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我睜眼,腦袋有些暈眩,恍惚覺得自己是漂浮在海中,身體好輕好輕。我不會死了吧?可我怎麽還有意識?我定神,認真的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原來是醫院,又一次來醫院。
我聞着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覺得難受,側頭往旁邊看,一個護士正在給我換點滴,她見我醒了,笑道,“你是要問你哥哥去哪了嗎?”
我愣到,“哥哥?”
“就是把你送來的男生,他對你可擔心了,一直守在你身旁,我看他昨天飯都沒吃一口。”
“那他去哪兒了?”心想她說的不會是藍詩濘吧?不過也只有藍詩濘會這麽傻,跑來找我。
“應該是去廁所了。”
我應了應聲。
護士給我換好點滴,忽然小聲問我,“你哥哥他有女朋友嗎?”
我搖頭,聲音沙啞,“咳,這個我不太清楚。”
“他要是沒有你可以給我說一聲。”
我無語。
她故作害羞的看我一眼,我只能保持沉默,雖然我知道藍詩濘長的帥氣,但魅力也太大了吧。
我想着他,他便進來,護士一看他回來,羞澀的收拾東西走了,差點還撞到門上,使我更加無語。
藍詩濘奇怪,但他也沒在意,他走到我床邊,摸了摸我的頭,松了口氣,“你終于退燒了。”
“我燒了很久嗎?多少度?”
“嗯,差不多快四十度了。”他說着,眼裏的擔憂浮現,看的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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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疚問,“我是不是讓你…特別擔心啊。”
“你說呢?你那樣都快要吓死我了,下次不要在淋雨好嗎?”他在這次之後也算知道手機的一項好處,就是可以看天氣預報,下次一定要清楚天氣情況再讓對方出門。
我摸了摸頭,“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那時心情應該不怎麽好。”
我一聽,斂起眼簾,輕輕應了一聲,“嗯。”
藍詩濘想了下,開口問我,“你和他分手了嗎?”
我愣了,看向他,沒說話。
“你要不想回答我,我也不會再問。”
我搖頭,輕聲說,“算是吧,不過你怎麽知道我要和他分手?”
他淡笑說,“我猜的。”
“這樣啊……”我怎麽會覺得藍詩濘他跟蹤我呢?他應該不是那種會看我笑話的人吧!
“他對你提出的嗎?”
“我開口說的,而他沒有明确同意。”我想到卓絡鄞和魚悅水躺在床上的那一幕覺得心痛,可心痛後又能怎麽樣?我不該怪卓絡鄞,也不該怪魚悅水,只能怪我沒能早點遇到他!
“你想和他分手嗎?”他說不清他心裏的想法,很複雜。
我看着藍詩濘,不想說假話可又說不出來,只能搖頭。
“他有談及到我嗎?”
我點了點頭。
“有因為我和你的事發火嗎?”
他像個審訊官一樣問着我,讓我覺得奇怪。
“不是,還有別的。”
“別的什麽?”
我皺眉,“你是要審問我嗎?”我不喜歡被人這樣逼問,搞得我好像犯人。
他愣了愣說,“我只是想了解你們的情況,其實你們還有回旋的餘地。”
他看對方不樂意,微笑的解釋,心裏在想着他要弄的事。
。沒必要了,我和卓絡鄞已經完了。”我哪怕再怎麽愛他,可我們倆之間不在有信任,就算以後我和他在一塊,也會有紛争産生。這是對我對愛情的認知,因為我和他根本沒有愛。
“你要放棄了?“
我沒回答他,連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可能吧,我是有那個意圖,但說不出口那話。同性之間的感情太過脆弱,一旦崩塌,就再也回不去了,而我如果早知道我和卓絡鄞會有今天,我一定在遠處仰望他,這樣起碼我還能把他當做偶像,如今我要是在和他交談,也會很艱難。
“淵繹,你可以給你和卓絡鄞一個機會,”藍詩濘像是在說勸,但本心不是這樣。
“我怕不是我不給他機會,而是他不給我機會。”我苦笑,覺得我早該認清自己的心。
“那你決定好了?”
我點點頭。
“好吧,你的事我就不多說了,只是你以後不要後悔才是。”
“我不會後悔。”因為我一開始愛的便不是他,所以何來後悔一詞呢?
“那便好。”
他看着我,最終嘆了嘆氣。
下午藍詩濘給去我辦出院手續,我想我又花他不少錢,以後我需要還給他才是。我收拾一下出了病房。我本想下樓找藍詩濘,走過樓梯時,腳突然抽筋,往下跌去。
我吓得閉上眼睛,但沒有想象中的疼,而是一股茉莉花的清香味沁入我口鼻之中。
我被人扶住,正準備想給他道謝,擡頭卻愣住,只見眼前的這個男人,穿着淺藍色的休閑衣,碧藍的瞳孔,亞麻色的頭發,高聳的鼻梁,整張臉就像上帝雕琢成的,一點瑕疵都沒有。
他嘴唇輕勾,笑得妖嬈,我心裏不禁驚嘆,原來這世上還存在另一個妖孽,也擁有着完美無瑕的面容,讓人一眼就傾心,此生不能忘記的容顏。
我盯着他,皺起眉,對他有些濕熱的手心感覺不舒服,我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禮貌的說,“謝謝你。”
“沒關系,”他輕說,聲音富有磁性,而對于他的聲音卻令我一震,背後竟有些寒意冒出。
我覺得他給我的感覺有些熟悉,可他這張臉我是絕對沒見過,不然我一定會記住他,只是他的聲音……
可能是我想多了,或許是我的錯覺罷了。
我往樓下走,沒多想這個男人,更沒有去在意他,陌生的臉,熟悉的聲音,和有一個人共鳴,但我忘了那個人。
藍詩濘在前臺,我看他皺眉的看錢包,來到他一旁。
“我的醫藥費太貴了嗎?”
他笑着搖頭說,“沒有。”
“我會還你的。”
“沒事的,我們倆不用算這麽清。”他微笑,揉着我的頭。
我沒說話,這錢我是肯定要還他的,只是我身上錢也不夠,需要給我爸媽說這個事情才行。
“淵繹,你要回我家嗎?”問後,他莫名有些期待。
我搖頭,“我想回自己家住。”我看到藍詩濘眼裏有一抹失落的神色閃過,我又繼而說道,“你要不來我家住幾天?”
他捏了一下我的手,“不了。”
“那好吧。”我挺想和藍詩濘在一塊的,但我睡他家地板背咯的慌。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點頭,“好。”
不過我剛要出醫院大門,突然停下,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有人盯着我。我回頭一望,看見二樓上那個妖孽的男人,他對我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好像有些詭異,看的我恐懼。
藍詩濘見我停下腳步,有些疑惑,但沒有轉頭,“怎麽了?”
“沒事……”我對他搖了搖頭,再看一眼二樓,已沒有那個男人,他是我的幻覺?
我和藍詩濘一塊走到車站,人很少,零零散散。我坐在一旁的等候位,有些犯困。
藍詩濘見了,把我頭偏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本來覺得沒什麽,但不遠處有人指指點點,我就趕快坐端正。我忘記這個社會還有一些守固派思想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同性之間親近。
車子來了,他拉我上車,後面有兩個空位,我們坐了過去。車內人不多,不是很悶,但我還是把窗戶打開,讓外面的風吹向我,結果他給我把車窗關上了。
他皺眉,“你發燒剛好,別又着涼了。”
“不會的,我就打開一會兒行嗎?”
他堅決道,“不行。”他可記得醫生給他叮囑過的話。
我見沒有回旋的餘地,也只好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只是腦袋越來越沉,就慢慢睡了過去。
藍詩濘感覺肩頭一沉,原來是對方睡着了,他盯着對方的臉頰,浮出一笑。他想這輛車開慢一點,再慢一點,最後永遠都不要到站。
只可惜時間不能被拉長,車子最終還是會到站的。
“淵繹,醒一醒,到站了。”
藍詩濘低聲呼叫,他的聲音在我耳邊淡化開來,我迷糊的睜眼,看着他,有些茫茫然。
他無奈一笑,拉着我下車,我和他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到我家門下,他看着我動了動嘴唇,卻只說,“上去吧。”
我點頭,“嗯,你也快點回家。”
他應聲,我正要上樓,忽然他抱住了我,顫聲問,“淵繹,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做了利用你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我不知藍詩濘為什麽會問這個,但他真要是利用我,我是會原諒他的吧。
我一笑,“會的。只要你做的事情不是傷害我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諒你。”
他聽到這回答後,一怔,也許他早該知道對方會是這個回答,對方把他當成真朋友。
我疑惑,不知道他問這話是有什麽意思。
他笑着,輕拍我肩,不給我解釋,轉身背對着我說了句,“我走了。”
我看着他遠去的身影,覺得他也挺孤單,讓我想為他落淚。
我吸了一下鼻子,往樓上走,但在樓梯口見到魚悅水。我愣在原地,半天腦袋沒轉回來,還揉了揉眼睛。
他冰冷的望着我,卻沒說話,我被他看的難受,握緊手繼續往樓上走,卻在路過他的時候被他摁在牆壁上。
他的力氣很大,我動彈不了,我瞪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來找我茬的,但一定不是好事。
他冷哼道,“白淵繹,你還真是要臉,前腳和絡鄞分手,後腳就和他這麽快搞上了?”
我皺了皺眉,但一笑,“我跟誰搞上關你什麽事啊。”
魚悅水用手掐住我脖子,我想他只要再用力一些,我一定會被他掐死,我有些害怕。
魚悅水看着我說,“你和誰搞一起是不關我事,但白淵繹,我上次就警告過你,你要讓絡鄞難過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聽到他這句話後,覺得異常的諷刺,我推開他,笑了,“你不放過我?你何必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卓絡鄞好朋友的樣子!我和他分手不是正合你意嗎?”
魚悅水微愣,皺起眉,回給我冷笑,“是合我意,那是因為我覺得你根本配不上絡鄞,你簡直糟蹋的絡鄞對你的感情!”
“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和他分手了啊,你還有什麽不滿的?”這樣你可以和卓絡鄞在一起了,而我呢?
“你以為你和他分手我就會放過你嗎!白淵繹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他眼神惡毒,我恐懼,可又掙紮不開他。
我譏諷道,“那你想怎麽樣?打我一頓或是弄死我?”
魚悅水聽後,一拳揍在我肚子上,疼得我暈眩,滑跌下牆壁。我被他扯起頭發,他冷漠的俯視我,我看着他這張臉就覺得好笑,我對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讨厭你嗎?因為你比我還可憐!”
啪——
他下手很重,扇的我眼前一黑,口腔裏濃重的血腥味讓我想吐,我咳了一口血,嘴角流下血絲,而我臉應該腫了起來,這是他第二次扇我。
我瞪着他,希望能對他生出厭惡,但心在疼,我怎麽能憎恨他?
魚悅水俯視對方,看着對方高腫的臉頰,居然有些心疼,這不好笑嗎?
他揪住我頭發往上拉,我被扯疼,他陰狠的對我說,“白淵繹!我會整你到生不如死!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愣了愣,微微一笑,“那放馬過來吧,別和那時一樣只會放狠話,就怕你沒膽整我。”
他臉一黑,又一巴掌下來,用力太重,我一頭撞到了牆壁,差點昏厥過去。
我撐起身,站的有些搖晃,我看着他,咧開嘴輕笑。
魚悅水被對方看的不自在,掐住我脖子,這次我反抗了他,他一腳踹向我,大概沒意識到自己力氣過大,我被他從樓梯上踢了下去。
我滾落在地上,頭這次被撞流出血來,視線變得模糊,腦袋也越發沉重,耳邊好像有尖銳的鳴笛聲。
魚悅水愣住,本欲要想去看對方是否傷的嚴重,可又覺得對方是活該。他走下樓梯,沒管我的死活,便離開了。我過了好久才緩和過來,但已經沒有魚悅水的身影,我想他要是還在,我一定報警。哪怕我愛他,可不能忍受他這樣傷害我,我也是人,我的心也會疼。
我低頭看我手臂和腿,都有擦傷,再擡手摸了摸頭,那更是疼。不過我為什麽要受到這種遭遇呢?我有欠誰嗎?我露出悲涼的笑,回到家裏,倒頭在床上,實在不想管傷口,好累,活着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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