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韋沐身邊的護衛在這此的襲擊中大部份都死了,只有幾個活着的現在也是重傷在床。
韋沐去了天牢,首先見的就是左君,這個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對他一點懷疑都沒有,而他是怎麽回報他的?
左君看到韋沐來了後立刻跪下,“罪臣左君,拜見陛下。”
韋沐看着他,發絲淩亂,衣服上還有血跡,一身狼狽的樣子早就不是那個任何時候都是一絲不茍的左君了。
“朕自認待你不薄,你卻背叛朕?為何?”
左君以頭觸地,“罪臣最該萬死,謂陛下立刻賜死罪臣。”左君并不辯解,一心求死,這樣他爹犯的罪就由他一人頂下。
“想死?別急,朕會成全你的。”說完略過他的牢房往裏走。
下一個,是太師。
看到他,韋沐一點也不奇怪,而太師看到韋沐後,也不奇怪。
韋沐問都懶得問,直接跳過。
反倒是太師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韋沐,這件事情是我們幾個合夥做的,跟小主子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不能牽連無辜。”
韋沐腳步一頓,回頭看着太師道:“小主子?朕怎麽不知道,朕的大魏多了個小主子?”
太師瞪着他,“當年要不是你出賣太子,先皇能将太子囚禁?你能得到這個位置?”
韋沐冷笑一聲,“所以你們覺得太子謀篡皇位是更應該的,他被先帝關起來也是冤枉,所以想法設法的保住了他的血脈,想着東山再起?”
太師哽着脖子不說話,但那表情倒是認了。
“哼,你以為朕不知?本想裝聾作啞假裝不知道,讓他的孩子做個富貴的閑散人留他一個血脈。結果你們為了你們的私心,硬是将一個無辜的孩子牽扯進來,你說你死了後還有什麽臉面見到朕的好哥哥,你們心裏認同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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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嘴唇抖動着看着韋沐半天說不出來話。
韋沐不再搭理他,走到最後面的一個大牢裏,這裏跟別的地方不一樣。
“把門打開。”
一旁的小兵看了李德昌一眼,李德昌點頭。
小兵這才打開了門。
韋沐走了進去,裏面關着的是那個孩子,今天才十來歲。
看到有人進來,那孩子一臉緊張的看着韋沐。
韋沐也看着他。
這個孩子的眼睛很像他哥哥,還有嘴巴。
“你叫什麽名字?”
“魏源,大魏的魏,源頭的源。”孩子的聲音雖然發抖,倒也将話說完了。
魏源?大魏的源頭?好狂妄的名字。
“你知道我是誰嗎?”
魏源點點頭,“知道,你是大魏的皇帝,他們說要不是你出賣我爹,我爹不會死,我現在就是大魏的太子。”
“那你想做太子嗎?”
那孩子看着韋沐,許久後才搖搖頭,“我不喜歡,但是我娘逼着我去看那些我看不懂的書,還請了很多先生給我講帝王之道。我不想學,我只想在田野裏玩,看着那些綠油油的莊家,那些螞蚱,蜻蜓,蝴蝶,可好玩了。”
“那為何出現在這裏?”
魏源一聽,眼淚就啪啪往下掉,“我娘以死相逼……”
韋沐看着他,似乎在判斷他到底是在撒謊還是他說的都是真的。
須臾後起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天牢。
第二天,聖旨下達,所有參與謀逆的人全部推出午門斬首,一個不留,直系親屬發配邊疆,永不得回京。
這一風波讓朝中的官員們心驚膽戰。
韋沐登基以來,這是第一次大開殺戒。這也給那些朝臣們一個信號,皇帝羽翼已豐,再不是當年被他們控制的新帝了。
處理完這件事情後,韋沐才回到甘泉宮,他昨兒個一晚上都沒睡。他在處理這些人的同時也在反思自己。
直到聖旨下達,他只覺得疲憊不堪,人人都想坐在這個高位上,殊不知,高處不勝寒。人心最是易變,也最難得。
想到甘泉宮裏的陸昭華,韋沐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在被那麽多人背叛後,幸好,他也得到了她的忠心守護。
韋沐回到甘泉宮,直接回到了寝室,看到陸昭華還在昏睡後招來伺候的人問怎麽還沒醒。
宮女說太醫來看過了,說毒素已經慢慢排出了,但為何不醒,太醫也不知道。
韋沐罵了句庸醫,就叫人下去了。
他走到床沿坐下,看着睡在那的陸昭華,倒是臉色比之前好了些,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也降下去了。
“怎麽還不醒來?”韋沐嘀咕了一句,這毒太醫也說了,不是霸道的毒,不然他們倆早就都沒命了。
一下子處理了那麽多的大臣,朝廷空出的官位多了很多,戶部侍郎都直接被殺了,所以戶部一邊戰戰兢兢,一邊忙得腳不沾地。
韋沐也跟着忙了,一來要肅清朝廷內的那些有二心的朝臣,一邊開恩科,廣納人才。
這一忙,又忙過了十日。
而這期間,陸昭華一直沒醒來。
韋沐急得不行,将所有的太醫都召喚了過來,今天一定要給個說法,再在這麽睡下去,沒病的人都要睡出病來了。
所有的太醫輪番上前檢查,但給出的答案都是一樣的,脈搏跟內息都很平穩,體內的餘毒也都肅清了。
“那為何人遲遲不醒?”韋沐問。
衆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說話。
“朕要你們何用。”韋沐氣的右腳踹翻了一個凳子,“朕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再不把人弄醒,朕就将太醫院的太醫全部換掉。”
所以太醫跪下磕頭告饒。
韋沐哼了一聲,心頭的火氣更甚。
段太醫也在其中,他看了眼躺在那的人,半晌後才開口道:“陛下,微臣以為……”
段太醫對上韋沐犀利的眼神,忍不住哆嗦了下。
“說。”韋沐憋着火大聲道。
“姑娘只是單純在睡覺,她不願意醒來。”段太醫說完後立刻将身子不由的往同僚中縮了縮。
“這是什麽答案?”韋沐寒聲問。
“啓禀陛下,微臣以為,這是心病所致,并不是藥物能起效的。”
韋沐不作聲,看了眼段太醫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心病,她有什麽心病?
“可有什麽辦法将人弄醒。”韋沐看着段太醫問。
段太醫只覺得頭皮發麻,他覺得自己要是說出了方法的話,可能會被陛下一頓揍,但挨揍跟掉腦袋之間……還是選擇挨揍吧。
“微臣可以施針刺中指的中衡穴……”後面的話段太醫看了韋沐一眼才看接着說,“十指連心,挺疼的……”
韋沐白了他一眼後轉頭看向還在熟睡的人,豐盈的雙頰早就癟了,臉色也有些差。
“紮。”韋沐一錘定音。
其它太醫都退了下去,屋子裏只有皇帝、段太醫還有李德昌。
韋沐脫掉鞋子上床,将陸昭華抱起來後自己坐在她身上,讓她靠在他身上。而後親自抓着她的手,看着段太醫道:“要是紮針還醒不來……”
段太醫一頭汗水,“微臣……微臣……”
“算了,快紮。”韋沐不耐煩的道。
段太醫拿出一根針,對着陸昭華的手指頭就紮了下去。
韋沐明顯感覺到懷裏的人身子一僵硬。
有反應了,有反應就好。
韋沐看了段太醫一眼,“繼續。”
段太醫點頭,手裏捏着那根針來回搓揉,針慢慢紮了進去。
段太醫又拿出一根,紮了她另外一只手,這次,陸昭華的眉頭蹙了蹙,一副将醒未醒的狀态。
韋沐在她耳邊喊着,“昭華,昭華……”
陸昭華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叫她,她東張西望後看到遠處有個看不清臉的婦女,心裏第一直覺就是那是她娘。
“昭華,昭華……”
随着這聲呼喊,那婦人的面目慢慢的清晰了起來,陸昭華眼睛一紅鼻頭一酸,大步朝那女人跑了過去,“娘,娘……”
“昭華……”
随着陸昭華往前跑,她發現她跟她娘之間的距離一點都沒有縮短,“娘,你別走,別丢下昭華……”陸昭華哭着喊着。
“有人照顧昭華,昭華,快回去吧,別再犯傻了……”說完,那影子漸漸模糊,繼而一下子不見了。
“娘……娘,你不要走……”陸昭華大喊着。
韋沐一臉黑線的低頭将懷裏的人緊緊的攥住,随着她一聲又一聲的喊着娘,仿佛不得到回應就不願意醒來似的。當下沉着臉道:“昭華,睜開眼睛,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娘了。”
聞言,段太醫看了韋沐一眼,迅速低頭又拿出一根針,對着大拇指的手指尖就紮了進去。
被韋沐抱在懷裏的陸昭華一顫,睫毛也随着顫抖了起來,最後終于悠悠轉醒。
看到人終于醒了,韋沐面色終于緩解了幾分,他看了段太醫一眼,段太醫十分有眼色的給陸昭華把脈。
須臾後道:“陛下放心,姑娘已無大礙。”
韋沐給了他一個眼神,段太醫一言不發,将針收拾好後退了出去,李德昌也十分有眼力的退下去了。
走到門口,李德昌拉着段太醫問:“您覺得這位……”
段太醫想了想,“空置許久的中宮,或許就會有人了吧。”
李德昌目送段太醫走遠,入主中宮?這未免也太誇張了,挺多就是個寵妃,畢竟身份擺在那。
忽然,李德昌臉色一變,陛下的生母,也是個皇商之女……
李德昌嘶了一聲,只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麽驚世駭俗的秘密。
屋內,陸昭華醒來看了韋沐一眼,腦海裏迅速閃過那天不小心聽到的事情,一時間只覺得難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就撇開了視線。
這是個什麽情況?
韋沐将她的臉掰正,兩人視線對上後韋沐道:“看到朕安然無恙,你似乎……并不高興?”
陸昭華看着這張臉,要是沒聽到他跟太後的那番話,她一定驚喜的撲進他的懷裏好好的哭一場,可她聽到了,她自以為的喜歡不過是她有利用價值而已。
一顆放心錯付,她看到他應該有什麽表情?
陸昭華看着他開口,“陛下洪福齊天,得天神保佑,自然是安然無恙的。”
韋沐總覺得陸昭華有些奇怪,但她的話又沒有錯,也只是輕蹴了下眉峰,“昭華醒來,朕很開心。”說看将人往懷裏摟了摟,“你昏睡這段時間,朕心急如焚,看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既然醒了,就好好養回來,這一身骨頭抱在懷裏,硌的慌。”
陸昭華心裏一痛,她很想質問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她,哪怕是一點點,可她又怕,怕聽到無情的話,連最後一點體面都沒了。
“還有,朕已經處決了許淮,還陸家一個公道了。我派人南下,找到了昔日的家仆,他們得知你還活着,都很歡心,你們家的宅子朕也還給你了,以後……”
“陛下……”陸昭華打斷他的話。
“嗯?”韋沐應聲。
“陛下,既然奴才家仇已經得報了,奴才想回鄉祭祖,告慰爹娘的在天之靈。”
韋沐想了下點頭,“也好,是朕的錯,是朕做得不夠好,才讓這種事情發生,等你身體養好了再回去。”
“謝陛下。”
韋沐摸了摸她的頭發,“你有恩于朕,不過是這點要求,朕自然答應。說,還有什麽別的要求,朕一并答應了你。”說完,目光灼灼的看着陸昭華。
終章
陸昭華忍着心裏的痛道:“奴才……想去掉奴籍。”
“朕允了。”成了他的人後自然不是什麽奴才了。
“奴才想回家……”
“剛才不是答應了嗎?”韋沐看着她道。
“奴才說的是……留在家裏,這深宮,再也不想踏足了。”說完,眼角的一滴淚終究是沒忍住,沿着眼角流了下來。
韋沐一怔,看着她半天沒說話,須臾後才問:“為什麽?連你也棄朕而去?”
陸昭華不說話,只流淚。
韋沐心裏頓時就煩躁起來,他放開陸昭華,寒聲問:“給朕理由。”
“奴才就是想回去,守着爹娘。”只有離開京城,離開着深宮,她才能慢慢的忘記他。
韋沐深呼吸,想發火,但看着她梨花帶淚的樣子,又不忍心,“你可知道你已經是朕的人了,離開這裏,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嫁人。”
“那就不嫁,奴才就瞅着爹娘的墳過一輩子,死後就葬在爹娘一邊。”
一聽就是賭氣的話,韋沐自己想了想,自己有沒有說過什麽讓她生氣的話來,前後一想,還是沒想到。
“你的意思是寧願守寡一輩子也不願意嫁給朕?”韋沐問。
陸昭華一呆,剛要點頭就被皇帝阻止了,“朕給你時間,好好考慮,想清楚了再說。等你想明白了,朕再過來。”說完甩袖離去。
陸昭華看着他大步流星的離開,等沒人後才捂着臉哭出來。
韋沐離開後,叫來李德昌,讓他想法子去弄明白,陸昭華為何寧願回去也不願意跟在他身邊。
李德昌一愣,這是腦子被門擠了,這麽天大的恩寵她居然還往推?
“是。”
李德昌深得韋沐的信任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當下從禦膳房端了一些瘦肉粥進了甘泉宮。
陸昭華還在哭,看到李德昌後,吶吶的喊了聲師傅。
“奴才可當不得。”李德昌端着托盤走到她面前,“看你哭成這樣,肯定是舍不得陛下,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救了皇子,又救了陛下,以後在這後宮,誰也不敢惹你,這般榮寵,作甚要往外推?”
陸昭華看着李德昌,這個師傅雖然也不好,但畢竟是她叫了一年多的師傅,平日也多有關照,當下便道:“是榮寵還是利用?不過是你們的猜測罷了。”
李德昌一聽,有門,當下又問:“放眼整個後宮,別說別人,就說當年的皇後娘娘,重病的時候陛下都沒讓她在甘泉宮睡了這麽久。還有德妃,連甘泉宮的偏殿都沒資格留宿,而你呢?這樣還不是恩寵是什麽?”
陸昭華聽了一怔,呆呆的看着李德昌。
“哎,當局者迷,陛下對你,那真的是頂好的了。”
“可他明明跟太後說,只是利用我去引壞人……”陸昭華話給沒說完,韋沐忽然沖了進來。
兩人吓一跳,都看着他。
李德昌識相的退下去了。
看到皇帝,陸昭華有些不敢看他。
韋沐走上前,“擡起頭來。”
陸昭華只好擡頭。
“那日,朕跟母後的話你聽到了?”
須臾後陸昭華才嗯了一聲,嗯完後眼淚就啪啦啪啦往下掉,肩膀也一抽一抽的,整個人委屈得不行。
“所以,你不是真的要離開朕,是因為朕當時的話?”韋沐又問。
陸昭華還是嗯了一聲,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被人抱了起來,她被迫站在床上。
“看着朕。”韋沐抱着她的腰身道。
陸昭華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朕向你道歉,帶你去西山別院确實動機不純。”
看到陸昭華臉色一變,又要哭,韋沐立刻道:“但這個動機分兩部分,絕大部份是真想要你,想完整的擁有你,只有一小部份是用你來當引子。但朕都布置好了,是在保證你的安全的前提下,昭華,朕心悅你,天地可鑒。”
陸昭華睜大眼睛看着皇帝,她這是被皇帝表白了嗎?
“但現在朕很生氣,因為你居然為了那些話就想要離開朕,朕很傷心、。”說着捂着胸口,一副難過至極的樣子。
“陛下……”陸昭華慌了,她腦子太笨了,居然都沒想到這層。是啊,陛下用她當誘餌,但從始至終都在保護她,就連最後關鍵的時候也叮囑她躲在馬車裏不許出來的,她怎麽就因為那句話就全盤否決了他呢。
“哼……”韋沐冷哼一聲,一副我很生氣很難過的樣子。
“陛下……”陸昭華真的慌神了。
“朕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內不養的白白胖胖的,朕就真的不原諒你了。”說完,韋沐離開了甘泉宮。
陸昭華看着他走出去後,捂着嘴哭了出來,結果沒哭兩聲又開始笑了起來。她真是笨蛋,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一個月後,一艘南下的商船上,船頭立着一個男子,豐神俊朗,玉樹臨風。江風吹得他衣袂翻飛。
這時,從後面走來一女子,眉眼間盡是溫柔,她手裏拿着一件披風,“陛下,江風大,別着涼了。”
此人正是韋沐跟陸昭華。
韋沐自從登基之後就沒有去過江南,正好陸昭華要回鄉祭拜,索性就跟她一起出來走走。
韋沐握着她的手,“都說江南風光好,我以前就是在詩詞上看到那些詩人贊美江南,如今一見才知,詩詞道出的江南美景,遠不如親眼所見。”
“陛下喜歡就好。”
韋沐将人摟在懷裏,“此次祭祖後,可得跟我回去,嫁給朕,嗯?”
陸昭華紅着臉點點頭。
大魏慶和五年秋,大魏皇帝韋沐親臨江南,僅用半個月時間就錄清了江南官場的黑暗,所有的官員,殺頭的殺頭,提拔的提拔。官場動蕩,百姓們卻拍手叫好,只呼陛下英明,大魏千秋萬代。
大魏慶和六年春,大魏皇帝韋沐正式迎娶第二任皇後,至此,空懸了五年之久的中宮,終于迎來新主人了。
芙蓉帳內,兩個光裸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女上男下,吟哦之聲不絕于耳。
半個時辰後,韋沐抱着她下床沐浴,等于沐浴過後,抱着她小聲道:“淵兒需要弟弟妹妹,我們多生幾個可好。”
陸昭華整個人都迷糊了,輕輕應了一聲好。
那乖巧的樣子讓韋沐又升起想要她的心,當下側身将她的腿擡起來。
陸昭華立刻反抗,“臣妾那裏那還疼着呢。”
“朕知道,就放進去,不動,保證不動。”事實證明,在男歡女愛上,皇帝的保證就是假的。
陸昭華被翻來覆去的吃了幾遍才明白了這個真理。
大魏慶和七年三月,皇後一舉誕下龍鳳胎,大魏皇帝高興得不行,立刻昭告天下身減稅三年,慶祝二皇子跟大公主的誕生。
慶和十四年,太子韋淵登基為帝,太上皇韋沐協同太後陸昭華去了江南別宮,過起了逍遙自在的神仙日子。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