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傷口
齊澤掌心寬大動作穩當且輕緩,絲絲溫熱透過布料傳至念瑤腳腕的肌膚上。右腳上鑽心的痛楚不知為何竟稍稍緩解了些。
念瑤見齊澤作勢便要褪下自己的鞋襪,哽咽着慌亂拉住齊澤的衣袖。
她畢竟是姑娘家,平日裏從未與異性這樣親近過,更別說他還要,還要褪去鞋襪貼近肌膚給自己包紮了。
滿是淚痕的小臉上漸漸漲紅,“不,不行,你先背我回去。”
聲音貓兒般細弱。
聽在齊澤耳中卻好似被心被撓了般,若是方才他看着念瑤,也不會叫她遭這樣的罪了。
他動作頓住,明白了念瑤的顧慮,看着自己被拽着的衣袖,擔憂開口。
“我需要看看究竟傷到了什麽地方,若是血管被刺破,必須要先給你處理。我腳程比他們快,等找過來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貼在腳腕上的手沒有松懈,觸感越發溫熱。
念瑤輕輕搖搖頭,她眼尾泛着紅,捏住齊澤的衣袖緊了緊,“我能再堅持一會兒,先,先回去。”
“這不是堅不堅持的問題。”齊澤口氣有些焦急。
他眼神從念瑤指尖挪至地面,鄭重嚴肅道:“你放心,只是先看看傷口。”
此時已至午間,太陽升高天愈發晴朗,齊澤劍眉微微壓下,眸中帶着擔憂卻清明一片。
念瑤愣了愣,手指逐漸松懈,“嗯。”
齊澤得了允許微微松了口氣,而後小心輕柔的開始褪去她右腳的鞋襪。
白淨細嫩的肌膚一寸寸展露出來,空氣中的冰冷讓念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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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肚的弧度渾然天成,圓潤白皙浮着粉嫩。
兩排猙獰可怖的傷口仍在冒血,齊澤眼神專注且迅速的在上面略過,眉間漸漸舒展了些。
“還好只是皮肉傷。”
言罷,齊澤動作利索幹淨的替念瑤将鞋襪穿戴上。
盡管齊澤已經極盡小心,輕微的接觸仍無可避免,細癢溫熱的觸感不經意的掃在腳腕,念瑤知曉他并非有意,可臉還是越發紅熱。
一番動作下來,齊澤也有些微微的緊張,他極力壓制着,可心跳仍快的不行。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想方才指尖上的柔軟滑膩,可腦中卻不受控制般不斷浮現白皙圓潤的指肚。
齊澤心知自己并非是貪圖喜好女色之輩,可只要一想到那是念瑤的,他便靜不下心來。
他緩緩放下胳膊,松開了手,喉結滾動,繼而才轉身道:“走吧,扶你回去。”
念瑤也跟着心裏一松,她輕輕點頭,伸手支撐着身側的枯木作勢起身。
可才将要起來,念瑤便覺頭腦昏沉眼前一黑,複而跌坐下來。
齊澤眸中詫異閃過,迅速出手将念瑤扶正坐好。他伸手去拂念瑤的額頭,觸手而來的滾燙讓他心驚。
念瑤因着剛才眼前發黑雙目緊閉,秀眉蹙着,呼吸沉重。齊澤這才恍然想起念瑤先天的病症來。
他擅長處理傷口,可卻對念瑤這個病症一無所知,只能憑借着一些從前的經驗替念瑤查看。
好在念瑤片刻便睜開了眼,她看着滿臉擔憂卻無措的齊澤,安慰的道:“無事,帶我回去吃過藥就好了。”
她的聲音又輕又細,可見呼吸有多麽的艱難。
都這樣難受了,還要來安慰他。
呆子。
“将嘴巴張開呼吸。”齊澤蹲下身來,“來我背你出去,其他的不要管,有我在。”
念瑤看着齊澤側過去的身子,原本發燙的臉反而更加熱了。
可她已經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況且此處距離外面還有些路要走,本就發了病,腳上又受傷,等墨玉也不知要等到何時。
念瑤扶着枯木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将胳膊遞了過去。
可等環上他脖子的那一剎那,念瑤還是羞的縮成了團。
“放松。”齊澤緩緩起身,提醒道。
她身子很輕,格外的燙,隔着衣服齊澤也感受到了不斷散發的熱氣,齊澤心裏一驚,腳下步伐加快了些。
念瑤自剛才就聽話的張口呼吸着,溫熱的氣息就吹佛在齊澤耳邊。
鬓邊散碎的發絲不斷拂起,掃弄着他的脖頸,耳畔的細癢讓他忍不住的跑神。
那輕柔的氣息裏還帶着若有若無的清甜,齊澤從沒想過有一日,自己能距離這味道如此之近。
近在咫尺,肌膚之親。
可耳邊的呼吸聲卻越來越弱,齊澤再顧不得去亂想,側臉去看,念瑤已不知何時閉上了雙目。
齊澤記得,她這病發作起來是能要命的。
他害怕起來,走的越發快,卻又擔心念瑤呼吸不暢,還要同時保持平穩。
“念瑤。”齊澤輕聲呼喊。
這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說出這個名字,神志逐漸昏沉的念瑤也有些詫異,睜開了眼睛。
“嗯?”
柔軟嬌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齊澤頓時松了口氣。
“就快到了,等吃過藥再睡。”
他的口氣小心翼翼,溫和的像是怕吓着她。
念瑤胡亂的嗯了一聲,盡力的支撐着不讓自己睡過去,可她身體越發無力疲憊,眼前的景色也開始模糊。
為了讓自己不睡過去,念瑤開口輕聲問道:“你冰球為什麽能打那麽好。”
齊澤神色微怔,回憶着道:“漠北每年江河的冰凍期有五個多月,我自然比旁人更熟練些。”
聽到漠北這兩個字,背上的小姑娘似是抖了一抖,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漠北冷嗎?”
齊澤:“冷的。”
“嗯,那麽冷,風還那麽大,我不想去漠北,”念瑤像在夢中呓語,撒嬌着抱怨。
“這次你別讓我去漠北了。”
齊澤心下奇怪自己何時讓她去過漠北,想了想,卻沒有直接問她。
他眉間蹙起,眼中盡是擔憂,語氣卻格外輕:“好,不讓你去。”
小姑娘聽見這個答案像是得到了保證,滿意的點點頭。
許是猛然松懈了下來,念瑤只覺得自己越發疲憊,眼皮子重的擡不起來。
“你可記住,你說的話,等我,醒了不許反悔……”
還未等齊澤開口,他只覺身後的重量猛然沉了些,他猛地吸了口氣,腳下越發快起來。
就在此時,不遠處想起窸窸窣窣的聲響,齊澤皺着眉快步走了過去。
等念瑤醒過來時,舉目便是雕刻着海棠花的金絲楠木床沿。屋內銅制嵌金絲火爐燒着,錦被柔軟服帖在她身上。
睡着前身上的不适已經消退,只是才要張口說話,唇舌間卻幹澀異常。
“姑娘醒了!”墨玉大嗓門的吆喝了一聲,便有小厮丫頭接連呼喊着去彙報給齊伯奉。
等念瑤咽下墨玉喂過來的蜜水,墨玉已經跪在床前哭得稀裏嘩啦。
“跪着做什麽,起來。”念瑤蹙眉将茶盞遞過去:“你跟我說說當日怎麽回事?”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只感覺受傷的事才剛過發生,腳上的傷口想來是被處理過了,躺在床上并不覺得疼。
想起齊澤當日的舉動,腳腕上溫熱的觸感仿若猶在,她不自覺縮了縮腳腕。
念瑤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暈,頓了頓又問道:“齊澤呢?”
墨玉抹了把眼淚,才開口道:“那日多虧了齊澤公子提前找到姑娘,大夫說姑娘若再晚點送過去,可能要,要……”
說着說着墨玉停了下來,後怕的感嘆:“不過好在沒事了,姑娘您昏迷了近兩天,要不是大夫再三保證您沒事,都能把我們給吓死。”
“老爺已經叫人将姑娘當日碰過的東西都找了回來,可到底因什麽才發作的還沒能查清楚,也怪奴婢,奴婢要是能夠再小心些,不把您一個人留在那裏就好了。”
自打墨玉到念瑤身邊照顧她開始,念瑤便甚少發作,她已經做得夠好了。念瑤勸慰了墨玉幾句,她仍舊自責不已。
聽說念瑤醒過來,齊伯奉跟齊钰也匆匆趕了過來,問了當日的情況後,便叫念瑤好生歇着。
倒是齊伯奉似乎對齊澤的印象更加好了,稱贊了他文武兼備還有見識,心思還比旁人更堅毅。
期間念瑤試探着問了,齊澤只說他動手将那鐵獸夾掰開,并沒有提他給自己看傷口的事兒。倒叫念瑤心裏存了絲感激。
她畢竟還未出閣,這種事兒不宜叫旁人知道。
待齊伯奉跟齊钰走後,念瑤才又叫墨玉過來,詢問了齊澤的傷勢,又叫她去給齊澤送藥膏。
“這次他回來,老爺命人送了最好的藥膏給他呢,姑娘送的想來他是用不上了。而且聽說他已經沒事了,今日還去了碧桐院上課。”
念瑤蹙眉,“怎麽這麽快?”
她還記得那鐵獸夾上的尖牙各個鋒利,他雙手掌心都被刺傷了,這種恢複速度,除非他是大羅神仙。
墨玉撓撓頭,“學堂倒是真的去了,傷勢好沒好奴婢也是聽說的,哦對了,他那日送姑娘回來時候可緊張了,碰都不叫旁人碰,親自看着姑娘退了熱才走的。”
“奴婢還從沒在齊澤公子臉上見過旁的表情,當真是稀奇了。”
墨玉随意的幾句話,越發叫念瑤不好意思起來。
她之前因為懼怕處處躲着齊澤,人家卻不惜傷了手的幫自己,他便是晉王又如何,夢中的事兒也沒有真的發生。
“你把藥膏放下吧,等我好些了親自過去跟他道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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