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未料将軍如此耿直10

落葉蕭蕭,楓染半山。

自從南家寨被剿毀,南幕便帶領衆小弟,又尋了處地界安營紮寨。此地貪官極多,倒是處發財營生的好地方。

不過,也因南家寨被剿毀,成親之事便只好一推再推。

這日,李明司拉着南幕到山下鎮子轉轉,經過數月的劫富濟貧後,此地的風氣倒是有所改善。

兩人前後進了家茶肆,便聞說書的正講道:“說這洵舟城城郊的南家寨,旦夕間便被朝廷剿滅。百姓聞得此消息亦是拍手稱快……”

“……”聞言,南幕轉身要走,卻被李明司攔住,“不就是個說書的,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那說書的,滿口胡謅!”南幕愠怒道,“不聽!”話罷,南幕便錯開李明司朝茶肆外走去。

“這南幕可真是的……”李明司失笑道。遂後,忙跟了上去。

“但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可不對,咱們閑陽城城郊,也有處寨子,名為南司寨,這南司寨常為貧苦百姓抱打不平,且有求必應。這可不是那南家寨可比得,聽說這……”

街道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生我氣了?”瞧着南幕不語,李明司問道。

“沒有。”南幕腳步微頓,偏頭看向李明司解釋道:“我是讨厭那說書的瞎說。”

“江湖本是魚龍混雜之地,有些話聽聽便過了,否則,惱的可是你自己啊~”李明司嘆道:“寨子裏辦喜事的東西,大抵都備齊了。若不是你嚷着要我帶你來茶肆聽故事,那也不會發生這麽多了。”

“我怎知道那說書的瞎講!”南幕反駁道。

“得了,下次不帶你了。”李明司擺擺手:“我還不如帶小弟來,那可比帶着你有趣多了。”

“你是爺的。”南幕劍眉微皺,看向李明司:“不許跟別人出來玩,只能跟着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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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李明司打量了番南幕,挑眉道:“打架都打不過我,還好意思說這話?”

“……”南幕冷哼一聲,偏頭看向一旁。

“好了好了。”李明司牽起南幕的手朝城外走去:“你說你這般大的人了,怎還如此小孩脾氣?還記得我認識你的時候,為了和我賭氣,和兄弟們喝酒,還尿了褲子。”

“別,別說了……”南幕忙堵住李明司的嘴,臉上泛紅發燙:“好漢不提當年勇!”

“是啊~”李明司挪開南幕的手,莞爾笑道:“那是勇,你這可是糗啊……”瞧着南幕又不開心了,李明司忙道:“不逗你了,咱們回寨子吧。”

“……嗯。”

霜映清輝,楓林飒飒。

南司寨中,燃燒的火堆上,其上架着烤着腌制好的羊肉。衆小弟為了今天也是使出了各種看家本事,翻跟鬥的、舞獅子的、唱曲兒的、拉二胡的。

藝雖不精,但有這份心思就行。南幕與李明司父母早亡,草草拜完天地,就喝酒樂呵去了。南幕和小弟切磋武藝,李明司也衆小弟玩得不亦樂乎。

畢竟李明司不是女子,故此兩人所穿喜袍亦是相同,也不必講究那男女成婚禮數。若不是有小弟提醒‘這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兩位老大,怕是得醉倒在地才回得了洞房。

兩人醺醺微醉,腳步趔趄,推開槅門跨了進去。房間內,大紅喜燭照得通明,照得兩人臉上更加紅了幾分。

南幕迷糊将李明司抱在懷裏,傻笑道:“媳婦兒。”口中呼出的熱氣,噴.薄在李明司耳邊。

“誰……誰你媳婦兒了。”李明司雙手抵在南幕胸膛,想将他推開,卻是未推動南幕半分。

“好了,媳婦兒,你醉了。”南幕唇角微揚,彎腰将李明司抱起,步伐沉穩走到床榻邊,将李明司輕放在榻上。

南幕酒量并不小,那日只是借酒消愁喝得太多,才出了糗。今夜好容易将李明司過了門,可怎能少得了與李明司雲雨一番?

李明司迷糊躺在榻上,粉嫩舌頭伸出些許,沿着微張雙唇淺淺掃過。南幕吞了口唾沫,解開喜袍腰帶褪盡衣衫。然後伸手解着李明司的腰帶,将李明司外袍褪下。

南幕輕輕上榻,跨在李明司腰身兩側,解開裏衣系帶,遂後雙手沿着李明司裏衣襟口兩兩側緩緩拉開,白皙的胸膛被燭火鍍上淡淡紅光,盡添媚.色。

“明司……”南幕俯下身吻在李明司額間,遂後偏頭沿着李明司脖頸而下,李明司眉宇微皺,伸手想将南幕推開,卻被南幕捉住了手。

南幕伸出舌頭,舔舐着李明司的掌心,将其修長的五指盡數舔了遍。俯下身,輕輕□□着李明司胸膛茱萸,李明司不由扭動着身子,南幕左手将李明司兩只手腕壓過頭頂,右手攬過其腰後,盡情的淺嘗着懷中之人。

雖然小腹燒得灼灼,南幕到底也不願做到最後,他不想趁着李明司酒醉,對李明司做那種事。南幕松開李明司的手,将他衣衫攏好,遂後一并躺于榻上,然後将李明司抱在懷裏。

“明司……我喜歡你,我愛……”

“趁着我酒醉才敢告訴我嗎?”南幕話未說完,李明司緩緩睜眼,靠在南幕耳邊淺笑道:“真慫啊……”

“你沒醉嗎?”稍楞片刻,南幕将李明司拉開幾分,對上李明司的視線。

“我怎可能那般容易醉?”李明司淡眉微挑:“不過呢,你沒有趁我之危,倒是讓我覺得很欣慰啊……”

“我,我只是……”

“不過。”李明司驀地翻身而起,雙腿跨在南幕腰側,将其壓于身.下:“自從我為山寨做了那麽多事後,你似乎很少在我面前自稱爺了。”

“當年南爺雄姿英發,如今連爺都不自诩,怕不是不舉了吧?”李明司俯下身,靠在南幕耳邊小聲道。

“是麽?”聞言,南幕輕哼一聲,“那是爺對你客氣罷了。”

“哦,真的嗎?”李明司眉眼微挑,噙笑道。

“是不是,試試便知……”南幕腰身猛地用力,竟是坐起身來,李明司還未回過神,重心後移躺倒在了榻上。

“哎,這玩笑可真不好玩。”李明司偏頭看向燭臺上的燭光輕嘆道。

“爺倒覺得不錯。”南幕摸上李明司大腿,将其亵褲褪下,李明司只覺泛着滾燙的物體抵在自己某處,不由慌道:“等……啊!!”

“媳婦兒,我愛你。”南幕俯下身堵住李明司的嘴,腰身緩緩抽.動。

“哈啊……哈……不要動了。”李明司滿臉淌着淚水,輕咬下唇,雙手抵在南幕胸膛上,低喘道:“我受不……不要!不要動那裏……”

“明司。”南幕将李明司拉入懷裏,根.部盡數傾盡李明司體.內,只聞耳邊傳來南幕一聲輕吼,李明司便覺身體被道熱灼燒得泛燙。

“爺愛你。”

“我也是……”

………………

雨後初晴,蟬鳴淺夏。

繁枝葉茂的蔥郁山林,滿是綠意。從山林遠處隐約傳來的蟬鳴鳥啼,在山間跌宕回響。

伴着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一名身背箭筒的白衣少年攜弓走來。

正在這時,離他不遠處的矮叢,倏地竄出一只白兔。少年腳步稍頓,快速從身後的箭筒內,抽.出木箭。

木箭搭弦,弦拉滿月。

只聞嗖的一聲,木箭離弦而去,直逼向正在啃草的白兔。白兔正要逃走,卻被木箭穩穩插.倒在地。

少年清秀的臉上帶着幾分笑意,快步跑到白兔面前,一手提起兔子耳朵掂量了番,一手順勢拔.出兔子身上的木箭,放回身後的箭筒內。

“明司,有收獲嗎?”李明司聞聲望去,便瞧着南幕朝他走來,手中攥着根較粗麻繩,而麻繩尾端系着一只剛殺死的野豬。

“……”李明司淡眉斜藐南幕一眼,彎腰撿起地上的兔子,不甘示弱道:“有啊,這不就是嗎。”

“媳婦兒好厲害啊!”見狀,南幕贊嘆道。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李明司偏頭看向一側,臉上泛紅道:“你也很厲害,抓了那麽大的野豬。”

南幕松開手中麻繩,緩步走到李明司面前,從背後攬住李明司的腰身,将頭放在其肩上,笑道:“爺答應過,爺會養你,也不會讓你餓肚子的,不是嗎?”

“那……那你就好好養呗。”

………………

人生不過數十載,自比不得古樹百年。

數十年後。

雪白皚皚鋪滿山野,玉樹冰花,紅梅斜逸。

李明司半跪蹲身,伸手摩挲着南幕的石碑,到底是南幕先走一程,比他先阖棺入葬,赴了黃泉。

“來生再續今生緣,要是爺先死了,那爺就在奈何橋邊等你。”那時,南幕與他許諾的誓言,仍烙印在他的腦海內。

李明司很慶幸,是南幕先他而去。他心裏害怕,怕南幕獨自留在這孤獨的世間,聽着遍野孤雪呼號獵獵。

“到底是該離開了啊……”李明司看着眼前墓碑莞爾笑道。

多年後,有人發現了此地雙棺,左棺放着一具男屍,而右棺裏,卻放着散落的泛黃的千頁書信。

聽說,在書信中發現刻在墓碑上的兩句話:奈何君不見,來生再盡言。落得書筆千篇頁,訴君年華負荏苒。

作者有話要說: 練筆結束,本來打算還有四個世界就不寫了。等我填完其他的坑,看以後會不會寫完吧。練筆文最大的樂趣應該是練筆了,從中學習到了很多東西,也找到了很多的不足。這篇文的字句都是斟酌出來的,果然強迫症也是很可怕的。

謝謝這些日子陪伴的你們,若有空,可以關注一下我的存稿坑《狩靈師異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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