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密談

立在院內的小蠻自是沒看見大綠,可眼尖的小銀早從房頂上瞧見了大綠,在它蹭蹭游移靠近時冷不防讀出了大綠的心思。

吐着信子的小銀立馬被唬住了!大将軍?誰?在哪兒?

“你個偷窺狂!”大綠一聽小銀嘶嘶甩着尾巴就抽了過去,“你丫的是不是時刻都在偷窺老娘?”

小銀第一次聽見大綠如此言語放得開,當即仰天大笑了三聲,“你還真是老來不羞了?就算貼在老子邊上,老子也懶得看你!”

小銀雖然言語上極其鄙視,可小身板早已下意識地往回溜去,大綠沒想到小銀說的如此不屑,高昂的腦袋霎時耷拉下來往後扭了去,剛來時的美好心情已在無形中被撞擊的破碎不堪。

又溜回房頂上的小銀以為大綠一定會叫嚣着厮殺過來,可它左等右等左望右望,就是不見那巨型的綠色身影。又幹等了一會兒,依舊無任何動靜,小銀索性自己躺在了房頂上,有些失落地嘆息道:“唉,這麽漂亮的夜空只能自己看了。”

其實小銀閑來無事時都是縮進向雎袖筒裏的,但奈何阮子悭霸占着它家姑娘,在寡淡的公子面前,它還是識趣點遠離些比較好,比如此刻,暖暖的房屋內,阮子悭正坐在向雎身側,而它則不得不待在房頂上。

阮子悭揮手命人送走郎中後,又極是小心地微翻了翻向雎的衣領,白嫩光滑的脖頸處仍見一條微紅的勒痕,阮子悭以指腹輕輕碰了碰,柔聲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向雎彎着眉眼,答得很幹脆,因為她知道,自己這次出門又給公子添麻煩了。

“那腳腕還疼嗎?”阮子悭望着那黑亮的眼珠,對于她的笑容有些無奈。

“也不疼了。”向雎四下瞅了瞅忽而探身附在阮子悭耳邊低語道,“公子,那小蠻是不是阮咎之的人?”

阮子悭被她這一冷不丁的舉動給驚得懵愣了,但瞧着小丫頭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又不禁忍笑将她攬在了懷裏,“為什麽這麽說?”

“我看他好像是一路上要勒死我!”向雎邊說邊極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若不是阮咎之的人,他怎麽這麽對我?”

阮子悭以下巴摩挲着她的小腦袋,非常篤定地輕聲道:“誰都有可能是阮咎之的人,唯獨他不可能”

似是說給向雎聽,又似是說給他自己聽。

“哦。”向雎現在關注的重點已經不是小蠻了,而是阮子悭,因為公子這樣側身抱着她,讓她很不舒服。

Advertisement

向雎試着往外扭了扭身,可整個小身板仍舊被阮子悭鉗制在懷裏,小丫頭猶豫了良久才小聲嗫嚅道:“公子,你這樣壓得我脖子疼。”

“開始疼了?”阮子悭一聽向雎喊疼忙松開她,起身從藥箱裏取出一白玉瓷瓶,然後不由分說壓着她的小腦袋橫着攬在了懷裏,“先抹點膏藥罷。”

“诶?公子……”向雎話還未說完就覺脖頸處一陣清涼,然後便是酥酥麻麻的惹得她一陣咯咯笑,“癢……癢……”

向雎揮着胳膊不再讓阮子悭碰她的脖子,阮子悭幹脆附的更近了些,以肘腕壓着她的手臂,緩着聲音道:“忍一會兒就好了。”

欣賞夜空的小銀連房頂也待不下去了,幹脆逃離了暖茗苑,真受不了屋裏那兩個人了!

笑的眼淚直流的向雎好不容易抹完了膏藥,當她一骨碌從阮子悭懷裏掙脫時,忽而覺出了什麽不對勁,“公子,你怎麽臉色這麽不好?”

“快睡罷!”阮子悭急忙轉身吹滅燈盞,然後将向雎摁到了被窩裏,“等明日早上起來,那些紅腫也就消了。”

阮子悭拍了拍向雎,也沒留下的意思,可當他起身時,向雎忽而抓住了他的手,“公子,你又不舒服了嗎?”

如果她沒有看錯,剛才公子的臉色确實是蠟黃的,是比之前的憔悴看起來更讓人擔憂的疲态。

“哪有什麽不舒服,你又瞎想,趕緊睡罷。”阮子悭邊說邊将向雎的手臂塞進了衾被裏,縱使彎身他也沒有靠近她,“我去處理些事情,等會就回來。”

向雎擡眸望着那削瘦背影離去後,雙眉蹙成了小山丘,口中一陣喃喃自語,“又不是月末,也不是八月,怎會忽然疼了起來?”

阮子悭出了暖茗苑,深吸一口氣才勉強站穩了身體,此時他的額角已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袍角也已被他抓得褶皺不堪。

“公子。”暗影中持刀而立的男人只不過一個眨眼便已候在阮子悭身側。

“小蠻,讓你監視的那人……”氣息微弱的阮子悭捂着腹部咬牙頓了頓, “現在有什麽動作嗎?”

“沒有。”小蠻也管不得阮子悭接下來要問什麽,探手扶着時急忙轉了話題小聲問道,“您現在是要去冰蛇窟嗎?”

被巨痛纏身的阮子悭已無力再回答,小蠻扛起阮子悭旋風般消失在了暗夜裏。

*******

向雎早上醒來時,暖閣內只有她一人,身側的衾被裏依舊暖和和的,小丫頭有些失落地四處望了望,看來她家公子又只是回來躺了一小會兒。

因腳傷還未痊愈,阮子悭給向雎下了禁足令,小丫頭也只能百無聊賴地待在暖茗苑,她本以為阮子悭白天不在家,晚上也會陪陪她,孰料接連兩晚上,阮子悭都是早早地安排她睡覺,然後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第三日時,窩在暖炕上發呆的向雎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風栖子。

“妹子,姐姐我來看你了。”人還未到,那丁零當啷的聲音便已傳進了向雎的耳朵裏。

“風姐姐,風姐姐!”向雎扶着炕幾探頭望向暖閣外,小臉上終于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有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黑塊頭說你要見我,是嗎?”風栖子攏着挂在腰間的零碎東西跨步邁進了暖閣內,她那殘破的衣服與屋內精致的陳設有些格格不入,可風栖子也沒在意,确切的說,她掃都沒掃一眼那些看似昂貴的擺設。

“诶?”向雎一頭霧水地望着風栖子,她可從來沒說過這種話啊!難道是公子安排小蠻去說的?

可不管怎樣,風栖子來了,她整日憂愁的事情也終于可以解決了。

“我一般是不出門的,”風栖子大喇喇的往暖炕上一坐,忽而對着向雎挑了挑眉,狀似神秘的輕聲道,“那日擄走你的那位公子呢?”

“呃……”向雎被風栖子問愣了,有些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你,特意出門,不會是為了他罷?”

因為她看得出風栖子臨出門前肯定特意把亂蓬蓬的頭發給梳了,而且還用一股紅繩束在了腦後,巴掌般的小臉總算是重見了天日,只可惜她特意梳發為的那個人沒在雪寂莊。

向雎正猶豫着該怎麽把阮咎之的事情說明白時,風栖子忽然掰過向雎的小腦袋,眯着眼眸一字一頓道:“妹子,不要跟姐搶男人!”

“啊?沒有……”向雎覺得自己剛才的猶豫肯定讓她誤會了,當即揮着小手驚恐道,“那是你的男人,你的男人……”

天吶!怎麽會有人喜歡那種瘋子癫狂變态之人!

向雎忍着将險些脫口的話給咽了回去,轉而小心翼翼地問道:“風姐姐,你很喜歡,那個人嗎?”

“不知道,但第一眼就覺得他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咋咋呼呼的風栖子少有的垂下了眼眸,似是在想着什麽事情,手指頭還不停地轉着腰間的木葫蘆。

向雎看不慣灑脫不羁的風栖子這般沉默,便下定決心般的拍了拍她的肩頭,“我若是能再見着他,一定跟他說一下你的事情。”

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輩子能否再見上阮咎之,或者就算見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命。

“不用!”風栖子自是不知道向雎這句話背後的大義淩然,只是瞬間提起精神一口回絕道,“我自己來說。”

風栖子一攏額上垂下的散發,似是想起了她這次來的另一個目的,“你找我來是為了什麽事?”

“呃?”向雎還是很不适應風栖子的跳脫,隔了好一會兒才附手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我想問你,你知道十年前這荊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你是不是想知道大公子到底中了何種蠱毒,然後再查找解毒的方法?”風栖子還不待向雎說完,便慢悠悠地插︱進了話語。

向雎沒想到風栖子能一語道出她的心中所想,便有些愣愣地點了點頭。

“原來你跟文馨那丫頭一樣,也是為了大公子的蠱毒……”風栖子有些無語,又有些無奈,“你那日找我爺爺,也是為了這個嗎?”

“不是,那日是為了我的母親。”向雎也不再隐瞞,如實地回答道,“你爺爺好像認識我母親。”

“你母親?是誰?”風栖子皺着眉頭撓了撓頭發,也不待向雎回答便擺了擺手,“算了,你說了我也不知道,還是等老頭回來再說罷。”

“那……”向雎欲言又止,“十年前的事情呢?”

“罷了,十年前的事情我不知道,倒是可以跟你說一下我最近的研究發現,關于大公子的病情,我已經翻遍所有醫書了,不過還有一種方法沒有嘗試。”風栖子有些得意地往暖炕裏挪了挪,趴在向雎的耳邊,“你既然懂蛇語,何不用你的力量把那類似蛇蠱的東西壓制下去!”

“怎麽壓制?”向雎很是驚恐,她沒想到風栖子會有這種不合常理的想法。

風栖子完全無視向雎的訝異,接着附在她耳畔低語了一番,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至于效果如何,就看你的了。”

風栖子離去後,向雎一直忐忑不安地伏在炕幾上想着她最後叮囑的話語,小心髒還噗噗地跳個不停,這麽做會不會惹怒公子啊?

晚飯時,阮子悭瞧出了小丫頭的異常,“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公子,你今晚還要出門嗎?”向雎長舒一口氣穩住了躲躲閃閃的眼神。

阮子悭有些不明所以,“你有什麽事情嗎?”

鼓起勇氣的向雎最終還是沒敢擡起頭,絞了一會兒手指,才垂着頭喃喃自語道,“你能,陪我一起睡嗎?”

最後的幾個字已經近似于蚊子哼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向雎:小銀,我要去見風栖子,是你告的密嗎?

小銀:姑娘,怎麽可能?我身心永遠都是你的!怎麽可能背叛你!(吧啦吧啦一通哭訴……)

*******

公子:小銀,幹的不錯,今晚上讓大綠陪你賞月

小銀:謝謝公子!姑娘早晚都是公子的!那小銀也早晚都是公子的!

作者點評:在雌性面前,親情一切都是扯淡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