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臨時發生這種狀況,機票自然改簽到了明天晚上。

去酒店的路上,謝景遲突然讓蔣喻停車。雖然搞不清狀況,可蔣喻還是照着做了。

藥店裏,穿白大褂的女藥師趴在櫃臺上打瞌睡,有客人來了才惺忪地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整理頭發。

“和你一起的Alpha呢?”在謝景遲和她說了自己的要求後,女藥師出于職業道德問了他這麽個問題。

他看見自己映照在玻璃櫃臺的倒影,俊秀明麗的青年臉上寫滿了錯愕。

明明都二十多歲了,卻時常有人認為他才剛剛成年或是比實際年齡小很多。

“他就在外面。”他指着路邊停着那輛車,“他到易感期了。”

易感期的Alpha易怒易激動,有明顯的暴力傾向,就算是為了大衆的安全着想也應該避免出現在公共場合。

女藥師從身後的貨架上找到一個藍白相間的盒子。

“不想懷孕的話,至少提前三十分鐘吃。”大約是有過前車之鑒,在把盒子交給他的同時她很認真地同他反複強調,“易感期的Alpha大概聽不進去,我只能跟你說三十分鐘是底線,一分鐘都不能少。”

謝景遲挪開視線,“謝謝,我會照你說的做。”

付過錢之後,謝景遲把那個盒子放進口袋裏,回到了車上。

“很難受嗎?”

對于Alpha的易感期,除了很多年前那個模糊悶熱、連星星都躲藏都雲後的夜晚,謝景遲的全部認知都只來自于書本和生理衛生課。

秦深的按住眉心,低聲說,“也沒有。”

他的語氣還有神态看上去都很正常,然而謝景遲注意到他用力到泛白的指關節,“真的嗎?”

“是真的,因為這還不是最難受的時刻。”秦深的音量陡然放得很低,“很吵,頭也很痛。”

易感期的Alpha對聲音、氣味和光都會變得格外敏感,謝景遲立刻升起隔板,又把車窗玻璃的透光度調得很低。

用過Alpha專用的阻隔劑以後,秦深身上那股冰雪和薄荷的氣味淡了許多,即便如此,謝景遲後頸的腺體還是在突突跳動,像在回應着什麽的召喚。

“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是怎麽過的?”為了分散注意力,謝景遲尋找着其他的話題。

Alpha一年有一到兩次易感期,四年的話就是四到八次,他不認為自己會算錯這麽簡單的數學題。

“找個地方隔離就行了。”秦深的咬字很輕,“會議可以遠程,一定要我簽字的文件,就讓蔣喻送過來。”

謝景遲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因為在這一刻,他竟然對蔣喻感到了嫉妒。

蔣喻是Beta,是秦深最信得過的工作夥伴,也是他一直認識、對他很好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的嫉妒都來得很莫名其妙。

——可是為什麽我就不行?為什麽我就一定要離開呢?

“哦。”

秦深一直纏扣着他的左手,他就用空着的右手從鋁板上摳下藥片用礦泉水吞服。做完這些,他看了眼時間,差五分鐘六點整。

清晨的酒店大廳冷清得只有保潔和前臺,蔣喻把他們送到酒店電梯門外就一個人匆匆離去。

套房的專用電梯直達頂樓,電梯門打開後,溫暖柔和的淺黃色光線撒滿了走道。

謝景遲踩在厚厚的毛絨地毯上,他身後的Alpha反常地安靜,像一頭溫順的大型動物,不吵也不鬧任由他牽着。

如果不是手腕被人近乎暴戾地攥在手中,疼痛的感覺鮮明地傳達過來,他也很難相信這是一個進入了易感期的Alpha。

謝景遲用房卡打開門,剛聽到門鎖發出滴的聲音,就有人越過他拿走房卡,同時打開房門,将他推搡了進去。

灰藍色的天空逐漸變得清澈透明,覆蓋這大片陰影的玄關裏,謝景遲後背抵在牆上,壓在他身上的Alpha色情地吮吸他的嘴唇,手掌從他的上衣下擺裏伸進去,按住脊柱的凹陷,一節節地往上滑。

……

還沒從天旋地轉中回過神來的謝景遲感覺一大片陰影覆蓋在眼前。

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再被對方掠奪的東西了,他的一切都屬于這個人,毫無保留。

這天下午,下床去拿客房服務的謝景遲發現自己有好多個未接來電。

當中有兩個是來自班委的。班委問他怎麽沒有來上課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自己來他住的地方看看?

謝景遲微信上回了一句沒事就把對話框關掉了。

然後就是幾個沒有保存但他能夠倒背如流的號碼。他凝神沉思了一小會,最後選擇回撥。

“謝先生。”電話接通,那邊的人這樣叫他。

謝景遲應了一聲。很久以前,他不喜歡別人這樣叫他,因為會讓他聯想到某個男人,所以跟他親近的人都會叫他的名字或者是更親密點的那個昵稱。

但是這幾年裏,這樣叫他的人越來越多,就談不上喜歡或是讨厭了。或者說,他已經沒有任性的資本了。

那邊的少年說話聲音不大,還帶一點口音。他說了很多自己的近況,最後怯生生地問謝景遲還有多久。

“再等一下,這段時間還是盡量不要外出。”

因為自己身上流着那個男人的血,謝景遲知道對面的人不一定有多麽相信自己。

同樣的自己也是對面能找到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所以他不得不相信。

“我會盡可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再等一等。”謝景遲聽着卧室裏的動靜,“我這邊剛有新的進展……”

裏面的人好像醒了,腳步聲越來越近。謝景遲呼出肺裏的濁氣,急促地說,“這段時間不要再聯系我了,我可能……不是那麽方便接電話。”

不等對面回答,他把手機關機,扔到了不遠處的沙發上。

“好了嗎?”秦深假裝不知道他剛剛做了什麽。

“嗯。”他順從地靠過去,仰着臉索吻,“我答應了你。”

答應陪這個人過易感期,無論被怎樣對待都不會拒絕。

除了第一次被終生标記,對于發情期謝景遲其實沒有太深刻的記憶。

那時的他被本能和欲念主宰,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只是因為想要這樣簡單的理由。

這一次不同,被本能主宰的人換成了秦深,而他需要安撫、取悅對方。

謝景遲這才清楚地知道,平時秦深對他有多麽溫柔多麽寬容。

有人撫摸着他的頭發,很輕也很溫柔,是他熟悉的那種手法,但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回應了,只是瑟縮着身體,一邊期待一邊害怕地等待下一次。

這時,他聽見有人嘆氣,帶一點悲傷和無奈,然後低聲說,“為什麽就不能乖一點,好好呆在我身邊呢?”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