡鄞揉着頭,因為他的頭很疼,然後說,“看情況吧。”
魚悅水一聽,總有不好的預感,卓絡鄞他媽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到時候卓絡鄞他和對方又能走到那一步呢?你死我亡?而他又在其中擔任什麽絕色呢?
原本還是晴天,一轉眼外面便已黑雲壓壓,藍詩濘看着變了的天,拿上雨傘出門。他有點不放心,他應該陪對方去的,但他去了只是一個旁人根本做不了什麽。
他跑到車站時,雨已經開始下起,從一開始的毛毛細雨,到後面的傾盆大雨,他都沒有看到那人回來。他給對方打電話,但無人接聽,他想對方只是沒有聽到手機響,但他打了有半個小時都沒有人,他開始急了
等他坐上來的車後,他的心變得不安,坐了幾站,他忽然看到雨中那熟悉的人,連忙對司機喊道,“停車!停一下車!”
周身的人怪異的看他,可他還是擠下車,連雨傘也沒打開,便沖進雨中。他來到對方面前,給對方撐起傘,沒有任何言語。
沒有雨水繼續的撲打,我才回神,一看藍詩濘在我面前,眼淚如洪水般滾滾落下。
他把我摟進懷抱裏,他想他不用問,也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麽。我靠着他,哭着,好想把眼淚哭幹,可感覺淚水無窮無盡。
路過行人往我們倆方向望來,有的匆匆一瞥,有的揣測走過,而我們好像靜立在雨中。
時間就這麽靜止吧。所有的悲傷和淚水都被掩蓋在這個時刻裏,當做秘密,永遠的埋藏起來。
藍詩濘帶我回家時,才發現我已經發起高燒,又急急忙忙的把我送醫院,卻發現自己沒有帶錢包,慌忙回去拿這一趟下來,他也有些發燒,但他還是守在我的身邊。
護士來給昏迷的少年換點滴,看藍詩濘一直守着,不由誇贊道,“你可真是好哥哥。”
藍詩濘一愣,對護士露出一笑,“嗯。”
他也希望少年就是他弟弟,那樣他就可以好好照顧他,好好保護他,讓他不受別人的欺負,當然要他有能力的話。
護士出去,不一會兒又有開門聲,藍詩濘沒去注意,高跟鞋踏到他一旁,陌生的聲音響起,“這孩子還真是可憐啊。”
藍詩濘皺了皺眉,偏頭一看,旁邊站的一個身穿華麗衣服的女人,對方不就是上次和少年在走廊說話的人。
“您是?”
“我是李莉儀。”
她對藍詩濘伸出手,他遲疑後,握着那雙漂亮的手,有些厭煩感産生,他直覺李莉儀來這裏不簡單。
他看了看病床上的少年,“您有事嗎?”
李莉儀微笑,“我想和你談一談可以嗎?”
藍詩濘知道這微笑裏藏着刀,便說,“我并不認識您,不知您想和我談什麽?”他說着,視線沒看李莉儀,而是盯着還在昏睡中的少年。
比如你藝考的事,比如保送你美院的事。
李莉儀的話這才讓藍詩濘轉頭,他望着李莉儀,最終說,“我們出去說。”
李莉儀點頭,“好。“她淡淡一笑,卻顯露得逞。
她想要借這個藍詩濘的手,讓少年和她兒子分手,也僅僅只需要加點惠力。到外面走廊,沒有過往的醫生和護士,帶着安靜。
藍詩濘不拐彎抹角,。您想說什麽就直言明說吧。”
李莉儀說,“你是個聰明人,相信你有能力讓白淵繹和我兒子分手吧,要能成功,我便送你去你想考的學校。“
藍詩濘冷靜問,“您覺得我會同意嗎?”
李莉儀笑道,“你會的,我知道你藝考想考央美的合格證,但卻因為沒有人脈而沒有考上,我可以幫你,只要你答應我說的要求。”她相信人是自私的,而這個藍詩濘與那個男孩只是認識不久,應該不是特別講義氣,那樣就好收買。
他沉默,李莉儀繼續說,“那孩子挺人憐愛,不過就是沒自知之明,要是他那天出了事,你說是不是他自找的呢?”
這是李莉儀的警告,藍詩濘皺起眉,“您這是什麽意思?”
李莉儀笑了笑說,“你說這地方死了一個人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呢?”
藍詩濘臉色一白,他不是聽不出李莉儀的意思,但為什麽要找上他?他不想傷害那人!
。您這樣做,您兒子知道後會恨您的。”
李莉儀說,“這種事情不是你該管的,你只需要說你同不同意。”
藍詩濘不能去毀了那人,但他也害怕李莉儀傷害對方,如果對方有一天消失不見,他會痛苦。
“好。”
他想以後那人知道他和李莉儀做的這個不算交易的交易,一定會恨他吧。
李莉儀聽藍詩濘答應,笑着道,“你辦好後,我還可以再給你五十萬。”
藍詩濘搖頭,“您太看的起我了。”
那人是他唯一的朋友,他那麽在乎的一個人,哪裏是能用錢來衡量的,只是沒想到他将要去傷害對方!他忽然覺得他比面前這個女人還可笑和可悲!
“藍詩濘,你答應了便要做到,不然我狠下心來,那孩子以後的人生可會過的極其悲慘。”
藍詩濘妥協,慢慢應聲,卻透露傷痛,他将去做一個劊子手。
李莉儀看着藍詩濘,從包裏拿出名信片給到他手中,“事成之後,你可以來找我。”
藍詩濘看都沒看那張名信片,放進口袋,不想在和李莉儀交談,“您要沒事我就先進去了。”
他不等李莉儀有所反應,拉開病房門,在進去之前,腳步停了一下,突然偏頭對李莉儀一笑,有些諷刺的說,“其實您這麽大費周章,還不如對您兒子做做思想工作,可是他纏着淵繹,而不是淵繹纏着他。”
說罷,他把門關上,走廊又安靜下來。李莉儀盯着病房門,眼裏帶有陰狠,踏着高跟鞋離開。
藍詩濘聽門外漸遠的腳步聲,才來到少年病床前。他握着對方有些冷的手,浮起一絲艱難的笑容,“我獨立到現在,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什麽事做了會遺憾,什麽事做了不會後悔,但這一次,我明知要做的是錯事可我還要繼續做下去,我能怎麽辦?”
。淵繹,她前面說的時候我很動心,我也知道我要是答應她,我絕對會和你做不成朋友的,我不想你讨厭我,真的一點都不想,所以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哪怕我不喜歡你注意力在卓絡鄞身上,可我也想你能幸福,但我終是要破壞你的幸福。”
病房裏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又聽聲音繼續響起,“如果我不能成為你生命中的唯一,那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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