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寫手很糾結
一個月的學習結束,參與的三個外科醫師唯獨嚴逐升了職,辦公室搬到了季老師旁邊,成了他副手。
“今天下午那個培訓你坐我旁邊,是上次海外學習的同事組織的分享活動,德國你沒去成就好好聽聽經驗。”季老師說的苦口婆心。
嚴逐應了聲好,季老師在他肩上拍了拍,去了自己辦公室。
嚴逐一開門就看見坐在凳子上等着他的許鳶,手肘放在桌上撐着下巴看着他。
“喲,稀客,這不是許大美女嘛。”
許鳶拿起手下的文件,冷淡的:“別陰陽怪氣。”
“有事啊,大姐。”嚴逐不陰陽怪氣的在自己凳子上坐下,她把文件推到了嚴逐眼前。
上面中央黑體是德語,是一位醫生的自傳,嚴逐煞有興趣的拿起來翻開。
“在下午翻譯出來,院長給你五百。”
“那你拿回去吧,随便找個軟件一樣的翻。”嚴逐把文件還回去,灑脫利落,扭頭整理電腦上的看診記錄。
許鳶深紅色的指甲點點文件:“這是機密,不能外洩。”
“喲,那就更不能給我看了,我算個鳥。”
許鳶被噎的不行,倒吸了口氣:“之前騷擾你是我不對,後來騷擾你男朋友也是我不對,我要早知道你倆性取向是男的,打死我都不會去搭理。”
嚴逐眯縫着眼,怎麽她說的滿含恨意:“許大小姐,你受刺激了?”
“是啊!”許鳶啧了一聲,“那些護士現在背地裏全喊我彎仔碼頭,喜歡一個彎一個,還說我眼睛長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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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逐來了興致:“你喜歡過幾個彎的?”
許鳶挑眉,四個手指一伸,彎下來:“一共四個。”
“那概率是挺高的。”嚴逐樂的看笑話。
許鳶把文件推過去:“補償你嘛,之前搶了你出國名額,現在這個醫生在酒店,翻譯好了呢,接下來他幾天的行程都由你照顧,人家可是權威。”
“你話真的假的。”嚴逐說着已經把資料重新拿了起來,打開第一頁就被履歷吓到了,“十四個博士學位?”
許鳶挑眉:“下午結束後錢會發你工資卡裏,好好表現吧嚴醫生。”
許鳶站起來要走,門被輕輕打開,兩人一起看去,陳連一身警服走進來,許鳶吓得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陳連對她點頭,手裏保溫桶放嚴逐桌上,無微不至:“今天他們結訓,我沒空過來,晚上餓了就叫外賣,知道沒。”
嚴逐翻看着資料:“知道了,陳媽媽。”
他這吊兒郎當的語氣陳連聽着煩:“我直接給你叫外賣,手機記得別關機。”
“好啦,我知道了。”
陳連外賣服務結束,轉身要走,對上嘴撅的老高的許鳶,有些疑惑。
許鳶重重嘆氣:“好男人都是喜歡男人的,我自抱自泣。”
她雙臂緊緊抱住自己肩,哭喪着臉走出辦公室。
“喬6?”陳連指着她背影,她發過一雙aj6的熊貓給他。
一說鞋就走不動道,嚴逐想把他拍死在這裏:“人家現在對咱倆不感興趣,全醫院都知道咱倆關系。”
陳連皺眉:“他們怎麽知道?”
“這個呢……”嚴逐臉上擺上心虛二字,“就反正知道了呗,你別管了,去上班去。”
陳連一把掐住他的臉,嚴逐都沒看清他怎麽走過來的,“陳連你有病啊!掐我幹嘛!”
“你以前把我新鞋拿出來偷穿也是這表情,我剛到的噴你是不是偷穿了?”
“我穿你大爺!”嚴逐把手掰開,“我特麽不喜歡那鞋。”
“那你心虛什麽?”陳連大手卡住他下巴,手指給他揉着剛捏紅的肉。
“我……”嚴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是我把咱倆關系告訴她們的,還被騙了一頓下午茶。”
陳連夾着他下巴的手往上一帶,咬了一口擠在一起的唇,“走了。”
門一關嚴逐就捧起臉,吧唧吧唧嘴,把保溫桶放下去,打開資料拿了根筆。
頭一埋就是一下午,拿好翻譯好的文件跟着季老師去培訓,許鳶給了他張名片,告訴了他酒店地址。
吃着陳連給點的外賣,嚴逐在微信上和教授聊天,約定了明天九點去接他。
掐着最後兩分鐘下班,嚴逐健步如飛走去陳連警局。
遠遠一眼就看了陳連挺拔的背,他們在廚房前擺起了長桌,不少啤酒四散,桌上地上好幾箱。
“小嚴哥!”率先看見他的警員喊了一句,陳連下一秒轉身看去,真是嚴逐就起身給他騰地。
嚴逐在陳連位置上坐下:“要結束了嗎?”
“還早呢,來,喝一個。”廖标把一瓶開了的啤酒給他,嚴逐想接被陳連擋了,他接了過去,拿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放他手裏。
“他明天還上班,喝醉了你負不了責。”
大家工作都特殊,都得随時待命,廖标手一擺,拿起瓶子和他撞了一下。
嚴逐坐着聽他們聊天,發現不少人紅了眼,哭得狠的估計是沒留下來的,嚴逐刻意的去看了陸旗,他也紅着一雙眼,和其旁人勾肩搭背在喝酒。嚴逐把陳連手機摸出來,名單有陸旗,完犢子。
“喝屁,回家了!”陳連把他前一秒舉起的瓶子搶過來放下,拽着他要走。
“隊長不許走!隊長!”七八個醉鬼見他起來一起喊。
陳連看了一圈:“還有什麽事?”
“隊長,”旁邊桌帶頭的打着醉拳站起來,“你瞞着我們談了這麽久戀愛,合适嗎!我他娘的為了給你脫單遭了多少白眼?”
“嚯——郭柯你說說怎麽幫他脫單的!”
不清醒的人一聽他調子也打了個冷顫,咽了口口水含糊不清:“我妹,我姐,我同學,還有那麽多漂亮姑娘……”
嚴逐都他媽氣笑了,上前抓着他衣領,啪啪在他臉上拍了兩下:“我男人二維碼都是你送出去的啊!”
嚴逐想起當年那兩顆瀉藥,居然下錯人了!
“那可不……”人一晃,笑的沾沾自喜,酒氣噴了他一臉。
嚴逐看見桌上的空瓶白酒,轉頭求助,陳連正含笑看着他,因為那句“我男人”。
在夜晚,門口昏黃燈下,陳連看嚴逐那眼神,就像深色的眼珠裏窩着相思河的水,水波眼波交疊流轉,溫柔又似三月掠過花尖的風。
明眼人都看出他倆關系了,不少喝酒壓驚的。
“等你酒醒了我再打你!”嚴逐松開,認慫的轉身跑回去,陳連手臂鎖着他脖子就要走。
“隊長!!不合适!”
“什麽不合适?”陳連搭着嚴逐轉過去,一挑下巴,平時這樣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要不說酒壯慫人膽呢,現在是一個個虎到家了,全站起來,人多勢衆的吓他。
“不許走!我們暗戳戳吃了那麽多狗糧!不合适啊隊長!”
“那你們想怎麽樣!”嚴逐舉起拳頭,“信不信我一人來一拳!”
最前面人手做喇叭喊:“小嫂子!”
嚴逐空中的拳頭松了下去:“叫叫叫你媽啊!”
陳連偏頭,怎麽結巴了?又看見他耳朵紅了,輕笑。
“隊長!不說抱和摸了,親一下總要吧,狗糧得吃飽。”
陳連蹙眉:“希望你明天還記得你的行為,不然你都不知道我為什麽罰你。”
“明天再說啦,親吧!”
嚴逐臉鼓的像河豚,還騰騰冒熱氣,他們真沒在外人面前有過親密舉動,猛的這麽來一下,陳連親他一下臉就臊的不行。
“小嫂子得回敬。”
“回你媽啊回回回,老子比你大,你把小字給去啰!”
那人從善如流,一身都是膽:“好咧嫂子!親回去!”
嚴逐騎虎難下,剛剛喊錯了,應該喊親你媽的,咬着下唇臉都要冒氣兒了。
“快點吧,嫂子。”陳連在耳邊賤嗖嗖。
嚴逐罵了句娘,抓着陳連衣領往下一拽,咬他嘴巴上,哇喔一身狂呼,他們齊刷刷用瓶底砸桌子。
“你帶的都是一群野人!”嚴逐拱着鼻子抱怨。
陳連手按着他側臉,轉身手舉起來擺了擺:“解!散!”
“是!”所有人都不守規矩的把音拖長。
在狂歡裏離別,在灑脫裏拉出纏綿的不舍,他們夜光下舉酒暢飲,為明天的離別,為半年的陪伴。
“好像有點上頭。”嚴逐步子發虛,陳連蹲下把他背起來,嚴逐在耳邊酸不拉唧的說:“那個陸旗留下來了,好多人都知道他喜歡你。”
“那你怕嗎?”
“我怕他被我氣出心髒病。”嚴逐說的一副醫者仁心,好像真的擔心,把陳連逗笑了。
嚴逐抱緊了他脖子:“我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你離開,打打不走,罵罵不走,不可能随便一個人你就拍屁股走了,你什麽尿性我能不知道嘛,你可是沐曉叔叔引以為傲的牛逼兒子。”
“誇的挺好,再來兩句?”
“慣的你。”
身上沉甸,心裏也踏實,已經走過那麽多春風秋月,可時間總覺得還不夠,感情若是久長時,豈是朝朝暮暮,便是朝朝暮暮,有些愛情不需要陪伴,有些愛情必須是陪伴。
陳連偏頭,嚴逐眉毛拉成繩子,攪了兩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許是酒精引的人半醉,他迷糊着:“遇你我三生有幸……”
陳連輕聲一笑,他又大着舌頭:“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當我步入神聖醫學學府的時刻,謹莊嚴宣誓:我志願獻身醫學,熱愛祖國,忠于人民……”
陳連聽他在夢裏又背了一篇誓詞,為他驕傲,為他的父親驕傲。
嚴逐滴下顆淚,夢裏呢喃喚着他的父親。
嚴雲陽教過他:“生命之重,不能靠已經存活的時長來衡量。人生不過大小多少,你的決定,你心裏的權衡,過去的現在的将來的,我永遠支持,永遠為你驕傲,就算那時我已經離開了這個雲卷舒陽的人間。”
作者說:
想給你看一下人間正道的兩位父親,他們很不一樣,卻又一樣。
兒子這麽有才,父親更優秀。
還有,我昨天充了話費了!不慌!
得獎的可愛我還沒選好,這章評論下抽了~
恭喜id:拆遷
我偶爾還會打賞,如果你很需要就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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