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
挨近傍晚,我毒瘾發作,而魚悅水剛好去我家給我拿衣服和洗漱用品,也沒看到。我把自己關在病房的廁所,忍受折磨,往池裏灌滿水,把頭埋進去,這樣一來,我還好受一些。
就算我這樣小心翼翼,也會有一天被人發現,那麽到時候我又能怎麽辦?
我需要想個辦法,讓別人不知道,也不要靠近我。
我睜開眼,從水中擡頭,望着鏡中蒼白的自己,突然很反感,很厭惡。有些東西不用指明白,我也清楚。
我擦幹臉,卻碰到傷口,有些疼,疤痕處隐約滲出血。
我用手擦去,來到窗邊,看着天邊微淺的橙光,是那即将降落的太陽,又快到黑夜。
我出神,思緒跑到很遠的地方,卻終究沒帶回給我什麽。
萬般紅塵,伊人難見。
魚悅水走進屋,望着那個瘦弱的背影,眉頭皺起,到床邊放下手裏的動作,走來對方身旁。
他想抱住對方,卻産生猶豫,他在擔心什麽?
“你身體還沒好,別開窗。”他說罷,給我把窗戶關上。
我回眸看他,點了點頭,而他這時把手環在我腰上,摟住我。
我片刻失神,微微掙紮,又放棄去做無用功,“你能松手嗎?”
他不語,反倒與我十指相扣,我心裏難受,覺得他也是個頑固的人。
病房裏寂靜,卻是我難以忍受的寂靜。
我擡起頭,看着他,說道,“魚悅水,這是你的決定嗎?”
他沒給我答案,也不否定我,讓我去猜?還是去揣測?可我沒精力再去想,也不想猜透他的心。
我說,“如果你還打算要和我糾纏下去,那麽我可以明确告訴你,我永遠也不會對你有感情。”
他笑了笑,“你別這麽肯定,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麽?”
他說,“賭你會喜歡我。”
我一聽,便笑了,“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你也別妄想我會喜歡你。”
因為我愛怕了。
因為我曾經愛他的時候,他給我的傷害太多了。
“是嗎?如此肯定?”
“你說呢?”我和他絕對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不管任何原因,就是沒可能。
“假若有可能呢?”
“不會有那麽一天。”
他沉默,卻對我一笑,仿佛帶着認真,可我很想給他說,別白費力氣,哪怕我能再次喜歡他,我也不可能說給他聽。
因為我啊,很自卑,又怎麽能去高攀他,愛着一個想過殺了我的人。
魚悅水,并不是能愛我的人,我也不能在意我與他的事情,那樣我的心會發亂,又會遭遇可怕的事情吧。
“魚悅水,這世界上沒有假若,你該清楚。”
很久,他也沒出聲,當我以為他已經不再思索這件事時,他說,“這樣的話,那我就做第一個例外好了。”
我動了動唇,輕聲道,“你就做白日夢吧。”
“你不信?”
“是,我不信。”我迎着他的視線,沒有遲疑。
“那你看着吧,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他嘴裏挂起笑容,表情變得柔和,讓我第一次沒有反感。
我側開臉,看向窗外,眼裏波濤閃現,是又真的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的?我也不清楚未來我會和誰在一起?而我又能活那麽長嗎?
在片刻,我覺得魚悅水像我曾經期望成長的人,但他比我有自信,有好的身世,有自己的個性,我與他是不同世界的人,隔着太多距離,沒法靠近。
蝴蝶注定飛不過滄海,我也達到不了遙遠的彼岸。
他抱緊我,很用力,又仿佛怕我碎掉一般,他低喃道,“從今以後,我保護你吧。”
我一僵,苦笑,他保護我?确定不會再傷害我?
人啊,別總是去承諾,做出點事情,才算真心。
他低頭吻我,很輕的吻,如羽毛飄落到水上,僅僅泛起漣漪。
我眼睛微紅,很想哭,也不知道哭什麽,為什麽而哭呢?
“對不起。”我說着,然後流淚。
他愣神,感覺冰涼的液體流到他的嘴邊,帶着鹹味,心間一疼。
他吻的堅澀,我也讓他吻我,不做回應。
我把手垂下,搭在兩腿邊,接受這單方面感情的吻,但這并不代表我原諒他,我只是不想拒絕,不想添加多餘的煩躁。
一吻結束,我們呼吸都有些錯亂。我靠在魚悅水肩膀處,微微喘氣。
我閉眼,房間又安靜下來,好像前面只是一場幻境,沒有存在過。
誰在愛情裏面是對的?又有誰在愛情裏面是錯的?對錯也僅是個人的感覺,最為真實的是在這個世上愛情是不值錢的東西。哪怕你當初再怎麽認為它千金不可買,到了以後也會後悔。
因為那時的愛情,早已不再叫□□情,那是不在純真的感情,沒有你所想要見得光芒。
時間會沖淡一切,所以愛,不愛,有的也是一份執着和堅持,而那份愛,要不屬于你,仍舊不屬于你,再怎麽想方設法也無用處。
今天是八月二十四日,也是我的生日,但現在不會有人給我過生日,我自己也不在意。只是,這本該歡樂的一天,我卻只能在冷清的醫院渡過。
我記得以前我爸媽會在這天給我買蛋糕,做好吃的,但他們還要再過一星期才回來,而我也不想他們見到我這樣,肯定會擔心我,我不願看他們為我操心。
一早醒來,我來到醫院的花園,靜靜坐在椅子上,盯着遠處發呆,連魚悅水來我身旁我也沒察覺。
他坐在我旁邊,脫下外套搭在我身上,我才意識到他的到來。
他仰頭,問我,“你在看什麽?”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在看什麽,想看什麽,只是出來透透氣,不願意聞消毒水的味道。
他偏頭望我,又起身,拉住我,往醫院外面走。
我奇怪,不去掙脫他的手,随着他的腳步走出醫院,讓他帶我去他要去的地方,一個我不會想到的地方。我想我要是不跟他出來,他也會強拽我上車,還不如順着他一點,免得惹他生氣,鬧得我會心煩。
他帶我來到一家西餐廳,裏面很安靜,擺設優雅,一旁走來幾個服務生,帶我們到早已安排好的餐桌上,上面擺有蛋糕。
我驚訝,看着魚悅水,不知該說什麽,心中有溫暖蔓延,可我會有這種感覺?
魚悅水給我拉開椅子,我卻遲遲沒有坐下,我問,“為什麽要這樣?”
“你說呢?”
“我猜不到。”
他皺眉,拉着我手,聲音平淡,“白淵繹,我想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別逃避。”
他放低語氣,還是第一次這麽謙和對我,像他以前又怎麽可能這麽溫和對我說話。
我默然,走來椅子前,慢慢坐下。
他一笑,坐到我前面,朝一旁服務生打了個響指,便有人端菜上來。
我低着頭,想不透魚悅水,他到底是真對我上心?還是要玩我?
我吃着飯,卻吃的很少,多半不是因為他,而是沒食欲。一早來這裏,也就他想的出來。
他看我吃上幾口便沒吃,問道,“不合胃口嗎?”
我沖他搖頭,放下叉子,側頭看往外面,陽光燦爛,卻總給我難受。
“魚悅水,你對我的好,只會讓我覺得你是在彌補我。”我轉頭,凝望他。
他說,“你若這麽想,就當做是這樣吧。”
我恍神,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我的臉上,留下暖意。
他看着我的眼神,閃閃光點,像大海裏倒映的波光,湧流不息。
“你何必呢?”
“為你,我願意這樣。”
我惱火,不明生氣的源頭,“那你随意,我不奉陪。”
我站起來,往門口一走,被他拉住,抱在懷裏。
“白淵繹,你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他擰起眉毛,問道,“而我給你過生日,就讓你感到如此厭煩?”
他的問題,使我發愣,我不想回答,因為我說的話一定是他不想聽的,他也不能從我這裏獲取他想得到的答案。我情願他像以前那麽對我,我還可以理解他,現在他對我好,我實在不知能做什麽來拒絕他。
他不是好人,不該做出令我誤會的事情,盡管我知道他的心意,可他對我的轉變太快,我難以接受。
他望着我,眼神暗淡,卻又好像不是。
他退步,也不為難我,“吃完蛋糕,我再送你回去。”
“好吧。”他都妥協,我又怎麽能繼續別扭,把這當做夢,夢裏我才能心平氣和的與他這樣。
奶油很甜,但我嘗到嘴裏,卻不是喜歡,簡單吃了幾口,我說,“現在可以了吧。”
他抿着嘴,估計在以前早因為我這種态度而揍我,但他忍住心裏的火,不願朝我發出。
我知道他有心,可我不需要他為我做這些事情,他難道不清楚嗎?
他帶我離開餐廳,但沒把我送回醫院,而是開車來到江邊。
江邊的風吹亂我額前的碎發,卻平靜了我的內心。
他和我走過一段路,然後停下腳步,從包裏拿出禮物盒給我,“送你的。”
我看着他支在半空中的手,沒有接過來,這種适合女孩子的手段,他居然用到我身上。
“裏面是戒指嗎?”我開口,卻不看他。
“嗯。”
“我不會要,你還是算了吧。”
“我并沒別的意思。”
我搖頭,還是不能要,哪怕他若是一個朋友,送我這個,我也不能接受。
他緊蹙眉頭,捏過我胳膊,塞在我手裏,終于冒火,“必須給我收下,不然……”
“不然什麽?你要打我嗎?”我笑着問他,覺得還是這樣和他說話正常一些。
他盯着我,不知是不是被我氣到,扣着我,狠吻我的嘴唇。
其實,他只有對我使用強制手段,才能讓我屈服于他,而他怕是明白這一點,也不舍得再折騰我。
這個吻,帶來他的煩悶,帶走我的歉意,“白淵繹,你還恨我嗎?之前我那麽對你,是我的錯,如今我道歉,也無法挽回嗎?”
我想他不可能明白我內心的痛苦,他不會懂得他給我的絕望對我而言的感受,他以為就憑他道歉,我會原諒他?如果我能原諒他,也不會這麽排斥他,而僅僅一句對不起,又怎麽能抵消他對我做的事情。
我淺淺微笑,指着胸口,“我這裏會一輩子記恨你,所以你不要想我會原諒你,更不要奢望我會愛你。”
魚悅水,我再次給你說那個答案,希望你明白,不要在我身上用心,我是不會去改變對你原有的心情,這樣你也能別把多餘心思花在我的身上。
他一怔,捏住我胳膊,慢慢用力,“為什麽我不行?難道我為你改變也不可以嗎?”
“是,哪怕你改變,你對我再好,我也不要你的愛。”
他面容一冷,眼裏溫度驟降,冷冽問,“你是想告訴我,我要得到你就必須用以前那種手段嗎?這是你想要的?”
我皺眉,他怎麽誤會我的話。
“魚悅水,你別不可理喻。”我說他,并不包含要和他争吵的意圖。
他聽到我的話,冷笑道,“我不可理喻?是啊,我沒卓絡鄞對你有耐心,我也沒他那麽深情,這樣的我是不是讓你惡心呢?”
我一動雙唇,沒能說什麽,他見我沉默,大概以為我默認他的話,拽我進車。
他生氣,拉扯開我的衣服,便啃咬着我的身體,但他只做這些事情,不再進一步傷害我。
我不怕他,卻害怕接受做那種事情,叫喊道,”魚悅水,別這樣,求你了……”
他聽我的哭腔,停止動作,懊惱的咒罵自己一句,卻也不知該怎麽安慰我。
他擡起手,抱住我,但我掙紮,異常的排斥他的擁抱。
他無聲,說道,對不起,可誰又聽得到。車前的風鈴,忽然發出清脆的聲響,慢慢的回旋着,久久,沒有歇停。
我在魚悅水懷裏哭睡着,等醒來時,夜晚到來。我靠在副駕駛位,身上搭着魚悅水的衣服,車裏沒他身影。
我坐直身體,握住他的衣服,又不算厭惡他的好意,我對他是什麽樣的感覺呢?有時恨他,有時又覺得自己是愛他?
我下車,站在江邊,晚上的風極為冰涼,讓我一冷。我遙望璀璨的星空,心裏有些傷感冒出,為何而傷感呢?魚悅水,魚悅水,魚悅水,這三個字像是植入在我腦海深處的名字,連忘都不能忘記。
魚悅水,我該怎麽做才能不記得你對我的傷害,才能像當初那般愛你?
愛是一個無形的枷鎖,一直束縛我,哪怕我與他互相傷害,也存在,不消散。
我伸手,探向黑夜,卻埋沒着最純真的內心。
我回頭,離開江邊,想找到魚悅水,我要問清楚一件事情,我想知道我被他卓絡鄞媽綁架後,卓絡鄞有沒有找過我。這個問題,困擾着我,我需要答案。
我在一旁路口看到魚悅水,他正在打電話。我朝他走去,還未走近,只聽他說,“你夠了,這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我不知他在給誰打電話,但他臉色一定不好看,他背對着我,我卻能猜到他此時皺着眉。
我了解他嗎?不應該啊。
“我就算是同性戀又怎麽了?你要是敢動他,我一定不會再回魚家!你自己找一個兒子做你的利用品吧!”他吼完,挂掉電話。
我看不見他的樣子,卻感覺他身影十分落寞,他的生活也不是我想的那般好,而他為我和家人翻臉了嗎?
他不需要這樣啊,他這樣做,我也給不了他回應。
我想抵制內心泛濫出的情緒,可收不了心,月光把我和他的影子照的很長,很長。
我擡步,走到他身後,而他恰巧轉身,看我的眼神一頓,收起手機。
“你醒了。”
“嗯。”
他側目,“我送你回醫院吧?”
我搖頭,想起醫院刺鼻的味道,只覺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沉默一下,小聲問,“前面是你家裏人的電話嗎?”
他微點了下頭,“你全都聽到了?”
“沒有,我……我也只是剛剛過來找你。”我撒謊,不想他多慮,也避開最後他挂電話說的那些話,而我也确實沒聽完他打電話說的全部內容,但心裏怎麽這麽緊張?
他看我,視線掃在我敞開的胸口,皺眉說,“你怎麽不扣好衣服再下車,要是遇到流氓怎麽辦?”
“流氓會找上男的嗎?”我一說,被他一敲腦袋。
他抱胸,挑眉看我,“也是,就你這身板,确實吸引不了流氓的注意。”
我不樂意,“你混蛋。”
“是是,我混蛋,真是對你無語。”
“我才無語。”
“……”
我們大眼瞪小眼,然後他淡笑,像似不與計較,攬過我肩,往車邊走去。
我順着他的步伐,忘記本該要問他的事情。
其實,我不問,也能猜到,可想要弄明白,這樣我心中對他們的恨意才能減少,也不會成為我的負擔。
來到車旁,我拉住他,他看着我,帶着疑惑,我遲疑片刻,才問他,“這些天,你有見過卓絡鄞嗎?”
他皺起眉,眉心處多了些不滿,“沒有。”
“那他和你聯系過嗎?在我被……”
“沒有!”
他出聲打斷,聲音略大,讓我頭腦清醒,我怎麽能去問他這些問題呢?他不會告訴我實情,肯定也不願意我談起卓絡鄞,而我又一次再挑戰他對我的忍耐度。
我緘默,然而他問我,“你很想他?”
我難以回答,不是在表明我的內心,說實在,我一點也想卓絡鄞,畢竟他那麽對我,我連見到他都懷有恨意。
比起想卓絡鄞,我還不如想藍詩濘,不知他怎麽樣了。
他面容隐埋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白淵繹你還愛他嗎?”
我微怔,多想一笑,愛?這種東西屬于我嗎?
我不想回答他,可又想到他與我之前的對話,硬生生點頭,“當然愛啊,不過我只想知道他是否還在乎我罷了。”
他望向我,眼神像能看透我的內心,“你真愛他嗎?”
我浮起笑容,問道,“你嫉妒了?”
他說,“是啊。”
我一愣,看天說,“你不需要這樣,我和他,是不可能在再一塊。”
現在不能在一起,将來也不行,而下輩子也是更不行。
他注視我,沒有說話,好像在替我傷感,又好像放松,不知是他執着,還是我執着,但我們都被困其空中,無法逃脫。
我摟住雙臂,感覺發冷,說道,“走吧。”
他一撇嘴角,帶我上車,這一路,我他仍是無言。
沉默,是逃避問題的方法,而我卻不擅長這樣做,但只能忍受。
我想我今天做的夢該結束了,不要在和他荒唐下去。
他家冷清,卻與我上次來時,多了份暖意,我覺得是氣溫造成的錯覺。
我伫立客廳,他沒理我,進到廚房,把我丢在一邊。
我環顧四周,走到桌櫃旁,上面擺放一個相框,裏面的人是卓絡鄞和魚悅水,大概是他們早些年照的,臉龐比較幼稚,而他們笑容燦爛。
原來,魚悅水是可以笑得這麽高興,而他現在怎麽會變得如此拒人千裏呢?
一只手從我後面把相框抽走,我回頭一看,魚悅水正輕蹰眉頭。
“沒事別随便動我的東西。”
我低頭,也當聽進去他的話,可胸口難受。
他将相框反扣在桌子上,拉我往廚房走,隐隐間,我聞到飯菜的香味。
我想他一會兒對我冷漠,将我推離出他的世界,一會兒又對我很好,還給我做飯,是想要我用怎麽心情看待他呢?我搞不懂他的想法。
餐桌上擺着幾碟小菜,旁邊放着白米飯,很簡單,可我還是沒食欲。
他說,“你早上只吃了一些,現在再吃點吧。”
我偏過臉,雖然聽到他說這話,卻不打算回應他,誰叫他對我忽好忽壞。
他把筷子遞到我面前,但我不拿,他又說,“這是我給你做的。”
我知道他的用心,但他的用心會使我讨厭,我沒接他手裏的筷子,而他硬是把筷子塞給我,摁住我的肩膀,讓我坐在位子上,不容我拒絕。
我放下筷子,問他,“你為什麽總是這樣強迫我?”
他說,“我這是好心。”
我說,“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你若有這份心,還不如離我遠一點。”
這樣的話,我會少一份顧慮,少一份壓力。
因為他的喜歡,我承受不起。
他望着我,我望着他,誰也不會退一步。
他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用強硬的口氣說,“你今天必須把這飯給我吃掉。”
“我不吃。”
是的,我不妥協,這是我對他的一貫态度。
他眉頭一皺,嘴微抿,“你想要我親自喂你嗎!”
他已經生氣,我能看出,而他就算生氣又關我什麽事,他自己自作主張給我做的飯,我就要吃嗎?他以為我會順着他的心意,接受他對我的好嗎?哪有人像他這樣強行讓別人做不想做的事情?
我推開椅子,還沒站起,又被他摁住。
他沖我吼道,“白淵繹,你不要覺得我喜歡你,你就可以得意!”
我一聽,覺他可笑,難道不是他一廂情願嗎?怎麽怪在我頭上了?因為他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他嗎?在愛情裏,愛與被愛者從來沒有公平可言。
他攥緊拳頭,再次問我,“你到底吃不吃?”
我說,“不吃!”
他一變臉,陰森森看我,拽我出廚房,好像不是為難我,卻是要用別的手段讓我屈服。
他推開房門,把我丢到床上,壓着掙紮的我。
他說,“你既然不想吃飯,那我們做點耗體力的事情,到時候你再想你要不要吃。”
我臉色一白,懂他的意思,還虧我對他産生一點點轉變,真是不值得,而我絕不會如他的願,朝他低頭。
我故作一笑,藏着諷刺,“你随意。”
他怒意看我,匍匐在我身上,索取他早想要從我身上得到的東西。
我勾起嘴唇,多想扒開他的胸口,看看他虛僞的心。
魚悅水,這就是你對我的喜歡嗎?又一次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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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